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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3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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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报信人,让小梅再单独报一次,就是单独对着杨姨娘报的。

    这马车现是郭家的,把郭将军送到王府去,再把杨姨娘送回家去,杨姨娘喜眉解开,愁眉再起,姑奶奶千万生个男孩子才好,生个男孩子公婆喜欢丈夫喜欢,样样是喜欢的。杨姨娘只有她自己的见识,不为这个忧愁就为那个忧愁。

    南平王府里宾主尽欢,主中馈的顾冰晶一下船就忙个不停。饭后顾夫人过来坐一会儿,看着女儿这样当家也觉得不错。等顾冰晶忙完了,才对着她说烦难事:“家里你弟弟们,娶的这几个媳妇一个不如一个,昨儿定省,一个比一个来的晚,这还叫定省,是我候着她们罢了。”

    “母亲老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顾冰晶忙的焦头烂额,外面男客们还在,只有男人们不散,酒菜就要一直不停;然后是母亲房中要茶要水,还要不时去探听着母亲坐久了,让亲戚们散一散才好。

    听着顾夫人这些抱怨,顾冰晶是觉得大可不必:“她们不好,母亲只管训斥,”顾夫人道:“我何苦来说她们,弄的她们背后说我。几个亲家来对着我话里有话,说我对这个不好,对那个好,我自己倒是不知道。”

    抱怨几句过后,顾夫人再问福慧:“她招了人在家里,这个人可好,添不添麻烦?”再问胖倌儿媳妇:“不知道生个什么下来?”

    “好着呢,福慧在家里,父母亲那里有不到的地方,还有福慧提一句,不知道省了多少心。招的这位姑爷,日常只伴着父母亲和福慧,他们常时一起出去,一起用饭,我和大嫂都省事。”顾冰晶实话实说:“不常往我们这里来。”听起来这四个人自成了一个小家。

    再说四弟妹:“她生下来一切有定例,生孙子给多少生孙女儿给多少都是一定的,父母亲自己要给,那也没有办法。”

    顾夫人是生活中见招拆招的人,丈夫不会都好,嫁过人先看看不一心,我存着私房钱,护着我的孩子。你想我也想,你心里偏心别人,我也要旁敲侧击,多多想在前面,想的对与不对,就是各人的心思。过日子肯定有好有不好,有不好有招数对,从没有多试过改变一下。听着顾冰晶象是埋怨自己多话,顾夫人倒笑了:“我是为你想着,怕你少分了钱。”

    “不都在这里,母亲难道今天才知道,这个家是大嫂的。”提起来这句话,顾冰晶倒是一笑:“军功上分东西,胖倌儿从来多,家里分东西,胖倌儿和福慧也从来多。不过各人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本事。”

    多年夫妻有三个孩子,毅将军才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交底,外面有多少产业,顾冰晶听过以后足的想了好几天,自己丈夫争气就行,眼睛只是盯着父母亲,盯着兄弟姐妹们分多少,那是无用。

    就这顾冰晶想一想,毅将军外面应该还有不少,他哼,留着将来买孩子们的好。顾冰晶对着顾夫人微笑:“管太多做什么,反正不少我的吃用,”顾冰晶和大嫂雪慧约好,给以后的儿子媳妇做一个表率,她更不肯多说话。一个人在京里独大,还可以常常见到娘家人。顾冰晶端起茶来喝一口:“我乐我的。”

    “女生外相,我的好女婿,把你管的服贴,”顾夫人只能这样说一句。顾冰晶再嫣然一笑,看着钟点儿对丫头道:“去悄悄地告诉郡主,母亲坐了这一会儿,该歇一会儿,让她说句话让亲戚们园子里走一走再说话去。”再喊一个丫头去告诉五弟郑天楷:“父亲有年纪,酒少吃几杯,他是个酒量大的,让他挡几杯吧。”

    把话交待完,顾夫人就眼红的不行:“我倒是没修来你这样一个好媳妇,也没有修来好女婿。”顾冰晶这就不高兴:“母亲说话我就不懂,难道毅将军不好。”顾夫人叹一声气:“女生外相。”

    顾夫人回到家去,想想自己的这个亲家,倒是在诸亲家中是最好。媳妇外面关切关心关怀,身边是时时陪着,做父亲的招个女婿陪着。晚上睡在床上,顾夫人还自语一句:“这是怎生做到的?”

    第二天宫中,朱宣和妙姐儿去宫中。朱宣带着毅将军和头回进宫的郑天楷;妙姐儿带着福慧和康宁。

    从皇后宫中出来,康宁郡主只是想笑,今儿更是客气的不行。康宁郡主看上去依然是顽劣的人一个,也知道近年来后党多受打击。

    几年才进一次宫,康宁要带着福慧去游御花园,妙姐儿伴着她们随便看了两处就推说累了回家去。走过牡丹亭,康宁郡主对福慧道:“刚才我见皇上,皇上让我常进来。改天我带你来,咱们好好玩一天。”

    福慧拍手说好,妙姐儿看着两个娇憨的人,只是一笑。再走两步,前面转出一行人来,康宁一下子瞪圆眼睛,福慧也觉出来三嫂有些异样。妙姐儿拍拍康宁的手:“还有哪里好看,快些指来。”

    前面来的一行人,是安宁公主和几位公主,看着应该是刚从皇后宫中出来。康宁郡主有如竖起来毛的猫一样,进入备战状态。太后去世后,对着自己改变最多的就是安宁公主,听说她在皇后面前说的最多。康宁郡主没有离京以前,看到安宁公主,就要对上几句。

    想想觉得奇怪,自己和母亲妹妹从皇后宫中出来没有多久,只有这里玩上一会儿,安宁公主这就进去又出来,不象以前,一坐就是半天长谈,陪着说话陪着说别人。

    正奇怪间,几位公主走近,大家一起见礼,看到康宁露出笑容的人也有:“说你回京里来,正要请去呢。可巧儿今天遇到,哪一天往姑母家里去,去过了就往我那里玩一天。”

    说话的公主以前不是得宠的公主,嫁了人以后,今天再见到,倒是面容儿开朗的多;把全身的毛竖起来的康宁,对着安宁公主只看一看,这毛就全放下来。这一位表姐愁容满面,心中有难掩的心事。

    怎么会这样?嫁人以前和嫁人以后没有太大区别的康宁,在回来的路上问母亲:“她以前多飞扬跋扈的一个人。”福慧接上一句:“三嫂,以前飞扬跋扈的人,三哥说是你。”

    康宁郡主立即改了口:“她也不比我差。”妙姐儿听着孩子们斗口,只是笑。福慧和三嫂又斗了两句,一起笑着看各自的赏赐。

    车里细细笑语声,让马车外的朱宣也要探身子问一问:“是什么事情这样高兴?”从车窗里看到福慧和康宁正在比赏赐,朱宣也笑一笑。在朱宣身后的郑天楷对着岳父倒是有几分佩服,高兴把女儿留在身边,就有这个本事。

    回来歇了两天,三个媳妇一起回娘家,只有胖妞儿不得去,在家里养身子。她坐在榻上往外面看,因为有孕,是时时跟着婆婆,在父母亲的院子里住着。可以看到院外的花架子上,露水欲滴的鲜花,而这鲜花后面,是福慧如花的笑靥。

    “这一朵好,”福慧郡主手攀着竹梯子,露出半个头在花架子上。郑天楷递上这竹篮,里面是一把金剪刀,一面交待道:“慢一些。”

    胖妞儿看着羡慕,胖倌儿下个月就要回来,虽然是家里人都亲切和睦,可是胖倌儿在就是别样不同。

    福慧郡主剪了不少花,剪过以后坐在廊下,衣衫上也沾的有几片花瓣,两个小丫头伴着一起分花。郑天楷站在福慧身边看着,听福慧一一地分派:“三位嫂嫂都不在家,送给她们的丫头们。这是母亲的,这是父亲书房里的,这是四嫂的,这是福慧自己的的。”

    再拿起来一朵花闻一闻香,先放下来再对着郑天楷仰起面庞来笑:“也有你的。”这又是天真可爱的福慧郡主。

    分好花以后,郑天楷提着花,随着福慧进来送给父母亲。妙姐儿刚晨妆毕,簪上女儿送来的花,再给朱宣衣上佩上一朵。看着福慧给郑天楷佩上,老夫妻都是大乐,福慧笑吟吟,这就是好亲事。

    自从成亲后,福慧比以前要爱玩的多。朱宣想起来自己携着妙姐儿游玩,老来回想前情,更觉得有趣。朱宣回想以前,妙姐儿虽然不是我表妹,却是由这亲事而牵出来的缘分,回想第一次听到这亲事……

    初听到亲事的那天,少年的小侯爷朱宣正在书房里看自己新买的一把短剑。朱福从外面进来请朱宣到太夫人那里去,那时主仆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来到太夫人房中,太夫人是笑逐颜开,让房中人都退下去,才对着儿子道:“你蒋家姨妈是在下个月临盆,我不得去,你去看看吧。”

    朱宣觉得奇怪:“亲戚们临盆,去几个妈妈就是,儿子去,好做什么。”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朱宣对着母亲贫一句:“又不是母亲给我添。”

    “你又混说,”太夫人笑骂着,才缓缓告诉儿子:“不是给你添,是给你添媳妇儿。”什么?朱宣大吃一惊站了起来:“母亲,这话从何而来?”

    太夫人含笑看着儿子吃惊的面容:“你坐下来,听母亲慢慢告诉你。”太夫人把话一一对儿子说过,朱宣人是镇定下来,从容对太夫人道:“母亲为还恩情,儿子理当效劳。只是还恩情不用把儿子也陪上……”

    说到这里,太夫人啐道:“这是什么话,怎么叫把你搭上。你蒋家姨妈是个美人儿,生下来女儿不会差。这是亲上加亲,想着做长远的亲戚。你不用在这里和我多口,快些收拾东西,明天就去吧。”

    一面说一面往外面喊人:“唤他的小厮来,世子出远门,快收拾东西去。”再回身来对朱宣道:“礼物我给你备好,贺礼和聘礼一起下,你父亲也知道,这事情母亲当家。”

    朱宣再三的不同意:“儿子的亲事,是儿子一生的事情,又不是那孩子已经成|人,好与不好能看的出来,以后长大要是不好了,可怎生退回去?”朱宣心里赌气:“咱们这样家,难道还带休妻的,就是亲戚们要休妻,母亲也是拦着才是。”

    “啐偏你有这么些话,怎么会不好,沈家是个小商人,你蒋家姨妈可是京里诗礼之家出身,就因为沈家是个小商人,这亲事更要订才行。怎么能让你蒋家姨孩子一辈子呆在商贾之家里,真是辱没你表姨妈才是。”

    太夫人听过儿子的话,这就大怒:“没有她当年义赠银两,我怎么能逃出生天,没有我在,哪里有你。我一辈子命苦,就生你一个儿子,我要是多有几个儿子,你想要也不给你。”

    太夫人一通骂,把朱宣骂出了京:“送我的信去,再取回信来给我,路上不许贪着玩,几时到的几时走,回来一一对我说清楚。”

    “表哥,用早饭。”妙姐儿递过来一碗粥,朱宣接过来:“有劳。”拿在手里,想想自己当年被母亲骂出京,实在是觉得人生之悲惨者,莫过于强迫订亲事。当时心里凄凄惨惨出京门,二月天气里正打杨花,看在小侯爷眼中,都如枯木一般。

    母亲自己就出过门赶过路,又问过家里出门的管家们,扣着日子算行程,朱宣一路快马带着两份礼物赶到沈家。沈居安当然是热情接待,怎奈小侯爷一肚皮火气,一直就板着脸。朱宣已经在军中呆过两年,板着脸极为习惯;战场上杀过人,气势也压人,沈居安一直对朱宣有心理压力,就是起源于从他看到朱宣,和气的时候就很少。

    一份是贺礼,一份是聘礼,小侯爷虽然面无表情,随行的朱福朱喜受到太夫人叮嘱,当然是客气万分,多少抵消一些朱宣的冷淡。

    进门那天也很巧,当天下午孩子出生。奶妈抱出来给小侯爷看:“请姑爷看看姑娘。”朱宣对着那襁褓中红虾虾扭动的婴儿看一眼,更要退避三舍。街头上看到抱出来的孩子,多是白胖的。这个红通通,脸上皮肤皱的象小老头的秃毛孩子,以后就是我媳妇儿?

    街头上抱出来的孩子,至少是在百天以后。小侯爷虽然是高中过,饱读诗书的人也不明白新生下来的孩子就是这样。到以后他自己有了孩子,朱宣才明白,原来都是这样子。

    小侯爷第一次相媳妇,吓了一个半死,比战场上看到残肢断臂还要觉得可怕。蒋氏新生产不得出来会客,让沈居安传了一句话出来:“这亲事就算结了,回去上复太夫人,这么多年,多谢她还想着。”

    不管小侯爷多么不情愿,这亲事就在朱宣这么看一眼媳妇儿,就定下来。回京去的小侯爷朱宣看看朱福朱喜马上带的给母亲的东西,心里那个气呀,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母亲厉害,朱宣觉得自己可以弄点儿诡计,比如说中途接到战报,让我早些返京去。偏偏上司将军是父亲的故交,骗不了母亲。让正在学战场上诡计的朱宣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回来过一个年,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就弄出来这样的事情。

    第二年朱宣不肯回京过年,一个人留在军中。刚升职的朱将军心头一件恨事,就是这亲事。虽然在军中,也多与京里夫人们通信,韩国夫人尚未嫁人,听到这事情后,一怒之下嫁了人。嫁过人后又后悔不已,常有信来。

    对着那信中多少华丽词藻,朱将军更是扼腕。虽然韩国夫人我是相不中,觉得她太风流不愿意娶。可是这亲事,只怕要害我一生。

    新年里的朱将军,巡营回来在帐中喝闷酒,觉得心头之闷,象是排解不开。接下来的两年,朱宣接到母亲几封家信,命他可以不回京里,妙姐儿生日要去看看。将在外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是母亲的严令。

    朱宣推来推去,今天打仗明天被袭,一直拖到妙姐儿四岁,他思念父母亲,三年没有回京的朱宣回到京中,如他所料过了年回军中,路上去看妙姐儿。太夫人指了四个妈妈四个家人跟他一起去,说难听些,是押着这位小侯爷一起去。太夫人一说话就:“我命苦只生了一个儿子,不然我不和你说话。”朱宣老老实实地去看妙姐儿,去的路上,还在想着那个秃毛孩子,不会头发一小把子,扎都扎不起来吧。

    路上有桥,在河边饮马的时候,临风对水的二月天气里,小侯爷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头上紫金冠,身上碧罗袍,人人夸我是美男子,我……以后要天天对着一个秃毛孩子。小侯爷朱宣伤心一路子,被家人押着去看妙姐儿。

    日子算的刚刚好,路上没有雨雪,没有不好走的路,提前三天到了沈家,朱宣不是赶着早来,他是想早走。而且主意打好,虽然生日还差三天,来的不是有母亲身边的妈妈和家人,让他们留下来庆生日,自己说要返军中,又是一年好逍遥。

    随行的妈妈和家人们看着小侯爷一路紧赶,都在心里高兴,回去说给太夫人听,太夫人一准儿要高兴。哪里想得到小侯爷肚子里是这个主意算盘打的好。

    沈家在南边儿,朱宣要是有心思,回京里去军中,也可以走这条路,当然他这几年是躲着走。三月的天气到沈家,南边儿暖和正是春暖花开。

    “妙姐儿,”蒋家姨妈自产后身子骨儿就弱,看到女婿上门,还是亲自出来接。往房中走的时候,蒋氏对着一丛花下面喊了一声,朱宣不得不看过去,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子摇摇摆摆,小手上一把子花。这一次一看,倒还中看。只是小侯爷临风对水照过身影,一个气宇轩昂的将军,怎么能对这么一个小孩子。

    这个是自己的表妹,朱宣回想那时候,自己在军中养成的面无表情,而且有些吓人。士兵们都说朱将军板着脸能吓到一片人。朱宣见到蒋氏是缓和一些,一听到妙姐儿三个字,脸又板起来。

    听着母亲喊的妙姐儿,正笑逐颜开走过来,小嘴里往外面滴口水,朱宣刚难过一下,妙姐儿被他吓到了。一身肃杀气势的朱宣站在那里,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的小媳妇儿吓哭,妙姐儿对着朱宣看两眼,“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蒋氏怕朱宣尴尬,抱过女儿哄了两下,再含笑道:“这是表哥呢,他疼你,来看你。”身边来的妈妈们也笑着哄:“世子爷疼疼表姑娘。”

    接过脸上还有泪水的妙姐儿,朱宣勉强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看着小嘴里滴出来的口水流在衣服上,还没有说话,觉得袖子上一阵热乎乎。这位表妹妙姐儿给朱宣的见面礼就是第一面哇哇大哭,然后口水滴哒哒,最后溺在他身上。

    换过衣服用过一顿饭,朱寿从外面急急进来:“世子爷,军中有紧急军情,奴才在后面一直追来,请世子爷即刻返军中。”

    蒋氏当然是不能拦着,沈居安一直对这亲事很是疑惑,侯爷世子,文举高中,武举一路军功大盛,看他来的神气,他就是不情愿的样子。沈居安也不会拦着。世子爷如愿以偿的回军中去,路上重赏自己的小厮,主仆一起欢欢喜喜回军中。侯爷世子在马上想一想,带孩子这事情,我还是不行。

    不过妙姐儿长的很是可爱,朱宣心中有了主意,回到军中就修书一封,对着母亲举荐不少京里的世家,打着保票不管母亲和沈家选中哪一家,这亲事一定能成。结果回信可想而知,太夫人在信中把儿子又骂了一顿,逆子不孝子,我命苦只生了一个儿子,要有别的儿子,我也不用来和你说话……

    世子爷在军中威名远扬的时候,诡诈之名初起的时候,也没有敌得过母亲。然后三年打鱼,两年织网,隔一年去看一回,隔一年太夫人要犯一次病,捂着心口装心口疼,儿子看过妙姐儿再返京,拿回来的蒋氏书信就是太夫人的一贴灵药,一看到信立马病好。母子两个人一招一招过下来,朱宣从来没有赢过,谁让他是个孝子。

    一年一年过下去,太夫人屡战屡赢,世子爷屡抗屡败。和母亲赌气往家里进了两个姨娘,外面再寻花问柳去。常年在外面,两个姨娘渐渐不好,这事情又被母亲拿住话柄:“看看你挑的人,还是我挑的一定好。”朱宣每每郁闷之时,常思自己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却总是弄不明白。

    蒋氏病重传到京里的时候,太夫人和当时是侯爷的老侯爷背着儿子去了一趟,等朱宣知道以后,这亲事更是板上钉钉。太夫人以前是听去看的人说姑娘生的好,这次自己亲眼看到,更是不把儿子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因蒋氏病重缠绵病榻经年,沈家夫妻都看得出来,世子爷对这亲事放在心上。

    太夫人为让蒋氏安心,心口疼改为一年犯一次,朱宣明知道母亲无病,可是自己渐长,战场上多见生离死别。每每战后,面对一地骸骨,常思家人平安,觉得自己是战后大幸之人。少年的叛逆渐转为青年将军的沉稳。

    朱将军还是不情愿这亲事,而且理由越来越多:“小家子的姑娘,怎么主我府中的中馈,”朱将军嬉皮笑脸地说话,就要挨太夫人啐:“我自己教,不用你管。”与儿子抗这么多年,太夫人当时是心灰意冷,把话也早早地放出来:“你只要成亲就行,以后给她个孩子,我自己带着她,你以后哪里去,我都不管。”

    早就有这想法的朱将军立即跪下来谢母亲:“多谢母亲疼儿子。”母子达成协议,从此相安无事。太夫人不再管朱宣在外面游荡,游荡名声早就出了京;朱宣老老实实一年去看一次妙姐儿,除非有时候打仗一打就是经年,他抽不出来时间。

    直到蒋氏病故,缠绵经年的蒋氏原本想拖到女儿成亲,就是没有挣过去。朱宣从京里来奔丧的时候,蒋氏已经下葬,家里搭着灵堂,妙姐儿为母亲守孝,白衣素面泣哭于灵堂之内。这个时候的妙姐儿为周围举哀的人所感,京里来奔丧的人包括蒋家都来的晚,灵柩不能久停,只是灵堂待客,让他们拜祭。

    啼哭的妙姐儿再有感于自己的身世,自己在为别人的母亲啼哭,家里的母亲不知道几时得见,妙姐儿痛哭的时候,奔丧的朱宣走进来,烧过纸钱行过礼。对着那瘦弱的身子觉得很是可怜,朱宣就走过去,对妙姐儿低声道:“以后你的事情,是表哥来管。”

    没有母亲,还有表哥。当时封王苗头已露。南疆一旦收复,就是封王之时,朱宣对着这个刚丧母的孩子,有如看到一只孤鸿。自己要当王爷,朱宣不认为妙姐儿可以做一个自己满意的王妃,但是军中多年与士兵周旋,朝中多年与同僚们周旋,管人和与人相处,是两回事情。

    奔丧过的朱宣,就奔赴战场,然后朱宣封王,成为这里的封地之主。沈居安大为不安,给太夫人去过一封信,问这亲事有没有下梢。太夫人直接把信给了朱宣,到这个时候,太夫人语重心长地道:“看着你这两年懂事不少,你是开衙建府的王爷了,这亲事你是怎么想的,给我一个回话。”

    看过沈家的信,朱宣只淡淡回母亲:“故人已逝,怎忍悔婚。”南平王初封王没多久,就不要前未婚妻,这不是往御史眼睛里洒沙子吗?南平王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成亲就成亲好了,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后两年,朱宣一年一探视,每每想起来妙姐儿哭泣泣的身影,就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没了母亲。沈居安那人会过多次,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朱宣当时是想着沈居安续弦,妙姐儿就要受苦才是。表哥是封地之主,按时来看你,还可以护着你。

    这亲事不算是琴瑟和谐,至少表哥疼你。当然得听话;要是不听话,表哥也不客气。朱宣把妻子定在自己管制范围之内,喜欢就留在封地上,不喜欢送到京里陪母亲。表哥不在京中,妙姐儿理当孝敬父母于京中。

    第六百七十三章,番外(五)

    封王后的朱宣,自负是常常有的事情,然后他再自省,自省过后,该自负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少。

    不就是一个小媳妇,就是年纪相当,朱宣也不放在眼中。而且这时候不再是少年时候。结亲事的人中间,有不少是成亲前就认识,自以为成亲后举案齐眉,结果这样事情那样事情,公公不公,婆婆不良,媳妇不贤,丈夫不忠,再加上姨娘们不安分,丫头们不中使……过不好的是大有人在。

    朱宣心中早就明白,我的亲事和我治军其实是一样的。这么个小媳妇儿,年纪不相当也有不相当的好处,小时候都吓哭过,长大了估计瞪瞪眼睛就中用。这样多好,也免得御史有把柄抓。北平王和北平王妃不和,御史们一样能出来理由弹骇,妻子尚难管教,不齐家谈何治军,御史们不对路的时候,想找理由多的是。

    再说还有母亲,成过亲不如意丢给母亲去。朱宣越来越年长,发现母亲是自己坚实的后盾,什么人不好,就丢给母亲去。要是换着是别人,早就打发姨娘出去,朱宣觉得这名声太难听,再加上是自己用过的人,出去再找人不是丢自己的人。一旦这样想,当然就顺着这思路想下去。这小媳妇儿,应该不难管教。

    打也不是本事,骂也不是本事的妙姐儿在当时朱宣的心里,就是砧板上的一道好菜,随着他怎么切。这个时候的朱宣,只想着成亲后的管教,想过以后,就接下来想着应该和谁联姻,联几门亲事,这是他当时的思绪。联姻之念早就有之,朱宣做事情向来想的远。

    既然在封地上,当然不会只是一年来看一次,朱宣和小媳妇儿没有话说,生日来坐一坐,再就是喊到面前来问几句:“身子好不好,缺什么东西不缺?”妙姐儿当然是无话,总不能抓着朱宣问话。

    平时多是小厮们常来,离的这么近,几天就能到,比京里近的多。逢年过节的都可以送东西来,多是妙姐儿的衣服用具,来的多是朱福,朱喜开始推托着,都是朱福抢着来。朱福回的也详细,把姨娘们从蒋氏去世以后,慢慢开始变化,一一地回过朱宣。

    朱宣每每听过,就在心里心疼一下妙姐儿,然后埋怨父母亲和蒋氏,别人家的女儿,十二岁就可以成亲,为什么妙姐儿要到十六岁。早结成亲,至少表哥不会看着人这么对你;然后想起来,十二岁的孩子应该比十六岁的孩子更好调理才是。这样一想,朱宣有些心动,在我的封地上,我说了算,如果我要把妙姐儿接来,按着我的喜好管教她?

    这样一想,觉得主意可行,只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抓住沈家的错,让准岳父说不出话来才是。朱宣这样一想,自己又要自负一下,想孩童们最早有六岁开蒙,一般是八岁开蒙,也有晚些十岁开蒙,都是由着先生教成|人。妙姐儿快十四岁,在沈家那样环境,一定还是个懵懂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最好,表哥说一她没法子说二。

    这个主意一旦打定,朱宣就要找沈家的错才行。沈家的错也太好找,一抓一个正着。妙姐儿十四岁生日,南平王在沈家住的两天里,处处看着都是错。他向来能辨,又是王爷之尊,沈居安就是身份平等,在雄辨上也不是这女婿对手,何况朱宣位份高。

    离开的朱宣对妙姐儿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他为着抓错,在妙姐儿房中看着阁子上不见好些东西,这是自己送来给妙姐儿日常玩的;当然他不客气地走到房中去,把那薄薄的被卧看在眼里。

    只是后来妙姐儿来为父亲和姨娘求情,朱宣这才有了认识。战场上可以心狠冷酷,在家里还是看着小女儿家情思可爱。风流场中呆惯的朱宣,想想妙姐儿那娇怯怯来求情的面庞,这孩子好心肠。妻子好心肠,也是可以用来掩盖自己名声的一个手段。

    封王后初到南疆杀了不少人的朱宣,心思向来如电,他可以预料到成亲后,自己可以严厉苛责,妙姐儿正好是一个心肠软会女眷的人,当然她对着别人说什么,自己得知道。这一正一反,正好相得。

    回到王府去的朱宣快马给母亲去了一封信,信中备言:离成亲时日不远,妙姐儿还是年幼不知事体,这以后可怎生是好,让儿子心中时起忧愁。再沈家小门小户,教导上难让儿子放心。是以请母亲修书一封,把妙姐儿接来才是。“

    太夫人结这亲事为还恩情,蒋氏赠银的时候,沈居安还不知道在哪里,太夫人对他了解也不多,只想着沈居安功名不成,行商也不过小商贾。向来忧心成亲以后儿子不待见妙姐儿的太夫人,一看到儿子这信中居然也有为妙姐儿打算的意思,太夫人宽慰之余,从京里修书一封,命祝妈妈亲自来接。

    朱宣给太夫人的信中,玩了一个小花招,没有说接到哪里。他以前一直抵制这亲事,如果直言接到自己王府里,看着可教就自己留下来,看着不行就送给母亲,想来只会先换来太夫人的一通骂,然后就是太夫人从京里直接来人,把妙姐儿接到京里去。

    初封王后的南平王对于自己以前的一些不雅名声,再后悔倒也不必,不过多方弥补,还是可以做到。比如妙姐儿如果可人疼,夫妻成亲以后和睦,这样的名声可以冲淡以前的浪荡,而且母亲也可以放心,母亲忧愁上来,就发愁她老去以后,自己会欺负妙姐儿。

    有了母亲的这封信,朱宣顺理成章地强行把没有成亲的妙姐儿接出沈家来。太夫人修书,让妙姐儿去京中相伴,总比南平王修书,让未婚妻陪自己要好听的多。

    祝妈妈一直疑惑了一个月,才给京里去书信:“王爷命我相伴姑娘,没有让我们回京的意思。”沈家离王爷王府近,姑娘进京以前从这里过,王爷对着太夫人也有个交待,他是好好招待的。可是王爷他?朱宣修书请徐从安来,就对祝妈妈说了:“姑娘小呢,也不懂事体,请一位先生给她,过年再进京吧。”接过妙姐儿不到一个月,朱宣就不肯放人走。好不容易到手的小树枝,母亲撸不如自己撸。

    初进府的妙姐儿,在繁花锦绣中,丫头们都贴心,表哥又和气疼爱,姨娘们离的远,易姨娘一件事情,就可以感受到朱宣是关心异常,而且百般回护,妙姐儿娇滴滴,算是会讨好朱宣的人。她也没有理由得罪他,为着什么事情要得罪他,再说好吃好喝好待她,得罪他做什么?

    朱宣下殿回来,或军中回来,和妙姐儿坐一会儿,听着她笑语声,觉得轻松不少;再易姨娘的事情,让朱宣有些愧疚。难怪母亲要担心,成亲以后,如果表哥不疼妙姐儿,光是姨娘们就都不是安生的。朱宣重责易姨娘,就是杀鸡给猴看,再让返京的管事们回京里去宣扬这件事情。妙姐儿的名声就是表哥的名声。做妻子的名声不好,做丈夫的名声独好,这事情不大对头吧?不少字

    施恩于人与放恩于人,南平王当然是明白。妙姐儿为秋巧求情,朱宣就答应下来,这孩子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做一个好心肠的人吧,一切事情到最后,反正是表哥拿主意。妙姐儿要求是她的事情,表哥肯不肯那是表哥的事情。

    再想起来赵若南。朱宣为抓财政,一气杀了不少官员,妙姐儿进王府的时候,可以说是少有人敢对着王爷说不字。猛一下子被妙姐儿顶撞,如朱宣事后对徐先生所说,伶牙俐齿,还会狡辩。

    刘全的亲事是朱宣所许,再加上刘全误卯是赵若南引起,朱宣要重责,一则他的家生子儿误卯丢了他的人;二则亲事已经许下,心里有人当时怎么不说,应该是那女子勾引才是。朱宣不客气地把赵若南关押起来,准备第二天押解回原地,治她“有伤风化”地名声,这个名声对于过去的女人来说,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以后能不能嫁人都是个问题。

    一向觉得乖巧的妙姐儿,就在这件事情上,让朱宣发现她有一个倔脾气。是个人都有性子,妙姐儿不可能没有,朱宣在秋巧的事情上,发现妙姐儿其实很懂事,也知道表哥疼她。秋巧事情在后面,赵若南的事情在前,朱宣先看到的是妙姐儿的小倔脾气,也没有规矩,表哥决定下来的事情不能改,她就顶撞表哥,自接来一直惯着,朱宣觉得这孩子没有规矩,决定吓吓她,让朱喜:“取家法来,”再对着妙姐儿道:“我是你表哥,管教得了你。”不是丈夫一样可以管。

    换着是一位古人,当然知道认个错求个情,妙姐儿则一下子就愣了。朱宣在以前一直是疼爱关切和回护,妙姐儿不觉得自己是顶撞,觉得有道理总可以说说吧。对着朱宣可以吓到一片人的冷脸儿,再听着身边的人哭求:“姑娘认个错吧。”妙姐儿认了错,走出来,才觉得后怕,要是真挨了打,用古人的说法,这叫没有体面。妙姐儿被后怕吓到了。

    朱宣被妙姐儿吓到了,成亲以前他是不会动妙姐儿一手指头,不过是为着吓唬她,果然吓到了,朱宣心中着实地后悔。想想母亲信中频频地催,就是不认为自己会好好对她。

    而太夫人重起疑心,觉得儿子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送给自己,他只是想自己教。太夫人一下子就能想明白,在朱宣手底下过两年,妙姐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怜兮兮的唯表哥是从的小媳妇儿。

    道理能说通的时候,少有人会动手。这还是成亲前,朱宣觉得后悔,多就是吓到妙姐儿,母亲知道不会再让自己留下来。朱宣先喊来祝妈妈,不许她往京中通信,再去安抚妙姐儿。朱宣表妹的这身体也着实差了些,一吓就病,病的朱宣多了一条后悔,自己不是说不好道理的人,怎么想起来用家法吓她,当时顺嘴就是一句,这下子吓到他自己。

    这是南平王在军帐中的习惯:“推出去重责四十军棍,”对自己的小媳妇儿,花柳一样娇弱的身子,这法子行不通。朱宣格外地怜惜,我接来吓出一身病来,这是我的不是。

    病床上的妙姐儿喝不惯中药的娇态,吃不惯白粥觉得饿要哭,朱宣看着一一的新奇,这和自己的情妇们,艳词娇语地争宠,别是一种清纯风光。夫人们是肯定不会生病说喝不惯中药,病了也不会抱怨饮食清淡。

    病好以后的妙姐儿更是乖巧,不仅是乖巧,是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惹到这位表哥。朱宣的种种手段,妙姐儿都看在眼里,属于她自己的一点儿小天地小的可怜。身边的丫头们和妈妈们不再象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说好。天知道妙姐儿以前也没有做过什么,就是病好后,有点儿行步动步的不动,就是一堆的人要劝:“姑娘再不要惹王爷生气。”

    就是有时候晚上多看一会儿月光,想着一样月下是不是有自己的家人,丫头们就送衣服来披上,再就是一句一句地劝:“姑娘睡吧,王爷要是知道不会高兴。”

    有人管头管脚到什么钟点儿起,什么钟点儿睡都管的吗?朱宣就这么给妙姐儿立规矩,到睡的时候就睡下来,到醒的时候就起来,向来是睡早起的并不晚,不许逗留就得回房里去。南平王对自己的小妻子越来越喜欢,一管就听话,比管了不听话的要好。军中士兵们初到军中,再好性子的人思家念家,也会违犯军规。朱宣心里明白,能管的好就不错。

    太夫人再来信,是强行来接,朱宣不肯送,把妙姐儿夸成一朵花,儿子喜欢她这些话写在信中给母亲,糊弄自己母亲能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小树正撸枝的时候,朱宣怎么会给母亲送去。南平王起始接到身边来,居心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一切围着他自己转。

    出门一堆人跟着,回房中一堆人看着,妙姐儿忍气吞声地过下来,全凭自己想的开。认真来说,衣食待遇和周护上,朱宣做的相当不错,至少他的责任心让他明白,妻子是他的责任。南平王只是不想要一个成亲后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妻子,恃宠而娇的人就不行。

    可怜的妙姐儿,全无还手之力。再想想表哥翻脸要打人,她只能忍着不让他翻脸。朱宣着手从各方面拧着妙姐儿的小性子,处处告诉妙姐儿,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亲前肯定不会动手打妻子,让人知道说自己欺负人,就这就有人说朱宣欺负人;至于成亲后,朱宣想想妙姐儿倔上来要顶撞人,成亲后谁还会客气,不再是娇客,甩手就可以一巴掌,没有体面的自己哭去。不然丢给母亲去,想见表哥也不来。

    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性,朱宣太多的情妇,个个见不到的时候要跺脚抱怨,见到的时候就眉开眼笑,朱宣觉得女人就是这样。成亲以后,表哥回不回房里,那就看你的能耐了。青年倜傥的南平王自负上来,觉得自己有如一朵花,人人都要抢着要,他自负的也算有理智,明白人人抢着要的不仅是他的模样,还有他的权势。朱宣为着权势汲汲,随时想着扩大权势的心思。

    疑心重重的太夫人就没有一天是放心的,自从妙姐儿住在儿子王府里,太夫人天天在心里想着。一个没了母亲的可怜孩子,遇到自己儿子那样的人,太夫人终于在中秋节前后,震吓住往京里送节礼的一个资深管事。

    问别人都回说不在二门里,说是不知道。中秋送节礼的管事的,不能再说不知道。王爷把沈姑娘吓病,一病就是经月,然后王爷迁怒,动不动就发脾气。再不管事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个管事的是没有躲过去,说自己不知道太夫人不相信。管事的被问出实话来,沈姑娘到王府里没有过上多久,就被王爷震吓病了经月。太夫人过了几个月才知道实情。

    大怒的太夫人看看日子离过年不远,再想想祝妈妈信中也没有说这些,自己被儿子摆了一道,太夫人自此和儿子在过年前又开始大战一个回合,一直到过年,朱宣推无可推,命徐从安带着妙姐儿后进京,自己先行快马入京,先缓解母亲的怒气。当然南平王一张好嘴儿,把妙姐儿夸的象一朵花,儿子喜欢她,为她请的有先生,衣服穿戴时时都给,要留她在自己身边。

    可怜的南平王从少年开始就一直辛苦,先是为亲事和母亲就没有赢过,为着妙姐儿留在身边好管教,朱宣和太夫人母子又要重新来一回。

    南疆突然而起的战事,是朱宣想要的,他好战喜功,最为自负,以前上战场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事情。可这战事也让朱宣匆忙离京,朱宣事先早就想好,把徐从安留在妙姐儿身边,打算让徐从安和母亲说去,让他奉着妙姐儿离京。

    没主见的老好人沈居安玩了一个小花招,妙姐儿吓病,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外面经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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