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河一愣，跟着低眉笑笑：“没那么容易，不过她既然愿意出现在我面前，就代表她想越过那个坎，而我，会努力做好，帮她越过去，一天不行，我用一个月，一个月不行，我用一年，一年不行，我用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越过去的！”

    宋衍生点点头。

    没有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柳暗花明的，就如他跟时暖。

    他不想让时暖知道那个人是廖清河，为别人，或许有点。

    但最主要的，是为了时暖。

    许璟为此逃避十四年，廖清河为此也遭受了十四年，甚至未来他们可能更漫长的折磨。

    纠结于过去，真的不是个好事。

    许璟和廖清河已经如此，他不希望再多一个时暖。

    病房里，外婆还是不大认识时暖，一直将她当成了许婳。

    时暖也就扮演许婳的角色，陪着老人聊天，老人看着很高兴，只是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忍不住流水连连。

    手术前，老人需要休息，两人在病房呆了半个多小时，护士就让两人出去。

    外面没看见宋衍生跟廖清河，时暖正想打电话问，许璟道：“两个大男人，丢不了……走吧，我们去医院门口咖啡厅坐会儿！”

    时暖眨眨眼，她知晓许璟有话跟她说，点头，说：“好！”

    医院门口的确有个咖啡厅，上午，人不多，两人进去，随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了。

    时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许璟点的是黑咖。

    时暖看了一眼，印象中，小姨很喜欢吃甜食的，黑咖这么苦的，几乎很少喝。

    许璟大抵也看出来，笑着道：“年纪大了，口味变了不少！”

    时暖“哦”了一声。

    许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知道吗？这家咖啡厅，我跟你母亲曾经来过……”

    时暖抬头看她。

    许璟看着玻璃外面车来车往，人流如织。

    每一帧，都像一幅画，美的炫目，也刺目。

    曾经的曾经，她走在人群中，也是一个谣耀眼的存在。

    但是现在，四十出头的她，到底是老了，真的老了。

    岁月转头过，无声也无息。

    许璟说：“暖暖，你觉得人这一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时暖眨眨眼，这个问题很大，而且以许璟的阅历，应该比她懂才是。

    问她这个晚辈，显然不大合适。

    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她说：“拥有……而且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可是对于某些，你不确定该不该是你的，或者若是真的属于你了，是不是对的……那时候，你又该如何做呢？”

    “那就问问自己的心，你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管对错，无愧于心，就好……”

    “无愧于心？”许璟低眉笑了，说：“的确，就像曾经宋衍生明知道娶你不该，却还是做了，对么？”

    时暖愣了下，也笑了。

    此后的好几年，时暖一直知晓许璟是跟廖清河在一起的，可他们一直没有结婚。

    算情侣吗？她不清楚。朋友？也不像！

    她不清楚那叫什么，但她也没问。

    不过她却问了宋衍生，问他能不能接受这样在一起的模式？

    宋衍生想了想后，摇头。

    她问：“为什么？觉得这样不好？”

    宋衍生摇头，说：“不是不好，只是我不是廖清河，你也不是你小姨，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

    他说，感情的表达有无数种方式，不管是哪种，只要是让彼此最舒适的方式，或许，那就是对的。

    时暖点点头，若有所思。

    时暖外婆的手术，定在一周之后。

    但时暖去学校报道，却在之前。

    报道那天，是宋衍生亲自带她去的。

    原本就安排妥当，自然一切都很顺利。

    宋衍生本是让时暖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公寓住。

    但时暖却拒绝，她选择住校。

    觉得那样学习更方便。

    宋衍生知道时暖固执，也没阻止。

    宋衍生一直待到老太太手术结束才回去，手术很成功。

    后续只要好好调养，定期体检，老太太身体暂时应该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