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
清穿之一网打尽 作者:俏凤铭月
清晨的阳光氤氲着一股淡淡地雾气,小巷很宁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树上鸟儿的鸣叫声若轻或响地回荡在这个寂静地早晨。
无端垂首缓缓走,喜儿一脸小心地跟在无端身后。
一路无语,渐行渐远。
她们此时已走到一处偏静处,难得的小河流水,杨柳依依,绿树成y。
无端停下脚步,望着一川杨柳,只是看着看着,无端的眼神渐渐变得黯然和不安。心底微微一颤,不由地伸出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绿树盈盈,流水潺潺,一片生机盎然,无端却不由生出一股子寒意,冷入心扉。心仿佛被这冷意给凝固住了,滚滚地寒意席卷她整个身心,越束越紧,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那种窒息的感觉。
这似乎是某一大户弃下的院落,没有人理会,墙倒了,让人踏成了路,久而久之,这小河流水,绿树杨柳也摆脱了院子,不再是富贵人家私人的收藏,从而使得平民百姓在这皇城里,也看到这一汪水,这一抹绿,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这一大早来这偏静处看这点没有人经心整理的景致呢?
因此这时,此处是格外的冷清。
喜儿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发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除了她们之外,不见他人。
她望向无端,只见无端望着不远的墙边发呆,无端双眼迷茫而又悲戚,盈盈地身子立在那里,风吹起她的裙带,裙带飘飘,似要把薄如纸片的她一起带走,让人望上一眼便觉得怜惜入骨。
喜儿张开的嘴,又合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一阵风吹过,风不冷,喜儿却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喜儿又四处看了看,附近还是没有行人,她心里的不安更深。远远的是几条冷清的巷子,旧旧的院墙破败着,这绿树流水,也带着一股幽意,让人心惊。
“姑娘,我们回去吧。走得太远了。”喜儿开口轻声说。
无端没有做声。
喜儿向无端望去,想劝她回去,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无端已转身,对她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喜儿自然是满面心欢喜,向前扶了无端的身子,就要往回走。
蓦地,喜儿突然停下脚步皱了铍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身形一顿。
“这是?姑娘,我们快走!”喜儿急急的说道,拉起无端的手加快脚步离开。
无端心中一疑,想要开口询问,想想又做罢了。
两人正急急地走着,背后却传来一股凉意,无端诧异地回头,只见二个面色y沉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她们身后,两黑衣人一脸凶意,明显地来意不善。
无端心里一惊,他们是谁?要做什么?一种不安的预感从她的心底滑开,脚步又快了几分。
喜儿也是一脸惊慌,眼里有着不安与急切,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无端的手急急向前,无端感觉到她的手指十分用力,把她的手腕拉得生痛。
但无端咬牙不语,紧跟着她走。
纵然如此,身后的那两黑衣人却快速地追赶了上来,一个闪身就一前一后的站在她们面前。
喜儿不动声色地将无端护在身后,脸上强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看着那两黑衣,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们?你们要做什么?”
喜儿的一只手抚向自己的腰间,平日里天真的表情已变得异常冷漠。
两个黑衣人相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眼里寒光一闪,就扑向她们两人。
正逼向两人身边时,喜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右手一甩,剑锋如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花朵朵,把那两黑衣人拦在二尺之外。
原来,喜儿竟然是会武地,而且武功不弱。
虽然如此,那两黑衣人倒也身手不凡,虽然喜儿此刻能将那两人拦住,但是也是只能能坚持片刻而已。
见状,喜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地竹管,对着天空一抛,随着一声轻脆地爆响,天空中闪过一个明亮的光点。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信号弹了,无端望着天空,撇了撇嘴,原来这些传说中的东西离她那么近,但是她却到此刻才知道。
两个黑衣人看到喜儿发出信号弹,又对望一眼,出手更是狠了。
喜儿一边护着无端,一边与他们两人过招,几下之后,喜儿转身对无端说,“姑娘,我缠住他们两人,你顺着刚才我们来的道回去,沈先生马上就到。”
说着,她纵身一跃,双手一挥,剑随人走,将那两人逼退两步,给无端制造出一个出口。
无端顺从地按着喜儿所说地去做,在两黑衣人错开身里,快步地跑开。
跑开两步,无端不禁回头看一眼喜儿,却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已摆开喜儿向她扑来,无端转身想跑,但却晚了一步,那人已扑到眼前。
所幸,他似乎并不是想取无端x命,只是一掌拍向无端肩膀,在无端要将要倒地之时,拦腰将无端挟于腋下,便要离开。
喜儿,见无端要被带走,转身向那挟着无端的黑衣人杀人,剑势如虹,直取那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挟着无端,眼看就要避不开喜儿逼来的这一剑。
审时度势。他手臂一扬,就将无端抛在半空,而他自己的身子轻巧地一转,借此避过喜儿从身后追来的剑。
被拍了一掌,已是半晕的无端,已刻又被抛向空中,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又一次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她眼里只有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想。
轻轻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而后落下。
她听到喜儿的急促地叫声,她听到自己身子落在地面上那钝钝地声音,但是她无能为力。
只能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疼痛,随后有温热的y体从她的身子下面溢出,她伸出手下意识地去索着自己流出的y体。
手指触到的是一片湿沾。
无端躺在地上,把到温热y体的手臂接抬起,放在自己的眼前,雪白的手指上一片鲜红,在白恍恍地阳光下格外地鲜艳。
无端呆呆地看着自己带着鲜红鲜血的手,脑子一片空白,空到感觉不到身上的痛。
ap;ap;quot;姑娘……姑娘……无端姑娘……ap;ap;quot;喜儿的喊声里已暗藏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就在这时,一阵急风吹起,杨柳翻飞,落空飘落着片片被劲风吹落的杨柳叶,翠绿的树叶在空中不住地打着卷,一个淡青着的身影随风而来,如神一般跃到无端身边。
“你们想要如何?”沈泽漆沉声喝道,一边弯下腰把向无端的脉搏,看着无端身下溢出的鲜血,他微微蹙起眉头,伸出手在无端身上随处点了点,又贴着无端的x口运了一口真气。
他如些这番之后,命悬一线的无端的气息,稍稍缓和了一些。
“看好无端。”做罢这些,沈泽漆直起身子,对喜儿说。
喜儿这时早已哽咽不已,出不了声,只能无声地点点头。
沈泽漆目不转晴地盯着面前的几人,片刻之后,他将视线从眼前的人挪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转角,那里停着一个半旧地青色马车。望着那个马车沈泽漆他的身子挺得更加笔直,他微微地眯起眼睛,一向平和的面容变得冷峻。就在他转身之间,他身后的杨柳又无风而起,一条条一叶叶都指向那马车所在。
“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堂堂大清皇子,不敢示人吗?”沈泽漆突然沉声说道,他的手微微缩向袖里,眼睛的余光看着身边的几人。
那几人呆了一呆,身形不动。而街头拐角处的马车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沈泽漆也不着急,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马车,像是他的目光能把马车看透。
不一会儿,只见马车的车帘掀起,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不急不缓地从车上下来,只到站稳了才把目光投向沈泽漆这边。
“沈先生真是非常人也。”他勾了勾嘴角,做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而后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没等他走到众人身边,一阵喧哗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停下脚步, 向众人身后望去。
沈泽漆凝迟了一下,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马蹄声响,从巷子一头窜出三匹骏马,向众人驰骋而来。
一阵马嘶声响起,从马上分别下来三个男子,下马之后三人对望一眼,就匆匆地朝着众人走来。
“怎么都来了?”先前的男子看到三人走来,对着三人说道。
后来的三人见他发问,都朝他作了一个揖。
“四哥,你怎么在这里?”三人中的一人开口问道。
“嗯,碰巧路过。”原来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四阿哥。“老八、老九、老十,怎么都来了?老十四呢?”四阿哥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们看到这边有异响,好奇之下便过来看看。”八阿哥微微笑说,目光扫向四周。
当三人的目光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无端时,目光都不由停在她的身上。
只见她面色苍白地倚在喜儿的怀里,身下溢出了一汪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老十看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问。他想走到无端身边,但又是强忍住自己的脚步。
倒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沉稳一些,他们看了看无端,又把目光移到两个黑衣人的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朝着四阿哥问道,“这两位看起来有些眼熟呀! 不知在哪里见过?”
“八哥,这两位不是四哥的家奴吗?”九阿哥挑了挑嘴角说道。“这两位可是随着四哥来的?还是特地来办什么事?”
“九弟,这两人是我的家奴不错,你说我会遣这两人来这做什么?”四阿哥见他们认出自己的人,也不惊慌,只是反问一句。
“莫不是四哥的觉得无聊,让他们陪着出来散心?”九阿哥问。
“怎么会?散心怎能把人害成这样!”十阿哥指着无聊,怒气冲冲地说道。
“四哥,明人不说暗话,这可是你所为?”九阿哥沉声问着。
“你们说呢?”
“当然是……”十阿哥正要说着,又一匹骏马扬尘而来。
十四阿哥从马上飞身而下,匆匆跑向众人所在。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无端,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八哥、九哥、十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谁?”他扬起马鞭指向两个黑衣人,一脸怒气。
“老十四,你来得正好,我们正问着呢。这两人是四哥的家奴。”
“四哥,你为何如此?”十四阿哥望着四阿哥,又转头看了看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无端,艰难地说着,喉咙里像是塞满了尖锐的砂砾,字字疼痛。
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冷着脸说,“你见了我,不先请安,倒先指责起我来了,这是什么礼数。”
“四哥,你放在我面前摆架子了。我在问,她是不是你伤的?”十四阿哥恨声恨气地冲着四阿哥说。
四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状似不以为意地说,“怎么?你们都有纠缠吗?你们可都认得她?都与她有过来往?她本来只不过是烟花女子一个,可偏偏在我们弟兄之间辗转。我是要替你们肃清皇室血脉,不让皇家骨r流于践人之手。我如此做不过是为你们好,不然我们众人都被她玩弄在手掌之间!”
“她要将我们玩弄在手掌之间?”十四阿哥冷哼一声,对四阿哥所说的话表示不满,“我从就没见过她在众人面前玩过心思。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不过是四哥你眼里的一枚棋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过是想借着她,让我们兄弟反目。真正想把我们放在手心上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老十四,你这是在说什么?你是被她迷了心窍了吧?”四阿哥面色一沉,冷冷地说着。
“我说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你想要害她,我老十四第一个不许!”十四阿哥对着四阿哥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到无端所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片参片。送到无端的口中,轻声地说。“含着。”
十阿哥瞪视着四阿哥,双目中烧出狂烈地火焰,像一只陷在狂怒中的狮子,就要扑向他的对手。可是他的手却被另一个人用力地拉着,让他不能向前。
八阿哥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像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冷眼地看着这一切。
皇帝的一句话已把他打下地狱。
“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这个座置。”
他所有的努力对于他的父亲而言都是假的。他不过是别人的试金石,他曾经在他的父亲面前如跳梁小丑一般地表演着。
他明知道却不得不。
纵然,他坐不上那个位置,但也不允许他的对手坐上去。
“老十别冲动。别中了他的计。”他知道老四的心思,他知道他们的父亲也在看这出戏。如果他们为此,为这个女人和老四起了冲突,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老四的心思是越来越深了。
一计连着一计。
一个女人一枚棋子,他能反复地用着。
站在一边的九阿哥唇上漾起一丝谑笑:“没想到他动手比我要早得多。”他看到她有孕时就让门下之人去寻她,只是他的心没有老四那么狠,他不知道她的肚里是否是他的骨r,他还抱着一丝的幻想。
虽然如此,九阿哥俊脸却暗沉,眼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色。他不甘心。不甘心看到别人杀了可能是他的孩子。
可能是他的孩子?想着想着又觉的自己可笑。正好老四帮他狠下了心。
是不是该对他道一声谢,九阿哥让自己这么想着,可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拳,用力地扣着手心,指尖发白。
四阿哥突然哈哈地大笑出声,声音在凝结的空气中震荡着,“你们可都看清了?这个女人不过如此!”
听着他们的争论,无端身体瑟瑟颤抖,双眼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她对他们本就不抱幻想,谁是谁非,谁算计谁都与她无关,只求他们不要再把她卷入他们的争夺中。
笑后过后,空气陷入凝固。
沈泽漆就在此刻开口说道: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算计,你们谁是谁非,也不管你们是否有几心真心对无端,更不管你们之间的争夺。现在无端是我的妻子,与你们无干!”
沈泽漆一声声地叠声地质问着,声音不高,异常平板,在他面前不是大清皇子,而是一群满怀算计心机的兄弟。
“你的妻子?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我们怎么不知道?”十四阿哥听他那么一说,连连问道。
“这是我们两人自己的事,你们知道不知道与我们无关!”沈泽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你……”十四阿哥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愤愤,气哼哼地说,“你说你们是夫妻,可有媒人,可拜了天地?”
“这些有与没有和十四阿哥有何干系?”沈泽漆又反问一句。
“你……”十四阿哥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他转身看了一眼身边还躺在地上的无端。扫了四阿哥他们一眼,又转头瞧着无端。
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无端,好像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两人。
众人看着他们也沉默不语。
良久,十四阿哥伸出手将无端落在脸颊边的发丝,轻轻地拢到她的耳后,轻声地说,“这样也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好。走吧,离开这里,好好地活着。”
他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阿哥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又沉思片刻,心里也都有了自己的决定。
十四阿哥站起身来,走到沈泽漆的身边,抬头看着沈泽漆的眼神很是复杂
,是忌妒还是祝愿,他自己也理不清楚,“她既然是你的妻子,就不要再让她受伤了。你带她走吧。”
十四阿哥沉声对沈泽漆说道。
沈泽漆回头看了十四阿哥一眼,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冲着十四阿哥点点头,“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十四阿哥闻言,看着沈泽漆那双坚定深邃的眼,最后转身面向他的哥哥们,“孩子没有了,她现在与皇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哥哥们,你们说呢?”
四阿哥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说道,“既然老十四这么说,那就是这样了。原本她与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干系。不过只是一个烟花女子而已,若不是太子多事,今天也不会如此。”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说着,好似无端与她没有任何的干系。
“十四弟,你的意思是?”十阿哥看着十四阿哥,有些疑惑。
“让她走吧,她与我们再无干系。”十四阿哥把自己的意思重复一次。
这个女人就像是他们心上的一g刺,时不时都让他们痛一次,每一次见到她,想起她,都忍不住地想拥有她,他们都一个人都有着想占有她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思量。不如,让她远走,再也不见就好。就像把心上的刺拨除,长痛不如短痛。
时间一长,伤口结痂,就会忘记了,不会再痛了。
十阿哥看了看众人,又望向无端,他一蹬脚,甩开拉着他的八阿哥的手,朝着无端走来。
他一把从喜久的怀里把无端抢过来。
在她的耳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地说着,“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我原以为能……算了,高处不胜寒,我这里容不下你。让我最后一次抱一抱你吧,最后一次。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快乐地,不要再受到伤害。哼,我自己也伤了你,你走吧,走吧!”十阿哥紧紧地抱着无端,用尽全力地拥抱着她,却觉得还远远不够,可是他又是那样的无奈,他真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的喧泄!
九阿哥看着十阿哥放肆的举动,他的皱头紧紧地皱着,不知道是不满十阿哥的chu鲁行事,还是怨自己迈不开的脚步。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与她就真成了陌路。
再牵涉她,对谁都不好。
八阿哥看了看十阿哥,没有出声,他想把十阿哥叫回来,但是张开的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自己从不正视自己的心思,而十阿哥却一直都是最率x的人,敢爱敢恨,敢做敢当。
随他吧。
十阿哥松开无端,站起身子看着沈泽漆说,“你要好好地对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泽漆看了十阿哥一眼,“不劳十阿哥费心。无端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地对她。”
“如此最好!”十阿哥又回头看了无端一眼,随后转头,走开。
再也没有人言语。
沈泽漆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既然众位已有了决定,在下也不再奉陪了。”沈泽漆说着,将无端抱起,一步步地走出他们的视线。
无端的身子倦在沈泽漆的怀里,她的眼里是沈泽漆的青衣,她的鼻洒是沈泽漆特有的清淅药香,从头到尾,都是他,只有他,才能给她安心。
无端闭上眼,安心地靠在沈泽漆的怀里,再也不去想他们身后的那些人,那些她本就不想理会的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是顶顶有名的,他们可能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都是顶好顶好的,但是他们都不适合她,她只是一个小小人的,小得要落到尘埃里的人,她与他们无关,他们与她也再无干系。
她只要好好地在这个能给她安心的怀里活着,那就是最好的。
慢慢地,无端就在沈泽漆的怀里安然入睡。
沈泽漆带着无端离开之后,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随着离开,他们走着与沈泽漆他们相反的方向,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他们有他们的方向!
看着众人一一离开,四阿哥一直冷着的脸,忽然生出一抹苍凉的神情,他一直抿着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望着无端遗留在地面上的那一滩血渍,轻轻地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只是这里太安静,他这低低的叹息声在夜风中飘扬,不知为何凭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寂寞。
看着马车的人看到这个意气风发的四王爷脸上的落寞,那人的嘴嚅动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四阿哥走到马车边上,说了一句,“菊花酒可带着?”
“有,在车里了,奴才这就去拿。”那人听到四阿哥的话,匆匆地钻到车里,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来,雪白的瓷瓶,正是曾日日送到冷g一角的菊花酒。
四阿哥伸手接过酒,将瓶塞打开,拿着瓶子在地上倒了一口,自己又饮了一口,轻笑一声道:“爷,敬你!从此各自天涯。”
说罢,仰首将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而后随手将空瓶子扔到车上,伸手拭了拭自己微湿的嘴角,语气沉稳地说了一声,“回府!”
江南的小镇。
清晨的阳光沐浴在青石铺成的小巷之上,幽幽地青石板泛着特有的光泽。
在小巷的一头,有一家医馆,医馆正门上有一块扁额,上书“此间医馆”。
医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身影。
男的长袖青裳,女的水袖白衣,两人携手从屋里走出来。
只听女子说道:“师傅,你真的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吗?我怎么听不到。”
“找找看,我听到有一小孩子一直在哭,好像就在我们门外。”
“嗯。我找找。”
这两人便是沈泽漆与无端。
他们离开京城,到离神医谷不远的江南小镇开了一家医馆。
“师傅,找到了,在这里了。一个小小的婴儿。”无端在门墙的后面。
“是吗?这里没有其他人,先把他抱进来吧。”沈泽漆笑着说。
“好的。”无端小心地将小孩抱起,朝着他走来,迎到沈泽漆的目光时,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盛大的笑容。
一时之间,晨光失色。
沈泽漆看着她抱着小小的孩子向他走来,从内心里发出一声赞叹。
每次见她,她都是眉眼是低低地,即便是舞弄秋波,眉眼也是垂着送来。
第一次见她如此,团起来的脸展开了,不像枝头瑟瑟的桃花,而是迎风招展的木棉,眉飞色舞,鲜艳明亮。
是的,一种明亮的感觉。
她无论穿什么鲜艳颜色的衣裳,都被她压得淡淡地,白的是空灵,粉的是低婉。
而今天,她一身白衣飘舞,是轻盈跳跃,每一处每一角都是异常的轻快。
只要她能永远这么快活,无论让他去哪里,无论让也做什么,他都愿意。
想着,他微敌着迎了上去,把她和她怀里的小小人一起纳入自己的怀里。
“师傅,我们把他养大好吗?”
“好。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我们要好好珍惜。”
“师傅我们给他取一个名字吧。”
“你想取什么名字?”
“既然他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那就是我们一起的,那就从你的名字取一个字,从我的名字时取一个字,那可好?”
“嗯,那叫沈端泽?”
“不,叫沈若泽。我要他,以后如你一般做一个济世救人的神医。”
“为什么是若呢?你的名字里没有若字。”
“呵呵。师傅,我知道你一个神奇的故事,你听了可不要害怕。”
“不会。”
“故事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个女孩名叫清若……”
“故事不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怎么你这里就成了很久很久以后呢?”
“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我讲完了,你就明白了。”
“好,那你说。”
“很久很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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