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34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暖现在也学会了跟邢妈妈学,看了这些人的眼色说话做事情。果然王爷不生气,而且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过年了就烟火炮仗地哄,这才把姑娘哄好了。
看了锦帐内睡的玉妙,嘴角边带了一丝恬然的笑容,睡得正香。春暖困意也上来了,看若花已经睡了,也闭了眼睛睡了。
一觉起来是下午了,若花,春暖早就起来了,玉妙还坐在床上迷糊着不想起床的时候,朱宣笑着进了来,坐在了床前:“船到了码头了,起来上岸去了。”
下船的时候还懒洋洋的,朱宣抱了她上了晃悠悠的跳板,你别掉到河里去。果然岸上从人带了马在。
玉妙懒懒的上了自己的小马,若花春暖坐了马车,看了玉妙笑。若花对春暖笑道:“这一身,真的是象个小少爷。”
春暖也笑,轻声道:“咱们要是也有这样的衣服,扮了小子跟了姑娘多有趣。”在沈家哪里有这样好玩。
若花也神往笑道:“可不是,怎么姑娘这一次把我们忘了呢。小少爷出门带两个丫头,咱们还是做丫头吧。”
沈玉妙自己的衣服还不知道怎么磨来的,没有余力考虑到小少爷出门带不带丫头。
冬日的下午,看了天阴阴的象是有雪的样子,申家老店的老板申老祥坐在柜台后面看了街上行走的人流。
伙计小毛子从门首进来,站在屋檐下拂了身上的灰尘,又对了地上重重“呸”了一口,才对申老祥笑道:“掌柜的,码头上的人都散了,这天都好早晚的了,我看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门外的街上走来走去的都是本城里的人。
老板为拉生意,天天派伙计们去码头上,城门首候了,有远道来的客人就引到店里来住店。
申老祥胖胖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容,道:“去火盆旁边暖和暖和吧。再来也是本城里的客人了。”看了小毛子过去火盆边坐下来,几个正围了火盆的伙计为他让出了一块地来。
申老祥自己柜台里就生了一个火盆,炭火红红的正烘着舒服,但是还是叹气:“还有两个院子的房子没有人住呢。”
烤火的伙计们都对看了一笑,申家老店是城里最大的客店了,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好,走亲戚的人就多。老板银子都赚翻了,还发愁着房子空了几间,难道一年到头订了人在后面排了队才好。
见老板被炭火烘得眯了眼睛,大家都不说话,只关心烘自己的火。
过了一会儿,申老祥第一个兀地睁开了眼,伙计们久干这一行的,也跟着一警醒。街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听起来不是一个两个人。
不用老板吩咐,小毛子和另一个伙计就出了店门,果然街上拐角处刚刚走来了一群人马,至少有七,八个人。
马上的人都精精神神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却只是一个文弱少年,全部是青衣,扎裹得利落。
见两个伙计站在店门口招客,一行人就停了下来。一个青衣大汉中气十足,对为首的文弱少年道:“朱喜哥,这是城里最大的客店了。”
小毛子和另一个伙计都是做惯了小二的,一看就分辨出来这一行不是主仆,却也不是兄弟关系。
说话的青衣大汉年纪比文弱少年看上去要大了许多,竟然一口一个小哥的喊他,小毛子与另一个伙计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先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反正这一行人能把一个院子住一半下来。
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客官爷请下马,小店里有热水火盆,陈年老酒都是备好的。”
朱喜笑一笑,问道:“你们有单独的跨院没有,我们要一整个院子。”
这话一说出来,不要说小毛子两个伙计都喜得身子发痒,就是老板申老祥也顾不上向火了,赶快从柜台里出来,也是一脸的笑容满口应承:“有,有,都是极干净的院子,小爷赶了一路子,下马来烫杯暖酒去去乏,算是小店的孝敬。然后再看院子。”
朱喜看他这么晓事,就跳下马来,笑道:“先去看院子。”身后一行人也都跳下马来,申老祥看他们身手都是利落的,这少年又太文弱,一时之间还猜不出来身份。
眼前银子要紧,忙看了伙计们又走出了几个,一齐接了马。申老祥亲自接了往里走,边走边笑道:“院子往这边,小爷请这边来。”
跟的人并没有都进去,还有两个留下来照看了马。随了伙计们带了马往马棚里去。伙计们就和他们说话:“爷们这都是好马,爷们自己骑了不算,还有两匹富余的。”
一个青衣大汉笑道:“你们得单独给我们腾一个马棚出来,看定了房子,还要有停马车的地方。”
伙计们都喜欢得不行,这么晚了还有大客人上门,忙回头陪了笑:“爷们放心,管保趁心的。”
看了地方栓了马,另一个青衣大汉就道:“我去看了马车过来。”然后就牵了一匹马出去了。
伙计们陪了另一个青衣大汉往前面店里来,见刚才的那一行人已经看过了房子了,申老祥正陪了往前面来。
还是朱喜为首走过来,申老祥会做生意,刚才接了往里面走,已经喊了人:“烫暖暖的老酒来,来几个菜,算是我们的孝敬。”
出来朱喜看了桌上酒菜都已经摆好,老板又殷勤劝坐,就带了人坐下来,掷了一锭大银在桌子对老板笑道:“这银子你先收了,房子我们订了,要住几天还不知道,等走的时候一起算。”
白花花的一锭大银,不仅老板喜欢得不行,店里还有早出来吃晚饭的住店客人眼睛也随了银子在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住店(二)
申老祥忙垂手堆了一脸的笑道:“小爷住着一定是趁心的。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一面亲自过来倒酒。
朱喜大马金刀地坐了首位,对一行人端了酒杯,笑道:“都赶了一路子了,大家干了这一杯,等会儿还要收拾房子。”房子是好,不过还要再打扫擦拭才行。
见老板还站了一旁倒酒,就笑道:“你收了银子忙去吧,我们这里不用陪。酒菜多多得上来,伙计们都饿着呢。”
申老祥这才欢欢喜喜的收了银子,弯了身子陪笑道:“爷觉得房子还要收拾,这就让伙计们去收拾去。”
朱喜止住了他,道:“不用了,我们爷的脾气只有我们才清楚。一会儿我们自己会收拾,麻烦老板把收拾的家伙送过去。”
申老祥觑了眼睛暗暗打量了这一行人,身上衣服贴身,打扮整齐,原来都是一群奴才。
一行人吃到了一半,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却是一辆空马车。停了马车,又是来了两个人。他们人虽然多,气质也彪悍,但是低了头吃饭并不粗野,除了那少年别人并不多话。一时吃完了,就一起去包下来的院子里收拾房子,并不要伙计们帮忙。
老板晚上回房去,一边脱衣服一边和自己老婆说话:“东跨院被人包了,这一群人不知是什么来头。”
老板娘却是不当一回事,只是问了一句:“包银先给了没有?”听说给了,就笑骂了老板:“青天白日的,你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只要给银子不就行了。”
骂得老板也嘻笑了,道:“你说得是。”
第二天,申老祥出于好奇,自己带了人送了热水到东跨院去,见这一行人都散住在下房里,正房门开着,从外面看了就是光可鉴人了。
申老祥自己也觉得奇怪,这还是我的房子吗?竟然能擦拭得这样的光鲜。就知道是等人的了,不知道要等什么人。
放了热水在檐下,院子外面兴冲冲走进来一个人,笑道:“朱喜哥,爷的船今天下午能到。”
朱喜正卷了袖子准备洗脸,听了这话就笑对了众人道:“幸亏咱们也跟得紧,这都收拾好了,只等了爷来住就行了。”
申老祥忙凑趣笑道:“还有贵客要来,可要准备些什么?”他眼睛只看了朱喜,这个才是说话的人。
朱喜不慌不忙地洗完了,拿了干巾帛擦拭了手脸,才笑道:“你想得很好。正房里三间房子,多摆几个大火盆来,马上就搬来。总共要。。。五,六个就差不多了吧。”
申老祥背地里啧了啧嘴,那么点大房子摆五,六个火盆,过夏天不成。不知道来的这位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这么怕冷的。
又听了朱喜继续道:“晚上再备上两桌上等的酒席。火盆上安好了茶吊子,我们有自己要煮的东西。。。。。。。”
申老祥一一答应了,这才带了伙计们往前面来。出了院子,陪了一起送热水的小毛子才嘻笑道:“那么多火盆,也不怕烤成了人干。”
伙计们都有了好奇心,一面做事一面眼睛看了门口,这一行人去接什么人来。
中午吃过了饭,就都一拥而出了,赶了马车,带了空了的那两匹马,还犹自听了他们笑着:“不知道是要坐马车还是骑马来着。”
大家的好奇心就更浓了,就是老板申老祥坐在柜台里,眼睛也不时看了门口。
近傍晚的时候,才听到有马蹄声,就都把眼睛看了门口。这是一家老店,客人本来就多,正是热闹时候。
一群人出现在店门口的时候,大家都张了眼睛去看。申老祥更是眯了眼睛早早站在了门口迎着。
果然是中午那一行人,这一次多了几个人。带了去两匹空了的马上也有了人坐着。
先前的青衣大汉都是架子十足,这一会儿象避猫鼠一样,围住了一位爷。申老祥眼睛早就看到了他,只见是一位华贵沉稳的青年,身上只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锦袍,外面是披风。
他下了马,身后的小马上却是一位年纪极小的小少爷,红色锦衣以狐皮为领,在下巴下用两枚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扣住了。
身上也是大红披风,更衬得皮肤象女孩子一样雪白。头上暖帽压住了眉角,正中间坠了一块白玉。
身后的马车门也打开了,申老祥觉得自己看不过来了,以为是女眷连忙又一脸的笑容看过去,下车来的倒是两个丫头,身上丫头的服色,不过异常的装束华丽。
两个丫头都是娇美异常,走到小马旁。小少爷正被抱了下马。一下马来,丫头们立即两旁侍立了,在一行人的围随下往店里走。
先前来订房子的文弱少年一扫刚才的大样,弯了腰在前面引路。
申老祥在心里猜测:这不是上京的世家公子哥儿,就是微服的官员。
掌柜的见了人多了,京里贵公子才有这个气派。出来还带了丫头走路,回京的穷官弄不起这个规矩。就格外的巴结。
小毛子送了他们进去,出来就笑,给了赏钱不少。掌柜的就回房里去喊了自己的女人:“来了有钱的大爷了,快去侍候去。”
女人就笑骂他:“来了有钱的大爷,让我去侍候,你不吃味?”
掌柜的也笑了,话没有说清楚。又说了一次:“包了院子的那些人,从码头上接来了一大一小两位爷,小少爷,还带了两个丫头。穿了皮袍还抱了手炉。一会儿一定要茶要水的,你是个女人去侍候,比小二们去好。”
到了晚上才回来,进门就笑了,把手里的钱往桌子一放笑道:“茶水茶叶茶碗他们统统自备。我帮了给小少爷煮参汤煮吃的来着,就赏了钱。”
掌柜的嘿嘿笑,听女人又笑道:“你真有眼力见儿,我听见他们说一句上京去,想来是过年去就京里走亲戚的。那小少爷活脱脱就象个女孩子,我才只看见了一眼。出来穿得那么眩目,也不怕人打了主意去。”
掌柜笑笑:“指不定是什么人,那跟的人可都如狼似虎的。”
(今天更新完毕,明天放假最后一天,老时间更新。下周一去北京出差一周,没有电脑用,只能保证每天二更,下周末更新不能加更,多多见谅呵)
第一百八十三章,住店(三)
码头上接来的那一大一小两位爷,就是朱宣和玉妙。朱宣进了房里,看了一下,就满意了,道:“收拾得好。”
房子虽小,却收拾得齐整。外面也用了一个屏风分为两间,里面摆了睡觉的床。里面一间都是新换的床帐,这是妙姐儿休息的地方了。
出来也避不了许多嫌疑,竟是与玉妙分为里外间睡的比较好。
玉妙进来了,见五,六个大火盆,也是心满意足,把手炉放了下来。一出门就让抱了这个,这下子可以不用抱了。
在里面房间里换了衣服,又是一身貂皮围领的小少爷的装束,出来看表哥已经是解了披风又去了锦袍,只着了一件单衣,就有些惭愧,为了我,一起过夏天。
这么些个火盆,我才不过只觉得不冷罢了,这样想了,朱宣已经是在喊她:“朱喜让人备了饭菜,出去吃去还是送到这里来吃。”
玉妙当然说出去吃,朱宣就看了她微微一笑,我就知道要出去吃,坐了一路子船,天天问什么时候上岸去,这会儿不会再困在房里了。
他倒是不用再加衣服,只看了若花春暖为玉妙又加了一件披风,看了她抱了手炉,这才带了她往外面吃饭的包间里来。
小毛子与两个伙计在房间里侍候,见这一行现在有十几个人一起进了来。这里是大的包间,刚好可以坐得下两桌酒席。
桌子上热气腾腾,已经摆好了饭菜了。青衣大汉们都不敢先坐,侍立在一旁。那位爷现在已经知道了是姓朱,老板接了他时问过,当时只是淡淡一个字:“朱。”似乎惜言如金不好搭话的样子。
朱爷穿得单薄的一件衣袍,和身旁的小少爷一比,他是过夏天,小少爷象是冰窑里捞出来的一样。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手炉,灵巧的眼睛正四处转了看,象是第一次出门的样子。
朱爷走了座位前,看了小少爷才有一丝笑意:“只顾了看,坐下来再看。”小毛子心里想,这有什么好看,虽然说是城里最大的客店,可不是酒楼的格局,不过就两张桌子,数张板凳罢了。
玉妙难得出来,总是要看个新鲜。见表哥还站了等自己,忙走到他身边,朱宣看了她解披风坐下来,自己这才坐下来,对了侍立的人吩咐道:“都坐吧。”
大家这才一同坐下来。朱福朱喜朱禄若花春暖同王爷玉妙坐了一桌,余下的那些人都坐到了另一桌去。
朱福对小毛子等伙计们道:“不用你们侍候,都出去吧。”怀里取出几个小银角子来,一个人分了两个。喜得伙计们都连连道谢,辞了出来,还留了一个站在门口守着,防备了要茶要水。
听着里面虽然人多,并没有太多的动静。
伙计心想,这一定是京里的世家,下人们才这么守规矩。前几天来了一起子商人,暴发户似的,也是带了一帮伙计。
进了房里就不论主仆胡乱坐了,酒菜一上来,竟然没有一点儿规矩,自吃自的。哪里象这些人,不听吩咐不坐,就是坐了也是板板正正的。
玉妙吃得很开心,正中间一个硕大的瓦火锅,里面翻腾着鱼片,香菇,肉片。朱宣看她吃了很多,为她挟菜,也笑一笑,一出来就什么都好,在家里再精致饮食,也不见吃得有这么香。
隔壁一声琵琶声响,就有人唱小曲儿。玉妙立即就拿眼睛看了朱宣,朱宣心领神会,对朱禄看了看。
朱禄也是心领神会,站起来就出了去,过了一会儿才进来,身后跟了怯生生的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手里拎了琵琶,身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个长得有些相似,象是母女俩。
母女俩进了房间先行了礼,母亲才陪笑问道:“不知道爷喜欢听什么曲子?”
玉妙抢了说了一句:“听你们拿手的。”朱宣也同时说了一句:“唱些雅致的。”两个同时说了出来,互相看了一眼。
唱小曲儿就站了等,久做这一行看人眼色,一进了门就看到了,一位娇少爷,一位贵公子。付钱的肯定是贵公子,但是这种娇少爷多半是要说一不二的。
果然贵公子也说了一句:“就听拿手的吧。”玉妙嘴角带了笑容,站起来为朱宣倒了酒。朱宣抚了她肩头,轻声笑道:“天天这么乖的就好了。”
玉妙立即不高兴了,表哥最会扫人兴。一出来吃饭就听话懂事的。见琵琶声响,就坐了专心听曲子。
玉妙见唱曲的小姑娘形容瘦弱,瓜子脸上脂粉涂得很重,两道细眉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倒是有神,一双手互搓了不知道往哪里放,心里又有了心事了。
听她一曲唱完,母女两个就行下礼来讨赏,就对朱宣笑道:“这么冷的天,表哥赏她们,我还要听。
朱宣对于玉妙体贴不如她的人,已经成了习惯,命朱福赏她们,接着再唱。母女两个人知道今天遇到了大客人,忙行了礼接了赏钱再接着弹琵琶,小姑娘唱曲子。
朱宣听了也一般,嗓子稚嫩得不行,见母女两个人打扮都是单薄的,知道生意也不好。用眼角看了看玉妙,听得入神,眼睛看了母女两个人,大有同情之色。心里笑一笑,这母女两个人今天有福气,遇到了我的妙姐儿,就看了朱禄。
朱禄跟久了玉妙,早就明白是很。也在心里想,这母女两个人今天运气来了,姑娘一会儿一定又要说赏。
果然又唱完了,玉妙对了朱宣笑道:“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有没有用晚饭呢?”朱宣还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
做母亲的已经拜了下来,陪笑道:“一天在外面趁生活,还没有用过呢。”
朱禄也不用人再吩咐了,早就看到了王爷和姑娘的表情了,就喊了伙计进来,伙计在外面一喊就来。朱禄笑道:“给这两位备饭来,赶快吃好了,小少爷还要听曲子。”
母女两个人再三的道谢,跟了伙计们出去了。玉妙这才心满意足的一笑,还说了一句:“吃完了快些来。”
(感谢skyj灿烂天空的平安符,加更本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住店(四)
母女两个人跟了伙计出门去吃饭,伙计是认识她们的,笑道:“大嫂子,这是有钱的主儿,你们一会儿好好唱了,可以多得几个赏钱回家去。”
打发了母女两个人吃了饭再进来侍候。朱宣看玉妙虽然听得不怎么上心了,倒是吃了不少东西,也觉得这钱花得值。
玉妙并没有打算一直听下去,不过是看了她们衣服单薄,想着照顾一下生意罢了,胡乱听了一会儿,就看了朱宣,唇边带了笑道:“表哥,还早着呢,咱们出去逛逛吧。不是说这里还有好看的灯?”
朱宣却不想她晚上再出去哄了她道:“看着喜欢听唱,喊了她们房里听去,不好吗?”玉妙大失所望,至少还有唱曲儿的听,只能点点头。
朱宣这才站起来,他早吃好了,别人都早都吃好了,吃得最慢又吃到最后的只有一个人,不过今天朱宣很高兴,一直就在吃。他倒是没有吃出来这里的饭菜有哪里有特色。
看来是对了妙姐儿胃口。
母女两个人跟着到了房里,才知道为什么伙计说是有钱的主儿了,就这些人,竟然包了一个大院子,人不在房里,还留了人看房子,房里暖融融的,一进来就暖得不行。
小少爷这一会儿又象是不高兴了,闷闷的坐在炕上。让母女两个继续唱。年长一些的那位爷与他对坐了,为他倒茶哄了他说话。
这两个人都是俊美的外表。要是说有不一样的,就是小少爷瘦弱得象风一吹就能倒,刚才回来也是前后围随了,想来是怕风吹。
年少的那位爷却是身体高大健壮,象是一拳能打死头牛一样。这两个人一个文弱一个刚武,竟然是两种样子。
没一会儿小少爷就哈欠连天的,捧了腮支了肘在炕桌上打盹。作母亲的就看了年长的那位爷,接着唱还是不唱了?
朱宣示意她们继续唱,一边好笑,这倒不错,没听一会儿人就要睡了。不是下午才从船上睡了起来的。
看了玉妙不一会儿就趴在炕桌子上了,朱宣这才轻轻挥手示意母女俩人出去,轻轻抱了玉妙送到里间床上去,自己出来到屏风后的床上去睡。
母女两个人在外面接了朱禄的赏,高兴得给朱禄行了个大礼,把朱禄吓了一跳,轻声道:“小声些,刚睡着。”
母女两个人这才敛了声息,悄悄退出去。
玉妙第二天醒得还是很晚,
若花春暖睡在床前的地上打地铺早早地就起来了。玉妙大睁了眼睛看了床前摆的一盆花,问道:“表哥在作什么?”
若花笑道:“王爷在外面坐着呢。”玉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道:“那我就起来吧。”
朱宣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一笑,一个小纨绔。
等玉妙吃了早饭,半个上午也过去了,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朱禄然后进来了,笑着回道:“昨晚那母女两人又来侍候了,问小少爷还要不要听曲子了。”
玉妙睡了一觉,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微皱了眉,我把大半辈子的曲子都听完了,刚才表哥还说,又不见多好听,怎么就听得那么起劲的。
朱宣先说话了:“让她们晚上来侍候吧。你备车,我们出去看灯去。”也是事先打听了,还有灯会没有散,才在这里下了船。
玉妙这才有一丝高兴,换了衣服又是一堆人跟了出去。院外墙角边站了那个小小的唱曲儿的小姑娘,见了他们出来,低了头,又抬了眼睛看了玉妙一眼。
白天里更显得肤色如雪,眉清目秀,小姑娘微红了脸,看了玉妙低下了头。朱宣看到了,朱福朱禄朱喜都看到了,看到了的人都在心里笑一笑。这小姑娘竟然看中了姑娘,脸红得不行。这些人都是有些关窍都会明白的人,一个一个在心里暗笑。只有玉妙没有察觉。
满街都是观灯的人,虽然是白天,脸上都带了笑容。正在热闹中,突然人流有些马蚤乱,一行人护了主人避到了街边,才听到街边有人喝斥:“回避。”
一行精兵把人流都赶到了街边,然后长街的一头出现了一辆精美的马车,可以听到身边的人低声在谈论:“这是谁?这样横?”
另一个低声回答:“本城驻守的将军张将军家女眷。”
玉妙也听了个清楚,下意识地看了朱宣脸上的神情,惊异的看到朱宣脸上竟然是满意地神情看了一街的兵。
玉妙不能理解,看到士兵开道时乱推乱挤的,也有人呼痛,当然不会是轻手轻脚的。表哥竟然是满意的?
看不出来这一群不讲理的兵有什么可让人满意的。沈玉妙只能想一想,我自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再看朱福朱禄朱喜跟的人,象是都不以为意,这样的事情他们自己也做了太多,全然不放在心上。
近傍晚才回来,观灯是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上出的都是好的扎灯人,城里虽然有,不如摆在自己家门口。
一行人围了玉妙的马车往城里赶,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这一行人走在路上,鲜衣怒马不是不招人注意的。
前面有些拥挤,原来是路上一头毛驴扭了蹄子,停在了路上动不得。驴主人是一个秀才打扮的人,年纪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地下一旁倒了一个行李卷儿,正在束手无策的对了行人看。
没有人上前去帮忙。
看到朱宣这一行人,驴主人倒没有投以求援的眼光,这一行人看上去也不象是好相与的。
倒是从人太了解朱宣的脾气过来问了,过来回话。
朱宣很满意,遇人有难,理当施以援手。就停了马等问的人:“怎么了?”
“毛驴赶路赶得太急,天又冷,伤了蹄子。”
“去帮他看一看。”朱宣吩咐了。
不一会儿,毛驴又能站起来了。驴主人千恩万谢,天快黑了,城门快要关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一行人,自己今晚就只能在城门外过夜了。
朱宣在马上拱了手还了礼:“都是行路人,不必客气。还请早一点上路吧。”护了玉妙的车驾继续前行。
驴主人感激地候在了路边,等这一行人过去再上路。看了车驾,原来还有女眷。
第一百八十五章,住店(五)
驴主人不再骑驴了,驴上只负了行李,牵了慢慢走着,总算赶在了城门关闭前进了城,擦了擦脸上的汗,寻找住处。
问了几处客店都没有住处,店小二指了路:“您去城里最大的客店去看一下,也许也有下房或者是柴房,您可以屈就一晚。我们这里房子便宜,都订满了。今年过年走亲戚的人太多了。”
驴主人倒笑一笑,谢他指点:“说的也是。没有想到今年住店的人都这么多。”
店小二笑:“太平盛世,出来走动的人也多。”指了路怎么走,让他自己去问一下。
驴主人找去了,居然还有下房,问一下也不贵,就笑自己,原以为这种大客店是住不起的,现在看看还可以住。
安顿好了行李,就出来想在街上请个兽医来看看毛驴,刚才帮了自己的人倒是随口说了几味草药,不知道行不行,还是再找个兽医来看一看。
客店里人很多,坐在外面厅堂里吃饭。一个人捧了许多东西口里说着:“让一让。”这个人倒有些面熟,是刚才帮了自己的那一行人中的一个。
驴主人出门在外,也颇为寂寞,又感激在心,就上前拱手打招呼。见他手里捧了许多玩的吃的,都是杂耍之类。笑道:“小哥,这是作什么去?”
这个人是朱禄,他一回到店里,就满街为玉妙搜刮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去。两手捧了东西不好还礼,只能满面带笑:“先生太多礼了,我为小少爷买玩的去了。这拿了东西,不好还礼还请恕罪。”
驴主人反而为他开了道,帮着让店堂里挤的人让路,一直陪了他到后面一处跨院前才笑道:“不妨事的,贵主人也是住在这里。不知道明天走不走的,晚饭后想来拜访,不知道打不打扰的。”
朱禄看了看他的秀才装扮,就笑一笑道:“您尽管来。我们爷喜欢结交朋友。”王爷最喜欢在路上与人说话,听他们谈论一下。这人是个秀才,王爷帐下不少幕僚都是怀才不遇的秀才,也不知是真的怀才不遇,还是假的怀才不遇,反正遇到了王爷,只要有点儿谈吐,就能怀才有遇了。
朱禄不拦着。见他衣衫朴素,或许是没有差事的人,上京去寻差事也是有的。
驴主人这才告辞了,还没有吃饭,肚中饥肠辘辘,又要去寻兽医。
朱禄回来对朱宣回了,朱宣还是满意,跟久了自己的人都会揣摩自己性子做事,知道我求贤若渴。走进来看玉妙,正对了朱禄新送来的一堆东西埋头在玩。
除了长高了,妙姐儿比去年还象孩子,看到自己只抬了一下头喊一声:“表哥。”继续埋头玩个不亦乐乎。
朱宣在玉妙身旁坐下来,陪了她挑捡。把朱禄这奴才指给了妙姐儿也是对的,事事都尽心。
玉妙拎起来一张剪纸,上面剪了许仙白娘子的画像,对朱宣看:“他长得俊,象表哥。”
朱宣笑:“旁边那个象不象你。”那是白娘子。
玉妙认真看了一看道:“她鼻子有点高。”朱宣道:“是。”剪得有点尖。
晚饭早早送到了房里,吃完了玉妙坐到了房里去。朱宣一个人坐在外面看下午送来的信,一路上时时有联系,朱福摆开了笔砚,看了王爷一一地回信。
朱禄又走进来笑,见玉妙不在,轻声对王爷笑道:“回王爷,昨天唱曲的那一对母女又在院外问要不要侍候。”
朱宣一晒,朱福也笑了,朱宣摇摇头,朱禄就明白了走出去回她们。看了小姑娘失望的表情,一派黯然,觉得好笑,还真的相中了小少爷。
再走进来,玉妙又笑盈盈的看了朱禄:“再去买些炮仗来放,刚才路上见到了好些小摊子。”
朱禄就赶快再出去,搜刮这些是朱禄最在行的。再回来时,身后带了两个人,手里都拎了不少的烟火。
掌柜的申老祥跟了后面带了一脸的笑容进来问:“爷们晚上放烟火,是不是也允许小人们来看看?”
朱禄一笑:“看可以,离远一些。人多气味不好,熏了小少爷就不好了。”
申老祥开了几十年的店,这样的娇少爷倒是还见过几个,忙连声答应了。
前面住店的晚饭时间过了,东跨院里就开始放烟火,住店的客人都围了过来看。
唱小曲儿的母女两个人就没有了生意了,人都跑来看放烟火了,而且称赞:“这一个好看。”
朱宣站在廊下,一只手臂搂了玉妙,带了她看烟火。玉妙注意到一双眼睛只是看了自己,看过去时,是那个唱小曲儿的小姑娘,一双眼睛热烈地看了自己。
玉妙以为她是想看烟火,就招手让她过来。做母亲的看到了,忙带了女儿过来。烟火足放了一个时辰,就是若花也看了出来,示意春暖看。
那个唱小曲儿的小姑娘不时看了姑娘,脸上一阵一阵的红,若花心里暗笑,这是位假少爷,怎么就看不出来。
无意中看一眼朱福朱禄,也都带了笑意。放完了烟火,才关了院门回到房里,玉妙笑着对朱宣道:“表哥,那个小姑娘为什么只看了我脸红?”就了烟火的光,也可以看到她不时盯了我看,脸红扑扑的。
朱宣手里正端了茶喝,差一点就喷出来,忍了一下,还是笑了起来,看了玉妙好奇的小脸道:“表哥不知道。”
然后又是一句笑谑:“不是看上表哥了吧。”第一次我在场,女人居然看了别人脸红。
玉妙听出了是取笑,就嘟了嘴道:“人家正经的问你话呢。”怎么是这种回答。
然后才明白了,好笑得不行:“表哥是说,她看上我了?”就对了自己上下一阵看,我有这么招人爱的。
好象是比大阿福还要招人爱一些。衣服是锦绣的,人长得好象也不错。沈玉妙自我吹捧了一下。又用眼睛上下看了朱宣,表哥才是帅,怎么没有看上他?
对了玉妙的这种眼光,朱宣只是笑。若花,春暖想想刚才也是笑个不停。朱禄就来了一句:“我长得也很好,怎么就没有看上我呢?”
朱福也跟着来了一句:“我长得也不差。”若花,春暖一齐啐他们两个人:“怎么一点儿也不脸红。”
沈玉妙低声嘟囔了一句:“如果真的爱上了我,那可怎么办?”朱宣哼哼地笑了一声,看了玉妙笑:“表哥为你作主,你收了房算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清客(一)
早上起来朱宣是早早起来,起早惯了的人。里面就传来玉妙懒懒的声音:“表哥。”
“什么事情?”
“我。。。。”一面打哈欠:“今天不走,出去赏雪去。”玉妙又打了一个哈欠,昨天夜里飘起了雪花,春暖出去看了,说外面地上已经积了雪。
“好,你睡会儿再起来吧。起来也没有事情。”朱宣看朱福打了洗脸水来,站起来去洗漱。
玉妙睡到了近中午才起来,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若花告诉她:“是昨天路上帮了的那个驴主人,来感谢的。一直没有走。”
毛驴主人已经来了有一会了,说着话打量这房子,倒真的是整齐。就外面这一间还摆了一个木头屏风,看来里面是住的地方。
见有丫头走来走去的倒水。就笑道:“里面有女眷,我在这里倒是打扰了。”
朱宣道:“是幼弟在。”不然也没有处坐去。好在这外间用屏风隔了一个里外两间,玉妙里面房里又隔了来。
地方虽然小,里面倒是摆得整齐。
两个人继续说话。
“以不才看来,边境上战事连连,总是会需要人的,所以才奔了京中去,看是否能投一个门路。”毛驴主人这样说了,看了朱宣的脸色。
青云有路也须指引之人,眼前这个虽然粗布衣衫,比他的奴才还要朴素,却是精神饱满,双目炯炯。就一面说自己的抱负,一面猜测他的身份。
朱宣也想与他谈一谈,一路行来,就是哄妙姐儿,带了她出来就是哄她玩。但偶然有一个读书人可以谈一谈,哪怕是个酸秀才也好,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听一听也新鲜。
刚才交谈了一会儿,这个人也还不俗,就邀请他一同用饭:“毕先生中午一起用饭,就便再谈一谈心。”
毕先生毕长风刚与他谈得有些入港,也不愿意就丢。笑道:“只是打扰。”
朱宣举起手:“先生不用客气。”就回头喊一声:“若花。”
若花忙出来行礼:“爷喊我。”
“给小少爷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去。”订了城里有名气的酒楼,朱宣以前来过,还记得那一家菜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若花又出来了:“小少爷要出来了。”朱宣点点头,对毕长风道:“请。”
毕长风出了门就打了一个喷嚏,这房间里太暖了,自己看到的眼前就有一个大火盆。想来里面还要有。
房里弄得这么暖,出来的人非伤风不可。看了从人为这位朱爷送上一件披风,他倒是身体好,在房间里坐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出来就只加一件披风,居然没有事情。
见他体格健壮,倒象是个习武之人,刚才说话间,又引据论典,此人是文武双全。这样的人不会是不出世隐姓之人。我也上京,看他也是上京,等我再问问看,猜测他到底是何身份。
朱宣与毕长风先走了,毕长风看了一个小厮跟了,背后负了长剑,用剑囊包了。我猜得不错,果然是会武。
出了门,见马车停在门外,知道是接小少爷。朱宣又说了一句:“先生请。倒是不远,咱们走走就到了。”
外面地上积雪已深,两个人身后跟了朱福一路行来。
订了这里最大的酒楼,毕长风年年走这条路别了家人去京里,或去别处求馆,知道这一家酒楼只是没有来过。
有从人过来接了,送到楼上去。还是有钱好。
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只听到脚步声响。朱福忙走过去高打了门帘,一下子倒进了四个人。
两个丫头扶了一个年纪小小的弱小少爷,穿得胖胖的象个大阿福。
身后跟了一个昨天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少年,跟在后面搬椅子放座垫的弄个不停。这位少爷坐垫都自己带了来。
朱宣笑一笑,看了若花为玉妙解披风,道:“不要穿这么多,马车来马车去,穿得太多,脱了又穿更不好。”
若花这一次要说话了,不管有没有外人。笑回道:“爷说得是,不过还是小心着一点好。”
朱宣无话。与毕长风说话去。毕长风一个人出来惯了的人,不得不关注着这位小少爷。平生见过的这样娇嫩的人,这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自己以前教过的一位世家子,比起这位少爷来也还差着一点儿。
因表哥说了话,玉妙赶快把怀里的手炉给若花,笑眯眯:“不冷,不抱它。”
若花同她好商议:“再抱一会儿,等吃会儿饭再放下来。”
玉妙就看朱宣,朱宣不看她,丫头们经心是对的。
朱禄送了茶过来,笑道:“端着这个也是一样的。”玉妙接过来,就端着这个好了。
一会儿菜送上来,春暖俯了身子为玉妙掖了一块丝帕在胸前,若花为她布菜。玉妙很兴奋,一年出来吃几次饭都屈指可数。
与毕长风正在举杯的朱宣回了头吩咐道:“都坐下来吃吧,人多也热闹。朱福去外面看看,让他们也都吃饭去。”
毕长风心想,出这几步远的门吃饭,跟这些人还不够,外面还有人。
一时朱福进来,也在春暖身边坐了下来。
毕长风已经谈到了自己以前做过哪些馆。
“前年蒙一位先生推荐,京里教了一位贵公子,年纪小小,同令弟差不多年纪。也是做了女孩子在养着。”
朱宣心想,你眼睛倒尖,一定是看到了妙姐儿的耳环痕。就听着。
“家里祖母溺爱,有一点事情就辱师责子,这馆只坐了半年,实在是就不得,又辞了出来。重新作馆。家有老母,年下回家过了年,出了十五这又出来找事做了。今年南疆大捷,北平王倒是吃了败仗,靖海王也与北平王最近,听说不加援手。
两位王爷上折子互相指责,皇上让过了年都去京中,想来是有调停的意思。”毕长风的消息都是过了时的了。
朱宣想一想,达玛在我手下吃了亏,立即跑到了北平王相连的边境线上去找了回来。吐蕃人是游牧民族,多在马上,这腿脚儿跑得也够快的。
北平王吃败仗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靖海王与他最近,当然不加援手。我们三个人互相牵制,谁也跟谁不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清客(二)
毕长风看了一眼那位小少爷,两只手捧了茶,一边一个丫头正在喂他吃东西。
刚才提到了自己教过的的贵公子,又说了一句:“先生气质不凡,想来是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