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为妾 完结第18部分阅读
失身为妾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朱柔儿一看到晚清便激动得不得了,声音带着歇斯底里,仿佛要将晚清吞了一般。
朱柔儿见到朱月儿如此激动,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柔儿,你别这么激动,有孤在此,他会为你作主的,你这样伤心愤怒,会坏了身子的,大夫也说了,你现在身子太差,不但要养好身子,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的!”
“月儿表姐,我就是忍不了,我一看到上官晚清这个恶毒的女人,所有的怨恨便无法再平息了啊……”朱柔儿哭得肝肠寸断。
晚清何曾见过如此疯狂的人,看着朱柔儿一脸苍白无血色,长发凌乱不堪,双眼红肿却迸着魔一般的怨气,整个人如煞神一般。
衣袖下的手,微微地抖着。
望着周遭的人,个人一脸的不解与鄙视,她忽然有些慌了。
却是咬紧了牙根,袖下双手握了拳,这个时候,她不能够有一丝丝的胆怯,若是露出半丝怯意,只怕会被人误解为是心虚。
扬起了头,那双眼,清冷无比,而且坚韧无比。
冷冽而坚定的语气如夹着寒风一般飘出:“我没有推你下水,这一点姐姐心中是最明白不过的,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晚清暂不清楚,可是也希望姐姐莫要落入别人的圈套!这只怕是有心人的诡计!”
她的眼神清明正大,亮堂堂的不怕看人。
看着上官晚清一脸正派,朱柔儿有一瞬间的疑惑,不过很快就被心中那伤与痛怨掩了去。
只是眼神怨恨:“上官晚清,你倒装得很像,这里,除了你会害我,还有谁会害我呢!这个道理,只怕连白痴也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姐姐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谁会如此残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那个人,决不是我上官晚清!”晚清确定不明白谁会这样做。她不想枉自猜测去冤枉任何一个人,但是,她清者自清,不是她,就不是她!
“上官晚清,谁是你姐姐,这件事,就是你做的!”朱柔儿狠厉地道,眼睛直盯着晚清。
“够了!”凤孤在一旁冷冷一喝:“整件事情是怎么样子,柔儿你从头到尾说一遍!孰是孰非,我自会定夺!”
被凤孤一喝,朱柔儿忽然觉得十分委屈,心中更是怨了,眼睛一瞪,而后缓缓地述出:“因为有了孩子,我早晨的时候总是睡不好觉,于是月儿姐姐便陪了我清早起来闲步细谈,来到池边,见着鱼儿,忽然兴起,便让人拿了鱼料喂鱼,正巧喂了一半,就见上官晚清走来,于是我们便邀了她一同来喂鱼,月儿表姐于是转身到亭子里去拿鱼料,看着没有鱼料,于是便想着红书识得武功,来去也快,便让红书去拿,起初红书不愿意,那丫头竟还出言顶撞月儿姐姐,后来上官晚清开口,她便去拿了,这时我身边就只有翠儿一个丫环,上官晚清便趁着这个机会,将我推下了水池里……”
朱柔儿说完,那泪,就直奔了出来。
晚清听到最后,无法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如何也想不到,朱柔儿间是颠倒是非,硬是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她什么时候有推她下水了?
“我没有推!”晚清急急地辨道。
凤孤冷眼望去,那寒意让人心颤。
晚清忽然觉得寒意自脚尖透上了脑门,朱柔儿的话,无疑坐实了她是凶手。
本来她在外界看来就是最有动机的,如今朱柔儿更是一口咬定她是被她推下的。
她是百口莫辩,只是她不明白,朱柔儿为何会如此诽谤于她,她于她,根本就造不成影响的。
她为何要这样做呢?她明知道,不是她推的,却为何,要说谎呢?这样,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吗?
“就是你推的,上官晚清,你不要再狡辩了!”朱柔儿一口咬定。
晚清忽然有些无力感,朱柔儿这么一说,她是真的百口莫辩了。看着朱柔儿,晚清语气冷了几分:“姐姐,你这不是黑白颠倒吗?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推你啊!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可是为何,却硬要诬陷我呢?你这么做,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都快罢了!真正的凶手,只怕此时正躲在哪儿,看着这一场好戏的!”
真的是她吗?凤孤一直看着晚清,却见她眼神一片清明,找不到一丝丝的心虚,怎么看,也不像是她所为。
他阅人无数,却在此时,看不清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不过心中有个声音,却一直在说着,她不会是那种人的!他竟然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因为她此时的眼神太过清亮正直,还是因为自己心中对她已经产生了莫名的信任呢?
他自己也开始猜不透自己了。
不过他明白一点,单凭柔儿的一面之词也未必尽可信,她失了孩子,情绪不定,变得有些失控。难免会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会胡乱找个人来为她的孩子抵命,也是有可能的。
他冲着晚清,冷冷地开口:“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晚清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丝的伤感,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十分孤单:“真的不是我。”
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是你推的!”朱柔儿一再重复,是下定了决心要置晚清于死地的。她望向凤孤,伤心地道:“夫君,你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这件事情,还有待查证。此时武林大会在即,我也不想再生是非,就暂且将上官晚清关押在柴房,待大会完了之后再做定夺!”凤孤忽然有违常理地道。
此时的他,虽然心中相信晚清不是这种人,可是,却也找不出任何破绽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毕竟,柔儿的指证,是最直接的证据的。
“什么!这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竟然还只是关押她在柴房?!夫君,那可也是你的孩子啊!”朱柔儿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决定,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她原本以为凤孤不会置上官晚清于死地,至少也要对她用上大刑的,可是,却不料他竟然只是将她关进柴房?
不只朱柔儿吃了一惊,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黄棋站在凤孤身后,虽然一直冷漠着一张脸,可是当听到凤孤的话时,却是吃了一大惊。虽然整件事情尚不能算完全明确,因为上官晚清看来眼神太过清澄,根本看不出半分虚假来。可是以爷平日的作风,必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定夺的,至少也会严刑峻法一番惩治,可是为何偏偏对上官晚清,却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盟主大会,根本是推脱之词。
更吃惊的是晚清,她以为,以今天的形势看来,必是要被凤孤严刑毒打一番的,她甚至,还在猜测着,凤孤会不会杀了她,毕竟,以前一点点小事他也可以那么心狠手辣,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却料想不到,他竟只是将她关押起来。
朱月儿看着情势不对,未料到凤孤竟是作出这样让人意外的决定,轻启檀口,才想要添说一番。
凤孤却是嗖地站了起来,眼神清冷:“此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任何一丁点意外也不能发生。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清楚的,谁是凶手,我必不轻饶的。”
说完之后直直向着外面走去。他也明白,武林大会只是一个借口,只不过是为了拖住时间罢了。
因为惩治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影响得到,而且,此次武林选新盟主,他早已经运筹唯握,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妥当,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主要是他对晚清下了手,如果此时下定夺,确认了晚清是凶手的话,那么,不下重刑,难以服众的,可是要下重刑,他却又软了下来。
竟然在这个时刻,他竟然心软了。对这个柔弱却偏偏倔强的女子,心软不已。而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中,更是乱了。
(关于有些亲说到晚清让红书离开的行为是白痴,或许是月写得不够明白吧,晚清为人善良,她只是为了不让红书遭到凤孤的责骂罢了,当时红书如果坚决不听朱月儿的话,到了凤孤那儿,以凤孤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就饶了红书呢?当然,有些亲说最近内容写得不怎么好,其实一篇文,不可能每章都在精彩中的,有些是为了铺垫下文的,难免不够精彩,不过不管如何,听了亲们的意见,月还是会认真好好改进的,争取写到最好。)
89《失身为妾》反抗卷 第八十九章 关入柴房
缓缓步入那暗黑无光的柴房。
晚清轻轻地咳嗽出来,推开屋便有浓浓的发霉烂味冲向了鼻内。
看来这间柴房,是久不经用的,蜘蛛网结了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严密,那些稻草都烂成了一团。
红书就跟在后面,见了这模样,鼻子一皱,眼睛冷冷一瞪:“这种地方如何能够住人呢!这根本就是蜘蛛住的地方嘛!”
那领路的小厮脸色一白,躬着腰,胆颤地道:“红书姑娘,这……这都是森总管的意思,不过咱们这儿总共也就是两间柴房,前面一间现在在用的,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所以只能屈就二夫人在后院这间了……”
“屈就!”红书一脸冷怒:“这哪里叫做屈就,那也要能住人才行啊!这样的屋子,烂霉味这么重,稻草全烂成一团,说不准还长了虫子,而且到处是蜘蛛,怎么住得了人呢!”
红书说话间手中长剑拔出,刷刷刷几剑刺向稻草堆中,便风满天稻草飞了一地,里面“吱吱”声音急响,一群老鼠正嗖地四处窜逃着。
那小厮哪里说得出什么话来,他毕竟也只是听命于人的,又如何能够作得了主呢?
晚清见红书一脸气恼,于是柔柔一笑,轻拉住了红书:“好姑奶奶,你就别再逼他了,他也只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算了,阶下之人,又谈何舒适呢?不动刑就算不错了!况且,半夜间有着这些鼠虫相伴,我也不会太寂寞啊!”
晚清轻笑地道,幽默地说了一句。
却不料一句话说完红书眼眶也红了:“二夫人……”
“好了,不许你哭,咱的红书姑娘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是厉害人物,哪儿能动不动就哭呢!”晚清拉了她的手。
“你先回去睡吧!我这儿没事的,不必担心了!只要人没事,其他的环境不算什么的。”晚清淡淡地道,走去那木墙上,推进那小小的窗扉,便有着光华透进屋内,撒了一地。
“我要在这儿守着夫人。”红书却道。
“胡说,有的可以安睡不去睡,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呢!”晚清轻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快去睡吧!我没事的。”
“不行。”红书冷冷地道:“这后院离前院离得远,根本就没有几个侍卫守着,若有人存了心要害二夫人,到时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红书要守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一刻也不离开!”
红书固执地道,可是她的担忧,晚清又如何不明白呢?
这一次,摆明有人要害她的,而此时,敌我不分,若是有人有心要害,她不识武功,必是逃不开的。
只是让红书陪着她一起受苦,心中十分内疚。
红书知道晚清的心思,只是手一扫,冲着那小厮道:“你先出去吧!”
小厮听到她的话,如蒙大赦,猛松了口气,急急地告退,而后想了想,又转了头:“红书姑娘,二夫人,奴才没的没法子做,不过倒是可以到库房领两床干净的草席过来。”
晚清听罢微微一笑:“谢谢小哥了。”
那小厮一听极不好意思,摇头道:“二夫人不要说这谢字,只是奴才微薄,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他说罢便急急地跑走。
晚清于是动手开始整理柴房,虽说脏了些,但好歹也是能避风挡雨的。
红书闷着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拉开了晚清:“二夫人,红书来就行了,你一边歇着。”
“没事的,这也不是什么重活儿!”晚清回她一个淡淡的笑,手下却没有停下。
红书却是将晚清一拉,因为有些堵气,所以用力了些,晚清一个踉跄,不明地看向她,却见她眼眶通红,心中不忍,于是缓缓地道:“红书,我真的没事。”虽然这话,说得连她自己也觉得,极没有信服力,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红书。
“二夫人,我就是气,分明就不是你推的,她们却一口咬定,我都气死了!”红书咬牙切齿地道:“幸好爷没有全信了她们,不然的话,事情可就糟了!”
“有你相信我,我就很开心了。至少证明,我不是单身一人作战的,不是吗?”晚清浅浅一笑,是安慰红书,也是安慰自己伤感的心。
“来吧,咱们赶紧收拾一下,也好睡个踏实的觉!”两人说着齐齐地动手起来。
等到柴房内收拾好,都是一身汗水了,晚清抬起头,抹去额头汗珠,轻轻笑了起来,看向红书,发端沾了许多稻草,看起来,就像个扎得不严实的稻草人一般,晚清不由一笑,手颤颤地指着红书:“看你头上插满了金枝,呵呵……”
红书却也反指向晚清,也笑得一脸花枝招展:“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肯定不比红书好到哪儿去呢!”
两人畅快一笑,而后坐在了稻草上,仰望着窗外的弯月,是真的累了,人也累了,心也累了。
“二夫人!红书姑娘!这是您要的席子!”才躺下,就见刚刚那小厮抱着一床席子跑了来,那小厮看来十分惧怕红书,只放下席子,立马就跑人了。
看着他火烧屁股的样子,晚清不由取笑道:“红书姑奶奶,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子了!”
“二夫人你就不要调侃红书了,红书都快气坏了!”红书怒怒地道。
晚清才想回话,却见窗前一张笑脸,带着几分担忧,竟然是邪风:“你怎么来了?”
红书听了晚清的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到邪风竟然倒挂在窗前,脸色刹那间又冷了几分,恶狠狠地道:“你怎么在这里,倒是不怕死!”
她心中其实十分震惊的,想不到这个邪风轻功居然如此厉害,来到她窗前,她竟然还无所察觉,难怪做偷儿从无失手过!
“我邪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倒还没人能够拦得住呢!”邪风对红书也是没什么好感,听到她的话,语气也不佳,直直就顶了过去。
今晚在饺子让里等了晚清许久,却不见她来赴约,他就觉得奇怪了,因为晚清为人他最是清楚,除非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是不可能不赴约的。
一直心中不安,于是便趁着夜色来探查,谁知竟得到晚清被关的消息。
这个凤孤,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怀疑晚清的为人,以晚清的为人,又如何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呢!
看着这间破陋不堪而且霉味冲天的柴房,邪风心中一阵伤心,一个反跃,直直就跃进了柴房中。
红书见他跳入,手中长剑一指,直直向邪风刺去,邪风一个闪身,空手落刀,直直向着红书回劈。
红书一个跃起,飞剑如落花般直直向邪风刺去,连连刺了一一十八剑,而且招招狠厉不留情,邪风连翻空跳,却并未抽出剑来,只是空手回避着。
忽然,他一个倒弯挡剑,冷眼一瞪,冲着红书道:“要打,到外面去打!别在这儿伤到清儿!”
晚清在一旁看得怒火真升,心中焦急,却又不会武功,挡也不会挡,却又不敢喊,怕招来侍卫。本就是多事之秋,他们两人都是对她最好的,伤了谁她都不忍。
见他们终于停顿下来,于是冷冷道:“你们就不能平心下来吗?我如今这般情景,还要再添乱子吗?!”
她难得发火,可是发起火来,却也是吓人的。
红书与邪风两人被她这么冷冷一喝,脸上都讪讪地。
红书闷闷地将手中剑收起,走到角落旁坐下,不再说话。其实今晚只是因为心中堵着气无处可发,才会这般激动,若是在平日,她如何也是忍下的,不会乱来。虽然她不喜欢这个邪风,可是也看得出他对夫人是心怀善意的,所以尽管不喜欢,却也不会真的去为难他的。
晚清一叹,这恐怕是她第一次发火的,只是,她也真的是一时无措,他们两个打斗,她是最不愿看到的,一时阻止不了,难免口气就重了些。
“我刚刚语气冲了一些!对不起!”晚清望着他们,轻轻道。
红书抬起头:“夫人,您怎么说这话呢!是红书太冲动了,惹得夫人也跟着心烦!红书出去透透气再回来!”
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想必,那邪风来找夫人,是有话要谈的,其实,若是他能带走夫人,也许会更好的。毕竟今日这事,并不好查,虽然爷已经说了等武林大会之后再作定夺,可是,已经有人图谋不轨了,就不会只有这一次的,若是接二连三,怕是难再挡得住。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她也是看开了,爷与夫人,也许当真是无缘吧!她虽然喜欢着二夫人,可是爷却喜欢的是朱月儿,而慕容黔已经渐渐下台了,迟早,朱月儿是要回到爷身边的,到时候,二夫人便更无好日子可言了,倒不如离开来得好,至少不必受到伤害。
…………
看着红书走去,晚清才转向邪风:“你也太冲动了!”
“是她先动的手!”邪风不满地道,刚刚可是那个红书一剑刺来他才还手的啊!
“我不是说动手的事!”晚清微微一瞪:“我是说你私闯凤舞楼太冲动了!上次已经被发现了一次,这次你还敢再来!”
“我担心你有事嘛!”邪风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这样一个人闯进来,太危险了!晚清语气软了几分,缓缓地道。
“你是因为担心我?”邪风一听晚清的话,眼睛一闪,直盯着她笑得开心。
晚清看了他的模样,轻轻一笑,却不开口回答,惹得邪风又是一问:“清儿……你倒是说啊,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生气的吗?”
看着他故做撒娇的模样,晚清不由扑哧一笑,好不容易止住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有那么重要吗?还连连地问。”
“当然重要啦!这件事可以证明清儿是如此地关心着我,这样我会开心得睡不着觉的哦!”邪风看着她终于笑颜逐开,眼中一亮,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晚清那嫣然一笑了,那样无邪而淡美,是可以将人腻在其中的。
“那么为了不让你睡不着觉,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因为担心你了!”
晚清故意说道,眉眼中一抹浅笑,晕着月光,十分美好。
“清儿好坏!”邪风脸一皱,却是幸福地笑了:“不过,这么说来,其实清儿是真的担心我的啰?”
晚清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看着她轻愁于面,邪风也跟着坐了下来:“如果不行,就离开吧!”
“什么?”晚清一时沉思中,没听清楚他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邪风又道:“像凤孤那样的男子,心狠手辣,你跟在他的身边,只有被伤害的份,这次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离开他吧!若不然,我真怕你会……”邪风说着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他最怕的,是有一日,晚清会被凤孤害死的。
可是,这个死字,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说出,他真的很怕,很怕晚清的死。
“怕什么?”晚清却看得很开,轻笑着问道,问完又自己替邪风答了:“是怕我会被凤孤杀了吗?”
邪风看着晚清那淡然无风的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他那种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邪风越说越狠,说着说着双眼怒瞪,咬牙切齿地:“若不是慕容大哥一直劝着我,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泄恨!!他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胡乱去放风声,诽谤慕容大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整件事她是猜出来了一些,不过却不太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江湖到处有人在放着风声,说慕容大哥是无情无义之人,还将这几年来江湖中一些无头公案和帮派问题全陷害在了慕容大哥身上,害得如今慕容大哥声望大降!甚至有些江湖人士还到处联名要声讨他,不让他参加此次的盟主选举呢!”邪风冷怒地道。
“那么那些事会不会是真的呢?”晚清其实非常肯定那些事情是真的,毕竟,无风不起浪,那一日慕容黔失窃的,必定不是一本秘笈,肯定是他的罪证,所以他才会紧张至此。
算算日子,这些事情被传出来正好是失窃后的事情。
可是,如果这么说,邪风必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慕容黔对他,一直都是极好,而且还有恩于他,难免他会对他在审度方面失了准则的。
不过相信,武林大会那一天,凤孤是一定会将证据全呈上来的,因为他要给慕容黔一个致命的打击,要让他一蹶不振的。那时候,邪风自然会明白的,只是邪风,只怕会十分失望的吧!
“不可能的,慕容大哥不是那种人!”邪风一脸肯定地道。
晚清没怎么回答,手中捡一支稻花,轻轻地玩弄着,闲适地望着远月,过了一会,自觉他怒火平息了些儿,才又道:“其实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成大事的人,多少,难免会在某些方面做出牺牲的。无风不起浪,也许,这件事,也许并非完全是杜撰出来的。”
听着晚清的话,邪风没有开口,其实,很多事情,他是看在眼中的,只是一直无法去相信,诚如晚清所说,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情,来得太忽然了,而且像是有预谋的。
而且,若是没有证据,也不足为患。可是慕容大哥却开始慌了起来,这便显得不寻常了。
可是不管如何,慕容大哥对他,向来是尽着兄弟的本份,又于他有恩,他纵然有再多的错,他也无法去坐视不理的。
“不必想那么多的,也话,他当真是被人诽谤的,不管如何,你只需保持平和的心便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也许不好,也许好,但是,至少慕容黔对你是好的,那就不必去计较那么多了。”晚清见邪风听了后沉闷着,于是劝慰道。
“清儿,你说为什么这个世上的人就那么爱争名夺利呢?!名利究竟有什么好呢?像我这样,没名没利,不也照样逍遥快乐!”邪风有些伤感地道。
晚清却是取笑道:“世上的人若都如你一样,那才叫一个怪呢!全都是偷儿,那皇帝老儿可就惨了!”
轻松的话,化开了不少郁气、看惯了邪风平日总是笑脸灿烂,此时见他一脸不郁的模样,还真的是十分不习惯。
邪风拉了拉嘴皮子,却是笑不出来,只长吁了口气,叹道:“也许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吧!诚如清儿所说,他虽不好,可是毕竟他却对我是好的,那么我也不必去计较其他的。”
晚清点了点头。
邪风将手在后脑勺一抱,而后直直躺了下来:“不说他了,清儿,你到底有没有打算离开凤孤呢?!”
“我想离开,可是却也要等时机的。”晚清淡淡地道,窗外月色美好,却无法照亮人的内心。
“离开就离开了,还要什么时机呢!你若要离开,我现在就带你走!”邪风一听到晚清想要离开,整个人猛地又坐了起来,兴奋地道。
“我若逃走,凤孤又怎么会放过呢!”晚清感叹道:“凤孤的性格我最清楚,虽然他不爱我,可是若是我逃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而且家中还有父母,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的。”
想到母亲那柔善而慈爱的眼神,她忽然感到十分怀念,心中的感伤便更浓了,受尽不少的苦,忽然很想,在母亲那温暖的怀中歇一会儿。
而这种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突然觉得心中酸楚万分,委屈万分。自己如何也是个娇娇女,却偏要承受着这么多的不堪。
抱着膝盖,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看着她忽然神伤的模样,邪风很想将她拥在怀中,这个分明柔弱却偏偏又倔强坚强的女子。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头倾向了一方,声音沉沉地道:“凤孤那个王八蛋!!总会想到办法的,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的。”
忽然,他灵机一动,而后道:“不如,你诈死,你若死了,他还能怎样?”
晚清听完他的话却摇了摇头:“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可是以凤孤的为人,诈死又如何能够躲得过他的眼睛呢!”
“那倒也是,诈死也要不见尸的!若是有尸体,只要一查便能够查得出来的。”邪风点了点头。
忽然,就见他整个人飞身一跃,动作敏捷地向着外面飞奔而去。
晚清也是一惊,怕是这番话被人听了去,若是凤孤知道了,以后的计划就更难了。赶紧站了起来,跟着邪风一起跑了出去。
就见皎洁月泽下,男子一身雪白长衫,玉树而立,脸上戴一个银色面具,只露出那一双冷清的杏眼。
邪风在他后面,怒火火地道:“杀手银面,你来这里干什么?!”有银面的地方,就有亡命的人。
邪风忽然十分担心,银面,不会是谁派来杀晚清的吗?若当真是这样,事情就太严重了,因为银面的杀人之技与他的偷窃之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未失手过。
“银面,你怎么来了?”
谁知跟出来的晚清轻轻地问了一句,让邪风有些摸不着头绪,转头望着晚清问道:“你与杀手银面认识?”
晚清轻笑着点了点头。
邪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再担心着,这个人,如果是晚清的朋友的话,晚清的安全就会多上几分。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当真?”银面清冷的声音在月光下缓缓响起,那双杏眸,盯着晚清,一字一字问着。
他虽然问得突兀,可是晚清却清楚他在问着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他道。
晚清望着他,感激地道:“谢谢!”本不想求助于他,却料不到还是要求助于他,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件事,如果银面要办,一定能办得到的。
因为他的不凡,不管是杀手的身份,还是雪伶阁的身份。
“你我,不需言谢!”他道,眼睛,向着晚清凝神望去,那里面,有着一种感情,正在缓缓地升华着,而后一转身,飞跃而去,只道:“等我消息。”
90《失身为妾》反抗卷 第九十章 风波又起
可惜,一波又平,一波又起。
当一个女人的怨恨达到极点的时候,便会变得异常疯狂,会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而朱柔儿,大概就是这样的。
被关于柴房也有两天了,每日就望着窗外的日出日落,月起月落,就是一天过去了。不知是因为武林大会在即,人手紧张,还是因为算准了她不敢逃跑,虽然被关在柴房,却没有人看守。
不过这样却也有个好处,至少晚上的时候,可以到外面透透气,晒晒月光,换去一日间的沉闷之气。
银针挑过清粥,又挑过馒头,确认无事后这才安心地拿起筷子食用了起来。
频频遭人陷害,如今万事都要如此小心,想想,做人至此,也着实是累。
红书此时正在外与那送饭的婢女交涉着,只因为这两天来,每日都是青菜白米饭,根本就没有营养,红书看不过去,非要去找那婢女。
她劝了她好久,可是她却怎么也是不肯听,非要去找,其实吃什么都一样的,伸手抚了下腹部,心中温柔地对着腹中的娃娃道,再忍阵子吧,左不过这个月,她就要离开这里了,那时候她就可以好好地照养着她了。
就见过了许久,红书笑盈盈地回来,开心地道:“搞定了!”
“别为难人家了,她也只是个送饭的小婢女,人家让送什么她就送什么,也是没法子的!”晚清浅笑着道。
“二夫人以为我去为难她了?”红书看着晚清眼睛一亮,笑得很意:“我才没那么笨呢!我当然知道她无权无势,找她没用啊!可是她是自由身啊!她可以去给咱们买肉来吃啊!”
“你这丫头的小心思就是多!真让人想不到!”晚清一笑。“不过我将就吃着就行,不必非要大鱼大肉的,你这样,总还是为难了那小婢的,让人知道,她少不得一阵罚的。”
“二夫人吃得淡点无所谓,可是孩子却是不能这样子的。”红书看着晚清,轻轻地道,有身孕的人,若是吃得不好,将来的孩子身体也会差的。再者,若是二夫人决定了要打掉孩子,也是要先备好身子的,堕胎,对于女人来说,是极伤身的。
“快吃吧!”晚清将红书的那一份递过去,其实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是这种环境下,又能如何苛求呢?
红书点了点头,拿起馒头张口就咬了下。
突然,晚清脸色大变,手伸向红书手上的馒头拍了去:“别吃!”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地缩成了一团,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肚子痛,像是要抽了人的命一般,仿佛所有的肠子都揪在了一起一般。
“痛!……”她咬着牙齿道,只不过一瞬间,已经整个人血色尽失,脸上隐隐透出黑气。
红书大惊失色,将口中的馒头全数吐了出来,而后转身抱住了晚清:“夫人……您怎么了?”
“毒……有毒……”晚清咬着唇瓣,一字一字地吐出来,却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腹中那灼痛感排山倒海而至,喉间一阵热甜,一口毒血便流了出来。
“夫人!夫人!你要坚持住,红书马上带你去找爷!”看着晚清如此,红书吓得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一把将晚清抱起,直冲向茶月阁。
遥远着就喊声着:“爷……爷,您快救救二夫人啊!”
冷森正从凤孤屋内出来,才一碰面,就见红书抱着上官晚清飞驰而来,才到了半路,就让侍卫给挡了下。
看着情况不对,于是他赶紧上前:“怎么了?”却看到她怀中的上官晚清脸呈紫黑,嘴角暗黑血迹,已经晕厥了过去,一看,便知是中毒。
于是赶紧步上前,手点上晚清的脉向,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红书看着森总管那变色的脸,急怕地问道:“总管,二夫人怎么样?……”她不敢问,是不是没救了,她忽然感到好怕好怕……二夫人,是她这辈子来,第一个带给她亲人般感觉的人,也许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她说过的,要好好地保护着她的,可是……可是……却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她真该死!
她真该死!
只盼着老天不要太残忍了,不要伤害她善良的二夫人啊!
“赶紧带进去给爷看吧!”冷森严肃地道。二夫人中的毒,只怕不是一般的毒,脉向凌乱不堪,忽冷乍热,而且她竟然还怀有身孕!这样就更加危险了!
“嗯!”红书点头,急急地跑向凤孤的书房去。
……
凤孤此时正在批阅着各地商号送来一帐务,忽然听到红书惊惶失措的叫喊声,脸上一怒,他最讨厌人动不动则大呼小叫的!而且是在他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最忌这样的吵闹声。
红书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也从来做事都是最谨慎而妥当的,今早是怎么回事,居然这般大呼小叫。
才望过去,就见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红书哭得一脸妆花发乱,手中抱着那个柔软的身体,一进来,红书便直直地跪了下来,哭着道:“爷!您快救救二夫人吧!快救救她吧!……二夫人就要死了啊!”
凤孤面容虽然不变,同样冷酷,可是心中,却是陡然而升一股强烈的不安,还有一种,恐慌感。
疾步向前,手点在晚清的脉上,只一刹那,脸上便出出冷森刚刚那样凝重的神情。
噬血的目光望向红书:“怎么回事?!”
“早膳中有毒。”朱月儿简骇地道。
“下毒!我凤舞楼竟然有人敢公然下毒,看来是活得不奈烦了!”凤孤咬牙切齿的道,眼神冷硬如冰。想不到凤舞楼中竟然有人敢下毒,看来这个人不简单,竟然还是下了这种西域的奇毒。
说完自红书手中一把抱过晚清,而后对着冷森与红书道:“现在若是寻救解药怕是来不及了,我现在为她运功逼出体内毒气,你们为我护法!”
“是。”
“是。”
冷森与红书二人齐齐应道,而后凤孤就抱着晚清步入书房中的暗房中。
她中的毒是致命火寒粉,此毒来自西域,无色无味,能无形中致人于死地,中毒者腹痛如绞,而且乍寒乍热,冷的时候犹如置身万年冰库中,快成冰人,热的时候犹如是置身火海,全身灼烧,冷热交替,可说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种毒他一时也无法解救,如今的方法,只能先逼去她体内的毒气,再想方法祛除余尾毒素。
关上暗门,他将晚清的衣物尽灵长褪去,雪白中透着黑紫的娇躯便呈在了他的面前,看着她身上那渐渐转紫的肤色,他眼中一凛,赶紧又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将她抱在自己怀中,而后手上一发功,双掌对着晚清的背上推去,源源不断的内功逼向了晚清。
时间一刻刻地过去,不只门外的人担忧无比,门内的人也是担忧无比。
似这种毒,凤孤虽然听过,却未曾真正见过,究竟把毒气逼出来之后会如何,他也不能完全了然,而且,他刚刚脉出,晚清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
只是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的了。
心中不由酸苦不堪,这个孩子,他非常清楚,是他与晚清的骨肉。他甚至,比朱柔儿落胎时更加难受百倍。
可是此时也无法想得太多了,至少,人能保住,就是万幸了。
袅袅的气雾在两人身上散着,凤孤额头,一滴滴汗珠划过额际,流入眼睛,再由着眼角,缓缓滑下,已经辨不清究竟是什么流出的水了。
他不敢分神半分,终于在最后一刻,凝尽内功,发力一推,只见晚清连呕三下,口中吐出几口乌黑的毒血,而后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来,落在了凤孤的怀中。
凤孤将她轻轻抱住,拉过一旁的衣物,将她嘴角的毒血拭去,而后自一旁拿出一颗通体洁白似雪的雪玉丸,喂着她吃下。
晚清幽幽在吐出毒血后,幽幽转醒,朦胧的眼睛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那男子乌黑长发披肩,一身古铜色肌肤纹理分明,倾城面容,狭长凤眼,高挺鼻梁,微翘薄唇,刀削般凌利的下巴,额角汗水不断,带着足以让人迷醉的蛊惑。
这个人,怎么看来如此像那凤孤呢?
可是,只一眼,晚清便否决了。
凤孤看她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带着怜惜,带着心疼,带着深情呢?
他除了对她冷酷无情外,决不会出现其他的表情的。
这个人,只是长得与他相似罢了。
不,或许是她临死前的幻影罢了,却想不想,竟然幻想起他来了,当真是奇怪万分。
难不成,她对他,还存有着希冀?
真难明白。
只感觉腹中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而且又开始剧痛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着她一般,一阵一阵地。
只觉下体一片温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出。
眼角一行清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划落,而后,成串成串地滴落,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咚咚地落下来。
心中明白,孩子,终究是保不住了……
想不到,无论她如何小心,终还是难保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