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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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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不伦之恋 作者:梁九津

    米虫生涯

    “我说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米虫。”

    “米虫?呃啊,这名字……好啊,好养活。”

    “是,太好养活了。”灵奈站在灶台旁,一上午了,除了递围裙就是递围裙,一点真正意义上的活都没干,

    “米虫啊,你说你跟掌柜是什么亲戚啊。”王婶添了把柴火,赶紧把r烤好,中午客人就多了,潋掌柜发明的这叫什么奥什么良,可是笑江山最受欢迎的菜肴之一。

    “王婶,其实我不是潋河国的侄女……”灵奈悲催的摇摇头,心中愤懑不平,她怎么就成了侄女了,还是脑子不好使的侄女。

    “小米啊,王婶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王婶同情的看了灵奈一眼,继续添柴,

    “您都明白!呜呜,终于有人知道我的苦了。”灵奈仿若见到知音般,若不是有个火炉隔着,她真想扑上去抱住王婶亲一个。

    “我都明白,潋掌柜他应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你看你年纪……这么小,他也是怕人说闲话啊,放心吧,王婶我看人最准,掌柜的不是薄情的人,等过两年你及笄了,自然就名正言顺了。”王婶算是彻底把灵奈当成童养媳了,絮絮叨叨,灵奈一句也没听懂。

    “呃,王婶,什么薄情,什么名正言顺,我咋一句也不懂啊。”瞪着迷茫的大眼,灵奈学着王婶的样子向炉里添了点柴,

    “小米跟我就别害羞了,哎,你说我这肚子,昨晚受了点凉,小米,你帮我看着点火,我去去就来,别让它灭了就成。”王婶捂着肚子,艰难的说,

    “您快去吧,我能行!”不就是添柴吗,看也看会了,灵奈自信的回答,王婶来不及多说,便跑出去了……

    一株香后,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当灵奈被众人从满是浓烟的厨房里拖出来时,满脸黑灰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与后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假如我不是多添了一点柴,火就不会一下子窜那么高,火不窜那么高,我就不会怕把r烧糊了,r不烧糊掉我就不会在火上浇水,呜呜,不浇水就不会有那么多烟,呜呜呜。”

    众人脸黑了黑,原来潋掌柜的侄女果真脑子有问题。

    “刘管事,我只是出去了一小会,谁知道这……”王婶看着不停冒烟的厨房,心里急坏了,忙不迭的解释,

    “刘管事,不管王婶的事,是我太笨了,潋河国那里我会交代清楚的。”灵奈揉揉鼻子,像鬼魅般幽幽开口,“我去洗把脸,对不起。”

    于是厨房生涯在滚滚浓烟中,结束。

    回到大厅,重复刚才的一幕,

    刘管事:“那个老李,你那里缺人手吧,上次你不是说打扫的人手不够,小米就交给你了,让她负责清理个垃圾就行。”

    “那小米,你就跟我走吧。”老李应了一声,虽有些不情愿,但还算客气。老李是笑江山保洁组的组长,对灵奈火烧厨房的事迹也有所耳闻,虽然他一向不愿意留闲人,但毕竟是掌柜的亲戚,忍了,清理垃圾就清理垃圾吧,这姑nn总不能把垃圾烧了吧。

    “李师傅,您有什么活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干!”灵奈又一次信心满满,厨房虽然失利了,但是,打扫卫生总不能不会吧。

    一声李师傅,让老李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好感,虽说是掌柜的亲戚,倒是一点架子没有,看上去也像是个勤快姑娘,怎么就能把厨房烧了呢。

    “小米啊,你就负责把这些食架擦干净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碰。”

    “嗯,我一定给您擦干净。”灵奈伸手敬了个有力度的礼,准备开工,奈何礼敬大了,将食架推倒了。好吧,笑江山是自助型餐饮,食架一排接一排,于是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请自己想像。

    不敢看老李的脸,安静的把僵在脑门上的爪子收回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满上打扫。”说着,灵奈去扶食架,

    “不许动!”老李崩溃了,见过笨的,没见过笨到家的,

    “那什么,小米,你还是帮刘管事去算账吧,我们这里,真的不缺人手,真的不缺,真的……”

    当刘管事脸色极不自然的又一次将灵奈领回前厅,保洁生涯在一地碎瓷片中结束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运气不好,其实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灵奈絮絮叨叨,眼泪差点掉下来,

    “刘管事,我帮你算账好了。”

    “啊?不了不了,我会算账,再说了,掌柜新发明的这种记账方式,小米你还真看不懂。”

    “什么记账方式啊?”灵奈好奇的翻开账本,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明了,这不是借贷账本吗,好歹灵奈也是管理学出身,别的不敢说,会计这一方面,可还真是难不住她。

    “那个,您相信我,我真的会,真的会……”

    “你会什么,就算你懂会计,你会写毛笔字?你会用算盘?还是你会写繁体字?这里可没有计算机。”一回头,潋河国就站在背后,满脸无奈。

    “掌柜的,您怎么来了。”刘管事一惊,潋河国一般没有重要的客人节日,是不会来店中的。

    “是啊,你,你怎么来了啊。”灵奈合上账本,是啊,想的简单,她连字还没认全呢,还记账,那不把笑江山赔死,到时候笑江山可就变成哭江山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笑江山都烧了。”

    “那是个失误……”

    “那多米诺的食架呢?也是失误?”

    “那是个意外……”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修长的手敷在灵奈手上,按住厚厚的账本,一双眼睛瞪着灵奈,看不出喜怒。

    “呃,掌柜的,我去看看厨房烟散干净没有。”刘管事看了眼面前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逃也似的离开前厅,心道,这小米果然不简单,还从未见过掌柜的对谁这么上心呢。

    “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都懂的,没有那么没用,你相信我好吗?”

    “都懂?知道认错是好事,只是你不能以为自己是现代人,就可以掌控一切,这个时代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更不是我们能驾驭的了的,你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应该也知道哲学事物发展是循序渐进的,强行将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搬到这个时代来应用,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潋河国将账本放回原处,语气凝重,

    “所以,再也不要说你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的话了,好吗?”

    “对不起……”潋河国的话如一剂猛药让灵奈瞬间清醒,想到被她不小心烧了的厨房,砸碎的食架,的确,她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只凭借小聪明,在这个时代,是立不住脚跟的。

    “那从明天开始,跟我学写字,认真学,明白吗?”

    “是。”灵奈点点头,真切体会到,脚踏实地是放之四海乃至各个时空都皆准的道理。

    又要开始学习了吗,只是老师换了而已,微风覆在面上,夏是真的快过去了,连风中都多了几分寒意,那个人,又在教谁读书写字呢?

    夜幕,微雨,滴滴落在瓦片上,飞檐溅起寸寸银珠。

    “少主,属下无能,薛染夜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人,怎么也查不到底细。”

    “查不到?”

    “而那个小鸦,是许府私奔的一个丫鬟。”

    “丫鬟?”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立在窗前,唇边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查不到,就不必再查了,本王自有安排。”

    阳谋

    “少主,还有一事……圣上的病重,大皇子已经开始部署了。”

    听得此言,白衣男子潋了笑容,微微叹了口气,

    “传书余太医,小心谨慎,免得皇兄在药中做手脚,再有三五日,本王便启程回瀚海。”

    “是。”得到命令,黑影也不多做停留,迅速消失在雨帘中。

    漫天雨丝,白衣男子将手伸出窗外,慢慢闭上双眼,皇兄已经开始部署,回国便又是一场手足相残,能放松的只有这一刻了吧,雨水冲刷着男子修长的手指,清凉的水滴与圆润的指甲碰撞在一起,碎成一片晶莹。在瀚海国人面前他是温雅的清王,在皇兄面前他是不值畏惧的软弱皇弟苏洵,然而手上有多少血腥,只有他自己知道,雨水怎能冲刷的尽,他不像萧流云那般我行我素,却能步步为营,当然,任谁也想不到如此温善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残忍。

    那天在弦乐居见到的人,是萧灵奈,苏洵有这个自信不会认错,初闻天朝灵帝驾崩时,他便觉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从百花宴来看,萧流云对这个女帝似乎并没有杀机,况若说萧流云是为了称帝而要萧灵奈死,这理由未免牵强了一些。

    眉头微皱,那么,萧灵奈是怎么从g中逃出的?有能力且有胆量在萧流云身边偷天换日的,除了薛染夜,怕也没有第二人了。

    雨滴渐渐大了,苏洵的眉头也渐渐松开,虽诸多事宜还是有不解之处,但这萧灵奈,薛染夜两人,若是用好了,也未尝不是一步好棋。

    打开窗子,吸了口气,某只米虫怡然自得的喝着一杯茉莉花,丝毫不知道有一张大就像漫天的雨丝撒来。

    “空气真好啊,潋河国?老潋?你干嘛呢?”灵奈接着雨水玩的不亦乐乎,却见潋河国一脸严肃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潋河国:“灵奈,你在弦乐居见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灵奈:“特别的人?那太多了!”

    潋河国:“……”

    灵奈:“最可怕的就是厨房那个秋老虎,脾气特别差,貌似是因为罗舒不愿意娶她,就折腾我,还有剑狂,玉黛……”

    潋河国打断道:“有人跟踪我。”

    灵奈:“跟踪你?谁那么眼瞎?”

    潋河国:“你给我正经点,那两个人使得不是中原的武功,倒像是瀚海王宗的招式,马虎不得。”

    一听到瀚海两个字,灵奈马上笑不出来了,没能救的了那三十万瀚海战俘,是灵奈心中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事,虽然明明知道对于有些事她是无能为力的。

    潋河国:“灵奈,我们必须小心,若是瀚海人知道你的存在,绝不会放过你,他们对你的恨绝对要比萧流云深的多。”

    灵奈:“我其实有点怕。”轻轻将杯子放在桌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自从出了g,她便从来没有说过怕字,虽然其实她一直都很怕,从一睁开眼睛发现萧流云不在了开始。

    潋河国摇摇头,站起身子将窗子关上,

    “不必怕,我也只是揣测,连你那个皇叔都查不到事,瀚海又怎会轻易知道。”拍拍灵奈的脑袋,“放宽心。”

    “潋河国,虽然你在这里风生水起的,那你会不会有想家的时候?我突然,好想家,好想一睁开眼睛,发现只是在电梯里做了一场梦。”

    “家?”潋河国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灵奈应该有个很美满的家是不是,爸爸妈妈,爷爷nn,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会围在一起,冬天也会很暖。”

    “难道你不是吗?对了,你是遇上雪崩才穿越了,还好没有尸体,否则该让人多伤心啊。”灵奈眯眯眼睛,假如可以,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留在电梯里的尸体可以消失,这样至少家人也不会太受刺激。

    “灵奈,我没有家人,在现代来说,我g本算不上是个好人。”潋河国继续笑,不会伤心,只有微微麻木的感觉,有些事情很久没有回忆起来了,本以为已经锁在心海最深处,却在这个雨夜全数涌上心头。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那里人,从有记忆以来,就知道自己是z系培养的杀手,代号夜,十五岁,开枪杀了第一个人,到二十五岁,已经记不清杀过多少人,高层之间的丑恶,真是人间最肮脏的事情,他们外表的亲善与心中的嗜血也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我一次叫人爸爸妈妈,是为了完成一次任务,那年高层要除掉一个掌握他们贪污受贿材料的薛姓政敌,任务由我执行,于是化名薛染夜我很快找到机会接近那一家人,在取得他们的信任的同时,伺机毁掉高层贪污的资料,我相信这并不难。很快,圣诞节到了,资料的去向也以查清,我接到了绝杀的命令,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跟他的夫人坐在餐桌上突然说希望我能叫他们一声爸妈,我手里的叉子猛地一滞,灵奈,你永远不会明白那一刻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叫一声爸爸妈妈,对于我来说是一件连奢望都算不上的事,他们有个小女儿,跟你现在一般的年纪,每次都喜欢拉着我的胳膊叫哥哥,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希望能不能抛下一切,就用薛染夜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用枪口指着他们。”潋河国狠狠将手锤在窗案上,眼里除了无奈还有浓浓的恨。

    灵奈傻傻的立在窗楹下,她怎么也想不到,潋河国的经历竟是这般,

    “他们还是死了,上层不会只派我一个杀手,我甚至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也因为这件事,上层开始对我不信任,那场雪崩,应该是有人要我死吧,z系家规很严,不可能留不忠的人,其实在我放下枪的那一刻,就预见到了结局,我救不了任何人,只是,我不后悔。”

    “唉,怪不得这一世,你明明有足够的财力能力,却不愿意涉足官场,还好,上天对你公平,你看,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灵奈低下头,心中更不是滋味,却不敢表露,生怕惹得潋河国更伤心。

    “怪不得你说自己的真名叫薛染夜,他们,不会怪你的。”灵奈突然握住薛染夜那双冰冷的手,“我不难过了,你也不要难过了好吗。”轻轻捏捏那双骨节分明没有多少r的手,为何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往事,流云如是,罗舒如是,染夜亦如是。

    “好。”反握住灵奈的手,薛染夜笑笑,好傻的丫头,有容易被感动,就有多容易受伤。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真人穿啊,哎,那你的手电筒啊,手机啊,笔记本啊啥的都在不在?”灵奈忽然想到这茬,此人可是真人穿啊,手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手机,手电?我还有手枪你要不要看?”薛染夜故作正经,灵奈愣了片刻,猛地跳起来,

    “要!我还没见过枪呢!!”

    薛染夜揉揉眼睛,灵奈怎么跟吃了兴奋剂似得,枪这个东西,是他最恨的。随抬手打开打开一个暗格,一个大大的登山包,出现在灵奈面前。

    “真的有手机!只是,啧啧,这么老的型号,都不是3g的,该淘汰了,呃忘了你是2005年穿越的,嘿嘿,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祖国发展的很快呢……啊,还有充电器!哈哈,我可以向易小川一样做个发电机充电,对了,你还有话费没?”灵奈像狼山上的土匪一般开始洗劫登山包,对这一系列东西简直爱不释手。

    “你想打电话?”其实以他的能力,制台小型发电机并不是难事,但他却从未试过与谁通话,更何况在那个世界,他也没有人可以联系。

    “是啊……虽然时空不同了,但也许,也许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呢。”灵奈有些犹疑,却真的很想很想试一下。

    阳谋

    “你开机吧,有电。”

    “有电!您开玩笑呢吧,都穿过来多久了,还有电,真以为自己是发电机啊?”

    “我不需要发电机,电池是太阳能的。”薛染夜平静的接过灵奈手中的黑壳手机,果然,屏幕很给力的亮了。

    “你,太帅了。”看到久违的电光,灵奈激动的就差上去抱住薛染夜亲一口了。

    “哇,竟然还有信号!!”屏幕左上角,亮闪闪的四道竖杠坚守着岗位,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机卡,如此有耐力。

    “灵奈,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便接通了,你又该如何,无非是给亲人徒添烦恼而已。”薛染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灵奈,避灵奈正视这个问题,果然,灵奈的热情瞬间消散大半,是啊,接通了又该怎么说,说不定自己墓地上都长草了,穿越这种理由,怎么可能被人接受。停了停,放下手机,

    “我,我没有你想的周全,只想试试,哪怕听听他们的声音也好……”

    “人之一生,父母子女兄弟之间的真情,是让人难以割舍,大限到时,虽然也会为离别哭泣悲伤,但却不不能因此追随而去,一段时间后,还要投入自己的生活,对不对?”薛染夜倒了杯茶,

    “我明白那种想见却不能见的感情,只是怕你听到他们的声音,更伤心。”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击打在瓦片上,像指尖缓缓拨动的琵琶,两人都默不作声了,一种无言的哀伤弦底倾泻。

    “说来你也够倒霉的,死在电梯里。”薛染夜突然笑道,将惨淡的僵夜打破,

    “是啊,我是忒倒霉了,其实本不该我死的,都是带着牛耳朵的马面搞错了对象。”想到牛头大哥和马面大哥,灵奈也笑了,轻轻坐到染夜身旁,

    “牛耳朵的马面?”

    “是啊,我也特好奇,扭头大哥解释说几千年老顶着一张脸,怕我们人类看腻了。”

    “人不是只死一次么?”听罢,染夜唇边染满笑意,

    “哈哈,当时我也是这样讲的,咱们还真是心意想通呢!”灵奈笑意更深,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天,他结婚了,新娘是大学同寝的同学,我以为今后照样可以过的很洒脱很浪漫,没想到,竟然把自己浪死了。”灵奈闭上眼睛,平静的讲萧原,讲元夕,讲大学唯美的恋情和现实残酷无情。

    “其实我知道的,小说是小说,电视是电视,剧本是剧本,都是高于现实的升华,古往今来,哪来那么多痴情人,一生只爱一人的男子真的少有,像苏轼那样的重情之人,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句子,与王弗那般的爱恋,不也是又有了闺之朝云吗?然,假若苏轼早逝,王弗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所谓的爱情了,但我不是责怪苏轼,相反是敬重,多情总比元稹那般滥情值得尊重吧。”

    “想哭就哭出来,至少今后,染夜不会让人这样欺负你。”

    “你说话算话?真的会保护我?”

    “不信?”

    “信……”灵奈吸吸鼻子,眼泪一下子从框中滚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流泪,然第二滴泪尚未落下,灵奈便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在这个世界,我们只拥有彼此,那天在薛宅,莹莹x前全是血,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叫哥哥,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却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前生染夜遗憾太多,今生不想再有遗憾了。”薛染夜脑中怎么也挥不去那一幕幕鲜血,若说最初救灵奈出g出自私心,然现在他只想拥着眼前这个会蹦会跳的女孩,兑现跟莹莹的承诺。

    “我们不是说好都不伤心了吗。”灵奈轻轻把头靠在薛染夜肩上,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没有任何暧昧,更没有任何□,有的只是单纯的依靠和信任。

    “梦初醒,静静望,

    重重夜色绕梁,

    月光穿过那扇旧窗,

    撒下古墓般清凉,

    梦太长,怎堪忘,

    夜曾如许清朗,

    月下共舞各染半身花香。”灵奈轻轻哼出这首《透骨生香》,没有丝竹伴奏,唯有雨水飞檐应和这有些寒凉的调子,

    “独倾殇,

    对影难成一双,

    生死如河隔岸望,

    谁解对岸风光,

    秋渐凉,

    同倚斜阳难共赏,

    蔓草下安睡的脸庞,

    是相隔万里的苍芒。”萧灵奈的嗓音本就空灵,一句生死如河隔岸望,谁解对岸风光,生生让人心痛,一个想起地下莹光,一个忆起天上流云。

    “梦一场,若不忘,怎抵回忆漫长,

    最绚烂的过往,却是余生里的最荒凉。

    梦一场,若相忘,怎抵寒夜漫长,

    孤枕裘凉,独拥一身清霜。

    独倾觞,对影难成一双,

    烟波浩淼谁同去,徒留水远山长,

    秋已凉,独背残阳无人赏,

    蔓草下掩埋的时光,锦瑟绝响举世无双。”烟波浩渺,无人同去,待到动情时,爱人已经长埋地下,蔓草下,尸骨以化,梦中却容颜依旧,相隔万里,谁是谁的伤啊。

    “梦未醒,你在旁,夜色如许清朗,

    月光穿透那扇旧窗,洒下古墓般清凉,

    弦初响,谁轻唱,夜来花落满回廊,

    尽染凄凉,依然透骨生香。”最后一个尾音回荡在空中,灵奈知道,梦该醒了。

    夜色渐凉,雨声渐小,明天应该是个晴天吧。

    两年后

    笑江山,

    “小米姐,大事不好了,新来的雪儿把厨房烧了。”一个满脸黑灰的女孩幽幽飘来,

    “什么?把厨房烧了?小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让新人烤r,不能让新人烤r,烤出事了吧。”

    “小米姐,我知道错了,可人家只是上了个厕所,谁知道,谁知道她能多添那么多柴啊,那今天中午怎么办,烤那可是主菜啊。”

    “那啥,咱不是养了一窝吗?再去后院抓。”

    “呃,小米姐,你就不怪那个雪儿吗,她……”

    “愣着干什么,抓去。”

    “是……”名叫小那的女子幽幽看了她的小米姐,郁郁闷闷的去抓了,且很有种撞墙的冲动。

    没错,小米就是灵奈,一晃两年过去,灵奈在薛染夜的□下成功由人人敬而远之的米虫闯祸j转变为笑江山第一领军。如今,在笑江山广大员工的心目中,小米姐不仅干练善良,跟潋掌柜更是金童玉女的绝配,正所谓先入为主,在大家心目中,薛染夜早就属于米虫大姐这颗歪脖树了,谁也不愿意破坏这种平衡。

    然而,很不幸,要怪就怪潋掌柜太喜欢惹桃花,总有人喜欢破坏这种和谐。譬如:新来的这个雪儿。

    雪儿人长好,有事没事的还总喜欢往潋掌柜身边凑,笑的那叫一个无辜纯洁,秋波送的也忒频繁了,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她动机不纯啊,明显是想挖小米虫的墙角。于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戏码真实上演,连厨房的王婶和刘管事都急了,傻了吧唧的小米姐却一点也不防备。看见雪儿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小那就气得半死,悲催的摇摇头,小米姐啊,来了都两年了,怎么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呢。

    “小三”风波

    事实证明,这货确实没怎么长脑子,压g就没听明白小那的言外之意,反而回忆起当年自己烧厨房的“壮举”,不由感慨,果然谁也不是一下生就会烤r的。遂冲已经离开n米远的小那狂吠:

    “小那,别太苛责人家,雪儿毕竟是个新人,莫伤了人家自尊!”

    小那默默回头看了眼巨大嗓门的来源,只见某人正扬着一只爪子露出能看见牙龈的傻笑,于是,继续扭头吐血,淑女,淑女啊,小米姐,难道说,这就是咱所谓的自信么。

    交代完毕,灵奈满足地收回爪子,却猛然感到腹内一阵绞痛,于是,某人笑不出来了,心中默念,一定是吃坏了肚子,一定是吃坏了肚子,宁愿被投毒都愿意是……

    晃眼,太阳自头顶划过,向西方渐斜,又迎来每日最安静的午后,收拾完杯盘狼籍的笑江山,灵奈锤锤老腰,僵坐在木椅上,最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望着血红一片,内心无限感慨,这没有wsj的日子,真难熬啊。

    可能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原因,灵奈十五岁才有了初潮,于是从此每月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话说,这烟灰袋也太难用了,且很容易感染的说,怪不得古代红颜多薄命,该不会都是因为妇科病吧,揉着腰,灵奈继续胡思乱想。

    “小米虫,”充满磁x的声音,将灵奈拉回现实,

    “染夜?您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灵奈摆摆手,说了句青楼招客的经典台词,

    “咳咳,我倒真觉得现在笑江山是你开的。”染夜揉揉眼睛,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

    “潋掌柜,您来了?”柔柔的声线生生打断了灵奈的话头,抬眼,一个娇俏的女子莹然立在桌旁,不用猜也知道,雪姑娘驾到。

    “听说潋掌柜这几日很劳神,这是雪儿用昨晚采的露水泡得薄荷茶。”都知道露水一般清晨三四点收集最好,啧啧,干了一天活还有j力收集露水,单是这份心意也足以感动人了,又加莹莹玉手,白瓷茶杯,还有如此体贴的话语,染夜不醉,灵奈怕是都要醉了。

    雪儿递上茶,微微垂了眼睑,轻轻掩口秀气的打了个喷嚏,更显的不胜娇弱,灵奈摇摇头,曾几何时,这些礼仪她也学过的,只是现在都不知道丢到那个星球了。

    染夜不动声色,接过茶水轻轻闻了闻,微笑的看向灵奈,

    “我素不喜薄荷,不如小米虫,你替我喝了,也不费雪姑娘一番心意。”

    灵奈吧嗒吧嗒眼睛,虽说有些眼馋露水沏的薄荷茶,但毕竟是人家雪儿专门孝敬老薛的,她怎么好夺人所爱呢,遂有些言不由衷的摇摇头,

    “呃,你看露深更重,人家雪儿专门给你采集了露水沏茶,再不喜欢也该……”

    “既然小米虫都这么说了,”未等灵奈说完,薛染夜便端起瓷杯,眉微皱,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仿佛那散发着清香的薄荷茶是毒药一般,灵奈咽了口唾沫,嘴微张,表情很科幻,这染夜一向对品茶之道甚熟,今天怎么好端端的牛饮起来,再观雪儿,眼里已有了泪痕。

    “我说,你怎么跟喝毒药似的,有那么难喝吗?”灵奈抽抽嘴角,不禁同情起雪儿来,明显是妾有情郎无意啊。

    “雪儿还有事?”薛染夜并不理会灵奈,微笑着将喝完的茶杯放下,冲雪儿静静问出这么句话,意思等同于“你丫没事赶紧走。”

    “潋掌柜,那雪儿,雪儿下去了。”柔弱的女子强忍住眼中泪,恭敬的行了一礼,有些踉跄的离开,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眼底潋了那份柔弱,填满寒色。

    看看雪儿悲催的背影,又瞅瞅身旁毫不见异色的染夜,灵奈确实很无语,莫说在笑江山,就是放眼京城,论身材相貌气质,雪儿也算是个尖了,唯有身份差了些,薛染夜这家伙怎么就一点不为所动呢,难不成,难不成,此货乃是断袖!?继续默默瞅了眼身边的男子,不会吧……那个神马喜雨楼的花娘,神马芙蓉馆的飘香都跟眼前这位有扯不清的暧昧来着……想到这里,灵奈浑身打了个寒颤,一个巨大的词浮在眼前,男女通吃?

    “小米你瞪我干嘛,我不是都听你的话,把薄荷茶喝了吗?”

    “……我没有瞪你啊,我g本……”灵奈诧异了,她正在专心思考某人的x取向问题,哪有闲心瞪人,

    “小米你怎么又掐我。”染夜继续诈尸,

    “靠之,谁掐你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乖,有事回家再说,毕竟是在店里。”继续打断,

    “你是有病还是有病?”

    尚未走远的雪儿听着身后两人的声音,脚下又是一空,或许在灵奈看来并没有什么,然在雪儿听来每一句话都锋利无比。

    直到雪儿消失在视线中,薛染夜才稍稍恢复正常,不再胡言乱语,

    “哥,您出门忘吃药了还是怎么地了。”灵奈伸手覆在染夜的额上,又自己的额头,

    “不烧啊。”

    “注定给不了别人的东西,就不要给人希望。”染夜淡然说出这么句话,灵奈微微一滞,手僵在额头,

    “……说的也是,注定给不了,就不要给人希望,难得您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觉得我说的对?”

    “对,超级对。”灵奈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线,雪儿,不是姐不帮你,这感情的事,真是不能勉强。

    “但愿,你能一直明白。”染夜淡淡笑了一下,轻轻抬手擦去灵奈眉间的汗珠,眼中却隐忍不住担忧,两年了,这是灵奈第一次发现染夜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每次灵奈生病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喊得,都是萧流云的名字,染夜在想,你是否曾经后悔出g。”

    “呃,染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喊他的名字……”灵奈将头别到一边,却不敢正视薛染夜的眼睛。

    “你可以骗我,能骗得了它吗?”漂亮的手指轻轻指向灵奈左边的x口,眼前的女孩,在人前总是很开心快乐的样子,而每当月明人寂,一个人失魂落魄。痛却不能说的滋味,他已经体会到太深刻,真的不想亦不愿她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染夜,你开什么玩笑,我不知道。”灵奈站起身子要走,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

    “萧流云寿诞,我要进g一趟。”染夜安静的说完这句话,盯着灵奈有些僵直的背影,一字一句问道,

    “你可想见他?”

    见他?想,怎么不想,呼吸间都在想,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为何自己心中的思念却越积越多,只是,染夜说的对,注定给不了,就不要给人希望,还是自己放自己自在吧。

    “我,不想冒险。”说完,灵奈快速离开这个让她几近窒息的地方,原来不管一年还是两年,萧流云这个名字都是一种言说不得的伤。

    染夜淡淡笑了,每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笑的,只是今日,这笑里夹杂了太多苦涩。

    没错,他是故意的,今年萧流云寿辰,专门请了笑江山,薛染夜真的怕灵奈会求他带她入g,怕她忍不住去见萧流云,他怕灵奈用那种无助的眼神看着他,真的让人无从抗拒。因此他故意说出“注定给不了,就不要给人希望”的话,故意揭开灵奈所有的旧伤扰乱她的心神,让她放弃见萧流云的机会。

    很好,目的终于达到了,而染夜,却只是苦笑,那个从来很会假装自己很好的女孩,仅听到萧流云这个名字,就全线溃败,往昔深深掩埋的伤在那一刻那么一览无余,看着那张明明满是悲戚却极力掩饰的脸,薛染夜承认,至少在那一刻,他真的嫉妒了,那个人在她心中,就如此之重吗,重到两年的朝夕相对都比不过当年两个月的短暂相处,可笑。

    番外之一笑江山

    手机1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将我们睡的正香的灵奈从周公那里生生拖回来,“呃啊,七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天还黑着呢。”某人揉揉惺忪的睡眼自言自语。看看依旧烟雾缭绕的香炉,昨夜的熏香尚未燃尽,怎么就七点了呢。

    帘外,薛染夜双手抱肩,不动声色的看着床上一脸困乏的女子,唇边露出可疑的弧度,天色自然是尚早,只是手机的闹钟被他调快了一个时辰而已。

    灵奈优雅的打个哈欠,微微摇摇头,一个翻滚坐起身子。

    薛染夜笑意更深了,思忖着等灵奈穿戴洗漱完毕以后,便告诉她闹钟被调快的实情,还要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小丫头,估计会被气的暴走吧,一想到灵奈气鼓鼓的样子,像青蛙又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薛染夜心情便极好。

    然而,灵奈坐起身子后,并没有急于穿外衣,而是静静坐了一会,闭着眼睛,双手合握,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像是在祷告,还时不时的在x前画个十字架,窗外已经淡白的天光以极为柔和的角度透过薄纱的窗帘倾泻进屋子,折s在灵奈表面很乖巧的脸上,将象牙光泽的肌肤映衬的更为细腻,相信任何看到这副画面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个温柔的孩子。

    此刻,薛染夜静静靠在门框上,一时有些失神,虽说他并不信任何宗教,心中却生出几分神圣。没想到是小看了这丫头,他本以为凭灵奈的x格闹铃响不到三五遍她都不会起床的,难道说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不知不觉自己脸上的温柔也深了几分。

    然而神圣的下一秒钟,

    那位有信仰的,乖巧的,温柔的,善良的某人,瞬间面目狰狞,只见其死命将手机后壳扒下,电池掏出,接着将三块“残骸”天女散花,毁尸灭迹,最后蒙头,继续睡。整个过程某人面目之恐怖,手段之残暴,眼神之恶毒不亚于当初给萧流云刷靴子时的愤慨,且鉴于其一系列动作的熟练与迅速程度,初步诊断,此场景某人应该曾经演练过无数遍。

    “萧灵奈!!!”于是乎,真的有人暴走了,不是灵奈,而是我们前一秒钟还倜傥风流玉树临风的薛染夜。

    手机2

    夜,伸手不见五指,举头不见神灵,仔细一瞧,某人趴在榻上对着一只能看不能用的手机发呆。

    “染夜,我还是没有勇气给妈妈打电话。”

    “是怕接不通,会失望吧。”染夜无奈怪异,每次都是这样,对着手机发呆,却没有勇气拨号码,女孩子纠结起来,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我倒是,有个极好的主意,只是不知灵奈意下如何?”染夜突然神神秘秘的笑了。

    “呃啊啊,染夜你有话直说好了。”灵奈抬头生生打了个寒颤,不为别的,这声音忒恐怖了。

    “灵奈难道不想问候一下老朋友吗?”

    “呃,老朋友啊……”灵奈脑袋里瞬间出现四个大字,元夕萧原。

    “可以,可以吗?”灵奈垂了垂眼眼睑,长长的睫毛将眸子盖住,让人看不出情绪。

    “唉,想不到,灵奈竟然是圣母型的人物啊,什么都可以宽恕,我只比较好奇你的尸体当时有多难看。”薛染夜无不讽刺,扬手推开闷热的窗。

    “你,不知道圣母也是穿越界的一类奇葩吗,还圣母,我要是玛丽苏,还用的着在这里纠结?又怎么会孤单单的一个人死在电梯里……”灵奈一想到那血r模糊的尸体就火大,yy的,自己舍身炸碉堡,别人喝酒又吃r,凭什么啊。

    于是,眯了眯本来就不甚大的眼睛,某人眼里闪过一丝哀楚,突又露出坏坏狡黠。

    二十一世纪,某年月日,深夜,萧家大宅。

    “喂,您好?喂,您好?喂?不说我挂断了。”

    “呃,是元夕吗,我呃,”

    “你,你的声音,是,是,啊!!!鬼啊!!!”

    “呃,元夕,你看你这话,多难听,我这不是告诉你,我还没死的吗,喂,喂,你在听吗?”对着听筒确定了半天,灵奈微微叹了口气,竟然把人吓晕了。

    “染夜,你说,她该不会有事吧……”灵奈轻轻将手机放在桌上,面含忧愁,这连台词都还没说呢,一个开场白就给她吓趴下了,真是,忒不过瘾了。

    “元夕,元夕,你怎么了?”从卧室奔出的萧原忙扶起爱妻,又极赶趟的将滚落在地上的电话拿在手中,

    “你放心,怎么会有事,莫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实情,也奈何不了我们,你先安心休息,我有些要务不能陪你,乖,莫耍脾气。”

    染夜安慰的灵奈的小脑袋,将手机挂断。殊不知这充满磁x的男中音已经一字不漏的传进萧原耳中,多么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一段话啊。

    “原,原。”稍微清醒过来的元夕带着哭腔死死抱住脸色已经有些青白的男子,

    “元,夕,刚刚,是谁的电话,怎么激动的都晕过去了。”努力保持一贯的气度风范,不是质问,却略显严肃。

    “是,呃,是……”元夕微微顿了顿,她着实不想提灵奈的名字,婚礼结束不久就传出灵奈被困电梯死去的消息,萧原悔恨的连蜜月都取消了,虽然她自信掌握了萧原心,但灵奈的死就像鬼魂的y影般,投s在本来光艳的幸福上,虽无威胁,却加速了甜蜜的褪色,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y影好不容易才消散了些,不,她绝不允许那个死掉的贱人破坏她的幸福。

    “没什么啊,是小眉啦。”

    “小眉?她说了什么,可以让你这样兴奋,亦或是,悲哀?”萧原的脸色越发白了,他不愿相信那段没头没尾的话,可元夕,为何要骗他。

    “我们女人的事,你也打听那么清楚?哎呀,去洗澡了,去洗澡了。”

    安静的看着那个不知是自己想洗澡还是催促他去洗澡的女人,萧原轻轻抽开手,

    “告诉我,为什么。”萧原音色颤抖,手指犹如帕金森晚期,

    “什么为什么?”元夕有些心虚,死死盯着地面,

    “到底为什么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刚才的电话是小眉吗?”某人接近暴怒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某人濒临崩溃了,

    “你才无理取闹!”

    “你无理取闹,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元夕,我没空跟你演琼瑶,今天我出去住,放你自在。”

    说完,萧原转身离开,留下不知所以然的元夕独自郁闷,却又不得不揣测萧原话中意思。

    “萧原,你不许走,是不是因为,你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才这样对我!!”元夕恨恨的咬着唇,现在想想,刚才电话里的女人,跟灵奈的声音这么像,难道萧原……她怎么能不产生怀疑。

    听的这话,萧原猛地停住转过身,

    “别的女人?我看你是疯了。”

    “萧原,假如你敢外遇,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记着,你可是国家公职人员,小心我闹了,让你跟你爸妈全脱了这身皮。”元夕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夺到的爱人,她死也能让给别人。

    萧原脸色更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能说出这样让人心寒的话,

    “其实元夕,我现在也很想知道,你来这个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从前,我以为是爱,现在,我不知道。”萧原漠然说完这些话,再也没有回头,转身摔门而去。

    元夕无力瘫坐在地上,满是心酸,怎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夜,某年月日,月黑风高,z系分部。

    “队,队长,我检测到了夜的手机活动信号!!”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轻轻摘下耳机,瘦瘦的面上,面色凝重,言语中透漏深深的担忧,然再怎么装深沉也掩盖不了其给人弱受的自然印象。

    “什么?夜不是丧生于两年前的雪崩中了吗?”被称为队长的男子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信号不会错,发出点不祥,通话对象是萧宅。”眼镜男无奈摇摇头,“队长,当时并没有见到尸体,我只担心,若是被上层发现……”当年策划雪崩事故便是由他们负责,后来因为找不到尸体还受了很重的责罚,现在,若是被上层知道夜还活着……一想到z系变态的家规,两人便浑身冒冷汗。

    “不可以,绝不能走漏风声,我现在就派人去,不,你亲自去萧宅走一趟,不,我也跟你一起去,仔细勘察,发现一切跟夜有关或是对z系有害的资料,一并销毁。”队长也激动了,也是,谁不把命当回事啊,于是两人立刻一路狂飙,驱车直奔萧宅。

    “队长,你开慢点,你看刚才把人家衣服全溅湿了。”

    “那怎么了,他两条腿跑的过我四条腿?”

    “……”

    终于,萧家大宅到了。

    望着高高的围墙,眼镜男耷拉了脑袋,

    “队长,你说,我们不能爬进去吧。”作为分队“顶尖”的技术人员,却有恐高症,丢人啊。

    “废话,不爬上去,难道还等着人来给你开门?就我们两个这模样,谁敢?”

    “呃,队长说的是。”

    于是,在队长的谆谆教诲下,两个黑影开始爬墙。

    “队长,看房子的结构,应该没有暗室。”倒吊在房顶上的眼镜男仔细看了一下房顶房体的结构,翻身爬进阳台,

    “那你先去主卧,我去客卧,保险箱一类的,应该放在那里。”队长将对讲机c在眼镜男衣领上,两人各自悄悄寻去了卧室。

    楼下,元夕趴在地上哭的正欢,丝毫没发现有两个陌生人潜进家中,突然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元夕揉揉烂桃一般的眼睛,一惊,却见萧原满身泥水立在门框边,元夕心里稍许欢喜了一些,心道他终是舍不得抛下她,然虚荣作祟,口是心非开口:“回来做什么,出去。”

    “放心,我换身衣服就走。”萧原冷冷将湿掉的西装扔在地上,心中愤恨,早知道刚才就开车走了,还被溅了一身水。

    元夕脸上也挂不住了,

    “萧原,这个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当这里是旅店啊。滚,你给我滚!”

    萧原并不理会,转身上楼。

    “萧原,你今天休想踏进房间半步!”元夕犟脾气上来了,死死抱着萧原,不许他离开。

    “你又没藏什么奸夫,至于吗?”

    萧原好气好笑的看着抱大腿的元夕,也着实不忍心踢开她。

    楼上,正在卧室奋力寻找所谓资料的队长和眼睛男听到吵闹声,心有灵犀,完了,赶紧撤。

    “萧原,你说什么?奸夫!我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为了你连最好的朋友都失去了,你怎么可以对我!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女人是谁!!”

    “元夕,你莫要太过分,女人,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女人,我去换衣服,走开。”萧原真的火了,从来不知道元夕竟然会无视黑白,倒打一耙。遂挣开元夕上楼去了,汹汹气势,将正欲离开卧室的寻夜二人组生生吓了回去。

    “队长,现在怎么办,他朝主卧方向来了……”

    “急什么,卧室不是有窗子吗,给他卸喽。”

    “奥。”

    三十秒后,眼镜男用交代遗书的语气赞叹,

    “队长,他家这防盗窗户质量,真没得说,太不坑爹了。”

    “傻瓜,绝不能暴漏身份,藏,快藏。”

    “对,我藏,藏,呃,床,床。”

    主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世界寂静了,元夕用震破天的哭声宣泄内心的愤懑,

    “萧原,你找,你找,哪来的奸夫,那里有奸夫!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们法院见!!”

    床下的眼镜男恨不得将面前这双脚的主人敲死,莫再给在自己找事了行不行。

    “元夕,我不想跟你吵架,换完衣服我便走,你想疯,自己疯吧。”

    “你不是说有奸夫,有男人吗,你找,你找啊!!”元夕一脚踢在床上,生生将床底板的灰震下一片。

    “元夕,现在我们都不冷静,也许我们是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了,但不是现在,我们都平静好吗。”萧原真的无力再面对这个近乎崩溃的女人,

    “萧原,我爱你的!”元夕打定注意今晚死也不能让萧原离开,歇斯底里的喊出心中其实最真的感受,她不只是为了钱才跟萧原在一起。

    “阿嚏,”

    “什么声音?”

    “嗯?”

    “阿嚏!”

    “谁?”萧原无心研究爱的宣言,却被两个剧烈的喷嚏吓了一跳。

    “我受够你们了,出来就出来。”眼镜男愤恨的爬出床底,从元夕一阵狂吠,

    “你有病吗?找什么奸夫,踢什么床,真找出来你咋整啊。”

    “还有你,换什么衣服,换什么衣服,瞪我,还敢瞪我,别问我是谁,你不是早就定论了吗,我就是奸夫!”

    说完,眼镜男在呆如木的两人面前理直气壮大步流星的离开主卧,伙同另一位队长同志,逃命似得离开萧宅。

    待萧原想起追时,早已连影子都没了。

    元夕:“萧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一定是小偷,小偷!!”

    萧原:“家里的防盗门窗是老头子从监狱里捎回来的。”

    元夕:“……”

    萧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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