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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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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来陪徐家人说说话。”金财神冷笑几声,对楚国驻大秦的使臣说:“立即发国书回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一定写明大秦有人要刺杀我,大秦皇帝要是不给面子,就准备开战。”

    “遵命。”

    “别别别,我们马上禀报皇上。”项怀安和高大人匆忙离开。

    徐家人一文银子也拿不到,还要赔五万多两银子,又见事态已经牵扯到两个国家,都懊恼惊慌。可事到如今,他们无力回旋,只好等待皇上最终的判决了。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徐瑞宙有些见识,到现在还能撑起一口气。

    “欺人太甚?嘿嘿……”金财神摇摇晃晃凑到他身边,说:“你们都敢说济真堂是徐家的产业,这不是欺负金家、欺负楚国?那我们今天就较量一番。”

    徐慕轩咬牙皱眉,鼓起勇气说:“妍儿,我有话跟你说。”

    沈妍正看好戏,见徐慕轩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向一旁的会客厅走去。徐慕轩跟着她进去,徐瑞宙要派人跟上,被黑衣侍卫拦住了。

    “妍儿,我求你救救娘,赶紧把今天的事情压下去,要不……”

    “到底怎么回事?”沈妍问得有气无力。

    徐慕轩哽咽叹气,“祖父祖母让人把娘押进了善堂,让我出面跟你要银子和股份,要不到,就把娘杖毙。四叔说只要你先给十万两银子,就能先把娘的命保下来。妍儿,我求求你,你先拿十万两银子,保住娘的命,再……”

    沈妍气急了,抡起手就打了徐慕轩一个响亮亮的耳光,高声呵骂:“徐家人是什么品性你不知道吗?今天给十万两银子保住你娘的命,以后呢?是不是徐家缺银子就拿母子性命威胁我呀?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你的亲事肯定要退,你们母子的死活与我无关。就算你娘没了命,也是你这个做儿子的无能、没用。”

    徐家人用平氏的性命威胁徐慕轩,继而制约她,这在沈妍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徐慕轩和平氏在徐家处境堪忧,很同情他们的苦处和遭遇。

    可徐家是个无底洞,她不想让徐家拿平氏母子的性命来控制她、要挟她。但她受过平氏恩惠,也跟平相处了六七年,不能眼睁睁看着平氏没命。

    此时,她也处于两难的境地,只希望皇上出面,能让此事要转机。

    “我知道我没用,我知道我没用……”徐慕轩用头撞墙壁,失声痛哭。

    沈妍心软了,刚想劝慰他,白芷就匆匆跑进来,告诉她说汪仪凤要生了。沈妍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安慰了他两句,就跟白芷回了项家。

    徐慕轩眼巴巴看着沈妍离开,眼底交织着无奈与失望,隐约还有愤恨。他恨徐家人欺侮平氏,恨徐家人逼迫他,而此时,他也恨沈妍无情。

    折腾了一天一夜,汪仪凤总算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一个女儿,很弱小,但总归母女平安。沈妍松了一大口气,开了几张药膳方子,给汪仪凤补养身体。

    济真堂的股份之争终于画上的句号,这对于沈妍来说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

    那日,皇上听到项怀安和高大人禀报济真堂的事,当即就气昏了。慧宁公主派二、三、四皇子亲自到济真堂查探情况,委派他们代皇上处理此事。

    三位皇子与徐家没有交情,也无须看徐皇后和六皇子的面子,当然要禀公办事了。安斌因刺杀金财神,影响大秦和楚国的邦交,被杖毙了。由他纠集的三四个地痞流氓每人打了三十大板,发配到京郊军营去做苦力了。

    徐瑞宙是打砸抢的带头人,挨了五十大板,已奄奄一息,徐瑞月和徐家三位少爷各挨了三十大板。巡城卫与徐家有过节,负责执行刑罚,下手极狠,那场面何止是惨烈?徐慕轩有功名在身,没挨打,也正好由他带人把徐家人抬回去。

    徐家没钱,慧宁公主替徐家赔了济真堂五万三千两银子,也算对她二舅一家仁至义尽了。皇上亲自出面,“恳求”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给他长些脸面,又派人把他们夫妇送到西山角上的皇庄“静养”,责令他们反思,过年节再回京城。

    金财神终止了与平氏的合作,要把平氏那两成股份转到沈妍名下。沈妍拒绝了,她建议把这两成红利拿出来,做为给济真堂上下的奖励,金财神很支持。

    这次的股份之争对徐家的打击更胜于徐瑞云与人通j,徐家终于消停了。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爽吧?徐家再也闹不起来了。

    巡城卫由大皇子统领,参与捉j,当然会得罪了慧宁公主了,通j者是谁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相

    汪仪凤所出的女儿取名项云璎,第三天洗三,项家准备办得简单而低调。

    打压弹劾项家的风波已慢慢平缓,项家毕竟是百年书香大族,这场风波并没有伤到根基,而且项家这段时间喜事连连,二房的风头已经盖过长房了。

    还有一个多月,项云环就要嫁给徐慕轶了。徐慕轶现已到太医院任职了,虽说还没有品阶,但医术不错,又是皇后的侄子,想出人头地很容易。徐家两房已分家,徐家长房人口简单,项云环嫁过去肯定会享福,这谁都看得出来。

    项云诚秋闱成绩不错,太学的夫子们预示他明年春闱肯定能高中。他和兴阳县主订了亲,是慧灵公主托瑞亲王妃保的媒,这就为项家二房增色不少。前几天换了庚贴,计划等项云环成亲之后过茶礼、放小订,明年春闱之后成亲。

    权贵之家的庶出女或名门旺族旁支的嫡女相中项云谦的为数不少,许多有头有脸的人上门保媒。项云玫还不到十五岁,沾哥姐的光,给她提亲的人也很多。

    项怀安是有爵之身,又是手握实权的大员,两门已成的姻亲都不错。照现在的势头,项家不出几年就能复元,而且二房的实力要强过长房。京城权贵圈子最善于把握风向,看清项家二房的形势,奉迎结交者慢慢多起来。

    所以,璎姐儿洗三礼再一味强调简单的情况下,仍高朋满座,来宾如潮。光女客在内院就坐了几十桌,慧灵公主和瑞王妃都来赴宴,并亲自添了盆。

    汪仪凤刚生过孩子,身体很虚弱,不方便迎客。项云环是待嫁之身,不能随便见人,就躲在桃溪阁绣嫁妆。沈妍因徐家二房之事闹得心情很不好,就在房里陪项云环。诸多女眷都由项云玫和项家族里几位奶奶帮忙照顾,倒也很周到。

    项云环兴冲冲进来,“妍姐姐,有客人要见你,我安排在淑芳斋了。”

    “玫儿,累坏了吧?快来坐一会儿。”项云环扶着项云玫坐下,问长问短。

    “什么客人?”沈妍百无聊赖,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兴致。

    “我没细问,是母亲认识的,也是母亲让我来叫你,你跟我走就是了。”项云玫喝了一杯茶,跟项环说了几句笑话,就挽着沈妍的胳膊出来了。

    到了淑芳斋,看到林嬷嬷和武氏母女,沈妍心里长叹。项云玫让丫头端来茶饮点点,又带徐慕缃出去玩,留下沈妍和林嬷嬷及武氏说话。

    林嬷嬷拿出一对赤金长命锁、一块芙蓉玉双鱼佩,递给沈妍,“这是平姨娘和轩少爷托我带来的贺礼,夫人房里人多,我没拿出来,就留到姑娘这里吧!”

    沈妍明白林嬷嬷的用意,林嬷嬷不希望她和徐慕轩之间生出闲隙,才把礼物拿给她。沈妍接过礼物,向林嬷嬷道了谢,两人互相客套,说了一堆客气话。

    那日,在济真堂,徐慕轩红口白牙做证,说济真堂是徐家的产业,又哀求沈妍拿十万两银子救平氏。沈妍气急了,先后打了他两个耳光,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觉得自己下手狠了,徐慕轩毕竟是男人,又有解元的功名,有最起码的自尊和声誉。可当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个耳光打下去,两人都痛。

    当时,沈妍惦记汪仪凤生产,没来得及多想,就离开了。汪仪凤生下孩子之后,她细细回味那天的事,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下手也太重。照徐慕轩的所作所为,他确实该打,可他也是被徐家人逼到了极点,不得已而为之。

    她知错就改,亡羊补牢,希望悔之不晚,别造成太深的误会。她让白芷到济真堂拿了几种名贵药材,装了满满一布袋,又写了一封道歉的信,拿了两千两银票。准备齐全,让白芷把这些送到林嬷嬷家里,请林嬷嬷转交给徐慕轩。

    徐慕轩没回信,只请林嬷嬷带来了项云缨洗三的贺礼,就已经表了态。沈妍松了一口气,但想起那天事,她也心里膈应,要说没有怨结,那是假的。

    “事情过去了,轩少爷知道你的脾气,不会放在心上,姑娘也别在意。”林嬷嬷对沈妍和徐慕轩都温言软语劝慰,不知道能否解开两个人的心结。

    沈妍摇摇头,差开话题,“听说八公主封了端怡公主,我正要向嬷嬷贺喜呢。”

    “她也是可怜的孩子。”说是这身份尊贵的外孙女,林嬷嬷喜极而泣。

    八公主是林嬷嬷的女儿所出,生母死后,一直养在徐皇后膝下。此次,徐皇后被徐家人气病,她和端宁公主侍汤奉药照顾,徐皇后为她请封,皇上就准了。

    武氏默默听林嬷嬷和沈妍说话,两人问起她,她才应付几句,也实在没心情。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被皇上送到西山皇庄,美其名曰“静养”,到过年才让他们回来。二人待遇不低,因为西山皇庄是软禁皇族犯了事的男亲女眷的地方。

    但待遇再高也是软禁,里面缺衣少食是一定的。马上天气转冷了,西山本来就气候寒凉,养尊处优的人被送进皇庄,不脱一层皮,休想过那一关。

    徐慕绣因为被退亲,整天以泪洗面、要死要活,海氏因此烦不胜烦。徐瑞宙本来在武烈侯府当家主事,很威风,可这次到济真堂捣乱由他和徐瑞月挑头。他挨了五十大板,半死不活了,徐瑞月挨了三十大板,儿子又死了,更是凄惨。

    相比之下,徐三爷和武氏这一房里最安定,现在徐家二房的事务由他们夫妇掌管。可此次去济真堂打砸抢,武氏派她儿子去查探情况,不成想也跟着挨了三十大板,真是有冤没处诉。好在伤得不重,没有大麻烦降临,她也知足了。

    此次洗三,项家没请徐家二房的人,武氏跟汪夫人和项氏一同过来添盆。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都躲着她,连带徐慕缃都受人指指点点,令她难受得要命。还好林嬷嬷也来了,林嬷嬷是奴籍出身,也被贵妇们疏远排斥,正好跟她做伴。

    武氏犹豫了半天,开口道:“沈丫头,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可是……”

    “三奶奶有话就直说吧!在徐家二房,我也就是跟你投缘。”沈妍知道武氏要说什么,可那件事她确实无力而为,只希望武氏能理解。

    “我和三爷都觉得项家五少爷不错,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不知……”武氏欲言又止,徐瑞云的丑事波及了整个徐氏家族,徐家二房的女儿想嫁人都难了。

    沈妍早就知道武氏看中了项云谦,她也跟项怀安和汪仪凤提过。项怀安对徐家二房成见很深,沈妍的事他无法做主,但坚决不会让项云谦娶徐家的女儿。沈妍也跟项云谦提过,项云谦贪财,可这次不一样,徐家给座金山做嫁妆也不行。

    “不瞒三奶奶,有人提了哪个亲王府的小姐,听说还是侧妃所出。”沈妍说得稀里糊涂,但足以让武氏望而怯步了。亲王府侧妃有封号,女凭母贵,不是一般家族的小姐可比的,何况徐三爷是庶出,徐家又臭名远扬了。

    武氏讪笑几声,说:“象项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肯定会聘皇族宗室的贵女。”

    事情说开了,武氏心里遗憾难受也没办法,事情不是她惹出来的,她也要受牵连。她亲生的儿女年纪都不小了,婚嫁问题足以让她抓掉满头发了。

    “快开席了吧!咱们别耽误了,让大太太着急。”林嬷嬷有意差开了话题。

    “那我们就过去吧!”武氏跟沈妍说了几句,就同林嬷嬷离开了。

    送走林嬷嬷和武氏,沈妍离开淑芳斋,走到门口就被两尊大神挡住了去路。

    “给我提了哪个亲王府的小姐?透露些内情,我找机会去看看。”项云谦对自己的亲事兴趣超然,不敢去问父母长辈,沈妍就成了他唯一的突破口。

    沐元澈跟在项云谦身后,俊脸含笑,注视沈妍,一副癞皮狗式的懒洋洋的姿态。自那次捉j之后,他有一个多月没见沈妍了,今日一见,自与往时又不同。

    “你这个蠢人,我是为打消徐三奶奶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的。以前听人恍忽提了一句,不知道是哪个亲王府,项伯伯没答应,你想知道就去问他。”沈妍把项云谦推到一边,冲沐元澈耸眉一笑,问:“你的鞭伤都好了?”

    “一点皮肉伤,早就好了。”沐元澈把项云谦扯到门外,低语了几句,又进到房里,把项云谦关到门外,对沈妍叹气说:“妍儿,我有话跟你说。”

    沈妍见沐元澈面色沉郁,同刚才的神态判若两人,忙问:“什么事?”

    “我知道我爹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即将解开一个久迷的真相,沈妍很好奇,以至有些激动。

    “被我娘毒死的,她亲手所杀。”沐元澈语气沉痛,脸上流露出愤慨与挣扎。

    沈妍端起茶刚要喝,听到他的话,茶水全洒到了衣服上,“是不是有误会?”

    慧宁公主会毒死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似乎不太可能,就是真相,估计也另有隐情。尘封了多年的真相,一旦打开,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沐元澈摇了摇头,掐着额头连叹几声,才说:“我七岁回到京城,总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她半个字都不吐露。前些天,我查一件案子,在后宫的永巷遇到了伺候先太后的老太监,无意间听他说起当年的事,才知道我爹是被他深爱的人害死的。难怪这些年我经常问起,她无论如何都不说,原来她内心惭愧。”

    沈妍思量片刻,心中起疑,“老太监怎么会跟你说起当年的隐秘?”

    金壁辉煌的深宫之中,也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之地,谁敢保证那老太监不是有意挑拨慧宁公主和沐元澈的关系?如果真有人看到慧宁公主杀沐程风,就凭慧宁公主的行事风格,会让那人活着吗?沐元澈很了解他老娘,不会想不到这些问题。沈妍仔细寻思考量,立刻想到了一个更深一层的问题,心时不由一颤。

    沐元澈摇了摇头,叹气说:“那老太监不是有意跟我说当年的事,他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被我听到了,我一查,才知道他在先太后宫里伺候。”

    沈妍仍觉得事情很怪异,想了想,问:“你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应该是。”沐元澈长叹思虑,又说:“即使有人对我下网,我也相信老太监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是她害死我爹,她为什么闭口不提我爹是怎么死的?”

    “她为什么要害死你爹?”出于直觉,沈妍认为害死沐程风的人绝不是慧宁公主,这其中要么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背后操纵,连慧宁公主都被算计了。

    “老太监啰里啰嗦说了很多话,从他话里,我听出许多关键的内容。再结合我查到了东西,就猜到当年是怎么回事,我爹死得真冤。”沐元澈揉着鼻子哽咽几声,又说:“当年,我爹单枪匹马成功突围,收复了边郡,朝廷论功行赏,就让我爹娘回京城。我爹大概预想到回京城有危险,不想让我受牵连,就瞒着我娘让风叔叔带我去了楚国,刚过了半年多,就听说了我爹遇害的消息。”

    沐元澈停顿了片刻,又说:“先皇知道了我爹的身份,不但不为沐家枉死的忠烈申冤,还要斩草除根。他给了我娘两个选择,第一,让她跟我爹走,皇族除名,从此再也不能回京城;第二,亲手杀了我爹,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我娘选择了后者,我知道她是被逼无奈,可是……妍儿,我该怎么办?”

    沈妍唉声长叹,心绪起伏,对于此事她不知该如何评说。强势睿智的慧宁公主也抵不过皇权的威压,一边是贫寒的爱情,甘苦自知,一边是富贵的亲情,锦衣玉食。无法两全时,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都无可厚非,局外人不能置喙。

    “你娘也是被逼无奈,为人臣,为人女,当时她也不能违背先皇的意思。你爹逝者永逝,如果为这件事再伤害你娘,就得不偿失了。”沈妍用最普通、最真诚的话语劝慰他,希望能解开他心中的结,这也是对沐元澈信任她的最好的回报。

    沐元澈沉默了好半天,才冲沈妍重重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坐下来,问:“你娘给你生了小妹妹,我是不是要送一份礼呀?”

    “送吧!礼越多越好,我来者拒。”

    “就送这个吧!”沐元澈从腰间解下一块喜雀登枝的羊脂玉佩递给沈妍,沈妍要接,他的手又缩回来了,“你要让我抱抱小娃娃,我才送,我喜欢小孩子。”

    沈妍无奈苦笑,眉头拧成了一团,“哎呀,她刚生了三天,又瘦又小,还爱哭,我都不想抱她。再说,你是外男,怎么能到内院的房里去抱小孩呢?”

    “你抱出来让我看看。”沐元澈挽起沈妍的手,就往外走,非让她去抱孩子。

    “你真麻烦,赶紧走,我不要你的礼物了。”沈妍甩开手,把他推到了门外。

    这沐元澈也是个“百变星君”,模样不变,行事风格一会儿一换。现在的神情姿态就象个长不大的孩子,跟刚才那逼阴郁的表情又判若两人了。

    项云谦坐在凉亭里摇头晃脑,“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成亲,自己生一个。”

    沐元澈瞪了项云谦一眼,没理会,仍跟沈妍嘻皮笑脸纠缠。沈妍发威,抢过他的玉佩,拿起鸡毛掸子,挥舞了几下,就把两人赶到前院坐席了。沈妍看沐元澈的玉佩质地和图案都不错,肯定价值不菲,就挂在自己身上,毫不客气贪污了。

    又想起慧宁公主和沐程风的遭遇,沈妍长叹一声,心潮百转,思绪万千。

    项云璎的洗三礼过完了,接下来就要准备她的满月宴。过完她的满月,再过几天,项云环就要出嫁,这其间还要安排项云环成亲的事。项云环成亲后,项云诚和兴阳县主还有过茶礼、放小订,又要预备过年,汪仪凤是没轻闲日子过了。

    现在,项家二房内外的家务事都由汪仪凤打理,好在还有项云环姐妹和沈妍帮趁,她才没感觉吃力。项家两房没分家,长房因为项云珠之事丢了人,项云诺又落了榜,势头一落千丈。项大奶奶不愿意出去见人,连长房对外应酬的事也都由汪仪凤出面。熬了这么久,虽然操心费力,汪仪凤也算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沈妍把太学附近那座三进的院落正式过户到沈蕴名下,并挂上了“逸风居”的牌匾。有了这套宅院,沈蕴独自立户的事宜很快就办妥了,沈蕴高兴,沈妍也松了一口气。再配给沈蕴几个得力的下人,以后,他就可以当家主事过日子了。

    徐家二房到济真堂打砸抢,到最后共赔银十万八千两,金财神扣掉了平氏的红利和本金,慧宁公主又自掏腰包,才替徐家二房补齐了这笔银子。

    其实济真堂怎么能损失十万八千两呢?这不过是金财神给徐家二房挖的坑罢了。所以,没等沈妍过问这笔帐,金财神就乖乖分脏,给她奉上了三万两银子。

    沈妍幸福得都冒出了鼻泣泡,她刚收起银票,就有人来报萧水葳回来了。金财神那释放绿光的小眼神立刻投向沈妍,沈妍不由自主就打起了哆嗦。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板砖

    就在那一瞬间,沈妍体会到什么是两个极端,那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好在她这些年已经被金财神练出来,哆哆嗦嗦勉强能应付。

    凭白得了三万两银子,她正兴奋得冒鼻泣泡,一盆冷水直浇而下,把她的幸福感冲得无影无踪。不是她胆小怕事,没为金财神讨公道侠义心肠,而是吻金财神的要价高得离谱。她拍着胸脯答应的事,要办不好,金财神绝不会放过她。

    “小妍妍,你终于有用舞之地了。”金财神热情地挽住沈妍的胳膊,只差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了,可他那释放出绿光的小眼神却充满质疑。

    沈妍甩开他的手,满脸慷慨之色,“大东家,你放心等我回来。”

    金财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靠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挑起眼角打量沈妍,淡淡地说:“三天不给我答复,你今年在济真堂的红利全部扣掉。”

    “嗷呜――你……”沈妍条件反射一般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惊呼。

    吻金财神太金贵,一千两紫金不好讨,她决不会为讨好老板出卖朋友。在她答应为金财神讨公道时,她就决定放他的鸽子了。她计划找个地方躲起来,十天半月不露面,等金财神把这件事淡忘了再说。没想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金财神早就掐住了她的脉门,以她最根本的利益毁灭了她的上上之策。

    “去吧!早去早回。”金财神冲她挑了挑眼角,满脸志得意满之色。

    而沈妍的脸早已皱成一个白嫩嫩的小苦瓜,以吃下黄连的哑巴更可怜几分。

    她以与蜗牛赛跑的速度,一步三挪走出房门,又连连回头,希望金财神良心发现,别用红利威胁她。可惜,金财神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是一个又矫情又毒舌又吝啬又小气的小男人。连被女人亲了一下、张口就索要一千两紫金的事他都做得出来,什么良心、羞耻心都不要跟他讲,讲也是对牛弹琴。

    沈妍把巨商金家和楚国皇室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不落全问候了一遍,才舒了一口气。金财神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只好等见到萧水葳,问明情况再说了。

    萧水葳从花朝国回来,没回驿馆,直接住进了引凤居。沈妍赶到了时候,正有绵延数里的马车往引凤居运送花朝国的各色特产,萧水葳亲自指挥入库存放。

    “我让人把引凤居三进的抱厦、敞厦、门房和地下冰室全收拾出来了,存放我带来的东西。”萧水葳见到沈妍,就拉着她去看各式各样的稀奇特产。

    “为什么收拾出那么多地方?”

    “做库房呀!地方小可放不下,”萧水葳见沈妍一脸迷茫,又补充说:“我带来了三大船货品,有好多都是花朝国的船队飘洋过海从番邦贩来的。我准备在大秦皇朝做生意,就卖那些舶来品,还有花朝国的特产,另外准备开几家店铺。对面那座宅院储存货品,我从花朝国带来的人住那边,以后我就陪你住到引凤居。”

    “好,你还住你原先住的那座宅院吧!一直空着呢。”沈妍听说萧水葳要在京城开店铺做生意,兴趣很高,但一想到金财神交待的事,她就无奈苦笑。

    “你怎么这副神情?不愿意让我住进引凤居?”

    “怎么会呢?有人跟我做伴,我很高兴,我……”沈妍干笑几声,见周围人多,就挽着萧水葳去了花厅,跟她细说了金财神所托之事。

    萧水葳还没听完,就暴跳如雷了,叉着腰、跺着脚,以很直接的方式问候了金家的祖宗八代。她仍觉得不出气,要去找金财神面对面算帐,被沈妍拦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亲他?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对付他。”沈妍对萧水葳的态度很真挚,老板是用来出卖的,卖金财神,她毫不犹豫。

    “什么叫我亲他?他到凤凰山游玩,掉到碧月潭里了,我把他救上来,又给他做人工呼吸。我要是晚去半盏茶的功夫,他早没命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沈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愤愤咬牙,妈妈的,金财神也把她耍得团团转了。做人工呼吸确实是亲,可金财神分不清占他的便宜还是救他的命吗?

    萧水威是很直接的性格,金财神蓄意造谣已经触犯了她的底限。此仇不报非君子,不管动文动手,金财神跟她斗只能勉强招架,此时,萧水葳满肚子底气。

    听金财神说萧水葳亲了他,沈妍还以为萧水葳看中了金财神,情不自禁而为之。女追男,隔层纱,别看金财神矫情又小气,只要萧水葳对他有意,发起美女猛攻。沈妍再帮忙出谋划策,不出几个回合,就能让金财神就范。

    现在,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萧水葳为救金财神的命,才摒弃男女之防,给他做人工呼吸。金财神竟然认为萧水葳要占他的便宜,想讨公道,张口要一千两紫金。沈妍自认见识多广,可象金财神那么傲娇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狗东西,气死我了,竟敢说我亲他,我呸――我还阉他。”萧水葳越想越气,拿起一把短刀就往外冲,嚷嚷着要把金财神阉掉,被沈妍紧紧扯住了。

    “哈哈……跟他那种人千万别斗气,也别动武,我有办法制服他。”沈妍拉着萧水葳坐下,附到她耳边低语,说出妙计,听得萧水葳拍手叫好。

    两人坐下来,详细计划了一番,又叫来下人嘱咐了几句。制裁金财神的妙计安排妥当,两人才聊起了这段时间的事,又各自一番感慨。

    “让你看看我给云环的添箱礼。”萧水葳让丫头拿来一大一小两只锦盒,大锦盒里有八块衣料,都是缭绫和绮锦面料,小锦盒里是一套紫金镶玉头面。

    沈妍看到礼物,忙说:“太贵重了,你让她以后怎么给你回礼呀?”

    “我不需要回礼,都是朋友,何必那么客气?等你成亲,我肯定会送你更贵重的礼物。”萧水葳拿出一根紫金八宝步摇钗,插到沈妍头上,说:“先把这根钗送给你,我让我父亲把今年开采的最好的紫金留出来,等你成亲给你打首饰用。”

    “多谢多谢。”

    萧水葳送她的紫金步摇钗做工精致,份量也很重,她确实有点受之有愧。萧水葳送项云环这么贵重的添箱礼也是看她的情面,这份人情帐她肯定要还。

    “先别谢我,我有事跟你商量,还需要你帮忙。”

    “我带回来了好多东西,你帮我理理头绪,看我怎么做才能赚钱。”萧水葳兴致勃勃,搬来一堆帐册,让沈妍一一过目,催促沈妍快点帮她出主意。

    “你都没想好要做什么,就带回来了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卖不出去,岂不亏钱?再说了,做生意要慢慢寻找商机,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

    “没事没事,我带来的东西以吃穿用为主,卖不出去就送人消耗了。”

    沈妍笑了笑,翻开帐册,仔细查看,思量销路。正如萧水葳所说,她带来的货品都以吃穿为主,光产于花朝国的特色水果就有几千筐。除此之外,还有名贵布料和稀缺药材及玻璃制品,还有许多从番邦舶来的新鲜玩意。

    “你让人把你带来的药材列一份明细单给我,写明药材的名称、特性,简单注明所治何病,我让人送到制药作坊炮制好,就在济真堂售卖。”沈妍把帐册翻了一遍,又说:“水果要妥善保存,尽快处理掉,千万别腐烂了。”

    “放心,那些水果运来的时候就做过保鲜了,我让人放到冰室了,存放到明年都不会坏。”萧水葳赶紧让人整理药材明细,这可是她第一条财路。

    “那就好,这些水果也能卖上高价,但要想想怎么卖。”

    萧水葳点点头,想了想,说:“不如把环儿叫到引凤居来散散心,她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出嫁了,以后想出门游玩就更难了,我们好好陪她玩几天。我听慧宁公主说秋天的引凤山庄最好玩,可以采果酿酒,还能打猎捕蟹。

    芒种节到引凤山庄,你什么都没玩,正好这次去玩个痛快,我给慧宁公主写信借庄子。就订在后天吧!我再多叫上几个朋友,人多才能玩得开心。”

    “环儿是待嫁之身,哪能随便出来?”除了帮金财神讨公道,沈妍现在没事可做,很想到引凤山庄去游玩,这些日子心力憔悴,也该出城散散心了。

    “哪那么多俗礼呀?嫁了人不能随便出门,待嫁也不能出来,真烦人。”萧水葳抓住沈妍的手,“你想叫环儿出来,肯定会有办法,对不对?”

    “明天我要处理你和金某人的恩怨,今天先把给环儿的礼物让人送回去,我再给她写封信。”沈妍心里早有主意,不但项云环要来,还要让她把白肉团子带来。冰室里有成堆的火龙果,这小家伙嘴馋许久了,这回要让他开开眼界。

    除了给项云环的添箱礼,萧水葳又给项云玫和汪仪凤等人准备了礼物。沈妍让丫头把信和萧水葳的礼物送回项家,又给金财神写了信,让丫头送到济真堂。

    萧水葳给慧宁公主写了信,奉上一份厚礼,让人一并送到承恩伯府。她又向端宁公主和福阳郡主等人发出邀请贴,连同小礼物一起给她们送去了。

    两人各自忙碌完,又聚到花厅里,夜幕就降临了。吃过晚饭,沈妍继续看帐册,寻找商机,萧水葳和几个丫头玩扑克、斗地主,玩得不亦乐乎。

    沈妍从帐册上看到萧水葳带来的东西有罐头,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明天先看看萧水葳带来的罐头什么样,再决定怎么处理那几千筐水果。

    第二天,沈妍吃过早饭,先去地下冰室看了萧水葳带来的水果,又到库房看她带来的罐头。看到这些东西,沈妍对花朝国的穿越前辈表示无限的感激和佩服。

    这些罐头都是玻璃瓶包装,种类很多,以核桃罐头、红枣罐头和蕃茄酱罐头为主,还有一些肉类和鱼类制成的罐头,也有水果罐头,只是数量很少。

    沈妍觉得奇怪,为什么用糖水制作的水果罐头这么少呢?她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玻璃瓶造价太高了,虽说玻璃在这个时空不是稀罕物,制成瓶子装一些普通水果太浪费。不象她的前世,工艺发达,最好的玻璃瓶也就几毛钱一个。

    她正看着这些罐头发呆,就听人禀报说金财神来了。她浑身一激凌,吩咐了丫头几句,又让人拿了几瓶核桃和红枣罐头,就去招呼她的大东家了。

    她从库房出来,刚走到小花园门口,水池旁的一幕映入眼帘,她惊呆了。

    萧水葳扯住金财神的衣领,使尽力气,非要把他往水池里扯。大概是想让他浸水昏倒,重温在碧月潭被救起来,需要做人工呼吸救人的一幕。

    金财神双手搂住一棵小树,拼命挣扎,咬牙切齿,想摆脱萧水葳的撕扯。趁萧水葳不注意,他用脚反击,趟起一片尘土,狠狠踹萧水威的腿。

    “臭女人,你放开我,你放开――”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再骂一句,今天我非淹死你不可。”萧水葳从金财神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勒住他的嘴,又去抓他抱着树的手。

    引凤居的下人还有萧水葳的丫头围在旁边,都很着急,怕萧水葳斥骂,没人敢阻拦。最可气的是金财神的几个护卫,他们低头看脚尖,抬头看太阳,就是对金财神被虐待视而不见,还不如萧水葳的丫头忠心护主呢。

    让金财神落水,最好窒息,通过实践给他讲解人工呼吸是救人的方式,而不是占他的便宜。这是沈妍和萧水葳计划的一部分,若沈妍和金财神说不通,就采用这种方式。可现在,沈妍还没跟金财神谈,萧水葳就一怒之下直入主题了。

    沈妍快步跑过来,高声喊呵:“你们俩都松开,快住手。”

    二人照旧撕扯挣扎,谁也不看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大概当成放p了。

    “你们这些护卫怎么当差的?没看到他们打架吗?”沈妍劝不开他们,又气又急,冲金财神的护卫发火,让他们赶紧把两人拉开,免得他们都受伤。

    护卫头目冲沈妍施礼,说:“大掌事,家主命我等一切听从少主吩咐,为少主效命,但家主也明确表示少主与女人纠缠的时候不让我们插手。”

    “这是什么规定?要是有女刺客攻击他、刺杀他,你们也不插手?”

    “大掌事,我等虽说愚笨,也分得清攻击、刺杀和纠缠不一样。家主做出这规定,也情非得已,因为少主喜欢跟女人纠缠打架,好男不跟女斗对他无效。”

    沈妍拍着额头苦笑,“那你们现在赶紧把他们分开,别让他们纠缠了,好吗?”

    护卫头目点点头,走上前,只用了一招半式,就把激烈撕扯的萧水葳和金财神分开了。两人被分开,都很不愤,互相挑衅,都吵着要大战三百回合。

    “打是亲、骂是爱,你们重新开始,我来裁夺谁对谁更亲,谁对谁更爱。”

    两人不约而同,都赏了沈妍一个大白眼,谁也不动手了,谁也不吭声了。沈妍又挑逗了两人几句,直到两人都把目标转向她,要同起而攻之,她才闭上了嘴。

    “接下来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沈妍冲两人挤了挤眼,脸上流露出调笑。

    其实,金财神和萧水葳的品性都不错,又都是有尊贵身份的人。可两人就是一对黑眼钉,每次见面动手又动口,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唉!不是冤家不聚头。

    金财神冷哼一声,抓住沈妍的肩膀用力摇晃,“一千两紫金,少一文……”

    “咚”的一声,金财神翻了个白眼,说到一半的话嘎然而止,身体摇晃着向地上倒去。萧水威手里拿着一块板砖,正兴致勃勃审视自己的“杰作”。

    沈妍吓坏了,“你打到他脑袋上了,会不会把他打死或打傻呀?”

    “不会,我用砖头打人最有把握,用几分力,打到什么程度,一般情况下不会错,他现在就是半昏半醒。”萧水葳丢下板砖,给沈妍使了眼色,高喊:“阿叶嬷嬷,你写信回去,让我父亲准备一千两紫金,就说我有急用。阿可嬷嬷,你来给楚国四皇子做人工呼吸,你把他亲醒了,我们就陪他一千两紫金。”

    “是,小姐。”两个婆子赶紧按吩咐行事。

    阿可嬷嬷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和男人差不多。最有特色的就是她那两颗大板牙,黑黄发亮,突出嘴唇半寸,做人工呼吸都不用张嘴。

    萧水葳指着躺在地上的金财神,高声说:“阿可嬷嬷,我把楚国四皇子打昏了,你给他做人工呼吸,把他救醒,不让他报答救命之恩,我再送他一千两紫金。”

    “小、小姐,用人工呼吸救、救他?我……”阿可嬷嬷很犹豫,脸上流露不忍心,又交织着惭愧,就象一头饿极的老牛却舍不得吃嫩草一样。

    “对,救他,快点,再磨蹭他就醒了。”萧水葳声音极高,语气笃定。

    “是,小姐。”阿可嬷嬷无可奈何,跪到地上,吸了一口气,冲金财神吻去。

    引凤居的丫头婆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满脸新奇,想看又害羞。萧水葳的下人都知道人工呼吸,不会大惊小怪,但都对阿可嬷嬷有机会亲美男充满艳羡。金财神的护卫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定位为金财神与女人纠缠,都不管,还要看热闹。

    沈妍摇头咂舌,满脸兴灾乐祸,“大东家,坚持住,一千两紫金就要……”

    就在阿可嬷嬷黑黄|色的大板牙距离金财神殷红色的唇还有一寸的时候,金财神突然用尽浑身的力气,连滚带爬躲开,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救、救命……”金财神趴在地上喘气,他现在半晕半醒,脑海里还残存着一点意识,明白自己的处境,还可以出于本能地躲避和求救。

    金财神确实被萧水葳砸得不轻,好不容易脱离了阿可嬷嬷那对大板牙掌控的范围,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满心的愤怒也无法宣泄,只能用神情抗议。

    “他没事吧?”沈妍担心金财神受伤,赶紧扶他坐到石椅上,给他诊脉。

    “他能有什么事?祸害的命都硬,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萧水葳抓起板砖冲金财神比划,“他现在醒了,我再砸他一下,让阿可嬷嬷接着给他做人工呼吸。”

    “臭女人……”金财神抓住沈妍的胳膊,半睁半闭的眼睛瞪视萧水葳。

    沈妍赶紧拦住萧水葳,“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你太莽撞了,要是……”

    “吃货,你竟敢卖主求荣,我捏死你。”金财神咬紧牙捏沈妍的胳膊,欺软怕硬也是他的特点之一,他惹不起萧水葳,把沈妍当成软柿子。

    “你放手。”沈妍被他捏得浑身直疼,赶紧去掰他的手指头。

    “你看你看,跟这种赖皮就不能客气。”萧水葳抓起板砖冲金财神砸去。

    别看金财神此时的脑袋还不算清楚,可他本能反映很敏捷,大概是被萧水葳练出来了。就在萧水葳的板砖距离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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