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66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雄心壮志,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她若是连个诰命夫人都混不上,那岂不是太糗了?这就是她希望徐慕轩高中的原因,能给她带来荣光。
“姐姐都高兴糊涂了,进去吧!娘等着呢。”
汪仪凤听说徐慕轩考得不错,也很高兴,但脸上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几丝愁容。徐家二房中秋节前没给项家送节礼,这件事在她心里拧成了一个疙瘩。
沈妍满不在乎,若徐慕轩有退亲的打算,就不会向她汇报成绩了。至于徐家二房那堆货,他们要是安静下来,不出妖蛾,沈妍才觉得奇怪呢。
今年秋闱,项氏一族有包括长房的项云诺、二房的项云诚在内的八名学子参加,最小的只有十六岁。若能有一半中举,项家马上就扬眉吐气,压抑沉闷的气氛很快就会消失。可项家在这次风波中大伤了元气,几年之内很难恢复。
项老太爷出关主持晚宴,首先向项家八名学子贺了喜,不管考中考不中,他们都勇气可嘉。贺喜完毕,项老太爷又讲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就退席了。
男亲女眷同在一座厅堂用餐,中间隔起一道珠帘,显示大族的礼教规矩。女眷这边除了项家长房和二房,还有旁支的妇人小姐,共坐了十几桌席面。
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都消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好,应付着跟众人说笑,目光躲闪,脸上不时浮现羞愧和忧郁。两人胃口都不好,吃到一半,就借故退席了。
项二太太胖了很多,说话也清楚了,只是有些傻愣愣的,很能吃。伺候她的丫头婆子都被汪仪凤换掉了,让她好吃好喝,不再滋生事端就行。项二太太现在可不能死,她死了,项怀安要丁忧,项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要经受打击了。
吃完饭,沈妍和项云环姐妹陪汪仪凤散步赏月,逗白肉团子玩笑。汪仪凤累了,带白肉团子去休息,沈妍就同项云环姐妹在假山上赏月吟诗说笑。
闲瑕无事,沈妍又去了两次金财神在太学附近的那座宅院,并给这套院落取名“逸风苑”。她到院子里仔细看过,这座宅院房子很新,不需要大规模修缮装饰。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怎样不花钱或是花很少的钱把这座宅院据为己有。
她每次来都带很多小礼物,送给刘掌柜和两名管事的家人,宅院里的下人也人人有份。一来二去,她就和宅院里的人混熟了,人们都知道她的身份,对她很敬重。她找了几个机灵的下人,监督沈承荣那套宅子的动静,随时向她汇报。
知道沈承荣在这座宅子里偷情,和他有私情的人也是很敏感的人物。她计划摸清情况之后,就捉j威胁,反正她坑爹又不是一次了。再说象沈承荣那种人就是缺教训,让他栽个大跟斗,把他踩在脚底,他才会消停下来。
当年,沈承荣抛妻弃子,对爹娘都生不养、死不葬,后来又想杀害汪仪凤母子。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他投入了极高的道德成本,根本不怕万人非议,千夫所指。而在他内心,也会不停地衡量得失,这些年,他心理不变态才怪。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他跟一个处境很敏感的人物偷情,其实就是寻找刺激,也是在变相报复慧宁公主,用这种方式反抗慧宁公主对他的压制。他也知道慧宁公主现在不会要他的命,还需要他在朝堂上蹦达,掀起风波,从而达到制衡臣子的目的。
报复一个人最狠毒的方法不是让他(她)死,而是让他(她)生不如死。
沈承荣恨沈妍,巴不得她死,几次扬言要打死她。沈妍“孝顺”,跟沈承荣怀了一样的心思,但她不希望沈承荣死,要让他再活几年,等着享子孙福。
从沈妍答应到济真堂以金万两的名誉坐诊,每月逢九就是她出诊的日子,几个月雷打不动。找她看病的人都是提前几天就排号,这也是对她莫大的肯定。
刚开始出诊,沈妍不男不女的装扮,还戴着帏帽,除非熟悉她的人,来求诊的病人都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她嫌戴帏帽太别扭,天气又热,就直接扮成了男装。归真给她特制了一张易容膜,戴在脸上,五官改变了很多,还很舒服。
沈妍进到诊室,看到吴拥把诊室收拾得整齐干净,她要用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心里很满意。这段时间,吴拥一直替她写药方,各方面做得还不错。
每逢她出诊,徐慕轶都过来帮忙,有时候他也来帮归真,但他主要是为了学习。徐慕轶不喜欢读书,不想参加科考,也不想做官,对行医却有很高的兴趣。
大秦皇朝三年一次秋闱,在学子秋闱的同时,还有一个医者考试,也是三年一次。因秋闱能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光芒太过耀眼,人们就把有关医者的考试忽略了。通过医者考试,才有了行医的资格,成绩最好的人还可以进太医院。
听说徐慕轶要参加医者考试,沈妍很惊诧,却也支持他的决定。做大夫虽说也是白身,但比他无所事事好,再说,徐慕轶要是取得了行医资格,想进太医院不是很容易吗?做了太医就有品阶、有奉禄了,而且太医很受达官贵人尊敬。
医者考试比秋闱提前一天结束,成绩也该出来了,不知道徐慕轶考得怎么样。
“大掌事,今天徐公子还来帮忙吗?”
徐慕轶为参加医者考试,上次她出诊就没过来,今天等成绩,估计也不来了。
“不知道,你通知伙计叫病人进来吧!别等他了。”
沈妍坐定,看到伙计领进来的第一位病人,她微微摇头苦笑。慧宁公主穿了一件石青色缂银丝滚边褙子,梳着妇人的发髻,钗环简单,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
有钱有势的人家会把大夫请到家里去看病,重病者不能移动,也要请大夫上门诊断。沈妍自坐诊以来,好多人请她上门,有的甚至用钱或权要挟,都被她拒绝了。即使遇到重病人,也是让别的大夫替她去,回来说清症状,由她出方子。
因此,她得罪的达官贵人不少,也有人打上门来找事。济真堂是楚国金家的产业,在大秦皇朝享有优待,找上门闹事的人在金财神手里也讨不到便宜。
就象现在,不管什么身份的人,找她看病就要排队拿号,听从伙计安排。凡来看病者人人平等,久而久之,也就形成的习惯,就没有人再质疑了。
名医就要有名医的风骨,也要有名医的规矩,一视同仁,反而更受尊重。
慧宁公主找沈妍看过几次病,每次都是下人提前来排号,她隐瞒身份准时来就诊,不坏沈妍的规矩,也从不摆架子,这一点她做得不错,沈妍很满意。
“您哪里不舒服?”沈妍把慧宁公主当成病人,语气言辞很平静。
“脖子,这几天一直又酸又疼。”
沈妍给她诊了脉,又仔细观察了她的症状,确定她是颈椎出了问题。
前世,沈妍见过大夫用先进的仪器治疗颈椎病,效果当然很明显。可现在没有精确的仪器,她只好用传统的药物配合中医理疗方法治疗。
她给慧宁公主开了几副药,又开了一些软化肌肉的薄贴,配合药物使用。另外,她还计划给慧宁公主做艾灸和点|岤按摩,以达到根治的作用。
吴拥开好药方,又准备好艾条和艾灸盒及火石,就出去了。诊室里面有一间用屏风临时隔出来的治疗室,病情不严重的病人可以在这间治疗室艾灸或针灸。
风府和手三里两处|岤道可以防御治疗早期的颈椎病,这是沈妍前世的经验。
临时治疗室里只有一张罗汉床,两把木椅,还有一些简单的治疗工具。她跟慧宁公主大概说了治疗方法,慧宁公主的丫头赶紧检查治疗室的情况,又拿来垫子铺好。准备妥当,慧宁公主没犹豫,就脱掉外衫,趴到了罗汉床上。
沈妍先给慧宁公主按摩了风府|岤,又让她的丫头给她按摩手臂上的手三里|岤。按摩完毕,沈妍拿出艾草精油,往慧宁公主的脖子上滴了几滴,又按摩了一会儿。精油被皮肤吸收,她才点燃艾条,用艾灸盒把艾条固定在她的脖子后面。
“灸一刻钟,时间到了提醒我,没事就自己两手倒换按摩手三里|岤。”
“多谢大夫。”慧宁公主的丫头给沈妍客气行礼。
沈妍点头一笑,走出治疗室,刚想让伙计叫下一个病人,就见徐慕轶走进来。
“考的怎么样?”
徐慕轶很高兴,“我刚去太医院问了成绩,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连太医院院判都称赞我。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去太医院任职了,属于破格录用。”
“太好了。”沈妍由衷地替他高兴,“再过三个月,你跟环儿也成亲了,成家立业,你一下子全解决,真是可喜可贺,环儿知道了肯定高兴。”
“我没细想过成亲的事,能凭自己的技艺在太医院谋份差事令我最高兴。”
“为什么不想成亲的事?”沈妍随口一问,心里替项云环鸣不平。
“因为……”徐慕轶欲言又止,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只要娶的不是你,我就对成亲没有期待,和谁成亲都一样,走个过场而已。”
“你……”沈妍刚想说话,就听到治疗室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我走了,谢谢你。”徐慕轶转身,好象逃避一样大步离开了。
沈妍早就知道徐慕轶的心思,也知道她和他此生此世绝无交结的可能。一片痴心空落,她能理解徐慕轶的痛苦,但她却分身乏术,没能力伸出援助之手。
伙计带了下一病人进来,沈妍轻叹一声,就把心思全放到了病人身上。她接连诊治了三个病人,慧宁公主的丫头就来叫她,说时间到了。
“感觉怎么样?”沈妍给慧宁公主取下艾灸盒,熄灭艾条。
丫头给慧宁公主擦拭了脖颈,扶她起来,给她整理好衣服,简单梳妆。
“挺轻松,感觉舒服了很多。”慧宁公主瞟了沈妍一眼,嘴角挑起讥诮的笑意,“都知道你是童养媳,已有夫家,对你痴心一片的人还不少。”
沈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根本不在乎慧宁公主讥嘲的眼神。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人暗恋或追求呢?别说订亲有夫家,嫁与未嫁都是另一个话题了。
“我虽然不知道您所说的‘不少’是多少,但可以肯定他们都有眼光。”
慧宁公主面露不愤,“有眼光?哼!我看都是缺眼光,没准都是傻子呢。”
沈妍耸了耸肩,示意慧宁公主伸出手,又给她诊了脉,交待了注意事项。想起沈承荣偷情时那猥琐和龌龊的表情,沈妍对慧宁公主衍生出几丝同情。
吴拥匆匆进来,隔着屏风说:“大掌事,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你未来的丈夫,带来一个急症病人,非要现在夹三进来诊治,请你通融。”
“什么?我……”沈妍敢百分百肯定不是徐慕轩,徐慕轩的脸皮也没么厚。
“归先生说那急症病人象是中了毒,让你先替他诊治。”
“好,你把病人先带到隔壁治疗室,先让归先生去看看如何解毒,我要见见那个我未来的丈夫,了解一下病人中毒的情况。”沈妍略带挑衅的眼神扫过慧宁公主,好象在说姐魅力就这么大,你,小样的,不服不行。
沐元澈大步进来,抓住沈妍的胳膊,焦急的脸庞洋溢着笑容,“妍儿,你快去看看,可急死我了,我看他象是中了毒,可那些太医非说不是。”
沈妍一听说有人冒充她未来的丈夫,就想到是沐元澈了,这种没皮没脸的损话也就是沐元澈说的出口。沈妍让沐元澈到诊室来说病人中毒的情况,就是想让慧宁公主看看她的宝贝儿子是不是缺眼光乃至于缺心眼。
“谁中了毒?到底怎么回事?”沈妍甩开沐元澈的手,递给他一瓶解毒药。
沐元澈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镶王(四皇子封号),昨天在明王府,他的手腕不小心被一把生了锈的钝剑划了一下,今天整条胳膊肿起来了。太医说剑不干净,又沾了铁锈,消了肿就没事了,可我看他的伤口象是中了毒。”
“澈儿,怎么回事?”慧宁公主的声音从临时治疗室响起。
沈妍挑嘴一笑,高声说:“进去吧!你个没眼光的傻子。”
沐元澈听到慧宁公主的声音,无奈挠头,求助的目光看着沈妍离开,他才犹犹豫豫进了治疗室。没等慧宁公主问,他就详细说明情况,听得慧宁公主直皱眉。
归真不知道四皇子的身份,正给他检查伤口,看到沈妍进来,忙把她拉到一边说明情况。四皇子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这种毒通过皮肤进入血液,潜伏期为七天。最初只是有点肿,七天之后,毒在血液里生根,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四皇子端坐在罗汉床上,手紧捂着受伤的手腕,英俊的面庞神色平静,目光沉敛,凝视窗外。看到沈妍朝注视他,他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沈妍让归真去准备药水用具,又转向四皇子,“你中毒了,那种毒很霸道。”
“劳烦沈姑娘。”四皇子毫不惊讶,也不胆怯,可见中毒在他意料之中。
“你知道我是谁?”这回轮到沈妍惊讶了,她脸上贴的易容膜,再加上她这身打扮,很象一个清秀纤瘦的少年,没想到会被四皇子一眼看穿。
四皇子笑了笑,低声说:“常听澈儿说起你。”
沈妍脸一红,眼底闪过羞怒,在心里狠咬了沐元澈几口。当着众人,沐元澈都敢说是她未来的丈夫,私下跟四皇子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呢。
慧宁公主进来,四皇子赶紧站起来,给她施礼请安。对于慧宁公主这身打扮出现在济真堂,四皇子也不惊诧,仿佛在他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一样。
“这种毒你能解吗?”慧宁公主问沈妍,脸上充满期待。
“济真堂的归先生擅长解毒,四皇子中毒还不深,不难解,但需要几天时间。”
“三天能解吗?”
沈妍摇摇头,说:“不知道,要看他的身体情况。”
慧宁公主沉下脸,目光冰冷,“三天必须给他解毒,否则……”
“否则怎么样?说说条件。”沈妍根本不把慧宁公主的威胁放在眼里。
“妍儿,你别生气,我娘的意思是……”沐元澈瞄了慧宁公主一眼,碰了碰沈妍的手,说:“四皇子三天之后娶亲,既然能解,就尽量别耽误他成亲。”
四皇子的正妃是安国公府嫡长女,安纹的堂姐,亲事一年前就订下了。三天之后,四皇子要迎娶正妃,他必须平安出现,成亲的事不能让别人代替。
“我知道,你放心,我去跟归先生说一声。”沈妍抛给沐元澈一个明媚的笑容,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娇羞,好象沐元澈真是她未来的丈夫一样。
其实,沈妍别有用心,她故意表现得很露骨,很傲娇,就是想把沐元澈迷得神魂颠倒,气炸慧宁公主的肺,报慧宁公主威胁她的仇。
姐就是勾引你儿子,你有本事别让他迷恋我,气死你。
沐元澈见沈妍这副神态,顿时笑脸开花,“去吧!我、我等你的消息。”
沈妍刚要出去,就听到锣鼓喧嚣声越来越近,听人谈论,她才知秋闱放榜了。
“放桂榜了,武烈侯府的四公子高居榜首,中了解元。”
济真堂来往进出的病人不少,听说放桂榜了,都面露喜色,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好消息是医治病痛的良丹妙药,不管是不是关系到自己,谁都想知道。
沈妍脸庞绽放笑容,先前就知道徐慕轩考得不错,听说他高中解元,她很兴奋。秋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徐慕轩离功成名就很近,她该高兴,不是吗?
“恭喜。”慧宁公主对沈妍捧出一张笑脸,又抛给沐元澈一个讥嘲的眼神。
你小子压根就没戏,别做青天白日春梦了,还是乖乖按老娘的意思成亲吧!
沐元澈也应付着向沈妍道喜,面带笑容,目光透出些许苦涩。可他投向慧宁公主的目光却没半点要缴械投降的意思,母子之间无形中却进行了n次较量。
“到后院的治疗室吧!还安静些。”沈妍把他们带进后院的治疗室,跟归真交待了几句,又嘱咐了伙计,就回诊室接着为她的病人诊断了。
她延迟了半个时辰,才看完上午的病人,她吃完饭,就到后院找归真了。慧宁公主和沐元澈已经离开,四皇子留下了,还有两个伺候他的小厮。
四皇子中毒不深,只不过那种毒很怪异,归真保证三天能清除全部毒素,也尽了全力。四皇子是很内敛的人,没有一点王者的架子,跟归真配合得很不错。
沈妍诊完下午的病人,已天色不早,她又处理了济真堂一些棘手的事务,跟归真商量了四皇子的病情。等她赶回项家时,已暮色弥散,华灯初上了。
“姐姐,你去哪了?这才回来了,徐哥哥等了你很久,天黑前刚走。”沈蕴看到她下车,忙迎上去,递了一封信给他,又兴致勃勃讲述徐慕轩考中的事。
徐慕轩的信很简短,跟他说考中解元的消息,约她后天到清风茶楼一会。明天,主考官员要大摆鹿鸣宴,宴请中举的学子,这是三年一次的盛事。
沈妍看完徐慕轩的信,轻声叹息,似乎有一种愁绪笼罩心间,压抑了她心底的兴奋,“我知道了,蕴儿,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姐姐送你上学。”
“好,姐姐后天见到徐哥哥,别忘了替我要他的笔贴。”
项府大宅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项家八人参加秋闱,六人中举。这是几十年来项家人考出的最好成绩,彰显出书香大族的底蕴,喜悦浸染了沉闷的气氛。
项云诚居然考进了前十名,这是他自己都不敢想的好成绩,高兴得都安静不下来了。而最有希望的长房嫡孙项云诺却没中,这在项家每个人的意料之外。除了项云诺,那名十六岁的少年也没中,可人家年纪小,三年之后中举正合适。
项云诺没中,项大老爷和项怀平早已轮流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了,长房一片惨淡。就因为他的原因,二房众人不敢表现出高兴,连给项云诚贺喜都很轻淡。
汪仪凤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只是院门紧闭。守门的婆子看到沈妍回来,打开一道缝,请她悄悄进去。项家长房和二房住在同一座大宅院里,项云诺没考中,长房的气氛很紧张,二房就要故作压抑了。
项怀安这一房的人都到齐了,大家坐在院子里,看他跳魁星舞,听他讲当年他中举时的趣事。项云诚摇头晃脑吟鹿鸣诗,为项怀安伴奏,项云谦和项云环姐妹都附和他。连白肉团子都拉长声调,奶声奶气跟着念,逗得众人放声大笑。
沈妍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想起徐慕轩,不禁心酸。同样是中举,在偌大的武烈侯府,没人陪徐慕轩吟诗舞蹈,给他一点简单的快乐。他们只会把他的成绩当成招摇炫耀的资本,反过头又继续给他施压,让他为家族带来更大的荣耀。
徐慕轩得知自己高中,就来找她,想跟她分享快乐,而不想回徐家。想到这些,沈妍心中有些自责,她今天恰逢出诊,分身乏术,也确实没有办法。
跟众人说笑玩乐,直到夜深,沈妍才同项云环姐妹回桃溪阁休息。沈妍和项云环同睡一张床,跟她讲起徐慕轶要进太医院行医之事,项云环高兴得难以入眠。
第二天,汪仪凤早早起来,让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因为项云诺没考中,项怀安和汪仪凤商量不摆宴席了,为了安抚项云诚,一家人尽量聚到一起用餐。
吃完饭,项怀安和项云谦各自去公干,项云诚约了几个中举的人,一同去参加鹿鸣宴。沈妍和项云环姐妹一起把沈蕴送到太学,就去跟项云环采买首饰了。
她们来的首饰坊是金家下属的产业,在京城大有名气,掌柜姓纪,跟沈妍很熟。见沈妍带来两位娇客,纪掌柜赶紧给她们开了最好的雅间,让她们进去挑选。
三人刚在雅间坐定,伙计还没拿来样品和画册,就有婆子大呼小叫进来,让她们出去。看到纪掌柜满脸为难,沈妍就知道来了贵客,要占她们的雅间。项云环听纪掌柜说明情况,就赶紧让开了,项家风波刚过,她不想招惹事端。
贵客是徐瑞云和徐慕绣,沈妍和项云环姐妹跟她们见礼,两人神色淡淡,爱搭不理。沈妍三人出去,徐瑞云和徐慕绣让人重新打扫了雅间,象是嫌她们脏。
沈妍冲徐瑞云撇了撇嘴,这货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又梳了少女的发髻出来招摇。看来跟沈承荣偷情根本就满足不了她,就该把她送到军中当慰安妇。
徐慕绣被指婚给五皇子做正妃,虽说五皇子身有残疾,却也刚封了王。徐家在朝野的声势不旺,徐慕绣又坏了名声,能给残疾皇子做正妃也不错了。
见到徐家人,沈妍和项云环姐妹都失去采买的兴趣,只选了几件小饰品就回府了。三人回来,想去给汪仪凤问安,刚到院落门口,就被梅红拦住了。
听说徐家派了说客上门,想要退到徐慕轩和沈妍的婚事,三人都惊呆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退亲
项云环和项云玫想安慰沈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见沈妍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她们不知该忧还是该喜。退亲对女孩的闺誉和名声影响很大,尤其是男方提出的退亲,简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烈性而有骨气的女孩会选择一死了之。
而沈妍恰是没烈性、没骨气的人,那种烈女不嫁二夫的卫道箴言,对于她来说是扯蛋。退了亲,没有束缚,应该过得更加自在安逸才是正理。
徐慕轩昨天一直等她,今天去参加鹿鸣宴,明天还要约她到茶楼一会。可见退亲之事不是徐慕轩的意思,他极有可能不知道,徐家那堆货瞒着他呢。
若是徐慕轩提出退亲,她会毫不犹豫,一拍两散。两个人连最起码的尊重和感情都没有了,什么名声、体面、声誉,都是浮云,都是扯蛋。
可看现在的情况,退亲是徐家那堆货的意思,她要是一怒之下答应了,那岂不是正中人下怀?沈妍可没有成|人之美的高风亮节,不跟他们周旋较量一番,怎么对得起他们呢?她手里握着某人一个极大极危险的把柄,不用岂不是浪费?
梅红很为难,对沈妍说:“夫人怕姑娘突然回来,就让奴婢在这里等,跟姑娘说明情况,让姑娘先回桃溪阁休息,等她问清楚了自会叫姑娘过来。”
“知道了,那我就先回房。”
项云环握住沈妍的手,轻叹一声,“妍儿,你先回去,有事我让人告诉你。”
沈妍回到桃溪阁,休息了一会儿,就让丫头伺候她梳洗打扮。白芷和黄芪听说徐家要退亲,都很生气,直嚷着要找徐慕轩和平氏问个明白。
徐家派说客上门,要退掉亲事,这不是徐慕轩和平氏能左右的,他们有可能都不知道。如果她一气之下答应了,或是闹起来,受伤害的还是她和徐慕轩。
她现在不忧心、不着急,以静制动,就想看看徐家那堆货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项云环的丫头含香匆匆进来,告诉她来做说客的人是她的舅母韩氏,还有钱益的妻子许夫人。陪同许夫人到处念经的圣女平蓉也来了,要给项家诵经消灾。
沈妍冷笑,韩氏早就扬言不跟汪仪凤来往,对退亲的事倒跑得挺积极,就是想看汪仪凤和她的热闹。许夫人和海氏私交不错,徐慕绣被指婚给五皇子,海氏母凭女贵,又活过来了。海氏是徐慕轩的嫡母,估计此次退亲就是海氏的意思。
除了圣女平蓉,沈妍对韩氏和许夫人不感兴趣,她倒想见见平蓉,那只给她带来五万两银子收益的奇货,更想知道平蓉到项家讲经的目的。
平蓉是飞狐营的细作,沈妍和沐元澈都知道她的身份。几个月前,平蓉被金翎卫抓住,左占出五万两银子请沈妍周旋,放她出来。沈妍给沐元澈出了放长线钓大鱼的主意,沐元澈就把平蓉放了,还为她洗脱了罪名,任由她在京城活动。
左占是西魏飞营的统领,一个阴冷狠毒的人。他明知平蓉身份暴露,却还留着她的命,又不惜花五万两银子把她弄出来,一定用意非浅。
沈妍寻思半晌,问:“含香,那位圣女现在何处?”
“圣女一来,就被大太太请去讲经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跟你家小姐说我很好,让好放心。”
含香应声告退,沈妍和白芷黄芪交待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三人也出去了。
从桃溪阁出来,沈妍主仆沿着后花园的小路向项家长房的宅院走去。远远看到一身青色居士服的平蓉匆匆走来,沈妍主仆就藏到了假山后面。平蓉从她们身边经过,并没注意她们,就快步朝项老太爷的晚风苑走去。
沈妍冲白芷黄芪摆了摆手,主仆三人沿着花木掩映的小路,跟踪平蓉。拐上晚风苑门口的小路,沈妍主仆就藏到一丛浓密的花木后面,观察平蓉的举动。
平蓉到了晚风苑门口,就放慢脚步,装成游玩赏景,四下查看。见周围没人经过,她轻手轻脚到了晚风苑门口,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木门。门打开了,平蓉让门人看了一件东西,说了几句话,门人没通报,就让她进去了。
沈妍感觉很奇怪,如果项老太爷没有特殊交待,门人会把平蓉挡在门外,至少要通报一声,而不会让她直接进去。这些年,项老太爷自称要闭关休养,连项家人轻易都不见,怎么会见第一次登门的外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门人把平蓉迎进去,又回到门外四下巡查,看有没有人跟踪平蓉。沈妍主仆距离晚风苑的大门只有两丈的距离,怕被门人发现,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人没发现异常,就进去了,沈妍主仆才逃跑一样离开。
沈妍心里衍生出无数个疑团,走出晚风苑的范围,不停地回头望。平蓉对晚风苑的位置很熟,难道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她跟项老太爷有什么交结呢?目前沈妍还有自己一件大事要解决,只是用浅脑皮层想了想,就把这些疑问抛到脑后了。
她们主仆正在后花园游玩,梅红来传话,说汪仪凤让她过去见客。沈妍撇了撇嘴,要去见韩氏和许夫人,沈妍真怕自己忍不住会阴损她们。
“徐家觉得沈丫头配不上解元郎,才提出退亲,人家做出这决定,也深思熟虑多日了。你不答应有用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都不懂?”韩氏饱含兴灾乐祸的高声高调隔着两重院子就听得很清楚,“也是你自己不检点,先是与沈驸马私订终身,弄得天下人皆知,和离了,又改嫁,徐家能高看沈丫头吗?”
“阿弥陀佛,我本不想管徐家的事,可人家求上门,我也没办法。”许夫人故作为难,声音伪装得很温和,“汪夫人,就象你嫂子所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是再坚持不退亲,只会让人家更看不起沈丫头,以后让她怎么做人。
谁都知道,退了亲,沈丫头不可能再嫁到徐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可能再有解元郎娶她。可徐家铁了心,你再坚持下去,闹得满城风雨,对沈丫头、对项家有什么好处呀?徐家和项家都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大族,你还不如痛痛快快答应了,两家好合好散。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男人们同朝共事,也不至于尴尬。”
“这门亲事是在金州订下的,文书也不是跟徐家立的。现在,徐家一句不合适就要退亲,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汪仪凤很生气,连声音都在颤抖,“订亲时,徐四少爷功不成、名不就,还有一身病,现在……”
沈妍快步进来,甩开帘子,进到花厅,“娘,你跟她们废什么话呀?不就是退亲吗?也值得生气。退亲可以,我有条件,只要徐家答应,随时可以退亲。”
“妍儿,不许胡说。”汪仪凤低声斥责,见沈妍毫不在乎,也松了一口气。
韩氏撇嘴冷哼,“沈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连最起码的礼数都忘了,难怪徐家要退亲,就你的言行谈举止,还真没法在皇亲国戚之家立足。”
名门旺族最不缺的就是规矩,这个时空人人皆知的就是礼教,可规矩礼教永远都是摆在表面上的东西,用来约束别人,至于私下如何,有几人尽知?
徐家是皇亲国戚,这么重礼教规矩,不也有徐瑞云这种货色吗?项家是诗书大族,礼仪之家,不也有项云珠之流,捧着一张高雅脸,暗做龌龊事的人吗?
“什么礼数?什么规矩?”沈妍直视韩氏,挑嘴冷笑,“给你行礼吗?我没忘,只是不想而已。你们是徐家派来退亲的说客,难道我还要对你们千恩万谢?”
“你……”韩氏阴沉着脸,转向汪仪凤,“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教出的女儿,她眼里还有长辈吗?我本打算劝劝徐家,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没的埋汰人家。”
汪仪凤无奈叹气,“妍儿,你先出去。”
沈妍知道汪仪凤不想退掉这门亲事,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想尽力挽留。退亲会影响沈妍的名声,女子被退了亲,就算还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再嫁到好人家。另外,她还有一重顾虑,就是怕影响项家,毕竟她现在是项家妇。
“娘,我的亲事让我自己做主。”沈妍看向汪仪凤,目光坚定清傲。
“你……唉!”汪仪凤深知沈妍的脾气,沈妍要做的事,不会让她插手。
韩氏咬牙冷哼,“我还没听说哪一家的女孩要做主自己的亲事,别说礼教规矩,你就连一点羞耻心都没了,以后可别说你是汪博士的外孙女,汪家不想丢人。”
沈妍刚想顶撞韩氏,就被汪仪凤扯到一边,阻止了。沈妍心中气愤,最讨厌韩氏这种装逼货,整天盯着别人的钱财,还故意装出一副不被金钱所动的清高样。
许夫人赶紧讪笑几声,岔开话题,又谈到了婚事上,“沈姑娘刚才说退亲可以,但有条件,不知是什么条件,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我们也好转告徐家。”
汪仪凤赶紧说:“没有条件,这亲不能退。”
“那你就坚持吧!等你坚持下来,谁愿意嫁谁嫁,反正我不嫁。”沈妍跟汪仪凤有时空的隔阂,有时候两人的想法天差地别,好多问题根本达不成共识。
“妍儿,你、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这门亲事要是退了,你……”
沈妍紧紧皱眉,“人家退亲的说客都堵到门口了,你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你就不要多管了,这门亲事退了,我再也不来项家,不让项家丢人,这总行吧?”
“你……”汪仪凤又气又急,恨徐家无情无义,也怨沈妍不体谅她的苦心。
许夫人笑容生动,“沈姑娘倒是个有骨气的,真难得。”
沈妍见汪仪凤面色苍白,都喘不上气来了,赶紧让梅红扶她去休息。汪仪凤说什么也不走,被沈妍狠刺了几句,才哭哭啼啼离开。
“沈姑娘有什么条件就说吧!”许夫人仍一脸笑容。
韩氏见汪仪凤哭了,满心畅快,“明知徐家退亲的心思已决,还没完没了恳求人家改变主意,为贪图徐家的富贵,真是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沈妍想阴损韩氏几句,就觉得没意思,“白芷,给我把汪家舅奶奶请出去。”
不容韩氏再开口,白芷扶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扯,韩氏的丫头阻拦,也被白芷推到一边。许夫人见沈妍不给韩氏留情面,怕波及自己,对沈妍多了几分畏惧。
“时候不早,沈姑娘快说条件,我也该回去了。”
沈妍轻哼一声说:“我也没别的条件,毕竟跟徐四公子订亲这么多年,连断缘大师都说他有今日的成就是沾我的光。徐家要退亲,我没意见,但必须给我补偿。银钱无需多,十万两白银即可,一会儿我列份清单给你。”
“十万两?这……”许夫人不清楚徐家的财力,但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京城有权有势的家族这么多,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人家绝无仅有。
黄芪送来笔墨,沈妍不假思索,很快就写出一份清单,合计白银十万两。前世,她就对男人免疫了,可她敢说,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对银子也不会免疫。
“还有一件事。”沈妍把清单递给许夫人,又说:“我不是项家人,以后有关我退亲的事,你们不要再来项家游说,项家没人能做我的主。”
“那……徐家要是有答复,我去找谁做主呢?直接找姑娘吗?”
“我毕竟是姑娘家,姻亲之事确实不能自己做主,我娘很执拗,我外祖家也没人管。”沈妍狡猾一笑,又说:“不如你去找慧宁公主,她是我继母,她应该管。”
“什么?找、找公主?这……”许夫人脸上温和的微笑立刻冻结了。
别说许夫人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夫人,就是贵为皇亲国戚的徐家,吃上成吨的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找慧宁公主谈徐慕轩跟沈妍退亲的事。
“黄芪,送客。”沈妍抛给许夫人一个夸张的笑脸,“带上那位圣女,走好。”
打发走许夫人,沈妍平静片刻,就到卧房去看汪仪凤。项云环姐妹正宽慰汪仪凤,见沈妍进来,都长吁短叹,憎恨徐家不讲仁义,也埋怨沈妍做事太冲动。
沈妍不想解释,搬过一只绣墩坐下,长叹一声,“娘,我知道您的顾虑,可徐家都托人上门了,我们再争取有用吗?强扭的瓜不甜,这谁都知道。”
汪仪凤侧身躺在床上,哽咽叹息,“这是徐家二奶奶海氏的意思,她只是想试探我们的态度,你舅母和许夫人也是她派来的。徐家现在声势大涨,就不满意这门亲事了,你一气之下答应了,以后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徐慕绣被指给五皇子为正妃,五皇子又封了王,徐家在朝野的声望渐旺。此次秋闱,徐慕轩高中解元,徐家自会声势大涨。而项家在经历了那场打压弹劾风波之后,元气大伤,又低调求全,声望比徐家自是差了很多。
“娘,您放心,这门亲事没那么容易退。要是轩儿不中意我了,提出跟我退亲,我绝不挽留,要是别人有这心思,我才不会如他们的意。”沈妍把许夫人谈的条件告诉汪仪凤等人,却没提让徐家找慧宁公主谈退亲的事。
汪仪凤听沈妍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仍放心不下,想托人去打听。可她刚到京城不久,又怀了孕,出门应酬很少,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汪家在京城门路也不广,主要是没人帮她,想起韩氏那副嘴脸,她心里很犯怵。
沈妍又宽慰了汪仪凤很久,陪她吃了午饭,又伺候她午睡。汪仪凤睡醒之后,心绪渐渐平定,沈妍才跟她说起让沈蕴单独立户之事。
项家的祖籍没在京城,每年春季大祭先祖的仪式在祖籍举行。介时,京城派人回祖籍,顺便把京城这一年新添的人口登记在族谱上。今年四月,项怀安才带家眷回京,沈蕴和白肉团子都没赶上今年入族谱,只能等到明年。
沈蕴明年就虚岁十五岁了,若不是为科考,就该准备说亲了。年纪大了再入项氏的族谱,就显得很突兀。沈妍充分考虑,才想让他自立门户,把项家当亲戚来往。汪仪凤认可沈妍的想法,答应等项怀安回来商量之后再做定论。
傍晚,项云诚参加鹿鸣宴回来,来给汪仪凤请安,同众人说起鹿鸣宴上的趣事。听他说徐慕轩在鹿鸣宴上大展风头,被人赞誉簇拥,众人喜忧掺半。
第二天,沈妍按约定的时间来到茶楼,等到傍晚也没见徐慕轩。沈妍猜想徐慕轩多半被徐家人控制了,心里仍恼恨他不提前送消息,让她白等了一天。
三天过去,徐家没再派人来跟项家提退亲的事,徐慕轩也没露面。听沈蕴和项云诚说,徐慕轩这几天也没去太学上课,沈妍很担心徐慕轩的处境。
徐慕轩受规矩礼教束缚,性子单纯,又偏于绵软。即使他是徐家的希望,可在徐家仍处境堪忧。尤其是现在,因为徐慕绣高嫁得宠,海氏又被放出来了,身份也水涨船高。有海氏这个嫡母在,他和平氏在徐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沈妍想找人打听徐慕轩的情况,徐慕轶到太医院学习,也不来济真堂了,她跟武氏这段时间联系也不多,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
汪仪凤跟项怀安说起沈蕴单独立户的事,项怀安认为可行,就答应了。
大秦皇朝有硬性规定,凡男子立户都要有固定的宅院,还要有一份固定的产业。另外,年龄还要到十五岁,沈蕴年纪还不到,但可以通融,毕竟项怀安是顺天府尹。女子若想单独立户,产业要求更多,手续也更加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