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沈阳同居 作者:跳跃的火焰
前言
猩红的火焰顺着手指淡淡的燃烧着。青烟在黑夜里缭绕。童谣坐在马桶上,紧闭了房门。
现在已经是几点了?透过卫生间的天窗看出去,天已经有了薄薄的灰蓝。快亮了吧。
童谣掐熄烟。推开房门。外面那个男人还在熟睡着。童谣轻轻穿上衣服,轻轻打开门,轻轻离开。呼吸到清晨第一口空气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模样。这样有什么不好。童谣坐在公交车上,利落的收拾着自己。卷卷的长发随便一挽,再补上妆容,人又显得年轻漂亮了。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看过去无比清纯的女孩子,昨晚是怎样放荡了一夜。
走到研究所的楼下,田旭东白色的奥迪静静的停着。童谣停下脚步,脸色冷淡的看着车里熟睡过去的人。他在这等了一夜么?他对她没有责任。他不是她的谁。这样的关心与照顾,慕容童谣承受不起。
童谣转身上楼。刚到办公室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是田旭东。“喂?”“昨晚又到哪疯去了?”田旭东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倦。童谣走到窗前,撩起窗帘看下去。车还在。“和几个朋友玩夜店。”童谣淡淡的回答:“你在哪里?”“在家,还没有起床。”田旭东打了个哈欠:“早点去上班吧。我起了。就这样。”
童谣挂了手机。靠着玻窗。奥迪慢慢开出了研究所的大院。他其实是知道的吧。就好像她知道也一样隐忍着不说。他们用善意的谎言维持彼此间动态的平衡。童谣的手指慢慢滑过冰冷的玻璃,冷淡地想:我的生活,与你田旭东无关。
第一卷
第一章
凌晨两点。慕容童谣坐起来,赤脚下地。口渴得要命。脑子还有醉酒后的晕痛感。摇摇晃晃来到客厅到饮水机,慕容童谣跪坐到地上,半仰起头像个动物一样去吮吸清凉的水。黑暗里,能听见水寂寞的滑过x腔的声音。“毛巾。”慕容童谣没有回头,扯过田旭东手上冰凉的毛巾敷到自己的额头上呻吟:“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田旭东没有开灯。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冰箱明亮的光刺得慕容童谣有一瞬间的失明。失明前看清田旭东只穿了一条深蓝色的三角内裤,裸露出强健的身体。慕容童谣用毛巾挡住眼睛,翻身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要不要啤酒?”田旭东走到慕容童谣的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她。“不要。”慕容童谣扯下毛巾,颤巍巍站起来。银色的月光流泻。照着她曲线美好的身体。白皙的肌肤像缎子一样泛着微微的银光。她只穿着内衣。“以后不要光着身子在客厅里乱晃,注意影响。”田旭东义正词严。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裸奔的一个。慕容童谣挥挥手,捂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慕容童谣,田旭东。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用田旭东妈妈的话说在娘胎里他俩就认识了。一起换尿布,粮食不足的时候借用对方妈咪的n水,再大一点一起洗澡,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熟得慕容童谣想起这个人,就跟想起自己的卫生巾一样自然。“慕容童谣!起床了!”田旭东嗵嗵擂了一阵慕容童谣的房门,自顾自的上班去了。大学毕业田旭东在一家电脑公司做监控设备。慕容童谣在一个科研机构作研究员。为了节省开支,身在异地的两个人很自然的住到了一起。所有家务,开支全部对分。因为他们是哥们,是姐妹。是什么都好,反正是一种能够拎得清,分得清楚金钱利益的关系。他们彼此都很满意这种关系。慕容童谣爬起来看了看永远闹不醒她的闹钟。习惯x的往旁边一扔。下地,穿衣,扎头发,往嘴里扔了一颗口香糖,拿包,登鞋,锁门。出门上了公车用湿巾擦脸,就着公车的颠簸画一个恰到好处的淡妆。再悠悠闲闲下车坐电梯到办公室。整个过程不用十五分钟。“童谣,早啊。”办公室的李姐和慕容打招呼。慕容的脸上泛起一个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早,李姐。”
“昨晚喝高了吧?”同办公室的蒋震一边走进来一边脱掉外套。慕容童谣笑了笑。楼老总的酒,不能不喝。前一天晚上科研组聚餐。慕容童谣就坐在楼老总的身边。楼老总四十出头,身价千万。既是科研组的课题负责人也是科研组下属企业的后台大老板。酒色迷离中慕容童谣感觉到自己放在桌下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她笑颜如花,应对自如。一边应酬着,回敬着,不经意间眼波盈盈的回看楼老总。老总高声谈笑,面色自如。只是握住她的手悄悄的紧了紧。
酒过三巡。敬酒的人越来越多。老总放开了童谣的手,逐渐喝得有点过量。童谣在老总的身边,少不了要客气的帮他挡酒,这一来二去酒也多喝了不少。同桌的蒋震仗义出手,帮老总挡酒,连带着也帮慕容童谣挡了不少。曲终人散之后慕容童谣已经醉得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和大家道了别自己一人坐在饭店外的花台上。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给田旭东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她。了不起打车钱她全付。“你家在哪?我送你。”蒋震出现在慕容童谣的面前。蒋震个子很高。当然,这是相对于身高只有一米六的慕容童谣而言。二十公分的差距已经让她觉得仰头说话很累。那接吻呢?童谣抓住蒋震大衣的衣领吃力地想站起来,结果是一个趔趄摔到了他的怀里。蒋震拦腰抱住慕容童谣拦了一辆车,不由分说地把她塞了进去。街道两旁霓虹的灯光晃眼。蒋震的唇齿间有酒的香味。慕容童谣被他吻得有点晕,也许是酒晕,也许是坐车加酒晕。总之当车停在小区的花园里,她想问:“跟我上去过夜吗?”的时候,田旭东打开车门,礼貌的从蒋震的怀里接过了她,还不忘给司机路费和同蒋震说句谢谢。
童谣抬起头。隔着办公室分割的办公栅栏,看见蒋震也正在看她。这种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微小的秘密让童谣觉得很开心。她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工作,似是无意的给了蒋震一个她最满意的侧影。
慕容童谣的意识到看见田旭东为止。慕容童谣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干净的内衣裤来源蹊跷。她记得,田旭东好像也是只穿着一条深蓝色的三角内裤。昨晚发生什么了?慕容童谣仔细的想。“我给司机打车钱。向你的同事说谢谢。抱你回家。把你扔到床上。你吐了。替你换衣服。收拾房间。半夜你起来喝水我给你递毛巾。我喝了一罐啤酒。大家一起睡觉。”田旭东在电话那头机械的数:“这边的角度不够,摄像机看不到这个角落。”在现场忙。慕容童谣了解的点头。据说最近他们公司接了一个大案子。监视一家财务负债的公司。公司前两年火得要死要活。垮台也是一夜之间。平白无故坑害了一批平头老百姓,结果一大帮人去哭着喊着要要回他们的血汗钱。上边怕出事。他们就跟着人民警察上了。“对了,昨天晚上的打车钱是四十五元整。记得今天晚上还给我。”田旭东啪的挂了电话。慕容童谣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说了一句收到,然后转身。蒋震站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楼梯间里很安静。能听见走廊里办公室门来回开关的声音和脚步的嘈杂声。自从有了电梯。楼梯间就成了吸烟,以及偷情的专用场所。
慕容童谣慵懒的伸出双臂的同时蒋震将她抱在了怀里。和个子高的男人接吻果然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慕容童谣模模糊糊的想,不过蒋震的白衬衣上有奥妙洗衣粉柠檬的香味,他的身体透露出强烈男人的味道,健康干净又英俊的年轻男人。是一种怎样巨大的吸引力。
第二章
蒋震的吻逐渐有些脱轨。有散乱下滑的趋势。他的指尖碰触到了童谣曲线圆润的x线。这个男人呼吸紊乱,身体因为忍耐而僵硬。有力的双手紧紧搂住童谣柔软的身体。x是一件极度危险又刺激的事情。十三岁的小童谣刚上初一。某天无意识的抚过自己的双腿间,突然有一种浑身轻颤的感觉。她试探x的反复抚,直到一种神秘的抽搐席卷了她的全身。从那天开始,她便爱上了这种危险而甜蜜的感觉。不知道田旭东的x启蒙是怎么开始的。那时候每个周末男生们总会神神秘秘的聚集到谁家谁家去看租回来的影碟。慕容童谣私下里认为田旭东一定是在某个夏天的午后被一帮同学拉着去看妖j打架,猝不及防被两具白嫩生动的r体撞入眼帘,鼻血长流,然后从此和纯情的少男时代说拜拜。
可惜无法求证。田旭东在慕容童谣的面前无所顾忌。忙起来几天不换袜子内裤不刷牙,吃生大蒜,上厕所有时忘记冲水,打很响的屁面不改色。唯有x方面,讳莫如深。蒋震的身体顶得慕容童谣有些疼。他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了。为什么男人这么容易有生理上的冲动呢?童谣不明白。她伸手捂住蒋震的唇,微笑着摇了摇头。蒋震眼睛里涣散的神色逐渐集中了起来。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了下去。“童谣,昨天接你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我哥。”慕容童谣整理好被蒋震弄乱的衣服和头发,面不改色的撒谎。蒋震的唇边有慕容童谣沾染上的唇膏。她从衣袋里扯出湿巾,踮起脚尖替他擦。蒋震握住慕容童谣的手,眉眼间有了一丝笑意:“我猜也是。”厌烦。慕容童谣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上楼:“今天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回去工作吧。”
“钱。”童谣将一张绿色的五十扔到田旭东光着的x前:“谁说的必须要穿衣服注意影响?”
田旭东双腿交叉着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斜靠着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别妨碍我看球。看完什么事情好说。再闹当心我跟你翻脸。”慕容童谣耸耸肩。“田旭东!”“干啥?”田旭东头也不回,童谣的声音从半开的卫生间里传来:“我昨天,不。你昨天给我换下来的内衣裤呢?”“洗了!”“什么?!”慕容童谣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猛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我刚买的的黛安芬x衣。你知道多少钱一件吗?你……你竟然用洗衣机给我绞变形了,我跟你拼了我……”
田旭东没有移开视线,在慕容童谣扑过来挠他的一瞬间敏捷的握住了她的双手,用力一带,慕容童谣便犹如投怀送抱一般整个扑进了他的怀里。忘了这小子从小练习跆拳道。慕容童谣被田旭东搁得呲牙咧嘴。田旭东像楼一个玩具熊一般的将她搂紧,视线仍然盯紧电视,安抚的拍拍她的脑袋:“我手洗的。”“啊?”童谣傻住了。抬起头傻乎乎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田旭东。“太脏。全是呕吐物。没有办法机洗。”田旭东简短的解释。一丝掩不住的红色浮现在田旭东的耳垂。他只要不好意思耳垂就会红。说谎眼睛就会看向别处。慕容童谣偷偷的乐了。为了田旭东难得的难为情。慕容童谣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田旭东的怀里,并不着急离开。好像……上初中之后两人就没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了。童谣仰视着田旭东。他的睫毛很密很长。鼻子坚毅。嘴唇很薄。据说薄唇的人无情。童谣的视线下移,突出的喉结,宽阔而结实的肩膀。童谣的脑子里突然跳出冰箱灯光下田旭东几乎全裸的身体。慕容童谣的心一跳。田旭东突然低下头看着她。那双眼睛深沉如海。“你……在想什么?”田旭东慢慢的开口。慕容童谣发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x。
什么时候他长成一个男人的?“想男人。”慕容童谣的回答让田旭东的眉毛一跳。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田旭东想说的话。他放下慕容童谣一把抓起一件薄毛衣套在身上去开门,随后面无表情的走回来:“你想的东西送货上门了。”
“我们家遥遥从小任x。在单位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田旭东笑得温和。“哪里,童谣她很能干,漂亮又懂事。大家都很喜欢她。”蒋震答得合理。
慕容童谣坐在一边,看两个年轻男人虚伪的谈笑。田旭东表面的温和下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一丝一闪而过的漫不经心。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慢慢的摩挲自己的下唇。只有极了解的人才知道,那是他不耐烦的表现。看他扮哥哥扮得也挺投入的嘛。那么蒋震呢?他来,目的又是什么?“你哥个子挺高的。”蒋震目送田旭东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比我还高一两公分。”
“他吃得多。”童谣漫不经心的回答。这样的对话纯粹是没话找话。蒋震低了低头,然后笑了:“能和我出去走走么?”“出去走走……倒不如去我的房间吧?”童谣微向前倾身,桃领空穿的毛衣使得x前那条沟壑若隐若现:“嗯?”“童谣,我来找你是想……”童谣转身拉下蒋震的脖子主动的吻上去,没有忘记一脚把门给踢上。蒋震愣了一下,随即热烈的回吻。上午激烈的余波犹在。蒋震的手探入童谣的衣服里。接触到光滑毫无阻碍的皮肤他更形疯狂。
“遥遥。你们在做什么?”田旭东有礼的敲门。蒋震就跟上了发条一样的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慕容童谣也拉了起来,乐得童谣咯咯直笑。田旭东推开门,探进来半张温和的笑脸:“我切了点水果,一起出来吃吧。”
第三章
慕容童谣看着商店的橱窗里自己的倒影。海藻一样具有生命力的黑色卷发,尖尖的下巴,不盈一握的腰肢。什么时候,自己长成一个女人的?学生时代慕容童谣一直有点婴儿肥。稍微的肥胖并不影响童谣的心情。她喜欢和死党一起放学了吃路边摊。重庆的小吃各式各样花样翻新。童谣从头到尾吃了一十八年,直到考上沈阳的大学。
初秋的沈阳还带有盛夏的余韵,并不太冷。慕容童谣站在橱窗前等得有点不耐烦。正想坐车回家,远远的蒋震跑了过来。“对不起来晚了。”蒋震有些喘。“没关系。”童谣有一霎那的失神。很久以前,似乎她也和某人在这个地方约会过。只是……慕容童谣的神志被突然亮起的彩灯晃了回来……物非而人非了……“听说你以前的大学就是在这里。”“嗯。”童谣应了一声,顺手将脱下来的大衣搭到椅背上:“这个地方是在我们大学的旧址上重建的。”“童谣,你哪一年的?”“81的。你呢?”“78。”蒋震笑了笑:“我比你大三岁。”童谣的眼睛微微睁大:“你都三十了?”“怎么?觉得我老?”童谣别有意味的笑了。低下头含着柠檬茶的吸管不搭话。“听说色戒不错。”蒋震打开彩印的电影宣传画。“我只是喜欢张爱玲那种欲爱不能爱,现实沉重的感觉。”“你看过原著?”童谣淡淡的嗯了一声。透过咖啡厅的橱窗。慕容童谣看见田旭东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衣着j致,个子高挑。气质很出众。黑色的直发优雅的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她的手挽着田旭东的胳膊。
蒋震转身,顺着慕容童谣的视线看出去:“你哥?”“和他的女朋友。”童谣轻柔的一笑:“大周末的。就兴我们约会,他还不得出来放松放松啊?”蒋震笑了:“他们别和我们看一出电影。”“喂!”慕容童谣踢了踢田旭东的桌子:“我们单位发的电影票。我有人请了,多出来两张。你去不去看?”田旭东头也不抬,接着看他的163新闻:“放下。”“两张票!不去别浪费。我好给别人。”田旭东的回答是把票顺手揣兜里。灯熄了。短暂的一阵嗡嗡后,随着电影银幕的亮起电影院里安静了下去。隔着好几排慕容童谣看见田旭东和那个女人坐在一起。忽明忽灭的光在这个空间里造成了另类的一种效果。那些真实而又触不到的痛苦。那种极想宣泄又拼命压抑的欲望。故事里的男女主角艰难的爱着对方。只怕最初他们也没有想到,色易戒,情难防。两具r体的互相依偎真的能够产生感情吗?还是因为彼此的心里都过于寂寞?“你怎么看哭了?”蒋震轻声细语的问。抽出口袋里的餐巾纸递给童谣。童谣接过难为情地笑了笑。蒋震和慕容童谣坐在阶梯影院的最后一排。离门不远,影院里的上座率也只有三分之二。慕容童谣还是觉得不能呼吸。烦闷得说不出话来。她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细微的不耐烦。指尖在黑暗中漫无意识的游移。直到她的手指被扣住,蒋震转过头来她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在轻轻的抚蒋震的胳膊。她的心一跳。为什么。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一些习惯还是不自觉的保留了下来呢?
蒋震的唇越来越近。犹如蜻蜓点水般在童谣的唇上一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些压抑:“童谣,我们提前退场好不好?”慕容童谣的长发散乱在雪白的褥单上。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蒋震的肩膀,承受不住这个男人一波一波凶猛的进攻。x爱中男人都是原始的,兽x的。童谣呻吟着抬起腿圈住蒋震的腰,感受着被征服与蹂躏的快感。“你真是个妖j……”蒋震在童谣耳边低语。他的呼吸沉重,身体越来越用力。
“不要……在里面……”童谣断断续续破碎的呻吟。像是受不了童谣声音的蛊惑,蒋震突然猛然间抽动了几下退出了童谣的身体。一股温热喷到童谣的大腿上。失落。童谣静静的仰躺着,平息自己依然紊乱的呼吸。极度的欢愉就像烟花一样爆炸,然后剩下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孤寂。蒋震吻了吻童谣的发梢:“非不让人用安全套。又不让人在里面。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
童谣翻了个身,给蒋震一个雪白的,曲线起伏的背影。童谣抬起胳膊挡住脸。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滑落下来,静静的濡湿了皮肤。心不可抑制的溃散。还以为自己没有心了呢。“童谣……”蒋震俯身过来轻轻的吻她的后颈:“是不是……你对我不满意?”
“没有。”童谣拿下手臂,给了蒋震一个温柔的笑容:“只是……还有点想……”
蒋震笑了,抓住童谣不让她逃:“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哦……”楼道里的声控灯自动亮起。慕容童谣在身上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钥匙。她挫败的一屁股坐到楼梯上。身后的房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楼道灯熄了。童谣就着荧光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不知道田旭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烦躁。童谣在包里一顿翻找。才想起来自己戒烟已久。手机屏幕的蓝色亮光突然亮起。原来是在电影院的时候把手机改成了震动忘了改回来。“喂?”“你钥匙落在我这。要我给你送过去么?”蒋震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童谣觉得浑身乏力:“不用了。下周一上班给我就行。”
“……童谣……”“嗯?”童谣靠着冰冷的墙,回答得有气无力。“我喜欢你。”手机挂断的嘟嘟声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童谣恨恨的拨通了田旭东的电话:“田旭东你个王八蛋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身后的门咔的一响。慕容童谣错愕的转身。田旭东拿着手机站在家里。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第四章
田旭东挂了手机:“大半夜的也不怕吵着别人。钥匙呢?”“落在朋友那了。”慕容童谣突然觉得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说不出来的丧气:“他周一还给我……”玄关处一双新款试样的女式皮鞋。细细的挽带,一朵璀璨不明的花。仿佛连这样微小的地方都透露出那个女人j致的气息。童谣抬头看看田旭东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身后,卫生间的门有一条小缝,在黑暗的客厅里投下一条暧昧的细细光带。像是要隐藏什么,却又遮不住的春光乍泄。“有情趣啊?卫生间?”童谣低下头轻轻调侃了一声。大门在身后关上了,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浴室的莲花头水哗啦啦流个不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僵住了。“童谣,不要任x。”童谣咬了咬嘴唇。我能要求你什么呢?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田旭东做什么。
只是心里仿佛有一堵墙,灰色的蔓延着,一时之间,铺天盖地。“不打扰你了。尽兴。”童谣的声音轻快的在黑暗中响起。田旭东看着她转身打开门,关门。慕容童谣背靠着大门。夜深了,屋外很安静。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得到。慕容童谣自己的胳膊,刚才应该拿件外套的。入秋了。沈阳早晚的温差将近十度。白天穿着薄羊毛衫和呢子裙招摇过市。晚上却只觉得寒意直往身体里钻。慕容童谣甩着手包,漫无目的的下了楼。小区的花园一个人也没有。昏昏暗暗的路灯照得路也是朦朦胧胧的。童谣走到园区中心的石廊上坐下。刚刚的烦躁又袭了上来,她突然很想抽支烟。
“童谣。”童谣回头。田旭东套了一件薄外套站在她的身后。棉睡裤,脚上踩着屋里穿的棉拖鞋。
“你跟出来做什么?”“走,跟我回家。”田旭东上来一把抓住慕容童谣的手就走。童谣挣了几下没有挣脱:“田旭东,你弄痛我了。”田旭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童谣。他的目光有点急,表情有几分薄怒。慕容童谣不禁有些瑟缩:“我……不是有意的。”田旭东冷哼了一声,看着慕容童谣的眼神却慢慢的和缓了下来:“跟不跟我回去?”
“回。”童谣又挣了挣,田旭东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钥匙落谁那儿了?”“……朋友。”慕容童谣别过脸,不看田旭东的眼睛。“上次那个蒋震吧。”童谣突然觉得很恼怒:“你别用这么一付讽刺的口吻和我说话好不好?”
“你今天晚上和他提前退场。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了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自己还不是……”
童谣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田旭东的身后,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影笼罩在朦胧的灯光下。童谣挣脱田旭东的手,一转身跑出了小区。凌晨的青年大街空空旷旷。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下去,那条街道一直往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空调的暖风徐徐吹送,屋里并不觉得冷。童谣转身回到自己的转椅上颓然坐下,仰头呆呆的看着分成方格的天花板。窗台上鱼缸里的鱼被惊动,一甩尾巴,冒出噗的一声响,沉到缸底。
童谣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逐渐平息下来的小鱼。手指无意识的轻轻着办公桌光滑的边缘。
那个女人……虽然没有看见她的正面。但是直觉的,觉得她很漂亮。高挑的个子,纤细的身材,全身无处不透露着j致。童谣闭上眼,仿佛透过咖啡厅的玻窗看见田旭东和那个女人并肩站在电影院门口看宣传广告。那样的田旭东是她所不认识的。淡青色的竖纹西装。彬彬有礼,笑得很温和。深沉如海的眼睛透露着温柔。一种淡淡的,让人心醉的温柔。流光溢彩的影院里。那个女人慢慢的将头靠到了田旭东的肩膀上。田旭东抬起胳膊,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脑海里的回忆和眼前的色彩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所打破。童谣看了看来显,是田旭东。
“你在哪里?”田旭东的声音沉稳依旧。童谣自嘲的笑了笑。又有几个人能挑战他的情绪底线呢?好像从小到大,就没有见他真正的愤怒过。“……在朋友家。”童谣回答得懒懒的:“快睡着了。”“童谣。”田旭东的声音突然也慵懒了下去:“你是在在乎吗?”童谣狠狠挂了电话。有一种说不出的狼狈。童谣站起来。只觉得心里的那股烦躁已经到了顶点。她抓起电话,劈头向墙上砸了过去。“……怎么打你电话都不通,我都快急死了。”蒋震一把将童谣抱到怀里:“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直接杀到你家里去了。”蒋震的怀抱很温暖。这个男人竟然这样的在乎她。童谣的心里有点感动。
“怎么了?”蒋震捧起童谣的脸,仔细看着她的表情。童谣摇摇头,像个小狗一样把脸埋到他的怀里。蒋震的身上有淡淡的松香味。这好像是一种男士沐浴露的味道。童谣发现自己有了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可以吗?“你的手机呢?昨天晚上不是还接我电话来着?”童谣从兜里掏出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给蒋震看。蒋震失笑:“怎么……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童谣垂下眼睛,抓着蒋震的大衣不放。微微有些赧然。蒋震揉揉她的脑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特别的粘人?”童谣不说话。蒋震叹了口气,将童谣抱到怀里:“那你就打算在办公室里赖一个星期天?”
“……我不想回去。”童谣终于开了金口。心里一痛。怎么,已经把那个地方当作自己的“家”了吗?心里想的,其实是十分的想回去吧。童谣忍不住在心里冷嘲自己,口是心非的女人。
“怎么,和你哥吵架了?” 童谣僵了一下。“要不……去我那住吧。童谣,”蒋震握住童谣的手,定定地看着童谣的眼睛:“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第五章
又到下班时间。慕容童谣慢慢的收拾东西,把桌上散放的手机,钥匙,钱包一点一点往包里捡。办公室的同事打过招呼都兴高采烈的走了。仿佛一天中最让人开心的就是下班的这一刻。换做以往童谣也会这般开心。只是现在的她……让她去哪好呢?蒋震和同事们开着玩笑,找了个借口落在人后。办公室的人终于是走光了。楼梯口电梯上下叮叮作响。一会也安静了下去。蒋震在电梯口站了半天,转身折返。慕容童谣一手撑着头,一手胡乱点着鼠标。看见蒋震回办公室她也不吃惊,淡淡的抬眼嗨了一声。“还不走,等着喂狼啊?”蒋震将包随手扔到桌上,靠坐在童谣办公桌的边缘看她。
慕容童谣抬起眼睛。凭心而论,蒋震长得不错。刚好三十。不比二十出头毛头小伙的稚嫩,又不比四十左右男人的世故。成熟,浑身散发着自然的自信。童谣喜欢的,就是他身上自然的那股自信。“看什么呢?”蒋震撇了撇嘴:“再不走某人真的要变狼了。”童谣眯了眯眼。看着蒋震的脸在自己的眼前逐渐放大。他仍是坐着,弯下身体与她接吻。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唯有唇间的接触柔软,动人心弦。“去我家吧。”蒋震离开童谣的唇,贴着她的脸颊慢慢的亲吻,声音蛊惑似的响在她的耳边。
童谣的手机在包里闷闷的蜂鸣着。童谣伸手去拿,却被蒋震一把抓住抄腰将她拉起来抱进怀里。蒋震轻轻含住童谣的耳垂,一只大手悄无声息从外套下伸了进去握住她一边柔软:“再不走,我真要在这吃了你了。”欲望。像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童谣一边承受着蒋震愈加用力的吻,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明明不爱这个男人,还对这具躯体有着欲望呢?“走吧。先去吃点东西。下班啦!”蒋震笑着拍拍童谣驼红的脸庞,一手拉起她,一手拿过两人的包:“吃完再说别的。”一出大楼的正门,童谣就冷的瑟缩了一下。从家里跑出来,晚上胡乱在办公室过了一夜就上班了,现在还没有拿加穿的衣服。一入秋,沈阳就一天冷似一天。蒋震握住童谣的手紧了紧,回头问:“冷?”童谣点点头。蒋震大手一伸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童谣僵了一下。现在还没有出研究所的大院,他的行为就这样毫不顾忌。莫非他真想自己当他的女朋友不成?“童谣。”办公大楼旁边的停车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白色的奥迪。田旭东半摇下车窗,脸色温和的唤了一声。“你好。”蒋震放开了童谣,微笑着与下车的田旭东打招呼。田旭东同样礼貌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想和童谣谈谈,可以么?”蒋震慢慢放开手,叮嘱了童谣一声:“别和你哥呕气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说完冲田旭东点点头,离开了。慕容童谣看着蒋震的背影。突然失去他温暖的体温,竟然觉得有一种失落。
田旭东叹了口气。上前将一件薄外套披在童谣身上:“走吧。回家。”路上霓虹闪烁。下班的高峰期。车没走几步就被堵在了庞大的车流中。往前看不到头,往后看不见尾。童谣突然烦躁起来,抓起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烟。“不许抽。”田旭东劈手连盒夺了过来,揉作一团扔出窗外:“戒了多久才戒掉,又犯什么病。”“老娘不爽。”童谣恶狠狠的开口,把包砸到驾驶台上。“不爽什么?不爽我打断了你们俩今晚的好戏?”田旭东语带讥讽:“你要真想要,我就能给你。招惹外人做什么?”童谣气急反笑:“怎么你就没有招惹外人了?”前方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绿灯。车流终于开始缓缓地滑动。田旭东握住方向盘,看也不看童谣一眼:“不一样。”“都是上床。有什么不一样。”童谣冷哼了一声。“我和她有可能发展。结婚,生子,过一辈子都说不定。你能么?”车走了不到十米,又堵住了。童谣唰的一声拉开保险带,推门就要下车,被田旭东一把抓了回来,狠狠锁上了车门:“别闹了!”童谣抓狂的一阵拳打脚踢,田旭东只是不去理她。闹腾了一阵她安静了下去,骂了一句:“有完没完,堵到啥时候啊!”田旭东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紧紧抓住童谣的手腕防止她再跳车。天渐渐的黑了。这车流堵起来就像是没有尽头。童谣再睁开眼的时候还在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车厢里没有亮灯,田旭东没在车里。童谣愣了一下才发现田旭东把车开到了浑河边上。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树林。河边的沿道上站着一个身影,能看见猩红的火光一闪一闪。“不回家开到这里作践什么?”童谣下车,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忍不住骂。
黑暗里田旭东走了过来。这一带河廊没有路灯。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剪影一样的移动,却看不见他的表情。“童谣……”近乎一声叹息。童谣的心一紧。田旭东站得极近,一手搭在车顶,一手撑住车门,将慕容童谣圈在了他的怀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带她回来就是了。”“……不用。”童谣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清的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无理取闹。”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田旭东镇定的心跳声。“如果真的喜欢蒋震,就好好和他交往。”田旭东退了一些。冷冷的夜空气迅速钻入两人之间,隔离开了彼此:“不要……再那样下去了。”童谣反常的没有反驳。许久之后才听见她一声轻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
第六章
童谣侧着头,斜靠在树干上。正午阳光明媚。她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男人。蒋震还没有看见她。自顾自的翻看着手机。童谣手里的手机立马震动了起来,微微的不间歇的震动,让童谣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震。“童谣,我想见见你。”“那正好,我也想见你。”童谣微笑着,看着前面的人愕然抬头,然后——笑了。
研究所绿化得非常好。各个大楼掩映在一片一片的花园之间。童谣跟在蒋震身后,顺着花园的甬道慢慢的散步。碎石铺成的小路,干干净净,蜿蜒到远方。“下个星期所里要派人去川大听报告。你想去吗?”两人在一个转角处落了座。蒋震将童谣拉过来,拥在自己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独特的香气。“不想去。”童谣回答得漫不经心:“成都我太熟悉了。这个免费旅游的机会就让给别人吧。”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蒋震伸出手抱握住童谣的。童谣低下头。温暖。就这么从手指交缠间慢慢的涌上心房:“半个月看不见你,我会想你……”原本的拒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是因为贪恋这份温暖吗?想要这种被呵护,被想念,被珍视的感觉吧。童谣看着蒋震的眼睛。漆黑的眼睛,映出她略显茫然的表情。 她是想要这个男人的。蒋震的眼神一黯,将童谣拉向自己,吻了上去。如果一个男人爱你,那你从他的眼睛里能看见感情。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你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欲望。童谣的心一惊。蒋震的眼神是脆弱的,害怕受到伤害的,但是又无比的坚定。童谣放软了身体,任由蒋震肆意狂乱的吻着。这样温暖的气息,她又能拥有多久呢?童谣睁开眼睛。蒋震在身边睡得很熟。他伏趴着。一只胳膊还横越在童谣的x前。这样的一具身体。童谣抬起手指,顺着蒋震胳膊上青色的血管慢慢的滑行。这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童谣有些着迷的看着蒋震熟睡的面容。自己和他,走得……很近了吧?童谣轻轻移开蒋震的胳膊,赤脚下地。雪白的身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夜的凉意漫无边际的袭了上来,童谣打了个寒颤。拉过蒋震的衬衣披在肩上,出他的烟,坐到窗台上。
是中华。童谣垂下眼睛,心里微微的一疼。还以为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些细枝末节在生活里无处不在,碎刺一样时不时扎疼着她的心。是他将她的生活充得太满了么?所以才会在这许久以后,慢慢的,钝钝的痛?黑暗里缭绕起几丝青烟。很久以前童谣喜欢抽ild seven。他皱着眉说生烟味道太呛。他说这话的时候,童谣斜靠在他的x前。他敞着x膛,仰躺在长长的沙发上看一部法国电影。电影里一个女人在二十年后怀恋她以前的恋人。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在别的男人怀里怀恋你啊?童谣抬起头,貌似天真地问。你想都别想。他恶狠狠地答。可是现在,我刚刚离开另外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坐在冰凉的窗台上,慢慢的怀恋你。
有什么东西在黑夜的掩盖下苏醒。童谣蒙住自己的脸。已经有很久,指间不再有这种淡淡的烟香味。这种淡淡的香气,让她的心慢慢的疼,不能自已的,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痛。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感情已经残废。惨白的阳光。惨白的房间。童谣面无表情地看着冰冷的他。是么?他冷淡的回答,残废,就残废了吧。“童谣。”童谣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蒋震已经坐了起来。童谣掐熄了烟,淡淡一笑:“对不起,我睡不着。”“过来。”蒋震掀开薄棉被,向童谣伸出双手。童谣站了起来。宽大的衬衣下面空无一物。前襟微敞,能看见x前的浑圆。修长雪白的大腿,柔滑的曲线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皮肤滑腻的触感……“过来。”蒋震的声音暗哑了下去,带着几丝危险的浊音。“对不起。太晚了。我要回家。”童谣走过去,曲起一只腿跪坐在蒋震身边,倾身吻了吻他:“再不回去,我哥估计又得暴跳了。”蒋震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将童谣整个的抱在怀里。隔了许久,才闷闷的冒出一句:“真想就这么把你锁在我的身边。谁都不给。”“蒋震。”童谣微微挣了挣,抬起头看他:“我……等你回来。”厨房的那盏桔色的小灯还亮着。田旭东在等她回来么?童谣拢了拢风衣的衣领,站在小区的花园里仰着头看自己家的窗户。这样深沉的夜里,只余这盏小灯亮着。透过磨砂的玻璃,辐s出丝丝暖意。慕容童谣原本想轻手轻脚的回自己的房间的。没想到黑夜里一双大手就那么从背后环了上来。鼻间有浓浓的酒味。还以为田旭东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没成想刚要开门,他竟然就醒了。
“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回来就只顾着自己去睡觉?”田旭东的声音响在身后。低沉暗哑,混合着灼热的体温,醇香的酒j,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我又没让你等。”童谣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身体的重量沉沉的压在她的身上。童谣不得不扶住墙才能勉强站稳脚跟。他到底喝了多少?“我困了。”田旭东孩子一样撒着娇。童谣叹了口气,半转过身体拍拍他的脸:“我也回来了。你去睡吧。”童谣把田旭东放到床上之后,本来是想离开的。没料到田旭东抓住她的手腕不放。一用力,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紧接着他的胳膊大腿就都缠了上来,沉重的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童谣……”田旭东发出鼻音浓重的梦呓。脸埋到童谣的颈窝里蹭了蹭:“童谣……”
童谣睁着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她是累了。身心俱疲。可不可以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不要再起什么波折了呢?田旭东的手掌抚到童谣的脸颊,固执的又喊了一声:“童谣……”童谣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田旭东的胳膊:“我在这里,睡吧。”
第七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田旭东已经不在房间里。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袋蛋糕,一包牛n,还有两g玉米肠。你永远别指望田旭东能做出什么有创意的早餐来。成品拼凑是他惯用的手法。不过这次的牛n下边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童谣用手指弹了弹这张薄薄的纸片。以她和田旭东的交情,这张纸条未免矫情了点。估计还是因为上次她无缘无故发火留下的后遗症。田旭东这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童谣随手把长长的卷发挽起来,坐下来啃蛋糕。刚啃了没两口,有人敲门。
童谣瞥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七点正。这么一大早,田旭东忘东西了?
蒋震提着一袋热豆浆,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站在门外:“送外卖。”男人。都是成品拼凑啊……不过这个显然更有诚意点,至少是热的。蒋震看了一眼童谣手上的早餐,夺了下来:“你胃不好早上还吃凉的……”
童谣从善如流的接过蒋震手上热乎的包子开啃。一边接过蒋震倒在玻璃杯里的豆浆,模模糊糊地问:“你吃了吗?”“没有。”蒋震抓过一个包子叼到嘴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豆浆,坐到了童谣对面。
“你怎么过来的?”童谣费力的咽下包子,咬太大口了。“开车。”“你有车?”童谣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什么时候买的?”“买时间不长。现在手续办齐了刚下来。”蒋震抬眼看童谣,有点不高兴:“怎么我看上去很穷?让你那么惊奇?”童谣笑:“是没想到。”蒋震威胁的眯了眯眼:“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那你是来接我上班的罗?”蒋震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童谣快速吃完包子喝完豆浆:“等等我,马上收拾好。”
童谣靠着门,喘了口气,看向自己的指间。蒋震回身倒豆浆的一霎那她将桌上田旭东留给她的纸条团成一团收了起来。她竟然没有办法在蒋震面前完全不在意的扔掉。怎么,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所认为的,还要重要得多吗?为什么是他?蒋震伸手揽过满腹心事的童谣,丝毫没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颇有些得意的一打方向盘,将车融入车潮。阳光透过车窗,将蒋震额前的几缕头发幻化成透明的金黄色。他抿着唇,聚j会神地开着车。新手的原因吧。童谣也不想开口打扰他。是他就是他吧。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虽然现在也不爱他,但是至少这个男人是她想留在身边,想拥有的。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童谣,田旭东真的是你的哥哥吗?”童谣的心没来由的一跳。她回过身,手愣愣的抓着本想解开的安全带:“什么?”
蒋震往前倾身,定定的看进童谣的眼睛里去:“我说,田旭东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不是。田旭东是和她没有瓜葛的男人。童谣被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在突然被追问的情况下脑子里本能闪过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什么时候把田旭东看作一个男人的?他是她过去生活的一部分,他是她少年时的玩伴,长大后的朋友,是她身边除了家人和曾经的他以外最亲密的人。他在她的生活里,就像水和空气一样自然与不可或缺。他们彼此照顾,彼此需要。
只是作为一种没有x别的需要与照顾。但是现在她想的却是,田旭东是一个男人。蒋震还在等着童谣的答案。童谣意识到自己过久的沉默本身已经是一种回答。蒋震的眼里慢慢凝聚起狂暴的怒气。“不是亲哥哥。”童谣抢在蒋震之前开了口:“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们从婴儿时代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没有血缘关系?”蒋震眼里的怒气消散了些,也许没有想到童谣会这样坦诚的回答。
“没有。”车厢里让人窒息的沉默。快八点了。上班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匆匆从研究所的院里走过,没有人注意到停车场这边两人沉默的对视。“……等我回来。离开他。”童谣抬头,蒋震面无表情:“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和陌生的男人住在一起。田旭东也不行。”“所以你就要搬走?”田旭东嗤之以鼻:“慕容童谣,你还真一副深陷爱情不可自拔的模样?到底是要我相信,还是要你自己相信?”慕容童谣扔掉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你怎么回事?你让我不要再放荡下去我听了。你要我好好和蒋震相处我也听了。现在你反过来y阳怪气地讽刺我,什么意思?”“你真的爱蒋震?”田旭东卡卡卡利落的切着葱花。透过餐厅与厨房磨砂的隔断只能看见他模模糊糊的身影。
这个男人饭不会做,但是刀工真是没的说。童谣索x扔掉手里在打整的一切,晃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冰镇,消消满身的火气。“答不出来了?”田旭东冷笑。一扬手将葱花全扔到锅里,顿时噼里啪啦一阵油香。
童谣将田旭东拍到一旁,接过他手上的锅铲,快速翻炒着西兰花:“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
“你果然不爱他。”田旭东洗干净双手站在童谣旁边:“那为什么要离开我?”
抽油烟机明明努力的工作着。为什么周围的一切还是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模糊?童谣压下心里一瞬间的震动,转头恶狠狠地看着田旭东:“什么叫‘离开你’?”田旭东伸手关了火。没有了持续的加热,只余下锅里剩余的一点油星时不时的炸两声。
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身高很具有压迫x。田旭东的肩膀很平很宽,所以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具有标准的效果。只是现在,这样的肩膀将她围在厨房的一角,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除非你打算和他结婚。否则不许离开。”田旭东简单的宣布。放开了童谣。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晃进餐厅童谣才反应过来,猛地扔过去一个可乐罐:“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