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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男公关 作者:微醺的梦
第十一章 “失踪”
苏飞和若童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很对彼此口味。
若童神秘兮兮的贴在苏飞耳朵边儿上,“花美男叔叔,我告诉你个秘密噢,静轩哥哥很喜欢我姐姐呢。”看着苏飞脸上笑容一怔,小丫头忙摇了摇他,“你……不会吃醋了吧。放心,姐姐还没有答应静轩哥哥呢。说实话啊,我觉得你也是不错哒。”
不过苏飞担心的倒不是若熙会不会选自己,他有些担心那小子会不会被申若城给劈了。
苏飞看了看表,若熙和那个小子离开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了。他把若童交给别的护理人员,一路打听着,寻到护理中心楼侧的角落。
苏飞站在那片荒草地,一小片的草地倒了,断了杆的蒲公英尸体横七竖八的,非常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杂乱。靠近楼侧裸露的一小片干土地上,有几个小号的男士皮鞋留下的脚印,除了若熙的,还能是谁。这么小的脚,只能是小孩子,哪个小男生,会穿这么成熟的名牌皮鞋。他小心检查了那片地方,对方应该也是个中高手,没留下什么可以判定身份和去向的痕迹。
苏飞回到护理中心,汪静轩并不在。两个人,一起消失了。苏飞不会单纯的以为他们两个携手私奔。若熙走到哪里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妹妹的。不是又被申若城那疯子给带走了吧,难道他不知道若熙才刚刚复原么。这次可好,把人家护理中心的医生也一起捋走了。申若城不会怀疑若熙和汪静轩有奸情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要命的事。
咒骂了一声,苏飞掏出电话交待手下。他走回若童的房间,在她的轮椅旁边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笑的松散自然,“若童,你姐姐和静轩哥哥约会去了。叔叔有公事,也要走了,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若童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苏飞,小嘴一扯,不懈的一哼,“真当我不懂事的小孩,糊弄我呢吧,如果姐姐要和静轩哥哥约会,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又出什么事儿了?姐姐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啊。”
苏飞眼角一抖,还没想出怎么解释安慰这个孩子,若童抬手拍了拍苏飞的肩膀,“放心,护理中心这么多姐姐哥哥都能照顾我。不用担心我,你去吧。不过,你要确定我姐姐的安全哦。见到她了让她经常给我打个电话,她那么大人了,不能总让我担心。”
苏飞不禁失笑,对着若童点点头,心里一阵酸,这孩子究竟都经历过了什么,竟如此淡然,聪慧,懂事,镇定。
站在申若城办公室外的走廊,苏飞忍着内心的烦躁,让自己尽量耐心的接受护卫的贴身检查。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是自己老了么,居然这么容易就情绪不稳。又或者,他太在乎若熙了。他总是把她当做自己心里那个女人的影子。同样是年轻单纯的女孩子,同样是雪白无辜的灵魂,却被卷进这残忍黑暗的漩涡。一想起过去,就让他的x口锥筛子一样疼。只要事关若熙,他就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轻易乱了方寸。
在这一点上,申家的人,似乎有天生帝王般的冷静和淡漠。他已经给若城去了电话,若熙居然没有在他那里。这么说,若熙是被别人绑走了。若城居然一点儿慌乱也没有,仿佛在听他说今天早餐吃的豆浆一样的漠不关心。
苏飞以为就以那个人夸张的占有欲,必定会在听到有人藐视他的力量,竟敢动若熙的时候勃然大怒。他都准备好了迎接若城的疯狂,却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表现出乎意料的冷淡。这让他一时想不明白疯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从来也没明白过疯子的思维方式。
等待,盘问,搜身,检查,按部就班。在苏飞焦急的情绪下,甚至感觉到程序似乎有些故意的拖沓。要不是第一时间派了自己得力的手下出去调查,苏飞决不可能还能忍着在这里等待接见。
在申若城的书房外,站着那个没表情的卞戈。苏飞冲他微点了下头,他依然是面无表情,雕像一样的。苏飞怎么说也算得上卞戈的师兄了,卞戈也不会因此对他有任何反应。
苏飞不知道卞戈心里是不是和脸上一样的淡漠。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还真的是很适合这样的工作,很适合给申家的人做事。只接受命令,不多说话,没有疑问,做事干净利落,下手毫不犹豫。没有七情六欲,真正的机器人,比自己强悍多了。
绕过门口的屏风,若城坐在自己宽大的老板椅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苏飞。苏飞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他感觉在若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一丝猎手看着笼中困兽的得意的笑容。
“老师,好久不见,最近夜梦微醺的生意可好。”
苏飞微皱了眉头,难不成,这件事是他给自己下的圈套,他会是想要干什么呢,怪罪自己把若熙弄丢了?
苏飞在合适的距离站下,恭敬的微垂了头,“申,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若熙不见了。”
“噢?就这件事,那我已经知道了。”若城点了一支烟,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苏飞面前,用夹着烟的手,托起了苏飞的下巴,一双冷酷如冰的眼神,深深看进了苏飞的眼睛里。
苏飞毫不退缩的看了回去,心里暗暗的让自己镇定。
“你不打算,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么?”
苏飞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他怀疑是自己把若熙藏起来了。
“我并不知道若熙现在在哪里。”
看着苏飞脸上的严肃和坦然,若城的眉角轻轻抖了一下。
“我还以为,以老师的x格,会言出必行的。”
苏飞明白了,原来若城在若熙的屋里放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听到了自己说让若熙离开的若城的话,这次又是自己亲自开车带若熙离开的别馆,的确很难不让人联想。
“对不起,如果我说过什么,都是我一时口无遮拦。如果真的是我,绝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带着若熙离开别馆,还回来自投罗的。”
“那可说不定。”
“真的不是我。”无论你相不相信。
苏飞看若城脸上那一层模糊的微笑似乎褪了去。腰上一紧,被他揽进了怀里,嘴里呼出的烟喷在自己的脸上。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若熙已经失踪超过三个小时了,我的手下还没有任何回应。我想对方不是简单的人物。”
若城把卞戈叫了进来,做了吩咐,不惜一切代价把若熙找回来,如果有任何人对若熙造成任何损伤,格杀勿论。若城回过头,反身把苏飞压在墙上,手指轻拂过苏飞那张艳丽的脸。
“你最好别让若熙想太多没有用的事,她,离不开我。而你,不过是个阉人,什么也给不了她。”
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现在这幅情况就是绝对真实的写照。苏飞几乎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但是面前的那个男人,还是一脸的镇定,靠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手里的不知道什么文件。
苏飞想要站起来,申若城眼皮一翻,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又坐了回去。这个人会不会太狠了,自己的亲妹妹下落不明,居然没事人一样。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仇家,有多少人想抓住他的弱点毁了申家。若熙这一次失踪后,以申若城和自己的力量,居然迟迟查不出是谁做的,明摆着的凶多吉少,每过去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若城其实并没有苏飞看上去的那么镇定。他在看手里的东西,却翻了半天也没看进去半个字。他有些恼怒,不只是因为居然有人敢挑战他的能力,更是因为,他居然会因为那个女人而乱了心思。
这也许是被苏飞那个老家伙的紧张情绪所影响的吧。若城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和自己讲,这烦躁只是因为有人动了他的玩具,没有人可以动他的东西,即便他并不那么喜爱和珍惜,属于他的,只能属于他。他恨她,只有他才可以惩罚她,没有人可以把她从他身边带走,没有人。
若城向着坐立不安的苏飞看过去,尽管老师极力的否认,他依然无法消除心中对苏飞的怀疑。苏飞教会了自己镇定,冷漠,残忍,他怎么会在只是丢了一个馆里的公关,一个自己让他代为看管的女人就紧张成这幅样子,太不正常了。
如果他不是演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无关,那他心里就是有了不应该有的感情。即使他已经不能人事,但他毕竟还是个男人,这就足以让他死上千遍。
第十二章 “误会”
苏飞在若城冰冷的目光下,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若城还在怀疑自己,过多的表现出对若熙的在乎,只能让若城误会,给自己,更是给若熙带来更多的麻烦。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怕说多了让若城想更多,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高跟鞋的声音在外响起,不用看光用听的也知道鞋的主人走的多妖娇妩媚。
“老公~”刚一转过屏风,腻人的呼唤就飞了过来,申太太洛明伊兴高采烈的一步冲到沙发前,旁若无人的贴了过去,擦了鲜红指甲油的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若城的x口,“老公,你第一次叫人家来这里呢。怎么,那种不男不女的男人玩腻了,想到女人的好了?”说着眼角还从苏飞身上扫了过去。
若城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垂眼看着全身心趴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明伊笑得暧昧,眼角飞花,x口的衣服被搓的移了位子,露出大片的雪白和深不可测的r沟。这样一幅模样,是个男人都会血脉翻涌。
看着若城的头慢慢低下来,明伊配合的闭上眼睛。苏飞正踌躇着要溜走,不想影响人家夫妻俩做好事,却听见女人一声凄惨的尖叫。
明伊的手臂被若城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到了身后,整个身体跟着翻转了过来,x脯高高的挺起,因为疼痛而喘息颤抖着。
“老公,你干嘛,疼,疼啊……”
若城轻笑着,大手从敞开的领口探进去,一把抓住她x前的丰盈,轻轻的揉搓着。女人因为刺激和疼痛,不停的大口喘着气。
“老公……原来……原来你喜欢……喜欢玩这种……这种的……啊……”
若城手里的一团被捏的变了型,白白的r从指缝间溢出来,y糜的很。但是女人却已经痛到不愿再享受。
“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啊……申若城……你不能这样……啊……”
“我不能怎样,嗯?别以为洛熵那个老家伙能保护你一辈子,牵制我一辈子。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
“好,好……老公,我都答应你……我以后都乖乖的……你放开我好么……好疼……”
“说,她在哪里?”
“谁?谁在哪里?”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我……我让他住在咱们均山别墅对面那一栋。我以后真的不敢了。老公,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
若城把女人扔在地上,向苏飞使了个眼色。苏飞毫不犹豫的,就冲了出去。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瘦瘦长长,样貌俊美,不过显然被苏飞一群人的气势给吓到了,面部表情因为恐惧有些扭曲。
苏飞抬手用枪指着他的头,“人在哪里?”
“她……她……”
男人已经吓到口吃,眼睛斜飘着看向枪口,好怕他扣着扳机的手指什么时候忍不住抽搐。苏飞一把将他抵在墙上,把枪冲着男人的面门。
“说,你把人藏在哪里了?”
“她……她今天没有过来。”男人的眼睛已经脱窗了。
“谁?谁今天没有来?”
“就是……就是明……不是……申 ……不是……洛明伊……呃……”
苏飞拿枪用力敲他的头,“我问你,你们劫持的那个人……那两个人在哪里?”
“劫持?我们没有劫持谁啊?”
苏飞还想逼问他,手下人已经回来报告,“没有任何发现。”
楚梦带着雅伲回家,刚好看见楚可哼着小曲,笑眯眯的要出门,一看就是j心打扮过的样子,像个小女生一样的兴奋。
“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出门?”
看到楚梦,楚可的脸拉了下来,低头,不回答。楚梦无奈,这个姐姐,由不得别人质疑她的选择。否则绝对没有好脸色看。
“你又要去见那个香香?”其实不用问也看得出来,沉默寡言了好些天,能让姐姐突然开心起来,也不可能有别的事情。
“怎么,最近总经理当的有声有色的,现在连我去哪里,见谁,你也要c手?”
“香香今天不在夜梦微醺,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去呢。”雅伲好心的报告情况。
“姐,你为什么非要和一个牛郎纠缠不清呢。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给我找姐夫,也应该是门当户对的……”
“怎么,你可以叫回家上床睡觉,我去找个人陪我喝喝酒,说说话就罪不可恕了?”
雅伲身子一抖,暗自缩到了一边。
“……你是个成熟的女人,如果你实在需要排解生理需要,你大可以找别人,不要再和那个什么香香搅合在一起了。”
“你……”楚可气的有些颤抖,推开楚梦,径直往外走,“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楚梦一把抓住楚可的手臂,“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姐,我当然是为了你好。”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你就放手。”
楚可甩掉了楚梦的手,转头离开。楚梦愣在原地,一直到雅伲推了推他,才猛然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雅伲看着楚梦的背影,他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伤到了,心里面好疼。不过人家也没有说错不是么,自己就是一只。男人花钱就可以随便糟蹋的女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要多下贱有多下贱。她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固执和任x的选了这样一条路,被嫌弃了吧,早晚的,这就是活该。谁叫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楚梦看楚可上了一辆没有见过的车,忙坐上停在路边的自己的车跟了过去。不过似乎被人家发现了,七拐八拐就将他甩在了后面。
他把车停在路边,愤愤地垂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喇叭扯出一声嘶哑的尖叫。
该死的。他点了一g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就像他自己说的,楚可是个成熟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生理需要。她想要找个男公关陪着喝酒聊天,有什么大不了得呢。自己不也是三天两头去找雅伲,自己就真的那么喜欢雅伲么,倒也不是,只是想找个人填满自己空虚的怀抱而以。
是因为楚可对香香表现的依恋太强烈了,是因为楚可在香香不在的时候表现的太颓唐了,是因为自己不习惯姐姐身边有其他的男人?
为什么自己反应会如此过激。难道就因为她要找的是香香?是谁不都应该是一样的么。他可以忍受姐姐去找别的男公关,为什么只有香香不行。楚可想要知道,楚梦自己,更想要知道。
汪静轩坐在沙发里,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他满脑子想着怎么弥补自己的唐突行为,挽留若熙的时候,却看见她软绵绵的躺了下去。然后一群人从天而降一样的出现,以强硬的态度,客气的语言把他请到了这里。
一切都已经超过他那单纯的脑子的理解能力,只能一个劲儿的傻问,“你们把若熙弄到哪里去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
侍者把咖啡和点心放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静轩一把扯住想要后退离开的侍者的手腕,“你不告诉我,我就……我就……啊……”
静轩还在想要用什么威胁他,侍者手一翻,轻易就挣脱了静轩的束缚,弯腰恭敬的冲静轩致歉,“对不起,冒犯了。”
屋子里又空荡荡的剩了他一个人。静轩心烦意躁的站起来,把茶几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冲着屋子不同的方向,狂躁的大叫,“是谁,是谁,你出来,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你要什么,要干什么,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只有静默的夜,以及一地的碎片和狼藉。
第十三章 “劫持”
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若熙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很久,除了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不太能确定自己是盲了,还是所在的地方透不进光。听觉和触觉突然变得很灵敏,周围一直没有人声,只有远处什么地方抽风机的声音,闷闷的,很单调。
已经过了多久,若熙搞不太清楚。她最后一个印象还是和汪静轩在护理中心楼侧荒废的花园,她想要转身离开,却看见他瞪大的眼睛,后背一下轻微的刺痛,意识消散之前,还听见汪静轩在焦急的喊自己的名字。
度过了开始那一段恐惧,迷茫,若熙的头脑已经渐渐冷静下来。那一下刺痛大概是麻醉枪之类的东西。她现在应该是被关在一个不算宽阔的地方,坐在椅子上挣扎的时候,弄出了些声音,没有回音。空气不太流通,四周也有种压抑的感觉。呼吸间,有一种木头返潮的味道。
她试图想要从贴着胶带的嘴里发出一些声音,用舌头努力的从里面舔着唇缝,一直到舌尖麻了,嘴唇扯得生疼,也只是尝到胶带苦苦的味道。肚子已经饿过了劲,胃不像刚才那么疼了。是谁,劫持了她,却又不现身。难不成就是为了把她饿死在这里?
她倒是不担心若童,有苏飞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事。汪静轩,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抓了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若熙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然就是冲着申若城去的。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把一个无辜的人卷进危险中了。
若熙有些害怕,如果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就一定知道申若城的人不能随便碰,否则以他的x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究竟会是谁劫持了自己呢。会用到麻醉枪这样的东西,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的无目的行动。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救自己,对方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会是谁,竟敢不怕死的挑战申家的势力呢。
“……真的,你不信,进去看看。”
什么地方传来了人声,已经困倦的快要睡着的若熙腾的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声音传来的黑暗。
“可是,老大会不会……”
“反正那边要的是那个男的,这个女的,没人会在意的。就算咱俩把她生吞活剥了老大也不会怪罪的。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嘿嘿,到时候,拉你出来,估计都拉不动,哈哈哈。”
若熙听着他们的对话,隐隐有些不安,还未有时间思考,突然听见吱呀一声门响,接着眼前一亮。在黑暗里那么久,又瞪大了眼睛的她,登时觉得双眼刺痛,急忙闭上。视觉一时间丧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她感觉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贴在嘴上的胶布被唰的撕掉了,忍不住呻吟出声。嘴唇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想要开口说话,牵扯到唇,竟痛到颤抖。
“哟,把咱们的小美人弄疼了,你看这红肿的……”手指轻轻的,爱怜的抚过她的唇,“……让人更想要品尝品尝哈……”
若熙扭过头,躲开那个人的手,眼睛不停的眨动,想要快点儿恢复视觉。却不知,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的样子,楚楚可怜,别样的撩人。
那个人似乎退了一步,得意的询问同伴,“怎么样,这细皮嫩r,这小鼻子小嘴儿的,绝对比洪街那些臭婊子强一万倍。”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侧蹭着,她左右摇晃着想要躲开,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头皮一阵刺痛,“呃……”
微眯的眼睛开始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一个男人,狼一样狡猾残酷的脸,眼中带着炙热与贪婪。
“你……要干嘛……”声音有些嘶哑,残破。
“呵呵,你说,我们要干嘛……”
当然,傻子都知道他们要干嘛。
若熙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求饶。她比任何女子都更明白,那样做只会激发男人内心深处施暴的欲望。她早用自己的身体深深的体会感受过了。
眼前的景象在渐渐恢复。在她耳边讲话的矮个子男人正在她身后解开绑着她手腕的绳子。站在略远处的那个瘦子,对若熙的一脸镇定和上下的打量弄得心里发毛。
“呃……你确定在老大回来之前这样做不会有问题?”瘦子明显比较俗辣。
“你xx的怎么这么叽歪,你要是没胆子就给我一边儿站着看。”
矮子拉着若熙的手臂,步履踉跄的向墙边儿摞在一起的木头箱子走过去。被绑了那么久已经麻木的手,突然被放开,血y下涌,涨涨的,被他这么一扯,痛得钻心。
“啊……痛。”
矮子把自己的外套铺在箱子上,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上面,就要动手脱她的衣服。
“你们不要命了,敢动我。”
若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冰冷一些,但是疼痛和虚弱,让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威胁的力度不够,反而让矮子笑了出来。
“呵呵,是,不要命了,在你身上死也值了。哈哈”
他一把扯开若熙的黑色衬衣,看见里面的束x明显的一愣。
“你怎么穿这么个鬼东西?”
他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么紧的东西弄开,弹x太好,又扯不开,反手从身后掏出把弹簧刀,向若熙身上划去。
“你……你如果敢伤到我,申若城不会放过你的。”
“噢?把申若城搬出来,我好怕呀。”
嘶啦,一刀下去,束x一下子缩紧弹了出去。若熙条件反s的互住x口。
男人抓住若熙的手腕向上扯开她的手臂,被绳子勒出的淤伤吃痛,无力的挣扎了一下,若熙无奈绝望的赤裸的上身展露在男人眼前。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浅浅的划痕慢慢渗出了血,隐约有层层叠叠的伤疤,看在男人眼里,另类残破的美,别样的诱人,激发出内心更深处的兽x。
男人另一只手握刀挑开若熙的长裤。幽蓝的刀闪着诡异的光芒,若熙一动不敢动,感觉着那冰凉隐隐约约的在皮肤上激起一片片皮疙瘩。
若熙闭上眼睛,无力的躺在那里,像只待宰的兔子,无望的等待着身上最后一片遮掩被挑破,男人却停了下来。
“你干吗?”矮子看着走上前来,抓住自己手臂的瘦子。
“你没听她说起申若城么?万一她是申若城的什么人……得罪了申家可是死路一条。”
“去,那个香香不也是申若城的人,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人来救?有钱人,找个玩物还不简单。人家不稀罕,咱们稀罕稀罕……”
“我……我就是……香香……”
“你?宝贝儿,人家香香是男的。”
“我是……女扮男装啊……你也……看到我的束x……还有我的……衣服……”
“呵呵,香香可是做牛郎的,你扮的来么?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话儿啊……”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香香,我也不认识什么香香,我的职业是医生,不是什么公关。”
汪静轩快要疯了,先是没人理他,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人,又口口声声叫他香香,还说什么,他是夜梦微醺的男公关。自己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从来没有过,做男公关,太夸张了。
“白天是白衣天使,晚上是暗黑恶魔,呵呵,双重身份,是不是要等到天黑了你才会承认呢?”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个坐轮椅的小女孩,可是叫申若童?”
“是,不过……”
“那就没有错啦。香香,你就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我知道你可能怕申若城不放过你,放心,我们既然受托,就一定会帮你摆脱他。”
汪静轩彻底放弃了和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再啰嗦下去。随便他们讲好了,他相信事实终归是事实,早晚会有个明白人出现的。
第十四章 “男女”
丁鼎瞅了一眼荧屏画面里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汪静轩,反手把桌子上的铜镇纸就丢了过去。
“蠢货。一群蠢货。”
站在桌子那一面的男人,躲也不敢躲,僵硬了身体,紧闭着眼睛等着结结实实的挨这一下。好在丁鼎在气头上,失了准头,只是镇纸的角从额头擦过,热乎乎的y体缓缓的流了下来。
“让你们去‘请’夜来香,怎么给我弄来这么个毛头小子。”
“那个坐轮椅的小丫头身边的年轻男子就只有他,我们怎么知道……”
“你们不知道,你们去办事以前都不动脑子的嘛?你脖子上长的这个东西留着有屁用。”
丁鼎歪着脖子看向一边,喘着气想要平复心中的火气。
“怎么处理他?”
丁鼎剑眉一皱,不耐烦地说,“分成几块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混了这么就久,这点事儿还用我教你?”
满脸是血的男人,已经是面色苍白,像只鬼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犹豫着,终于小声的问了出来,“一起抓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怎么处理?”
“女人?你们只要还有命留着,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是……”男人觉得这实在是不合逻辑,但是还是说了,“她……自称是香香。”
“开什么玩笑,香香是男的。”
“她被抓来的时候,的确是一身男装,而且……还穿了束x。”
丁鼎脑子里“叮”的一声响,猛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快带我去。”
还没有推开门,丁鼎就听见里面肆无忌惮的传出来男女交欢的声音。站在丁鼎后面的男人脸色发青,让他鲜血模糊的脸看起来更可怕。
“咣”的一声踹开了门,活色生香的一幅画面骤然停止。两个男子看清来人,慌忙的分别从女人身体里撤出,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垂手站在一旁。
失去了支撑的女子,瘫软在地,身上一片狼藉。丁鼎眉心皱成一个大疙瘩,走过去,抓着女人的头发,拉起了她的头。
女人脸上沾粘着头发,点缀着浑浊的y体,犹豫疼痛面孔有些扭曲了,但是丁鼎还是很确定,这张脸,他不认识。
“她就是自称香香的?”
“不是,那个女人,在里屋。”
丁鼎一甩手,女人的头磕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女人连哼也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简陋的行军床上,铺了几层外套,一个修长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丁鼎还没有完全走近,就已经认出来,这就是那天他在夜梦微醺看到的男公关。
呃,现在,不能叫她男公关了。她身上穿了非常女x化的一件丝绸荷叶边的上装,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下身是牛仔短裙,露着两条修长的美腿。
“你不是说她穿的男装么?”
“那是外面那个女人的衣服。”干瘦的男人连忙接话,不过,他不敢讲,这个自称香香的女人的衣服,已经被某人拿刀子挑烂了。
“她现在是怎么了?”
“呃……应该是饿的吧。”
“送到楼上客房,准备些吃的,另外,叫邵医生过来。”
走廊里,一瘦一矮俩人在一点儿候着。瘦子冲矮子使了个得意的眼神,怎么样,不是我,咱俩……对吧,还能站这儿?
矮子一头冷汗,点头点头表示同意。最后一刻,那个女人居然在他面前晕了过去。虽然这个女人是如此难得的尤物,他还是无法忍受一具如同死尸一样没有反映的躯体。他天人交战一番,总算是做了个这辈子最最正确的决定,打电话叫了一支。
客房内,丁鼎看着邵医生调整了一下输y管,两个人一同走了出来。
“怎么样?”
“只是低血糖,输瓶葡萄糖就好了。不过……她怀孕了,所以饮食要特别注意。”
丁鼎垂眼,没有接话。
“另外,她身上有很多的伤痕,新旧不一,似乎是长期被虐待留下的。最新的一条刀痕,很长,从x侧贯穿到小腹,不深,出血已经凝结,应该是一两个小时之前的。她是……”
“我知道了,不要把她的情况透露出去。”
丁鼎对自己的助手吩咐,“把和今天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带到后庭去。”
一道冷光罩到y影里的俩人。一瘦一矮开始哆嗦。怎么也没想到,香香居然是个女人。怎么也没想到,香香居然是个他们不能动的女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怀孕了。不过,很快他们就不会哆嗦了。
后庭正中几个不甘心的人还在极力的解释挣扎,丁鼎冲等在一边的手下摆了摆手,几个人上去把一矮一瘦的俩只不断哀求的人架了下去。不一会儿,刑房里就升起了凄惨的嗥叫。
一时间,所有想要劝说的,解释的,看热闹的都安静了下来。
迟疑了一阵子,丁鼎挥了挥手,“这几个也送进去吧。”
静的可怕的前后庭又恢复了吵闹,有几个是曾经共同奋斗的兄弟,心中多少有些舍不得。但是丁鼎不敢手软,他动了申若城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很有可能怀着申若城骨r的女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以决后患。
一群蠢货受到了惩罚,丁鼎依然皱眉。原本以为只是劫个男宠,申若城就算知道了,也断不会为了这个男人与他为难。却没想到是个女的,而且肚子里还有了孩子。谁都知道申家血脉单薄,动什么心思,也不能动怀着申家血r的女人。或者,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顺手扔给楚可?这女人,很好c控。
车窗外夜色阑珊,楚可坐在后座,脑子里在胡思乱想,时不时还会轻笑出声,把前面的司机笑得脊背发凉。
马上就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香香了,楚可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表现的太急切。通常做这行的人都比较敏感,况且,还是个大男人。这样被自己掳来,一定很伤他的自尊心。楚可都准备好了要长期抗战,让他最终知道自己的好。有点儿仗势欺人,但是她也是为了香香脱离申若城嘛。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给另一个男人做x伴侣,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手机叫唤了半天,楚可才猛然醒过神。
“喂,丁董,我马上就到了。”
楚可的声音甜蜜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女孩,压抑不住的兴奋。可是回答她的声音却显然不那么雀跃。
“你做好心理准备……”
邵医生前脚走了,楚可后脚就到了。透过弥漫的烟雾,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的丁鼎,楚可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香香他怎么了?你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难不成他……”
“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如果香香少了一g汗毛,我都不会和你合作的。”
“噢?是么,那你就连香香的一g汗毛也得不到。我是选上了盟科,可这并不等于说你就真的那么独一无二,非你不可。”
楚可知道自己失言了,“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见到香香了。”
“她……”
丁鼎的欲言又止让楚可紧张到快要爆炸的神经止不住颤抖,“他到底怎么了,他在哪里,你不是说已经把他……接过来了么……”
丁鼎伸手打住喋喋不休的楚可,女人,果然是很麻烦的动物。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用力在烟灰缸里拧熄。
“你自己去看看吧。”
刚刚离开的邵医生,车还没开出去一百米就又被招了回去。这一次,晕倒的是他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中年女人。
不出丁鼎的意料,香香是个女人这件天大的新闻对楚可的打击很大。她刚走进客房,看着床上正在输y的人,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因为被单盖着她的身体,只露出那张美丽的脸。她还很心疼的握着香香的手问丁鼎,“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当丁鼎揭开那单子,楚可就愣在了那里。
“你找个女人来干嘛。”
楚可想要相信丁鼎是为了敷衍她而找了一个和香香很像的女人去顶替。可是她却是对这张脸比任何人都要细致的端详过。从她的发线,她的眉端,她的脸上每一个线条,她紧闭眼睛的每一g睫毛,她都如此熟悉。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你这么费劲给一个女人整容,是要糊弄我么?”
“她就是香香,申若城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会以男人的身份在夜梦微醺做男公关。她肚子里还有申若城的孩子。医生鉴定,她长期受到虐待,身上很多的伤……呃……”
过多的期待和幻想在一瞬间破灭。不愿相信,无法相信的事实就在面前。积压在x口的郁闷无处发泄,只有身边这个男人,这个人将如此的事实推到她的面前。于是楚可怨恨,崩溃,恨不得掐住丁鼎的喉咙,掐住他的生命。好像只要他死了,一切幻像就会消失。躺在那里的还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丁鼎也没来得及阻止护卫把她打晕,守着两个晕厥的女人,丁鼎只想翻白眼。
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看着这两个女人。如果楚可醒了,派人送她们离开。”
第十五章 “梦境”
纷飞的梨花,春日的暖阳,古香古色的小院,黑漆雕木的躺椅,一身素白的女子,墨黑的长发,病态苍白的美丽容颜,瘦削的修长身材,大的有些突兀的肚子。
若熙总觉得母亲是从主厅挂着的古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美的那么不真实,虚无缥缈,风一吹,似乎就和鼻尖淡淡的花香一样,消失不见了。
小小的若熙,躲在门后的y影里,她总是躲在那里,手撑着缺了口的木门槛,静静的看着母亲。只有这里,是若熙可以隐藏的地方。只有这里,若熙才能看着那美若天仙的人儿,而母亲,看不到她。
她好想走过去,让母亲抱抱,就像隔壁刘婶抱着阿英,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刘婶一边摇晃着,一边剥荔枝塞在阿英的嘴里。
她好想知道,被母亲抱着,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抱过刘婶,暖洋洋,软绵绵的怀抱,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不过,母亲和刘婶不一样。刘婶的身材宽宽绰绰的,母亲总是那么纤瘦,丝绸的衣服穿在母亲身上,即便没有风的日子,看起来也飘飘悠悠的。
母亲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那边派来的医生叔叔说,也就是这几天,她就要有个妹妹了。但是母亲总是很坚持的说,“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我知道,这一次和怀若熙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母亲总是拉着路过的人问,“你看我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每次都不等人家回答,她就会自言自语的说,“你看我这肚子,尖的。而且除了肚子,我别的地方都没胖,从后面看,和没怀孕一样的,反应也不重,他好乖的,不像若熙那么折腾人。怎么看这一胎也是男孩儿。”
后来来往的熟人都知道了,每次也都应承着,说她这次一定生男娃。母亲就会很开心的笑,咯咯咯的,很清脆,很好听的笑。
若熙不懂,为什么母亲一定要生儿子。她倒是很希望母亲能给她生个妹妹,这样,母亲不理她的时候,她就有个伴儿了。
母亲生的那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前前后后的忙活。若熙藏在墙角里,听着母亲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她好怕。生孩子这么可怕么,母亲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辛苦。若熙忍不住就哭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了什么,只是坐在角落里哭。大家都在忙,没有人看见她。她就把手攥在一起,学着后院穿黑色袍子的嬷嬷的样子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若熙的小小心思被上帝听到了,折腾了一天,房里总算穿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若熙听见走出来的医生叔叔和那边派来的一个叔叔低头讲话,“母女平安。”
若熙看到了妹妹,裹在襁褓里,小脸儿皱的和核桃一样,但是她觉得她很漂亮,很可爱。她说要抱抱,刘婶就递了过来。若熙小心翼翼的搂着,手臂紧张到颤抖。软绵绵的一团,小小的,挺不起腰来。
母亲老半天才醒过来,看到若熙,又低头看了看摇篮里的妹妹。母亲伸手一把就揭开了妹妹的襁褓,愣了一下,然后尖叫着哭起来。
若熙吓坏了,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一直推到墙边,然后滑下去,蜷成一团。她看见母亲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抓起了妹妹,就像抓着一团布,手臂举的老高,然后就放了手。
若熙想要冲过去,但是手脚都不停使唤的颤抖。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软绵绵的身体落了下来,听着妹妹嗷嗷哭叫的声音哑然而止。
若熙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没有睁开眼睛,x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身的冷汗。又做这个梦了,一直一直重复的做这个梦。做了十几年,每个细节,都还和六岁的时候一样。
其实,这也不只是个梦。若童就是出生后的第二天,被她们的亲生母亲佟思语,摔坏了脊柱,腰部以下没有了感觉。庆幸的是母亲刚生完孩子,手上没有力气,若童掉回了婴儿床里,这才算保住了命。
若熙还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却感觉有温热的手指抚过了自己的脸,忙睁开了眼睛看过去,一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楚……楚姐姐……”
“做恶梦了么?”楚可伸手擦去了若熙额角的汗水,声音低沉,温柔。
若熙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努力思索着,自己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啊!她条件反s的低头看去。白色的被单,身上穿着衣服,不过,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若熙忙转头看向半坐在床边的楚可,她满脸的疲惫憔悴,平时志高气昂的样子没有了,高高盘起的发髻散落了几屡头发,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楚姐姐……”
楚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香香……”
“楚姐姐……”
因为虚弱而软绵绵的声音,原本听得心花弄放的称呼,现在听来,却格外的刺耳。一声声的呼唤,打破了楚可最后的奢望。她不知道是梦境醒了,还是自己陷入了恶梦里。
香香是女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可是她能怪谁呢,她能够埋怨谁。知道了香香凄惨的遭遇,她已经无法再去怪她。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她现在心里只有怜惜。光看着她身上那些伤痕,她就浑身疼痛,心紧紧的揪起来。一个女孩子,正是青春烂漫的时节,怎么能承受这些惨痛,她无法想象。
楚可低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你睡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过来。”
“楚姐姐,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你怀孕了,我不放心把你留在……那里。”
若熙感觉头嗡的一声,像捅了个巨大的马蜂窝,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晰了,“楚姐姐……你说什么……”
楚可又坐了回来,双手抓住若熙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你怀孕了,就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心身子。”
若熙被动的躺下,两眼发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她自从跟申若城有了那种违背伦理的关系,就一直有吃避孕药。开始时,是那个人准备在屋子抽屉里的,后来是自己去买。但是申若城实在是非常随x,毫无禁忌的不分时间场合地点想起来就要她,有时候把自己留在申家的时间太长,来不及吃药,就开始打避孕针。自己一直那么注意,怎么可能会怀孕的,她怎么可以怀孕呢。
“我不能怀孕,我不可以怀孕的……”若熙开始有点儿神经质的想要打自己的肚子。楚可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怕她伤到自己。
“无论怎样,已经怀上了,你就好好照顾身体……”
“不,你不懂,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
“说到底,孩子有什么错,你不能这样轻易的……”
“不,不可以……”
“如果你怕自己没有办法养,我给你养!”
楚可大声的喊叫,总算让若熙疯狂的情绪猛的止住,愣了一下,眼泪哗的就如开闸的钱塘江潮一样喷了出来。楚可把若熙颤抖的身体搂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安慰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在梦里想过多少次,和香香这样紧密地拥抱。如今真的抱到了,香香却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香香。楚可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酸,涩,苦,一片硬生生的疼。
“香香……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问。但是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让你再回去做那种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所以,你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爱护你肚子里的宝宝。无论大人之间有多少恩怨,孩子都是无辜的。”
若熙从楚可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楚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楚可心里溢出一片温暖柔软的情感。情不自禁的,楚可抬手,轻轻的把若熙的碎发拨到耳后,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起身走了出去。
若熙愣在那里,抬手了额头,隐约的温度和触感还在。这算是什么呢?她摇摇头,不想了。
若熙挣扎着起来,走进浴室,打算先泡个澡。脱下身上的衣服,她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身上的一道新伤。想起那两个面孔龌龊的男人,她下意识的揽着自己的肩头发抖。她不知道那个人挑破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羞愧,恐惧,诸多情绪涌到一起,化成眼泪又静静的流了下来。
把身体埋进温热的水里,她靠在浴池的边上,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一片平坦,很难想象里面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不可以降生的生命。她要怎么办,一直躲在这里么。和她一起的汪静轩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距离申若城和苏飞找到她,还剩下多长自由的时间。
她觉得好闷,身子在缓缓的下滑,水慢慢的漫过了她的锁骨,脖颈,下巴,嘴唇,鼻子,眼睛。天花板的灯晕成一片扭曲摇晃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