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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30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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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要进四个姨娘来的强烈。表哥要有姨娘了,闷中无处作乐的妙姐儿很想看一看三个姨娘和两个姨娘的不同。对着朱宣不时送来的首饰等物,可以开心一下;想一想自己关在这个笼子里,再闷上一下。有新人进来,或许可以解个闷。妙姐儿的心思一天几变,有易姨娘的例子在前,妙姐儿还担心不起来。

    直到要进四个姨娘,这机率有些大。机率一大什么事情都会有。妙姐儿每天起来都还在古代,想着以后会有不停地家宅斗,想想一缕游魂身在异乡,她为自己伤心。

    这反抗有了效果,一个人也没有进来。在朱宣书房里睡意中问出来:“为什么不要了?”朱宣一手抚起她的头,为她垫上一个枕头,柔声回答:“因为你不高兴。”这话一直过了好几天,妙姐儿回想起来,如在梦中。权当这是表哥又一次的宠爱。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妙姐儿都觉得这宠爱不真实,她换一个想法,要说另有隐情,觉得还可以接受下去。

    在南平王府的日子依然是囫囵地过,去京里也是一样的过,太夫人如蒋氏所说是疼爱的,以后是个依靠,可是表哥在,妙姐儿依然是在他手掌之中。就是朱宣离去,也可以有信来责备:“贪图嬉戏,让长辈担心……”无处不在的表哥还在身边。

    再以后回沈家,再回王府,成亲在即,妙姐儿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人,他相当地疼爱自己,以他的方式。再对比一下别的人,沈家的亲戚沈家的姨娘和京里遇到的别的人,妙姐儿不得不承认朱宣有时候的管教并无不好之处,而且有他的道理。有如一个有生活阅历的人在管教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要这样才对,要那样才好。

    从宋瑶池事件,妙姐儿小小的有了一些虚荣心。表哥没有怪我,反而依着我放了瑶池。瑶池在王府里长大,她会不会是j细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牵扯到j细就要牵扯到军务上去,弄不好就是杀头的罪名,如妙姐儿这样肯为她求情的人,只怕是少见。

    妙姐儿在这件事情上,是肆意地享受着爱宠,表哥依从了我。对着瑶池呛了茶水,朱宣不耐烦的看着瑶池的眼光,一面把妙姐儿搂在怀中,取出自己的丝帕为她擦身上的茶水,然后就是不高兴的责备:“看到了,这就满意了吧。”

    在那很是温暖的怀抱里,妙姐儿垂下头,又咳了两声,朱宣“哼”一声,在她背上拍抚几下,这才拉起来她的手交给妈妈们:“送去给母亲,给姑娘换换衣服。”

    翡翠镯子碧玉簪,小婢日日伴身前,妙姐儿享受着这一切,也小心地讨好着太夫人,太夫人是一句好听的话就要夸妙姐儿懂事的人,老侯爷爱妻爱子,妙姐儿也没有什么不好之处,这是她两年里被朱宣管出来的,什么不好什么是好,她更为明白。老侯爷也是好相处的。

    朱明朱辉隔的很远,对沈表妹再有看法,也只能放在心里;文锦书锦,后来成为朋友,平时可以相伴;蒋氏舅母,一番好意做的凶巴巴,妙姐儿也没有怪她们,她们也是担心成亲后王爷会不喜欢,只有妙姐儿问问自己,我喜欢表哥,他喜欢我多少?只有无边无际的不越过朱宣的道理规矩的宠爱。妙姐儿只有这些。

    成亲以后偶有情绪失常,朱宣不是一个可以容忍这些失常情绪的人,妙姐儿也很快调整过来。要说外面的夫人们,其实是她不怎么在乎的一件事情。

    这是古代,不是现代。现代嘴里喊的最凶的,没准儿以后就遇到这种事情。再说她也没有办法,闭起眼睛过自己看花玩水的生活最好,平时不用管家,也不用有匡扶丈夫的心思,有时候担心没有孩子,好在三个月就来了,还算是来的比较快。

    努力工作努力讨好上司努力找一个好老公再努力把握他,为的是什么,工作和讨好上司为的是衣食无忧,这一定不是每个人生下来的理想,为生存为着日子磨出来的;找一个好老公再努力把握他,或者让他努力把握你,为的是一个和睦的家。

    妙姐儿穿越过来,过日子所需要的硬件装备,她全部都有了。偶尔没事自己吃一吃无名醋,或许是种调剂。拿着一件事情自己狠钻牛角尖,不如去玩会儿花看会儿鱼,和太夫人说说话去。基本上大的错误她是没有怎么犯过。

    真到联姻的事情浮出水面,说为着爱情,朱宣在外面做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有时候等她听说的时候,也过去一段时间。妙姐儿得为着儿子着想,为着儿子她要劝朱宣不要联姻,喜欢谁就养在外面,就是多给她钱,妙姐儿也一样没有办法。只是在家里,希望眼前清静,也不用为儿子担心。

    妙姐儿打定主意要对朱宣谈一谈,徐先生再助长一下,夫妻坐下来揭开这层面纱,朱宣希望妙姐儿能体谅一下表哥的辛苦,心平气和地受新人的礼,接新人的茶,然后表哥和你回封地去,不喜欢让她留在京中;

    妙姐儿是希望朱宣在外面另娶,不愿意他娶进家中。两个人都自己尽可能地为对方打算过,觉得自己的要求算是最低,相当于没有要求。

    朱宣想一想,表哥依然是疼你,也没有打算让新人生孩子。你有了睿儿,你还有母亲,朱宣觉得家里原本就是有姨娘,换了是哪一个人都应该会说好才是,偏偏听到妙姐儿说出来那句他认为大逆不道的话:“置我与睿儿于何地?”置于何地?一个是王妃,一个是世子,还能是什么

    妙姐儿想一想,表哥风流在外,我没有能力管也管不到,也没有奢想过他这辈子会不风流,都风流到三十多岁,可以说是已经定性。家里不能有人,为着我自己高兴趁心,我不算计人,也不愿意防备人;再还有睿儿,防备的累死人。表哥就是不疼我,也要疼一疼儿子。妙姐儿觉得外面随便你,觉得自己这理由也不错。

    话刚说出口就谈崩,朱宣怒目,觉得自己这些年疼爱养出来一个白眼狼,表哥能把你们母子置于何地,哪一家娶新人,儿子和主母就没有了立足之地。这又是当面顶撞,顶撞表哥亏待了你,朱宣想想,我什么地方亏待过你,你倒是能说得出来。

    一声“滚”说出口,妙姐儿觉得心疼如搅,心里被打压下去的几丝醋意变成醋海大风大浪,不让你娶新人就让我滚,想想新人还没进门,旧人先要滚。妙姐儿跌跌撞撞下榻来,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想一想儿子,此时还不能和朱宣就此反目。

    怎奈回身来看一眼,朱宣又说一句:“滚出去。”第一次受此待遇的妙姐儿心冷心伤心寒,撞到门上后认一认路,头也不回的掩面出门去。夫妻正式反目。

    在婚姻中忍受丈夫外遇的人,有几个是为着爱情而忍的?只怕是极少极少。多是为着孩子,要么为着家产,要么为着不甘心,要么为着……还为着爱的那算是伟大的人。

    当头一棒打醒妙姐儿,回到房中她逐渐冷静下来,理论是一定要有的,事先没有想好,一时情绪激动上来,这谈判算是自己不过关。

    睿儿还小,和表哥生分,眼前不是时候。为着孩子不为自己,妙姐儿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擦干净眼泪再从头想一想,不喜欢妻子而不待见儿子的人太多。表哥还年青,新人一定是美貌,他们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生。哪怕自己一生冷遇,妙姐儿也不希望儿子长大以后,象个受气包一样,受侧妃的气,看兄弟们的脸色过日子。她及时的冷静下来,这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时候。

    她冷静的算是快,不过朱宣的话更快,听说明天就离京,无异于在妙姐儿流血的心里再拉过一刀,新人未进门,旧人先下堂,表哥还真是狠心。骂过狠心以后,妙姐儿重整衣衫重理妆容,对镜自照,眼泪虽然是不时要流出来,可是还是一个玉人儿。

    苦候朱宣到深夜,尽自己的能力缓和一下夫妻关系。就象以前惹到朱宣生气,妙姐儿会乖巧会讨好于他,在心里拿他当成自己的上司来对待,权当自己手里捧着的是自己的饭碗。

    一直到大船驶离码头,妙姐儿眺望江边,只看到和朱宣差不多个头的人,朱宣却再也没有见到。这伤心更让她悲痛,这眼泪得背着太夫人和睿儿流。有时候被小小的朱睿看到,妙姐儿就告诉他:“母亲眼睛里进了沙子。”

    心如枯木的妙姐儿对于回到封地上,百官相迎百姓焚香只没有再想什么。心里的冰冷让她提不起来精神去多想别的。数一数如音带回来的钱,妙姐儿为自己做的准备就是先给自己找一个安身之处,再为自己安排一下被遗弃后的日子。

    对朱宣的权势越了解,妙姐儿越明白自己只有成亲和好好过日子。以前明白这里不带离家出走。但是现在觉得离开王府是可行的。朱宣心里有别人,当然妙姐儿是可以离去,想来朱宣没有拦的理儿,他应该高兴给他的新人腾个地方出来。怎么把睿儿也带走,妙姐儿却是不得主意。

    再不喜欢,也是他的儿子,妙姐儿思来想去,自己走算是不难,睿儿也一起出来就比较难。如果有人觉得可以一夜快马跑多远,有如拍电影,那就大可不必。沿途都有驻军,城门朝开暮关。妙姐儿带着世子如果是不告而别,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后面有追兵,前面放只信鸽或是用快马通知围堵,能跑出去三天就算是不错的。

    妙姐儿日日苦思,表哥要是留在京里不回来,这想法不可能,但是这样也不错。也许那位侧王妃觉得天子脚下更热闹,不过朱宣不可能不回他的封地;朱宣一回来,肯定是带着新人来示威,然后就是一通训斥,宣布自己从此下堂。这个时候妙姐儿觉得就可以直言求去,她放了不少私房钱在梅表姐处,以备自己不时之需。

    只有睿儿怎么能一起带走,不让他看继母脸色……主意还没有想好,朱宣来了第一封信,信中关切备至,一如以前。自离京后,一想起来朱宣就觉得迎面一堵冰冷的墙的妙姐儿,觉得这又是一直疼爱自己的人,不真实的感觉过后,不由得她不放声大哭。自己想来想去,或许他,真的是没有变心;或许他又要大老婆又要小老婆……这或许就太多了。

    对着那信妙姐儿看了又看,再看看闻讯赶来的太夫人。她的主意又变了。就算带着世子走,妙姐儿不认为自己能给儿子更好的环境。如果表哥还没有变心……妙姐儿在接到第二封信以前的日子里,决定争一争。她决定拼了,第一次在这古代有拼的想法,不管来的是什么水晶玲珑的人,妙姐儿打算迎战,为世子争一争他以后的地位。

    第二封信拿到手上,朱宣在信中调侃:还以为妙姐儿又不要表哥,居然还有回信,真是难得。被妙姐儿的歪信气到鼻子歪的朱宣也得发泄一下,他整天拿着徐从安出气,已经出到没有意思。

    不管怎么看,不是夫妻反目,只是夫妻的一场小口角。妙姐儿定下心来,做她的好贤妻。先为朱宣收拾了新房,被朱宣回来搅了;再次收拾新房,被世子朱睿搅了。象是这收拾新房的事情与她无缘份。

    再次有孕,会过淮阳,妙姐儿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淮阳郡主纤纤玉指递过来朱宣的情信:“王妃请看。”妙姐儿在生气之余,觉得你要是胜券在握,不用给我看信。眼前这情信虽然是好,不如表哥给我的家信里是句句关怀。淮阳郡主白白地跑来,让沈王妃更定心,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不管是男还是女,睿儿以后有人帮。

    定下心来的沈王妃,想想表哥刚离去没有多久,淮阳郡主就上门请安,由路程来推算一下,再想一想朱宣成亲以前,也是三天两头要去军中。朱宣是个工作极其负责的人。妙姐儿得出的结论,表哥快马奔回,只看的是自己,淮阳郡主就没有见到朱宣的人。

    身后有太夫人,膝下有世子朱睿,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手里握着朱宣家信的沈王妃安心地开始养胎,时不时地想一想那情信,自己嘟一回嘴,再自己排解开来。

    毅将军如母亲所愿来到她的身边,又是一个儿子。产后休养的妙姐儿觉得朱宣要成亲就成吧,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也不担心,她心里只在盘算着,再生一个,这一次最好是女儿。朱宣对着她说过,长的象妙姐儿,表哥一定最疼她。

    孩子还没有来,担心先来了。沉醉于酒中的朱宣让妙姐儿忧心重重,身边睡的这个人,和以前没有变化。只是那身体里象是有什么一点儿一点儿地流去,越离越远。这感觉比看到朱宣一病不起更让妙姐儿担心。

    然后上殿去,妙姐儿做好准备要应付的是一堆新人,没有想到她面对的是一群官员。一个一个如狼如虎,看着方步亦趋,其实霍霍磨刀。

    蒋大夫被赶走,徐先生不帮忙,妙姐儿身后只有朱宣,这个支撑很强大,不过不能强大到让官员们对着王妃在殿上坐着,是笑脸相迎百般说好。官员们对着朱宣该谏的都谏,何况这个看起来似小羊羔儿的沈王妃。

    妙姐儿问自己,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打算做个女强人,怎么会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只是儿子幼小,朱宣推病,妙姐儿平日里就算是能体谅到朱宣辛苦的人。家里百般富贵,都靠着朱宣一个人。再在殿上坐着,事无巨细,大到军务,小到耕种,都一件一件拿出来回王妃。

    沈王妃咬着牙挺下来,为着自己的一家子人。如果事后问她,与朱宣反目更难过,还是初期面对这些官员们更难过,只怕她也觉得难以判定。

    这时候的朱宣,已经直言不会再有新人,六封情信也烧个干净。怀揣着爱情亲情的沈王妃在殿上和官员们唇枪舌剑,后来过去几年,妙姐儿心中才不再有芥蒂,当时心里只是想,这些人,太欺负女人。

    有时候那话可以听的出来,不是为着王妃上殿理事,就是为着王妃是个女人……

    一双儿女到来以后,朱宣的心病基本上痊愈,他失去的精气神在他身上重新恢复,抱着小小的端慧,朱宣是最喜欢,他就想要一个和妻子一样的孩子,这一下子来了俩。

    有时候同妙姐儿开玩笑,朱宣会抱着端慧道:“以后不会再说睿儿象我,毅将军不象你,看看端慧和闵儿,长的和你一样。”一对双胞胎有如明珠一样,凡是看到的人没有人不夸赞。

    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妙姐儿常思老天待她不薄,对着朱宣再没有变心过,妙姐儿重新过着她娇宠的日子,属于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人。在那一段时光里,妙姐儿惹到朱宣,朱宣也不会象以前那样严厉,南平王和自己的妻子在有了孩子以后,才开始体会恋爱的感觉。

    京里的夫人们如过眼云烟,有时候过眼也让人流泪打个喷嚏,不过再有什么别扭,朱宣还是朱宣,妙姐儿还是妙姐儿,夫妻还是夫妻,再不会有联姻的想法,家里也不会再进人。

    妙姐儿隔上一阵子,接着别扭一回,再隔上一阵子,再找一下事情。自己想起来的时候,给自己找个理由,我是个女人,不是那放眼天下的男人。用这个理由来搪塞自己有时候的无理取闹,无端醋心。

    真正发觉自己深爱上朱宣,爱到不能自拔的时候,就是随着朱宣去军中。雪地里遇袭,朱宣带着人来救,坐在粮草车上的妙姐儿,看着眼前挑起来的敌兵和枪尖挑起来的积雪。人人爱英雄,自己身边朝夕与共的这个人,妙姐儿亲眼看到和听到,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英雄。

    对着好似亘古以前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妙姐儿是看的痴痴的。以至于朱宣结束战斗以后,要对着妙姐儿笑一下,只是看着表哥目不转睛,妻子爱自己,而且爱的这么深。一身是血枪尖也是血的朱宣身处于雪地里,也觉得心中温暖如春。

    原本这故事就这样下去,老天待朱宣不薄,少年时浪荡,成年时有娇妻爱子,妻子小了十数岁,实在是男人的福气。朱宣从成亲前体会到小媳妇儿好欺负,到壮年后体会到小媳妇儿总是年青美貌,觉得母亲这亲事订的妙不可言。

    如果没有奈何桥上走,或许就这么过下去。打算战死的前夜,夫妻相拥细说奈何桥,奈何桥上走,或许有他人。朱宣抱着要随着自己而去的妻子,听她说话真心疼;再想想要是认错了人,表哥不是心疼是痛心。拉着别人过奈何桥,这事情怎么也不行。

    由奈何桥,朱宣想起来自己身边的几个姨娘。第二天大捷以后,妙姐儿睡去,朱宣还在想,地底下日子是什么光景儿还不知道。几个姨娘眼前转,想想实在烦。得把她们都打发走,让她们葬到别处去。

    南平王一旦心狠下来,向来是个狠心人。以前他把妙姐儿管的够呛,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五千两银子,加上一副嫁妆,朱宣把所有的姨娘都打发了,而且还压着她们的家人给她们寻了亲事,除了石姨娘是不与家人住一起,别的几位姨娘出王府以后都先后成了亲,成了别人家里的人。

    要说南平王其人,是狠心肠的人。他至爱的,只有他的家人,他的常胜名声和权势。把姨娘们打发出去,她们过不过得好,朱宣就全然不管。有如妙姐儿在他手底下,锦衣玉食的呆着,心里何其之苦,朱宣权当看不到。

    人人心里都有苦处,只有自己看开最重要。决定下来的朱宣,把姨娘们全打发走,让妙姐儿也吃惊不小。她连个影子都不知道。表哥固然是何其情深,妙姐儿对着姨娘们的泪眼儿,也半分没有含糊,这正合她的心思。到老来只有夫妻相伴,这是人人都想要的局面。

    再回京里去,京里又多了一个谈资。

    第六百七十五章,番外(七)

    细品起来朱宣一生做事情,可谓是惊世骇俗。朱宣常常要笑亲家姚夫人,说她说话做事情骇人听闻。别人背后评论他,南平王耳目众多,当然是听的见,不过他处理这些自己不喜欢听的名声,权做听不到。

    接来自己的未婚妻在身边教养,这事情足够别人背着他笑谈上几年,以至于让北平王都动了心思,在以后几年里找姨娘都要小孩子,白白的便宜了北平王妃,小孩子对于他们夫妻两个人来说,都属于好管理的那一种,少出幺蛾子的人。

    京里的人对于沈王妃端庄仪表,贤淑性情,说直白些,这贤淑就是对着南平王百依百顺,就是不顺也传不到外边来。京里的人包括蒋大夫,看着这位沈王妃亮相在京中的女眷场中,毫不奇怪她仪容优雅,性情温柔。再一想想这是南平王花上两年的功夫干出来的事情,人人只能笑上一笑,有不少成过亲的男人在背后里是对着朱宣很是钦佩,这个主意亏了他是怎么想的出来的,南平王百战百胜,在家里也是一样。

    沈王妃的亮相,让夫人们要抓狂,特别是为着朱宣订亲一怒嫁人的韩国夫人,或者她应该去抓墙才能解她心头嫉恨。沈王妃的衣服,沈王妃的首饰,沈王妃的尊贵……夫人们背地里恨妙姐儿入骨,就是上门都是尖酸刻薄的遮盖不住。

    夫人们对着王爷更要痴痴依恋,这才发现王爷的好首饰都在沈王妃的身上一一亮相,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在成年后只能说他是渐冷,却不断联系,可以在心里说他是念旧情;由沈王妃的入京而才看出来,再推朱宣,并没有一个人真正得过他的心。

    王爷心里想什么,喜欢的是哪一个,回首往事,发现个个不如沈王妃。朱宣不会为别人请先生,不会管着别人行步动步应该如何。夫人们恨到不行的时候,又不能到王府里来由着性子尖酸,她们就自己内哄。

    这些尖酸刻薄的夫人们并没有让妙姐儿觉得太难堪,睡意中的妙姐儿想一想真正她们嫉妒到眼睛都红了,就是为着打发姨娘。

    在此以前,偶尔来上一次,说话也还有分寸。说的太中听,有失她们在外面行走的身份,让朱宣知道,隔上一段时间不去看她们,而且也不让她们上门来。在古代,这位权势赫赫的王爷,是完全可以这样做到,只要在门上回一句:“王妃有客,”或是“王妃身子不快,”这是过去挡人经常用的理由,然后朱宣总是不去,夫人们只能自己想想哪里不对。

    妻与妾和情人,都在朱宣手中。睡梦中的妙姐儿微微一笑,表哥确实很厉害。最后回到京里,表哥打发姨娘,这些夫人们才心里领悟,原来这些年,这位外表和顺,见人三分笑,又没有刀子嘴的沈王妃,她压根儿就没有闲着。

    要说妙姐儿做了什么,她貌似并没有做过暗箱之类的操作,她只是过着自己的日子,生下来几个孩子,一切看起来顺其自然。沈王妃要乖巧,她乖巧大家才会说一句:“王爷会调理人。”如果她不乖巧,象是和一切人与事在过不去。对你不好吗?没有;家里有姨娘,别人也有,别人家的姨娘或许可以踩着主母过日子,妙姐儿家里的姨娘见不到的见不到,在家庙中呆着,在眼面前的也一般温顺,没有孩子她们直不起来腰。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要觉得朱宣不好,朱宣外面有情人,认为妙姐儿应该放弃这眼前的平静,使出你现代人的手段来,和朱宣斗,要他的钱,要他的权,要他俯首帖耳……可笑之极

    沈王妃是美貌的,她吃的香睡的下,闲来无事看几卷书,和孩子们玩一会儿,听听两位弟妹说话,方氏弟妹是恢谐的,申氏弟妹是内敛的。算是妙姐儿在京里的另一份仪仗,无事可以招来谈谈,彼此破破闲闷。

    回想妙姐儿的一生,有一个英俊能干体贴的丈夫,不管朱宣多风流的时候,他对于妻子依然是体贴;回想妙姐儿的手中,从来也不缺钱用,在她没有财政大权的时候,她也是手中有盈余,而且还不少的人。

    回想妙姐儿膝下,儿子女儿绕膝行;回想孩子们成长中,妙姐儿一直是个慈母,从没有过所谓的自己的理念去影响孩子们的成长,孩子们个个古人,只是父母亲房中没有姨娘,对他们所有的孩子都影响至深。

    长大了谈恋爱,要选一个出众的人上人,这是人人都所想,妙姐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个;谈恋爱要找一个能干有家世的人,这是人人所想,朱宣就是这样的人;找一个能干的人,要使尽手段让他跟前跟后,样样听自己的,这想法有几个人能成功,象是温莎夫人成功了。

    年青时有钱有人有权,也体贴也疼爱,只是朱宣是一个古人,古书上写着:唯女子与什么人不好养,这书一直就在,还存在于古典文化中的宝藏中,没见有人去反对。跳脚骂着朱宣不好,妙姐儿白痴的人,可谓是无知者无谓。

    “母亲,”福慧郡主的一声喊,把妙姐儿弄醒过来,娇娇的福慧郡主对母亲道:“父亲问你起来了没有?”

    妙姐儿还没有回话,朱宣从外面走进来责备道:“我让你看一看,没有让你喊起来。”朱宣在床沿儿上坐下来,对着犹有睡意的妙姐儿道:“你要睡,就再睡吧。”

    福慧郡主蹲在父亲膝下,小脸儿露出在床沿儿上笑:“母亲快起来,父亲要带我们出去呢。”坐在床沿上的朱宣伸出手来在福慧头上轻拍一下:“只带你母亲出去,没有你的份儿。”福慧郡主对着父亲要争一下:“没有我跟着,母亲不出去的。”

    朱宣露出笑容,妙姐儿也是一笑,觉得睡意冲淡好些。福慧郡主再嘟嘟囔囔一句:“我不跟着,难道父亲会出去不成?”

    “当初是怎么想起来把你留在家里的,”朱宣对着女儿笑:“我和你母亲就不能单独出去逛逛?”

    站在房外的郑天楷因岳母睡着不好进来,听着福慧郡主继续对着父亲巴巴一下小嘴儿:“福慧不出去的,福慧只在家里。不留福慧也不行。”

    房中传来岳父母一起的笑声,郑天楷也是一笑,又不好喊福慧出来,只候在外面,看着福慧郡主噘着嘴还是出来,对着郑天楷面上的笑容觉得看不下去:“你笑的是什么?”

    “笑你呢,”郑天楷再取笑妻子一句,看着岳父先走出来,郑天楷先回过岳父的话:“马车已经备好在门口。”

    朱宣点一点头:“我今儿只和你岳母出去,你和福慧在家里。”郑天楷答应一声,拉起来妻子的手带着她出房去。看的朱宣微笑。

    小夫妻回到房中,郑天楷刚交待一句:“一会儿送岳父母出门,你不要再缠才是。”福慧郡主不理他,喊过自己的丫头来:“去长公主府上见我姐姐去,说我想她呢。

    郑天楷愕然:“就这么一句话,你倒是送个什么去也罢。”等丫头出去,郑天楷走过来再一次要笑:“你又淘的是什么,你还小着呢,平白里要想姐姐。”

    “不告诉你,一会儿也不带着你,”福慧郡主扁扁嘴,伏在郑天楷怀中一会儿,才抬头道:“母亲该换好衣服了,我们去送父亲和母亲。”

    妙姐儿在房中换过衣服,才看到女儿进来,抱怨她道:“你这么大了,梳头也是我跟着,怎么我换衣服,你就跑出去了。”

    “我有句话儿要对丫头们说,所以来晚了。”福慧郡主走过来对着母亲仔细端详:“要出门呢,这簪子换一根吧。”亲手打开首饰盒子,捡来一根簪子给母亲换过,再对着父亲表一下功:“看看福慧选的。”

    朱宣就点头:“好的很,不过再好你今天也别跟着。”站起来的朱宣携上妻子的手往外面去,福慧郡主笑逐颜开跟在后面,象是觉得父母亲丢下自己开心的很。

    福慧送到二门止步,郑天楷送到门外马车上再回来,看到妻子在换衣服,郑天楷好笑地道:“是不要我跟着?”

    “你,赶马车吧。”福慧郡主这样安排过,换好衣服拉着郑天楷出来,在房外遇到去见端慧郡主的丫头来回话:“大姑奶奶说一会儿就到。”

    小夫妻走出门外,就看到一辆马车过来,赶马车的那个人吁住马车,并不下来只是坐在马车上对着郑天楷和福慧一笑:“你们得自己赶辆马车,别上我的车。”这个人却是齐文昊。

    郑天楷只是笑:“原来是姐夫也跟着一起淘。”把福慧送上马车去,一对连襟赶着马车,前后跟着往街上来。

    朱宣带着妙姐儿走的远,离王府里较远的一处珠宝铺子,在马车里,朱宣先告诉妙姐儿:“到了一批好珠子,妙姐儿先来挑一回,挑过的再给丫头们去。”

    妙姐儿含笑在马车里欠一欠身子:“有劳表哥。”朱宣在马车里拱一拱手:“妙姐儿太客气了。”老夫妻相视而笑过,妙姐儿想想女儿们知道后的脸色:“端慧要知道了,一定会说嫁出去的女儿,这水就泼的不再记得;福慧一定要说,福慧还在家里呢。”

    “表哥老了,听不到这些话。”朱宣笑呵呵:“今天不管她们。”马车停下来,朱宣先下车来,扶着妙姐儿走进去。

    铺子里是安排好的,看到这一对老夫妻过来,把最近新进的首饰都摆出来,妙姐儿习惯性的拿起来一枚样式新颖的簪子,朱宣赶快道:“错了,错了,”

    这种新式样花哨的东西,却是年青的夫人们戴的,妙姐儿也跟着笑一笑:“是拿错了,怎么一顺手拿起来就是给孩子们的。”

    “所以说你偏心眼儿,你心里就只有孩子们。”朱宣这话刚说过,外面走进来端慧和福慧,一起笑语:“说我们呢。”

    朱宣一看就露出来惊奇的表情:“哎呀呀,我身后几时跟过来两个探子。”端慧郡主走过来挽起父亲的手臂嘟起嘴:“果然这水一泼出门,就不再放在心上。”福慧郡主挽起父亲的另一只手臂也嘟起嘴:“福慧还在家里呢。”

    “找个日子一起往外面泼,”朱宣这样说一句,即命两个孩子:“在这里陪着父亲,让你母亲先挑。就不能背着你们干点儿事情。”

    福慧先把父亲的手臂松开,走到母亲身边去:“福慧要是不在,母亲怎么能挑的好。”这一个先就过去,朱宣转过脸来看看长女端慧,端慧郡主对着父亲笑眯眯:“端慧陪父亲。”

    “你也去吧,别跟我装的好。”朱宣携着女儿一起走过来,对着一盘子光华灿烂,朱宣和妙姐儿再相视笑一笑,有心背着孩子们自己亲热一下,这些孩子们跟的紧。

    铺子外面停好马车的齐文昊和郑天楷一起走进来,在房外听到里面笑语声,齐文昊在外面拉一下郑天楷:“五弟,里面热闹呢,咱们是女婿,还是外面坐一会儿。”

    “姐夫您是女婿,我呀,我是儿子,”郑天楷对着齐文昊笑眯眯,姐夫什么时候亮相,都是贵气压人,郑天楷在今天吐一吐自己面对姐夫的自卑之气,笑容满面的郑天楷道:“我得进去,我不进去没人奉茶。”

    齐文昊不让他进去,外面院子里有石凳子,上面铺着座垫,齐文昊带着郑天楷过来:“对你说个事儿,知道有人说你怕老婆吗?”。

    “先赶马车的可是姐夫。”郑天楷笑容可掬:“这一点儿上,我向来是跟着姐夫学的。”齐文昊一笑再道:“还有人说你贪图权势和富贵,说你文举中的也在几十名,战场上去过两次,怎么就是一个喜欢省力的主儿?”

    这都是京里对南平王这个小女婿的传言,郑天楷嘻嘻一笑:“姐夫说话就是斯文,别人说我使尽手段把别的小将军都收拾了,最后才是我。”

    齐文昊伸出手来在郑天楷肩头上轻拍一下,道:“你知道就好。”房中又传来一阵娇笑声,两位连襟一起侧耳去听,细细分辨一下,齐文昊露出笑容来:“这是端慧,”齐文昊站起来:“我们也去看看,岳父成天就想背着我们给岳母买些什么,既然搅了,我们也去要一样去。”

    南平王起了兴致,带着妻子出来添件首饰,怎奈孩子们太多,防不胜防,今天看来是见者人人有份,不见的人也要有份才是。

    自此朱宣带着妻子和夫妻长居京中,携妻教孙,把一个一个的孙子亲手往军中送。每送去一个,就觉得家门后继有人。

    又是一年盛景,桂子结实,犹有桂香时,王妃雪慧一早起来往房中看一看,对着朱睿道:“外面喜鹊儿叫呢,可见这喜鹊儿也知道是父亲的寿辰。”外面一株老树上,两只黑羽白腹的喜鹊正叫的欢。

    朱睿走过来看一看,仍然是板着面孔,雪慧倒是心里过意不去:“你别再想了,父亲做寿,你只是板着脸让父亲也不高兴才是。”

    “见到父母亲,我当然不会这样。”朱睿这才稍缓和一下面色,听着房外丫头们道:“世子爷世子妃来给王爷王妃请安。”朱睿把脸又板起来,雪慧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今儿大喜的日子,别惹父亲生气。”

    世子朱贤娶的是鄱阳侯郭服的女儿郭氏,一进来看到父亲正在对着母亲瞪眼睛,母亲欠欠身子,朱贤也对着郭氏瞪瞪眼睛,郭氏也欠欠身子,这一对婆媳都不约而同的垂一下头。

    雪慧是心中高兴,媳妇不知事体,背后说一句母亲偏心,偏着弟弟们,朱睿听到耳朵里,这几天里正在发脾气。

    “你和媳妇先往前面寿堂上去,我和世子有话说。”朱睿先把雪慧和郭氏打发走,这才严厉地问朱贤:“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看着你收拾她,再揭你的皮。”

    这说是朱宣当年对着朱睿说过的,两个媳妇一人一出子蹦哒完,朱宣的信就随之而至,历数了家门不和的弊处,最后一句则是严厉无比:“朱家无休弃之妇,只有病亡之妇;朱家无遗弃之夫,只有显贵大丈夫。”

    王妃雪慧和毅将军之妻顾冰晶不知道她们险些在鬼门关里走一遭,朱宣不是一个上来就动情的情种,他也生不出来这样的情种。朱睿当年在情思朦胧之中,就被父亲一顿板子打下来。两个媳妇不好,朱宣纹丝不动,如果不是有一个好婆婆,当机立断写下来:“世子之子既为世子”,再任由世孙之位这个大胡萝卜在媳妇们鼻子尖上晃悠,两个媳妇只怕是保不住一个。

    家里有休弃的女儿,娘家人不好过,可是家里有一个休弃妻子的丈夫,象是也不体面。朱宣少年时不愿意和一个秃毛孩子订亲,就是为着家里不能休妻,到南平王封王后,回答母亲:“故人已逝,怎忍悔婚”的时候,他的主意就太周全。

    妻子不好,束之高阁;再不好,不用灌药也可以病病歪歪,天天关着一个人,心情忧郁,足可以关出病来;再不好,一碗药下去也就病病歪歪,天天灌药说是治病还是致病,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对这种古代强权之家,再不好,病病歪歪几年以后,就此夭折,没有人会怀疑什么。要蹦要跳的人,先看清楚这不是小门不户,几个丫头婆子都能按倒人。这环境可是不对头,要是小门小户,开个后门一走,在不拐跑家里东西的情况下,估计是没有人来追,别人也要忙于生计才是。

    是以太夫人在蒋氏去世,儿子封王以后,要对着儿子再长谈一番,就是担心太多,担心自己一死,妙姐儿不如跟着自己去。后来朱宣主动来信关心关切妙姐儿,太夫人一时不防让儿子钻了这个空子。

    也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朱宣自己强行先带了一年,太夫人才觉得放心一半,妙姐儿看到儿子就怕,看不到儿子倒是自如;再一年,太夫人就更放心,儿子没有要打要杀,就是管的严些,不许她这样不许她那样,而妙姐儿年纪幼小,太夫人有时候也觉得朱宣管的有一大半是对的。只有一小半态度粗暴,好在妙姐儿是能忍。

    家门不和,可谓不幸。朱宣对于妻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媳妇们,孙子媳妇们。朱睿和毅将军后来都是对着父亲亲口承诺:再有不妥当之处,儿子们都明白。家门重要还是媳妇重要,朱宣让儿子们自己选。

    而此时房中的朱睿则到了对着父亲的孙子说这话的时候,朱睿站起来带着贤哥儿出来:“和我去见祖父。”

    父子两个人行过家里的一个功劳堂,里面的是从祖辈们开始的历代战功,行过此门,朱睿再回身瞪上儿子一眼,朱贤赶快缩着头陪个笑脸。再看一看那功劳堂里面,世子朱贤一样是素然起敬。

    南平王一身红色锦衣在书房中,今天是他的八十整寿,相对于他的年代,他也是长寿人。

    这一位长寿人此时只想着子孙后代,代代昌盛。这有些远,再想着眼睛看到的这一代要好,这就不远。

    看到孙子和儿子进来,朱宣微笑,睿儿也是五十岁的人,朱宣近三十才有长子,他八十岁整寿,朱睿五十岁。贤哥儿也是三十岁出头的人,媳妇说错一句话,一样是不能放过。

    “我知道孙子媳妇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朱睿就着这个事情不能放过,朱宣也是一样。世子妃先理顺了,家里别的媳妇自然就顺。朱宣抚须道:“这种话无意中也不能说出来。”

    郭氏无心之过,与妯娌们玩笑,说了一句:“母亲偏心呢,多给你一个笑脸儿。”这是朱家最忌讳的事情。

    朱贤对着祖父跪下来:“再有这话,让她闭门思过一年,如果再有,让她闭门思过五年,再有……”。

    这话虽然听着象是不严厉,算一算女人的年纪,一下子就奔老而去。朱宣点一点头,这个世孙媳妇向来是懂事,偶然一句玩笑话,在亲兄弟众多的环境中,让家里的当权派都心惊。

    进这个家门也有十几年的郭氏膝下是几个孩子,不想到中年有这么一句,公公和祖父都提着朱贤要再三注意,注意再三。

    朱睿也来说,朱宣也来说,朱贤一一受教。朱宣这才问朱睿:“你和世子选的是哪一个孩子?”朱睿对着朱贤道:“是贤哥儿的长子。”

    院外有风吹梧桐树叶的声音掠过,朱贤突然明白到骨子里。自己是世子,可是下一代却没有选下来。朱贤有兄弟四个,朱贤有不止一个儿子,世子朱贤这会儿明白的很是彻底。

    朱睿再转过身来对着父亲道:“立贤哥儿的长子。”

    祖父和父亲都是这么一句话就定下来,只有世子朱贤觉得自己颇能体会到老人的心情,必定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年。

    “我们可以走了,你母亲该等急了。”朱宣缓缓站起来,他还是不需要人扶着走。出得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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