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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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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茶言观色 作者:肉书屋

    经的功夫越来越深了,她实在不敢领教。

    刘青这时才得细细打量这付楹联。原来她还担心周子冽会用好的木料来雕刻,如果那样,估计这楹联挂不了两天就会给小偷偷去了,现在看来这份担心却是多余。这楹联的木料是南方最常见的榉木,但雕刻之后周子冽又给它上了一道漆,虽普通却不失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再加上飘逸的字,简洁大方的雕花边框,这付楹联一挂上去,店铺的门面顿时显出一种高雅的意蕴来。引得路过的行人不时就过来询问:“你们这店是卖什么的?”

    看来还得做一个大大的“茶”字挂在门口。刘青钉好楹联,打量了片刻,满意地想。

    不过,这算又承了周子冽一份大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青对刘大春道:“哥哥,我帮大宝选了一个私塾,离家不远,明天咱们送他过去看看。”

    “好。”妹妹做事,刘大春最是放心,问都不问就点头应道。

    “去学堂念书,还得给大宝重起个名字。”刘青抬头看见悟空也搬了张小凳子,挤着坐在二宝旁边,拿着个小碗装着它的树叶,正学着大家吃饭的模样,吃得专心致志的,她不禁笑了起来。

    “名字?”刘大春停下筷子,看着大宝沉吟好一会儿,才道:“我看就叫鹏飞吧。大鹏展翅,前程远大。”

    “刘鹏飞?嗯,不错。字呢?还得有个字。”话说刘青是很想给大宝起名字的,但人家有爹有娘,起的名字再土也轮不上她。

    “字,字……有了,大鹏展翅,前程远大,就叫程远吧。”刘大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字。

    “真不错。”刘青由衷赞道,伸手摸摸大宝的头,“喜欢没?刘鹏飞刘程远公子?”

    “喜欢。”大宝忙着将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含混地应了一声,胡乱点了一下头。只要有肉吃,叫啥都无所谓。

    “明儿上学了,可得听先生的话。”秦玉英往他碗里又夹了块肉,心里盘算着明天给孩子穿什么衣服。

    第二天练过功,秦玉英给大宝换上新袄子,又给他装好那天刘青买的文房四宝,刘大春和刘青便带着他出了门。罗先生的学堂离新街并不远,走小路大约只需十分钟就到了。

    “悟空,回去。”走了没多远,刘青发现悟空那家伙一路攀着树枝偷偷跟在后面,忙回头叫住它。这家伙一直是大宝的小尾巴,不会以后上学也天天跟着吧?想到这里刘青忙又叮嘱一句:“以后大宝上学不许跟着,听到没有?”

    “吱唔。”一家人里悟空最怕的就是刘青。听刘青这么一说,它委曲地叫了两声,呆在树上不再跟来了。

    到了学堂,也才八点钟的样子,里面却已坐了十二、三个孩子,全都摇头晃脑地读着书。罗先生则坐在上面,拿着学生的习字在一张一张批阅,看到有人进来,他站起来走到门口,问道:“三位有何事?”

    真不愧是老师,问候也没忽视孩子。刘青心里赞一声,却往后站了站。这事由孩子爹出面好了。

    刘大春把来意说了,又把大宝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罗先生看着大宝,蹲下身来温声问道:“在家都学了些什么?”

    “我已学会了《三字经》,现在正在学《千字文》。”刘大宝很自豪地挺起胸脯,“我还会背诗。”

    “哦,都会背哪些诗啊?”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大宝用响亮的声音吟道。

    “唔,这是谁教你的诗?”罗先生眼睛亮了起来。

    “我姑姑。”大宝说完,还很得意地望着刘青咧开嘴笑了笑。

    刘青皱着眉瞪了大宝两下眼——说了在外面不许叫姑姑,大宝和二宝总改不了。咳咳,也是她失算,脍炙人口的诗她教大宝已教得差不多了。顺手就把清朝郑燮这首《竹石》一并教给了大宝,当时也没想起这首诗现在还没出世。不过,谁知道几十首诗大宝今天就选了这一首来背呢?

    罗先生顺着大宝的眼神看了过来,忽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对刘青拱手道:“在下罗云亭,请问那方砚台可是兄台所赠?”

    “略表歉意耳,先生不必介怀。”刘青拱手笑道。

    “那日本是我错,却要兄台破费,真是惭愧。如此厚谊,在下在此便多谢了。”罗云亭倒也豪爽,也不多作推脱,对着刘青深深作了个揖。直起身后他又道:“二位兄台请放心,在下一定会悉心教导这孩子。”

    “那便有劳罗先生了。”刘大春又问了一些收费问题,这才和刘青告辞出来。

    走出庙宇,刘青对大春道:“哥哥,田和地这两天我雇好了人,我带你去看看吧。这会儿收了稻谷,田里还可种一茬青菜。”

    “以后这些事都让哥哥来操心,你就好好在家里歇着吧。一年到头地四处跑,回到家了还没得歇。”刘大春心疼地看着妹妹。他去了一趟西山村回来,发现妹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好。”刘青点头应道。

    兄妹两雇了一辆车,到田地里打了一转,刘青引刘大春与老张和他兄弟两家人见了面,又在街上买了些制茶用品,才回了家。

    吃过午饭,刘青便开始教刘大春窨制花茶。

    桂花茶的窨制比较简单,首先在洁净的竹垫或白布上铺放一层茶胚,然后按原料配比量均匀加放一层桂花。照此一层茶一层花重复铺成堆,顶层以茶胚覆盖住堆窨。这时已是深秋,天气比较凉,刘青便用白布罩盖住茶堆,以便保持温度的稳定,促使鲜花正常吐香。

    当茶胚吸香两到三小时、茶堆温度上升到四十摄氏度时,便可扒开茶堆,上下翻动一次,让其散热。待茶堆降温至三十摄氏度以下时,再收拢成堆进行第二次窨花,使茶胚均匀的吸香

    最后,当桂花成萎蔫状态,花朵变成紫红色,手摸茶胚柔软而不沾手时,就可以结束窨花了。此时扒开茶堆,将花渣筛去(此茶晾干后可再配入茶中)。此时的茶胚在窨花吸香时,也吸收了大量水分,此时便要尽快复烘干燥,使它的含水量降至百分之五左右,以免霉变。

    刘青做了一遍,又让刘大春试着窨了一次。刘大春在茶园干了几年,制茶的手法已甚是老道,所以这窨花的过程只看一遍便已做得一丝不差。兄妹俩忙了半天,这才将原来收购回来的桂花窨制完。

    “这里也就十几斤,咱们留着零卖吧。”刘青称了称,跟刘大春商量,“等你和阿林把泡茶的功夫学会,咱们的店铺就可以开张了。”

    刘大春点点头:“咱们店铺开张后,你就不用再抛头露面了。”

    接下来的几日,刘青又把一样一样茶的沏泡功夫教给刘大春和阿林。忙忙碌碌了十几天,迎来了店铺开业的日子。

    本来“一招鲜,吃遍天”,刘青也可以像归园开业那般造出些声势来。但想想她还是决定低调行事。这花茶一出必会惊人,不如慢慢浸润,“润物细无声”潜入市场的好。毕竟现在她只希望哥哥一家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所以那天,他们只点了一挂鞭炮就算开张了。

    “子衿,你可不够意思。”悄没声息的开业,却引来了欧阳阔,“五色居开业竟然不通知哥哥。”

    “你怎么知道?”刘青很是诧异,她看了看欧阳阔身后,并无周子冽的身影。

    “这条街可是泠泉的,有什么动静可以瞒得了他?不过你不用看了,他师父与人比武被人打伤,十天前被送了回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侍候他师父。这不?听到下人禀报你这店开张,他脱不开身,特地叫我送了贺仪上门。哪,这可是泠泉和哥哥我的心意,不许客气啊!”欧阳阔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全真观里

    “那便多谢了。”刘青也懒得讲客气了,伸手接过红包。反正是蚤多不痒,债多不愁。她欠周子冽的够多的了,也不在乎这一回。

    “他师父伤得重不重?”刘青想起周子冽这个师父似乎挺变态,不但成天虐周子冽,还对女人很不感冒。

    “嗯,那老头伤了眼睛,怕是要一两个月才能好。”

    “要不,我去看看他?”刘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周子冽对她挺好,如今他师父受伤,于情于理她似乎都应该去看望一下。

    “呃。那老怪物怪得很,看得顺眼的喜欢的不得了;看不顺眼的连门都不让进。反正我每次见他,都被他用大棒子打出来。你要去看他,可得做好逃跑的准备。”

    “呃。”刘青打量了一下欧阳阔,想看看他哪儿不招那老头待见。

    欧阳阔挺了挺胸:“看看,本小生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那老头看不上只说明一点——他眼神不好。”

    “哧。”刘青笑着摇摇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啥跟周子冽是好哥们了。”

    “那是,咱们都是自信的人。”欧阳阔嘿嘿笑道,“走吧,趁着我家老头没在家盯着,我陪你去看他一趟。不过先声明,我可不进门啊,那老头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耳朵灵着呢。”

    刘青犹豫了一下:“他可是住在知府府上?”

    “不啊,他住在七星山下的全真观,离这一公里呢,你要有空,咱们现在就走。我得赶在我家老头回家前到家,否则又要吃训斥。”

    刘青倒也没事,今天的开业她就做个旁观者,所有的事都丢给了刘大春操心。而且因为低调,其实没多少事要做的。她跟刘大春打了声招呼,便跟欧阳阔上了车。

    自古以来,无论是道观还是寺庙,都喜欢选择建造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地方,以利于静心修行。全真观也不例外,所依的七星山风景如画,绿树环绕,更有清清小溪在观前缓缓流过,耳边只有鸟儿鸣唱。这道观并不大,白墙黛瓦却给人以颇为洁净清爽的感觉。观前“全真观”三个苍劲而又狂放的字,似乎出自周子冽之手。

    欧阳阔看刘青伫立在观前,四处打量,笑道:“那老头狡兔十窟,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他的道观。这里原来一片破败景象,周大人屡次说要修缮,那老头却死命不让。这儿还是泠泉半年前用自己赚的钱给他师父修的,那老头倒不推辞了。”

    “哦,就只他师父一个人住?”

    “是啊。谁敢跟他一起住啊?又不是嫌命长了。”

    “欧阳阔你这臭小子,在外面讲老道什么坏话?我看你是嫌命长了。”一个声音忽然从观里传来,把刘青和欧阳阔都吓了一跳。

    “嘿嘿,听说您受了伤,我今儿不是带泠泉的朋友来看望您老人家吗?您老伤势如何?”

    “哼,恐怕要让你失望,老道我还死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骂老道。告诉你,老道我还就看你不顺眼。赶紧滚蛋吧!一看到你我就生气。”

    “好好好,这就滚这就滚。”欧阳阔看来是被骂惯的,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对刘青眨眨眼,转身上了车。

    “你等一下。”刘青却没跟欧阳阔上车,交待了他一声,便高声道:“晚辈刘青是周子冽的朋友,在此给真人问一声安。如此就不打扰真人养伤了,小子这便告辞。”说完也不管里面人看不看得见,深深作了个揖,转身走到车前,抬脚便要上车。她此来无非是表达个心意,不让她进去更合她意,对这变态老头她实在没啥好感。

    “小子你姓刘?”里面那声音懒洋洋地,“你进来吧。”

    刚抬起腿的刘青倒是愣在了那里。这老头叫她进去?她跟同样也比较诧异的欧阳阔对视了一眼,放下腿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好。”

    欧阳阔犹豫了一会儿:“要不我等等你?一会儿你要不出来,我再先走一步?这儿离城里挺远的,没车怎么回去啊?”

    “不用,这点路不算啥,你先走吧。”刘青对欧阳阔摆摆手,便往道观大门走去。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门虚掩着,一推即开。但眼前的景色却让刘青眼前一亮。

    这道观外面看起来除了新一点,其余都平淡无奇,占地也不大,却不想内里有乾坤,只见假山瀑流错落其间,奇花异草藤蔓萦绕;更有雾气弥漫于山石草木中,使人恍若置身仙境。刘青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还有一个受伤的老头在等着她。正要举步,她却奇怪的发现,大殿的飞檐翘壁从山石草木中隐隐可见,可通向大殿的路,在她眼前却是有十几条。

    莫非这路上有玄机?这老头儿叫她进来,不是病中无聊想玩她吧?那可是个老玩童似的虐待狂,估计如果她选的路不对,有可能掉进某个陷阱三天两夜出不来。而且照他虐周子冽的方式,还别想指望他会主动来放人,到时只好想办法自救吧。

    想到这里,刘青丝毫没有要转身离开的意思,心里反而隐隐有一丝兴奋和期待。这是一个陷阱,又何尝不是一个挑战?她倒想趁此机会试试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静下心来,细看那十几条路。然而越看之下,眼中越是迷糊。只觉条条道路通罗马,细看之下又觉哪一条路都不对。再看每一条路旁边的构景,她忽然领悟到,不管她选择哪一条,一旦步入其中,必会被景所误导,终迷途于如画的景色中。

    看来用眼睛是不行的了。闭上眼,凭借其他感官的指引?想到这里,刘青忽然心里一动。她跳过面前的景象直接看往了那飞檐翘壁,倏然发现那屋檐之侧有一株巨大的金桂,她用鼻子闻闻,果然,这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桂花香。

    刘青微笑起来——玄机就在这里了。她不再犹豫,闭上了眼,循着这股香气缓步而去。反正凭她的功夫,不用眼睛她也不会撞上假山、掉进池塘。

    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浓,刘青缓缓朝着一个目标坚定的前进,全然没有看到,在她的身旁,一路全是她在山中见过或未见过的名贵中草药;如果她睁着眼,一定会被这些东西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当觉得浓郁的花香弥漫周身时,刘青睁开了眼睛。展现在她眼前的,正是那棵桂花树。

    “唔!”刘青捂住了自己的叫声。

    桂花树的枝丫上,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被一条白绫悬空挂在那里。秋风吹来,那具尸体还随风摇摆了起来。高度紧张过后在寂静的道观里,乍一看到这个情景,煞是吓人。

    一阵阴风咋起,忽然“嗵”的一声,那尸体随风摇晃过来,忽的落到刘青面前。

    “啊!”刘青闭上眼,终于忍不住轻声尖叫起来。

    桂花随风簌簌而落,洒落在她身上。总这么闭着眼也不是办法啊!刘青壮起胆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看之下倏然瞪大了眼睛。

    眼前哪来什么尸体?只见桂花铺地的树下,阳光照耀着满地的金黄,周子冽身穿一件月白色袍子,正袖着手,倚在一棵树旁,用晶亮的眸子看着她。此时见她睁开眼,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来:“胆小鬼。”

    刘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抬腿给他一脚:“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没事你上吊吓人干嘛?”

    “谁上吊了?我那是练牙功,懂不?”周子冽跳起来避开她的腿,落下时脸上仍是那付欠偏的笑容,“那是老怪物无聊时想起来的新招,我这不是没事吗?陪他玩玩。”

    “……”刘青仰头看着飘荡在树上的白绫,一阵无语。有这样练牙功的么?太制造恐怖气氛了。

    “喂喂喂,那是我的客人,臭小子你还聊得没完没了了?那个刘小子,进来吧。”老头儿的声音在屋里传出来。

    刘青左右看看,却发现这棵桂花树是长在屋后的,她刚才已绕过屋子转到后院来了。不过那屋子有一个门通往后院,老头儿的声音就从那里传来。

    “你陪我进去。”刘青害怕里面有更变态的东西,踌躇了一会儿,跑去过拉拉周子冽的衣服,在他耳边悄声道。

    轻柔的口气吹拂在周子冽耳旁,一股少女的馨香气息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瞬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弥漫开来。

    “喂,听到没?”刘青看周子冽没反应,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周子冽这才回过神来,脸有些微微的发红,清了清嗓子道:“没事,你进去吧。我……我还有点事。”说完也不敢看刘青,大踏步朝后面走去。

    周子冽不会害她。既然说没事,就真没事吧?刘青壮壮胆子,顺着屋侧绕到阶前,拾级而上,一扇雕花大门大开着,里面却并没那想像的恐怖景象,只见里面的布置跟小木屋相似,一个眼睛蒙着布的胖胖的老头儿,正端着茶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来这便是周子冽的师父了。

    第一百六十五斗嘴

    “哈哈哈,好好好。有多少人来到这里,都迷失在眼前的中。小娃娃不错,小小年纪,心境便如此平和;悟性也不错,运道也好,正遇上桂树花开。”那老头儿看刘青进来,笑眯眯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又问,“你练的是道家心法?师从何人?”

    对这变态老儿,刘青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回道:“是道家心法。”又把自己莫须有的师父拿出来介绍了一番。

    “哦?”老头儿听了,静静地坐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笑开了花,“既如此,那老道也算不得你师父,反正你也没拜过师。这样吧,我看你这娃没个师父也挺可怜,我就勉为其难做你师父好了?”

    “啥?”刘青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真人您还是悉心教导周子冽吧!我这人资质不高,就不劳您操心了。”

    几年前她费尽心思想拜这老头儿为师,却屡屡不遇。现在她只想过了年再往福建走一趟,便安下心来平平静静过日子,并不想花上十年、二十年时间去练啥劳么子绝世武功,也没雄心当什么武林高手。而且想想这老头儿训练徒弟的方式她就觉得可怕。她可不是受虐狂,有这点功夫傍身也就够了。再说,这老头儿不是讨厌女人吗?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不知自己是女子。要是打蛇随棍上地拜他为师,真相大白时岂不要被他虐死?

    刘青这话大大出乎了老头儿的意料。这几十年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他都没兴趣瞅人一眼,这会儿他兴致来了想收个徒弟,竟然不招人待见了。不过他也不恼怒,反倒饶有兴致地问:“你可知我在江湖上排名第几?”

    刘青想想:“第几我不知道,反正挺厉害的吧。”

    “知道厉害还不快点跪下?一会儿我可要改变主意了。我这儿还有一身医术呢,你可要想好了。”老头儿开始利诱。

    刘青警提地看着老头儿。从周子冽的功夫就可以得知这老头挺厉害了,医术也高明。不过,这样的高人干嘛死乞白赖地要收她为徒?难道虐不到周子冽就想找个人来玩玩?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上当的。想到这里她当即道:“您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我不会反悔的,放心吧。”

    她正想站起来告辞,老头儿笑眯眯道:“要不咱们做个游戏,要是我赢了,你就拜我为师;要是你赢了,那就随你高兴,想学你就学,不想学就不学。”没等刘青说话,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桔子道,“这东西放你手里,随意你放在哪只手,放好后等我这半瞎老头儿来猜。如果我猜中了,就算我赢;我猜错了,就算你赢,好不好?”

    刘青看着那只桔子,哭笑不得。这老头还真是个老顽童,看来真是闷得无聊极了。不过她有芥子在,这老头想凭耳力赢她是不可能的,就当陪老人家玩玩好了。

    她接过桔子:“好吧。不过,你怎么看得到答案呢?要不叫周子冽过来做个评判吧。”有周子冽做评判,这老头输了也不好意思耍赖吧?

    “我这眼睛不过被剑气所伤,又不是全瞎。”老头儿说着就伸手将蒙在眼上的布取下来,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

    “呃。”这老头儿,为了玩竟然连眼睛上的伤都不顾了。刘青觉得自己要是不敬业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当即也玩心大起,道:“那我开始了?”

    “看好了。”刘青看老头儿点点头,便开始飞快地将桔子在两只手上扔来扔去,最后一收手:“哪只手?”

    老头儿在刘青说开始前就已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睁开眼,疑惑地看了看刘青的两只手,犹疑了半天,才道:“左手。”

    刘青将左手打开,当然是空的;再将右手打开,桔子赫然出现在上面。

    “奇怪。”老头儿挠挠胖胖的脑袋,“再来再来。”

    “嘿,您也没说要三局两胜。这一局便是定了输赢。”刘青将桔子放在案桌上,“小子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老头儿一脸的郁闷,但话已说出口,这会儿也不好阻拦,只好道:“你不去跟泠泉那小子道个别?”

    “正要去呢。”刘青还有事求周子冽,当然不会就此离去。

    走出屋子,站在后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刘青稍微愣了愣。刚才被周子冽吓到了,没注意看这院子。这时才发现后院和前院大不一样。前院像是贵权人家的花园,极尽繁复精美,后院却像老农家的园子——中间的一条路将院子隔成了两半,右边是一个大坪子,估计是练功用的;坪子旁边是几畦菜地,更有那竹篱笆围着一片草地,草地上竟然有几只鸡在啄食。路的左边种了几株果树,果树旁边有一个大大的葡萄架,秋日的葡萄正如水晶般一挂挂地垂在竹架上;葡萄架下摆放着一张矮桌和两把靠椅,桌上放着周子冽从她那里拿走的茶具和一本书。

    而此时的周子冽,仍在那棵桂花树下跟那条白绫过不去。不过已不是用牙咬着它练牙功了,而是将它当吊环,正单手吊环,飞快地上上下下,速度之快晃得刘青眼晕。

    看到葡萄架下还有火炉,刘青走过去捅燃炉火,将壶子里的水烧开,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拿起桌上的书来翻了翻,却是陆羽的《茶经》。这本书刘青的芥子里也有,也曾读过无数遍。但此刻秋风凉爽,花香萦鼻,时有鸡鸣唧唧,鸟声啾啾,坐等之时,似乎最适宜读书。刘青端着茶杯,渐渐地读了进去,浑然忘却了外面的世界。透过这本书,刘青总能看到陆羽乘着牛车带着小僮,坚定地朝着前方行进。他一生未娶,他一生只为茶,他一生爱茶的心,让她深深动容而羞愧。她自己也为茶奔走,可她觉得,自己更多的似是为了牟利。

    “咚”的一声,将刘青从书的世界里唤醒。她抬头望去,却见周子冽已从树上跃下,大步走到她的对面。大概是为了练功方便,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卦和一条长裤,一身健美而匀称的肌肉从薄薄的绸缎衣服里隐隐显现出来,裸露的手臂上的肌肉更是让人感觉他周身蓄积着力量,犹如一头豹子,瞬间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从椅上拿起外衣穿上,然后在刘青对面坐了下来,长长的腿差不多伸到了刘青面前。他伸出手,将一个空盖碗放到刘青面前。

    好吧,她就是专为别人泡茶的。刘青耸耸肩,捅开炉子,将壶中剩下的温水倒掉,在旁边的大提壶里倒了些泉水,坐到炉上烧。火旺壶小,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开了,她提着水回到座位上,知道周子冽除了懒茶别的都不喝,认命地从芥子里掏出一撮茶来给他冲了一杯。

    周子冽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不是说没了吗?”

    “这茶就这点了,你可千万别惦记。”刘青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盒子,递给他,“你帮看一看,我在你那小木屋里拿的药膏,用了不会对皮肤有害吧?”

    周子冽拿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抬起眼来看了看刘青的脸,咧了咧嘴道:“这药有毒……”

    “啊?”刘青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正想说话,却听周子冽轻咳了一声,接着道:“……那是不可能的。”

    “周子冽,你怎么这么坏呢!”刘青平白被吓了一跳,着实气极,看到他的脚放在自己面前,抬起腿便想踩上一脚。

    “哈。”周子冽迅速把长腿收回,露出洁白的牙齿摇头叹息,“没问过就敢乱用,还用了一年,啧啧,你可真够狗胆包天的。”

    “你才是狗!”刘青踢不到他,狠狠在瞪了他两眼,伸出手,“还给我。”

    “这本来是我的,好不?你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擅自拿来用,我还没追究你罪行呢。这会儿还这么理直气壮!”周子冽干脆把盒子放进怀里。

    “周子冽!”刘青气得直想再踹他两脚。本来这东西每种就只一小盒。黑的那盒她用得少,但肉色这盒基本上每天都得用。这一年下来,已经用得快要见底了。她今天来,除了探病,也是想找个机会跟周子冽说说,让他再帮着做一盒。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原来那点给没收了。

    谁让自己理亏在前,有求于人在后呢?刘青看了看正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周子冽,不得不投降,签署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等我上山采了茶,给你一斤好了。”说完没好气道,“不是才给你几两?真是贪得无厌。”

    周子冽目的达到,正想咧开嘴笑;听到后面那句话,变得一脸的郁闷:“被老头抢去了,一点都没给我留。可怜我断顿都好几个月了,刚喝了才两次,又没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刘青望天感慨。又伸出手:“好了,该把药还给我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倾谈

    “不给。”周子冽这话一出,看刘青竖起眉毛,忙举起手来,“别踢别踢。”又啧啧道,“我说丫头,你就不能文静点?咋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明明知道踢不到我,还每次都自不量力。”

    “我一向很文静,这还不是被你气的?”刘青摸摸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遇上周子冽就不淡定了,每每被他气得想捶他两拳,只是那姿势太暧昧,才改脚踢。而且正是因为知道踢不到她才踢,不过是为了泄愤,可不想伤人。

    周子冽从怀里摸出那盒子,瞄了刘青两眼:“这东西你抹哪儿了?”

    “这儿。”刘青指着她耳朵上的耳洞。

    看着刘青小巧洁白的耳垂,周子冽的心跳忽然停了半拍,小麦色的脸上不禁红了起来。他扭过头去,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道:“这药膏放久了对皮肤不好,我重帮你做一盒好了。不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闷闷的,“你……你还要出去?”

    “嗯,过了年还要去福建一趟。”刘青得尝所愿,放下心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全然没看见周子冽的异样。

    周子冽抬起头,望了望刘青,欲言又止。

    “怎么了?”刘青从没见过周子冽这付表情,诧异地问。

    “你出去这一年,可有遇上……什么人?”

    “噢,遇上了很多人呀?”刘青知道周子冽想问什么,不过这家伙太坏,她哪能让他想知道什么就老实回答什么?说完那句她又接着道,“一路过去,好的、坏的、老的、少的,什么人都遇见过。”

    “咳,我是想问,”周子冽有些别扭地挠了挠头,“有没有人知道你是个……女子?”

    “没有。”刘青垂下眼睛。她知道周子冽想问她有没有遇见爱。经历过的,埋在心里便好,没必要拿出来跟人诉说。

    周子冽得到答案,也没再问话。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你那时不是说回来成亲的吗?为什么没成?”刘青开口打破了寂静。

    周子冽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压得竹椅子“吱吱”作响:“受不了,不喜欢。”

    刘青想了想:“是你那位……敏表妹?”

    “嗯,本来不想让父母伤心的,可发现实在强迫不了自己,所以就去做生意了。姑姑、姑父本来就嫌我没有功名,哪里还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商贾?所以这门亲事就不提了。……父亲和母亲对我恩重如山,可这事还是让他们伤心了。”周子冽叹了一口气。

    “父母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慢慢会理解的。”刘青打听完了八卦,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了。那药膏哪天能做好?”

    “五天后你来取吧。”周子冽也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好。”刘青本想嘲讽一下周子冽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讲礼了,猛地想起如果周子冽不送她,估计她还不一定能顺利走也这道观,赶紧换了词。

    从全真观里出来,已是中午时分。刘青看看路上没人,施展起轻功,回到家时正好遇上吃午饭。

    “二丫你怎么去这半天?大宝放学时罗先生跟着来家里了,还送了份贺礼。他说你教大宝教得好,想跟你商量一下大宝学习上的事,谁知道你半天不回来,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秦玉英一见她就叽里呱拉说了一大串。

    “他没跟哥哥说?”说到大宝的学业刘青便挺上心。她坐下来接过秦玉英递给她的一碗饭,看到刘大春摇头,便问大宝:“大宝,在学堂里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老师先教我读一遍,我读熟后他便给我讲文章的意思,我懂了之后就让我练字。”大宝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啊!还商量什么?”刘青疑惑道。

    秦玉英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二丫,是不是罗先生对你……”她转向大宝,问道:“大宝,罗先生知不知道你姑姑是女的?”

    “我不清楚。”刘大宝嘴里胀鼓鼓地摇摇头,好不容易把东西咽下去,才又道:“不过,先生问我送我上学的除了爹,另一个是我的谁,我说是姑姑。”

    “大宝,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说是叔叔的吗?”刘青瞪起眼气道。

    话声未落大宝就大声控诉:“你说过小孩子不许撒谎的。”

    “呃。”大宝用子之矛攻子之盾,刘青顿时败下阵来,无言以对。

    “罗先生不错啊!那可是个秀才呢。听人说,他一边教书一边还准备参加科举。以后要是中了举人,二丫你可就是举人娘……”秦玉英眼睛一亮,顿时盘算开了。

    “嫂嫂!”刘青头痛的放下碗,“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干什么?要是不小心让罗先生知道了,你小姑子还要不要做人?”

    “不说了不说了,”秦玉英看看一直没作声的刘大春,讪讪笑道,“吃饭吃饭,专心吃饭。”又低声威胁大宝,“不许对罗先生说,听见没?要不然,你看中的那个小泥人我就不给你买了。”

    “你们在说啥啊?我怎么没听懂?”大宝一直在跟红烧肉奋力作战,此时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然后把碗筷放下,将油嘴一抹,他又道:“不过姑姑,我挺喜欢罗先生的,他要是当我姑夫也很不错。”

    “刘大宝,你屁股痒痒了?”刘青气得放下碗筷就想给大宝两巴掌。

    “上学去啰。”大宝早有准备,一下蹦到了门外,抓起书包一溜烟跑了。

    “这皮猴儿,人小鬼大。”教育对象不见了,刘青悻悻的坐下。

    “吱唔,吱唔。”一直乖乖坐着吃饭的悟空冲着刘青无辜地叫起来:人家咋皮了?这不挺乖么?

    “姑姑是骂大宝哥哥,不是骂你。”三岁的二宝伸出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出声安抚悟空。

    “二丫,现在家里什么都安顿妥当了,我看你还是少穿着男装到处跑了吧。这城里可不比山村,你这样到时被人知道了,为免有人讲闲话。”一直没开口的刘大春说话了。

    “哦,好。”刘青乖乖地点点头。这段时间忙的她也有些烦了,能啥事都不用操心的在家看看书、喝喝茶当几天古代闺秀,也挺不错;而且这男装她穿了一年早就穿腻了,想想到时去福建又得穿几个月,她买的那些漂亮女装现在不穿岂不可惜?再说了,扮男人的必备工具都被周子冽收缴了,她不老实呆着还能上哪儿去?

    接下来的几天刘青就老实在家呆着,真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每日里自娱自乐地打扮自己,又跟秦玉英一起给刘大春和大宝、二宝做了几身衣服,然后研究一下各种茶的泡法,看看书、练练字,兴致来时还绣一会儿花。她发现绣花跟泡茶一样都有异曲同工之妙,最能让人平心静气,难怪古代闺阁小姐都热衷于这活动呢,起码被关在一方狭小天地里不至让人心情太过浮躁;现代时的十字绣也让人趋之若鹜。

    而刘青每天秀出来的漂亮衣裙让秦玉英两眼发直,其实刘青当初也给她买了不少衣服,但女人对穿着打扮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秦玉英艳羨的眼光让刘青有一个人吃独食般的愧疚,但两人的身材并不相似,她的衣服没法资源共享。姑嫂俩当即决定自己动手,照样子一起给秦玉英做几身衣裙。

    “二丫,陪嫂嫂去选衣料吧。”虽然家里还有刘青买回来的衣料,但现在家境富裕了,秦玉英从物质追求上升到精神追求,也想过一过购物的瘾。只是前一段家里太忙,没人陪她也不敢上街。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刘青跟她一样闲得晒太阳,这想法一冒出头就不可遏止了。

    女人没有不喜欢逛街购物的,刘青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打量了一下自己,犹疑道:“就这样去吗?要不我换身男装吧?”

    秦玉英白她一眼:“你穿个男装我跟你走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便是介绍你是我小叔子,可有嫂嫂跟小叔子一起并肩去选衣料的吗?”

    “呃,也是。”

    “走吧走吧,咱小门小户的,规矩没那么多。”说到这里秦玉英想到刘大春对妹妹大熊猫般的着紧态度,想想又道,“大不了咱们叫阿林去雇辆车好了。”

    “好吧。”其实刘青一点都不觉得穿着女装上街有啥不妥,只不过感觉穿男装能避免些麻烦罢了。

    阿林把车雇来,姑嫂俩相互看看打扮上没啥不当,便出了门,直奔桂林城最好的衣料店。桂林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锦绣坊便到了。两人下了车,吩咐车夫在门口等候,便往店里进去。

    “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您的衣服小店一定会精心制作,过几日做好便会送到府上。”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貌似掌柜的女人,正对着一个头戴名贵珠翠、穿着绫罗绸缎的四十多岁的贵妇奉承地笑道。

    “娘,可以走了吧?”一个年轻男子从旁边待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那贵妇身边正想说话,猛然转过头来看到刘青和秦玉英进来,眼睛倏的一亮。

    昨天泠水发完文就把自己关进码字软件小黑屋里了,一个多小时后出来歇口气,竟然发现打赏投票榜上全都刷新了,みいる、浅菲雪、小李乐容给打了赏,135weiwei投了十分的评价票,燕燕于归投了粉红票;再加上今早346638795、城里月光11投的粉红票,把泠水感动差点热泪盈眶!独自旅行的小艾、小李乐容 、爱吃草 昨晚还花时间给泠水在评论区里指出了问题之所在。谢谢各位亲,真的很感动。

    其实泠水一直知道,自己写的这篇文毛病n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没有矛盾冲突、没有,情节不够紧凑。可明明知道,却改不了,这跟个性有关,有时脑子里觉得应该来点矛盾了,情节都有了,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写。我看网文也有七、八年了,可近一两年来,那些七斗八斗、矛盾尖锐、纠缠不清的文我现在一看就头痛,除了喜欢loeva的文字味道,女频文我全然不看。最喜欢的则是主站那种有点异能,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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