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201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明天晚上我们就到了,到了以后让人找草药来给你先敷在伤口上。”朱宣伸出手在妙姐儿头上抚摸一下,带着她走出来。后军都在后面,前面急行军,药也是缺的,再说这一会儿也没有时间了。
第三天妙姐儿适应的就很好,偶然朱宣看她一眼的时候,正在把身上带的大饼里卷的牛肉一片片拈出来当零食吃,所以晚上不吃晚饭也不觉得饿,再说这牛肉都两天了再不吃不成肉干了。
这么热的天,大饼都是伙夫们头天晚上现做的,可是牛肉为了好保存,都是十足的干牛肉,当零食来吃很有嚼头,骑了两天马觉得熟悉了,一只手拿着马缰,另一只手把拈出一片牛肉来,先咬一小口,放在嘴里用唾液湿润它,然后嚼一会儿很香很好吃。
吃完了嘴里再把手里的再放到嘴里咬一小口,一不小心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自己“哎呀”一声,才从大饼里再拎出一块来。
朱宣每一次看看妙姐儿时,她腮帮子上鼓鼓囊囊的就正在吃那干牛肉。南平王不能不笑一下,难怪晚上不吃饭,而且昨天帮妙姐儿换新鲜的大饼时,就看到大饼里的牛肉都没有了,敢情昨天就开始在马上吃了。
第三天的晚上前面有接的人,是一员老将军霍端礼接的朱宣,这里贴着霍将军的大营安营,朱宣与霍将军两个人单独纵马去了前面,约有十里的样子是一座城池。
“王爷,那也是南诏有钱的一座城,说这城里藏着百万金珠。”霍将军是奉了朱宣的军令,先行两天开到这里了。等着王爷大军到了一起诱城。
黑夜里,那座城池上高挂了灯笼,上面也是戒备森严。朱宣看过一遍,对霍将军道:“我带了战俘来了,这就诱城去。”
两个人打马回来,朱宣在对吐蕃六路大军那一仗时,俘获不少战俘都带在身边一起过来。此时让人都喊过来,霍将军在说话,有翻译在一旁翻译:“有愿意在我军中效力地站出来,要活命地站出来。”
朱宣负手立于一旁,看着霍将军说完话,没有人站出来。三天三夜的急行军,士兵们当然是有吃的,这些战俘什么也没有,饿倒也罢了,只是没有水,又在这夏天出汗的干渴季节里,就是十分地难受。
“给他们水,”霍将军命人端来水放在一旁,就有人要主动奔出来了:“我愿意,给我水喝。”一共是一百战俘,出来了不到近七十个人,还剩下三十个人左右,只是仇恨地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朱宣挥挥手,霍将军也不多罗嗦了:“推出去砍了。”带着这愿意效力地七十个人去城门外诱城。
“快开城门,我们是公主云朵败下来的兵马,公主和五公子在后面就到,快放我们进去。”远嫁给达玛的公主云朵出兵找南平王报仇,也是早早就知会了自己的娘家,这里最离战场上较近的一座城之一,自从打探到南平王大军也出动以后,也是日日戒备之中。
一通乱喊诱开城门,朱宣和霍端礼的大军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进了城,近天明的时候,朱寿带着一小队人出城来接王妃进城。
是有一辆马车坐着进了城,停在这城里的官衙内,朱宣在马车外把妙姐儿抱下了车,看着两边都是目不斜视的士兵,沈玉妙红着脸挣扎一下:“表哥我自己走。”这又不是在家里,丫头们都是看惯的。
“傻孩子,还走得动吗?”听到朱宣这样说,妙姐儿才安分地伏在朱宣怀里,昨天下了马,大腿上磨破的地方又磨了一天,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看着这座官衙,和汉人地方的建筑完全是不一样,没有那么威武和富丽,但是从刚才进城来时看到,这也算是城里最好的地方了。
“南平王到底在哪里?”左贤王可以说是大声在怒吼了,打了几天了,除了第一天见到南平王以外,别的时候再也没有见到他。
南诏公主微皱起眉头:“王爷,据说南平王是调动二十万的大军,兵力比我们要多,他的将军们并没有一败涂地,当然他不出战。”
“哼哼,”左贤王只是两声阴森森的冷笑:“五夫人,你的汉书读得还不好,汉人从来阴险狡诈,汉人兵书上有句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南平王征战从来不是躲在后面的人,就说说达玛王爷是怎么死的吧?”
这一句一说出来,达玛的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包括南诏公主一起怒目,达玛王爷就是以多击少,反而死在朱宣的手上。
全然不予理会面前这些人的怒目,左贤王只是沉思,过了一会儿,伊丹等人脸上的怒气才稍有缓解。
南诏公主也是在思虑中,听着左贤王慢慢问道:“五夫人,你这一次出兵,应该是和你的父亲都有通信吧?”
猛然提到这一句人人都知道的话,南诏公主一下子变了脸色,左贤王这才淡淡道:“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一座?如果你兵败以后可以求援的城市又是哪一座?”
一下子众人都被提醒了,面对着毫不掩饰的兴灾乐祸的目光,面色苍白的南诏公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周围最近的四座城市都是自己和父亲说好的,一旦兵败就往那里靠拢,算一算足有五天没有见到南平王,如果是去的话,他只怕已经到了。
双木郡主毫不客气地道:“出兵前问你,南诏是不是可以发兵,你还说这是为父亲报仇,理当五弟上战场。你藏着这些兵,只怕这几天里被南平王端得干干净净。”
“想想王爷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威风,我屡屡约你们一起出后报仇,你们只会对着我们母子暗下毒手,”南诏公主也是反唇相击:“郡主,你知道南平王只会把兵符交给王爷遗言中的人,居然也藏着不说。如果不是我们母子来,南平王也不会交出兵符的。”
这句话说得大家眼睛都要瞪起来了,左贤王看着达玛王爷这一群儿子,真的是只能在肚子里好笑。
二公子其木合第一个道:“南平王说是给五弟的,这是挑拨,我们都不信他的话,五夫人还信以为真了。”
看一看坐在轮椅的其木合,云朵公主只是冷笑一下,再看看冲着自己横眉怒目的双木郡主,一脸不屑的伊丹长公子,还有一位三公子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至于四公子,就更是可怜,被南平王一枪挑在枪尖上,是手下人拼死才把尸体抢回来。
幽幽叹一口气的南诏公主眼中突然有了泪水,想一想达玛生前对自己一向是爱宠有加,而且形影不离,上战场上也跟着,临死以前对着南平王交待的遗言里也没有对自己食言。
一下子心软了的南诏公主拭泪搂着自己的儿子这才道:“遗言是真是假我们先不管,眼下一致对外,先杀了南平王,如果遇到我们手上,我们是要活捉他,让他重新再说一次遗言,想来他也是一员有名大将,不能当着几十万的人说假话吧。”
双木郡主一下子就急红了脸:“南平王是个小人,不是个好人,他。。。。。。”太师被罢官就与南平王给自己看过的那封信有关。双木郡主一想到朱宣,既不能忘了他又恨死朱宣,急得脸通红说不下去了。
对这件事情前后清楚的伊丹伸出手在妹妹肩膀上拍一下,太师被换就是伊丹把那封信亲手呈上去的。
父亲一死家中大乱,几个儿子自已斗和别人斗,都斗红了眼,一看到那封伪造信,伊丹当时又红了眼,哪一个人害死父亲,是内j,伊丹就要奔他而去了。
虽然伊丹在心里也相信南平王说的遗言是真的,父亲一向宠爱幼子,可是父亲死的太早,家里乱成一团,相比之下,不如父亲活着。
帐篷里各人是各人的心思,左贤王看着前左贤王的遗孀,儿子女儿,一个一个不成气候,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南平王稍用心思就把他们弄了一个四分五裂,第一次交手就死了一个。营中哀哀一片哭声。这个时候听到南诏公主又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有了泪水:“王爷大仇未报,我们又在这里争执上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杀了南平王为王爷报仇。”
“是。”就象这几年里数次的争论一样,一有人提到这件事情,大家就都有泪要下来了,双木郡主也咬着嘴唇:“一定杀了他。”心底里浮现出南平王魁梧的身影。。。。。。
一旁的左贤王这才慢慢露出笑容来,看着表面上重新和气的这一家人,左贤王开了口:“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杀了南平王。”
“请说”十几道目光一起射到左贤王的脸上来。左贤王走到地图前,开始一一的分派:“南平王从来是自负的人,而且最喜欢轻骑奔袭去拿功劳。
这里深入草原腹地,离我们后方固然远,南平王也是一样。长公子一心报仇,不如和五夫人联手落败,引南平王深入,让他再次轻骑出击,我们就可以把他这一股轻骑合围起来。就算是他援兵得力,再分一支兵马牵住援兵,杀了南平王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听完了没有人说话,说的是挺好,这位左贤王好不容易才登上这个王爷位置,对此位置一向是眼红已久,兵符现在又在他手上。
伊丹提出来:“南平王不是一个饭桶,要是我和五夫人诱敌,反而把我们放进去,不是又折了兵马。”
又想报仇又不一心,左贤王只是听着,才道:“五夫人和公子们可以先想一想,如果愿意的话,我倒是随时可以调兵。”
再看一眼大家,左贤王最后又加上一句:“五夫人和长公子都是兵强马壮,你们诱兵最为合适,如果是我嘛,嘿嘿,我看南平王未必会相信。”咬着牙要来报仇的应该是你们才是,不是我。
各人走出帐篷来,大家互相看一看,就是一起出兵也是各自防备。伊丹回去以前又去看了四弟的棺木,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也是落下泪来。。。。。。
此时远在新攻下城池里的朱宣,手里拿着药哄着妙姐儿给她上药。沈玉妙一个是害羞,两边烛光明亮照人,别一个是怕痛,在这里休息了两天,更是走路都觉得艰难。不象骑在马上急行军的时候,没有选择不走也不行。
“听话,好孩子,不上药怎么行。”朱宣看着妙姐儿一身寝衣,躲在被子里娇羞满面地不肯出来。
妙姐儿不好意思说害羞,只是嘟着嘴:“怕疼。”朱宣用一只手把妙姐儿搂在怀里,轻声地哄她:“好孩子忍一下,上了药好的快,不是还要跟着表哥,不然明儿开始,你也坐在马车上跟着后军走。”
城池一破后军才赶上来,幕僚们中手不能缚鸡的人大多都在后军中,搜卷财宝需要人写名册,战死的人要报姓名以后定军功,这就是幕僚们的事情。
妙姐儿轻轻倚在朱宣怀里,两只手搂着朱宣的头颈。等到朱宣上完药,已经是泪水盈盈,红唇齿上也被咬出一个印子来。
从怀里取出丝巾的朱宣在妙姐儿白玉一样的面颊上拭去泪珠,再轻轻扳下那紧咬着的红唇,安慰道:“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苦的妙姐儿伏在朱宣怀里,只是泪眼汪汪地答应一声,这样的时候还不忘了说一句:“我要骑马跟着表哥,不要坐马车。”
一排十几根红烛在室内点燃着,照出一室的光辉,朱宣轻轻拍着怀里柔软的身体,低声呢喃:“先坐两天马车,等好了再骑马跟着表哥,这马车宽敞呢,坐在里面也是舒服的。”
“不嘛,”身上还是在疼的妙姐儿只是娇嗔:“要是让士兵们看到,他们会笑话的。”朱宣失笑起来,在妙姐儿头上抚摸两下:“谁敢笑,长两个脑袋不成。”
沈玉妙轻轻又重新咬起红唇一会儿,才道:“是他们会笑话我不能跟着表哥。”没有骑几天的马就不行了,这个人会丢得很大。
“真是个傻孩子,”朱宣爱怜地把妙姐儿放在锦被里,自己侧着身子睡下来,仍然是轻轻地拍着这个傻孩子,看着她嘟着红唇脸有不甘心的样子,柔声哄着道:“等你好了再骑马去。”
沈玉妙动了一下身子,觉得又开始疼起来,只是拉着朱宣的衣襟不服气:“那表哥当初骑马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表哥比你皮厚,”朱宣开玩笑道,看着妙姐儿把嘴又噘得不能再高,伏下身子亲一口才笑着道:“睡吧,今天有舒服地方睡了,在这里要住两天呢,养养你的伤咱们再走。”
妙姐儿听到这样的消息并不高兴:“不会是为了我吧,我可以走的,实在不能坚持我就坐马车。”别人都能走,急行军中脚上走出水泡的人不少,晚上一歇下来,就立即挑脚泡的人不在少数,自己有马骑已经算是舒服。
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朱宣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不是,当然不是,不是说了,让你坐马车也能走。睡吧,明儿早起疼的会好一些。”
“嗯,”听到这样的回答,妙姐儿才闭上眼睛,老老实实地开始睡觉,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朱宣也是睡意渐来,迷迷糊糊中听到细微的声音,一下子就警醒了,这房里有人在。
微眯起眼睛,帐外有两个黑影手里举着刀慢慢走过来,直到快走到窗前,被窗外巡视的士兵看到:“谁在哪里”
朱宣一跃而起,佩剑向来是放在枕边,这是行军的习惯,抽出剑来先击倒一个,守在床前看着另一个人闪身出了房门,这个时候,亲随士兵们才涌进来。
“好好搜一下,没有出这房里。”朱宣吩咐士兵们仔细搜查,这才安抚惊醒的妙姐儿。果然过了一会儿,士兵们过来回报:“这房里有暗道,里面有不少箱值钱的东西在里面。”
等到抬上来的时候,一起打开房里一下子充满珠光宝气,几箱子全部是金子,还有一箱子全是女人首饰宝石之类的。
外面夜色沉沉,还是深夜,朱宣吩咐士兵们:“在房里再查一遍有没有别的暗道。”然后从箱子里拿起一串珠链,给妙姐儿放在手里:“睡吧,明儿再好好看。”
这一夜平安无事,当天夜里这城里的金子银子已经是运走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上午又运走一批。
朱宣在这座攻下来的城里一连住了两天,既有让妙姐儿养伤的意思,也需要时间运东西走,用这城里的人再去作诱饵,南平王一连攻下了两座城池,把城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准备打完仗后作为自己奖赏士兵的额外奖励。
两天的时间不能说伤就好,是以妙姐儿再上马的时候还是觉得钻心的疼,在马上一会儿歪歪身子,一会儿再侧一下身子,觉得这样似乎就会避开伤口不会那么疼,再骑到马上也是自己坚持来的。
“很疼就到表哥马上来。”朱宣把妙姐儿歪身子扭身子都看在眼里,看着这丫头还在吃东西,城里搜刮来了一批蜜饯点心,给妙姐儿装了一盒在身上,她一只手拿着马缰,另一只手一会儿拿一个出来放在小嘴里吃个不停。
“我没事,”沈玉妙不愿意认输,手腕上新缠着一串珠链,白天也放着一点幽光,不想戴起来就这样串在手上当手串看着好玩。
面对这样的回答,朱宣也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妙姐儿在身边嘀咕一句,朱宣先开始没有听清楚,问了一次:“什么?”
妙姐儿重新再说一次:“会不会结疤,然后很难看。”说起来脸红红的,再瞄一眼身前身后的人,有朱宣的亲随,也有安排在身边一直跟着自己的士兵。
“再怎么样表哥也喜欢。”那白嫩的大腿上一片磨破的皮肤,朱宣一想起来就心疼的不行,只是白天看看这个孩子,就知道吃个不停,晚上还有时间讨论一下:“那肉干很好吃,回去也给我带一点儿来,就是咸了要不停地喝水。”为了能放夏天不坏,当然是多放盐。
真是会自己找乐子,南平王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性的放一把心,不是一个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至少上药的时候噙着泪忍着的样子格外让人怜惜。
这样一想,朱宣就想起来妙姐儿白生生的大腿。沈王妃在想着自己腿上会不会有伤痕,心中是有担心;南平王在马上想着妻子房帏中的娇羞样子,也是一片绮思。
第五百六十一章,战场(三)
第五百六十一章,战场(三)
休息的这两天里,霍将军把另外一座城也打了下来,也是用这座攻破的城池里的老百姓们当诱饵,城池当日,就有几百士兵事先换上这里的衣服,无声无息地混进去,并且号召一起往最近的一座城里投奔。
乱哄哄的一群逃兵加上哭哭啼啼的百姓,把第二座城也攻了下来。朱宣带着妙姐儿在两天休息过后,直接就奔到第三座城池外。
接连两座城池不费什么功夫,只是用破城的百姓就攻下来,第三座城的守将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城门,这正合南平王的心意。
打南诏公主的救援,就是让他们以后不敢救,让南诏公主不敢往这里逃。来到城外的南平王大白天大摇大摆地献身于城池下,扬鞭指着城门:“尔速速投降,放你们一条生路,”只在城下献献身,城上就担心得要死。
守城的人赶快请来镇守这一城的将军,在城上细细辨认过,都是大惊失色:“城下果然是南平王,他不是在战场上。”
然后细细思索:“打吐蕃是假,打我们是真。坚守不出,这城牢固,看他有什么办法。”坚守一天以后,才听到有人回报,南平王大军已退,去最近的第四座城镇,也是坚守不出。
朱宣把攻下来的两座城里的财宝用这几天的功夫全部运走,这才离此而去。
经过几天的行军和激战,士兵们虽然疲惫,可是人人士气高扬。看着身边的士兵们脸上都有笑容,坐在粮草马车上的沈王妃颇觉得没有面子。
在马上又骑两天,新伤未好旧伤又至,只能听从朱宣的劝说坐在后军押运粮草的马车上养伤。
一路胜仗,沈王妃要养伤,妙姐儿自己在脑海里构思出来这句话,就觉得脸红得不行,闲时想到以后回京里,再见到陶秀珠和高阳公主时,可以好好吹嘘一下我在战场上。
但是如果细细追问起来,我坐在粮草马车上养伤,这真是一件的难堪的事情。但是妙姐儿坚决不肯坐在城里搜刮来的漂亮马车里,那真是要无颜面对身边的这些士兵。
往后靠一下,倚在一袋粮草上,一身战甲的妙姐儿此时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欣赏这草原行军中的景色,真的是很美。
远处要么就是一丛高高的白杨树林,看起来高大漂亮;要么就是直到天际的一片草原,有些草丛中有不知名的野花,灿烂地开着,看起来五颜六色也是协调。
若花如音也伴着王妃坐在这一辆马车上,是以这马车为了速度只装了半车的粮草上,这又让妙姐儿羞愧一下,象是有点儿耽误事。
看着身边走着的一队士兵,这是表哥的亲随护卫,调来了自己身边,领头的队长是妙姐儿认识的。夫妻两个人带着毅将军在晋王封地上小住一段时间,跟从侍候的两个人就是朱宣的护卫队长,分了一个过来给妙姐儿。
骑在马上的乌珍则是自由的在车前车后奔驰,手里这一会儿又采了不少野花过来递给王妃:“草里还有兔子,只是没有打到。”
一丛有黄有红也有白色的野花拿在手上,沈王妃才又觉得心花怒放,人家是来打仗,她象是来游山玩水。
就是若花如音伴着王妃在马车上,也是指指点点着好看的鸟儿,一闪不见的一只小动物给王妃看。
这是一辆真正的拉东西的马车,无篷无车厢,双轮的乡下架子车样式。富贵窝里一直呆着的妙姐儿此时坐在这样的马车上,也觉得幸福无比。
只是身上脸上的汗一层一层往外出,日头升起来,紧紧包在战甲内,好似在蒸笼里。用手擦一下头上的汗。
如音把自己背的水壶送过来,妙姐儿拒绝了,摇一摇自己身上的水壶笑一笑:“我还多呢。”真是不出来不知道,一知道什么都知道。
昨天马上吃蜜饯吃好吃的点心再加上出汗,不到中午喝光自己带的水,到下午喝的是朱宣身上带的。
不喝又不行,嗓子眼里象冒火,只能把表哥的那一份也喝光光。当然护卫们身上都有,可是人人只背一壶水,到晚上扎营的时候,妙姐儿亲眼看到几个士兵才把身上背着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彼此笑着:“真痛快,上午我压根儿就没有怎么喝,只是湿一下嘴唇。”
也有新兵是沮丧的:“又喝光了,我上午就喝了一半,到了中午更热,一到下午水就没有了。”这样的话只会被老兵笑话:“这要花上时间才能学会呢。有一年跟着王爷断水倒是不断粮,那干粮都是硬往下咽,嗓子眼都能刮伤。早上喝足了水,没吃午饭以前忍着一点儿吧,渴的时候也只润润嗓子就行,马上要打仗了,你渴得不行,也影响杀敌。”
沈王妃听到这样的话在心里又翻腾一下,所以今天不吃零食也不吃点心,坐在车上体会那战甲内的温度,想象一下自己在蒸桑拿,身上一阵汗酸气,若花如音也是。除了在城里可以洗个澡,可是自己腿上有破的地方只能擦洗一下,急行军晚上安下营来吃饭就是睡觉,洗澡更是做不到,虽然这是夏天。
晚上看着马车停下来,打算扎营的时候,妙姐儿这才痛快地把自己的水一下子喝光,真是很痛快,而且痛快淋漓无比。
自己找到朱宣的营帐已经扎好,妙姐儿钻进去开始自己试图脱那战甲,身上虽然疼象是比平时好一些,现在就是难过的身上发痒想洗澡,可是这是眼下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朱宣进来的时候,妙姐儿正倚坐在那里神游天外,在对自己做心理暗示:我洗过澡了,我洗过澡了。。。。。。除了身上还有汗酸味,别的纷乱思绪倒是都平息了。
“表哥,”看到朱宣进来的妙姐儿一天都没有见到他,很是高兴地站起来,但是没有走过来。朱宣一面解自己的战甲,看看有些异样,不象平时就要扑过来,把自己的佩剑放在床旁,朱宣温和地道:“怎么了,怪表哥一天没有见你?”
“不是。”妙姐儿这才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形动之时还有些步子不方便,一动就是疼的,走到朱宣身前才道:“我身上有汗味儿,怕你闻到。”
帐篷里响起来朱宣的笑声,把妙姐儿拉到怀里,朱宣才笑个不停:“表哥身上也有,让你好好闻闻。”人人都没有洗澡,人人都在出汗,而且不会比妙姐儿少出。
“可是表哥身上的汗味儿好闻。”妙姐儿说了一句有些违心的话,汗酸味儿哪有好闻的。朱宣拍拍妙姐儿,才道:“我跟着那些士兵一天,觉得还是妙姐儿身上香。”
男人出汗体味更重,南平王闻了这么多年,从来是习惯的,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听着妙姐儿的孩子话,帐外传来朱寿的声音:“王爷,热水放在外面了。”
两大盆热水,还有是喝的水。朱宣自己端进来对妙姐儿道:“你洗一洗吧,头发等到回到中军去再洗。洗过表哥再帮你上药。”
今晚看来象是无事的样子,朱宣一派悠闲地坐在帐篷里不肯走,一定要看着妙姐儿洗浴。这样点着烛光,被朱宣看着,妙姐儿背着身子怎么也不肯转过来,只让朱宣看到自己曲线柔和的背部。
“这药很管用,已经结痂了,不再磨它过几天就好了。”朱宣帮妙姐儿上药,看着她红着脸闭着眼睛,再接着取笑她:“有什么好害羞的,小丫头。”。。。。。。
周亦玉火气很大的回到自己的军中,许连翔第一个问出来:“朱喜将军让你去说什么?”看看周亦玉的表情,一脸别惹事我的样子。
“这奴才现在成精了,乱指使人不象话之极。”周亦玉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把双腿跷到书案上。
周亦玉一打仗,许连翔基本上是在她的帐下,夫妻两个人对这个算是比较习惯的。看到周亦玉这种不斯文的姿势就要皱起眉,然后就是过来纠正一下。
纠正周亦玉用说的是不行的,许连翔直接走过来,把周亦玉高高跷起而且晃动的脚拿下来,帐篷里的别人全部视而不见。
周亦玉自己也不当一回事了,这样的事情太多,没有再把脚跷上去的周亦玉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再命士兵们:“让军官们过来,有新的军情。”
正对着周亦玉驻扎的现在是达玛的二公子其木合,伊丹作为长子,一定要和南平王的前锋干上,人人都让他,左贤王也是退到一旁去扎营。
作为幕僚,许连翔也留在帐中,听着周亦玉分派军情:“几天不见王爷,他们才开始着急,伊丹天天在朱喜营前骂战,朱喜明天要出战,我们只打其木合,伊丹留给前锋去。”
周亦玉骂骂咧咧地:“他有本事抢,他就自己打。再说他今天也不要人帮,王爷不在,他成精作怪呢,叫我们过去分派这个分派那个的。明天朱喜战鼓一响我们只打其木合。”
听完周亦玉的分派,许连翔这一次是不怎么担心,兵力稍多于敌人,将军们互相信托,就是不会打仗的许连翔看着也不觉得担心。
军官们退去以后,看看天色已黑,许连翔象平时一样,检查一下周亦玉帐篷里的热水等,这才回到自己帐篷里去。
刚回去没有多久,周亦玉的亲兵就过来请许连翔:“周将军请许大人过去。”许连翔重新来到周亦玉的帐篷内,亲兵们都退下去。周亦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开始发脾气:“水不热你不知道吗?留着冷水在我帐篷里,怎么洗。”
很是纳闷的许连翔用手去摸一摸那水,解释道:“夏天水冷了有什么关系?”然后突然明白过来,手指着周亦玉也没好气:“你这个人。。。。。。”
嘿嘿笑一下的周亦玉道:“不用睡了,睡倒也要起来。”然后再让人去军官们都弄起来:“睡什么睡,要打仗了。”
军官们来到帐篷里都不意外,周将军向来如此,而且军情从来是事到临头才会说实话。在帐篷里的周亦玉一身盔甲,重新分派:“我们出营,几天都没有应战,如果没有人来偷袭我们,我们就去偷袭他。
王爷打南诏已经打下来了,以朱喜将军对王爷的揣摩,”说到这一句话上,人人都有笑意,朱喜将军猜出王爷的心思从来猜出的准,军中无人能敌,谁也不象朱喜,做过王爷贴身的奴才。
几天里都闲得浑身发痒的军官们都是七嘴八舌的:“王爷这一次偏心,好打的仗朱喜做前锋,战功都给他拿走了。”
“前锋的兵都是扬着脸看人,不就是打了这几场胜仗,有一仗还是王爷在。”大家嘻嘻哈哈把没有抢到前锋的不满说出来。
眼前士兵高昂之极,周亦玉这才道:“走,我们也不后于他,我们自己打仗打去。”不到半个时辰,营内的人一涌而出,只有依然在风中摇曳的火把还在风中摇摆着火焰。
跟在周亦玉身后的许连翔觉得不对了,看看身后的长列队伍,虽然在夜里也大约可以看得出来长了一大截。
“王爷回来了?”许连翔悄声地回周亦玉,在黑暗里也可以看到眼睛里的关切。周亦玉嘴角抽动下,只是摇摇头。
此时已经队伍停下来,许连翔再回头看看,黑暗中慢慢适应的视力可以看到的确是多出来不少人。
王爷没有回来,怎么会多出一截人?许连翔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周亦玉来询问。过上一会儿,周亦玉才低声道:“朱喜的人。”
许连翔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吃惊地看着周亦玉:“那朱喜。”周亦玉侧耳听着夜里的动静,才对许连翔道:“我把我的强弩手都给了朱喜,朱喜只留了骑兵,今天晚上伊丹是去踹朱喜的营帐。”
“那朱喜少了人怎么办?”许连翔觉得后怕:“朱喜后面是王爷的中军。”
周亦玉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是有一丝愤怒的:“所以他是个混蛋,他说王爷今天晚上应该回来,他把伊丹带到这儿来,我们在这儿等着包圆他。”
这个混蛋只怕又猜出了:“就是撞到中军那里也没有关系,他说他猜来猜去,王爷走了近十天了,应该回来了。”从前天朱喜就开始猜王爷会回来,一直猜到今天,也不怕再猜错。
许连翔不说话,只是在黑夜里叹一口气,朱喜到现在的地方足有五十里,也不怕路上被别人包圆了。
带着自己的人列队出营的伊丹眼望夜空上的星星在心里祈祷,让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这一次能赢。
一匹快马往这边奔来,是去南诏公主那里回来的人:“五夫人也出营了,她按时约定的,去的是正面的苏南。
其木合公子留守不动,三公子去了周亦玉那里,只有左贤王到现在没有动。”
面沉如水的伊丹这个时候倒有几分象父亲达玛,他不动声色地听完道:“我们还是不动往前去。打赢这一仗南平王就出来了。”
这仗是三天是云朵公主就一力主张的,每耽搁一天见不到南平王,云朵就担心自己的娘家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
大家不怎么配合,一直拖到今天就是因为南诏没有出兵,就是左贤王也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下来:“以前达玛在世的时候,可是救过南诏不少次。”
人人都有私心,云朵公主一个人在吐蕃带着儿子艰难维持,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挣下来的一席之地。
不让南诏出兵,当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旦在吐蕃不可以坚持的时候,南诏公主还想着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保存实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把狼引过去,倒是云朵公主没有想到的事情,南平王奔袭三天,先打了南诏。
出营的时候是深夜,听到苏南那边火起有喊杀声,伊丹仍然是盯着朱喜守营的兵是没有动,他怕踹空营又上当,只到看到哨兵换岗时,伊丹才拔出刀来:“走”
如雷一样的马蹄声上人人扬刀奔近,先是一排火箭射过去,落箭的地方顿时火起。一直候在帐中的朱喜立即站起来:“我们走。”
一排一排小车从最后面推出来,一直到全营人都奔出去,朱喜才用手摸一摸头上的汗,那小车上全部是火药,要是早一点儿炸起来,可不是玩的。
看着快要奔出箭程,朱喜才命人回身放箭,这一排火箭是自己放出来的,好让火起得更凶猛一点儿。
震天的火药爆炸声冲天而起,在黑夜里可以看到好看的火柱,再美丽的烟花也没有这么好看,没有这么多的火药放进去。
和苏南正厮杀的南诏公主心惊一下,这样的爆炸,这么多的火药只是汉人的,想来伊丹是遇到麻烦了。只是分一下心,苏南瞪着豹子眼,手上是两把大刀一左一右砍过来,被南诏公主身前的五公子架住。
这母子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南诏公主对自己的儿子有如惊弓之鸟,时时带在身边,看着眼前的这位汉人将军苏南脸上已经有了笑容:“你大儿子完蛋了,你也快了。”
三个人打了一个难分难解,苏南一个人仗着力气大对这母子两个人。
其木合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也出营帐来,心里突然起了一阵忧伤,害自己从此不能再走路的这位长兄只怕性命不保,几天里不到要死两个手足,一向暴躁的其木合突然痛心不已。
“二公子,我们要不要去救大公子?”其木合的手下过来问他。
四面火起,而且喊杀声就不断,其木合定定心神:“我们再去也没有用了,去看看左贤王军中有没有出兵?”
等了一会儿,去的人回来了:“左贤王军中正在收拾,准备往后退。看到小人过去,左贤王说要听军令,命二公子也跟着一起撤军,他已经派人去寻找五夫人,大公子,三公子,让他们落败引汉人深入。”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其木合长叹一声,不想还是要按着左贤王的主意来,这真是天意啊。这样一想,心里仇恨陡然升起:“我们也撤,听左贤王的,引南平王过来再宰他。”
命大的伊丹并没有死,一看到是空营,再看到最大的帐篷外一排排的小车,一个忠心的亲随一把抱住伊丹一起坠入马来:“大公子,是火药。”
猛然坠马摔得不轻的伊丹正要怒骂,就听到快把耳朵给震聋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热流扑面而来,碎片把伊丹的帽子也削去一片,不在马上的伊丹躲过这一劫,耳边还能分辨出爆炸声里的惨呼声。
“快走,大公子。”仅活下来两个亲随都是卧倒比较及时的,身边气浪稍停,两个人架起伊丹就往外跑,伊丹在这样的时候回过身来找自己的马,多年跟随的战马也倒在血泊中。
第二波爆炸响起来之前,亲随们拢住一匹在营中乱跑的马,把伊丹扶上马去:“快出营去。”伊丹护住头脸,鼻子眼睛都是焦黑,狼狈的奔出朱喜的大营,身后是一片火海。
也怕火药,要护卫自己人周全的朱喜退得早,伊丹的人前面一看是空营,后面就没有完全进来。
火海中逃出命来的伊丹公子在树林里整顿自己的人马,向来是诸公子中最为兵强马壮的,而且年长的伊丹在这样的大乱下,不能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忧伤的事情。
“汉人书上说败不馁。”迅速整好余下人的伊丹从生死关头逃出来,反而更镇定了:“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这一点儿失败不能让我们趴下。”
扬鞭一指左边:“五夫人和五公子还在战场上,我们不能后于一个女人和孩子,我们要报仇,他们以为我战败会逃,我们不逃。”
看着一队队都是沉毅仇恨的人,伊丹扬鞭怒指后方:“只有十里路,我们去南平王的中军,他咬我们一口,我们要踢他们两脚。走”
一群惨败中杀出命来的人,杀气腾腾没有往周亦玉这边来,反而往朱宣的中军而来。身后紧随着的是朱喜的强弩手,尾随而至得空儿就是一排箭放过来,意图把伊丹赶去周亦玉那里。
不想红了眼的伊丹早就算过,中军里不过三万人。吐蕃十五万大军,长公子伊丹与左贤王可以相抗衡,一人都是四万人,剩下的才是另外四位公子的。
四公子身亡后,手下一万人也被伊丹以长兄之名,为四公子报仇之名搂到自己帐下。算一算刚才折损的人,打南平王的中军一对一倒是有余。
象红眼公牛一样的伊丹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找朱宣报仇的机会,全然不管朱喜在身后如何地马蚤扰牵制,只是不管不顾地往朱宣的中军去。
不到十里路一会儿就到了,朱喜沉着的带着人随后紧跟,一面命人通知周亦玉过来包抄,中军里不到一万人,王爷就带走两万,心里焦急把狼错引了路的朱喜也是快马在后面跟来。
就看到前面伊丹的队伍一阵乱,朱喜大喜,立即高喊一声:“弟兄们,王爷在前面,咱们杀过去。”
快马奔驰到朱宣的中军营门口,伊丹一头就撞到刚好的朱宣面前,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咬着牙恨不能把南平王乱刀分尸的伊丹怒喊一声:“南平王。”奔着朱宣就过来了。
坐在后面粮草车上养伤的妙姐儿正在和若花如音说话:“今天晚上可以回去了,出来这几天感觉象是那里是家一样。”倒有回家的感觉出来了。
在那攻下的城池里,住最好的房子也感觉背上有眼睛瞪着一样,被占领的人当然背后可以瞪两眼,逼迫着服侍这位娇滴滴的汉人女子,那些下人们也是心中有恨的。
若花只是道:“我只想好好洗个澡,又是几天没有洗澡。”三个人一起在黑夜里笑起来,妙姐儿和如音也有这样的想法。
然后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火柱冲天而起,那景致多年以后妙姐儿都不会忘记,实在是太美丽,在夜空璀璨的星星下,这样一个大火炷,象是一条火龙在星空下飞舞。
感叹过美丽以后,就是着急,三个人都着急了,一起喊乌珍:“去看看去,前面怎么了。”
乌珍去了还没有回来,就听到一阵厮杀声过来,伊丹的人过来了。
眼前立即敌众我寡,朱宣镇定的迎上伊丹,一面吩咐道:“营里的人不许出来,以防有人踹营,后军就地停下,和前军分开。”
队伍一下子分成两截,为了粮草为了后面的幕僚,后面还有妙姐儿,南平王脑子只是一转,把敌人往一边儿引才是。
朱喜军中起火朱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