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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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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出去,我自己过清静日子”

    这话一出,不论是立在旁边的春分还是地上的郭淮一家,脸色都刷得惨白一片。春分也连忙跪下,眼里流泪,哭求夫人息怒,可是,木艾的拧脾气却上来了,她自问一直秉持人人平等的现代思想,不要求他们跪,吃穿用都尽量最好,农忙加菜,四季添衣,完全没有一点当他们是奴仆的意思,可是,人心真是如此不足吗,你好心相待,却被他们当做好欺,三条家规都是进府时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他们还是没有放进心里。原因是什么,就是她不随意打骂惩罚,她没有威严那好,要威严是吧,觉得她好欺是吧,那就给你们立立威好了。

    当下也不理四人哭求,厉声喊道,“春分还不下去通知欧阳,再等什么,还没出我府门就已经不肯听我吩咐了吗?那好,我自己去!”木艾说着,就要起身自己出门去,逼得春分也顾不得抹去脸上泪水,踉跄着去了,郭婶哭声也更大了。

    木艾黑着脸也不理他们,不到半刻钟,栓栓一脸疑惑的牵了辛巴进门来,身后跟着夏至秋分冬至可心如意等几个丫头,跪在郭淮一家身后,阿大阿二他们也都跪在大厅门外,一脸惶恐。他们刚才正吃着早饭,突然听说,夫人要把所有人发卖,吓得连忙扔下筷子,跑来下跪请求夫人收回命令。

    木艾也不说话,示意栓栓带着辛巴进内室去玩耍,辛巴有些被如此凝重的气氛吓到,怯怯的喊了声“妈妈”,木艾摸摸他的头,哄他说道,“辛巴乖,和小姨去屋里玩会儿,妈妈这里有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啊。先叫小姨给你拿块花生糖垫垫肚子。”

    辛巴听说有花生糖吃,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跟着欲言又止的栓栓进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春分才带着欧阳进来了。她立刻也跪了下来,留了欧阳站在木艾右侧。

    木艾看了眼跪在后面的小青,叫了她到前面来,沉声问道,“小青,我们府上第一条家规是什么?”

    小青心里一抖,还以为自己昨晚抱怨的话被夫人知道了,狠狠的瞪了柔兰和吴二嫂一眼,低声答道,“家规第一条慎言,第二条忠诚,第三条不纳妾,不做妾。”

    木艾冷笑一声,“背得倒是很清楚明白,那你觉得你做到了吗?”

    “回夫人,小青每日勤恳做事,如果有人在夫人面前胡说,夫人一定要给小青做主。”小青心里发虚,但还是硬声回道。

    “好,”木艾听了不理她,抬头对欧阳到,“欧阳,绑了她。”

    “是,夫人。”欧阳应了一声,闪身出了门,很快就拿了条绳子把小青利落的捆了个结实。

    小青没有想到夫人如此果决,说绑就绑。拼命挣扎起来,声音也尖利起来,“夫人,小青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绑我?你这样,我不服。”

    正文 第一百章处置(求粉红)

    第一百章处置(求粉红)

    栓栓想起来半月前第一次来葵水,她还以为“好,我让你服气。”木艾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伺宠生娇,栓小姐因为和你玩的好,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不忘分给你一份儿,你不但不感恩,反倒忘记了自己身为奴仆的本分,对栓小姐没有半点恭敬。上次,你以不陪她玩耍要挟她带你进城,你不会以为我没听见吧。我送你们五人去学规矩,实际上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本分。可惜,银子白花了,你回来后,因为没有当上栓小姐的贴身丫头,心存怨恨,仗着先进府几月,就动辄污言秽语辱骂长乐怡然,偷懒耍滑。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去河边洗衣,与人说道咱们府上长短,就犯了家规第一条,慎言你还觉得不服吗?”

    木艾每说上一句,小青的身子就矮下去一点儿,最后终于手脚无力的趴在地毯上,颤抖着求道,“夫人,夫人…”却怎么也说不出辩驳的话。

    木艾也不理她,抬头对所有人说道,“我木仙氏,自认从你们进府起,就待你们不薄儿,可是你们却欺我好性儿,只少少三条家规都不曾放在眼里,我是使不动你们了,那好,你们奔更好的府邸去吧。欧阳,快马进城找人牙子来,告诉他一文钱不要他的,只把所有人卖的远远就好。”

    欧阳皱了皱眉,抬头飞快的看了木艾一眼,见她眼里除了怒色还有一丝决绝,心下一凛,知道她是认真的,微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躬身应下,抬腿向外走去。屋里屋外顿时一片哀求声,所有丫头都吓哭了,门外的男子也都白了脸,温伯跪在最外面,看见欧阳经过,连忙一把抱住他的腿,冲着屋子里大声喊道,“夫人息怒啊,老奴求您息怒啊。”

    阿大几人也反应过来,把欧阳团团围住,抱腿的抱腿,抱胳膊的抱胳膊,欧阳一身武艺,怎么可能被他们几个的蛮力挡住,但他却装着挣扎了几下,后来索性停了下来。

    其余人立刻磕头求木艾改变主意,春夏秋冬四婢,爬到木艾身边痛哭,木艾她们额头都磕红了,心里一酸,眼泪险些也掉了下来。郭淮带着妻女更是把头磕得砰砰做响,直求着,“夫人,都是我们一家的错,夫人卖了我们,饶过大伙儿吧。”

    栓栓带着辛巴也从屋里跑出来,栓栓抓着姐姐的衣袖,眼圈红红的。辛巴爬到妈妈怀里,小手胡乱在她脸上擦着,声音里也有了哭意,“妈妈不哭,谁欺负妈妈,辛巴打他。”

    木艾用力的搂着她们两个,深深吸了口气,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惊得众人立刻停了下来,眼盯盯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乞求。

    木艾却闭了眼,似乎很难决定。

    春分毕竟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知道夫人心里定是不舍,立刻抓紧机会哭着求道,“夫人息怒啊,您要打要罚,我们都甘愿。只是夫人别气坏了自己身子,您还有栓小姐和小公子要照料。求夫人看在我们这一年来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过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绝对不敢再犯。”夏至秋分几个也连忙跟着恳求。

    木艾长长叹了口气,声音疲惫,“欧阳回来吧,不必去了。”

    听了这句,所有人心里都重重松了口气,齐声喊道,“谢夫人开恩。”

    “今日之事,管家监管不力,罚没年底赏银,郭婶知情不报,擅自隐瞒,罚两年赏银,杖十。小青触犯家规,不守奴仆本分,杖二十,关进空房,明日发卖出府。剩下所有人,一日之内家规抄写百遍。”木艾一字一句缓慢的说出惩罚结果。

    众人轰然应下,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唯有小青,听说要把她发卖出去,挣扎得更厉害了,这一刻她是真怕了,以前那些吃树皮草根,被人牙子动辄打骂的情景,潮水一样从她脑子里闪过,她开始大喊着要栓栓救她,看见栓栓被夫人拉住,求救无望,她开始大声咒骂威胁,“你敢卖了我,我就把我知道的菜方子都告诉别人,还有…还有…”

    她一直跟着栓栓,所知本来不多,后来木艾把她派到外院厨房,就更接触不到实质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家主母任何特意之处。

    在河边和人说闲话,也不过炫耀一下衣食多好之类。此时骂了几句,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救自己,惶急之时,抬眼看见栓栓一身锦缎袄裙,秀气清丽的站在夫人身边,心里更加愤恨,声音更尖,“什么栓小姐,我呸,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不就是认了个好姐姐吗,我比你聪明比你漂亮,凭什么我要伺候人,你就高高在上。”

    栓栓正想不顾姐姐眼色,开口替小青求情,此时听她这么说就愣住了,似乎不能相信,这个跟她要好一年多的女孩子会有如此想法,当下盯着她呆呆的,忘记了反应。

    木艾从空间里随手拿出了小青的卖身契出来,不顾她的叫骂,淡声说道,“就凭这张纸”小青看见那张薄薄的纸叶上艳红的指印,猜出是自己的卖身契,声音立刻就小了下去,眼里满是不甘和恐惧。

    木艾也不理她,示意春分递给欧阳,吩咐道,“欧阳开始动手吧,众人都给我好好看着,犯了家规的下场如何?然后把她远远发卖了。卖身银子不论多少,都赏给街头乞丐吧。我累了,都下去吧。”

    说完带着栓栓和辛巴去了西跨院,连春分几人都被关在了院门外,她亲手在小厨房里做了几样吃喝,领着两个孩子吃了。东侧内室里早烧了地热,铺了厚地毯,木艾索性脱了鞋子,放出大白二白,躺靠在它们柔软的肚皮上,辛巴咯咯乐着,有样学样也脱了鞋子,挤进她怀里,闹着要妈妈讲故事。栓栓犹豫一下,也凑了过来,木艾拿了三个苹果出来,每人拿了一个啃着,又随意找了本童话书出来,绘声绘色讲起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胖小子许是昨晚没睡好,听着听着睡着了,木艾抱了辛巴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再想去抱栓栓,却见她眼角已是落下泪来,知道她还是因为小青的话,心里难过了。

    于是轻轻抱了让她半靠在怀里,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栓栓不哭,有句话说的好,狼是养不熟的。小青就是个白眼狼,你对她太好了,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以后记着这个教训,凡是要有分寸才好。”

    栓栓抽泣着,把头深深埋在姐姐怀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想不明白,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如此恨我?”

    木艾叹了口气,“这件事,除了她本身品行不好,另一个原因就是你们身份不对等,她是奴仆,你是小姐,你照着同等身份和她交往,让她模糊了身份区别,慢慢就开始心里不平衡了,性格也就扭曲了。”

    “我只是觉得她和我一样,没有…不过她说的对,我也是个乡下野丫头,根本不是什么小姐。”语气里有丝浓浓的自卑,木艾微微皱了眉,但还是劝道,“傻丫头,除了官家小姐,谁不是乡下野丫头啊,姐姐不也是乡下寡妇,怎么把她的胡话当真了。”

    “不是,姐姐是仙子,不是乡下寡妇。”栓栓听不得谁说姐姐不好,此时立刻反驳。

    木艾看她眼睛红肿,却好似护着小(又鸟)仔儿的母(又鸟)一样护着自己,扑哧笑了,心里却温暖极了,无论如何,就为了栓栓这份护她之心,她也要撑起来这府邸,将来好为栓栓做一个坚实依靠。

    “好,姐姐是仙子,不是乡下寡妇,那你是姐姐的妹妹,当然也不是乡下丫头了。你也长成个大姑娘了,过两年,姐姐就该给你物色好婆家了。”木艾拿帕子给她擦眼睛,笑着逗她。

    自己要死了,哭得惊天动地,脸红的就要滴出血来,撒娇的把头埋在胸口,不肯抬头。

    木艾好笑,但还是说道,“等你嫁了人,姐姐就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学着为人处事,今日之事就当是个教训吧。”

    “嗯。”栓栓轻轻答了,但是马上又抬起头来坐正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姐姐,我不想别人说我是依靠你活着,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木艾一愣,温温笑了,“先不提姐姐照料你是应该的,只说,你要怎么赚钱养活自己?”

    栓栓也是一时自尊心作祟,实在也没想好办法,脸色憋得通红,才说出“做针线”三字。

    木艾看看她腰上那绣得针脚儿还算齐整的荷包,也不打击她,只说,“做一年针线,你也不过赚得几两银,你要吃饭穿衣,还要攒嫁妆,根本不够啊。”

    “那,那…”栓栓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好办法,懊恼的泄了气。

    木艾却想到一法,给她提醒到,“村里人跟着咱们府上种新蔬菜,倒是比做针线多赚许多倍呢。”

    “对啊,我可以种菜。”栓栓眼睛一亮,她从小和奶奶下地干活,对于农活还是熟悉的。

    木艾当下思考一下,说道,“种菜是个好办法,这样吧,明年开春,姐姐的田地按市价租你一亩,你选一样蔬菜种下去自己打理,销路姐姐负责。只是期间用的粪肥、人工你都需要详细记账,秋天时要按市价付给姐姐成本,赚回的银子就留着给你置办嫁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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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事变(求粉红)

    第一百零一章 事变(求粉红)

    “啊,这样好,春分姐那里最好也记一份账才妥当。”栓栓把逛街时见得那些掌柜神态都拿了出来,一副商谈大买卖的架势。

    木艾忍了笑,也正色讨价还价,“可以。我是你的姐姐,你的吃食用度原本就是我该照料,这个你不必再提给银子,只要把你的嫁妆银赚足就好。另外你院子里的小苗和如意是我买来的,你可以叫她们帮你做事,不过,秋收时要给她们赏银,不可让她们白出力。”

    “那是当然。”栓栓干脆的回答。

    木艾高举右手,笑着说道,“成交?”

    “成交”栓栓也举手和她互相击掌。清脆的掌声惊得床上熟睡的辛巴翻身坐起,小嘴喊着,“妈妈,要放水。”栓栓吐吐舌头,也不用木艾动手,连忙抱了他去旁边的洗漱室…

    那边阿大阿二帮忙绑了小青在长凳上,欧阳毫不怜香惜玉的拿了块破布堵住她的嘴,小儿手臂粗的木棍抡起来,实打实的落在小青屁股上,一时间“啪啪”作响,吓得围观众人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眨眼间二十棍打完,小青血淋淋的被拖下去后,郭婶哆嗦着主动趴了上去,也挨了十下,伤势却是要比小青轻得多。

    柔兰、吴二嫂两人帮着眼睛通红的小安扶了母亲回房,郭淮张罗着套车送欧阳出府,知道自家婆娘得他手下留情伤要轻些,所以想上前行礼致谢,却在看见他拿起镐头扔到车上之时,惊得没了声音…

    欧阳一路赶车出了村子十几里,找了个避风的山湾,抡起镐头刨了个半丈深的大坑,回身拖了车里还在呻吟的小青出来。

    寒风刺骨,片刻就把疼到昏迷的小丫头冻醒了,她看看四周,虚弱问道,“这是哪里?你要干什么?”

    “你醒了也好,记得到阎王殿里报我的名字,秘十三。”欧阳说着,双手搭上她的脖骨猛然用力一掰,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过后,小青的头就软软的垂了下来。

    欧阳眼睛都未眨一下,随手把她扔进深坑,几下埋了个严实。

    末了,飞身跳上一棵大树,怀抱那只从不离身的长布包,望着村中方向渐渐出了神。

    两个时辰后,他终于跳下来赶车返回,寒风里淡淡飘来一句,“清除祸根还有比死亡更好的办法吗?”

    是夜,肖府二进院书房里,桌角一烛摇曳,映得一室昏黄之色,木质地板微微散发出暖意,却没有半点儿烟气缭绕,实在有比过去的炭盆好上许多。

    卫广喝了口酒,感觉到冷冽的酒香浸过口腔的每一部分,舒服得脚趾头忍不住在温暖宣软的棉拖鞋里动了动,感叹道,“还有什么比冬日里在温暖的屋子里喝酒更舒服?仙夫人真是一位奇女子,如果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传遍全城的地热火炕都是出自她手。”

    肖恒笑了笑,提起酒壶给他添满杯子,“我那妹子什么都喜欢做到极致,小到鞋子衣物,大到宅子,无一不舒适精致。我酒楼里那大厨的手艺都是她身边的丫鬟教授的,菜色点心方子也都是她送来的。”

    “哦,那你今年得的那几样新菜蔬不会也是她种的吧?”

    “是她在田里试种的,只种了少少的四亩地,还留了一小半做种。说是明年会教授给村里乡亲们栽种,这样过上两年,咱们百花国百姓又多了几样新菜蔬可吃了。”

    卫广听得眼睛发亮,随即脸上更添一抹敬佩之色,“仙夫人,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如此大义为民,实在是难得。如果这菜蔬她留上几年,赚得的银子恐怕会以万两计了。”

    “万两?只今年一年的收益就已经过万了。我这妹子不是贪财之人,再者说,她明年似乎还要种植另外几种新作物。”

    “哦,还有?仙夫人从哪里得来如此多的种子?”卫广惊奇道。

    肖恒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如何说辞,尚未开口,却被外面一声怒喝打断,“什么人?”

    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器相交之声,似有许多人从外院赶来,很快结束了争斗。肖恒和卫广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焦急,同时放下手里的酒杯,高声问道,“外面何事?”

    少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窗外回道,“回老爷话,刚才纜|乳|芟虑狈艘幻谝氯耍圃谕悼弦富埃皇粝路11趾笳菲鹄矗钟辛矫谝氯顺隼唇佑Γ彼酪蝗耍悼咛拥袅恕!?br /gt;

    肖恒皱了眉头,“可有伤亡?”

    “伤三人。”

    “知道了,所有参与打斗者,赏银十两,伤者赏银二十,好好安养。”

    “谢老爷厚赏。”这次是众护卫一起跪倒相谢的声音,然后悉悉索索都放轻脚步退下了。

    肖恒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他们找不到什么线索也就会放在一边了,没想到,现在却明目张胆探到我府上来了。”

    “也怪我二人行事不秘,刚才谈话把仙夫人…”卫广也皱了眉头。

    肖恒一拳砸到桌子上,震得杯中酒洒了出来,顺着桌沿儿滴到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卫广仔细想了想,说道,“他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探查你府上,我们的种稻之事,难保有不被探出的一日。如今,他们若是转到仙夫人那里,我们倒是可以松口气。只不过…”

    “不行,我和她曾有过约定,种稻这事,她出力,我得名。如今怎么能为了掩护我们行事,把她一个弱女子推到前面。这城里盯着新菜蔬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一旦知道这些菜蔬是出自一个寡居女子之手,恐怕什么龌龊手段都会用出来。我这个当兄长的,还有什么脸面称她一声妹妹。”肖恒抓起酒壶直接咕咚咚灌了几口,显然是气得狠了。

    卫广也端起了酒杯,他其实也不愿意这么做的,那个温柔淡雅如谪仙一样的女子,曾救过他独子的性命,若是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想把她卷入这些肮脏争斗里,可惜…

    “贤弟,如今不是我们不想把仙夫人卷进来,她就能避开的事了。那个势力此时恐怕已经知道仙夫人之事了,不出几日,什么底细都会打探出来。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多派些护卫去仙夫人那里,撑过这一年,不,是八个月。皇恩浩荡,我们替她求个名号,再加上我们两府的势力,还护不住她的安危吗?如果现在不这么做,我们两府恐怕性命难保,更别提护着谁了。还有,凭我那几日的观察,仙夫人也不是没有半点儿自保能力的普通弱女子…”

    肖恒还是沉默的灌着酒,这些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直到喝空了酒壶,才沙哑着嗓子道,“诚儿这一年来太顽皮了,我打算把她送到木仙府去,让妹子教导一年。”

    卫广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到孩子身上,随即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这是把自己儿子押进去了赔罪了,仙夫人安好,那么一切都好,如果仙夫人有事,他们肖府也陪着。另外花都里的老侯爷忌惮与孙子的安危也会尽力周旋,可谓是用心良苦。

    卫广叹了口气,既然如今安国侯府和他们忠勇公府已经结盟,那么这件事他也要拿出些诚意才行。

    “我家那孩儿身子也不好,我这几日也想厚着脸皮送他去仙夫人府上将养一年,如今顺水推舟,让他和诚儿做个伴儿吧。”

    他这也是把自己儿子押进去了,肖恒原本以为他会多挑选几个好手给木艾,却没想到他也如此舍得,当然这就更见结盟的诚意了,对木艾的安危也就又多了一层保障。当下脸色缓了下来,说道,“我会让花都那边送几个好手来暗中相护,你那里也挑上一些忠心的好手,贵精不贵多,我那妹子不喜嘈杂。”

    卫广微微一笑,决定做好了,也就没了刚才的沉重,打趣说道,“我这是了解你底细,若不然就真把仙夫人当做你亲生姐妹了。”

    肖恒整理袖口的右手一顿,随即也微微笑开了,“卫兄有这么一位奇女子做义妹,恐怕比我还会更上心。”

    不提他们继续喝酒商量细节,只说木艾丝毫没有预料到麻烦的来临,拦着辛巴温暖肉滚滚的小身子睡得香甜。

    直到第二日巳时末,清风来报肖恒携客上门,她匆忙换好见客衣裙赶到大厅,才知是卫广来了。两人结盟种稻一事,她上次已经知道。如今两人一起上门恐怕是有什么危难之事了。

    果然,挥退丫鬟,客套一番之后,肖恒满面愧色的把事情说了,卫广随后说了要送两个孩子来,和挑选护卫一事。

    木艾微垂着头,研究着衣袖上的那道青藤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靠山倒塌的慌张,还是被迫现于人前的愤怒?

    也许她命里注定是做不了依附大树的青藤,她就该去顶风冒雨,茁壮成长,最终参天而望,俯视众生。无论她怎么胆怯、躲避都只是在绕弯,命运的既定方向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妹子,你可是怪罪为兄,是为兄没有信守承诺,把你牵连进这些肮脏事里…”肖恒越说声音越低,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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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女儿当自强(求粉红)

    第一百零二章 女儿当自强(求粉红)

    想他肖恒一生光明磊落,什么时候想过,会有把一个女子推出为他挡箭之事,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救了他独子,为他广开财路、全心信赖的义妹。

    木艾把他的愧疚都看在眼里,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压下了满腔思绪,淡淡说道,“大哥不必自责,也不必把诚儿送来陪我。其实我从拿出新物种时,就应该料到有这一日的。可惜,我又想得利又不愿担风险。明知大哥一定为了保护我费了很多心,却装作不知道,躲了一年清闲,倒是我太自私了。如今,消息泄露也没关系,大哥和卫大人放心,我木仙府也不是一点儿自保能力没有,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揉捏的。”

    卫广看看肖恒尚在愧疚,没有半点儿说话的意思,连忙出声转圜,“仙夫人不必过于担忧,我猜想,他们一定会先派人打探,然后上门要求合作或者买断种子。如果不成,才会用些下作手段。我府上还有几十个亲兵,一直跟着我转战多年,武艺人品都好。如果仙夫人信得过我,明日就让人送他们过来,想来保一府平安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卫大人了,不过几十人太多,只要十人就够了。”木艾盘算了一下前院空房,敲定了人数。

    卫广有些犹豫,这么大的宅院,十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薄弱。

    木艾知道他的担忧,看了看微微抬起头的肖恒也是一脸不赞同,所以笑着放出了空间里的大白二白。

    饶是肖恒卫广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突然见到大厅中间出现两只白虎,也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随即听了木艾解释说是她府里养的,胸腔里狂跳的心才稍稍慢下来。开始一脸兴味的打量这两只明显被人打断好梦,有些不耐烦的猛兽。

    卫广带兵多年,深山丛林也去过,猛兽见得多了,所以比肖恒要有些眼光,连连称赞,这是两只绝对的兽皇。

    这倒是和欧阳的说法一致,待得木艾说它们是从神山下来的,而且可以命令附近野兽巡视村边。

    肖恒脸上就露了笑容,毕竟有这些“地头蛇”,就算功夫高强之人也不可能躲得过它们的眼目。卫广看着木艾的眼光则是更添敬畏,这个女子居然还可以把兽皇养在身边…

    木艾收了大白夫妻,没有如往日那般热情的对待肖恒卫广两人,但是也没有任何失礼冷落,照旧吩咐门外的春分准备宴席,陪着两人边吃边商谈起详细计划…

    送走二人之后,木艾似乎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反倒聚了一屋子的丫头动手做新点心。直闹了一个下午,晚饭少少喝了点儿粥,这才打发了丫头们去歇息,又哄睡了辛巴,放了大白夫妻出来守在一边。

    然后披了件斗篷,打开三进角门出去。门轴长久没有滴油润滑,发出“吱嘎”的刺耳声,在暗夜里传的很远。她也不在意,抬脚踩进厚厚的积雪里,一步步像着神山脚下前进。冷冽的北风被挡在灵气罩外,不能任意肆虐她的发、她的脸,有些不甘的在身周嚎叫缭绕。

    木艾第一次没有觉得害怕,因为她心底里极力忍耐的那一股怒气已经要爆炸开来,其余诸如寒冷、恐惧等等,都已经被她扔出脑海。

    她不知道,她在气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再也不能躲在人后,必须面对众多不可知的危险而慌张?还是痛恨肖恒没有遵守诺言,等同于背叛?不,肖卫两府也是出于无奈,两害想较取其轻,为了掩盖新粮食种植这件大事,她早晚都会被迫现身的。

    今年的几样新菜蔬已经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肖恒费了许多力气,才把众人视线转到外城去。可是,如果明年她再种植其它的新品种,事情必定会捂不住。就是村中众人,骤然暴富,虽有族老村长约束,也不见得酒后耳热就不会露出消息。说实话,消息泄露是必然的。

    如今,只不过比她预计中要提前几月罢了。而且肖卫两府为了表示诚意,已经准备把独子都押进来,和她木仙府共存亡了。这让她也实在说不出什么。

    算来算去,她能气的,只有自己了。

    生气自己太懦弱,太自私,总想着依靠别人,攀附别人,不想面对风雨,面对她注定波折的命运。她真是幼稚可笑,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傻子吗,她身负巨宝,虽然尽量谨慎不惹眼,以每年两三种的超慢速度渗透传播,但是,这些物种都是新奇独特,大把赚进银钱,怎么可能一直不被注意到?

    如今靠山山倒了,靠人人走了。还能躲到哪里去,就算她真如以前一样,背上背包全国游走流浪,恐怕也会被人追得亡命天涯,更何况,她真能扔下这一府人,能扔下老太太、栓栓,还有辛巴

    不能,她不能扔下这些给过她无数温暖和亲情的人。她只能放弃做青藤的美梦,用尽一切力量成为大树。如果必须面对风雨,必须面对雪霜,那么就让她成为最高大最坚韧的参天大树好了。

    逃不过就不再逃,躲不过就不再躲,难道她一个身怀“秘术”的奇女子,还斗不过这些只会挥舞大刀的“古人”?

    木艾狠狠咬了牙,下定决心,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在身旁的大树上,树身震动,晃下无数积雪落在灵气罩上,慢慢滑落在地。

    “欧阳”

    “是”木艾轻轻一声唤,果然欧阳就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

    木艾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人还是一身黑衣、毫无表情的冷酷样子,可是却让她心里蓦然一暖,“真好,还有个人时刻在我身后。”淡淡的呢喃从她的嘴里轻轻飘出来,被北风传送到欧阳耳里,却化成了世上最尖最利的箭,刺得他微垂的脸庞,比地上的白雪还要白。

    木艾没有发现的他的异样,出声问道,“欧阳,这个世界上,最阴毒让人没有防备的武器,和最光明正大的武器是什么?”

    “松雨针,君子剑。”

    “松雨针?君子剑?详细说说。”木艾抱着手臂靠在大树上,一脸兴味的继续问道。

    “松雨针,蓉城唐家成名针法,细如牛毛,上萃巨毒无解。手法诡异,防不胜防。君子剑,君义山庄庄主君天明所佩,三十年来打遍江湖少有敌手。”欧阳声音平淡,一板一眼犹如背书一样。

    “那如果君子剑对上松雨针,谁胜谁负?”木艾有些好奇,想起了那经典的矛盾之争。

    “未曾比过。”

    木艾遗憾的耸耸肩,剑法通常取不得巧,不辛苦练上个十几年难有大成,相对来比,针法更适合她,前些时候练习剥稻粒,心神控制灵力的能力更加精准,想来控制细针也难不到哪里。目前急于增长实力,以求自保,当然要选速成的了。

    “欧阳,明日去管家那里取银子,多定些针回来。入夜之后指导我练习。咱们府上,过了今夜,恐怕会有些事端,你多注意一下。另外,卫府会送十个护卫来,以后你负责安排吧。”

    “是,夫人。”欧阳恭敬应了。

    “今年的雪真大啊,山里的野兽恐怕也在饿肚子呢吧,看样子应该让大白二白回去关心一下他们的子民了。”木艾看着不远处,在夜色下更显狰狞的山林幽幽一叹,语气却比这寒夜更冷上三分。

    腊月末的天气,屋外雪花纷纷,山林间干枯的树枝在北风的吹奏下发出呜呜的轻响,配上那些不曾去南方过冬的寒鸟鸣叫声,此起彼伏,也称得上一曲合作默契的冬日大合唱。

    屋内正相反,却是安静和乐,暖意融融,墙角的墨色矮桌儿上放了一只玉色长颈瓶儿,里面插了支浅妃色百合,正在肆意的怒放。几个丫头都只穿了个薄夹袄,各自低头忙碌。

    木艾在书房里泡了快两个时辰,一直伏在书桌上,抓着根圆珠笔,一笔笔的画着连环画,待得全部完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笑着拍回了辛巴偷偷摸上书桌儿的小胖手,“辛巴,你的画本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要拿这本?”

    辛巴嘟着小嘴儿,悻悻的从桌底钻出来,挤进妈妈怀里,不高兴的说道,“妈妈骗人,明明答应给只我和诚儿哥哥画的,为什么还给别人?”

    木艾好笑的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随手拿出个大红橘子来,扒了橘瓣一边喂他吃,一边耐心解释道,“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涛儿哥哥很可怜,他身体不好,不能像你和诚儿一样到处玩,那你想啊,他天天闷在家里多无聊啊。妈妈就多画一本给他看,将来你们一起玩的时候,也可以互相换着看看,多好啊。我们辛巴过了这年就五岁了,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可不许如此小气,让别人笑话。”

    辛巴眨巴眨巴眼睛,他的小脑袋里就勾勒出一个瘦瘦的病孩子形象,同情心早占了上风,又被妈妈戴了顶男子汉的高帽,立刻腆着小胸脯说道,“辛巴是个大方的男子汉,把辛巴的画本全送给涛儿哥哥好了,辛巴不心疼。”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预备年礼(求粉红!!)

    第一百零三章 预备年礼(求粉红!!)

    “妈辛巴真是乖孩子,又善良又懂事。”木艾拿了帕子给他擦去嘴角的汁水儿,又把橘皮扔回空间,拿了个大水蜜桃出来奖励辛巴。辛巴美滋滋的用双手捧着,笑得更欢了。“反正那些我也看过了,妈妈再画新的给我就好了。”

    “你这臭小子,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亏我还拿桃子奖励你,快把桃子还来。”木艾被他的小心眼儿逗笑了,随即装作一脸后悔的往回抢桃子,可惜辛巴像条小泥鳅一样,早遛下椅子,跑到角落儿吃得吱吱有声,让她好笑极了。

    收拾了画本,放到小红木匣子里锁好。木艾先洗了手,又拉着一个桃子进肚儿的辛巴也洗了洗。这才推门进了小厅,冬至带着栓栓坐在窗下的小榻上绣荷包,预备过年打赏时用。春分和夏至则在核对一年的开销账本。小安在整理些小件儿的年礼,看见夫人进来,几个人都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木艾暗叹了一声,上次立威似乎有些立得过了些,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都变得拘谨起来。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露声色,笑着让她们继续忙。

    然后坐在里侧的软榻上,拿起要送出去的年礼单子查看有无遗漏,辛巴也跑去拿了自己的画本趴在妈妈身边看得一脸认真。

    今年的年礼比去年要丰厚许多,前几日特意让郭淮去寿宴时定制过餐具的瓷窑烧制了些小物件儿,大小厨房也一起按照木艾的教导做了些新吃食,本来想再做些羽绒枕头或者被子之类的,可是绒毛实在太难收集,只好想着知会肖恒一声,要仙客楼以后帮忙多收集些,预备明年再送。

    肖府年礼:核桃糖、芝麻糖、瓜子仁儿糖、花生糖各两大盒,蜂蜜两小坛儿,白糖一小罐儿,猪肉干两盒,五香瓜子两盒,干肠一盒,甜酱(草莓果酱)两小坛儿,油炸糕(生)两盒,黄瓜泡菜两坛儿,菘菜泡菜两坛儿。百年人参一只,百年何首乌一只。傲雪红梅餐具一套,墨叶紫牡丹金漆边儿欧式茶杯两件套,大红美人瓶一对儿,旋转笔筒一对儿,里面插了一张旋转桌面儿的简易图纸,妃色牡丹花两盆,纯白百合花两盆,象牙色兰花两盆。剩下就是青菜类,黄瓜、豆角、茄子、柿子,还有韭菜、菠菜、芹菜、嫩菘菜各一箱。各种新吃食都附上制作的方子。

    卫府年礼稍有不同,糖果也都是两大盒,蜂蜜变成三小坛儿,预备给老夫人和两位卫夫人每人一坛儿,白糖一小罐儿,五香猪肉干两盒,五香瓜子两盒,干肠一盒,甜酱两小坛儿,油炸糕(生)两盒,蛋糕两盒,(又鸟)汤小笼包(生)两盒,各色花香味道饼干拼了两盒,黄瓜泡菜一坛,菘菜泡菜一坛,百年川麻子一株,百年参一株,豆角茄子之类的蔬菜还是八箱。缠枝莲纹欧式长把杯四件套,大红长颈宝瓶两对,美人瓶一对儿,旋转陶瓷笔筒一对儿。妃色牡丹花两盆,纯白色百合花两盆,象牙色兰花两盆。还有泉水两大桶。另外附带了两张纸单,详细写了吃法和保存方法。

    周府礼单:五种糖果各两大盒,白糖一小罐儿,猪肉干两盒,五香瓜子两盒,干肠一盒,甜酱两小坛儿,油炸糕两盒,蛋糕两盒,饼干两盒,猪肉蘑菇馅饼一盒,牛肉脆玉米饼一盒,黄瓜泡菜一坛儿,菘菜泡菜一坛儿。猪肉五十斤,(又鸟)六只。羊皮靴两双,锦缎棉袍两件儿。妃色兰花两盆,雪青茶花两盆。八种蔬菜各一箱,地瓜两箱,普通炒瓜子二十斤。

    三张礼单细细看下来,木艾又提笔在末尾各加了八条活鲤鱼和二十对活虾,回身见春分和小安已经核对好账本,又接过来大致看了看。

    自从前两月教了郭淮和春分新的表格记账法,这账本看起来轻松明朗许多,不似以前那么混乱,收入支出一目了然。

    府里将近三十人,一年吃穿用度总共花了五百一十八两,节礼方面因为送出去的都是自家地里产的,只用了七十几两银,反倒收的回礼不下三千两,实在是大赚的买卖,这着实她有些为难,打趣说道,“这送节礼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前日卫府送来的年礼少说也值近两千两银了,咱们如今回的都是地里土产,实在是有些厚礼来薄礼去、骗人钱财的嫌疑。”

    冬至帮栓栓改了几处绣错的针脚,笑着说道,“夫人这样想可不行,我们几个还觉得咱们府上亏了呢,虽然送出去的都是咱们自家产的,可是除了咱们府上,别处也没有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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