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9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得跟主子差不多,难道婆子想让她给人做小老婆?就因为她旺夫?沈妍哑然失笑,她这身体才八岁,那可真是名“小”老婆了,这事要认真衡量考虑。
婆子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车夫、两个小厮,几人谴开人群。两个丫头扶着一位少妇和一名少年下车,向沈妍走来,人群自动避让。少妇戴着帏帽,看不清,少年十一二岁,五官清秀英俊,标准的小正太,只是看上去身体很虚弱。
“丫头,我夫家姓孙,你叫我孙嬷嬷就行。”婆子对沈妍很客气。
“孙嬷嬷,有事吗?”沈妍微笑点头,明知故问。
孙嬷嬷想了想,说:“我家主人姓平,我受我们奶奶之托,来说句话,这里大多数人也认识我们。不瞒你说,我们家在金州不算是大户人家,日子还算过得去。我家奶奶膝下就有一位少爷,十一岁了,这几年,奶奶和少爷都病病灾灾不断,日子也不如意。断缘大师说你福泽深厚,旺夫益亲,想让你冲冲喜。”
“冲喜?怎、怎么冲?”沈妍心里明白,仍要多问一句。
看热闹的人听说要冲喜,便知道平家的打算了,这并不是坏事,起哄凑趣的多起来。众人的目光在沈妍和少年身上游移,表情复杂,笑容中透出揶揄。
“我家少爷十一岁了,跟你年纪差不多,我家奶奶有意让你给少爷做童养媳妇,借借你的命格,消消三灾八难。你们是外乡人,在金州城无亲无故,不如住到我们家去,也有个照应。”孙嬷嬷停顿片刻,又说:“你放心,我家奶奶是好心人,虽说让你做童养媳,也不会把你当奴婢使唤,吃穿花用少不了你的。”
做童养媳不错,平家人口简单,日子富足,少妇和少年品性都还好,估计不会受气。沈妍偷偷瞄了少年一眼,怦然心动,这位少爷长大了肯定是美男子。如此一来,她的终身大事落定,母亲和弟弟也能得到照顾,眼前的问题都解决了。
少年躲在少妇身后,低头看脚尖,苍白的脸庞浸染缕缕红晕。沈妍也低垂着头,但她不是害羞,而是在算计怎样对自己更有利。
沈妍心里yy少年,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感觉很可笑,她故做羞涩,忸怩一会儿,说:“我可以答应做童养媳,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做大……我要做妻,不做妾,我还要五十两银子做聘礼。”
“你这条件……”孙嬷嬷赶紧看向少妇,她们商量让沈妍做童养媳,是想借福冲喜,没考虑让沈妍做妻还是做妾,没想到这小丫头考虑得还很周到。
少妇冲孙嬷嬷招手,轻声说:“先回去吧!”
人群再一次喧嚣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各说其词。平家在金州城小有名气,而沈妍只是一个寻亲不遇、准备卖身的黄毛丫头,能给平家少爷做童养媳是福份。即使断缘大师预测她福泽深厚、旺夫益亲,那也是暂时还没影的事。夫为妻纲的社会,一个小丫头还敢说做妻不做妾,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孙嬷嬷勉强一笑,说:“我们再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你们要给我选媳妇,我答应她的条件。”少年看了看沈妍,拉着少妇的手,嘟囔说:“舅舅说我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没准活不到成亲呢。”
“啊?你……”沈妍离得近,听清了这句话,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许胡说。”少妇掩住少年的嘴,招孙嬷嬷上前,低声商量了几句。
孙嬷嬷过来说:“少爷和奶奶都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是不是要跟家人商量?”
沈妍很奇怪,少爷说答应她的条件,少妇没商量就同意了,难道这少爷真是短命相?不管这么多了,先在把银子拿到手再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用跟家人商量,我娘昏迷不醒,我弟弟还小,这件事我能做主。”
“那就好,姑娘看接下来的事怎么办?”
“我不懂,嬷嬷是老诚人,还请嬷嬷周旋。”
“也好,我去跟奶奶商量,不会委屈你。”
少年犹豫片刻,向沈妍走来,“我叫平慕轩,你呢?”
“我叫沈妍,谢谢你给我弟弟的人参。”
平慕轩挑了挑嘴角,很不满地说:“你应该说:回少爷,我叫沈妍。”
沈妍微微皱眉,其实童养媳的身份很尴尬,话说身份跟主子差不多,也不是正经主子,要想在家中立足,必须等圆房之后。不过,给平家当童养媳,肯定比卖身为奴,任人使唤强。至于平慕轩那些小要求,她大可以先应承,慢慢再纠正。
“回少爷,我……”
沈妍话没说完,就被平慕轩打断了。他蹙眉打量沈妍,刚想再挑刺,就听到街口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哭爹喊娘的求救叫喊声响成一片,街上象是炸了锅。
“那个福泽深厚的丫头,我家主子要买,谁敢抢就用金子砸死他――”
第四十六章 财神
几个鲜衣怒马的随从跑在前面,冲散人群,从街口飞奔而来。随从后面跟着两辆金光闪闪的四驾马车,车身全都渡了金,连车棚上的流苏软盖都是用铂金做成的。就连驾车的白马都穿着金马甲、戴着金链子、钉着金蹄子。
正午的阳光肆意泼洒,照在马车上,反射的金光让人眼光缭乱。就因为这批不速之客突然出现,陈旧古朴的金州城在漫天金光中焕然一新,众人目不瑕接。
骏马停在街口,随从飞身下马,惊诧的人群凝神静气,自动让出通道。马车停下来,从后面那辆马车下蹦下两个容貌衣饰一模一样的少年,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这三人鲜衣亮饰,衣衫华贵,相貌俊秀,一亮相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年轻男子冲沈妍走过来,很倨傲地说:“听说你福泽深厚、旺夫益亲,我家主子特意去问断缘大师,大师说你也旺主,我家主子想买下你,你开个价。”
这些人出场很气派,一定大有来头,别说仆人,就连马车都贵气逼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沈妍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到这些人的主子乘坐的马车上,被满目流光溢彩刺激,不由双眼放光,无限yy在有限脑海中飞速膨胀。
前世,她所生活的是一个病态发展、被文明糟蹋过的社会,媒介发达,炫富的二货多不胜数。因本身毫无内涵,都如泡沫一般,很快就成了过眼烟云。如此看来,那些二货们所下的本钱还是不够,应该向金车里的主子学习。
平慕轩重咳两声,打断沈妍的沉思,“想什么呢?没听到有人跟你说话吗?”
“我……”
沈妍不知该如何答复,她刚答应给平家做童养媳,一个富贵奢华的买主就从天而降。新买主很强势,看样子志在必得,而平家常居金州,平慕轩又是很刁钻的人,肯定不服。这场仗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她很有可能会成为炮灰。
年轻男子很不耐烦,“你快开价,一万两金子之内,不用跟我家主子商量。”
“什么?”沈妍的眼底升起两簇小火苗,越烧越旺,双腿不由发软。
一万两金子相当于十万两银子,一两银子大概值她前世的一千块钱,也就是说十万两银子等于一个亿人民币。这个时空的消费水准和她前世差不多,要是有十万两银子,他们母子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沈妍真的不敢想。
平慕轩狠剜了沈妍一眼,斥呵:“快告诉他们,你是我媳妇,童养媳。”
小弟,良禽择木而栖,你懂不懂?谁说我是你媳妇?婚书呢?聘礼呢?沈妍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高喊反驳,支持她弃平家,向金贵的主子投诚。而另一个声音也在不停提醒她见异思迁没有好结果,这金光贵气很可能是幻觉,来考验她的。
“她是你媳妇?”年轻男子转向沈妍,呲鼻问:“你怎么不早说?”
“我……”沈妍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伶牙俐齿、慧黠心思似乎都僵化迟钝了。她很清楚再僵持下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就是她。
一个大汉见他们几方僵持,挤出人群,冲年轻男子喊道:“兄弟,你们那么有钱,马车一路上撞伤了好多人,你们怎么不说赔偿银子呀!”
“不要倚仗你们有金有银就在金州城横行霸道,金州人热情好客,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你们撞伤了路人,先赔偿银子,再谈其它的事。”
平慕轩很会见机说话,他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众人的响应。问价的年轻男子和双胞胎少年不堪人群的呵骂驱赶,赶紧向主子的马车退去,人群也涌了过去。
“金丝、金线,洒。”一个略带嘶哑的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是,主子。”
马车里下来两个少女,容貌装饰完全一样,应该也是双胞胎。她们从车里抬出一个沉甸甸的金盆,盆里装满花生米大小的金豆子,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金丝拿出一个锦盒,抓了几把金豆子装进去,让两个随从送给被车马撞伤的路人。金线一手抓了一把金豆,向人群中洒去,金丝也过来抛洒金豆。两少女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一抬手,金豆就扔出去几丈远。
众人反映过来,轰隆一声,就如潮水一般向金豆落下的地方涌去。金丝和金线洒金豆不停变换方向,人群被金子支配得昏头转向,街口乱成了一锅粥。
几把金豆朝沈妍的方向洒来,沈妍反映很快,身体又娇小灵活。她快速挤进人群,不惜受胯下之辱,两只小手齐出动,抓拾地上的金豆。六颗金豆抓在手里,她挤出人群,喜笑颜开,这些金豆有五六钱重,发财了。
平慕轩那张比锅底还黑的冷脸突然呈现,眼角眉稍挂满蔑视,沈妍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少妇和孙嬷嬷也一脸惊诧看着她,她的笑容就慢慢僵滞在脸上了。
“敢问天下人谁不喜欢金子?为什么是人都会见钱眼开?”一个淡漠忧郁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没故做嘶哑,倒有几分稚气,可见车中主人年纪不大。
“那不是废话吗?若不是人有贪心,怎么会被你这种人左右?”平慕轩义正言辞,飞快地把自己打造成威武不屈、富贵不滛的高风亮节之士。
“是被钱左右。”
车帘掀起,一座移动的金库呈现众人眼前,对眼球的杀伤力不亚于最强烈的x光。主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头戴紫金镶玉冠,脚踩鎏金缀珠鞋,身上是一件镶金边、绣金花的金色长袍,腰上的金丝腰带镶满五颜六色的宝石。他眉眼俊美,贵气天成,浑身上下除了五官,没有一处不戴金镶钻。
“在下姓金名财神,金丝金线金砖金条都是我的仆人,我们的名字好听吗?”
沈妍和平慕轩没有沟通就达成了共识,他俩同时以同样的姿势冲金财神撇了撇嘴。金财神很受打击,他一手支起额头,一手搭在腰上,抬眼望天,满脸忧愁。
“主子,你要生气,杀人打人都行,千万别忧郁,多愁伤身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十五度的明媚的忧伤,真长见识了,原来人吃撑了还可以这么表现。沈妍实在忍俊不住,抱着肚子放声大笑,这下子可惹恼了金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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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撞财神
第四十七章 竞争
金财神摆出一个优雅的pose,俊美的脸庞弥散着淡淡的迷离的忧伤。忧郁感伤交织着贵气塑造出的男士之美比意气风发、慷慨激昂更有勾魂摄魄的力量。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放在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深度。就象此时的沈妍,母亲重病卧床,急需银钱救治,她只好饿着肚子卖身。因为经济基础不保证,她就不会欣赏金财神的美,反而认为他故做忧伤是吃饱了撑的。
听到沈妍的笑声,金财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猛然转身,怒视沈妍,他的随从也摆出要打要杀的架势。沈妍吓了一跳,她深知自己处于弱势,惹恼金财神,可以把她当只蚂蚁捏死。可是,似乎在转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担心多余了。
金财神原来背对她,转身之后,面向她,依旧摆出优雅的姿势,继续他的忧郁。他的仆从丫头唉声叹气,满脸焦虑,金财神的忧伤牵动了他们每个人的神经。
平慕轩冲金财神挑起嘴角,满脸胜者的快意,转向沈妍,说:“媳妇,回家。”
沈妍皱了皱鼻子,站立原地,一动不动,寻思着要拿捏平家一把。有竞争就有压力,平慕轩是好面子的人,他要争一口气,就不会让金财神把她买走。
金财神就是花天价买走她,她充其量是个金贵的奴婢,那些钱财她有没有运气花还未知。这样一衡量,就不如给平家做童养媳,好在日子安定。
“没听到我叫你吗?”平慕轩扯了扯沈妍,满脸丈夫气概,“收拾东西回家。”
“你叫你的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没文书、没聘礼,沈妍才不认帐。
“十万两银子,做我的贴身丫头。”金财神见有机可乘,赶紧结束了忧郁。
“嘿嘿……财神爷,我怕你的金银把我压死,人世间最悲惨的事就是死在金银堆里,有银钱没命花。”沈妍冲他们耸眉一笑,又说:“我跟谁也没文书、没卖身契,现在还是自由身。断缘大师的话你们大可以不信,我也省去了麻烦。”
“金砖,她是什么意思?”愁云慢慢飘上金财神的脸。
“主子,你别……她、她不识抬举,她傻,十万两银子不要。”
平慕轩挺直腰,很神气,冷笑说:“我媳妇是有气节的人,她怕被你的铜臭气薰死。娘,咱们先回去准备,下午送聘礼、写文书,把我媳妇接回家。”
孙嬷嬷看了看平氏,又看了看平慕轩,轻叹一声,吩咐下人准备回去。平慕轩迈着大步从金财神主仆身边经过,那种胜利者的得意和骄傲足以让金财神再凝愁眉。平氏紧紧抓住丫头的手,觉得此事并不妥当,却深知拗不过儿子。
“轩儿,要不咱们去药房跟你大舅舅商量一下,再知会你二舅舅一声。”
平慕轩钻进马车,又探出头来,说:“他们说我是胎里的弱症,活不长,都想把我们的庄子铺子据为己有,让他们知道我媳妇旺夫,这事肯定成不了。”
孙嬷嬷笑了笑,说:“少爷,你也是读书知礼的人,不能老把媳妇挂在嘴上。”
“知道了,上车,回家。”
直到平家的马车走远,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金财神仍保持他忧郁的姿势和神情。他的仆人围在他身边,发扬与主子保持步伐一致的精神,个个忧心忡忡。
“我失败了,我要永远记住他们,永远、永远……”
金财神说话了,他的仆人不必再保持强装愁的姿态,都松了一口气。金砖赶紧让车夫赶来马车,伺候金财神上车,金光闪闪的车马向金州城外驶去。
客栈里的掌柜伙计正忙里偷闲和客人们谈论街上发生的事,见沈妍进来,他们都满脸笑容迎上来,寻思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好象要挖出她旺夫的因由一样。
沈妍掏出一颗金豆,扔给掌柜,说:“这颗金豆最少也值九百文钱,还你昨天的五百文,把借条还给我。剩余的就贴补到伙食里,从今天起,每顿都要给我娘熬鸡汤喝,做我弟弟喜欢吃的菜,再添几样点心,银子不会少你的。”
“好说好说,想吃什么,你尽管吩咐。”掌柜捏着金豆,笑脸开花。
沈蕴正笨手笨脚喂汪仪凤吃药,见沈妍进来,他努了努嘴,面露委屈。沈妍明白沈蕴的暗示,汪仪凤知道她自卖自身的事了,沈蕴大概挨骂了。
沈妍洗净手,接过药碗喂汪仪凤吃药,又让沈蕴去跟掌柜要点心。汪仪凤吃完药,喝水漱口,几次想说话,都欲言又止,无奈唉声叹气。沈蕴回来,沈妍拉着他坐到汪仪凤床边,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以及她做出的决定。
汪仪凤哽咽叹息,说:“你是驸马府的嫡女,外祖家也是官宦之族,竟然沦落到去给普通人家做童养媳冲喜,这要是让人知道……”
“我是驸马府的嫡女?娘是不是现在还认为自己是沈承荣的妻子呀?还放不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哪?”沈妍毫不留情打断汪仪凤的话,不想劝慰她,也不想解释。话说得重一些,让她多受刺激,也能起到警醒的作用。
“我只知道娘病了,不吃药会没命,没钱吃饭,我们会饿死。我跟人说我们家乡遭了灾,来金州投亲靠友,没找到亲戚,才不得不自卖自身。娘要是认为我的话丢人,尽可以我们真实情况告诉人家,看人家怎么对我们。”
“唉!妍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娘是说……”
“娘什么也不要说了,就按我的决定做,蕴儿记住我的话了吗?”
“记住了。”沈蕴低声把沈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妍深知汪仪凤的性情,她好强又软弱,守礼又不满礼教禁锢,致使她的性格很矛盾。她出身官宦人家,闺阁训戒和圣贤书都读的不少,总是怀念自己曾经的身份,一朝沦落,她心理落差很大,又不得不认命。
掌柜敲门进来,伙计端着大托盘跟在后面,掌柜亲自来给他们送菜。没等沈妍问,掌柜就跟他们说起平家,听掌柜的意思,她能给平家做童养媳,还拣了大便宜。养童养媳的人家都不富有,平家是个例外,原因就是她旺夫。
平家世世代代居住在金州城,祖祖辈辈行医,平家大药房就是平慕轩家的产业,平大夫是他的亲舅舅。为什么甥舅同姓?沈妍绕不过这个弯子,很迷糊。
第四十八章 平家
童养媳一般是男方收留的孤女,或是长辈之间有约定,自幼养在男家,长大后做媳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养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先为奴为婢,后做媳妇。
沈妍做童养媳不同于这几种情况,而且她还有响当当的软件――旺夫。断缘大师那老神棍一句就改变了她的命运,这或许也是她人生轨迹的重要一辙。
大概是因为金财神下血本竞争的压力,平家对沈妍很重视。当天下午,平家就派人送来的五十两银子,还带来的盖有金州府衙大印的文书。等平慕轩和沈妍成亲圆房,这份文书就转换成婚书,对这桩婚姻起到律法保护作用。
另外,平家还送来了几块颜色鲜亮、质地谨致布料,正适合给沈妍这样的小姑娘做衣服,还有两盒珠花头饰、一对做为信物的金镶玉手镯。
平家看好三天后的吉日,先把沈妍接过去,请客热闹一番,就算成了礼。等汪仪凤的病好了,再和沈蕴一起搬到平家住,据说平家的宅院很大。
汪仪凤见平家很重视沈妍,也连带给她送了些好药材,心里舒坦了很多,病也有了起色。沈妍做为童养媳被接到平家,虽说不是出嫁,也不能太潦草。她没有财物,就想给沈妍做几身衣服,结果病情又反复了。
沈妍从平家给了五十两银子中拿出十两留给汪仪凤,做为买药的钱。她自己拿了十两,准备买一些日常使用之物,到了平家也要有零用钱。剩下的三十两她存进了钱庄,三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省着花,够普通人家一两年的花用了。
平家的宅院离金州的西城门很近,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另带花园和门楼。房舍院墙都很新,修缮装饰得不错,花木打理得也很细致,进到院子就感觉很舒适。
平氏和平慕轩住在一进正院,同住的还有贴身伺候的丫头婆子。二进有厢房抱厦,前后还各有一座小独院,只住了几个粗使的仆妇。三进的房子和院落比较散,住着小厮、车夫、护院,还有打理庄子的两房家人。
沈妍被一顶小轿抬进平家,直接进了二进后面的那座小独院。这座独院与平氏住的正院隔了一座小花园,中间有长廊相连。院落后面有湖溏假山,还有一座青石拱桥,再往后就有几间散落的房舍,隔开一片树林,就是宅院的后门。
她这座独院不大,中间有三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屋前房后载了许多花木。前院正中有一个水池,池中漂着几株枯荷,几尾金鱼游戏水中。
孙嬷嬷给沈妍带来两个下人,一个小丫头,刚九岁,小名叫二丫。还有一个粗使的仆妇,三十多岁,平家人叫她唐嫂。二丫是大厨房管事陆嫂的女儿,她还有一个姐姐叫玲玉,十三岁了,在平氏房里当差四五年了。
“二丫、唐嫂,快来见过姑娘。”
二人给沈妍下跪行礼,沈妍很不适应,不知该怎么让她们起来,连电视里的桥段也忘了。她来这个时空快半年了,做为穿越者,她的起点太低,光给别人下跪了,受跪礼这可是第一次。可见,平家尊重她,下人也把她当正经主子了。
“快、快起来吧!以后天天见面,别跪来跪去的。”沈妍有些不自在,抬手让她们起来,又送了她们一人一块软绸丝帕作见面礼。
“多谢姑娘。”二丫很机灵,小心翼翼收起手帕,说:“姑娘给奴婢取个名吧!”
“二丫不喜欢她的小名,姑娘还要给她赐个名字。”孙嬷嬷边说话边观察沈妍的表情,这是平氏交给她的任务之一,找出沈妍的弱点,好好调教。
沈妍看到桌上有一盘澄黄水润的脆梨,说:“我取不好,要不叫雪梨吧!”
二丫微微皱眉,显然不喜欢新名字,但还是给沈妍道了谢,以后就成了雪梨。
孙嬷嬷轻咳一声,吩咐道:“雪梨,去给姑娘打水,伺候姑娘洗漱更衣,晚上你留在正房上夜。唐嫂,你收拾厢房,把你的铺盖搬过来,晚上也跟着上夜。”
“是,嬷嬷。”雪梨和唐嫂告退,各自忙碌。
“姑娘,你先休息吧!奶奶也累了,就不用你过去伺候了。歇过晌觉,老奴过来陪姑娘说说话,给姑娘讲讲规矩,晚饭在到奶奶身边伺候。”
洗漱完毕,沈妍脱下繁复的衣饰,换了一套粉红色的软绸中衣。她把雪梨打发出去,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手拿脆梨,一手拿点心,吃得不亦乐乎。
自进到这座小院,她就感觉很踏实、很舒服,这可能就是归属感。以后不用再漂泊流离,不用再忧愁衣食,安安定定过一份小富即安的日子。
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就是老天开恩,再有一份富足的生活,就更是老天厚待她了。她愿意忘却前生,只在心里默默祝福前世的亲人安康长乐。她愿意忘记来金州之前一切不愉快,不管是丑恶,还是善良,她都想抛进记忆的长河。
老神棍说她福泽深厚、旺夫益亲,所嫁之人必能封侯拜相,这些她根本不会多想。只要平慕轩能平平安安,有平家的祖业在,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大的出息。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
若当年沈承荣考中举人,就安定下来生活,不想再往上爬,恐怕也没有后来的故事。或许这就是人的命,是沈承荣的狗屎运,是汪仪凤的大磨难。
她有医术傍身,虽说不精,有待学习,但只要随手翻翻医书,水平就不逊于平大夫。等她和平慕轩都长大成|人,就想办法接手平家的医馆和药房,自己经营。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平静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沈妍没跟平氏打过照面,听孙嬷嬷的口气,就知道平氏不是难缠的人,这个婆婆应该好伺候。平慕轩倒是有性格、有脾气的人,还有贵公子娇生惯养的不良习气。她附体重生再为人,要是斗不这个小正太,岂不是两辈子白活了。
平氏还有两对哥嫂,平大夫是平氏的长兄,虽说很庸,人还不坏。平氏还有个二哥,沈妍没见过,孙嬷嬷提起平氏二哥二嫂就皱眉,可见他们不好惹。
“我的女儿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一个短命鬼病秧子?什么旺夫?你们肯定是被狐媚子骗了,我把那小贱人揪出来揍一顿,看她还旺不旺夫?”
女人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沈妍知道这是冲她来的,好在她正撑得没事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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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第四十九章 智斗
沈妍从床上跳起来,拿过衣服,随意穿戴起来,又打开她的包袱,拿出她的秘制武器,抖擞精神,准备迎战。刚被抬进平家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挑战了,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要赢得痛快,以免日后被人拿捏。
听这女人的声调语气及话外之音,就知道是平氏的亲戚,大概已经在平氏的脖子上骑得很习惯了。她想把女儿许配给平慕轩,平氏肯定不愿意,她才骂平慕轩是短命鬼病秧子。平家接童养媳进门,这恶妇认为打了她的脸,就来挑衅了。
不管来人是谁,这下马威来得太快太猛,已经超出沈妍的忍耐底限。她可是在官府签了文书,受律法保护的童养媳,怎能随便让人欺辱?再说,无论前生今世,沈妍都不是肯吃亏的人,除非在等级社会中地位悬殊,她不得不忍气吞生。
“美妞,跟娘进去,把那小浪蹄子撕烂了,一定让轩儿哥娶你为妻。”来人一路呵骂,脏话不堪入耳,到达院门口,声音变得格外响亮。
雪梨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姑娘,你快藏起来,二舅奶奶来了。”
沈妍笑了笑,边整衣服边问:“雪梨,你睡得好吗?”
“奴婢……奴婢该死。”雪梨行了礼,赶紧上前帮沈妍整衣服。
院门关上了,唐嫂抓着笤帚守在门口,显然对来人很犯怵。木门被连敲带踹弄得震天响,整座院子都跟着晃,断断续续的恶骂声与大力敲击声交织在一起。
平氏和平慕轩正吃午饭,听说杨氏母女来了,直奔沈妍住的院落,除了平慕轩,众人都很着急。孙嬷嬷带着几个婆子跑在前面,丫头扶着气喘吁吁的平氏跟在后面。她们都一脸焦虑,不知杨氏和她那个半傻不精的女儿会做出什么事。
平慕轩落在最后,不紧不慢走来,脸上闪过冷蔑促侠的笑意。杨氏是他二舅舅的妻子,自幼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对杨氏也反感至极。这两年,杨氏见他长大,又要把女人嫁给他,为令平慕轩对杨氏的反感已上升到了仇恨。
杨氏隔三差五就会过来闹一场,来闹的目的就是为得到好处,而每次都会满载而归。平氏彻底被杨氏拿服了,平慕轩不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平慕轩并不为沈妍担忧,他知道杨氏是不占便宜不罢休的人。沈妍当然惹不起杨氏,无论他是否担心,都与事无补,再说,这也是给沈妍的教训。
“二舅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我们奶奶说?旺夫是断缘大师说的,又不是人家姑娘自己说的,你犯得着难为她吗?”孙嬷嬷说话很有气势,但她毕竟是平氏的奴才,而杨氏是平氏的娘家嫂子,要留几分情面。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这个死奴才废p吗?我难为她,你能把我怎么样?美妞和轩哥儿多般配,都是这个死婆子挑和轩哥儿,他才挑三拣四。”
“爷救过我的命,我要报他的大恩,伺候奶奶当然要尽心尽力。轩哥儿是爷的骨肉,我决不允许不三不四的人打他的主意。”
杨氏张牙舞爪冲孙嬷嬷扑来,“你这个狗奴才,你敢……”
“都少说一句,唉!吵吵嚷嚷不让人笑话吗?”平氏是个软面佛,遇到杨氏这样的强敌就知道唉声叹气,哭天抹泪,早已被杨氏抓住了软肋。
这些年,若不是有孙嬷嬷和几个得力的仆人,平氏名的产业早被杨氏等人倒腾光了。孙嬷嬷是平慕轩的父亲留下的人,平家人都怕她三分,杨氏也不敢闹得太厉害。给平慕轩订童养媳之事牵动了杨氏最敏感的神经,今天她也豁出去了。
“唐嫂,打开门,二舅奶奶来了,让姑娘来给她见礼。”平氏无奈叹气,她深知杨氏的脾气,让杨氏打沈妍一顿出出气,今天的事才消停。
有平氏的软弱退让助威,杨氏更加猖狂,也咬牙切齿,好象要把沈妍生吞活剥一样。门打开了,杨氏和她女儿撞进来,骂骂咧咧直奔正房而去。
雪梨吓得心惊胆颤,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把沈妍藏起来。平氏发话了,说让沈妍给杨氏见礼,她做丫头的不能阻拦,只好硬着头皮陪沈妍出去。
“雪梨,二舅奶奶要是打我,你就帮我挡一下,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我娘老说奴才的命就是主子的……”雪梨害怕得直掉眼泪。
沈妍和雪梨出来,正和冲进来的杨氏母女打了照面,彼此都怔住了。杨氏没想到沈妍敢出来,而且面露微笑,毫无惧色,这令她很惊诧。她正yy着把沈妍从床底下揪出来,象提一只小鸡子似的,一把丢在平氏面前炫耀一番呢。
美妞果然人如其名,沈妍被她“惊艳”了,一时张开嘴,忘记合拢了。她和杨氏就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黑壮高大,让人仰视。她那张脸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可身材就象生过孩子的少妇,估计平慕轩也就能过到她的胸部。
别说沈妍现在才八岁,因自幼缺乏营养,身体发育缓慢。就是好喝好吃养到十八岁,她也不敢跟杨氏母女动手,因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智取。
“给二舅奶奶请安。”沈妍笑意吟吟,象模象样给杨氏请安。
杨氏反映过来,咬牙怒骂:“勾引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杨氏呲牙咧嘴,肥厚的双手就象沈妍抓挠而来。沈妍身体娇小灵活,躲过杨氏的进攻,又推了雪梨一把,雪梨成了杨氏的目标,肩膀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杨氏放过雪梨,去抓沈妍,沈妍的身体扑过来,撞到杨氏的手臂上。
“啊――”杨氏一声尖叫,右手臂抬成九十度,不能动弹了,手指轻轻颤抖。
不得不佩服杨氏皮肥肉厚,三寸长的细银针居然全没进了杨氏的肉里。银针就是沈妍的秘制武器,本想扎杨氏心经上的天井|岤,让她惊悸心慌,无力再吵闹撒泼。不成想杨氏手臂一抬,银针就扎进了她的手三里|岤,作用更明显。从杨氏的表现来看,银针一定触碰到了她的桡神经,扎不废她的手臂,也够她难受了。
“小、小妖精,你使了什么妖术?”杨氏咬牙怒呵,却不敢再动。
“我没使妖术,是老天在惩罚你,你欺负孤儿寡母,遭报应了。”
“你、你胡说。”平氏突然开口,怒视沈妍,手哆嗦了几下,大哭出声。
沈妍惊住了,平氏可是她的正经婆婆,她可以收拾杨氏,却不能得罪平氏。
第五十章 逼婚
平氏坐到石椅上,双手掩面,哭得哀哀凄凄,好象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平家的下人都手无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连想看热闹的平慕轩都皱起了眉头。
杨氏见沈妍一句话就戳中了平氏的软肋,咬牙得意,又火上浇油,挑拨平氏更恼恨沈妍。还让美妞去劝慰平氏,借机讨好,挤兑沈妍,美妞脑子慢,根本不上道。杨氏一着急,吼骂美妞,右臂又疼又麻,气得她嗷嗷直叫。
沈妍没心思理会众人,她反复回忆刚才说的话,也没错处,怎么会令平氏有这么强烈的反映呢?找不到平氏的症结,不能对症下药,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她低垂着头,仔细寻思,偷眼看向众人,希望有人对她有所提点。看到孙嬷嬷给她使眼色,她顾不上多想,赶紧跪下,哽咽抽泣,向平氏赔礼道歉。
“我说姑奶奶,你这才是自作自受,随便弄个人来做媳妇,不气你才怪,哪有我家美妞这么贴心,又是你的亲侄女。”杨氏一把拉过傻愣愣的美妞,说:“美妞这身板,一看就好生养,轩哥儿是个病秧子,你不给他找个结实的,能给你生孙子吗?美妞才比轩哥儿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不也旺夫吗?”
沈妍在纳闷怎么会惹恼平氏,根本不伤心,却要装哭,很难受。听到杨氏的话,她忍俊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呵呵咧咧哭了几声,总算遮掩过去了。
“大四岁。”平慕轩很认真地强调。
“美妞就是比你大四岁又怎么样?年纪大会疼人,好生养。”杨氏跳着脚到平氏面前,恶狠狠说:“我今天就把美妞留下给轩哥儿做媳妇,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今晚就让他们成亲。我这就去找人,把这小浪蹄子卖了,卖到窑子里。”
孙嬷嬷气得脸色苍白,“二舅奶奶,姑娘是写了文书的童养媳,有衙门里的大印,少爷哪能跟表小姐成亲?就是表小姐想做妾,也不能妻没圆房就娶妾。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儿,你说卖就能卖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个死奴才,都是你挑拨的,哎哟!”杨氏一着急,右臂又疼起来。
沈妍暗自摇头,她刚到平家,还不了解情况,象平慕轩为什么随母姓这类敏感问题也没答案,但她知道平氏太庸懦。杨氏逼婚,都到了这份上,平氏连句话都不敢说。平慕轩年纪小,总被欺负,已成了惯性,挺不直腰杆,不敢反驳。平氏只是个弱妇,能不能撑起这个家,还要看平慕轩有没有勇气。
“嬷嬷,少爷和美妞今晚就成亲,我在这碍事,还是送我回去吧!”沈妍噘着嘴扯了扯孙嬷嬷的袖子,瞟了平慕轩一眼,说:“我越看越觉得少爷和美妞很般配,真是郎才女貌,美妞好生养,没准过上一年半载,少爷就能当爹呢。”
“小浪蹄子,算你识相,赶紧滚,要不就把你卖进窑子。”
孙嬷嬷急了,忙看向平氏,“奶奶,这……姑娘可是写了文书的。”
平氏哭得更加伤心,“爷呀!我可怎么办呢?呜呜……”
沈妍背着小包袱出来,说:“把文书退掉就行了。”
“你要去哪?”平慕轩一把扯住沈妍。
“我要到衙门退亲,少爷今晚就要和美妞成亲,我留下来不碍事吗?”
平慕轩紧紧抓住沈妍,气得五官扭曲,苍白的脸庞泛出不正常的红晕,气喘吁吁怒问:“你是不是想跟我毁婚?是不是想去找金财神?”
沈妍很想大笑,却哭丧着脸说:“你跟美妞很合适,我只好去找财神了。”
“你、你……不许毁婚,不许找金财神,我不跟美妞成亲。”
平慕轩气急交加,又跺脚又发威,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心中怒气无处发泄,看到脚下有一把笤帚,拿起来就冲美妞的头打去。
美妞被打愣了,直到血顺着头发流下来,她才反映过来,惨叫了一声。平慕轩赶紧扔掉笤帚,倒在地上,惨叫声更大,还不停翻滚、剧烈咳嗽。
沈妍扔掉包袱,扯着嗓子喊:“少爷不好了。”
平氏一下子跳起来,看到平慕轩的样子,又坐到地上,撕心裂肺痛哭,好象儿子咽气了一样。孙嬷嬷赶紧让人把平慕轩抬进房里,把平氏也扶进去,又吩咐人去请丈夫。沈妍跟进去,看到平慕轩指着外面偷偷冲他挤眼,轻轻点头。
“你们都看见了,二舅奶奶和美妞把少爷气病。”沈妍从房里出来,横眉立目叉着腰,指着五六个仆妇,狐假虎威说:“少爷是奶奶的心头肉,奶奶说少爷要是不好,就拉二舅奶奶和美妞去见官,赶紧把她们绑起来,别让她们跑了。”
“你、你敢……”杨氏嘴里逞能,却不敢较真,拉起美妞就要跑。
杨氏泼辣狠毒,是欺软怕硬的人,从不把平氏放在眼里。从她嫁到平家,就欺负平氏,早习惯了。她的胳膊变成那样,她怕是老天报应,又见平慕轩气急之下打了美妞,知道沈妍和平慕轩都不象平氏那么好拿捏,此时有些心虚害怕。
沈妍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杨氏折腾半天,也轮到她反扑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奶奶说要教训她们母女,给少爷出口气。”
说完,沈妍拣起笤帚,使尽全身力气,冲杨氏弯曲的右臂打去。杨氏右臂的手三里|岤被封,一条胳膊又麻又酸,不时还要狠痛一下。这一笤帚打上去,她的胳膊立刻垂下来,火辣辣的疼迅速漫延全身,痛得她连声惨叫。
“推到门外去打,别吵了奶奶和少爷,奶奶说以后也不允许她们再来。”沈妍给唐嫂使了眼色,示意她带头,没人带头,奴才根本不敢教训主子的亲戚。
唐嫂很机灵,也是麻利人,在平家当差也没少受杨氏的气,有机会反扑当然不放过。看到唐嫂动了手,几个仆妇都挤上来,想为主家和自己出口恶气。
杨氏母女被推搡到门外挨揍了,沈妍冷哼一声,拍了拍手,转身回来,与孙嬷嬷打了照面。孙嬷嬷注视她,目光耐人寻味,这令沈妍的心不由一颤。
“姑娘先进去,一会儿我跟姑娘说话。”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