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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9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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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沈妍热切叙话,情绪激动。沈妍安慰了沈蕴几句,就让丫头准备礼物,她要带沈蕴到汪家做客。

    汪仪凤知道沈妍讨厌韩氏母女,连带也反感畏妻女如虎的汪耀宗,听说她要到汪家做客,很惊诧。沈妍解释说想看望汪孝贤,进一份孝心,顺便问问沈蕴的功课。汪仪凤也没多问,就让下人另备了一份厚礼,让沈妍一同带去。

    “姐姐,你怎么想起去看外公了?”走出项家的大门,沈蕴就兴致勃勃询问。

    “我去看外公怎么了?只是走亲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我要向外公询问你的功课,看你能不能考中状元,最好连中三元,让我这个姐姐也沾沾光。”

    “今年才春闱,下一次春闱要等三年后,你现在去问是不是太早了?再说我功课很好,外公常夸我,你也知道。”沈蕴不相信沈妍的话,仍眼巴巴追问。

    沈妍不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前面的路口,你就下车。”

    “为什么让我下车?姐姐生气了?那我什么也不问了。”

    “我象生气的样子吗?”沈妍掀起车帘,说:“前面路口拐过一条小街,就是质子府,你这段时间没见左琨,也该去看看他了。我备了一份礼物,你给他一并带去,趁休沐日给他补习补习功课,就别去外公家了。我让人在海悦楼订下了雅间,午时之前,你们一起过去,我请你们吃饭,下午出去游玩。”

    “太好了,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沈蕴很高兴,抓住沈妍的手连声道谢,“前些天,摄政王世子扶灵柩回了西魏,质子府的人被他带走了多半,想必左琨很难过、很寂寞。我也计划找时间去给他道恼,陪他出去散散心呢。”

    沈妍点点头,没多说,到了路口,就让沈蕴换到后面的车上,去看左琨了。

    听左占说左琨暗恋她,沈妍当成笑话,感觉很可笑,但她不能忽略这小男生的感情。每个人在青春年少都有这样的历程,放任自流,很可能会走上心理岐途。

    她请左琨出来吃饭游玩,一来是劝慰开导他,让沈蕴尽朋友之责。二来她也想跟左琨谈谈心,以一个姐姐甚至是阿姨的身份正确引导他。她有两世阅历,年龄累积有几十岁了,在她心里,左琨和沈蕴一样,是弟弟,又象儿子。

    到了汪家,她带上厚礼到正院去见汪孝贤,又让丫头分配给各房的礼物,一一送去。除了韩氏母女,其他人对她这个稀客都很热情,问长问短寒喧。汪孝贤见沈妍独自登门,知道她有事,闲聊了一会儿,就谴退众人,留下沈妍说话。

    沈妍来见汪孝贤,是想说御亲王诈死,派人劫持她之事。钱益一家是御亲王留在京城的势力之一,韩氏和钱家走得很近,又联了姻,连带汪耀宗也和钱益丰交甚厚。这件事必须让汪孝贤知道,以便及早想出应对之策,以免受牵连。

    汪孝贤听她说了被劫持的经过,同项老太爷的反映一样,沉默不语。他们都是久历官场之人,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轻易表态,恰是表明极其重视。

    沈妍见汪孝贤脸色沉谨,赶紧岔开话题,拿过礼物,一一评说来历。汪孝贤叹了口气,仍很沉默,直到沈妍告辞离开,他也没说几句话。

    “去海悦楼。”沈妍坐上马车,低声吩咐丫头。

    御亲王还活着,而且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沈妍并没把这当成大事。见项老太爷和汪孝贤的态度,她的心也沉重了,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虑此事。

    海悦楼除了临街的门面做为大堂和散客就餐的地方,还有后面几座具有江东特色和景致的院落,每座院落都有几个雅间,是接待贵客的地方。

    沈妍到了海悦楼,听说她订的临沧阁所在的院落被一位贵客包了,让她到另一个雅间。沈妍很奇怪,临沧阁是海悦楼最高档的雅间,金财神请客专用。是谁比金家少主、楚国四皇子手笔还大,连临沧阁所在的院落都包下了?

    海悦楼的伙计跟沈妍很熟,见她满脸疑问,就把她带到临沧阁所在的那座院落旁边的花亭,登到花亭的石椅上,可以看到院落中景色。

    沈妍一看就吓呆了,她看到了满脸幸福甜蜜的安纹,还有安纹传说中的j夫。

    第一百七十九章 捉賎

    海悦楼的伙计知道沈妍的身份,也知道这次满足她的好奇心少不了好处,就把她领到处于高处的花亭,让她一睹那位手笔比金财神还大的贵客。

    那座被整包下来的院落装饰得富丽豪雅,院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风景优美雅致。这座院落共设有四个包间,每个包间都相对独立,又浑然成一体。

    院子里,海悦楼的侍女来往穿梭,年轻风雅的男子倚桥而立,正是伙计所说的那位出手阔绰的贵客。看到包下这座院落的贵客,沈妍微微皱了皱眉,好奇心慢慢归零,轻蔑取而代之。她与这位贵客有几面之缘,没说过话,却不陌生。这位贵客就是钱益的嫡长子、汪嫣红的丈夫钱盛,也是御封的翰林院庶吉士。

    钱家是商贾出身,在京城没有家族背景,不显山、不露水。虽颇富钱财,却融不进京城权贵圈子,与上流交结极少,偌大的家族,处境微妙且尴尬。

    钱益居心阴险,又是御亲王暗中的势力,沈妍对此人印象极差。她跟韩氏母女不和,又因钱盛与其父极象,沈妍虽与他没有交结,却对他反感憎恶。

    钱家有钱,钱益却是低调谨慎之人,而钱盛做为钱家嫡出长子,读书入仕走得相对很顺,因此高调和扬,包下海悦楼一座整院,想显摆施威并不是大事。

    沈妍没兴趣了,刚要从石椅上下来,看到安纹从包间走出来,与钱盛温言软语调情,着实令她大吃一惊。安纹与钱盛相约在海悦楼,连贴身的仆从丫头都没带。钱盛包下一座院落,也是想避人耳目,两人是什么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安纹姿态妖媚轻佻,与钱盛调情,笑容娇柔甜蜜,说话浪声嗲气。她双手抚弄小腹,媚眼纷飞却洋溢着浓浓的母爱,颇有几分勾人的风韵。钱盛被安纹勾引得骨酥筋软,对她动手动脚,读书人的儒雅风骨荡然无存,倒象一个市井浪子。

    沈妍看到此般情景,倒吸一口冷气,无疑,钱盛与安纹有j情,是不是她肚子里野种的父亲就不和而知了,或许安纹的j夫不只这一只。

    钱盛竟然在海悦楼这种权贵出入的地方私会安纹,真是色胆包天。而安纹做为沈承荣的妾室,与慧宁公主共侍一夫,竟敢堂而皇之赴约,胆子也太大了。他们究竟有什么倚仗和后台?竟然敢落慧宁公主的面子、亵渎权贵的威严?

    “这几天我儿子乖不乖呀?有没有踢你呀?”钱盛揉着安纹的肚子,在她脸上连啄了几口,根本不规避来往忙碌的侍女,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他才几个月?哪有这么快就会踢人了?”安纹倚在钱盛怀中,娇声嗔怪了几句,“慧宁那个死婆娘前几天居然让人打我,还让我选是想死还是想活,真是气死我了。你不是说很快就能除掉慧宁吗?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慧宁死了,再除掉沈蕴那个杂种,逼沈承荣立我为继室正妻,我们的儿子才是正经嫡子,才能继承爵位。你早就说要动手,可到现在这两个人一个都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气、不要急,你现在处境微妙,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是神通广大之人,他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做到,现在还没动手,一定是主子另有计划。”钱盛哄慰安纹,可说话的语调却没有底气,但仍不忘自我陶醉,“主子说只要他大事一成,就封我为异姓王,位列皇朝权贵之首,有享受不尽的尊荣富贵。”

    钱盛虽说是读书入仕,受家族影响,毫无书香风骨可言。看到权贵之家的子弟入仕极易,他心里极不平衡,连做人最起码的聪明都磨灭了。

    他把钱氏一族融入权贵圈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主子身上,希望他的主子能翻天覆地。大概就因为他对他的主子抱有太多的幻想,认为他的主子一定能翻天覆地,给他一个光明辉煌的前途,他才如此大胆,敢与安纹私通。

    “大秦皇朝法典规定异姓不封王,主子居然要封你为异姓王?他真是太宠幸你了。”安纹眨了眨眼睛,惊喜自脸上散开,勾住钱盛的脖子,说:“你若成了异姓王,你的妻子就是王妃,你赶紧把汪嫣红整死,娶我为妻,再……”

    沈妍耳力不错,站在墙外,能将钱盛和安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到两个蠢货在畅想主子的承诺,一个比一个幼稚得掉渣,她忽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早就知道安纹很蠢,却没想到钱盛做为今年的新科进士,也愚不可及。难怪他们二人会通j,是一路货色暂且不提,还都是喜欢做白日梦的傻瓜,倒真般配。

    钱盛所说的主子就是御亲王和左天佑,现在,左天佑去给阎王爷请安,被永远留下喝茶了。御亲王失去左天佑的支持,如惊弓之鸟,连面都不敢露了。钱盛居然还想着主子们给他的承诺,又以此引诱安纹,真是可笑至极。

    松阳郡主与左天佑是旧识,合力做下了一件大事。当时,松阳郡主将徐瑞云嫁给御亲王做侧妃,西魏发动侵略战争,徐秉熙又跳出来逼当今皇上退位。这些都是左天佑授意而为,最终把徐家推上窄路,因徐家背景特殊,才保住了爵位。

    安纹得知沈承荣被骟,想找个男人、生个儿子,在承恩伯府立足。松阳郡主谋划此事,之所以能选中钱盛为j夫,大概也是按左天佑的意思行事。至于松阳郡主如何考量此事,沈妍对这些“高深”之人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估计慧宁公主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端倪,才会忍耐安纹,让他们把戏做足。而安纹却以为自己抓住了慧宁公主的把柄,才能逼她就范,真是蠢货一枚。

    慧宁公主忍耐安纹的狂妄愚蠢自有目的,安纹活着,对松阳郡主和钱家都会有所牵制,这些屑小之辈就不需要她格外分心应付了。安纹想除掉沈蕴,就会跟沈妍为敌,这又是两股互相牵制的力量,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御亲王又何尝不知依靠钱家难成大事,他在极力拉笼庞家、杜家等大族。慧宁公主利用一个安纹就能稳定事记,理顺这些人的关系。之后,她就能抽出手全力对付象庞家、杜家这样有实力、有势力且与御亲王有关联的名门旺族了。

    沈妍靠在雕栏上,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之中。慧宁公主确实聪明,所有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棋局设得巧妙合理。很不幸,今天让沈妍碰上了,还堪破了她的心思。若不给她打破这个局,沈妍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山橙,你出去告诉白芷和黄芪,让他们到汪家去请几位舅爷,就说我在海悦楼包下了临沧阁,要请他们吃饭,让她们快去快回。”沈妍寻思片刻,叫过龙葵吩咐一番,又说:“你多花银子打点海悦楼的伙计和侍女,依计行事。”

    伙计来报说海悦楼掌柜给沈妍调换了雅间,把她安排在听涛斋,比临沧阁逊色一等。沈妍刚进到听涛斋,就有丫头来报,沈蕴和左琨来了。

    听说左琨来了,沈妍怦然心跳,竟然有几分激动紧张。做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郑重拒绝一个人的爱,比开口追求一个人还难,何况对方是个小男生。

    沈蕴带左琨到了门口,沈妍起身迎出去,亲自掀起珠帘,把他们迎进来,笑脸寒喧,问他们一路上的事,又让侍女去准备解暑润肺的绿豆百荷汤。

    左琨比沈蕴大一岁,实际年龄差距也有几个月。可左琨来大秦皇朝做质子之前一直生病,身形单薄瘦弱,现在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要比沈蕴年纪小。

    因沈蕴特殊的身份,在京城几乎没有朋友,在太学也没几个相知的同学。左琨背井离乡,人地两疏,身边也少有亲朋好友。两人年龄相仿,又大有同命相怜之情,这段日子又同在太学读书,倒成了无话不说的同窗挚友。

    “左皇子这段时间感觉身体怎么样?”沈妍问话的语气坦然淡定。

    “他呀!本来就无大病,只不过是忧思成疾。”沈蕴抛给沈妍一个鬼鬼的笑脸,凑到沈妍耳边,拉长声音说:“姐姐,你不知道,他有喜欢……”

    “程智(沈蕴表字),你若胡言乱语,我可就走了。”左琨红头胀脸打断沈蕴的话,偷偷看向沈妍,见沈妍很沉静,他才松了一口气,脸更红了。

    “蕴儿,左皇子虽是你的挚友,却有身份之别,有些话不能乱说。”沈妍转向左琨,微微一笑,说:“左皇子不要介意,蕴儿拿你当好友,说话才随便。”

    “姐姐教训得对,是我造次了。”沈蕴转向左琨,深施一礼,郑重道歉。

    “程智,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左琨很紧张,想回礼,又不时以羞涩的目光看向沈妍,越看神色越慌乱,最后竟然手足无措,急得满头大汗。

    沈妍拍了拍左琨的手,笑容宽厚和蔼,就象一个年长的大姐,“左皇子不必回礼,蕴儿唐突了你,道歉理所当然,你不责怪他就好。我是蕴儿的姐姐,你们年纪差不多,若左皇子不嫌弃,也把我当成姐姐看待。你远离家乡亲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就象蕴儿一样,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沈蕴拉了拉左琨的手,很真诚地说:“你说过我们亲如兄弟,我姐姐当然就是你姐姐了。摄政王世子回了西魏,你身单力孤,我姐姐能对你有所照顾。”

    左琨怔怔地看着沈妍姐弟,眼圈慢慢泛红,脸色也极不正常,一会儿竟然哽咽出声。他被沈妍姐弟的真心实意感动不假,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沈妍是姐姐,对他和沈蕴一视同仁,把他们当成弟弟看待。

    他喜欢沈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情思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而此时正含苞待放。几句温言软语,等同狂风暴雨,将他的暗恋之花摧残怠尽。他很想大哭一场,悼念他的爱情之花,谴责现实的凄风冷雨,可他欲哭无泪。

    沈蕴拿出手帕递给左琨,说:“你不必过意不去,我姐姐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她说照顾你,就一定能做到。你远离家乡亲朋,把我姐姐当成亲姐,把我当成亲兄弟,就如同有亲人在身边。澈哥哥说我姐姐是古道热肠之人,若不是受出身限制,她肯定能成为一名畅游天下、行侠仗义的侠女。”

    左琨听到沈蕴的话,怔了怔,实在忍不住,嘴咧了咧,痛哭出声。沈蕴一见他哭了,又担忧又惊慌,赶紧替他擦眼泪,又好言劝慰。

    沈妍见左琨哭得很伤心,轻叹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也温言安慰他。左琨好象受了极大的委屈,撕掉所有坚强的伪装,哭得昏天黑地,才觉得好受些。

    在西魏皇室,他虽说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却因皇后不得宠,导致他也被皇帝冷落疏远。西魏皇后的父亲是左天佑的政敌,多年被打压得抬不起头,做为皇长子,没有外祖家族的支持,又因自幼体弱,常被妃子所出的皇子们欺负。

    前年,西魏战败,两国和谈,西魏要向大秦皇朝派皇子为质,为期五年。其它皇子都龟缩一般,只怕被人发现,而他主动请缨,要到大秦皇朝做质子。此举搏得了皇帝的信任,而对于他来说,他只想离开西魏皇宫,那个阴暗森冷的地方。

    一路行来,到了大秦的京城,他遇到了沈妍。当时,左占装病,叫沈妍来医治。看到沈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冷酷的左占呵斥得服服帖帖,他很敬佩。沈妍那张脸也在他心中扎下了根,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演化成了情愫。

    “蕴儿,你带左皇子去梳洗,再到院子里欣赏江东景致,散散心。”沈妍看到沈蕴别有意味的眼神,又说:“我去找掌柜,多要几道独具江东特色的菜品。”

    沈蕴点点头,劝慰左琨一番,就挽着他的手出去了。沈妍蹙了蹙眉,刚要出去,白芷兴冲冲跑进来,告诉她说汪家人在临沧阁捉了j,那边闹起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解决

    沈妍只让丫头请汪耀宗和他的两个庶弟到海悦楼用餐,通j这种事,来人无须多,就能掀起不小的风浪。撞破j情的是男人,还好收场。可来赴沈妍之请的人不只有汪耀宗和汪家两个庶子,还有韩氏和汪嫣红以及汪家两个庶子的媳妇。

    沈妍没想到汪家会来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天天夸女婿的丈母娘韩氏和最抢戏的正室汪嫣红。钱盛和安纹私会,让这群人逮了个正着,热闹自是非同一般。

    其实,这场景纯属巧合,唉!自古无巧不成书。

    上午,沈妍刚离开汪家,汪嫣红就满含气闷郁恼回了娘家。她向韩氏等人哭诉钱盛对她冷淡,一天到晚不理不睬,钱益夫妇不为她主持公道,反而埋怨她管不住丈夫,钱家老太太也嫌她嫁来几个月了,肚子一直没消息。

    韩氏护女心切,听说汪嫣红受了委屈,就要到钱家为女儿讨个说法,被汪耀宗拦住了。汪耀宗留女儿在娘家住上几天,等钱家来接再细谈,为女儿讨公道。

    汪嫣红刚安静下来,白芷黄芪就到了汪家,替沈妍传话要请汪耀宗兄弟到海悦楼赴宴。汪耀宗兄弟很高兴,可汪孝贤不喜欢那种场合,这也是沈妍不邀请这位外公的原因。他们只去和汪孝贤说了一声,就整衣理装,欣然准备赴约了。

    两庶子媳妇听说沈妍邀请舅舅们到海悦楼赴宴,都连连夸赞,兴趣盎然。

    汪家现在是韩氏当家,因韩氏妒恨汪仪凤,厌恶沈妍,虽是至亲骨肉,却来往不多。项家是大族,汪仪凤有诰命封衔,现已融入了京城贵妇的圈子。沈妍也有一串头衔不说,主要是她有钱,除了例行坐诊,能请她登门治病的人非富则贵。

    人脉就是一座宝库,好好开发利用,资源取之不尽。别看汪家两个庶子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深谙此理。她们想跟汪仪凤多走动,想巴结沈妍,碍于韩氏的威严,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沈妍带厚礼登门探望,又请汪耀宗兄弟到海悦楼用餐,这就是破冰之举。她们都想抓住这个机会,去露露脸,凑凑热闹。

    汪耀宗看透了两个兄弟媳妇的意思,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邀请她们同去。韩氏和汪嫣红正为钱家的事心烦,汪耀宗也想趁此机会带妻女出去散散心。反正沈妍在海悦楼包下了雅间请客,不在乎多添几双筷子,多点几道菜。

    白芷黄芪都痛恨安纹、厌烦韩氏母女,见汪家有这么多人来赴约,她们没向沈妍禀报,就把汪家人带到了临沧阁雅间所在的院落门口。沈妍已让丫头把守门的伙计和伺候的侍女都打点好了,他们什么都不说,就把汪家人请进了院落。

    结果,一场恶战打响了,事情就闹到了不可收拾,这也出乎沈妍意料之外

    钱盛正跟安纹亲热,看到汪家人进来,其中有韩氏和汪嫣红,他当即就昏了头,都忘记放开安纹了。反映过来,他意识此事不好解释,不好收场,丢下安纹就想跑,被汪耀宗兄弟拦住了。汪耀宗兄弟对他还算客气,呵骂却没动手。

    安纹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意识到私情败露,还没来得及想退路,就被双眼喷火的汪嫣红怒骂着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安纹也是凶横泼蛮之人,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就同汪嫣红撕扯起来。两人情敌相见,份外眼红,自然打得不可开交。

    韩氏脸面丢尽,憋了一肚子气,正苦于没地方发泄呢。见汪嫣红和安纹单打独斗要吃亏,她就冲上去帮忙,没头没脑撕扯安纹出气。两个庶子媳妇见韩氏母女同安纹打起来了,赶紧拉架,但他们都是拉偏架,帮着自家人。

    沈妍来到院落门口,碰到钱盛灰溜溜出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韩氏曾劝沈妍不要和汪嫣红攀比,汪嫣红能嫁嫡长子承袭家业,而沈妍被人退过亲,能嫁一个庶子就不错了。这就是钱家的嫡长子,韩氏口中的佳婿,真让人跌破眼珠子呀!

    院落门口聚起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正指指点点议论,都想进去一探究竟。几个伙计挡在门口,不让进,看到沈妍走来,后面跟着海悦楼的掌柜管事,他们才放行。沈妍给白芷黄芪使了眼色,又和海悦楼的掌柜管事低语几句,就进了院子。

    “住手,快住手――”沈妍进到院子,看到韩氏母女以二对一,把安纹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两个庶子媳妇都在拉偏架,她赶紧呵令她们停手。

    安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苍白的脸庞布满深重的痛楚,血从她的两腿间流出来。沈妍一看,就知道安纹的野种世子保不住了,心里竟涌起阵阵痛快。

    沈妍恨徐家二房的人,连与徐家二房沾边的安纹也在她痛恨之列,她并不想排饰这种情绪。安纹被徐瑞月和松阳郡主教坏了,从没做过一件好事,也没少欺负她。她小施手段给安纹一个沉痛的教训,击破松阳郡主的阴谋,倒也大快人心。

    海悦楼的掌柜呵令侍女拉开安纹和韩氏母女,韩氏母女放开安纹,安纹就倒在地上,双手搂住肚子,痛苦呻吟。掌柜见她身上有血,赶紧让伙计去请大夫。

    “到底出什么事了?”沈妍装出茫然不知的样子询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韩氏恶狠狠盯着沈妍呵问,撞破钱盛与安纹私会,她就怀疑沈妍邀请汪家人赴宴没安好心,在其中做了手脚。

    韩氏打了安纹,心中恶气出了大半,对乘龙快婿却恨不起来,只是感觉到很遗憾。要是不来海悦楼,哪会遇到这种事?她认为是沈妍捣鬼,更恨沈妍。

    “问我?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又打又闹,为什么要问我?是我让你来的吗?”

    “你……”韩氏无话可说,沈妍只请汪耀宗兄弟赴宴,却实没请她们。

    汪家两个庶子媳妇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讪笑着讲述当时的情况。

    汪耀宗气冲冲过来,斥呵沈妍,“你请我们来吃饭,怎么会弄出这种事?”

    “舅舅这是在埋怨我吗?我请你们到海悦楼吃顿饭,反到有错了?”沈妍面色沉静,轻哼一声,又说:“我在琳琅阁和听涛斋分别订了雅间,替东家宴请生意上的朋友,碰巧无人坐陪,就想介绍给你们认识,一起吃顿饭。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在这里打闹吵骂,体统尽失,惹出偌大的麻烦,怎么反倒怨上我了?”

    “这……”汪耀宗也无话可说了,带女眷来可是他的意思。

    海悦楼掌柜忙道:“沈大掌事确实订下了琳琅阁和听涛斋两间雅间,菜都预备好了。几位既然是她请来的贵客,怎么到这边来了?还打伤了人?”

    汪耀宗听海悦楼掌柜这么说,心中简单判断是非,认为自己冤枉了沈妍,忙硬着头皮说:“是丫头和伙计带我们来的,没想到竟然……唉!”

    “丫头把你们带到了这里?”沈妍看向白芷黄芪,满脸疑问。

    白芷黄芪也装出一脸惊诧,赶紧叫来引路的伙计对证。伙计接到暗示,怔怔想了想,赶紧跪下认错,承认自己忙中出乱,把琳琅阁听到了临沧阁,才把汪家人带到这里。伙计听错雅间的名称很常见,海悦楼的掌柜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重罚伙计。至于惹出是非,那只能怪汪家人冲动行事,不知收敛。

    汪家人听到这番话,都无法判断是非了,又知道惹了祸,都各怀心思,沉默不语。韩氏母女仍认为是沈妍设下的圈套,却因没破绽,也不能再说什么。

    沈妍见安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轻叹一声说:“烦请掌柜和伤者的家人联系,等她的家人来了再商议如何处理,给海悦楼添了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沈大掌事客气了。”掌柜叫侍女照顾安纹,又吩咐了伙计一番,说:“沈大掌事请便,有事我自会与你协商,这几位贵客还是先不要离开院落”

    除了沈妍主仆,其他人都不知道安纹的身份,伙计只知道安纹带了几个粗使下人,在门口等候。掌柜赶紧让伙计告知门外的下人,通知安纹的家人。

    安纹是沈承荣的妾室,与人通j丢尽脸面,而徐家正在办丧事,有人管她的死活才怪。沈妍深知此种情况,却不动声色,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韩氏撕掉知礼守矩的面纱,象市井泼妇一样,痛骂安纹勾引男人。听说掌柜不让他们离开院落,韩氏要发威,被汪耀宗拦住,众人赶紧向沈妍求助。

    沈妍暗哼一声,叹气说:“烦请掌柜把我在琳琅阁订下的菜肴酒水端到临沧阁,不管伤者的家人来了之后如何商议,时候不早,还是让我的客人先用餐。”

    “好好好。”掌柜赶紧让人安排。

    “我在听涛斋,有事找我。”沈妍丢下一句话,没理会汪家人,就离开了。

    走出院落,沈妍长舒一口气,让丫头给承恩伯府和武烈侯府大张旗鼓送去消息。她思虑片刻,嘴角挑起冷笑,又吩咐了丫头几句,才回了听涛斋。

    今天的事看似和沈妍没有关系,却给她解决了大麻烦,还让她看了大热闹。

    安纹没了野种世子,就没了嚣张的资本,即使活着,也不可能再掀起风浪危及沈蕴的性命。慧宁公主平衡的棋局被打乱,松阳郡主夺爵的阴谋被击碎,沈承荣丢了脸面,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韩氏母女看清钱盛的真面目,也撕掉了虚伪的面纱。汪家和钱家生出闲隙,钱家再想把汪家拉进御亲王的阵营,也有难度了。

    刚到听涛斋门口,黄精和白术神色惊慌出来,沈妍微微皱眉,忙询问情况。

    “姑娘,庞贵妃派人宣您进宫叙话,人就在听涛斋等候呢。”

    “宣我进宫叙话?她有病吧?”沈妍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厌烦,却不畏惧。

    “姑娘,您先别进去,奴婢怕……”

    “怕什么?”沈妍冷笑几声,说:“有些事不能怕,越怕来得越多。”

    端宁公主因想陷害沈妍而掉进了庞贵妃的圈套,被发配到皇家寺庙带发修行。徐皇后因端宁公主之事重病卧床,又因徐老太太的死受了打击,现在等同于废人了。后宫和朝堂成了庞贵妃和大皇子一派的天下,他们又开始蹦跶了。

    听涛斋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佳肴纯酿,酒香萦绕美味,和悦的气氛因不速之客到来而变得僵冷。沈蕴和左琨坐在角落上,左琨情绪不佳,沉着脸,而沈蕴则满脸担忧。一个中年太监坐到主位上,两个小太监一旁伺立,正一脸悠闲等待沈妍。

    “谁找我?”沈妍进来,目光落到中年太监身上,她常进宫,认识这个中年太监,这人姓纪,是庞贵妃宫中一个管事太监,“原来是纪公公,找我什么事?”

    沈妍坐到纪公公对面,面色沉静冷郁,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三寸长的铁钉倒来晃去。纪公公见沈妍神态不拘,想发威,又看到她手中的铁钉,倒吸一口冷气。

    左天佑是怎么死的?民间传言他私入大秦皇朝境内,被一个江湖剑客寻仇杀死。剑客逃跑,朝廷正在全力辑拿,西魏使臣没说什么,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朝中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左天佑的真实死因,只是没人敢风传。象纪公公这种在深宫混成“油条”的人,又得庞贵妃信任,能听不到第一手消息吗?所以,看到沈妍手中的铁钉,纪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怠尽。

    “呵呵……沈姑娘还记得咱家,真是荣幸。”

    “记得,纪公公顶着大太阳跑到海悦楼找我,肯定有要事吧?”

    “噢!贵妃娘娘想请姑娘进宫叙话,一早就让咱家来传口谕。咱家先去了项家,汪夫人说你到汪家走亲戚,咱家又去了汪家,才知道你在海悦,又……”

    沈妍咳嗽一声,打断了纪公公的话,“黄精,通知海悦楼掌柜,立即在旁边雅间摆一桌最具江东特色的名贵菜肴,招待纪公公几人,费用记我的帐。”

    “是,姑娘。”

    “沈姑娘太客气了。”纪公公的大白脸笑开了花,早就听说海悦楼的菜肴补身健体,色香味俱全,他一直没机会品尝,沈妍请他,他当然要投桃抱李。

    “不瞒沈姑娘说,此次是庞贵妃宣你进宫,却不是她的意思。”

    沈妍听出纪公公的话外之音,“这里没外人,还请纪公公直言明示。”

    “是慧平公主和福阳郡主。”纪公公点到为止,就再无二话了。

    “多谢纪公公。”沈妍微微一笑,亲自引领纪公公三人去了旁边的雅间。

    端华公主横刀夺亲,与徐家二房串通一气,成了徐慕轩的准妻子。福阳郡主钟情沐元澈多年,就在沈妍和沐元澈关系明朗时,也凭一道指婚圣旨,横插了一脚。两个女孩经历相同,庞贵妃和慧平公主穿一条裤子也在意料之中。

    纪公公看到满桌珍馐美味,忙说:“咱家该谢沈姑娘才对。”

    沈妍淡淡一笑,“下午我要给慧宁公主诊治,若庞贵妃有急事必须让我今天进宫,还请公公转告她要提前知会慧宁公主。若庞贵妃不急,明天,我同几位太医进宫去给徐皇后会诊,可以顺道去给她请安,同她叙话。”

    “不急不急,沈姑娘明天进宫正好。”纪公公就替庞贵妃做了主,慧平公主和福阳郡主托庞贵妃宣沈妍进宫,庞贵妃不好推拖,这正是一个好借口。

    “公公慢用,我先行告辞。”沈妍没等纪公公说话,转身出来,回了听涛斋。

    沈蕴满脸忧急担心,迎出来询问,“姐姐,没事吧?”

    “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沈妍拍了拍沈蕴的肩膀,揽着他进了雅间。

    左琨迎上来,怔怔看着沈妍,眼底凝聚担忧,满脸通红,一言不发。沈妍冲他宽慰一笑,示意他坐下用饭,又让人特意给他炖了调养的羹汤。

    “你喝酒吗?”左琨端起酒壶,低头抬眼愣愣地看着沈妍。

    “我下午还有事,不能喝酒,让蕴儿陪你喝。”沈妍给沈蕴和左琨一人倒了一杯酒,又说:“这是我特意带来的果酒,多喝一点也不伤脾胃,喝醉了,睡一觉就能醒酒。你们喝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带你们去游湖赏荷。”

    “太好了。”沈蕴饶有兴致看了沈妍一眼,饮尽一杯酒,又催促左琨快喝。

    这个时空的人普遍早熟,别看沈蕴虚岁只有十五,他幼年经历坎坷,比同龄的少年更成熟、更懂事。他早就看出左琨的心思,也理解沈妍的尴尬,才有意捅破这层纸。明知不可能的事,早些说破,不至于破坏关系,对两人都有好处。

    左琨端起酒杯,手有些哆嗦,在沈蕴一再催促下,才饮尽第一杯酒。一杯酒下肚,他呛出眼泪,满脸哀伤盯着酒杯,任泪水流淌在脸颊。仿佛他饮尽的不是杯中酒,而是他满腹的情思心事,一旦饮下,再也不可以重来。

    沈妍看到白芷在门口冲她使眼色,知道有事,对沈蕴和左琨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不要喝得太急,多吃点菜,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醒酒汤。”

    “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左皇子。”

    左琨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姐姐放心,我不需要照顾。”

    沈妍听到左琨称她为姐姐,释怀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就出去了。

    听说慧宁公主亲自来接安纹回府,沈妍吃了一惊,慧宁公主似乎另有来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求娶

    慧宁公主只带了几个随从仆妇,轻装简行而来,但她自身散发出来的威仪贵气不容小觑。她坐在临沧阁所在院落的花亭中,她的下人躬身侍立,脚下黑压压地跪满了人。盛夏天气,汗如雨下,空气中弥散着腥臭发酸的汗味。

    门外聚着许多来看热闹的人,几个黑衣人如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众人三人一群,两人一伙,少数人窃窃私语,多数人以唇语和眼神交流。

    沈妍带着两丫头穿过人群朝门口走来,她的中指和食指依旧夹着那颗三寸铁钉,好象法宝一样。她来到门口,冲黑衣人抬了抬下巴,黑衣人问都没问,就放行了。人群的目光追随沈妍的背影,私语声加大,都在询问猜测她的身份。

    慧宁公主到达海悦楼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她高高就坐,默默品茶,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越是沉默,众人心中没底,就越恐惧,院落里的气氛就欲加压抑。

    沈妍面带微笑,随随便便走进来,好象一股清风,舒缓了沉闷的氛围。慧宁公主微微皱眉,茶盏压在唇边,都忘记嘬茶了。沈妍大大方方走进花亭,冲慧宁公主福了福,没说话,就坐到她身边,用铁钉敲了敲木几上的茶盏。

    “妍儿,快起来,跪下,快――”汪耀宗抹着汗水,紧皱眉头冲沈妍挥手。

    “坐着吧!”慧宁公主好不容易开口了,面带讥笑,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觉得自己坐着合适就坐着,跪着的人不少你一个,坐着的人也不多你一个。”

    沈妍心思百转,也没领悟慧宁公主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她抛给慧宁公主一个更为深刻的嘲笑,说:“我站着旁听,这样似乎比较稳妥。”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喝了一口茶,说:“你为本宫做了一件大事,虽做得不完善,还需本宫收场,也解决了大麻烦。本宫感激你,赐你落坐,受他们一拜。”

    跪在院子中的人除了海悦楼的掌柜、管事、伙计和侍女,还有汪家人及钱益和钱盛父子。慧宁公主当着这些人,故意说沈妍为她做了一件大事,解决了大麻烦,还不就是告诉众人,今天这捉j的圈套是沈妍设下的吗?

    韩氏母女本来就认为是沈妍设计捉弄她们,汪耀宗等人也心存犹疑。慧宁公主这么一说,就把沈妍和汪家人推向了敌对面。她和汪家人不亲,和韩氏母女之间怨结很深,却不想多树敌。再说,钱益很阴险,极有可能背后捅刀子。

    “多谢公主赐坐。”沈妍大大方方落坐,接过仆妇递来的茶饮,喝了一口,说:“小女做那件事也是碰巧而已,给公主解决麻烦是无心之举,不敢接受公主的感激,更不敢受众人一拜。说实话,我当时只想保住命,才硬着头皮扎了左天佑一下,根本算不上慷慨之举,实际杀左天佑的人是一个江湖侠客。

    左天佑这些年总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碳,边境百姓流离失所,确实已天怒人怨。公主和皇上都宅心仁厚,急百姓所急,把他当成大麻烦,恨他入骨,这是至善至仁的心思。可小女当时私心作祟,不敢倨功,这确实是巧合,我……”

    沈妍絮絮叨叨,语气谦恭,又是谴责左天佑穷凶极恶,又是夸赞慧宁公主爱民如子,轻轻松松就转移了焦点,把那件大事说成是左天佑被杀之事。左天佑的死因早在朝野传开,多数人都知道他被江湖侠客所杀,沈妍这么说并不为过。

    她极力奉承慧宁公主,不管众人存什么心思,都不敢妄自非议。就连奉左天佑为主子的钱益父子想为主子报仇,听到这番话,也在掂量冒然寻仇是否可行。

    慧宁公主抛出一只“仙人球”,没扎到沈妍,就被完完整整抛回来了。她很窝火,一时却无计可施,与沈妍斗,她别说完胜,想不败得很惨都不容易。都说无敌最寂寞,象她这么强势的人,遭遇沈妍,突然很怀念那些寂寞的日子。

    她拧着眉头咳嗽一声,打断沈妍的拍马溜须之言,“时候不早,说正事吧!”

    “请公主垂言。”沈妍神色谦谨,笑容狡黠。

    慧宁公主沉下脸,“安姨娘流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我也是只知其一。”沈妍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的经过。

    安纹这一胎坐得还不稳,与情人私会心神荡漾,情况急转之下,她又被打了一顿,不流产才怪。沈妍听说安纹流产,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感觉到几分快慰。

    得知与钱盛私通且被捉j之人是沈承荣的妾室,武烈侯府的外孙女,汪家人都很害怕。尤其是韩氏和汪嫣红,听说安纹流产了,都吓得面如土色。安纹身份特殊,她在海悦楼与人私会且被打流产,海悦楼上下难辞其咎,掌柜和伙计等人都心惊胆颤。相比之下,钱益父子都很镇定,可见他们早知安纹的身份。

    “求公主饶命,求公主恕罪。”汪耀宗意识到事态严重,忧急担惊,磕头如捣蒜,替妻女求情,“拙荆犬女不知安姨娘身份,才敢冒然动手,请公主明察。”

    汪家人害怕归害怕,若慧宁公主敢惩罚他们,他们也会据理力争,毕竟安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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