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231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给你嘟起嘴来,只怕表哥你要吐了才是。”
朱宣也玩笑道:“我忍着,背着你再吐。”看着妙姐儿娇嗔地举起小小粉拳头又过来了,朱宣张嘴咬在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下酒菜来了,拿酒来。”
这样玩笑一会儿,多少冲淡了妙姐儿想儿子的心,也冲淡了朱宣想儿子的心。此时已经在朱宣怀里,妙姐儿就势依着他身子,低头弄着朱宣的衣带道:“睿儿初到军中,有不对的地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朱宣的浓眉又是一笑:“只怕表哥要更严厉才是。”
“那是当然,”朱宣话里意思虽然严厉,声音却是温和地道:“他要犯了错,老子一样打他军棍。”然后依然是种安慰:“就是你知道了,也过去了,又在这里无端的想什么。”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妙姐儿急忙从朱宣怀里起来,却是银文在房外回一件事情,并没有进来,等到银文去了,妙姐儿和朱宣才相视一笑,这样的年纪还是这样亲热,平白地就自己心里悬心,怕有人看到。
离开家里的朱睿马上日夜兼程,比父亲预定的时间要早两天先到的是父亲的中军。并没有人随着来,看着旌旗招展,朱小根先啧舌道:“这里只怕有十万人吧?”一眼看到都望不到边。
“中军没有十万人。”朱睿还是谨慎地没有说出来,虽然是对着自己的贴身奴才。营门口下了马给人看了随身带的公文,就有人引他进去:“随我来吧。”
先去军需官那里报道领东西,军需官却是朱宣的宗亲,常年在军中不回京里,还是世子小的时候见过一面,看着来的这个人面熟,倒没有猜出来,只是先看那公文自言自语:“嗯,看你斯文的象是个公子哥儿,”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也是朱宣吩咐妙姐儿给备的,只是一般的锦衣。
军需官再往下看公文:“既然是中得高,为什么不走文职再赶考去。”世子朱睿是高中乡试,只等着再中殿试,但是先行到了军中。
“我是父萌,”朱睿坦然回答:“父亲是多年行伍,子承父业,我理当先到军中。”军需官随意看了一看公文,上面开出来的一个官儿并不认识,只是道:“听你口音是京里的人,我也是京里的人,不过多年不回去了,这人我也不认识了。既然是乡亲,给你们选把好兵器吧。”
眼睛再看一看朱睿身上现有的佩剑道:“你这剑象是也不错。”
朱小根看着这个睁眼瞎子,自己却是认识的,来以前是打听过的。看着他叨叨得没完,朱小根只是不耐烦,总算是说完了,才让一个士兵带着他们去选兵器。
两个人选过兵器,签过字,一天也没有呆着就立即上马往薛名时那里去,是有一个士兵带路。朱小根也没有找到机会说话。
接着奔波又是十几天才到了薛名时的军中,早就得到消息的薛名时正在营外看地形,听人说了一位沈睿校尉,就丢下人回来:“你们继续看一看,我先回去。”
朱小根和世子朱睿候在帐外等薛名时的时候,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那个军需官就是七房里那个死了老婆的,所以多少年都不回京里,来的时候打听过,说他军营外面就有女人,所以恋着不回家,家里又没有什么人,父母亲不在,孩子也没有。。。。。。”
“你嚼什么老婆舌头,”朱睿打断朱小根的话:“好生生的,打听这些来做什么,”想想又要加一句:“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我不过见过两面,你就要打听为什么跟她道别,你管的宽了。”
朱小根有几分委屈道:“奴才只是说,这箭给的不好,家里现有使着顺手的箭,为什么咱们不带来。”弓倒是自己背了来。朱睿翻翻眼睛,此时与这奴才说不清楚:“刀剑衣服是自己家里给的,军中发兵器还是要用的,别人能用咱们也一样才是。”
抱着大包袱的朱小根又嘀咕一句:“不准带好衣服好被卧,一会儿就是军中不知道是什么人睡过的被子也罢了,就是箭也不准带。”还好佩剑是自己的,朱小根眼睛瞟一下朱睿身上的宝剑:“怎么不带那把好剑。”
“你再罗嗦就回去吧。”朱睿觉得这个奴才怎么就不象父亲的小厮一样,不管什么地儿只有有空儿他就罗嗦上来了。
看看薛名时大步走过来,朱睿才不理朱小根,先对着薛名时行了军礼:“将军。”因在帐外,薛名时只是点点头道:“进来吧。”
朱小根进不去,只是抱着大包袱在帐篷外面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就自己嘀咕一句:“怎么还不出来呢?”
足的过上一会儿,朱睿才出来,薛名时喊了一个亲随送这位沈将军去自己的帐篷里,亲随倒是很爱说话,对着朱睿身上的兵器表示羡慕:“你家里一定很有钱,这弓也不错,箭嘛,就是用完了去领,初时要凭着人头去领的,箭法不好不能杀敌的人就不用领箭,去当长枪手也行,只是你哪一种兵器最为精良?”
朱睿想一想还没有说话,朱小根回话了:“我们公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良。”朱睿皱眉看着朱小根,这个奴才最喜欢爱说话的人,只怕说着说着就要说走嘴。
亲随呵呵笑道:“那就好,反正明天练兵,一看就知道是吹牛还是真的。”不过再看一看朱睿:“您这样小的校尉只怕军中倒是不多,不过巧了,前两天刚来了两位,也是走父萌,”亲随感叹一声:“有父萌真好。”再问道:“请问沈校尉今年总有十六岁了吧?”
“我们公子才只有十四岁,就是个头儿比一般人都高。”这个随王爷,王爷就是高个子。朱睿不得不说话了,是瞪着眼睛:“要你回话了。”瞪得朱小根扁扁嘴缩着身子不说话。
亲随一直带到帐篷里,而且跟进来看一看,帮着指点一下,又说了一句:“晚上自己去打吃的,您这位跟班跟我出来去认认路才是。”
“我自己去,不用他。”朱睿听从父亲的话,决定到军中一切是自己动手,对着朱小根又瞪上眼睛了:“你在帐篷里收拾。”朱小根委屈无比地一个人留在帐篷里收拾,抖开被子再扁扁嘴,这不是丝被子,所以才这么重,看着这简陋的帐篷,怕是世子爷住的最差的地方了。
帐篷里就只有两张行军床,多了一个小书案,只得一点儿大,上面是一盏油灯,朱小根觉得心里灰蒙蒙的,世子爷还要去殿试,晚上还要看书,这小油灯只怕伤眼睛才是。从帐篷里伸出头的朱小根往外面看一看朱睿还没有回来,悄悄地溜出帐篷里来。
世子朱睿此时正在伙房里看人在吵架,领朱睿来的亲随离开几步远就开始头痛:“这些少爷们又要闹上了。”
伙房里围着一群士兵正在看热闹,里面有一个人指手划脚,口沫纷飞:“为什么不给小爷一口热水喝,这军中一口热茶也喝不上吗?”
伙夫头也被闹得心烦:“少爷,这是在军中,您想有口儿泡茶的好热水,您去薛将军帐篷中,那里专门有个小火炉子供将军用水,您这六品校尉难道要不来?”
听得朱睿也是一笑,军中没有泡茶的热水,这是毅将军早就说过的,毅将军是跟着父亲在一起,当然是有热茶喝。
来闹事的是三天前到的一位六品校尉,也是走的父萌,到了这里以后却是象家里一样,忍了三天都是奴才来要热水,今天是忍不下去了,自己来了。
“你别拿薛将军来压人,”说话的人继续指手划脚:“小爷这就去要一个茶炉子来,小爷有奴才,自己烧热水。”转过身来气呼呼地看到一圈人在这里围观,犹对着比较招眼的朱睿看上一眼才道:“你是新来的吧,告诉你,在这里,咱们都是新兵。”
这里人走了,亲随才带着朱睿过来道:“这里是伙房,您要是要吃的要热水,要算着钟点来取,过了那个点儿就没有了。”
伙夫们一看到新来的又是一位校尉,这一位看着更是斯文更象是公子哥儿,伙夫头儿皮笑肉不笑地道:“又是一位少爷,这话得说清楚。早中晚三顿饭是不能错着时候儿来,过了点儿您就只有挨饿了。不是冬天早上没有洗脸的热水,晚上洗脚有热水,也是算是点儿来,不然就没有。”
朱睿答应下来,又和亲随一起去见了自己的上司将军常信,常信倒是不知道内情,只是按常规说上几句就让朱睿出来了。
回到自己帐篷里的朱睿谢过亲随的带路,让朱小根拿赏银给亲随,亲随辞了道:“您这一手公子哥儿气派,军中还是少用为是。您还不是将军,没有赏人的地方,再说军中只是管吃住,花钱的地方也多。衣服马匹都是自己置办,您要洗浴,这里还不行,等咱们回师了,隔个几天可以请假出营一次,离十里路有一个小集镇可以洗一洗,也有酒馆可以打打牙祭。要么就是有钱没处花,要么就是花钱的去处多。”
亲随最后总结过这两句,这才告辞出去。朱睿这才向军床上坐下来对朱小根道:“把我的书拿出来吧。”用手摸一摸,这一会儿床是收拾妥当了,身下坐的一床被子是领来的,手按上去觉得潮乎乎的。
一直到晚上,朱小根去打饭菜来,回来没有敢抱怨排队,只是自己嘀咕:“明儿早去。”不想这里的人不认人,谁插队就有人骂,朱小根老实地排了一回队。
吃饭的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下午在伙房里骂人的人,一个是不认识。两个人进来自我介绍:“校尉韦大昌,”另一个是:“校尉时永康。”
两个人提前来了三天,是来接交新朋友的,身后各跟着一个奴才,手里都提着饭菜和吃的,一进来就道:“我们来认识人了,家里带来的吃的还有,带你一起吃。”
这样自来就熟的人,朱睿站起来让坐,报了姓名:“沈睿。”三个人做下来吃饭,把小书几摆起来,朱睿有些抱歉:“我,倒没有带吃的。”这就是妙姐儿又恨上朱宣的一条,不许带吃的。
“没事没事,”韦大昌和时永康一起道:“是想来认识你,不是图你吃的。只是我们有,带上你一起,你也新来,告诉你,这里欺负新来的。”
朱睿一笑,三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饭。时永康就是下午闹事的人,也是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人,他只吃自己带来的东西:“今儿这一顿就吃完了,明儿就得吃军中的伙食。就是有口儿热茶也不行。”
韦大昌倒没有那么恨,只是觉得遗憾:“这些傻子,多给钱也不帮着烧热水,小爷带的有钱来,欺负小爷不给钱吗?”
听得朱睿只是笑,再听听一旁朱小根这个多话的奴才和另外两个奴才也说上话了。那两个奴才正在对着朱小根上这军中一切人的眼药:“人人都不好,早上催着早起,晚一会儿去吃的没有了。晚上去晚一会儿,就是乌嘟热的水也没了。”
敲鼓的不好,太早敲鼓让人起床,上司将军也不好,催着人出操。朱小根咧咧嘴道:“出操我倒是没有问题,少爷在家里就是按着军中的起居时刻来起坐的。”
“沈将军?”是时永康只是疑惑,想不起来,刚才夸过口:“大小官员我都熟知一点儿,”就是这位沈将军想不起来,朱睿心里好笑,平白编出来一位父亲,当然你们不知道。
吃过饭犹不走,让两个奴才去候着打热水去,然后再骂军需官:“要个小茶炉子烧水也不给,我说炭我自己备,这附近有的是树枝子,弄些来就是。他又说不能乱出营。”然后韦大昌也叹气:“听说过几天就要去打仗,离这里不到二十里,想先舒服几天也不成。”
朱睿笑得不行:“你们是来军中享福的,还是来杀敌的?”没有热水没有干爽被子样样抱怨个没完没了。朱小根很得意,我们世子爷还没有抱怨,就是朱小根自己,一堆抱怨。
外面有人喊一声:“沈校尉在吗?薛将军让我们送东西来。”朱小根眼睛一亮,知道自己下午去见薛将军起效果了,赶快扬声道:“来了来了。”
揭帘子进来的是下午带路的亲随,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子蜡烛,另一只手上是提着一小壶热水,进来看到三位新来的校尉坐在一起,先愣了一下才道:“薛将军让送这蜡烛来,给沈校尉晚上看书用的,”再送过来热水:“这是新泡的茶,沈校尉晚上看书可以用来提提神。”
韦大昌和时永康都看呆了,朱小根连声道谢接过蜡烛来,再接过热茶,只有世子朱睿不高兴了:“你这奴才,是你又说了什么?”
又开始委屈地朱小根道:“小爷晚上要看书呢,看不清楚考得不好,怎么见家里人。”朱睿只是沉着脸:“这是一回事情,我就问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去要东西?”
“这里没处儿买去,”朱小根回话道:“不然咱们先借着用,给家里去信送来再还他就是。”看看世子爷还是不高兴,朱小根自己嘀咕:“您累到眼睛,也不好打仗不是。”
亲随站在一旁微笑看着,这才插话道:“薛将军知道沈校尉一定要有话说,将军吩咐过,在军中要听军令,沈校尉就收下来吧。”
“是。”朱睿站直了回了这一句话,这才瞪着眼睛看了欢声笑语的朱小根一眼,朱小根正抱着蜡烛送亲随出去:“等家里送了来,再还给薛将军。”
韦大昌和时永康一起看看世子朱睿,心里开始不服气,嘴上也不服气:“我们来了三天也没有见到一口儿热茶,帐篷里暗得不行,一盏小油灯倒象是鬼火,吹牛都不舒服,”然后时永康这才想起来:“你就两个人睡一个帐篷吗?我和大韦倒是四个人在一起,带着两个奴才。”
看一看这帐篷里只有两张行军床,两位先到的校尉一起心里不舒服:“真想找薛将军问问去,只是不敢去。”朱小根乐颠颠地已经把蜡烛点起来,全部是手臂粗的牛油蜡烛,一包是十根提过来,只点上一根,帐篷里顿时就亮堂起来。
世子朱睿初到军中,交了两位朋友,只是第一晚见面就被盘问了半天,滴水不漏的朱睿回答过,看着他们最后离开,只是一个人笑,什么也问不出来吧,就这还要问。回身来看一看这亮堂的帐篷里,这样看书倒真的是很方便。
第二天就跟着士兵们出操,上司将军常信已经得知这位新来的校尉格外受薛将军优待,第一天晚上怕他看书看不好,送了蜡烛过去,再去热茶来提神。
看到朱睿过来,先喊他出列教训一顿:“不管以前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儿,来到军中人人平等,我是跟着王爷出来的人,不会优待人,你自己好自为之。”
莫明其妙挨了一顿训的朱睿倒没有说什么,只有朱小根又要开始扁嘴,可是没人看他,所以无人知道。
白天练兵,常信才不说话了,这位沈校尉功夫倒是娴熟,军中练兵的固定拳脚,是世子朱睿从小就会的,朱小根这才重新挂上得意的笑容,要是让他说话,他一准儿会说:“我们小爷三岁就会了。”
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还有薛名时,他总要来照应一下,王爷来信,要让世子爷上战场编入前锋中去,薛名时自己心里有数,世子爷有什么闪失可是不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薛名时还是打算把世子编入自己的中军中。
特地出来看一看世子出操的薛名时看过以后大为赞赏,世子爷多年养在京中,薛名时虽然不担心王爷会养个纨绔出来,可是看到功夫这样精良,还是可以些许放下心来,功夫好战场上危险就少。
想想自己的女儿宝绢,想想夫人近年来的心思,薛名时也不说话了,世子还没有订亲,不由得满城名媛都想着,外加名媛的父母亲。
只是微笑看着的薛名时招手命朱睿过来,常信看到薛将军带着人过来也过来见礼,听着薛名时亲切地道:“昨儿睡得好不好,”朱睿不用看也可以猜到一堆人支着耳朵在听,犹其是今天一起列队的士兵们。
早上过来列队就有人小声地在指点:“就是他,一到军中就有优待。”没有战绩就有优待,士兵们看不起,穷人家的孩子来拼军功,更是看不起这样带着奴才来当兵,一来就是校尉的少爷,当兵还带着奴才,战场上也不能替着死。偏偏这位校尉倒还好无话,那位奴才同前两位校尉的奴才一样,眼睛朝上看,一脸看不上人的样子。
“,我们有钱,生下来也可以买个校尉。”已经有人在这样骂,年青的校尉一下子就来了三个,让人看着不舒服。
再听到薛名时这样问话,世子朱睿觉得多少道目光在自己背上扎着,眼前只能回话:“回将军,睡得好。”
常信也皱皱眉,就是世交这样也太偏心。薛名时呵呵笑着道:“那就好,我看你功夫好的很,”钟林将军都教出来不好的徒弟吗?薛名时道:“射两箭给我看一看。”
三箭一射,常信的眉头才展开,用目光扎着世子后背的人也算是客气一些。常信看看薛名时道:“倒是再看看骑射才是。”
“哦,”薛名时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有名气的,听说去年秋狩你射得不错。”看着朱睿听令去上马去,常信心中也是一动,既然知道骑射不错,何必让他射箭,薛将军这倒是有心成全这位公子哥儿,没上战场先显示一下。
能参加秋狩的都不是京里的一般人家,至少是有爵封或是大员,常信再一次仔细看看世子朱睿,是让人觉得有几分面熟,不过大家看毅将军看惯了,以为王爷的孩子应该是毅将军那个样子,再说军中人太多,面相差不多的人也不少。苏南军中就有五、六个圆脸膛的人,象足了苏南,苏南自己提起来还在乐。老子这张脸不错,才这么多人都长着。
场中一片叫好声,常信压根儿没有往朱宣身上猜,如果是世子朱睿,行礼的应该是薛将军。薛名时演得不错,而此时的常信也被朱睿的骑射所吸引,对薛名时道:“将军,沈校尉可以去前锋。”前锋虽然凶险,可是军功易得,常信也起了成全的心。
当然薛名时要摇头才是,世子爷在我军中一年,只是要保他四平八稳就行。薛名时对常信道:“这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我们幕僚也缺,让他随着我中军幕僚吧。”
两个人站在这里说话,身后跟着的将军们都听得清楚,再看看场中的朱睿,骑在马上返身又射,又中靶心,人人都喝一声彩,最为得意,喝彩声最大的就是朱小根这个话多的奴才了。
虽然没有开仗,沈校尉在军中总算是能安下身来,再加上他晚上挑灯夜读,总是要到深夜,人人都等着这位文武双全名声出来的校尉在战场上建奇功。功夫不错,又是高中出来的,士兵们觉得说一声文武双全也还可以称得上。
前面没事就要打一仗,伊丹长公子痛失继承父亲的地位,五公子也没有拿到,左贤王牢牢把住权力,只是对这两位公子粮草兵马都不时补给,指望他们为自己征战卖命。
在朝中呆着闷气的伊凡随着芒赞和都松在草原发散闷气,手上不时招募有人,隐然是在自成一个部落,觉得这样比在家里呆着更舒心,他没事儿就要找上来打一仗,一击就走,决不留连,也时时能让扎守的将军们烦心一下,有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隔个一段时间就来一下。
薛名时是来替换驻守的苏南,让他换防回去整顿休息。有几分闷气的朱睿跟在薛将军身后,心里是明白薛名时是没有按着父亲的话来做,父亲是明白说过,你去前锋军中。现在自己跟着貌似要当幕僚。
想想父亲总是要骂:“纸上谈兵。”世子朱睿不想纸上谈兵,只想着去前锋拼杀才是。总是没有机会单独和薛名时说一下,也试过单独求见薛将军,薛名时就只是一句话:“让沈校尉听军令。”世子朱睿不得闷气地听军令,虽然这在韦大昌和时永康眼里很是羡慕。
大军行进速度不慢,可是也不是快马奔驰。听着身边知道路的士兵们在说话:“再有半天我们就到了,到了那里先挑了脚上的水泡才说。”
前面有一骑快马奔回来:“禀将军,前面遇到一队吐蕃人,象是刚从苏将军那里退下来的,不过最多五千人。”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养兵多时,人人都是吃得腰圆膀粗,来就是杀敌的。薛名时吩咐下来:“让前军迎敌,缠住他们,后军赶上去包了他们。”
世子朱睿努力地对着薛将军的后背看呀看,只希望他能想起来自己,不是知道我秋狩有名气,让我出战吧。
此时不管想谁也想不起来世子的薛名时正在调兵,然后派出快马:“再探消息。”也来了精神头儿的薛名时这个时候才回身看到世子迫切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薛名时只是微笑,打到最后再上去好了。
对着这位时时要自己听军令的薛将军,朱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要是军帐中派兵遣将或许还可以不管他阻止的眼神说一声:“我要去。”现在只能在这里听军令。
韦大昌和时永康都是初到军中,薛名时倒不是为了照顾,只是为了让他们多多学习娴熟以后再出战,此时也同世子朱睿在一起,这两个人听着前面喊杀声阵阵,虽然没有出战的心,可是也盼着到这里来可以杀一下子。
后面又是两骑过来,却是跟朱宣的亲兵过来,赶得一身汗水,过来就大声回话:“王爷过两天就到,让先来问一声儿,校尉沈睿是在哪个军中?”
薛名时刚回答一句:“在中军中。”其中一个是亲兵队长,毫不客气地当着这么人的面大声传述朱宣的话:“王爷有令,沈睿校尉即刻编入前锋去,立即就去。”
回答是的有两位,一位是薛名时,一位是朱睿。薛名时微微皱起眉头来,王爷传令的时候只怕是没有想到这会儿正遇上敌兵吧;而朱睿则是兴高采烈,这军令来得太及时,眼前有敌兵,我去刚好。想着多杀几个人,立上一功,也免得父亲要说:“丢他的人。”只是跟在中军中,当然是有丢人的嫌疑。
薛名时不得道:“你就去吧。”然后命人点兵:“给沈校尉点上两千人。”韦大昌和时永康看着这位薛将军又开始偏心眼儿了,敌人只有五千人,给沈校尉点上两千人,他难道是将军?
不能不对着薛名时使眼色的朱睿一脸是笑点醒一句:“将军,”看着薛名时装不明白,朱睿第一次过来附耳:“王爷知道,不会高兴的?”
长叹一声的薛名时道:“好吧,你带五百人去。”重新欢声笑语的是朱睿,前锋军中也有五千人,压根儿不用带人去;重新皱眉的是朱小根,五百人好做什么的,这里离前锋倒有近十里地,要是我们中间十三不靠的地方遇上那五千敌兵,世子有什么好歹,这位薛将军难道不想要脑袋了。
世子朱睿精神抖擞带着五百零一人,包括朱小根而去。韦大昌和时永康也是和朱小根一样的想法,正好遇上敌兵,十个有打一个,不够别人包的。听着薛名时又吩咐下来:“韦校尉,时校尉,你们带上两千人也一起去吧。”这样总不算是偏心了吧,薛将军应付的方法多的是。
一场混战以多胜少,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苏南从营中出来接薛名时,只是哈哈笑:“你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平时还拖不住他们,马又快,来一下子就走,今天能宰一部分,就是你老薛来了的缘故。”
两个人马头碰马头,苏南拇指一翘道:“你的前锋不错,我的士兵们回我话了,三位小校尉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跟不要命似的。”然后指一指往这边来的白袍的朱睿:“这个箭法不错,哪天让他跟车青比比去。”
手指着朱睿的苏南大声道:“让他过来,给老子看看谁家的娃儿。”薛名时脸上是诡异的笑容看着苏南的亲兵迎上来:“苏将军让你过去。”
回头和薛名时说话的苏南再对着常信:“你个兔崽子倒有运气,听说这三个人都是你帐下的,分老子一个,”然后回头来手指着近前来的朱睿:“老子就要他。”
这一回头,苏南脸上的表情立即就僵了,薛名时继续笑得诡异,常信是认不出来,总是吹我跟着王爷出来的,就除了这一点儿,别的时候见到朱宣的时候已经是不多,更不要说是见过世子。
苏南当然是认出来了,是因为苏南听说了世子要到军中来,先到谁的军中就不知道。这一会儿手还对着世子鼻子上指的苏南先是僵了一下,看着朱睿在马上抱拳行礼:“苏将军。”苏南又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打起哈哈来:“你,”看到朱睿抱拳的手上有血,赶快先问一句:“你受伤了。”
这才回过头来对薛名时道:“他受伤了。”借着回头把自己指在世子脸上的手收回来,苏南是一脸嘿嘿的笑容,亲昵地对常信道:“你小子有运气。”兔崽子也不骂了。
跟在后面的朱小根已经是从怀里掏出来自己的丝帕来,嗓子眼里带了哭腔:“小爷受伤了。”世子朱睿觉得带上这个奴才真是丢人丢死了,朱小根这一腔喊过以后,没有人不往自己这里看,顾不得将军们都在眼前,朱睿骂道:“走开。”自己从怀里取出丝帕来缠在手上,那丝帕取出来就是一阵香气过来,对着这洁白的上好丝帕,还绣着几朵花儿,常信又皱皱眉。
“以后不要冲得太猛,你要带兵呢,自己冲在前面可不行。”薛名时温和地交待一句。苏南则嘿嘿笑着道:“你冲到芒赞面前去了,那厮厉害着呢,就是王爷在,他也不怕。”常信听着苏南继续嘿嘿:“你已经算是很不错很不错了,休息去吧,等进到军营里,派个医生来给你好好看一看。”
朱睿眼睛一亮道:“那是芒赞?”父亲的死敌,薛名时和苏南都是笑着听到世子往芒赞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自语道:“早知道我不该放走他。”然后转向薛名时道:“将军鸣金太早了。”
赶到的薛名时一看到世子战的是芒赞,立刻就鸣金,朱睿不得不退下来。就是王爷在,芒赞也是大战不休,眼前杀芒赞不重要,世子安生才最重要。
“不要非议上司。”这一战下来,常信在心里也爱上几分,可是当着一干人,当众就指责薛将军:“鸣金太早。”而且大话说出来:“我不该放走他。”作为上司将军,常信不得不斥责:“说大话不是能耐,退下吧。”
朱睿重新抱拳行礼:“是。”这才退下来到一旁,快哭出来的朱小根跟在后面粘人:“奴才给小爷重新包扎才是。”然后就是朱睿一声:“滚”再加上一句:“你明儿回家去,不要你跟着我。”
“那可怎么行,奴才怎么回去见家里人,”朱小根背对着将军们还是哭丧着脸大声在说话,就是有意提醒一下薛将军,世子爷出了事,你也没法见我们家里人。
常信只是皱眉道:“这奴才,倒是太忠心。”再评一下朱睿:“沈校尉少年狂傲,请将军们见谅才是。”苏南只是和薛名时挤眉弄眼地笑:“我觉得比他爹强太多了。”说到“他爹”这两个字,苏南格外的放柔了声调,象是嗓子眼里突然变女人,听得薛名时哈哈大笑道:“这话你换个地方说去。”对着王爷说去吧。
憋着一肚气的常信不想再插话,这两位上司将军都知道沈校尉的家底,只是瞒着我,常信心想,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就是我知道,军中人人平等,我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想想朱睿刚才与芒赞过了几招倒是让人赞赏,耳边又听到苏南说话,常信又要皱眉了,象是这一会儿,就没有不皱眉过。
苏南吩咐自己的亲兵:“喊个医生,给沈校尉包伤。”常信忍气再忍气,这位沈校尉只是手上被流矢擦伤,这是他跑在前面的原因,他那马太好,跑得就比别人快。听着这两位将军谈笑风生:“刚才过的那几招你看到了吧,家学渊源呐。”
摸不到头脑的常信只能忍气中。
第五百九十三章,回来(三)
第五百九十三章,回来(三)
朱睿一进到帐篷里就开始教训朱小根,好在这帐篷只是自己住,方便自己教训朱小根,朱睿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再这么有点儿事情就小爷长小爷短的,你就立即给我回家去,我还要给父亲写封信,让他对你动家法。”
有点儿伤就带着哭腔在薛将军面前喊:“小爷受伤了。”朱睿越想越觉得人丢大了:“我是碰不得的吗?这是在战场上,别人胳臂腿不能动的都不象你这样,就手上划一下,你哭什么”想想朱睿提起脚来道:“小爷只想给你窝心脚。”
朱小根垂着脑袋听着世子训话,人却不是老实的站着不动,到处有地方要收拾,朱小根在铺床整理帐篷里的东西。朱睿正在教训,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才作罢,进来的是医生来给朱睿治伤的,沈校尉又觉得丢人,只是手上划伤了,恨恨地看一眼朱小根,都是他那一嗓子闹的,
朱小根则是嘻嘻地笑,装作看不到世子的眼光。
等到医生出去,手上包扎好的朱睿继续教训朱小根,看一看自己手上,苏南将军特意交待人来包扎,当然这医生尽心包扎象是受了多大的伤,对着手上精致无比的包扎,朱睿接着恨恨:“让别人知道划伤一下就要包扎,我在家里同师傅习武,碰伤了也没有这样过。”
把帐篷里都收拾过,再也找不到东西来收拾的朱小根这才笑嘻嘻开始说话:“奴才知道小爷想立功,可是欲速则不达。奴才还不是怕小爷太心急,心急不好是不是?”
“你怎么不象父亲的奴才学学,学一学寿大叔,禄大叔,或者是学朱喜,”朱睿只有这一会儿才是最松闲的,歪着身子靠在床上,继续开始教训朱小根,只是有点儿变成在同奴才拌嘴,朱睿没有觉出来。
朱小根对着世子一通安抚:“只要小爷您知道您是千金之体,奴才当然也就不会这么烦人。”朱睿哼了一声,外面又传来韦大昌和时永康的声音:“我们来看你了。”
三个人今天战场上都见过对方的本事,越是觉得惺惺相惜。。。。。。
朱宣是在两天后到的,朱睿等三个校尉和几个士兵正在校场上射箭,听到有马蹄声传来,抬眼看过去,是父亲到了。再一次看看自己包着的手,朱睿在心里回想一下自己到军中有几天了,有没有做出来父亲认为是丢人的事情。
如果父亲觉得有丢人的事情,就是手上还包着。韦大昌一脸羡慕示意几个人看过去:“看王爷来了,”后面是跟着毅将军,骑在马上被人簇拥着紧随在父亲身后,看得时永康也一脸羡慕:“那是谁?”
还是士兵们说出来:“是王爷的儿子,毅将军。”毅将军人在马上,进了军营眼睛就乱瞟找哥哥,看到他在一旁,下马来没有跟着父亲进去,而是往这边走过来。
弄得这里的人一阵紧张:“小王爷是往这里来的?他来做什么。”朱睿先是眼睛瞪了一下,一边儿呆着去。毅将军一脸笑嘻嘻走过来,看着这些人对着行礼,包括自己的大哥朱睿,毅将军道:“你们在射箭?谁射的好,让我看一看。”
人人都说是沈校尉,毅将军煞有介事地道:“哦,不错,”本来是想让大哥射两箭,看看他表情正在风雨欲来,毅将军嘿嘿笑一声道:“沈校尉原来这么厉害,你那手上是怎么了?”
“回小王爷,末将的手被流矢擦伤了。”朱睿直想踢弟弟一脚,又来拿着我的手说事了。毅将军觉得自己还是走了的好,只是这伤不能看,伸出手来看着包扎好的手在眼前小心看一看,朱睿再从牙齿缝里来一句:“末将没有事,请小王爷回帐篷里去吧,王爷要出去巡营,您不会跟着?”
帐篷里朱宣重又走出来,只是往这边兄弟两个人身上随便看一看,身后跟着一堆将军就走了。毅将军放下哥哥的手,再交待一句:“受伤了要自己当心才是,以后战场上也要自己当心才是。”这才负手离开,身后一堆人行礼:“送小王爷。”
跟着毅将军的是朱福的儿子朱显,朱显对着世子再巴结一句:“您要当心才是,这受伤了的手可不能沾水。”这才跟着毅将军去了。世子朱睿觉得手格格的响,只想把这一对主仆痛扁一顿。
还是时永康的话解了这个围,时永康道:“这奴才,看到小王爷问你一声儿,他就来巴结了。”朱睿想想也是,别人都没有看出来。再听听韦大昌一旁称赞:“小王爷颇有王爷之风,听说王爷对伤病的人都会关心问上几句,不想小王爷也这么和气。”朱睿心里没了脾气,权当毅将军在学父亲吧。
可是再想想不对,还是要去对毅将军交待一声才是,想想朱宣巡营不会就回来,朱睿推个事情,往薛名时的大帐中来,对着门口的亲兵道:“请通禀一声,末将沈睿要求见小王爷。”
亲兵进去说过,朱显就出来了,一脸笑容:“您请您请。”朱睿进去以后先看看帐篷里是没有别人,再看看毅将军腿跷得多高,正在仰着脸儿看着帐顶,嘴里慢慢说一句:“怎么还没进来?”
再听到靴子声响,大哥已经到了面前,举起手来对着自己脑袋上就是一下。毅将军捂着头赶快就躲:“大哥别打,小弟也是关心你才是。”头上又挨了好几下,毅将军抱着头哀叫:“再打我就喊了,让人知道你是我大哥,父亲一定要揍你。”
朱睿这才作罢,在一旁坐下来,看着毅将军嬉皮笑脸的坐正了,再看看哥哥的手关切地道:“你要小心才是,做弟弟的也是关心你是。”
“哼”朱睿只哼上一声,就开始问胖倌:“我虽然没有回头,也听到胖倌在哭。”一提来这个,毅将军就一脸惨色:“我走他就不哭,还让我快些走来看你,催着我出门。胖倌想你,又对着镜子捏了一个泥人,活象他自己多些,胖墩墩的,非要说是你。端慧说一句不象,让胖倌把泥人儿脸上的肉少些,胖倌就开始哭,父亲把端慧也说了一句,又把胖倌骂了。”
朱睿笑听着毅将军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最会才是总结一句:“胖倌又躲到自己房里哭了半天。他应该是个女孩子,闹不赢就哭。”然后毅将军对着哥哥还是伤心:“你没有回来,我出门总是买东西给他。全然不想我,只是撵着我出门,”胖倌过上一会儿就要问毅将军:“你还不走?”
兄弟两个人说得正在痛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鼓声,赶快站起来道:“父亲点兵了,我要去了。”走出帐篷来,朱小根已经候在帐篷外面,随着世子一起上马列队去。毅将军也从帐篷里走出来,上了自己的马道:“咱们看看去。”
旌旗烈烈随风而飘,朱宣居中坐在高台上,将军们侍立在一旁,一起看着随着旗令练兵的士兵们。
南平王的目光当然是不时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他中规中矩地随着队形演练,心里倒觉得满意。
自己生来傲气,只是天生骨子里带来的这一种性子,知道是这样,只是本性变不了。儿子一生下来襁褓之中珠围翠绕,天生就是一个世子,以后要掌兵权,朱宣再看看儿子渐长,和自己一样傲气,只是担心他初到军中,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深浅,恃技目中无人,所以在儿子入军中几天后,随后就赶了来。
刚才听薛名时说过朱睿与芒赞已经过手几招,南平王觉得自己心里赵刮的担忧可以放下来一部分了,当然担心永远是有的。
看着练兵过,朱宣让人喊过三个校尉来,将军们说都不错,当然世子更好。朱宣对于这样新进军中新露头角的人,都是会喊过来勉励两句。
问一下韦大昌和时永康也是父萌,朱宣立即把这两个父亲的姓名报了出来,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也是语气多有勉励:“将门虎子,我看了看功夫不错。”韦大昌和时永康听到这样的褒奖,不得不转过眼睛来看世子朱睿,沈校尉功夫更好,军中多有习王爷的枪法的,可是前两天那一仗,沈校尉象是也学的是王爷的枪法。
不过交手几招,常信才没有看出来,再说军中学朱宣枪法的人不少,所以苏南和薛名时要说家学渊源,常信只能心里闷气,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着姓沈的将军一路想过来,军中好几位,哪一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