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57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下的亲事,一般都是及笄前后说亲,十六七岁嫁人,超过十八岁未嫁,就算老姑娘了。项云珠今年十七了,直到现在还没说好亲事,确实不早了,明年要是再嫁不出去,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屋里暂时安静下来,四个人都垂头抬眼,看向项老太爷。他们都知道项老太爷叫他们来,不只是为项云珠的婚事,肯定另有大事,但他们谁也不敢多嘴。
项老太爷喝了一口茶,问:“上次不是说徐家长房要求娶吗?”
项大奶奶忙说:“回老太爷,徐家长房确实看重了珠丫头,媳妇和太太推了。”
“为什么?”
“那孩子身子骨不结实,他怕自己重病带累了别人,才不想成亲。再说那孩子不喜欢读书,都过弱冠之年了,还是白身,没前途可言,不……”
“就订他吧!”项老太爷一捶定音,“这几天请徐家两房的人过府,把这意思透露给他们,让他家上门提亲,今年就把珠丫头嫁出去。”
“老太爷,这……”项大奶奶想劝项老太爷改变主意,被项怀平瞪了一眼。
项老太爷不清楚徐慕轶的真实情况,就目前掌握的有关徐慕轶的资料,他也认为徐慕轶不是项云珠的良配。但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有多方考虑,主要是权衡项氏一族的得失,项云珠是不是愿意嫁给徐慕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徐慕轶是皇后的亲侄子,如大皇子真跟项云珠两情相悦,顾及皇后,大皇子也不敢再有什么举动。徐慕轶至今还是白身,又有病,在京城名门公子中条件很一般。项家长房嫡长女结成这门亲事,没人嫉妒,也能适当压一压项家的风头。
项云珠在承恩伯府做出行凶害人之事,也得罪了慧宁公主,项老太爷希望慧宁公主看皇后的面子,能放过项云珠。若项云珠再得贵婿,慧宁公主说一句话使绊子,就够项云珠乃至项家栽个在跟斗了,到时候想找回脸面都难。
项老太爷思虑片刻,说:“老大媳妇和平哥儿媳妇先回去吧!这几天就着手准备,示意徐家来提亲,赶紧把事情订下来,不许拖泥带水。”
项大太太和项太奶奶出了大门,项老太爷才跟项伯爷和项怀平说明情况。项伯爷和项怀平都很吃惊,赶紧跪下向项老太爷请罪,还要重惩项云珠。
“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别再跟任何人说起,回去告诉你们的媳妇,跟徐家订亲先瞒着珠儿,你们也打起精神,注意外面的风向,别闹到不收拾。”
项伯爷和项怀平连连点头,项老太爷示意他们坐下,三人低声密议,细致谋划。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牵连太广,一步不慎,就能把项家推到浪尖风口。
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从晚风苑出来,回房的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项大奶奶认为徐慕轶配不上项云珠,不满意这门亲事,却不敢违背项老太爷的意思。而项大太太则考虑更深层的问题,为什么项老太爷突然提出跟徐家长房结亲?
“母亲,徐家长房跟我们是有亲,可也不能委屈了珠儿呀!您看……”
“你先别多嘴,也不能让珠儿知道,等伯爷回来,我问清了再说。”项大太太愣了片刻,又说:“别说是珠儿这一辈,就是平哥儿那一辈的亲事,老太爷也只说行或不行。象今天这样指出人,这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这其中定有原由。”
项大奶奶压低声音,说:“听下人说沈丫头刚才来看了老太爷。”
项大太太面色一凛,“赶紧去打听清楚,这件事一定要先瞒着珠儿。”
项伯爷和项怀平从晚风苑回来,只跟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提了几句话。二人都惊呆了,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都抛开,现在最关键的是项云珠和徐慕轶的亲事。
……
沈妍跟项老太爷说了昨天承恩伯府发生的事,知道项老太爷会马上有所行动。至于项云珠最终是什么结果,只能靠她自求多福了,沈妍也不想多问。
从晚风苑回来了路上,路过魏姨娘的院落,沈妍忽然想起一件事。魏姨娘正在禁足,对外面的消息如饥似渴,沈妍很乐意送她一份“人情”。
“白芷,你把二太太答应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的事多绕几个弯子告诉魏姨娘,最好能换一些零花钱。”沈妍轻声吩咐,脸上闪过促侠j诈的笑意。
回到房里,沈妍烧掉了沐元澈给她的信,只要项云珠安份,她永远都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她现在算半个项家人,自然要与项家共渡安危,荣辱与共。
听说项云玫在书房帮她抄《女戒》和《女训》,沈妍心里过意不去。这十遍不能全让别人替她抄,她自己也要意思意思,所以就决定等晚上挑灯夜抄。
晚上,沈蕴过来找她说话,给她带来徐慕轩的信。徐慕轩在信中除了例行的问候,又倾诉了思念之情,看得沈妍心里酸酸暖暖,甚至萌生出早点嫁的心思。
“姐姐,这里还有。”沈蕴又拿出一卷写满字的萱纸。
“这是什么?”沈妍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字就头疼。
“徐哥哥说你目光犀利、看事精确,去年他写的那些文章都是围绕你在信中提到的内容写的,很不错,听说还得了皇上的嘉奖。这些都是他刚写的实事论证的文章,想让你看看,再给他提一些重点,他再加到文章里。”
“好吧!我看看。”沈妍不想看这些空洞的文章,听说徐慕轩让她指点,她也要打起精神。徐慕轩得了嘉奖,有了脸面,她脸上也有光。
她让沈蕴把那块青白色的缭绫布料带给徐慕轩,又把稀罕的鲜果点心包了三份。一份给沈蕴,一份给徐慕轩,一份让徐慕轩带给平氏品尝。
她去了书房,看到项云玫还在替她抄《女戒》和《女训》,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歉意。项云玫已经抄满三遍了,项云环抄了两遍也送过来了,还差五遍。她不好意思再让别人替她抄,反正也没人催她交,她决定自己慢慢抄。
徐慕轩共写了三篇文章,第一篇是关于战乱之后,百姓重建家园的问题。以前徐慕轩就写过这个议题,这次他又写得深入了一些,添加了多方面的内容。
第二篇是关于大秦皇朝与瀛州大陆各国加强友好关系的议题,这一篇他写得内容最少,可见对国家外交了解有限。第三篇是关于如何让百姓更好地安居乐业的议题,这一篇内容最多,但他写得很空洞,套用不少圣人言,没实质性的内容。
这三篇文章的题目都很尖锐,都是时下朝廷重臣的热点话题。徐慕轩文笔也不错,但他一直关在太学里,实践经验很少,写出的文章很片面。
沈妍不善于写文章,前世上了十几年的学,作文总是勉强过关。大学毕业的论文请高人指点,改了几次,才勉强通过。但她喜欢一些实事论证,擅长从各个方面分析一个问题,每一个论据都能恰到好处地压到论点上。
徐慕轩没来京城之前,她常帮徐慕轩做一些简单的论据,供他写文章用。去年与西魏打仗时,她在给徐慕轩的信中常写到有关战争的问题,提出一些论据摘要。徐慕轩按她写的论据摘要,旁征博引,举古论今,就写成一篇华丽丽的文章。
沈妍根据自己的经验,在每一篇文章里都加了许多重点的论据摘要。至少徐慕轩怎么把她的简单论据变成文章,要看徐慕轩的笔力,她就不多管了。
直到三更天,才把徐慕轩的文章整理好,熬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让丫头把这些东西包好,明天一早给沈蕴送过去,让他带到太学给徐慕轩。
还有五遍《女训》和《女戒》要抄,时候不早,明天还要接待萧水葳,她不能再熬了。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发明复印机的问题,可她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第二天,她赖在床上不想起,没等她吩咐,雪梨就到各处替她去请安,给她报了病。汪仪凤让人送来早餐,她也睡够了,这才起来洗漱收拾吃饭。
不知道萧水葳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待宴请之事由项云珠准备,也无须她多费心。她在院子里活动了一圈,就到书房去抄《女训》和《女戒》了。坐下来一笔一划抄字,她才知道这差事很难受,心里又暗暗恨上了项云珠。
巳时初刻,萧水葳来了,同她一起来的还有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项云珠让人叫上沈妍、项云环,还有项家几个庶出姑娘,一同到二门迎接。
萧水葳出手很大方,足足带来了两车礼物,项家各房人人有份。她带来的东西都是花朝国的特产,名贵稀罕的物品,项家又要为回礼大费周折了。
项云珠要把萧水葳几人引到后园的芦雪斋,萧水葳却想到沈妍的住处。沈妍很痛快地答应了,项云珠不高兴,却也无奈,只好跟她们一起去了桃溪阁。
下人把萧水葳带来的礼物也抬到了桃溪阁,沈妍居住的抱厦的院子最大,礼物也就放到了抱厦的院子,大大小小的箱笼有几十个之多。
萧水葳小女孩心性,天真浪漫,也不在乎一些俗礼规矩,当下就让她的下人打开箱笼,同众人一起分拣礼物,并介绍每一件物品的特色和出处。女孩们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都很兴奋,叽叽喳喳议论,项云珠心里的不满也一扫而空了。
“我们一会儿再去玩,你们先把礼物先送过去吧!”萧水葳着重强调了水萧藤给项老太爷、项伯爷等人所送礼物的意义,表露出水萧藤想结交项家的意思。
项云珠明白萧水葳的意思,赶紧让丫头把礼单送过去给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过目,让她们准备回礼,又让几个下人把萧水葳给项家长房的礼物都拿过去。
项云环见项云珠把给长房的礼物拿走了,她也让人分出给二房的礼物,让丫头把项二老爷、项二太太、项怀安和汪仪凤等人的礼物都送过去。
把给长辈的礼物都分清了,还有十几个较小的箱笼锦盒,都是萧水葳要送给沈妍和项氏姐妹的礼物。这些礼物中,要属萧水葳送给沈妍的最精致、最华贵。
沈妍很高兴,也很感动,换住萧水葳的手,说:“我就知道你会带这么多礼物过来,早给你准备好回礼了,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女孩们听说看礼物,都很兴奋,都项云珠都跟着过来了。沈妍把萧水葳等人带到花厅,让丫头把金财神送给她的布料首饰都拿出来,正好借花献佛。
花厅正中摆放着一架红木碧纱花鸟屏风,将花厅分成了里外两间,那些衣料首饰就摆放在里面的软榻上,隔着碧纱就能看缭绫晕染的华彩。
沈妍挽着萧水葳走在最前面,项云珠、项云环陪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紧跟在后面,最后面是项家几个庶出姑娘和这些人的贴身丫头。
项云珠把福阳郡主等人请到里面,站在屏风一侧,沉着脸看了一眼,项家的庶出姑娘立刻停住脚步,谁也不敢往里走了。沈妍知道项云珠最重嫡庶尊卑的规矩,这样的场合是不会让庶女进来的。她怕冷了场,就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会意,拿来几副自制的扑克牌,教几个庶出姑娘玩斗地主。
金财神对沈妍历来出手大方,别说那几匹今年最新样式的缭绫匹匹保贵,就是那些金玉首饰也都是最新奇的样式,最贵重的货品。在坐的女孩都出身富贵之家,很有见识,可看到这些东西也都惊奇艳羡不已,忍不住啧啧赞叹。
“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给你的?”福阳郡主问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项云珠笑了笑,“瞧郡主问的,妍儿妹妹买来的不行吗?为什么是人送的?”
“别说那些产于锦羽国的紫金首饰,就这些缭绫布料,连宫里都没有,她从哪里去买?”福阳郡主咄咄逼问,摆出一副不问出来就不罢休的态度。
沈妍淡淡一笑,说:“是很好的朋友送的。”
“好到什么程度的朋友会送你这么名贵的东西?”
“也不是好到什么程度,而是我人有所值,他才送我好东西。”
从徐家出来,她就不怕自己也是名医金半两的身份泄露了,也不怕别人知道她有银子。项怀安知道她是金州济真堂的大掌事,也知道她在济真堂有股份。但项家门风严谨,自命清贵,不会要她一文银子,当然,项二太太之流除外。
“妍儿都说是人家送的了,你又何必非刨坑问底?”萧水葳不想让福阳郡主多问,拿起一只金钗插到她头上,“你喜欢哪一件?我让妍儿看我的情面送给你。”
“那多不好意思,都这么贵重。”福阳郡主马上换了一张笑脸,也没说不要。
沈妍看到萧水葳插在福阳郡主头上的金钗和她送给白芷等人的金钗样式相近,只不过这一只更精致,份量更重一些。福阳郡主也没说把金钗摘下来,沈妍就顺水推舟,把金钗送给了她,又拿出一只金丝手镯送给兴阳县主。
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同萧水葳一起来项家做客,两人带来的礼物不过是一些香囊、袖袋之类。沈妍送给她们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们过意不去,连声道谢。
“妍儿,把这块料子剪我一块吧!我想做一件夏天穿的袍子,就象慧宁公主穿的那种样式。”萧水葳把青白色的缭绫披到身上,让众人看,又说:“你们别笑话我跟妍儿要东西,我跟她认识最早,向来是不客气的。”
“你无须跟我客气,我拿出来让你看,就是让你挑喜欢的,给你做回礼。”
“那可要谢谢你了。”萧水葳挽住沈妍,笑意盎然,赶紧道谢。
在众人共同参谋下,萧水葳除了那块青白色的缭绫料子,又挑了雪青、水红和竹绿三色料子,准备拿回去做衣裙。沈妍又送了她一只老坑翡翠镶金玉镯,跟送汪仪凤那只很相似,还送了她一根紫金雕花步摇钗,就直接给她插到头上了。
“我带来礼物不少,却没妍儿送我的这几件值钱,这回可占大便宜了。”萧水葳很喜欢沈妍送她的礼物,又觉得太过贵重,有点不好意思。
“礼物无关轻重,贵在情意,要说占便宜吃亏的话,我可就不高兴了。”沈妍挑了一只金丝钗送给水萃,又挑了几副玉坠子,让黄芪送给萧水葳的几个丫头。
“好,我不说。”萧水葳转向项云珠,“你千万别再给我回礼,这些足够了。”
项云珠优雅一笑,说:“不行,妍妹妹送你礼物是你们之间的交情,充其量代表项家二房,我们长房是必须要回礼的,你们不要笑我们家分得太清楚就好。”
众人听项云珠这么多,都打趣说笑,屋里的气氛更加热闹了。沈妍让丫头把布料首饰收起来,又拿出果品点心招待众人,大家边吃边聊,尽兴开心。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和我哥跟慧宁公主借了城外的山庄,等芒种节那天邀请你们到城外玩,我计划再过三四天给你们正式下贴子邀请呢。”萧水葳顿了顿,又说:“那座山庄很大,里面房子很多,你们提前几天过去住下来。我们安排了好多活动,有诗歌比赛、打猎赛舟,还有篝火晚会等等,肯定很热闹。
大皇子和端宁公主也要过去,我们计划分男女两队,男队由大皇子和我哥带领,女队由我和端宁公主带领,不管是什么活动都要比赛,看哪一队能赢。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告诉我,我再告诉端宁公主,让她给你们记录下来,有奖。”
沈妍听说过端宁公主,她是皇后所出,才貌双全,年过十八还云英未嫁。现在,哪家的女儿说亲晚了,都会拿端宁公主做反面的例子。
女孩们听说可以到城外游玩,还有这么多活动,都雀跃欣喜。积极恿跃帮萧水葳出主意、想办法,争取为女队拨一次头筹,奖不重要,关键是脸面和名声。
项云珠见众人兴致盎然,她眼底浮现忧郁,又见外面几个庶出姑娘玩得很高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你们说笑吧!我到外面跟她们玩一会儿。”
“你去吧!”萧水葳拉了沈妍一下,“妍儿,咱们说私密话。”
福阳郡主噘了噘嘴,拉着兴阳县主和项云环出去,“让她们说吧!咱们走。”
沈妍客气挽留几句,福阳郡主也不理睬,非要出去玩牌。沈妍就让白芷又拿出几副扑克牌,教了大家几种新玩法,新奇的扑克牌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里面就剩了沈妍和萧水葳,两人聊了一些女孩间的话题,越说越投机。
“妍儿,送你缭绫和首饰的朋友是楚国那位皇子吗?过继给金家的那个?”
沈妍点点头,“我只知道他姓金名财神,那次见你们才知道他是楚国的皇子。”
“你不知道呀?”萧水葳喝了一口茶,说:“金家现任家主有一儿一女,女儿是楚国的皇后,生了两个皇子,这个人是皇后的次子。金家家主的儿子因妻子有病,不能生儿育女,就过继了皇后的次子,过继之后,他才改姓金的。”
“金家家主的儿子为什么不纳妾?”沈妍突发奇想,问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金家家主的儿子要是纳几房妾室,还怕生不出儿子,何必过继金财神?
萧水葳眼珠转了转,忙摇头说:“这个我可不知道。”
沈妍讪讪一笑,“听金财神说长辈逼他娶亲,花朝国贵女也是人选之一。”
“不是我,是水萧藤的亲妹妹,我的堂姐,前几个月谈过这门亲事。”萧水葳赶紧否认,停顿片刻,又说:“我估计就是楚国皇室和金家都愿意也难成,我堂姐是柔弱人,家里不放心她远嫁,怕她到楚国会受欺负。”
“也是,谁愿意嫁到异国他乡呀?你到大秦皇朝和亲的事怎么样了?”
萧水葳摇了摇头,不想谈这个问题,又问:“你跟那个金财神很好?”
“好什么?我每次见了他都很受伤。”
“受伤?他打你?”萧水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沈妍。
沈妍调笑摇头,“没有,我一般情况下都是受内伤。”
萧水葳微微一笑,低声说:“他送你这么名贵的东西,我以为你们很好呢。”
“别瞎猜,我可是有婚约的人,不会三心二意。”沈妍轻叹一声,又说:“他送我东西是因为我对他有用,他那种人可是唯利是图,他……”
沈妍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响起魏娥儿尖声厉气的吵闹声。沈妍皱了皱眉,跟萧水葳解释几句,就出去应付了。今天项家有贵客,决不能让魏娥丢了项家的脸面。项云珠、项云环和沈妍想法一致,都赶紧出去阻拦。
“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为什么有人送来礼物没我的份儿?我可是项家的主子。”魏娥儿站在院子中间,横眉立眼,叉腰呵骂。
沈妍眼底闪过阴涩的冷笑,魏娥儿欠收拾、欠修理,项云珠行事恶毒,也该恶有恶报。鱼蚌相争,渔翁得利,怎么让鱼和蚌打得不开交,还需她大费心思。
要想把这两个人同时制服,今天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错賎
有贵客在,项云珠和项云环都觉得丢了脸面,赶紧出去呵止魏娥儿。而沈妍却有意退到后面,她只是半个项家人,有项云珠打头阵,她就无需多事了。
她回到花厅里,和萧水葳、福阳郡主和兴阳郡主说话,聊一些欢快轻松的话题。可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谁也没兴趣听她说话,只随口应付而已。
萧水葳得知魏娥儿是因为礼物而吵闹,脸上闪过不悦,但仍保持微笑。兴阳郡主低垂着头,很担心,而福阳郡主则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不用几天,我就是县公夫人,是项家的主子,谁敢看不起我?”魏娥儿明知有贵客在,却来撒泼胡闹,就是因为有项二太太给她撑腰。
“你是项家哪门子的主子?还要不要脸面?”项云环气急了,这些日子她对魏娥儿一直抱忍耐的态度,没想到项二太太放任魏娥儿得寸进尺。
“环儿,别自降身份和这种人多费唇舌。”项云珠恨恨咬牙,吩咐道:“先把她弄出去,别让她惊扰了贵客,再查查是谁让她进来的,桃溪阁的下人也该换了。”
相比之下,魏娥儿还怕项云环几分,毕竟项云环是二房的嫡长女。而项云珠则是长房的嫡长女,魏娥儿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认为她管二房的事是狗拿耗子。
“把我弄出去?哼!你算什么东西?桃溪阁可是二房的地方。”魏娥儿想挑战极限,指着项云珠开骂,“别以为你多么有脸面,你想嫁到元信侯府,人家不不要你,你们一家还到处宣扬说八字不合适,其实就是元家没看上你,呸――”
“你、你……”项云珠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话来。
听到如此劲暴的隐秘,福阳郡主双眼放光,隔着纱窗往外看,想看清项云珠的脸色。兴阳县主听魏娥儿提到元家,紧紧皱眉,坐到角落里唉声叹气。萧水葳笑容勉强,和丫头说了几句闲话,努力缓解尴尬的气氛。
沈妍示意雪梨上前,低声吩咐几句,雪梨应声离开,她微微点头,冷冷一笑。
项家注重礼教规矩,最要脸面,不也有项二太太这样的极品另类存在吗?魏娥儿就相当于项二太太的狗,老太婆指到哪里,她咬到哪里。
等城北的宅子收拾好,沈妍就想搬出去住,可她不放心汪仪凤。现在她住到项家,魏家这几块料没大动作,小把戏也不少,她离开,汪仪凤不遭秧才怪。所以,她要再搬出去之前,彻底制服项二太太和魏娥儿,让她们再也没有害人之力。
她有能力对付项二太太和魏娥儿,但不想轻易出手,她要把这个机会交给项云珠。如果能挑起项家长房和二房的矛盾,项二太太顾头不顾尾,汪仪凤也就不用时刻警惕了。不管她们谁败谁胜,她少了心腹大患,最好能让她们两败俱伤。
沈妍趁人不注意,挪到萧水葳跟前,低声说:“我带你出去吃好东西。”
萧水葳高兴点头,瞄了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一眼,“她们呢?”
“看情况。”
“好。”萧水葳装成无事,挪到福阳郡主身边,也向外张望。
项云环呵令婆子把魏娥儿绑了撵出去,桃溪阁几个粗使婆子推三拖四、磨磨蹭蹭不动手。项二太太在项家经营几十年,二房的地盘上,除了各位主子贴身的丫头婆子,其他全都是项二太太的人,她们根本不会对魏娥儿动手。
魏娥儿见下人都不敢对她动手,更加猖狂,指着项云珠和项云环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县公夫人,你们还不知要嫁什么烂人呢。”
项云珠抓着门帘平静了一会儿,颤声说:“来人,把她绑起来,扔到柴房去。”
“大小姐,别……”一个婆子冲项云珠摇了摇头,示意下人不要动手。她是项云珠房里的管事婆子,在项家几十年,清楚项家两房的情况。象这种发生在内院的小事,长房不能干涉二房,免得两房失了和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想绑我?呸――元信侯府不要的烂人。”
这座院子中,魏娥儿最怕的是沈妍和白芷,她见过这两人打架,她不是她们的对手。直到现在,沈妍和白芷都没露面,可见项二太太预料准确。
项二太太说今天的贵客来项家其实是冲沈妍来的,沈妍顾及脸面,不敢当着贵客难为她,还会乖乖奉上礼物。看现在的情况,确实如项二太太所说,沈妍躲到房里不出来,而拦着她索要礼物的人是项云珠和项云环。
所以,她恨透了这两个人,想急切地把她们摆平,好跟沈妍索要礼物。
福阳郡主撇了撇嘴,冲她的贴身丫头使了眼色,主仆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兴阳县主叹了口气,叫过丫头吩咐几句,也要同她们一起离开。
沈妍同萧水葳互看一眼,点头一笑,两相会意。沈妍吩咐了白芷几句,白芷离开,沈妍又让黄芪把送给萧水葳的礼物收拾好,给她们带上。
“听说项家最重礼教规矩,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福阳郡主面露讥笑,摇头撇嘴说:“一个妾室的亲戚竟敢在主子面前撒野,最可笑的是两位嫡出小姐竟然拿不出一点主子的威严,任人侮骂。这种事在杜家是断不会姓的,别说是名门旺族,就是小户人家也不会出这种事,哪一家没有规矩呀?”
魏娥儿叉腰跳脚,怒吼:“谁说我是妾室的亲戚?我姑祖母可是项家的当家主母,她们是主子小姐,我也是项家的主子,谁怕谁?”
福阳郡主冲项云珠促侠一笑,“元家的选择很正确,哪家能这么没规矩呀?”
项云环去年才回到京城,知道二房被项二太太把持,除了她带回来的几个仆人,她指使不动项家任何下人。今天当着贵客丢了面子,又被福阳郡主挖苦,连项氏一族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她又羞又气以愧,恨不行找个在缝钻进去。
“去,去请祖母来,问她管不管。”项云环气得直哭。
“是姑祖母让我来要礼物的,我拿到礼物就走。”魏娥儿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我们走。”福阳郡主撇嘴冷笑,带丫头婆子下了台阶。
兴阳县主咬了咬嘴唇,对项云珠说:“大表姐,我也要回去了。”
现在已是午时初刻,到了用午餐的时辰,客人没用饭,就要离开,让人看到肯定会追问原由。若是让人知道项家内院如此混乱,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个贱人绑了。”项云珠指着魏娥儿,气得真跺脚,高贵优雅消失怠尽,也口出脏言了,看到项云珠哭,她也掉出了眼泪。
昨天,接到萧水葳要来拜访的贴子,项云珠兴奋不已,这可是一个结识贵人的大好机会。她为准备今天的宴请大费周折,昨晚忙碌到深夜,就是想搏一个好名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魏娥儿,闹腾起来,让她一番心血附东流。项家一族也会被人笑话,她被元信侯府戏耍之事也会闹得满城风雨,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这是二房的地方,长房哪个下人敢动我?”魏娥儿半分面子也不给。
“你、你们……”项云珠见她的下人都不动,气得想抓狂。
萧水葳出来,对项云珠说:“你先把家事处理好,我们改天再聚。”
沈妍也跟出来,很小心地说:“珠姐姐,我去送送她们。”
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带下人走在前面,沈妍和萧水葳跟在后面,项云珠和项云环也追过来。魏娥儿见众人要走,竟然追上来,还吵闹叫骂要礼物。
沈妍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带几个丫头从魏娥儿身后绕过去,把魏娥儿圈进人群里面。看到项云珠走到与魏娥儿平行的位置,白芷装成不小心碰了魏娥儿一下。魏娥儿站立不稳,向项云珠扑去,项云珠以后魏娥儿攻击她,就还手了。
当优雅的人优雅不再,撞入众人眼帘的将是精彩无限。
项云珠的下人见项云珠和魏娥儿撕打在一起,她们就拉偏架,用巧劲帮项云珠。魏娥儿有武斗功底,她带来的婆子都不甘示弱,全都出手了。
鸡飞狗跳,你呼我叫,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女人打成了一团。
福阳郡主要留下来看热闹,被萧水葳和兴阳县主强行拉走,一群人边走边往后看。沈妍走在前面,迎面看到项大奶奶带人过来,忙装成惊慌失措迎上去。
“大奶奶快去看看吧!珠姐姐要吃亏了。”
项大奶奶已经听雪梨说了大概情况,又见沈妍要和几位贵客一起出去,就知道院子里闹起来,气得脸色顿时铁青,“妍丫头,你们这是……”
沈妍叹气说:“实在太丢人,没法在府里宴客,我带她们出去用饭,您……”
“好孩子,去吧!”项大奶奶咬牙,挤出一脸笑容,让下人给她们准备车马。
来到二门上,沈妍跟福阳郡主和兴阳县主说要请她们到外面用饭,问她们各自打算。两人平日被家里拘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谁也不愿意回去。
几人商议片刻,就坐上马车,就直奔千味鸭铺了。吃完饭,几人又到店铺里去转,采买了许多东西,直到日影西斜,才各自回去。
沈妍回到桃溪阁,看到洒扫过的院子里还有血迹,就知道这场仗双方皆惨败。
她刚洗漱更衣完毕,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项二太太就派人来叫她了。
外厅里,项大太太、项二太太、项大奶奶和汪仪凤分两面而坐,项云珠、项云环和魏娥儿侍立在她们身后。除了汪仪凤,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项云珠和魏娥儿都负伤不轻,连项云环都被秧及了,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你去哪里了?居然现在才回来,家里闹成这样,你居然去躲清闲。”项二太太看到沈妍进来,没等她行礼,就高声呵问。
沈妍微微一笑,“家里来了贵客,太太不知道吗?桃溪阁闹得一团糟,府里没法呆了,我只好带客人出去吃饭。吃完饭,又到店铺里游玩采买,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好不容易把她们哄高兴了,她们才答应回去不说今天发生在项家的事。我正想跟太太说呢,这二百两银子要入二房的帐,毕竟此事是因二房所起。”
项二太太拍着桌子呵问:“你胡说什么?你……”
“我胡说?”沈妍摇了摇头,“白芷,把今天发生在桃溪阁的事重复一遍。”
“不就是因为今天来了贵客,我没派人来专门告诉吗?你也值得让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要礼物、去丢人?”项大太太喘了几口气,又说:“今天项家出了多大的丑,还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我们呢,以后让爷们在外面怎么做人?”
“那是你们虑事不周全,闹成什么样都活该。”项二太太进入耍流氓阶段。
听说项家来了贵客,项二太太就等着客人来给她行礼。她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又听说此事由长房全权安排,也没人跟她打招呼,她心里很不舒服。礼物送过来,没魏娥儿的,她就鼓动魏娥儿去闹,就是想丢长房的脸面。
项大太太冲项二太太冷哼一声,“我不想跟你多说了,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上得台面的东西送走,你要是想把这事闹开,我们就到老太爷面前去说。”
“她是我的侄孙女,是项家的亲戚,你凭什么让她走?”
魏娥儿见项二太太给她撑腰,怒视项大太太,“你才上不得高台面呢。”
“来人,给我掌嘴。”项大太太呵令婆子动手。
项二太太蹿起来,喊叫:“我看哪个敢动她?”
打耳光的脆响声啪啪响起,魏娥儿挨了几个耳光,又被踹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连哭都不敢。众人都惊呆了,直到魏娥儿倒地,大家才反映过来。
沈妍揉了揉发疼的双手,说:“她今天惊扰了我的客人,这几个耳光是让她长记性的,谁要是不服,尽管冲我说,想找谁理论都行。”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项二太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浑身哆嗦。
“我胆子一向很大。”沈妍轻哼一声,“娘,时候不早,你该回去吃药了。”
汪仪凤也不想趟这池混水,沈妍给她找了台阶,她赶紧借口身体不适,就行礼告退了。项云环也赶紧跟上来,同沈妍一起扶着汪仪凤离开。
接下来两天,项家内宅平静得出奇,但人们都能感觉到拨弓张弩的气氛。
项家内宅闹出的这场是非并没有传开,这也是沈妍的功劳。萧水葳身在异国他乡,又本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她不会去传言这件事。兴阳县主为人不错,是温和绵润之人,又出身元信侯府,与项家有亲,不会乱说项家的是非。
福阳郡主是喜好无事生非的人,但杜家门风很谨,对她拘束得很严。沈妍送了她几件价值不菲的小礼物,提醒她闭上嘴,以免惹祸,她也深知其中的利害。
这件事处理得还算圆满,沈妍大功一件,连一直未曾谋面的项伯爷都褒奖了她。项怀安很高兴,也称赞了她,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小赚了一笔。
宫中赏下端午节礼,皇上格外赐了项老太爷一百只各式各样的小粽子。项老太爷全部送给了沈妍,尽管这些粽子都进了白肉团子的肚子,但脸面还是她的。
经历了这件事,沈妍也算在项家站稳了脚跟,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项云珠那天打斗负了伤,又气急攻心,就病倒了,一直请医调治。到处占便宜惹事的魏娥儿也消停了,不敢再出门,大概是脸上有伤,没脸出来见人吧!
听说项二太太要把魏娥儿许配给项云谦,没等沈妍暗示,汪仪凤就决定先促成一步,然后再大张旗鼓去告诉魏姨娘。估计小道消息也传到魏姨娘耳朵里了,她出不来,八成快急疯了。沈妍计划等她再疯狂一点,就去添下一把火。
明天,徐家有人来项家做客,因为两家是老亲,两房都有人来。徐家长房的汪夫人和项氏都过来,当为项家送端午节礼,二房则是武氏和徐瑞云过来。沈妍很想见武氏,两人也有好多话要说,但想到徐瑞云要同来,她心里就腻烦了。
后天,汪仪凤要回娘家送端午节礼,计划带上沈妍、沈蕴和白肉团子一起回去。沈妍很想见见汪孝贤,对这位外公的大名,她如雷贯耳,来京城这么久都没见过。可想到去汪家会见到韩氏,想起韩氏那张脸,她就有扇人耳光的冲动。
项云环匆匆进来,说:“妍儿,珠姐姐让我来问问,花朝贵女那日说过两三天给咱们送到城外聚会的贴子,今天都第四天了,你收到了吗?”
沈妍摇摇头,“快过端午节了,或许人家有事耽误了。”
项云珠缠绵病榻,竟然还关心城外聚会之事,可见她对这次聚会极为重视。
“珠姐姐说是因为那天的事,人家看扁了咱们,才不想与咱们交往的。”
“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
沈妍话音一落,就有丫头来传报,说驿馆派人送来了端午节的礼。沈妍赶紧让白芷到二门迎接,把人直接带到她的院子,又让黄芪准备回礼。
一会儿,白芷带了两个人进来,请她们到花厅落坐喝茶。看到白芷神情很怪异,沈妍往花厅里瞄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花厅里除了萧水葳派来的人,还有一个人――桂嬷嬷。两人搭伴而来,一个来送礼,一个来要帐。
萧水葳派为的人呈上贴子和礼物,沈妍道谢,接过贴子看了看,就让项云环给项云珠拿过去。她让白芷陪萧水葳派来的人,她和桂嬷嬷到暖阁打拉据战了。
沈妍不想跟桂嬷嬷废话,直接让黄芪把那三匹缭绫拿过来,让桂嬷嬷过目。
“怎么是三匹?送礼应该是双数。”
“我觉得两匹太少,嬷嬷要是嫌单数不好,就随便给我留下一匹。”沈妍促侠一笑,又说:“神三鬼四,我不愿意送四匹,六匹又太多。我要送六匹,公主以为我有事要求她,再多心,受之不爽,那岂不是埋汰了我一番好意?”
这么贵重的东西,能挑出三匹不喜欢的送人,她真是已经大方到了极点。
桂嬷嬷笑了笑,赶紧把三匹缭绫全收起来,交给她的下人,只怕沈妍反悔。
“姑娘那日上门讨要一万两银子,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吗?”
“为什么?”沈妍猜不出答案,很感兴趣。
“公主让把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换成五张两千两的,府里没有,还特意让人跑到钱庄去换,就是为了方便姑娘送礼。公主说两千两正好,少了她不高兴,多了姑娘肯定舍不得。其实公主很器重姑娘,这点小事都为姑娘考虑得很周到。”
沈妍咬牙一笑,冷声说:“谢谢。”
慧宁公主真是精于算计,还善于忖度人心,一点小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她若给沈妍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沈妍肯定不会大方到拿一万两银子去送礼。直接换成两千两一张的,方便了沈妍,自己也能得以一笔数额不小的银钱。
送走桂嬷嬷和萧水葳派来的人,沈妍松了一口气,想起桂嬷嬷的话,她就恨得直咬牙。她很清楚,跟慧宁公主打交道,不输得很惨就行,想赢,万难。
项云珠接到萧水葳的请贴,病一下子好了大半,第二天,徐家人上门,她也能迎客了。她接到贴子就开始计划准备,想在芒种节上露脸,弥补此次的遗憾。
徐家两房的客人由项大太太等人带领先给项老太请了安,就分开了。汪夫人和项氏去了长房,徐瑞云和武氏去项二太太房里,汪仪凤也过去做陪了。
沈妍想找武氏单独说话,又不放心让汪仪凤陪项二太太和徐瑞云,她感觉徐瑞云此次登门没安好心。她让人把项云环叫来,嘱咐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