失身为妾 完结第23部分阅读
失身为妾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暗赞,倒是处事极圆滑,处理地十分得体,即婉转地回应了他,又不会让两人都失了脸面。
他也爽快,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好!即是姑娘开口了,凤孤也就不再强求,不过只要姑娘喜欢,随时可以来拿。”
“多谢凤爷!”晚清轻轻福了一礼。
“姑娘免礼!倒是凤孤今天的行为太过失礼了!”凤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看错了。
“凤爷客气了!”轻轻地道。
凤孤一扬眉,身边的婢女会意,赶紧出去奉了茶进来,速度倒是十分快速,只不过一会,便奉上了上好的碧螺春。
茶杯雪白晶莹,暗刻着一株兰花,看起来十分高贵得体,晚清轻轻拿起,细细地欣赏了起来,不由赞道:“这茶杯倒是好看!晶莹如玉,瓷薄而轻盈,却又不透温度,可是上好的锦瓷!”
凤孤听完却不搭话,只是掬一抹邪笑,悠悠地轻抿了一口,等着她喝完茶再开口。
晚清香檀微张,轻轻地抿了一口,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尽现陶醉之色,半晌,才张开眼睛,却全是惊喜之色。
“仙品甘露,茶香清淡,余味无究,带着甘甜,饮下后唇齿留香,这茶,极品,这泡茶的水,更是极品!”
说后对上凤孤,换来凤孤的更深的赞赏之色:“晴天姑娘果然品味不凡,只这个口,倒品出了茶中的真味!”
“凤爷过赏了,这茶,任谁喝了,也要赞赏不绝的!”晚清腼笑着道,却是又再喝了一口。其实这茶,她在以前,就曾喝过,一直也觉得是茶中之极品。只不过她如今是以晴天的身份品茶,自己要略称赞一番,才不会显得突兀。
其实心中的心黑却是在家茶上,一直等着门外的声响。
她刚刚来的时候,可是故意地大摇大摆,就是为了让凤舞楼主人知道她来了。
想必,一定能够招到想招的人吧?毕竟,那派来了人,一定已经透了不少事情给朱月儿朱柔儿了,若是她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来,她们还无动于衷,那也太能忍了吧?
果不其然,听到外面那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缓缓传来,她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却是神色自如,不露半分余色,手中茶又轻轻地抿了一口。
而坐在正位的凤孤,在看到门外渐渐走来的那两抹身影之后,却是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凤眼微微眯起。
只见朱柔儿缓缓走了进来,倒是看来十分有礼的模样,轻轻一福身:“爷,柔儿来给您请安了!”
“嗯!”凤孤冷冷地应道,却是脸色生硬,带着一丝厌烦。
“孤,这位姑娘是?”朱月儿轻轻地开口了,那双含了水般的美眸轻轻地望向晚清,向凤孤问道。
不等凤孤开口,晴天倒是先开了口:“奴家晴天,见过慕容夫人!见过凤夫人!”
心中冷笑,这一声孤,叫得还真的亲热,只不过看凤孤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呢!
她也让雪伶阁的人暗中查探了,似乎慕容黔死后,凤孤并没有要娶朱月儿的意思,而且还似乎对朱月儿十分冷落,不似之前那般深情。
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消恨。这样的朱月儿,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地多了!她会让她明白,真正的痛苦是什么的!
她偏要叫她们一声慕容夫人,想必听到这个称呼,她一定十分生气吧?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吧?
“原来了近来出了名的雪伶阁花魁晴天姑娘啊!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晴天姑娘,比传说中还是美上几分呢!真真是让人看着心动不已啊!”朱月儿柔笑着道。可是心中,确实是怒火直升。
这一句慕容夫人,直踩在了她的痛处上。
她恨,她怒,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依旧漾着一抹纯真的笑容。
她一定会嫁给凤孤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挡她的,她看得出来,凤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自从那一日落日涯大会之后。
对她,不同去如以前一般地痴爱着。她不愿承认,是凤孤在利用她。
不管如何,她相信,迟早,她一定能够再重得他的心的。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晴天,是最大的劲敌,凤孤从来不是一个会主动去追求女子的人,可是却连连寻了晴天两次,而且据说今日在船舫上,竟然还强吻了这个晴天,这是个不好的现象。
她不会让她有机会阻止她的路的。
“慕容夫人过奖了,慕容姑娘国色天姿,才是让人羡慕不已呢!”晚清灵动一笑,却是婉约动人。望着朱月儿眼底那一抹怨与怒,只作看不见,心中却是冷笑了起来。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晴天果然人美而且还有礼,真是的,让人难以想得到,雪伶阁风尘之地,竟也能出这样的女子!”朱柔儿,总是最不能掩好心中的怒的。
看吧!
刻薄的话立马就出来了,还真是可笑,这话,任谁也听出是在讽刺,这样说出来,不是失了她晴天的身份,而是失了她这个堂堂盟主夫人的身份。
也太没肚量了!
晚清却是眼底一睑,稍微带了几分黯然之色。等着别人为她出头。
果不其然,凤孤声音冷冷地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显而易见的怒火人人听得出来。
“夫君!柔儿……”朱柔儿委屈地道,却是娇美的脸上一派惊慌之色。似乎也未料到凤孤会为一个风尘女子而喝她。心中是又气又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凤孤最恨这人善妒的。
她虽然妒恨,却也只能强忍着。
“好了!别说了!”凤孤狠狠地道,却是对她不留半分情面。见到这两个人,他就心中烦躁。连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如此喜欢她们。
若非晚清的死让他清醒过来,他还会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着她们,一直地盲目下去。
这两个女人,心肠太毒了!
他却一直纵容自己去忽视这一切!
“是,夫君!”朱柔儿心中怨恨,却也知道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于是静了下来,也不再开口。
倒是朱月儿,故做起善良好人来了。
“晴天姑娘,你也别介意,柔儿也并无其他的意思,她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说晴天姑娘您如清荷般出淤泥而不染罢了!”
晚清心中冷笑连连,她倒是觉得朱柔儿虽然可恨,倒还不会故做娇态让人看了心中作呕,倒是这个朱月儿,心计深沉,分明歹毒之人,却又要故做善良纯真。
“晴天本就是风尘女子,凤夫人说得也没错,不过晴天虽身在风尘,却也中存善,持一身清白,不愧对任何人!”晚清清冷地道,抬起的头,冷冽却是不屈。
“当然,姑娘一身傲骨一看便知的。”朱月儿笑着和着。
晚清却只是轻轻一笑。
晴天说话的时候,凤孤一直注意着她,他越看,越发现,这个晴天,太像晚清了,尤其她刚刚说话的语气,那一番正义不屈的神色,更是像极了那时的晚清,眼神坚定,声音清冷,却是带着竹般的不屈不挠。
他不相信,有人,能够相似至此,他心中的肯定,每看她一次,就加深一次。
不过也快了,上官晚清,虽然聪明绝代,虽然清冷孤傲不屈不挠,可是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亲人。
她永远,无法割舍得下她的亲人的。
所以,想要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说难,也并不难的。
看着她们一来一往,他只沉默不语,暗自注视着。
“谢谢夫人!”晚清笑着道。
“说这些做什么!晴天姑娘如此女子,让月儿十分欣赏,真想结交晴天姑娘这个朋友!不知可否……”朱月儿忽然出乎意料地说道。
可是晚清,也不觉得奇怪。
朱月儿的心思,她虽不能全猜出来,可是有一点,她却猜得出来。
她想与她结交朋友,只怕是为了方便除去她的。
毕竟,她可是最擅于伪装的女子了,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入她的圈套中的。
但是,她却是正在等着她撒网,而后,她再在网中布局,让朱月儿跳进来。
所以,听到她的话,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承蒙夫人如此爱戴,晴天一介风尘女子,如何能攀得上夫人呢!”
“胡说了!”朱月儿笑着啐了一口,而后道:“朋友又岂能分贵贱呢!若是分了等级,那可不就是失了真诚了!”
“晴天妹妹!”朱月儿倒极会套近乎,话才说完,就亲热地叫了一声,唯恐人家不知她的心一般。
晚清心中冷笑,可是面容却保持着淡然轻笑,不愠不火,浅笑如墨。
凤孤却看出了端倪,却也不阻止,只是笑道:“看来,你们倒是挺投合的!”
“晴天姑娘不但美丽多才,而且性情温柔,让人见了一眼就喜欢了呢!”朱月儿赶紧接着道,绝美的容颜上一朵纯真的花。
“嗯!”凤孤嗯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手中茶盏轻轻放下,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托住了下巴,他倒是不介意朱月儿要结交晴天。
他非愚昧无知,一直受她所蒙。他当然看得出她的居心。
但是他却不介意她的居心,因为她若经常请了晴天过来,至少,少了他的一些事情,而且在他看来,只要他有心要阻,月儿也做不出什么太大的事情来,再者,如今的晴天,可不是以前的晚清呢!
“倒都是倾城美人啊!若站在了一起,也是战城的一大美景呢!”说这话时,脸上凤眼微微而眯,带着一丝猜不出来的捉摸。
虽然晚清不知他何意,但是想也知道,绝非好事的!
可是不管如何,各人心中一把算盘,倒是看看最后谁将谁算计了!
于是她也漾起一抹笑容,同样绝美,同样倾城。
朱月儿听完却是腼腆一笑,软软地说道:“孤最爱取笑人了!这美不美景倒不知道,不过后天初一,月儿想去远山寺拜佛,不知晴天姑娘可愿一同前往?”
她说完扬着笑询问晚清,晚清看着她伪而善良的面容,心知只怕这一趟拜佛之路并不好走啊!
不过,她倒不介意一同前往。
“好啊!晴天一直听说远山寺的佛祖很灵,一直想去只是没人陪同,倒是夫人圆了晴天的心愿呢!”
“好,那到时要出发我就顺带着去接你一同前去?”朱月儿笑道。
晚清没说什么,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复仇卷第七章,缘起何因
晚清站在门口,看着这华丽而宽大的马车,倒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凤孤对朱月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连自己专用的马车也让给了朱月儿用。
只见车帘拉开,朱月儿娇美的脸庞微微露了出来,只见她巧笑着唤道:“晴天姑娘,赶紧上车来!”
晚清点了点头,按住兰英递过的手,轻轻步上马车。
可是当看到车内的人时,却是大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回复了一脸平静。
浅浅一笑,微侧身行了个礼:“想不到凤爷也在车上,凤爷也要一同前往吗?”
晚清轻轻地问道,心中却是心思细转。若是凤孤跟去,事情就要难办得多了!
不过想想应该不太可能的,他不是那种信佛之人,又如何会去礼佛呢?希望只是顺路吧!
可惜天不如愿,晚清才想到此,就见凤孤笑得邪气地道:“今日无事,倒与你们一同前往,也看看远山寺的风景!其实佛家文学,博大精深,有时候静心地参悟佛法也是一件好事!”
看着她那略带几分为难的表情,凤孤暗中轻笑。
他,就喜欢做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若是事事都让人猜得出来,便太没意思了!
“想不到凤爷竟也是个喜欢佛法之人!”晚清轻轻一笑,却看得出他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倒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马车缓缓地向着远山寺行去。
一路的繁华街市渐渐远离,行入了一片宁静而闲雅的山间小路,不过远山寺素来香火旺盛,尤其今日初一,更是有不少人去寺里进香。
一路上,朱月儿总是与她聊这聊那,倒也不算太闷。
朱月儿毕竟还不算是草包美人,学识上倒还算是渊博,而且她总是装得十分纯善而温柔。
只不过今天看来,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几次三番望着窗外,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过想必这件事情,对她极不利的。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有些奇怪,透过车帘望去,不在半山腰处,却还没有到达远山寺啊?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就听到外面嘶喊打杀声响起来。
晚清心中明白,却只是装得不懂,脸露微讶地道:“难道有刺客?”
余光却侧向一旁的朱月儿,只见她脸上乍青乍白,似乎脸色不怎么好看。
想来,她应当不是那种如此愚蠢之人的,凤孤要跟来,还让人在半路截杀。
突然心头一亮:难道是……凤孤是临时起意的?她尚且来不及通知那些暗手?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她倒是要自认倒霉了,凤孤忽来的这一招,只怕把她的计划被打得极乱了。
脸上浅笑而出,无辜地说了一句:“这刺客倒也真是大胆,连武林盟主的马车也敢来惹,倒是不怕死啊!”
说完掀起车帘,向着外面望了去,只见外面二十几个黑衣刺客,但是武功看来并不怎样高深,只有三个武功比较厉害的,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角色。
只见冷黄棋与侍卫们正在与之搏斗,当中的胜负显而易见,缓缓放下车帘,轻轻地道:“别全灭了口,倒是留下个活口查一下是谁这么大胆才是!”
说完问向朱月儿:“夫人说是吧?”
“当……当然了!”朱月儿软软地道,脸上却有些僵硬,那倾城的脸上一片雪白,看来,这些刺客,只怕不是什么忠勇属下,只要不拿下来,势必能够问出个究竟来。
“夫人不必担心,我看啊!这些人的武功也不是顶级的高,侍卫们会制服他们的。”晚清悠悠地道,状似一片关心。其实心中却暗自好笑,害人终害已,便是这个道理,人,若总是心存恶意,终究有一天,是要食到恶果的。
“我……我没有担心啊!”朱月儿心中对这个晴天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无法说出,只能恨得吐血。
她也想不到,今天凤孤会忽然说要一同前往礼佛,她记得,他以前就是极讨厌礼佛的,从前她也曾经叫他一同前去拜佛,却被他回决了,想不到今天却主动要一同前往。
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为的只是眼前这个贱女人而去的。
他忽如其来的决定,让她措手不及,根本找不出时间可以通知那些人不要动手,哎,白费了力气也就罢了,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她不在意,她只担心这些人并非什么忠诚之人,只怕被凤孤这种强手段的人一逼,什么事情都会供出来的。
那时候,她要如何是好啊!!
“夫人还说没有担心,你看你,脸色苍白,都冒出冷汗来了!”说着体贴地用手绢轻轻地拭了拭她额角的虚汗,而后笑得妩媚:“看,手绢子都让你给拧坏了!”
朱月儿气得全身颤抖,却是欲发不得,只能隐恨于心中,这个晴天,可不是一般的人!只不过,想跟她斗,她还嫌嫩了些,这一次是因为凤孤的忽然同行才搅了她的计划,若不然的话,她便知道死的滋味了!
“是有些紧张!”她故做腼腆一笑。
晚清却也不再戏弄于她,只是好整以遐地等着他们拿下这些刺客。
而凤孤,却只是慵懒地靠在那儿,一身丝绸轻附在他那修长而结实的身体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邪媚。乌黑的长发只系了一根黑绸,由于是直斜靠着,已经有些松垮,更有几缕落在了额头,凤眼微眯着,那身悠闲地望着前面的晴天。
倒是个聪明的女子,越看,越是喜欢。
手轻轻一摆,摇开车帘,对着窗外面冷森道:“叫人留下活口,查出背后主谋,看这些人,不是冲着月儿来了,就是冲着晴天姑娘来了,切不可掉以轻心。”
其实他岂有不知道这些人的背后主谋,只不过此时尚且需要朱月儿来加这把火,所以,暂且留着她。
“是。”冷森声音冷谨地道。
晚清倒是未料到凤孤竟下了这道命令,看来真的让人拍掌叫好。
闲闲地坐在那儿,看着身边的朱月儿紧张地地那儿淌着冷汗,心中快感渐升,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心存善良之人!
凤孤看着她眉眼中散着淡淡的笑意,忽然也觉得十分暖和,于是便任着她玩着去。
不一多会,二十几个刺客,二十个被杀,还剩几个已经被制服。
冷森面前请了命:“爷,刺客已捉,你是要亲自审讯还是押后待处置?”
朱月儿一听却抢先地道:“还是押后待审吧!何须为了几个刺客而误了拜佛的圣事呢!”朱月儿心中想着,若是押后,她自有办法可以封住这些人的口,让他们永远也供不出她来。
凤孤却是看向晚清:“晴天姑娘以为如何?”
“我觉得还是现在审讯为好,毕竟夜长梦多,这可是危及性命的事情啊!早点知道早点做好防范,若又拖得久了,只怕误事,礼佛之事贵在心意。只要咱们有心,早去迟去都是一样的,佛本慈心,自己也希望我们先要爱惜生命的。”晴天依依地道。
“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之间,待回来后再处置也可以的。”朱月儿赶紧接道。
而凤孤,却是懒懒地道:“就依了晴天姑娘的意思,当场给审讯一番。”凤孤却是看也未看朱月儿,直接就道。
“是!”冷森应道,而后转身去办。
晚清想了想,轻笑地道:“我下去看看吧!从未遇到这般事情,倒是有些好奇!”说得明快,其实她就是怕凤孤应得爽快,只怕等会问出去朱月儿搞的鬼,又掩了下去。
而她,可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的。
说完拾起衣裙,缓缓地走出,在临下马车前,忽然转头冲着凤孤与朱月儿展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凤爷、慕容夫人,是否要一同来看?”
朱月儿猛地摇头,脸色却十分不好看:“不了,你去就行。”
“那好,晴天去去就来!”说着握了兰英的手跳下了马车。
就见冷森正在审问着当中一人,那人倒是看起来还有几分傲骨,他的头微微斜着,冷森冷刀般的眼眸盯着他喝问,他也不开口说什么。
晚清走了过去,倾城面容上浅浅地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个望着她的脸有一刹那地困惑,而后头一扬,却是咬口不说。
一旁的黄棋冷眼一瞪,手中剑轻轻一挑,只那么轻轻击去,便刺中了那人的脖子处,只见那细小的伤口处有血珠子飞溅而去。
剑口不深,未伤及要害,却是吓得那个破了胆,大声嚷了出来:“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说出来!”
晚清嘴角一抹弯笑,毕竟是禁不住打的,只不过那么轻轻一划而已,就吓成了这副模样!不过黄棋果然也是狠的,专挑了他的脖颈处,那地方,要是再深个半寸,这人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那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行刺的?你们的目标究竟是谁?!若有半句假的,我就杀了你!”黄棋冷冷地喝道,眼中一抹杀意立现,让人无法怀疑她会下了不手。
“我说……我说……是……”他尚且犹豫着,黄棋手中的剑已经又逼向了他,吓得他赶紧大声地道:“是前盟主的夫人朱月儿!”
“胡说!”
“胡说!”
想不到,她与黄棋两人竟然齐齐地喝了出去。
那人却是丧了一张脸:“小的没有胡说,是真的,她给了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要我们杀了晴天姑娘您呐!”
听他说话,身旁其他那几个小喽罗也连忙点头附合道:“是真的,是真的!”
“不可能,慕容夫人纯善之人,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晚清故意道,心中却暗笑,朱月儿派送这帮人,未免太多软脚虾了,只不过吓唬一下,就什么都说了出去!
“晴天姑娘,你以为她是好人,你们被她骗了!那女人可厉害着呢!你的美貌威胁到她了,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要铲除了你!”那人赶紧解释道,看来是边的黄棋吓破了胆!
就见朱月儿缓缓地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那个人面前,柔美的脸上尽是委屈:“是谁让你如此陷害我的!我何时让你们来杀害晴天姑娘了!我与晴天娘娘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我为何要杀害她!你们……你们……”
她说着说着居然如语塞一般,盯着那些人,眼泪就流了出来了!转头就望向了晚清,而后泪眼婆娑地解释着:“晴天姑娘,我当真没有做这个事情,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害你呢?就因为你长得漂亮?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晴天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她说着间拉住了晚清的手,那模样,楚楚可怜,动人十分。
晚清却是淡下几分冷意,而后看着她,又看看那个刺客,似乎有些不信任,又说不出什么来。
朱月儿见状,眼中泪珠更甚,拉着晚清的手,只差大哭了起来:“晴天姑娘,我真的没有害你的心!”
晚清这才缓缓转了神色,轻轻地道:“夫人,晴天信你,晴天也觉得此事蹊跷,夫人也应该不是这样的女子的。”
说这话的时候,凤孤已经下了马车,就站在她们的一边,冷眼旁观,看着晚清的举动,他却是沉默不语,好看的眉头舒展而开,嘴角暗带几分邪笑,眼中,是一抹算计,他,自有他的一番心思。
“嗯!谢谢姑娘的信任。”朱月儿听罢才缓缓地擦去泪花儿,却已经哭得满脸通红了。
地上的几个刺客听了晚清的话,都是大声地叫了起来:“晴天姑娘,我们说的全是真话,确实是她让我们来行刺你的!”
“就是啊,晴天姑娘,你可别被表面给欺骗了!”
“你们说是慕容夫人所为,可有证据呢?”晚清于是问道,不过她知道问了也白问,这种杀人行为,想必也只是金钱直接交易,以朱月儿那样精明一个人,又如何会留下证据在别人手中呢!
果然,几个刺客一听丧了气,头也耸拉了下来。
“这件事情……”晚清想了想,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不必再说许多,而且,渐渐地来,才有味道,再者,也不能太便宜了凤孤的,于是转头:“凤爷,这事您说如何处理呢?”
“这件事情,双方各说一词,却只是欠缺一个证据罢了!还是用证据来说话才是真理,毕竟若是我说与月儿无关,却怕让人说我徇私,而且也对晴天姑娘不好,依我看,先将他们押了下去,待查到证据再做定夺!晴天姑娘以为如何?”凤孤缓缓地道,声音略显沙哑,说出的话,却又让人纵想反驳也是无法反驳的。
晚清一笑:“凤爷果然有一代盟主风范,处理果然公正!”
听罢晚清的话,凤孤也笑了起来,而后又天外飞出一句:“冷森,你押了这些刺客回去,务必查出幕后真凶来!还有,将慕容夫人也一并带了回去!我陪晴天姑娘一起去礼佛便成!”
晚清听罢一阵错愕:“凤爷,如今根本没有定慕容夫人的罪,为何连她也要带回去呢?”
“晴天姑娘,既是她有嫌疑,我自是不能让她再一同前往的。”凤孤却邪笑着道,看着她,眼中带着算计。
晚清忽然有种中计之感,这个凤孤,根本就是算好的,她可不想与他一起去礼佛,于是淡淡地道:“哎,出了这趟子事,我也没了什么兴致,不然的话,我们改日再来可好?”
说话间,眉宇间现出几分倦色。
凤孤档不给她拒绝,直接就道:“都已经到了半山腰,若是不上去,岂非可惜了,佛能静心,越是心烦气躁的,越当要礼礼。”
说得倒十分在理,晚清本想不去,可是想想,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而且,看着一旁朱月儿那暗下的眼神,心中冷笑,于是便应了下来,她,会让朱月儿与凤孤,尝到失去至爱的滋味的!
“既是如此,那晴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转向朱月儿:“委屈夫人了,相信凤爷一定会找出真凶,还夫人清白的。”
……
远山寺此时人烟渐渐增多,不过由于朱月儿经常来礼佛,倒是订下了雅间,而且还请了主持远空大师来讲经。
雅阁中,干净而宁远,古朴之味浓重。晚清安静地坐在那儿,凤孤也变得好奇怪,自刚刚一直静静地在一旁,也没有什么过举的行为,倒让人有些猜不透他的居心。
这时,就见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师走了进来,身穿上等袈裟,手持住杖,神色安然平静,定相庄严,进来便道:“两们施主久等了!”
晚清轻轻行了一礼:“大师有礼,这片刻时间,正好让我们将心绪沉淀,才能更宁静地听大师讲解佛学经理!”对于佛家,她向来敬重许多,佛中之理,往往是深刻几分,当中为人处事道理,都是让人敬重的。
听到这一番话,原本微垂着眼睛的远空大师抬起了头,充满智慧的眼睛直盯着晚清看,而后赞赏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施主深具慧根!”
“大师过奖。”晚清只是浅笑地道,神色宁静许多,不知为何,来到这远山寺中,心绪,是当真沉淀了许多,心中的仇恨也放开了许多。
“但是看施主心中,还是有许多难解!”远空大师宁静地道,声音平缓却沉凝,能够安定人的心一般。
晚清点了点头,听到这话,心中的某一处被轻轻地翻了开来。
却见远空缓缓地说起:“佛说缘是因缘,起是生起,世间万物皆是缘,缘是助缘,主要条件的因,必须藉缘的助力才能生起,故曰缘起。但是,缘也分良缘孽缘,但是良缘孽缘都是有因而起,因灭而失的。”
“若是遇上的是孽缘又当如何?”晚清问道。
“缘起缘灭皆由因而发,良缘孽缘其实都是一样的,应一世的因,结一世的果,生死循环,生生不息,这辈子你种下了什么因,下辈子便得了怎样的果。良缘孽缘都是相对应的,只需放开胸怀,便可得良缘!”大师缓缓地道。
外面钟声洪亮响起。
远空站了起来:“时间到了,我要去大堂讲经,两位施主若有兴趣,就来参听。”说着已经施施然站起而去。
晚清却坐在那儿,静静地参悟着远空大师的这一番话,他的这一番话,并非无由而出的,所谓真正佛家,是能够瞧看透世间的。
只需放荆胸怀,便可得良缘?这是何意思呢?
却是难懂,转头望向凤孤,却见他一直坐在那儿,手中一杯香茗,轻轻地品着,脸上是一派闲散的笑意。
眼睛,却是直盯着晚清看着,一刻也不放开。
那眼神,就如同狼在盯着猎物一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一般。
“凤爷有事吗?为何一直看着晴天?”她淡淡地问,声音带了几分清冷。
凤孤却是摇头:“食色性也,秀色当前,看是人性使然!”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戏弄。
可惜此刻的晚清却拈不来那与他应对的心情,满满全是远空大师刚刚的一番话。
缓缓地站了起来,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对头凤孤淡淡道:“凤爷,这儿有些闷,我去后院走走。若是要回了,凤爷再唤人叫我。”沉沉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浓浓的倦意。
凤孤看着沉思的她,感受到了她那一份忧伤,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顺着小路,向着寺的后院走去。后院中种满了菩提树,森天而立,棵棵株大。她让兰英在外面侯着,自己一个人向着林中走去。
她,真的需要好好地静静了,如今的她,早失了当初的那一份从容淡然。只因为仇恨在心中发了芽。
可是,佛说因果循环,岂非也正是这理,无因何来果,若无那些人的残酷无情,何来她的仇恨呢?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的缘,这一段孽缘,是因为上辈子种下的因吗?才有了这辈子的果吗?
乱了,她真的是乱了!
树叶随风飘落,散了满地,乱了的,是她的心。
轻轻地就着地上坐了下来,背靠在粗壮的菩提树干上,双手拢紧了双脚,以一种安全的姿势坐着,头,微微地低垂了下来,挂在了膝盖上,微微地闭上了那一双有着深深的烦乱与迷茫的眼睛。
借着凉凉的风,思绪飘散而开。
凤孤担心她有意外,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进了这菩提林中。看着她倦怠地靠在了树干上。
他忽然有些妒忌那菩提树,能够被她依靠。
看着她渐渐睡去,他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地坐在了她的一旁,其实她真的好瘦小,看起来,带着脆弱。
手,轻轻地环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睡|岤上轻轻一点,而后将她整个人,轻轻地带过了他的怀中。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荷叶香气,随着清风,徐徐地送进了他的鼻中。
他第一次,感到,拥着一个人,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是一种拥有一切的满足感,是他一直追求而未能得到的。
他一直以为,拥有权利地位金钱就是满足,就能幸福,原来他一直错了,满足幸福,一度就在他的身边,却是他把她推开了。
她的肩膀真的好细小,可是,却偏偏能够承下那么多的东西。
睡梦中,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听来含糊不清,却是头更是倾向了他的怀中。他,将她紧紧地拥住。
一片落叶,顺着清风,旋舞着跳动两下,落在了她柔软而乌黑的青丝上。
凤孤修长的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而后将落叶轻轻地拂去,可是手,却在她的发上缠绵悱恻,不愿离去。
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有种沉迷之感。
她的青丝,柔顺三千,却是为谁而梳呢?也许,曾经,是为他而梳,可是如今,又是为谁而梳呢?
不,她只能为他而梳!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为别人而梳的。
嘴角邪气一笑,佛说因果论,他与她,就是一段缘,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不管这一世如何,她都只能与他纠缠,至死方休!
细细的吻,落在了她微侧着的半边脸上,轻轻地,如蝴蝶戏水一般,一触而离。却是带了深深的迷醉,霸道的话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扬起:“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上官晚清!”
睡梦中的晚清只感到耳边似乎有扰人的声音一直在响,可是她却又似乎无法醒来一般,而且,这个声音,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凤孤的声音。
她恨的那个人。
复仇卷,第8章缓情第9章落难凤凰不如鸡
复仇卷,第八章缓情
这个觉睡得好长啊!
晚清伸一伸懒腰,看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是傍晚了。
艳红的晚霞照得整片菩提林如沐浴在了一片佛光当中,景致美好而虚幻。
她缓缓站了起来,想不到这一睡,竟是睡了大半天了,倒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能睡,靠在膝上,也能睡得如此沉。
原本以为全身都该酸麻的,可是一伸展,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还当真是奇怪。
微微一吸,空气中,竟然有着淡淡的檀香气味,带着一丝丝暖气,传入鼻中,很好闻的气味,盈了满怀。轻轻走动,竟然还有檀香飞舞,晚清惊疑,伸出衣袖轻闻,却发现,衣服上,尽是檀香之气,也未及细想,只以为是刚刚在雅间被熏了。
走出林外,就见兰英她们守在那儿,严阵以待,轻轻一笑:“你们怎么那么紧张呢?”
“姑娘还说,你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奴婢在外面等得都心焦了,可是您又吩咐了不让奴婢们跟进去,奴婢们可正在为难着摇不要冲进去看看呢!又没见你发出求救信号,在外面,急得可是团团转的。”兰英听她一问,急急地道。脸上那紧张的神色却还未消除。
“我没事,刚刚也不知怎么地,居然靠在树干上就睡着了,未来得及通知你们,让你们心急了!对不起!”晚清带着愧疚地道。
雪伶阁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听命是从事重要的,之前有时兰英十分冲动,被夏青给训了几次,现在也能沉住点儿气,不过想想,估计她在外面真的急坏了。
兰英一听,赶紧道:“姑娘没事就好,奴婢等只是担心姑娘安危。”
忽然才想起还有一个凤孤也在等着她呢?
以他的性格,想必已经自己的回去了吧?
不可能会等她的。
本来想着就这么回去的,想想,还是看看吧!于是又重新回了雅间。
却见门口黄棋还站在那儿,侍卫们也都还在。
难道,他还没走,真的在等着她?
心中不无惊奇,想不到,只不过换了一张皮面,待遇却是变了个样。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凤孤,只不过是因为她就是晚清才会对她如此,若不然,他甚至懒得一顾。
轻轻推开房门,便见男子正斜靠在炕席上,悠闲自得。
看来心情倒是不错,嘴角弯弯地上扬,凤阳晶晶亮地盯着她,也没有半分烦了之感。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耐心 的啊!等一个人等了几个时辰,居然还能如此悠然自得,连她都要佩服了。
脸上浮出歉意一笑,声音婉柔地道:“让凤爷久等了!”心中却是完全不见丝毫歉意。
“晴天姑娘客气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起程回去吧?”他半带询问地道,心中却是暗自开怀,想起刚刚菩提林中的情景,一股欢快自上眉梢。
听着他带着欢快的语气,晚清有些出奇,总感觉,那个地方不对得紧,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仿佛自己的是他手底的一只小绵羊一般,那种受他掌握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不过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啊!”因为天色确实不早了,她可不想与他在这寺中过夜!
别了远山寺,便一路向着战城走去。
一路上十分安静,上香的人全都已经回去了,她们算是最后一批香客了。
要回战城,要穿过半山腰处的一座斜坡路,并不好走,而且旁边还有断崖,虽然没有落日崖凶险,可是人掉下去,只怕也难全。
她透着车帘观看着外面,沉默而不语。
就在这时,凤孤忽然猛地将她整个人拉向了他怀中,而后将她压在了身下。
心中一怒,太放肆了,居然如此对他,这个禽兽!
沉静的脸上怒容涨起,却在看到他头上斜斜飞过的箭时才缓了下来。
又有刺客?!
这一趟礼佛,还真是不平静,来时一趟,去时又是一趟,这次,又是针对谁呢?
脸上一片严峻。
到了这么近才发现,而且截杀竟然是弓箭截杀,只怕不简单的。因为江湖人士极少用到弓箭的,只有大门派或者官府才会用弓箭的。
只怕这些截杀的人,不简单的。
听着那‘嗖嗖’而过的箭破布声,心里却是焦急不已。
侧头一望,就见凤孤一面冷峻,绝美的脸上是一抹冷酷而嗜血的笑,看起来,十分惊人。
“别担心!”只听得他温柔地在耳边轻轻地道。而后他一个翻身,一手圈住了晚清的腰,一手一推力撑住车底,猛地带了晚清一跃而起。
晚清冷静地看了眼四周,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