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作者:大苹果作品集

    七月初九上午，正德早早的便jié shù 了早朝，巳时没到，六七名穿着普通的人便出了东华门，其中人上了辆马车，其余人骑着马儿跟随马车路往南，半个时辰后从永定门出了城。

    城外风光大好，七月里正是万物繁茂物竟风华的季节，平整的官道两旁大树参天，郁郁葱葱的树叶在风中哗啦啦作响。那马车里的人从车厢内探出头来，深深吸了口kōng qì ，闭目赞道：“好舒服，朕很久没有出宫了，宫里没有外边的风光半好，简直烦闷透了。今儿天气也好，风景也好，心情也好，真是好到不能再好。”

    骑马行在车边的张永青衣小帽打扮，探下身子赔笑道：“皇上开心就好，都怪奴婢，平日也不会想法子给皇上解闷，今日还的感谢宋大人，不然还没zhè gè 机会呢。”

    正德点头笑道：“对对对，宋楠，你以后该陪朕出来逛逛。哎，大好时光闷在宫里实在是不好玩。朕知道，你是怕外廷那些人说你怂恿朕玩耍是么？”

    宋楠袭普通长袍打扮，笑着策马上前来道：“皇上，我可不怕，咱们可是秘密出宫办正经事呢，只是不希望被人发觉便是了；我们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就算是被外廷的人知道了，咱们也是不怕的。”

    正德笑道：“说的是，咱们是办正经事的。你说的那地方在何处？远不远？”

    宋楠往南指道：“不愿，城南十里处，片刻便到。臣已经命人zhǔn bèi 妥当，就等皇上去过目定夺。”

    正德摆手道：“好吧，那我们赶紧赶路。”说吧缩回头去，宋楠摆手下令，行人快马加鞭直奔城南十里庄而来。半个时辰后，众人抵达十里庄无名小山脚下。和以前满山坡的草地野花不同，这座小山山坡上已经用石头砌好了长长的石阶，坡上坡下驾着粗绳辘轳，石阶侧的平整的碎石道上面深深的车辙印清晰可见，显然常有车辆在此上下山。

    宋楠引着正德往山坡上走，片刻后便见到山坡后方小小的谷地里的片平整的地面上建有数排房舍，宋楠指着哪里道：“皇上，就在那里了，咱们下了坡便到了。”

    正德擦了擦汗道：“你倒是会选地方，zhè gè 小山包看着不大，没想到还有个山谷别有洞天。”

    宋楠道：“这本是我的庄园所辖，这等事自然要寻些隐秘处进行，不然动静太大，想来想去还是在城外寻个地方，所以便选择了这里。”

    正德点头，众人谷地行去，宋楠快步走向其中间屋子，里边叮叮叮当当当敲击声不断，宋楠在门口的草棚之下叫道：“青璃，蔻儿，在里边么？”

    话音未落，屋子里花蝴蝶般的飞出两个人来，两人均是满手污垢，头发也是乱蓬蓬的，陆青璃飞扑而至，杨蔻儿虽然保持着矜持，但难掩脸上的惊喜之情。

    陆青璃飞奔过来张着脏兮兮的双手便要抱住，宋楠忙道：“皇上来了，不得无礼。”

    陆青璃和杨蔻儿都吓了跳，赶忙停步朝宋楠身后的那帮人看，正德笑嘻嘻的上前道：“宋楠，这两位便是你府上聪明伶俐的两位如夫人么？”

    宋楠懒得解释跟杨蔻儿的guān xì ，只点头道：“正是，两位小妾不懂规矩，皇上面前几乎失礼，还请皇上见谅。青璃，蔻儿，还不参见皇上么？”

    陆青璃和杨蔻儿忙万福行礼，正德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青璃和杨蔻儿看，口中道：“免礼免礼。”

    宋楠见正德的神态吓了跳，想起正德对女子的口味有些特别，万他喜欢人妻的毛病犯了，看上自己的小妾，那可是个麻烦事，今日本该让青璃和杨蔻儿回避的。

    但好在正德只看了几眼便不看了，扭头对宋楠道：“你要给朕看的东西在哪里？”

    宋楠指着屋子里道：“在屋子里呢，青璃，今日皇上来是要查看火箭炮的试射的，叫人zhǔn bèi zhǔn bèi ，会儿咱们外边试射几轮，让皇上瞧瞧。”

    青璃答应声，转头高声叫道：“王大叔，赵大叔，lì kè zhǔn bèi 试射火箭炮。”

    里边有人答应着，十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忙碌了半天，不会两匹马儿拉着个黑毡布盖着的大家伙缓缓从大门里出来。

    宋楠和正德等人闪开道路，马儿拉着这大家伙从身边走过，可见到厚重的车轮将砂石地上碾出道深深的沟壑，拉车的马儿也略有些吃力，后面跟着的人也不时的推上把，可见这玩意的沉重。

    众人缓缓跟在后面，慢慢往山谷深处走，行到空旷之处后，将马儿停了下来，马儿卸套拉走之后，十几名伙计都在原地等候命令，陆青璃轻声道：“大哥，你来下令吧。”

    宋楠微笑点头，对正德拱手道：“皇上，是时候让皇上见见这东西的真面目了，臣去揭开毡布。”

    正德早就等不及了，摆手道：“快去快去。”

    宋楠走上前去，迅速解开拴住四角的绳索，在基座之上呼啦声掀起了毡布，只见黑乎乎的个造型怪异的大家伙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下发出蓝幽幽的反光，带着股冰冷的气息。

    同来的众人片吸气之声，这玩意光看造型便让人有些胆寒了，密密麻麻的八排火铳管黑洞洞的，对着自己，身上立马寒毛倒竖。

    正德缓步上前去围着火箭炮缓缓转了圈，宋楠在旁介绍着：“这是六十四管火箭炮，基座可四方转动，转动打击；火铳管下方有铁砧垫板，通过增加减少数量，可以让火铳管调节上下高低的方向；后方zhè gè 遮挡板，操作的士兵在后方操作，可防止敌人的火铳和弓弩的杀伤……”

    正德脸上变色，啧啧称奇，伸手在火箭炮上抚摸道：“宋楠，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琢磨出zhè gè 玩意儿来，不简单啊。”

    宋楠拱手道：“皇上，臣不是gù yì 欺瞒您，臣知道私造火器是大罪，臣不是不愿意公开，只是即便将图纸设想报于朝廷，恐怕也是不了了之。当初双管火铳霰弹枪的命运皇上不是不知道，兵部武备司认为造价太过昂贵，所以不予制造；臣穷尽家产造了百来只装备在锦衣卫亲卫队里，事实证明这些玩意不论是在剿贼和平叛中都起了巨大的作用。”

    正德点头道：“这些话等会再说，现在朕最期待的便是看看他的威力如何，你给朕演示如何？”

    宋楠道：“遵命。”

    宋楠请正德和众随从人员退到远处，十几名制造作坊的伙计们检测番确认无误之后，宋楠声令下，六十四发加大加粗型钢珠霰弹子弹尽数入膛；调整好射击的方向和地点之后，宋楠挽起袖管，亲自摇动燧石转盘，咔咔咔机皇跳动，燧石上冒出火花来，将数十根引信尽数点燃。

    嗤嗤的青烟中，猛然间轰轰轰之声大作，就像晴空中滚过的闷雷，三尺长的加长加粗火铳管次第喷出火光来，浓烟滚滚中，便见对面的山崖中山部烟尘四起，砂石泥土上爆起蓬蓬的黄色烟雾，片刻后开始坍塌。

    “轰轰轰轰轰”爆响声不绝，正德捂着耳朵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山崖上坍塌而下的石块泥土，惊讶的难以形容。

    终于六十四管火铳霰弹尽数发射完毕，山崖上的泥土石块杂草依旧坍塌了会，这才切归于平静；众人的耳中还带着嗡嗡的回响，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正德快步来到火箭弹旁边，仰头看着兀自冒着青烟的炮管，伸手要去抚摸。宋楠忙道：“小心烫手。”

    正德已经吃痛缩回了手，张永忙上前来检查正德的手，只红了片，无甚大碍。

    “宋楠，朕真的太震惊了，此物竟有如此神威，教人万万没想到啊。”正德不顾手上疼痛，眼睛刻没离开过zhè gè 铁家伙，双目中满是敬畏之色。

    “皇上还是处惊不变的，奴婢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就屁滚尿流了。”张永hē hē 笑道。

    宋楠hā hā笑道：“没让皇上失望就好，皇上亲自点火发射轮如何？”

    正德精神十足，连声道：“好好好，朕来试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