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162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京里这几个月,不过是来过一次,我回拜过一次。
管事的妈妈出去接晋王妃进来,妙姐儿继续坐着和丫头们谈论摆设,这是她向来最喜欢的,房里无事一年四季至少换四次摆设,自己的小外宅朱宣没事换季节的时候也帮着妙姐儿换摆设,夫妻两个人在摆设陈设衣服首饰上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直到房外丫头在窗户下回话:“晋王妃来了。”妙姐儿才款款站起来,瑞雪如音一起来搀扶,妙姐儿只把手搭在瑞雪手上,再看着如音一笑,然后扶着瑞雪走出房来,晋王妃这个时候才走进院门来,也是远远的脸上带着笑。
丰姿犹存的晋王妃今天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每一次来看南平王妃要好好打扮才行,不然两个人一碰面,先就输了气势。可是今天这打扮又象是白打扮一回,没有想到这样的雪地里,她不穿红着绿,反而一领葱白蜀锦衣,是八答晕锦的。下身八幅湘裙,就这样素淡地打扮出来。晋王妃不禁想一下,年青就是好,太素淡的颜色也有那嫣然红唇,如烟眉山来弥补。
今天招待自己换了一个地方,晋王妃一坐下来就笑了道:“这倒象是你的议事厅儿,听说你管家呢,我也不敢多来打扰你。这要过年了,想着来看看你。本来想早来,不想晋王病了,拖到今天才来,你别怪我来迟了才是。”长条几上摆着凤首瓶、玉花觚,还有一个琥珀八仙盘里面摆着几只黄澄澄的梨子,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在心里估算一下,晋王妃想想晋王让自己来说事情,南平王府豪奢不下北平王、靖海王这样的多年王爷的府第,来一次晋王妃就有几分不舒服,所以尽管南平王妃性子和气,晋王妃是不太愿意多来。
既然说到晋王病了,妙姐儿就顺势关切一下:“是什么病,好些没有,这样天气受风寒不赶快好,过年玩也玩不得。”一来就说病,妙姐儿只是用手摩着自己手边的白铜手炉,我又不是医生,对我说只能有这几声关切。
晋王妃笑几声道:“次次来都觉得你倒象是孩子,今天听完你的话更是象孩子,过年玩也玩不得,指望他好帮着操办家务呢,我一个人都快忙死。今年这样的大雪,我的田庄上受雪灾,佃户们正好跟我打擂台,辛苦一年我也没有收到什么东西,气得我就出来看你呢,把家丢给他,让他操办去。”
这倒也是个修理人的好办法,抛崩一走甩手不管。妙姐儿赞赏的对着晋王妃笑,你这样的主意也只能对付晋王,要是表哥嘿,才不吃你这一套。想一想晋王妃平时样样操办,突然不管事出了来,晋王在家里一定很不舒服吧。妙姐儿不由得神往起来,要是我管着管着说一声袖手不干,那么结局就是:表哥把我押回来,估计夜里觉也不能睡重新去理家务。
“真的是平时管家累,也有办法可想,事事都分下去让管事的管,大的事情再上来回就是。”刚轻松不到半个时辰的妙姐儿对着晋王妃开始传授经验。晋王妃又是笑:“你这个小孩子,自己不样样盯着哪里能行,就是一个摆件,我说摆一个青玉的,她们给我弄一个漆器的,样样都要盯着。”
不放手给人也是当家人的一种悲哀,妙姐儿不能不想起来,表哥在封地上赶鸭子上架,自己天天在酒中晕着,诸事不管推给我。等自己回去,还要邀功:“今天又帮你种上几株花,到开花的时候一看到这花,别忘了谢表哥。”朱宣晕在酒中,往窗外看着指挥人种种花就是他一天做的事情。
晋王妃看着南平王妃只是笑听着,才说到正题上:“晋王是小受风寒,又有添气地事情,所以才会病这些天。如今刚刚好,我说我心里有不痛快的事情,我要出来逛逛,就跑来看你在家里做什么。你们家过年又有什么好吃的菜,菜谱给我看一眼,让我也学着弄去。”
这才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人,妙姐儿让人先拿了一张菜单子来,也不知道是初几哪一天的,两个人就着菜谱开始说起话来。
“这个菜好,只是不能放盐多,就要淡着点儿沾上老陈醋才好吃。”晋王妃手指点着一道菜,然后轻声叹气道:“少放盐也好,这盐的事情可是不好办的一件事情。”
一下子把妙姐儿扯到云雾中,盐的事情不好办?看看晋王妃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可以买一堆足以撒下当雪飘的青盐,然后对着这撒下来的青盐念诗:“撒盐空中差可拟。”怎么叫不好办呢?
“听说你上殿理事去,想来比我这不出家门的人懂得要多,有件事情请教你,”晋王妃满面含笑道:“我有一个奴才,是我的陪嫁奴才,去年放出去做个小官,不想我不懂,让晋王把我蒙了。”妙姐儿听到这里,只能一笑。
晋王妃也一笑道:“你别笑话,他是把我蒙了,我也不懂官不官的,横竖给他一个小官就行,不想去做什么盐官手下的一个小吏。这要过年两口子进京里来看我,一起来求我,说这办盐的事情不好做,求我再换一个官,我又不懂,问晋王他正烦着,象是一提盐的事情他就不高兴,唉,你说这盐怎么也能为难人呢?”
已经有几分抓住的妙姐儿只有装糊涂顺势问一句:“想来吃盐去买就是,怎么就是不好办呢?就是我上殿去,也不过是表哥不舒服的那几天,帮着传传话。我其实也是个不出家门的人。”妙姐儿真的是没有弄明白,盐和晋王不高兴怎么能连到一起。
要说盐官,大家封地上都有,怎么就他一个人这么烦,烦到要生病去。
晋王妃听完,觉得南平王妃也是个不明白,颇为体谅的道:“我自己背地里喊来我的奴才问了他们才弄个半明白。”当下细细地对了妙姐儿解释:“这盐呢,是归朝廷管的,不归咱们自己管。盐官、铁官、酒官都是朝廷派来的,这三样税也是直接归官家所有。收购成官盐再往外卖。”
妙姐儿一脸懵懂,明白晋王妃今天真不是白来的,貌似有什么圈套正在往自己身上布,一脸恍然大悟的妙姐儿道:“哦,原来是这样的。那有什么可烦的,不归咱们自己管不是更省心。”盐商自古暴富多铜臭,盐税想来不低,妙姐儿不能不想想这个悲催的晋王,不能拉下脸去找表哥,让自己老婆来做后宅外交呢。
“我初时也是这样想的,这有什么可烦的。以前晋王说烦我还不当一回事情,去年我的奴才去做一回这样的差事。他们是不会骗我的,我才知道这事情原来这样心烦。”晋王妃说这许多话,呷上一口茶,歇上一歇才继续笑道:“你权当是个古记儿听吧。”
妙姐儿笑一笑,道:“我喜欢听古记儿呢,就我上殿去,如果他们没有事情回禀我,我也不让他们走,逼着他们说民间的古记儿给我听,这也算了解民情不是。”然后笑得一脸的可爱状。
一口茶差一点儿没有噎住的晋王妃赶快先把嗓子里的茶咽下去,然后才笑道:“你说的很是,不然不是白坐在殿上一回。”然后赶快说自己的:“盐官是朝廷派来,可是这治安却是在谁的封地上谁负责,制盐的百姓当然也是咱们自己封地上的,他们又不带来。产量高了当然好,产量低了就是咱们的事情。可是咱们不好插手所有的事情都管,所以呀,这盐的产量时高时低,不是一定的。”
象是听明白话的妙姐儿“嗯嗯”连声,基本上明白晋王妃今天来是想说什么事情。果然晋王妃一脸是笑容地道:“这样的难办晋王能不烦心吗?你上殿去,你们一定是有好办法的?”
一脸单纯年青的南平王妃很是认真想上一想道:“我只知道盐官象是不用上殿来见我的。”晋王妃又是噎一下,看来人人羡慕她上殿去的南平王妃只是上殿上去坐着听古记儿去,亏她想得出来,看来从此以后不用羡慕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晋王妃装作随意地说一句:“要是归咱们自己管,自己制盐那就的好的多。”妙姐儿笑眯眯地附合一句:“是啊,至少我听完都觉得不错,样样都省心。”看着晋王妃脸上有了喜色道:“你这念书的人都觉得好,你倒是对你们王爷提一提。也许他也觉得不错,只是没有人说,就都闷在心里。”妙姐儿含笑点头应是,心里说一声,我这念书的人还知道以前的以前的朝代,各路诸候达官还可以自己铸铜钱,然后乱成一锅粥。有人就造假,铜里面混着别的杂质。
我这念书的人,象是一提到你是个念书的人,你就应该什么都明白。上知天文和地理,下知军国和大事。妙姐儿笑着与晋王妃有说有笑,我这个念书的人刚刚被管事的妈妈们好一顿欺负,都欺负这些天。我也才知道。
世事经济皆学问,突然很想问一问,晋王妃初掌家时有没有被欺负过。这样想就这样问出来,妙姐儿让人送上一盘点心来,正在和晋王妃一人一个拿着在吃,笑道:“你管家一定是厉害的,话说管家的人是要厉害才行。”
晋王妃看看妙姐儿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一声:“当然是要厉害,不厉害还行。不做事情,欺瞒主子的,这样的人可是不少。你才管不过这些天就尝到滋味了吧。哪一家的当家主母没有被下人欺负过。我刚管家的时候,管错帐目发出去的钱可是不少,一个一个都装作看不到。”
妙姐儿颇为同意她的说话,不认识字也不会打算盘,是有些为难:“你身边应该陪嫁来的有人。”晋王妃笑道:“我不过陪过来四个妈妈,四个丫头,好中什么用,哪里能敌得住一堆人。再没有我带过来几个人,我的嫁妆都没了。”
看看南平王妃年青的面庞,晋王妃不能不教她:“趁你年青多存点东西吧,比什么都重要的多。平时别人背后说起来,你也算是厉害的人,成亲前一住两年雷打不动,当然吃用穿戴是王府里的好,你就住着不走,当然衣服首饰都好好的扎裹着你。人都说你哄着你们王爷给你办嫁妆,告诉你这个,你别生气,我听说这件事情,也觉得你聪明呢。你这样的聪明劲儿倒是多一些的好。”
然后自己叹气:“我女儿和中山侯订了亲,他们要是愿意接去养着,我倒还真的愿意给呢。迟早不是他们家的人,能早点去哄一点嫁妆我倒很高兴呢。只是他们不提,我自己总不能提。”这不是夏天,还有把团扇可以掩住面孔偷笑一下,这些人越传越歪。
然后想起来端慧,除了要把父亲的玉带扣送给自己的未来公公当新年礼物以外,象是也给家里挣了一大票,高阳公主送来不少聘礼。礼单上注明哪些是皇上的赏赐,哪一些是郑贵妃的赏赐,皇后处和各宫娘娘也都添送礼物出来。
生女儿多值钱,谁说生女儿不好来着。以后给儿子订亲,只怕儿媳妇未必肯拿着父亲的东西来送给表哥。妙姐儿只能笑一笑道:“说的也是。”
让人给晋王妃重新换上热茶来,看厅外雪花还是飘飘洒洒落下来。晋王妃才重新把话题又回到自己的正题上来,略带一丝歉意道:“看我和你说这一大堆,也许你没有这样的烦恼去,你们王爷又是公认的能干人,当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你当我随便说一说吧。”
手里握着银红色丝帕的沈王妃含蓄得体地笑一笑:“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如果表哥偶尔说一下这样的事情,我也能有几句中肯的话出来。”然后灿然一笑,几乎室内生辉:“免得表哥说我上殿去只是听古记儿去。”
晋王妃不能不眼睛一亮,夫妻一场,难道不帮着晋王。现在几家王侯都找了一个遍,晋王思前想后,南平王这里不能不来通一下声气。关于盐铁还是由朝廷下派盐官、铁官,还是恢复到以前的以前曾有过的一些朝代,都是各地自己煮盐,这将会是一场长期的持久战。
民以食为天,没有盐更不能过。晋王自己不能来,晋王妃只能自己跑来。妙姐儿只是微笑,这一对夫妻还算是同林鸟才是。
送走晋王妃回转,雪不是不大又不小的下着,好象一大堆吃不完的盐,妙姐儿看着自己身上丫头们刚送来的雪衣,面带微笑这一次往房里走,偏厅上坐这一会儿,还陪着晋王妃说这么重要的话,也没有一个管事妈妈过来。
比如前天下雪,马上就有人来回话:“别的花树都捆上防寒的草绳,东北角的几株雪松要不要捆,还有几株别的花树。”想想自己当时好心情,一听花草同样有精神,但是这个雪松。。。。。。有雪松在冬天里捆草绳的吗?象是也见过,象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小事情还要来问我,我又不是花儿匠。这些眼睛里没人的东西,借着说花树没头没脑的就上来了。沈王妃要是翻脸,也不是客气的。
忙忙碌碌固然不好,太轻松不过妙姐儿也一样不客气。第一进院子里种着几棵大雪松,雪地里正精神;第二进院子搭了葡萄架,有一次在京里过夏天,同朱宣就在这葡萄架下摆上凉榻乘凉玩;第三进院子里秋千、箭跺子。。。。。。
慢慢逛着进到房里,让几个年纪大一点儿的丫头都进来。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些人,妙姐儿斜倚着小桌子,把面前的丫头们一个一个都看过来,只有如音、青芝是自己平时最喜欢。银蟾、绿葵是因为一个本事不会写字可是认识几个大字,一个会打算盘,平时又和如音、青芝好,在自己面前是属于脸熟型。
看着这十几个丫头,妙姐儿觉得这会儿惭愧也不是时候,这还不算房里的小丫头呢。这两天多事之秋,王爷撵人,王妃撵人,今天都叫上来,大多的人都提着小心。
“叫你们来是有事情,现在我管家,管事的妈妈都很能干,我下午刚告诉她们,以后我拿大总儿就行。可是这么多人,要是有人不尽心,有个偷懒的,我难见太夫人和王爷,所以,”妙姐儿脸上一抹笑容:“我分派一下,你们一个揽一件事情去多看一下,只是让你们看一看去,不是让你们去干涉他们做事情,有不好的再来回我。
从现在开始,哪一件事情出了事就找哪一个管事的,然后再你们中间揽这件事情的人。明白吗?”沈王妃话一说完,就有一个丫头怯生生问一句:“我们。。。。。。象是相当于王妃派出去的钦差大臣是吗?”
妙姐儿大乐,笑着目视说话的人道:“你说的很对,就是这个意思,不用害怕,管事的妈妈们都是老人,时间最短的一个人也做了三、四年,你们就是去帮我掌个眼睛,不许循私,不许勾结纠党,要是有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客气的。”
说到最后已经很是严厉,板着脸儿看看房里的丫头们,都是垂首应“是”。妙姐儿这才重新慢慢有了笑容道:“做的好的,我提拔你们;真的是做不来的,也可以对我说,只管我房里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看你们平时能干,这是额外加的事情,你们可以多学点东西,我也省不少心,王爷和太夫人夸我,我也奖赏你们。”
停上一停,看没有人说话,这才对如音道:“一件一件事情说出来,一人揽一件事情去,或是灯笼摆设,或是酒水器皿,逛着去看一看就行了。”
妙姐儿决定把自己房里的丫头们放出去当暗探,这么多的管事妈妈不会都这么俯首帖耳。突然想重新当个草包的妙姐儿只能越来越向不草包去进发。
如音一件一件安置完,丫头们脸上甚至是有了几分兴奋。妙姐儿只是装作没有看到,我的这些丫头们放出去一开始也会有添乱的地方,不过眼前不是整顿这种情绪的时候,眼前我要这个年安稳地好生地好好过。今年是自己初管家第一次过年。
朱宣从书房里出来,朱寿送上一件雪衣给王爷披上:“王妃让人送来的,外面下小雪路滑,请王爷慢些走。”朱宣微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有人心疼是件好事情。走出来天气寒冷,哈一口气面前白霜在黑夜中都可以看到丝丝缕缕。
这两天又在和妙姐儿置气呢,小丫头昨天晚上老实呆在家里不再提出去看灯的事情,犹豫一下,朱宣在想要不要今天晚上陪上妙姐儿出去逛逛,过了十五就回去,没有多少日子是不是带她玩。撵走妙姐儿的一个丫头,朱宣想着要不要安慰妙姐儿一下。
进了院门,有心想同妙姐儿逗一下乐子的朱宣摆摆手让丫头们不要回话,他面带微笑进到房里,先看到外间是跟世子的人。就知道朱睿在房里,耳边这一会儿听到朱睿在同妙姐儿说话的声音,是特别的撒娇:“我喜欢同犹怜玩,母亲把她再叫进来吧。没有说什么,就是中午起来大家玩笑了一句,母亲把人再给我吧。”
犹怜?朱宣无声笑了一下,丫头起这样的名字,难怪妙姐儿要撵人走。外间跟王妃的人和跟世子的人站着不动,看着王爷站在外间听里面在说话,都为王妃和世子捏一把心。
妙姐儿是好哄的声音,娇娇柔柔地一如往昔:“你是个尊贵的孩子,父亲上午刚夸过你功课好,还是要多上心想想功课才是。不过是个丫头,想来是你玩惯了的人,再来的还是会陪着你玩的。母亲撵出去了,不许再胡缠。你听话,你是个好孩子。”朱宣微微一笑。
世子朱睿中午起来同犹怜玩笑几句,正好被孙奶妈听到,当时就来斥责犹怜,唤来两个粗使婆子押着往王妃这里来,犹怜一面走一面哭着求着世子。年纪不大的世子面前,奶妈还是能说句话的,世子压制不住奶妈,身边小厮又来请:“上学的时间到了,请世子去吧。”
天大地大,要是误了上学的时候,徐先生也会打人的,没准儿再往父亲面前一说,又是一件大事情。年纪不大的朱睿也深知这个道理,赶快就去上学去。等到放学一出门,又有几位也是公侯家的公子哥儿,进京里来认识的玩伴一直来讨论功课,等到陪完人就赶快往母亲房里来求情。
猴在母亲身上的朱睿只是拧着母亲笑:“不过是一个丫头,母亲不用跟她动气,叫她再进来好好教导她,打几下子再给我吧。”朱宣突然觉得这话耳熟,眼前浮现出几年前,妙姐儿为了那位王母,也是这句话,表哥打完了她让她再来陪我。
听到这里朱宣是不打算再听下去,径直走进房里去。看到儿子猴在妙姐儿身上,母子两个人都在笑,妙姐儿一件衣服已经揉搓得不象样子。看到自己进来,赶快问候一声:“表哥回来了。”
世子朱睿一个激灵,回身一看是父亲回来,赶快从母亲身上跳下地来,给父亲行完礼,顺着他的眼睛往母亲身上看去,朱睿赶快再给母亲拉了拉衣服,这是自己刚才揉搓母亲的杰作。
“回去吧,外面路滑小心点儿走。”朱宣没有发脾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朱睿赶快就答应一声出来,带着跟自己的人就出去了。
“表哥,”妙姐儿小脸儿笑得红扑扑地,看看自己也不好意思,赶快道:“我去换件衣服去。”朱宣嗯了一声,自己在锦榻上坐下来,丫头们倒上茶来,送上热水来给王爷洗手净面,妙姐儿重新换一件青葱色的衣服过来,不好意思地在榻上与朱宣对坐下来,绯红面孔解释一句:“睿儿房里的一个丫头,奶妈来回我说不尊重,我撵出去了,平时是同睿儿玩惯的,睿儿就来了。”
“不好就撵了吧。再给他添补一个好的。”朱宣不以为意地,然后看着妙姐儿微微笑:“不是你在管家吗?不用来问表哥。”下午教训了一堆管事的头儿,朱宣听人说过也只是一笑。
“你房里也要进一个,自己挑个喜欢的吧。不要进来总陪着淘气就行了。”朱宣温和地对妙姐儿道。
“嗯,”妙姐儿轻轻咬着红唇,对朱宣说话:“有两个人,应该都是可靠的。正要说给表哥听一听,一个是杜妈孙女儿,一个是世子的奶妈孙奶女儿,我想着让杜妈孙女儿去睿儿房里,孙奶女儿到我这里来。”
朱宣招手命她过来:“来。”微笑看着妙姐儿走过来,抱在怀里,安慰她:“就按你说的办,今天下午听说你教训管事的,表哥听见很高兴,快把我的妙姐儿忙的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格格一声笑声从妙姐儿红唇中逸出来,用手攀着朱宣的脖子笑着对他道:“不过我管家的时候,表哥还是不要插话的好。”说完了,仰起小脸儿冲着朱宣傻乎乎的笑。
“表哥一直看着你被欺负,任你被欺负到你明白为止,都没有说话。”朱宣大乐,取笑道:“我陪了你两天,听见你连锦帘上绣花线配颜色也要过问,妙姐儿,那个时候我就想,你要是不忙得团团转,那就奇怪了。”就这还有时间去看灯。
妙姐儿嘟了嘴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只是看着吗?”朱宣觉得很冤枉,在高高嘟起的红唇上点了一下道:“不是妙姐儿说的乱插话不给饭吃?”
蛮不讲理的来了一句的妙姐儿道:“你是不许乱插话的呀。”朱宣哈哈大笑一声道:“那你是让表哥说话还是不让表哥说话?”
妙姐儿老老实实地道:“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想一想以前不管家的时候,真的是很舒服;再想想以前我不管家,是母亲在管,不是母亲在辛苦。”朱宣含笑看着妙姐儿烛光下晶莹的小脸儿,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所以表哥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你管得太细,这未必就是管事的不好,是你样样都管,不知道推给她们,所以件件事情都要来找你。”你要管习惯了,她们就更懒了,朱宣微笑。
把自己的小脸儿埋在朱宣身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妙姐儿重新抬起脸来,期期艾艾的说一句:“那个锦帘上的绣花线配颜色,其实不怪她们是怪我。是我去看厅上的摆设,进那门的时候,觉得那颜色配的不好,让她们抽了重新换下来,或者是多加一道线压住。这是其实是怪我自己的。”
摸摸妙姐儿的头,朱宣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妙姐儿越来越聪明了,这件的事情都会反省了。”然后放她下地上:“去坐好传饭去,饿到表哥了。”
“表哥,”妙姐儿重新坐回去,抗议一下:“人家又不是个孩子,有这样夸人的吗?”然后往外面喊人去传饭。
夫妻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妙姐儿才把晋王妃来的事情说出来,朱宣听完了道:“下午靖海王也来找我,看这个样子北平王也要来找我。”晋王这一次抓住大家的心理,盐铁利弊自古有之。
“我不懂什么是盐铁,但是我知道没有盐象是就不行。”妙姐儿笑盈盈吃着饭,道:“我对晋王妃说,我上殿去是听古记儿去的,她象是差一点儿被呛到。”幸好她茶水咽下去的快。
朱宣一面吃饭,一面微笑在听,吃饭说话的习惯妙姐儿从来改不了,象是自己也听习惯了,晚上回来对着妙姐儿吃一顿饭,听她说话也很有意思。小丫头又糊弄人了,坐在那里手扶着筷子得意的不行。
“她走的时候没有忍住,问我从慕容夫人那里买了什么东西,看得出来一来就想说这个,只是忍着先说正经事情。”妙姐儿嘴里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感慨万端:“女眷们的力量真是大呀。”
伸出手轻轻把妙姐儿嘴里的筷子抽出来,朱宣被这一声万端的感慨笑得要跌脚:“好好吃饭,身体不好,从来这是个由头儿。”
没有说完的妙姐儿低下头来再吃一口饭,再继续说话:“晋王妃说慕容夫人弄来的未必就是好东西,说以后不要买她的了。我听说慕容夫人的商队晋王是有份的,可能这银子晋王妃没有分到。”
“说的很是。”朱宣偶尔也配合一句,往窗外细看小雪还在飘,再看看对面眉飞色舞谈兴正高的妙姐儿,想来下午吃了什么,面前半碗饭湃上半碗汤,左手调羹,右手象牙筷子,亏她左右手并用,用得很是得法。还在絮叨。带不带她出去看灯去?这雪象是不要紧。
左手勺子舀上一点儿米饭,右手象牙筷子挟一点儿青芹,这都是冬天难得的菜。把青芹放在勺子,再用左手送到嘴里去。朱宣看着妙姐儿完成这样一个高难度动作,说上几句话,再继续来一次,亏她那左手用得也很顺溜,这孩子又不是左右手。
“靖海王来说什么?”总算把自己的话说完了,妙姐儿开始问话了。“盐,”朱宣先说一个字,用自己手里的筷子挟上一块腊肉,如水晶的肥肉自己咬掉在嘴里,如红玉的瘦肉送到妙姐儿嘴里,看着她啧巴嘴:“这肉咸的刚刚好。”
朱宣再往墙上凹进去的一个剑格里看一眼,那里悬挂着一把装饰用的剑,然后再说第二个字:“铁。”总结起来为一个字就是:钱。
妙姐儿觉得这腊肉略带咸味很好吃,自己又挟一块,与朱宣相反咬掉瘦的在自己嘴里,把肥的丢给表哥去,表哥不在家,这个。。。。。。喂猫好了,当然表哥比猫要有用多了。妙姐儿然后好奇:“象是出息很大。”一起这些人都来了。
“很大,”朱宣点头道:“布衣百姓吃不起肉,不能不吃盐。”税金丰厚之极。就是不归于各人管,这件事情十几年前也提过一次,先帝力顶群臣压力,毅然决定盐铁酒等税务归于朝廷,想当然耳,各地开采官盐力度就不大,私盐再泛滥,各地封主都当看不见,这从来是件很难管的事情。
正在咬筷子上又挟起来一块腊肉上的瘦肉,正在把剩余的半块肥肉往朱宣碗里送的妙姐儿听到朱宣说:“布衣百姓吃不起肉。。。。。。”,赶快冲着朱宣嘻嘻笑了一下,解释一句:“府里粥棚我天天都问一声儿呢。”
朱宣笑了一下,伸出手臂隔着桌子在妙姐儿小脸儿上摸了一把,然后挟菜喂她:“你吃你的,下午吃了什么?晚上对着汤坐着,那筷子是用来捣个不停的吗?”
“陪了晋王妃分吃完一盘子点心,估计她这一会儿在家里也吃不下去。”妙姐儿由已而推到晋王妃,陪她说话说多了就喝茶,喝多茶就吃点心,吃完点心再喝茶,难怪说应酬是件为难事,这样的循环下去,一天最好只拜一家客人,也只招待一家客人比较好。
朱宣嗯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对面妙姐儿把汤湃上的饭捣到没心绪,就开始找理由:“这象牙筷子只是打滑,不怎么顺手,但是爱它雅致好看。”朱宣似笑非笑,不想吃的时候什么理由都能想得出来。
妙姐儿最终选择重新喝半碗汤,把那汤湃的饭放到一面儿去。话说是谁说泡饭最容易往下灌的,象是也有人说泡饭吃多了并不好。
吃完了饭两个人在房里并排站着往窗外看小雪飘飘,这一会儿时辰还早,就是夜市上去也还早。朱宣才开始慢慢盐铁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是有利弊的,出息是大,不过难以管理。私盐太多,私下里铸铁器的不比私下里铸铜器的人少。”
“为什么要私下里铸呢?是交了很重的税吗?”妙姐儿眨了一下眼睛问朱宣。朱宣拉起她的手道:“过来。”另一间依然是放了朱宣的一些东西,也是满满的书架,妙姐儿不去书房的时候也是从这里拿书,朱宣临时想起来也是这样的。
架子上取下史记,翻到平淮书,朱宣把书递给妙姐儿微笑:“自己看一看,不明白的来问表哥。”接过书的妙姐儿想了一下,对朱宣笑道:“表哥说饭后要消食的,等一会儿再看行吗?”
“那就放下来,加一件雪衣,在家里走走吧。”今天晚上打算对妙姐儿讲盐铁,朱宣想想还是不要出去了。出去玩不过是换个地方,人多热闹另有一番感受。家里的灯也不差了,只是人不如外面的多,而且没有外面那么多热腾腾的小吃罢了。
“让厨子准备点宵夜,候着我和王妃回来吃。给王妃取雪衣来,再去问问小王爷们和小郡主出不出来赏灯。”朱宣吩咐完丫头,人多总是热闹。
如音给王妃取一件大红色绣瑞草的斗篷出来,燃了手炉送过来。朱宣携着妙姐儿的手走出院门,去请小王爷们和小郡主的人回来了,在院门口打一把油纸伞回王爷王妃的话:“太夫人说白天亲戚们要来赏灯,人一定多,不让小郡主出来,拘着她学礼节呢。
世子爷和毅将军在跟钟将军作什么呢,也不出来了。老侯爷和闵小王爷下午出去天桥底下听书去了,还没有回来。”
朱宣一一听完了,携了妙姐儿继续去看灯,说了一句:“我一时起兴,居然个个不赏光。”妙姐儿两只手抱着手炉,雪夜里仰起脸来对朱宣笑:“表哥,不是还有我,我总是陪你的。”
柔声的朱宣道:“是啊,还有妙姐儿陪着表哥呢。”然后想想人多才好玩,回身对身后跟着的人再吩咐一句:“家里不当值的人,都可以来看灯。”
丫头们抿着嘴儿笑着答应,妙姐儿笑道:“表哥,不用你说,不当值的人当然都在。”临近过年只有几天,亲戚们白天都来求了太夫人,说晚上进府里来看灯,何况是家人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
朱宣也失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儿犯糊涂,用手拍拍额头道:“我只想着妙姐儿喜欢热闹,不想问出来一句糊涂话。”转而欣慰道:“这样也好,不请自来也有佳宾在其中。”
走出二门,果然是人不少。家里宴一次客,都有上百人居多,就这还有没有来齐全的,有些人总不好意思一家子人都来,就只来一个人。亲近的,来蹭饭的是一家子人都会来。这一会儿看灯,眼前又象是上百人都在,朱宣今天反而高兴,这就和在外面看灯一样了。
看到王爷王妃过来,大家都行礼。朱宣淡淡道:“你们随意,这样才玩得高兴。”伸出手从一旁梅枝上摘下一小枝梅花,拂去枝条上的雪给妙姐儿拿在手里:“玩你的吧。”
除了亲戚们,还有幕僚带了家眷也来看灯,看着人人羡慕的沈王妃接过梅花插在手炉上面的眼儿中间,两手抱了手炉,越发的兴致。梅影疏动暗香寒,妙姐儿看了几位幕僚,也都是得力的,几位夫人都是讨好的,对朱宣笑道:“表哥何不赏他们酒,梅酒相依,明儿必有好诗看。”
最是爱玩不过的朱宣笑看着妙姐儿眉眼儿莹莹说完话,当下就说一声:“好。”当即命人:“取高几来,几处小厅上摆了酒,亭子上也摆酒去,众人随便取用。”说到这里,又笑着命几位幕僚:“让人取纸笔来,这一会儿天还早呢,请亲戚至交们都来,要过年了,今天晚上好好松散松散。”
幕僚们笑谈着跟在王爷王妃身后去到梅林中的亭子上,匆促之间已经摆好酒菜,,三面亭子搭起来锦帐,只留一面看梅花,朱寿取纸笔来,看着王爷王妃说名字,幕僚们匆匆写就,让人快马立即送到各亲戚家里去。
一时酒来了,朱宣让幕僚们自便去:“不用在我这里站班儿,各自玩乐去,明儿不交好诗上来的人好好罚他。再想想怎么罚他才好。”撵走众人,只同妙姐儿坐在亭子上自在玩乐说话。
雪地上梅香脂香酒香一起迎人,欢笑声不时传来,亭子上的沈王妃坐在锦凳上,红色灯笼下同王爷正在笑语,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妙姐儿这一会儿也呷着一杯蜜酒,陪着朱宣。
高几上有酒听凭自取,几个幕僚重模仿古文人习气,一只手端了酒杯,都是茶碗大小的大杯子,指手划脚在分诗韵。热闹时气中,一声琴音有如从天地之间而来,如水音又如碎珠滑入众人的耳朵中。
亭子上抚琴的是朱宣,一旁坐着的是沈王妃。除了妙姐儿和后进府的人,基本上认识朱宣的亲戚们,幕僚们都知道王爷会这个。几位要做诗的人,有做的快的人更是互相说话:“以琴声长短为限,王爷琴音一停,诗就要出来了。不然雅罚有诗酒,武罚弄一脸墨汁就不中看。”
坐在锦凳上的妙姐儿,膝上放着锦垫,上面放着手炉,那一枝梅花犹插在上面。双手放在桌上,挚了小小的玉杯,杯里是琥珀色的蜜酒,正聚精会神听朱宣在抚琴。
耳边灯下喧闹声象是渐渐远去,妙姐儿的眼睛里此时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第五百一十九章,纷乱(十九)
第五百一十九章,纷乱(十九)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如水声般轻缓的琴音,已经放下手中活环酒杯的妙姐儿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膝上的手炉,感受到那丝丝暖意;另一只手上是雪白的丝帕,擦拭自己红菱一样的唇角。
然后在这如泣如诉的琴音中轻轻喊一声:“表哥,”不用去看身边必然是众人爱慕或是羡慕的眼光,表哥一时兴起写贴子邀请亲戚们,比如三位姑奶奶蝉云,宝云,绿云家,还是妙姐儿坐在一旁让朱宣添上文锦与书锦家里。
这一声娇柔轻轻的“表哥”在这琴音中象是要被淹没才是,偏偏半低着头在抚琴的朱宣他听到了,黑亮而又睿智的眼眸有时是漠然似乎周围事都不放在其中;有时是在耸起的浓眉下冷峻严厉,这一会儿抬起眼眸微带笑意,也低低在琴音中回上一声:“嗳。”
又换了姿势,一只手肘柱在眼前放瑶琴的小桌子上的妙姐儿红晕一点儿一点儿绯红到面庞,在朱宣微含笑意的眼眸中不觉半垂下头来,然后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又低低喊一声:“表哥。”然后是调皮俏皮对着自己膝上手炉上插的那一小枝梅花只是微笑。
耳中只是泉水一样潺潺,明月一样高洁,轻风一样幽冷琴音,全然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可是别人的眼光却还是可以感受到投在自己和朱宣身上。妙姐儿满足而又幽幽地叹上一口气,去捉表哥的j情这件事情上,我赢了。
没有走出房门来,不管后来再怎么寻事情发落我身边的人,也是表哥输上一筹。真心并没有拼个输赢的妙姐儿在紧急最后的那一会儿,克制住自己想去进去的冲动,其实只有几步之隔,不是不想进去看一看表哥在秋夫人的睡房里是什么样子,哪怕看看他坐在哪里也好。。。。。。
是窗下榻上还是懒洋洋睡在床上,好奇心都到了嗓子眼儿,沈王妃毅然还是顺着秋夫人的话走出来,如果再继续多坐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下子冲进去。。。。。。
朱宣在那一声琴音中听到妙姐儿喊一声“表哥”以后,一直微笑看着妙姐儿,一头花翠的小脑袋,白得近乎于青色的纤细手腕,这丫头怎么就是喂不胖一点儿呢?再喊上一声“表哥”听一听。。。。。。
夫妻俩个人在琴音中互相对坐微笑,就是亭下众人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无声地在倾诉什么,王爷琴声悠扬动听,这位年纪小小的沈王妃今天晚上又大大的出上一次风头。
余音犹在冬夜中绕绕不绝时,上到小亭子后解去红色披风的妙姐儿亭亭站立起来,面带娇羞垂下头双手捧起一个龙耳青玉杯,这才羞答答送到朱宣面前去:“表哥请。”北风卷起梅香,卷起她鹅黄锦裙的一角,腰带上一个双环白玉环发出“叮”地一声。
伸手接过龙耳青玉杯,朱宣面上满是微笑看着面前又垂首的妙姐儿,柔声道:“咱们也下去玩一会儿去。”
亭下众人看着王爷一手执杯,先步出小亭,然后回身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握住沈王妃的小手带着她走下来,往人群中走来。
还沉浸在自己羞怯怯思绪中的妙姐儿面上晕红跟在朱宣身后,低头再走上几步,看到袍角和鞋子过来,然后就是一片颂扬声:“王爷好琴技,”再后来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低了头的妙姐儿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偏偏与人正在寒暄的朱宣又听到了,象是他今天晚上耳朵就伸长在妙姐儿小嘴儿前面。
手上微微用力,把跟在自己身后侧的妙姐儿拉到身边来,笑着伏下身子问她:“妙姐儿觉得怎么样呢?”脸上满是促狭的表情,笑意盎然的眼眸对上妙姐儿,看着她又红了脸。
不胜羞涩的沈玉妙微抬起眼眸看到身边一圈人都如自己想象中一样羡慕嫉妒的看着自己,那当然也有嫉妒和眼红,那是几位不请自来的夫人们,秋夫人,花夫人。。。。。。还有别的夫人们,别人能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