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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1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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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闻者心酸感叹。

    沈妍不一样,她不但没心酸感叹,反而觉得很可笑,她想笑,却咬住嘴唇不敢笑出声。前世,她常听人提到时下最盛行的“公主病”,今天又长见识了。

    那些得公主病的女人们总把自己想像成尊贵无比,完美无缺的公主,认为自己独一无二,地球都应该围着她转,就别说那些生长在地球上的高富帅了。

    而慧宁公主本身就是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公主,她则把公主病演绎到了另一个高度。她居然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她还想有什么?她认为天下人都应该跟她一条心,对她全心全意,包容她、支持她,不能骗她。要不,她就会哭闹给人看,让别人因为她哭而自责,而不是用她手中的权势、心中的机谋去斗争。

    她发公主病有特定的人群,比如说她的儿子、她的儿媳、她引为心腹臂膀的下人,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程。她认为这些人是她最亲最近的人,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做错过什么,这些人都应该原谅她,不恨她,跟她一条心,不骗她。

    慧宁公主知道沐程风还活着,就是由怪物演变成|人的老程。知道这个隐秘的就有聊聊几个人,是谁把实情告诉了她,就不言而喻了。

    之前,沈妍那一堆关于穿越的故事把她骗惨了,她不恨沈妍才怪。沐元澈是她血脉相连又最亲近的儿子,早已认了爹,却一直瞒着她,她能不恨这最亲的儿子吗?有时候恨亲人恨到极点,比对待仇人更严刻,就因为爱恨交织。

    她和沐程风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积淀得很深刻。当然,慧宁公主自幼聪明伶俐,她最初接触沐程风,是想为她那不得宠的父亲增加一重夺嫡争宠的筹码。不管她最初抱有什么目的,她对沐程风的感情很真很深。

    若不是因为这份深厚的感情,她也会象其他公主一样下嫁名门,过一世荣宠优渥的生活。就不会为沐程风吃那么多苦,就不会历尽艰辛生下沐元澈、想方设法养育沈婉。即使她认为沐程风与她阴阳相隔时,她的深情厚爱有增无减。

    沐程风还活着,只是换一张脸、变了一重身份,又恢复了记忆。可却与她对面不相认,还因为误会恨着她,因为沐元澈的婚事,还让她受了重伤。

    慧宁公主认为沐程风应该理解她深藏的感情,应该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应该与她相认。而沐程风的做法恰恰相反,不理解、不认可、不接受,又远远躲开了。

    所以,慧宁公主才会一反常态,象个孩子又如疯癫一般发作她的公主病。

    沈妍弄懂了慧宁公主的心思,不禁摇头叹气,又觉得好笑。她见玉嬷嬷还在苦劝慧宁公主,轻叹一声,使了眼色,示意玉嬷嬷不要再劝。

    慧宁公主心中积聚着对最亲近的人的郁气恼恨,还有不甘心、不平衡。她需要发泄出来,否则,那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结,与最亲近的人心生隔膜。

    玉嬷嬷走近沈妍,长叹一声,说:“夫人是聪明人,想必也知道……”

    沈妍冲玉嬷嬷点头一笑,又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再劝再说。慧宁公主见玉嬷嬷听沈妍的话,更加生气,一下子把书桌上的书本和奏折全推到了地上。

    “乖宝宝,你们看,你们的祖母正耍小孩子脾气呢。”沈妍摸着肚子,脸庞泛起慈爱的嘻笑,“等你们出来,倒可以和你们的祖母成为忘年交了。”

    慧宁公主觉察到沈妍在兴灾乐祸取笑她,哭声嘎然而止,她转身冲沈妍咬牙道:“你、你带坏我的儿子,还想带坏我的孙子,你……”

    这个时空的婆婆都很有范儿,一般的媳妇都要被婆婆摆布,站规矩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要不怎么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呢?这也是一级压一级,大鱼吃小鱼。

    而沈妍和慧宁公主这对婆媳却违背礼教、特立独行。就比如说现在,沈妍坐着,慧宁公主站着,沈妍笑着,慧宁公主哭着。就沈妍现在的行为作派,跟她前成那些不敬公婆的恶媳妇一样,跟这个时空的礼教孝道根本不沾边。

    “怎么是我带坏他们呢?我在教他们遇事不能哭,要笑,哭了会被人看笑话。”沈妍走向慧宁公主,怔了片刻,问:“监视归真一家的细作是你安排的?”

    “不是。”慧宁公主回答得很干脆。

    沈妍点点头,她不知道归真还有什么身份,但她确定老程的秘密是归真告诉慧宁公主的。现在,归真又被另一派的人盯上了,那些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我猜也不是你安排的。”沈妍狡黠一笑,又说:“监视归真一家的细作出身飞狐营,现在西魏的飞狐营由左占统领,可那些人不是左占的部下。”

    左天佑死后,飞狐营的细作死士也分散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追随左占,成了正统,另一部分又投靠了新主子,就是监视归真一家的那些人。

    慧宁公主听到沈妍的话,顷刻间就恢复了冷静,马上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狠狠瞪了沈妍一眼,“出去吧!回头找你算帐,让澈儿也回去。”

    沈妍耸肩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嘟嚷,“精神分裂症。”

    一个侍者匆匆进来,禀报道:“回长公主,慧平公主造访。”

    “她也该来了。”慧宁公主高深一笑,面露讥嘲,与刚才那副神情判若两人。

    沐元澈服了沈妍的药,身上疼痛减轻,血也止住了,只是跪得双腿发麻。沐功沐成扶他起来,他小腿抽筋,险些栽倒,丫头给他揉了一会儿,才恢复了。

    沈妍让人扶上沐元澈,抄近路,从两府之间那道小门回胜战侯府。他们来到小门旁,看到小门打开,不时有丫头婆子出入,沈妍顿时大光其火。

    她听说沐元澈挨了打,就从引凤居匆匆赶回来,没细问府里的事,就去见慧宁公主了。她去承恩伯府走的是正门,就是不想随便开这道小门。

    他们离京半年,有些下人又忘记谁才是胜战侯府的主子了。半年前,她刚嫁过来,明知府里诸多漏洞,却因匆忙离京,没时间仔细查补。又因是新妇,对待下人,尤其是从承恩伯府分过来的人,有时候不得不手软,以便能恩威并济。

    现在情况截然不同,以后她要在胜战侯府过日子,眼里就不能揉沙子。她现在不一个人,她有了孩子,一个小小漏洞,都有可能铸成大错,令她追悔莫及。

    守门婆子看到沐元澈受了伤,又见沈妍脸色不好,赶紧施礼,请他们通过。

    “谁让你们开这道门的?我离京之前立过什么规矩?你们忘了吗?”

    “回、回夫人,伯爷让打开这道门,他请朋友在后花园煮酒赏枫呢。”

    胜战侯府后花园有一片枫林,此时初冬,正是枫红似火、霜叶流丹之际。

    沈承荣有爵有职有靠山,可能是因为比正常男人少了一块海绵体,就没有了大展鸿图的抱负,连正事都不做,天天与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附庸风雅。

    沈妍和沐元澈都不知情,沈承荣竟然邀朋友到胜战侯府赏枫煮酒,他把自己当胜战侯府的老太爷吗?他以为胜战侯府的规矩只是给下人立的吗?

    听左琨等人说起沈蕴的遭遇,又被承恩伯府夺了两间铺子,沈妍对沈承荣的恨又上升了n个层次,恨不得把他和李姨娘等人拆骨剥皮。在沈妍看来,沈承荣根本不能和人划等号,畜生都有舔犊跪母之义,把他归为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你先回房吃药涂药,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了。”沈妍嘱咐了沐元澈几句,让仆人扶他回房,又交待了黄精白术,让她们跟去给沐元澈上药。

    沐元澈冲沈妍点头一笑,高声说:“沐功,去叫张管事过来,再告诉府里府外所有人,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本候的意思,违者重惩。”

    沈妍舒了口气,有沐元澈信任她,给她撑腰,她做事就不会有诸多顾虑。所谓夫妻同心,信任是第一位,居家过日子,就远胜于缠绵缱绻的情情爱爱。

    丫头搬来软椅,请沈妍坐下,一些长眼的仆妇赶紧过来讨好。目送沐元澈和仆人走远,张管事和几个管事婆子过来,沈妍才开始询问情况。

    “张管事,你都听清了?还记着我和侯爷离京前立的规矩吗?”

    “小人都听清了,也记着规矩呢,小人管家不利,请夫人责罚。”张管事原是沐元澈的部下,退伍军人,并非奴籍,沈妍不能轻易惩罚他。

    沈妍也知道张管事不可能被沈承荣之流收买,胜战侯府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很多,他总有看不过来的时候。再说,管理这道门也是内院管事婆子的事。

    “算了,你也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仙,先革你一个月的月钱,以观后效,就不重罚你了。以后,府里大小管事都归你统领,你也要多留心。”

    “多谢夫人。”张管事知道沈妍罚他的月钱只是做做样子,明确他的职责才是主要的,“夫人,这件事是不是交由小人来处理?”

    “当然,你是府里的大管事,这是你的份内事。”沈妍停顿片刻,又说:“来胜战侯府的外人,串门也好,做客也罢,凡不是来拜访我和侯爷,也不是我和侯爷请来的,或是来探访别人,未经我和侯爷允许的,全部给我赶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连父亲和贵客们还有福阳姐姐都敢赶出去吗?以为自己多么尊贵吗?”沈婉娇横高亢的声音隔墙传过来,那道小门也被一脚踹开了。

    沈婉怒气冲冲走在前面,身后紧跟着比怨妇还幽怨的沈娇,还有一脸兴灾乐祸、准备看好戏的庞玉嫣和福阳郡主,压后阵的当然是李姨娘。除了她们整个和半个的主子,还有几十个丫头婆子威威赫赫,也从这道小门涌过来。

    半年前,庞玉嫣和李姨娘大闹一场,差点打出活人脑子,连沈承荣和锦乡侯世子都惊动了,外面也传得风言风雨。现在,她们尽释前嫌,又好得和以前一样了。沈妍不知道是该佩服她们宽宏大亮,还是该感叹小人之交的魔力。

    “张管事,你先来处理这件事。”沈妍冷哼一声,讥讽的目光扫过这批不速之客,高声说:“把这道小门关闭上锁,没我和侯爷的令牌,不能再打开,违者严惩不怠。本夫人礼敬贵客,凡从这道小门走进来的人都从正门滚出去。”

    张管事当即下令,把今天当值守门的两个婆子打四十大板,发卖出去。园子里和看门的管事婆子全部打二十大板,削去管事之职,发配到园子里干活。张管事命令一下,立刻有人执行,哀嚎求饶声响起,没被罚的人也都害怕了。

    沈婉、沈娇和庞玉嫣都被沈妍打过,知道她的厉害,看到她让张管事惩罚下人,都心里没底。李姨娘是只笑面虎,不会跟沈妍明刀明枪,陪着笑说了几句淡话就要走,被山橙拦住了。福阳郡主一脸冷笑,仍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没想到胜战侯府竟这般待客,这不懂规矩的人还真不能用规矩约束。”福阳郡主睃视沈妍,即将做西魏的皇子妃了,她心里仍然很不服气。

    沈妍站起来,抖平厚厚的披风,众人才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别人就是心中有恨也表现得不明显,内里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而庞玉嫣则霎那间脸色苍白,身体一颤,险些摔倒,脸上流露出的妒恨想掩饰都遮掩不住了。

    “福阳郡主认为自己是客吗?”沈妍摇头冷笑,走向福阳郡主,“我是胜战侯府明媒正娶的女主人,这是在官府写下文书的,无可厚非。你不是冲我这个女主人来了,算哪门子客人?你们杜家一向自诩是诗书礼仪大家,杜家的妾室未经主母允许能随便见客吗?到底是谁没规矩?这就是你们杜家的规矩?”

    沈婉跳出来,怒喊:“你才没规矩呢,福阳姐姐是来看我,用你管?”

    沈妍轻叹一声,又坐到软椅上,说:“不管谁是谁的朋友,你们此时都踩在胜战侯府的地方。未经我和侯爷允许,都是私自入府,等同偷盗,这也是规矩。”

    “夫人,如何处置这些人?”张管事处罚完婆子,过来询问。

    “先把沈承荣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赶出去,不服者,就用棍棒打。山橙,你同张管事一起去,实在不行,再送他一些蚀骨痒心散,让他们脱光了凉快凉快。”

    “是,夫人。”

    和沈承荣交好的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没一个能入沐元澈的眼,也没一个和项家及汪家有交情。沈妍对沈承荣怀有深恨,对他那些朋友也没必要客气。她不怕别人非议,她又不是真金白银,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她、热爱她,说她好。

    触到庞玉嫣眼中的妒恨,沈妍心里一颤,这永远是个厉害的对手,她一刻也不敢放松。要想一劳永逸,就要除掉庞玉嫣,可那样闹出的动静就太大了。

    沈妍轻哼一声,“庞姨娘未经主母允许,私自会客,又出入承恩伯府,掌嘴四十,禁足一月。其他人全部给我赶出去,记住,请她们走胜战侯府的正门。”

    说完,沈妍给苏嬷嬷几人使了眼色,不理庞玉嫣等人感叫吼呵,扶起丫头的手向主院走去。刚到主院门口,看到等在院子中人,沈妍知道麻烦又上门了。

    ------题外话------

    先跟亲们说今天没补昨天的字数,抱歉。

    今天是13号,14号和15号再每天更新一章,16号请假写大结局。

    思路已经理清了,不能再耽误,再磨蹭下去就要耽误我结婚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弹劾

    秋去冬来,天气转寒,昼夜温差极大,正是风寒高热的多发季节。

    徐皇后卧病在床多日,一入冬,病情反复发作,太医院穷尽医药,也不见好转。皇上听说沈妍回京,就派人来宣她进宫,给徐皇后诊治。前来宣旨的刘公公是老成之人,听说沈妍怀孕了,就先去回禀了慧宁公主,才来宣诏沈妍。

    正巧慧平公主来探访慧宁公主,听说沐元澈犯了错,被慧宁公主打了,沈妍又怀了身孕,她要过府探望,慧宁公主陪她同来,刘公公也跟她们一起过来了。

    沈妍先接了皇上的旨意,又给慧宁公主和慧平公主请了安,邀请他们进屋小坐。丫头正给沐元澈上药,不方便探望,沈妍就留他们在花厅吃茶闲话。

    不知是因为沈妍怀孕还是因为半年不见,慧平公主对沈妍出奇的热情,令沈妍受宠若惊。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妍不认为慧平公主突然转变了心性,而认为她有所图。想到新近发生的事,沈妍的心不由一颤,对慧平公主也提高了警惕。

    慧宁公主眯起红肿的眼睛注视沈妍,说:“徐皇后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本宫忧急于心,你进宫去看看,到底是大夫的问题还是药材的问题。”

    “侯爷的鞭伤不清,我担心他天一黑就会发热,需要我照顾。”沈妍看了看窗外的天,笑了笑,说:“此时是末时正刻,进宫给徐皇后诊病后,还要到各宫请安,回来天就黑了。一边是皇后,一边是侯爷,哪儿也不能耽误,真是为难。”

    “沈夫人早去早回,不会耽误照顾侯爷。”刘公公看向慧宁公主,希望慧宁公主能说句话,皇上让他来宣诏沈妍,他宣不到人,回去会受责罚。

    “能早去早回吗?我真怕有事绊住脚。”

    沈妍进宫给徐皇后诊病多次,每次进宫都是上午,上午阳气旺,也有利于给病人治疗。今天,皇上此时宣她进宫诊病,她隐约感觉不对劲。徐皇后得的又不是非她不能治的急病,就不能等到明天吗?何必这时候宣她匆匆进宫?

    她是一品二等修仪夫人,有御封品阶,皇上能直接宣她觐见。可刘公公明明是宣她进宫,却以她怀孕为由,提前知会了慧宁公主,这其中用意非浅哪!

    沐元澈伤得不轻,一旦发热,肯定不能动弹,她在宫中若有闪失,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不是她太过小心,而是她现在一个身子三条命,不得不谨慎。

    慧宁公主看懂了沈妍的心思,“本宫有事去找皇上,恰好与你同行。”

    “多谢母亲。”沈妍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她进屋跟沐元澈说明情况,嘱咐了一番,又仔细交待的丫头,才准备进宫。

    几人走到二门上,碰到沈婉、沈娇、李姨娘和福阳郡主及成堆的丫头婆子被赶出来。福阳君主扑到慧平公主怀中哭诉委屈,好端端的人顷刻间就哭成了泪滴子。沈婉挽住慧宁公主的手臂,又气又怒,同沈娇一起指责沈妍。李姨娘怕慧宁公主责怪她,赶紧躲进人群中,挑拨丫头婆子,一起针对沈妍。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才把人赶出来?”沈妍怒问几个管事婆子。

    “回夫人,郡主小姐们都是娇客,奴婢们不敢动粗,好言苦劝,耽误了时间。”

    沈妍冷哼一声,声音顿时抬高,“我不是说让你们用大棒子打出来吗?你们还好言苦劝,这不是吃饱撑的吗?我也知道郡主小姐们都是娇客,可她们到胜战侯府探访庞姨娘,还客随主便,到处乱走。这要是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议论?惺惺相惜?同流合污?都准备给人做妾吗?那些礼法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沈婉扯着慧宁公主的衣袖怒视沈妍,跺脚说:“母亲,你看她……”

    “住嘴,还不赶紧回去,留在这里让人笑话吗?”慧宁公主气恼的目光扫向沈妍,见沈妍满不在乎,她皱了皱眉,冷厉的目光投向人群中的李姨娘,吓得李姨娘赶紧从人群中钻出来,揽着沈婉和沈娇匆匆离开,边走边安慰哄慰她们。

    慧平公主听说福阳郡主等人被沈妍命仆人赶出来了,她心疼爱女,气得紧咬牙关、双眼冒火。有慧宁公主在场,沈妍又有一定的身份,她不敢发作,只怒视沈妍。她以为沈妍会向她道歉解释,没想到沈妍又一顿臭骂,气得她不禁浑身发颤。见慧宁公主斥走沈婉等人,她不便再发作,心中更加窝火憋闷。

    “沈夫人真是爽利人。”慧平公主一脸气愤冷笑,对沈妍连称呼都换了。

    “多谢长公主谬赞。”沈妍客客气气冲慧平公主施礼,说:“胜战侯府有一个出身名门、又让人不省心的妾室,为人也极不安分。我没有长公主您当年的雷霆手段,一时半会儿降服不了,只能爽利些,严防出事。就比如说今天这事,连福阳郡主这样的尊贵人都被她招进府来了,我这当家夫人竟然不知道,这事要传出去,那些不长眼的人肯定会非议郡主,让西魏皇室听到闲话可就不好了。”

    沈妍红枣加大棒,挖苦讽刺外加讲道理,说得慧平公主哑口无言,干瞪眼也无话反驳。福阳郡主也无话可说,怨毒的目光恨不得要在沈妍身上剜出两个洞。

    “好了,时候不早,也该进宫了。慧平,你也赶紧带福阳回去吧!还有一个多月福阳就要嫁了,你可别让人说出闲话,影响了大秦和西魏建交。”

    慧平公主和福阳郡主挤出几丝笑容向慧宁公主道别,两人又狠狠瞪了沈妍一眼,才离开。她们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沈承荣骂骂咧咧的声音及七嘴八舌的谴责声传来。慧平公主怕福阳郡主被外男看到,赶紧把她推到丫头身后,退到二门内。

    “怎么回事?”慧宁公主心知肚明,故意询问沈妍。

    “我和侯爷都不在府中,沈驸马居然带了七八个男子到胜战侯府后花园赏枫饮酒。庞姨娘、李姨娘也带两位郡主和二小姐也在园中游玩,这沈驸马也太不拘礼法了。今天这事要传出去,还不知道那些多嘴之人会说什么闲话呢。”

    慧宁公主皱眉不语,听到脚步声欲近,她看了慧平公主一眼,进了二门,慧平公主也赶紧跟进去。沈妍冷笑几声,也扶着丫头的手走到二门旁,冷眼观看。

    “石竹,你去问问山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不是说赏他们一些蚀骨痒心散吗?聒噪喧嚣让人心烦,去散些哑药给他们,让他们十天八天说不出话。”

    “是,夫人。”石竹接过药包,快步迎着沈承荣等人走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叫骂谴责声就嘎然而止了,脚步声越来越进。

    众人的目光聚到沈妍身上,心里不由敲起鼓,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畏惧。慧宁公主皱眉不语,福阳郡主偷眼看沈妍,慧平公主投向沈妍的目光则别有意味。

    沈承荣等人被赶出府,各自离开,沈妍和慧宁公主等人才各自进宫回府。

    沈妍和慧宁公主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总共说话也不超过五句。进宫之后,慧宁公主去了御书房,刘公公带沈妍去了徐皇后的景元宫。

    自端宁公主被暴出有j情、发配到寺庙带发修行,徐皇后就一病不起。端宁公主在寺庙失踪的消息已在私下传开,有心之人早已告知了徐皇后。

    可沈妍看徐皇后的病情不但没加重,反而比以前好了许多,精神也不错。只是现在正逢换季,她感染了风寒,乍一看上去,倒象是病情加重了。

    徐慕轶是徐皇后的主治大夫,听说沈妍要来给徐皇后诊治,他一直等在景元宫。沈妍给徐皇后诊脉后,又向他询问了情况,两人商量着开出了药方。

    之后,沈妍又针对徐皇后的病情和节气开了药膳方子,一并交给徐慕轶。她仔细交待了景元宫的下人,到徐皇后的寝殿请辞,被徐皇后留住说话。徐皇后请沈妍告知慧宁公主,说她想到皇庄上去养病,恳求慧宁公主同意并转告皇上。

    沈妍觉得徐皇后此举很突兀,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徐皇后的用意。她答应代为传话,至于慧宁公主怎么想,皇上是否同意,就不须她多操心了。

    圆日西沉,沈妍才从景元宫出来,她感觉疲累,就坐到游廊一角的水榭中休息。芳姑姑端着一碗汤药,带着两个婆子和七八个太监过来,气势汹汹撞进水榭。

    “沈夫人,贵妃娘娘听说你怀孕了,特赐了一碗安胎药,你还是趁热喝吧!”

    沈妍靠坐在软榻上,神色平静,她吸了吸鼻子,冷笑道:“藏红花、桑血红还有麝香熬成的安胎药味道应该不错,庞贵妃都是用这些药材安胎吗?”

    “你算什么身份?敢质问贵妃娘娘如何安胎?”芳姑姑疾言厉色,把那碗安胎药放到沈妍身边的几案上,“贵妃娘娘赏赐,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山橙、龙葵、石竹、松萝陪沈妍一同进宫,见芳姑姑等人进来,就紧紧护住沈妍,要跟他们动手。沈妍抛给几个丫头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们退后。

    沈妍站起来,摇了摇头,以怜悯的目光打量芳姑姑,“这碗药是端华公主让你送来的还是庞贵妃让你送来的,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要让你和她们都知道,我不是叶氏,别说是你一个奴才,就是她们亲自来,也不敢灌我喝下这碗药。”

    叶氏被端华公主灌下落胎药坠胎、又被逼自尽之后,叶家一族要为叶氏讨个公道、要个说法,就告到了应天府,但他们不敢告端华公主,只告徐家。

    事出之后,尽管端华公主把责任推到花嬷嬷和徐家身上,又躲回了皇宫,但实情很快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弹劾徐家、庞家、大皇子和端华公主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御书房,名门底邸、朝堂后宫都在传言些事。

    恰逢慧宁公主精神身体都不好,没精力和心情打理朝堂事务,皇上没了主心骨,一看这么多弹劾的折子,就昏了头。先前,皇上对此事也有耳闻,但他本身就没有是非观念,见朝臣为此事闹腾得很厉害,他就做起了驼鸟。

    庞贵妃怕此事影响了大皇子在臣民中苦苦树立的形象,狠狠责骂了端华公主,又找庞家一派商量对策。锦乡侯亲自出面,许诺了叶家不少好处,皇上又让叶氏的父亲连晋三级,又让叶氏的哥哥入了仕,才把叶家安抚平定了。

    可那些隶属于别帮别派以及中正笃直的臣子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议论纷纷不消停。对于这些朝中重臣,皇上不敢强压,庞家也不敢利诱。直到现在,皇上和庞贵妃等人也在为此事挠头,慧宁公主今天进宫,也是为处理此事而来。

    要说这端华公主真是脑子有问题,因她闹出的事还没妥善解决,她不老老实实呆在宫中躲风头,反而死性不改,听说沈妍怀孕,又给沈妍赐下了“安胎药”。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辱骂公主,对贵妃娘娘无礼。”芳姑姑恨沈妍并不只是与端华公主这个主子沆瀣一气,也因为徐慕轩而妒恨沈妍。

    “掌嘴。”沈妍话音一落,山橙抬手就打了芳姑姑两个响亮的耳光。

    芳姑姑被这两个耳光打愣了,双手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脸瞪视沈妍,却不敢出声。她是端华公主的总管事,颇得庞贵妃信任,别说那些臣妇臣女,就连宫中的的主子们也要给她几分面子,没想到沈妍竟敢打她,而且山橙下手还极重。

    沈妍走近芳姑姑,上下打量她几圈,嘲弄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芳姑姑也知道我是天下闻名的名医,有些病还在潜伏期,你信不信我一眼就能看透?”

    “你……”芳姑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警惕怀疑的目光盯着沈妍,见沈妍一脸淡定,她害怕了,怕自己有隐症,赶紧把太监和婆子打发出去,“我有什么病?”

    “其实你没病,你怀孕了。”沈妍说话的声音很低,脸上充满轻蔑。

    “啊——我……”芳姑姑霎那间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妍紧紧盯着芳姑姑的小腹,摇头晃脑说:“看你的身形模样,应该还不到一个月,那些大夫和经验丰富的稳婆也不敢确定,我做为天下名医,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三十岁有余的宫女怀孕,不管孩子是谁的,一旦传出去就会……”

    芳姑姑眼底的怀疑被恐惧完全取代,连她的牙齿都在颤抖。这段日子,她几乎夜夜和徐慕轩偷情,从没避过孕,怀上是很正常的事。因不足一个月,她没反应,也没想过此事。若她真怀上,就完蛋了,孩子肯定保不住,她还要受皮肉之苦。若端华公主知道她跟徐慕轩的事,就不只会落她的胎,不把她抽筋剥皮才怪。

    她深深看了沈妍一眼,目光中透出哀求,见沈妍瞄向那碗落胎药,她赶紧扑上去,端起那碗药,咕咕咚咚几口,连气都顾不上喘,就喝光了。

    沈妍耸肩摇头一笑,说:“希望这碗药对你有用,你时日还短,孩子还没有成形,若今晚你下体出血,就证明这药有用,要是不出血,恐怕就有麻烦了。”

    芳姑姑身体不停颤抖,跪到沈妍脚下,“求、求……”

    “医者父母心,你不用求我,除了我和我的四个丫头,我这边不会再有人知道此事。你也要把你带来的那些人的嘴堵住,别让他们乱说乱传。今晚要是没出血,你还要提早做准备,以后要行欢爱之事,也要注意避孕,别为自己惹麻烦。”

    “多、多谢沈夫人。”芳姑姑见沈妍冲她摆手,赶紧拖着无力的身体离开了。

    目送芳姑姑的背影消失,沈妍很想笑,没笑出声,又觉得很可悲。怀孕不到一个月她就能看出来,那么她的那双眼就不是地球的x光,而是来自异界了。这样的瞎话也就是骗骗心怀鬼胎、无知愚蠢又自作聪明的芳姑姑。

    医者父母心也要当看对谁,对一个想害她的人还要怀父母慈心,那她岂不是比东郭先生还愚蠢了?她对人不狠毒,也不是恶人,但也绝不是圣母圣女。

    她在武烈侯府时,武氏给她安排了四个小丫头,分别是紫藤、谷芽、木香和艾叶,这四人都是徐家买进的奴才。她离开武烈侯府,只带出了木香和艾叶,紫藤和谷芽就留下了。另外,白芷黄芪还发展了几个婆子做内线,守后门的小厮也有她们熟识的人。武烈侯府有什么事,只要紫藤等人知道,很快就会传给沈妍。

    沈妍离开徐家,紫藤和谷芽就去伺候平氏了。平氏的两个大丫头玉扇和珠扇同白芷和黄芪是一起买入平家的丫头,几个人私交不错,她们通过紫藤和谷芽也和白芷黄芪常有联系。端华公主下嫁前几天,平氏把玉扇和珠扇派去伺候徐慕轩和端华公主。两人被端华公主厌弃,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又常被端华公主从宫里带去的下人压迫,总想离开徐家,与白芷和黄芪来往就更紧密了。

    玉扇和珠扇伺候过徐慕轩,对他的饮食起居很熟悉,她们又从芳姑姑身上发现了珠丝马迹,一并告知了沈妍。沈妍一见芳姑姑,就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利用她做贼心虚的心思,三言两语就将她玩弄于手中了。

    “石竹,端上这只药碗去御书房,本夫人要求见皇上。”

    皇上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一脸讪讪的笑容。慧宁公主坐在他一旁,满脸怒气。庞贵妃垂手站在他们身后,不时哽咽抹泪。端华公主、大皇子、锦乡侯跪在御案前,朝中几位重臣躬身侍立两侧,徐慕轩和两个太监在门口做记录。

    “皇姐,你看此事……”

    “叶氏的父亲兄长被威逼利诱压下去了,叶家一族仍颇有微词,朝野也对此事议论纷纷。徐家赔叶家多少银子,朝廷给多少抚慰,也难消除……”

    “皇上,长公主,奴才要话要回。”执事太监匆匆跑进御书房传话。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执事太监身上,若不是出了大事,太监决不敢闯御书房。

    “什么事?”皇上满脸不耐烦。

    “回皇上,一品二等修仪夫人沈氏求见。”

    皇上一脸怒气,“没见这里在议国事吗?她能有什么事?你竟敢擅自打扰?”

    慧宁公主扫了皇上一眼,轻咳一声,“她有什么事?你快点回禀。”

    “回皇上、回长公主,沈夫人给皇后娘娘诊治完毕,从景元宫出来,正在游廊旁边的水榭休息。芳姑姑带人去水榭,说是奉贵妃娘娘之命给沈夫人送去了一碗安胎药,让沈夫人趁热喝下去。沈夫人不喝,芳姑姑让人把药强行灌下去了。

    沈夫人喝完药腹痛如绞,才知道那碗药原是落胎药。沈夫人强忍疼痛到御书房求见皇上,于国于家,她都要跟皇上要一个说法。她还说要是她和她的孩子有闪失,她就让皇族宗室、后宫朝堂所有的人给她陪葬,让众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执事太监这番话好像一个惊雷在御书房炸响,惊得众人张口瞪眼,呆愣当场。

    庞贵妃最先反应过来,扑跪到御案下,嚎叫:“皇上,妾身冤枉、冤枉……”

    端华公主打掉叶氏的孩子、又逼死叶氏的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叶氏的父亲兄长被安抚平定了,可事情却欲演欲烈。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传出庞贵妃要打掉沈妍孩子的事,还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沈妍、沐元澈和慧宁公主是好惹的吗?

    “情况怎么样?”慧宁公主抓住御案,双手不禁颤抖。

    “回长公主,沈夫人知道自己被灌下落胎药,赶紧应急,服下保胎丸,情况还不是太糟糕。奴才把沈夫人安置在御书房偏殿,已经派人去宣太医了。”

    慧宁公主松了口气,冷哼一声,“庞贵妃,你做得不错,比你的女儿更强。”

    “皇上、长公主,妾身冤枉、冤枉呀!妾身要是有害沈夫人的毒心,愿遭天打雷劈。”庞贵妃哭诉辩解,情急之下,连此事的不龙去脉都顾不上多想了。

    “父皇、皇姑母,那个芳姑姑是皇妹……”大皇子愤慨的目光投向端华公主。

    庞贵妃这才反映过来,沈妍不会红口白牙陷害她,别人害她也不会用这么浅显的伎俩。除了端华公主,别人不会做这种让人一把就揪住小辫子的蠢事。而且还自报家门,只怕别人忘记了庞贵妃的“丰功伟绩”。叶氏的事已经给大皇子和庞家一派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连她也倍受责难,端华公主怎么还惹事呢?

    “你这个孽障,是不是你?”庞贵妃扑向端华公主,不由分说,就打了她两个耳光,“你已嫁为人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还想惹多大的麻烦?”

    端华公主听说沈妍喝下了落胎药,心中高兴,兴奋不禁洋溢在脸上,根本没把庞贵妃的诉冤听到耳朵里。听说沈妍服下了保胎丸,情况不是很糟糕,她又失望的咬牙。她正琢磨此次不成,下次怎么对付沈妍,庞贵妃的手就落到了她脸上。

    皇上见庞贵妃打端华公主,赶紧过来拉住庞贵妃,“欣荣,你不要打咱们的宝贝女儿,为叶家那点小事,你让她跪了这么久,朕早就心疼了。沈夫人的胎就是落了还可以再怀,又不是大事,要是让她跪痛了膝盖,那……”

    “皇上,叶氏被逼落胎自尽之事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皇上还认为这是小事吗?”一名忠正臣子站出来,又说:“古书记载商纣王剖腹验子,暴戾不仁,最终亡国殒命。大秦皇朝建国几百年,爱民如子、以礼孝治天下的明君仁主多不胜数,才创下了这八方来朝的盛世。端华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行此恶毒之事,皇上居然认为这是小事?皇上疼爱的自己的女儿,就要置天下臣民于不顾呢?”

    又有几位臣子站出来附议此事,不管他们是忠正之臣,还是隶属于与大皇子相反的派别,谴责的语气很明显,令皇上又是气怒又是羞愧,很想发作。皇上看到慧宁公主正瞪视他,大皇子和锦乡侯及庞贵妃也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赶紧灰溜溜坐到龙椅上,恨不得钻到椅子底下去。

    “你们这帮狗奴才,本宫做什么事用你们管?”端华公主觉得有皇上给她撑腰,有恃无恐,跳起来,抓起御案上的黄石镇尺就摔向正在说话的臣子。

    镇尺落到那名臣子额头上,当即就头破血流,端华公主此举又一次惊呆了众人。那名臣子是三朝元老,皇上的授业恩师,竟然被端华公主打破了头。

    慧宁公主气急了,抡起鞭子就抽向端华公主,连大皇子、庞贵妃和锦乡侯也被打到了。皇上见慧宁公主痛打端华公主,赶紧过来抱住端华公主,连声求情。

    徐慕轩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恨,一拳砸到桌子上,指节上渗出了血渍。他暗咬牙关,快步出去,站在御书门正殿门口喘气,孙清风赶紧跟出来。

    “告诉你的主子,计划马上开始,我一天也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忍了。”

    “公子,时机还没成熟,恐怕……”

    徐慕轩一把揪住孙清风,“我说开始就开始,明天就开始,听到了吗?”

    ------题外话------

    明天还有一章,就到了结局章,请亲们放心,我不会虎头蛇尾。

    ☆、第二百三十二章 薨逝

    慧宁公主的皮鞭是深海蛟皮所制,质地柔软,可抽在人身上却很坚韧。先皇曾赐予这条鞭子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神圣使命,致使鞭子富有浓重的权威色彩。

    端华公主落掉叶氏的胎、又逼死叶氏已经惹下的大麻烦,此时正处于浪尖风口,她又把魔爪伸向沈妍,还在御书房打伤了三朝元老。她犯下的这些事别说用律法衡量,就是套用皇族家规,也是重罪,这一点皇上和庞贵妃都很清楚。慧宁公主就是抽死她,也在情理之中,律法之内,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皇上非常宠爱端华公主,她犯下重错被罚跪,皇上都心疼。慧宁公主下狠手抽她,皇上一见,心肝肺都快疼掉了。但他知道端华公主理亏,又惧怕慧宁公主,不敢强硬阻拦。只能抱住端华公主,替她挡鞭子,又连声求情。

    慧宁公主的鞭子虽说能上打昏君,但慧宁公主不愿意打皇上。一来她非常疼爱这个同胞弟弟,舍不得下手,二来她也想当着众多臣子给皇上留几分面子。皇上扑上来挡鞭子,慧宁公主就收住了手,致使端华公主没挨几鞭,却吓得不轻。

    皇上不分是非,一味偏袒端华公主,甚至不惜龙体,为她挡鞭子。这看在众人眼里,就认为皇上过分宠溺端华公主,连庞贵妃都皱了眉,大皇子更是面露妒羡。可看在徐慕轩眼中,皇上和端华公主就是一对不知廉耻、不顾伦常的狗男女。

    徐慕轩恨得咬碎满口牙,就算他和两派人的计划都不成熟,他也要开始,他等不下去了。当着众人,皇上都这么对端华公主,私下还不知能出做什么事。他恨皇上入骨,别说夺他的皇位,就是扒光他游街示众,把他碎尸万段都理所当然。

    慧宁公主扔掉皮鞭,靠在御案上,抚着胸口,都有吐血的冲动。这样一个不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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