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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 (完)第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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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以和为贵 (完) 作者:肉书屋

    一群野鱼游过。

    “昨天骑马的时候发现的……”齐懋生把马栓在了一旁的树桩上,卷了衣袖,掖了袍角,脱了鞋踏进了河里。

    “来,夕颜,你也试试!”

    他笑着朝顾夕颜伸出手来。

    顾夕颜握住了齐懋生的手,蹬了鞋就跳进了河水里。

    水沁凉,头上是郁郁葱葱遮日的树冠,只有身边的懋生,吐纳着温温的气息。

    “懋生……”顾夕颜喊着他地名字,白嫩纤细的小脚踏在了齐懋生的脚上。

    一丝暖意由脚心蔓延至心间。

    “懋生……”顾夕颜紧紧地搂着身边静默如山的人,胼手胝足地站在水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夏日炎炎(六)

    “那两个家伙,还没有回来吗?”魏夫人皱着眉头望着熟睡了脸上还带着泪珠暾哥,沉声地道。

    宝娘笑道:“爷和少夫人去骑马了!”

    “骑什么马啊!”魏夫人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那个样子,是在骑马吗?只知道抱着懋生哆嗦……”

    宝娘想起那情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爷喜欢着呢!不知道多有耐心,手把手的教!”

    魏夫人就冷冷地“哼”了一声,正欲说什么,门外却传来红叶的禀告声:“太夫人,崔太君来给您请安了。”

    魏夫人眉头简直就拧了起来,无精神打采地道:“请她进来吧!”

    鼻尖是泥土的新鲜,耳边是小鸟的啾昵,眼中是葳蕤的绿叶……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心里回荡着他的每一句呢喃。

    “懋生,懋生……”顾夕颜紧紧地缠绕着他。

    “嗯!”齐懋生低低的回应着,含住那如渴求般微翕的艳丽红唇,把那些吟哦吞了下去。

    寂静的树林里不时响起树枝被折断的践踏之声和让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

    天空就在顾夕颜的眼里变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在她头顶旋转着,旋转着,让她感觉有一双透明的翅膀,让她轻盈的漫舞在这林间山涧…

    “怎么来了九峰也不到家里坐坐!”崔太君嗔道。

    魏夫人冷冷地望着崔太君:“去了只是吵你们罢了……还是不去了!”

    “看您说的。”崔太君笑道。“眉儿这两天也要回来了。巧姐也跟着一起回来……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去我们家坐坐。”

    巧姐。是柳眉儿的长女。刚满一岁。

    魏夫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到时候再说吧!”

    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

    崔夫人有些尴尬地左顾右盼:“少夫人呢。怎么没见她?”

    魏夫人眉角微挑:“说是去骑马去了!”

    崔夫人笑里就有了几份奉承:“真是伉俪情深啊!”

    魏夫人就撇了撇嘴,目光就落在了绻在她身边的暾哥身上。

    静静地躺着长满绿茵的草坡上,林中有细细的风吹来。尽管是盛夏。顾夕颜还是觉得有点冷。

    她拉了拉衣襟,紧紧地贴在身后让人感觉温暖又安心的怀抱里。

    “别,”齐懋生在她耳边醇醇的低语,“让我看看,别掩着……”

    翠色的光影投在她如山峦般起伏的身体上,金丝银线织成的锦绣闪烁着斑斓光彩。映在瓷般细腻雪肌上,如水般的清透。

    “夕颜……”齐懋生密密匝匝的亲吻,绻缱、缠绵和眷恋,温暖着夕颜身体,灸热了她的心,酥酥麻麻的蔓延到四肢。

    她拱起了身子,似欢愉又似痛苦喊着他的名字。

    “嘘别说话!”齐懋生柔情蜜意地含住那软软沁沁地唇,带着薄茧的手恣意地游走着……在清脆的鸟啼声中,顾夕颜再一次如花般的在他身下绽放……

    暾哥端坐在大榻上。乖巧地把秦嬷嬷递到嘴边的蒜泥酱凉皮含进了嘴里,机灵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祖母的神色。

    “太夫人,您真是驻颜有术啊。和少夫人站在一起,就象两姊妹一样啊!”石李氏谄媚地笑。

    魏夫人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头。

    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个女人已经叨叨唠唠地在她耳边说了快大半个时辰了,从屋子的摆设到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现在又说到了自己的样子,不知道等会儿还会说些什么。

    “太夫人,这是世子爷吧!长得可真是俊俏,您看那头发,乌黑发亮,我还没有看到哪家孩子的头发能比得上世子爷的……”

    魏夫人脸上冷冰如霜。

    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才看到暾哥吗?眼睛长哪里去了?暾哥长相俊俏。那是全雍州城里的人都知道的,还用的着你来说……就连巴结奉承都不会,还在这里乱嚷嚷……

    她心里一烦,转了脸去,笑盈盈地对暾哥道:“暾哥,我们不在这里等你爹爹和姆妈了,我们也去骑马吧!”

    暾哥一听,立刻扬起小脸,朝魏夫人露出了一个比向日葵还要灿烂的笑容。

    石李氏结结巴巴地站了起来:“太,太夫人……”

    魏夫人抱起暾哥,扬长而去。

    林间笼上淡淡的暮色。

    “夕颜,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齐懋生闭着眼神,手有一搭没一搭着捏揉着顾夕颜的酥胸,神色间,是精疲力竭后的安谧。

    顾夕颜翻身,支肘笑望着他:“少年时的梦……”

    齐懋生睁开眼睛,一双狡黠漆黑的大眼睛带着俏皮的神色望着他。

    齐懋生的脸上就闪过狼狈……

    顾夕颜在他耳边吃吃笑。伸出雪藕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糯糯地道:“你还想过什么……嗯……”

    “没有!”齐懋生小麦色的脸上泛起红意,掖了掖袍子。裹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夕颜。

    “懋生……”顾夕颜吹着暖暖的热气,拖着长长的尾音在他耳边低语:“你还想过什么……我都依着你……”

    齐懋生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却不受控制,立刻就有了变化。

    顾夕颜地手轻轻地滑到了他的下身……

    “懋生告诉我,我什么都依着你……”

    齐懋生口干舌燥地喘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有所举动,林外却传来马嘶声。

    “看见爷了没有!”

    那是随扈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马在不远处,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齐懋生大惊。抱着顾夕颜翻滚着,藏在了一个枯树桩的凹坑处:“快穿衣裳!”

    顾夕颜紧紧地抱着他,艳丽的红唇含住了齐懋生胸前的茱萸,含含糊糊地道:“懋生,这样的时候……你想过没有……”

    齐懋生全身象着了火似地,他颤抖着帮夕颜系衣带。顾夕颜却不依不饶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齐懋生战粟着,腿都有点发软。他“啪!”地一下就打在了顾夕颜的翘臀上:“你给我老实点,小心我收拾你!”

    顾夕颜咬着唇,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来,就听见有人喊:“那边,那边有声音,快过去看看……”

    顾夕颜大惊失色,慌手慌脚地穿衣裳。

    齐懋生眸深如海地望着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少夫人到晖园院不久。就因为骑马落到了树林的灌木丛中,没过几天,又因为在河边散步掉进了水里……

    大家都对此视而不见。只有暾哥,拍着小手嚷着:“姆妈和我一样,姆妈和我一样……”

    魏夫人就哭笑不得地望着暾哥,拍了拍他地小屁股:“怎么和你一样了!”

    暾哥笑道:“我也落到河里了……”

    昨天,齐懋生带着暾哥去钓鱼,结果暾哥坐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丢了鱼竿就跳进了河里,动作快地连齐懋生都只抓到了他的一个衣角。当时,随扈的护卫们都吓得脸色煞白。只有暾哥,满身地站在水里笑着。

    屋子里的人一听,都掩嘴笑了起来。

    暾哥就皱了眉:“我要去捉鱼,姆妈也要去捉鱼吗?”

    魏夫人就似笑非笑地望着了顾夕颜一眼:“暾哥,你姆妈是被人捉了!”

    “为什么被人捉,她要当鱼吗?”暾哥歪着小脑袋,不解地道。

    满屋子的人都捧着肚子忍着不敢笑出声来,顾夕颜一张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回去就踢了齐懋生一脚。

    齐懋生哈哈大笑:“你不是说。什么都依着我吗?”

    顾夕颜上前就要拧他。

    齐懋生却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暖昧地道:“还想不想知道,我还想干些什么……嗯……”说着,就轻轻地舔了一下顾夕颜的耳珠。

    顾夕颜被那暖昧的语气和动作撩得战颤了一下,屋外却传来杏雨的声音:“国公爷,崔家的大老爷来给您请安了!”

    齐懋生还是咬了一下她的耳珠,醇厚的声音低低地道:“看我回来收拾你!”

    那天晚上,齐懋生没能如愿以偿。

    他们去了崔家做客。

    月色当空,枝间挑着地红色灯笼把夜空照亮。空气中飘荡着夜来香的清雅。

    高昌进贡的瓜果。江南的美酒。

    齐懋生盘膝坐在铺着凉席的胡床上和崔家兄弟子侄们欢快地畅饮,顾夕颜则在崔家女眷的陪同下坐在水榭里喝茶。

    灯笼倒映在湖水里。粼粼的湖面就折射出碎钻般的璀璨光芒。

    大家呈扇形坐着,目光都集中在屋子中央的暾哥身上。

    他正在卖弄着从魏夫人那里学来的招式。

    小小的身形稳稳地立着,一拳挥出来,有模有样的,虽然不知道功底如何,但架式却是很漂亮的。

    魏夫人满脸掩饰不住的自豪。

    崔家的人终于找到了讨好燕国公府太夫人欢心的方法了,莺莺燕燕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顾夕颜面带着微笑,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家的奉承话,一抬头,却发现水榭旁的一个绣墩是空的。

    用团扇半掩着笑脸,顾夕颜小声地吩嘱杏雨:“快,去找找,看红鸾和栀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夏日炎炎(七)

    杏雨立刻点头,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水榭。

    崔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多与燕地显贵联姻,又人多口杂,姑娘家姿容不整,如果被传了出去,红鸾的闺誉堪忧。

    她兜兜转转地找了半天,终于在一间暖阁里找到了红鸾主仆。

    暖阁的正中摆着一张四方桌,红鸾端坐在桌前,面色凝重地望着她对面的一位小公子。那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提笔写着什么,神色间轻松写意。栀子则倚在暖阁的门前东张西望的。

    栀子见了杏雨,忙上前行礼喊了一声“杏雨姐姐”。

    杏雨看也不看她一眼,上前曲膝给红鸾行礼,喊了一声“三姑娘”。

    红鸾抬头,神色间有些迷茫。

    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小公子,涨红了脸站了起来,跟着栀子喃喃地喊了一声“杏雨姐姐”。

    红鸾好象被小公子的声音惊醒了似的,她看了看小公子面前的那张纸,然后抿了抿嘴,冷冷地道:“她是我们家的丫头,你不用喊她姐姐,喊杏雨就是。”

    那小公子脸上就露出尴尬的神色。

    红鸾是一向不管这些,只对着那小公子道:“我给你出的题你竟然做出来了,不简单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公子脸红得更厉害了。腼腆地道:“我叫刘谨。”

    红鸾点了点头。道:“刘谨。你再做做这道题。”说着。提笔在自己面前画画写写了一番。然后把纸递给了刘谨。

    杏雨却奇道:“公子是崔家的什么人?”

    刘谨羞涩地道:“我只是来这里做客的。过两天就要走了。”

    红鸾听了眉头微皱:“你和她多说些什么……快把这道题做出来是正经。”

    刘谨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杏雨一眼。接过红鸾手中的纸坐下来开始解题。

    杏雨还想再问,身后却有人道:“少爷,怎么满屋子的人。”

    杏雨转身,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婢。正俏生生地站在门边。

    刘谨露出温和的笑容,对那美婢道:“这位姑娘也精通形学,我们正在切磋……这几位姐姐,都是这位姑娘的家里人!”

    那美婢就掩嘴而笑:“原来还有人和少爷一样,也喜欢形学啊!”

    刘谨就对着那姑娘亲昵地笑了笑。

    红鸾的眉头就拧了起来,问那美婢:“你是谁?”

    美婢笑道:“我叫春红。是我们家少爷的贴身婢女。”

    红鸾点了点,目光就落在了刘谨跟前的纸上:“你快做!”

    刘谨好象也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似的,不再言语,认真地看起来。

    春红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杏雨:“这位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几年,杏雨往来皆富贵,哪里会把这种小丫头放在眼里。

    她淡淡地笑了笑,反问:“你们是哪家的?我怎么没有见过?”口气甚大。

    春红听她那口气,又看她那气度。神色间就有几份慎重。她笑道:“我们是雍州来的,城东的歪脖子胡同刘家的人。我们家大少奶奶和和崔府的大少奶奶是挚交……”

    杏雨就神色淡然地打断了春红的话:“原来是梁掌珠的家里人……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她什么人?”

    正埋头解题的刘谨听到有人提到自己母亲的名讳,直觉地抬起了头。道:“这位姐姐认识家母吗?”

    杏雨还要说什么,那边红鸾却极不耐地道:“刘谨,告诉你别理她……快把这题解出来。”

    栀子一听,神色微变,忙笑道:“杏雨姐姐,我们家姑娘一向如此,您不要放在心上!”

    杏雨就撇了红鸾一眼,笑道:“栀子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拂袖而去。

    春红就望着她的背影笑问栀了:“这位姐姐的脾气可真大……不知道是在哪位奶奶面前当差?”

    栀子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她是我们家少夫人跟前的红人……”

    杏雨回了水榭,借了机会在顾夕颜耳边道:“三姑娘和一位小公子在暖阁……要不要把她找回来!”

    崔太君正好讲完一个笑话,大家都哈哈地笑着。

    顾夕颜一边笑容满面地附合着大家,一边低声地道:“在干什么?”

    杏雨笑道:“好象在做什么形学!”

    顾夕颜就冷冷地望了杏雨一眼。

    温柔甜美的顾夕颜,这一刻却如剑般泛着寒光。

    杏雨心中一颤,忙道:“那位小公子是刘家十二少奶奶的公子,好象非常精通形学的样子……”

    顾夕颜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还没有起床。红鸾就来给她请安了。

    “娘,你让那个刘谨住到我们家来吧!”红鸾开门见山地道。

    顾夕颜笑道:“那个刘公子就那么行啊!”

    红鸾认真地道:“那是自然。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聪明地人。”

    顾夕颜就笑道:“人家刘公子有事,马上就要回雍州了。等他回了雍州,我们再请他到家里做客好了。”

    红鸾就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顾夕颜:“娘,你把我嫁给那个刘谨吧!”

    顾夕颜一口茶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红鸾神色严肃,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娘,你把我嫁给那个刘谨吧!”

    杏雨给顾夕颜拍着背。让她顺了一口气。

    红鸾是个不通世事的。这样直白的跟她说了,她要是不留余地回绝了。搞不好她还会跑去直接问刘谨……想到这里,顾夕颜不由额头冒汗。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半晌才缓缓地开了口:“人家刘谨也不小了,不知道订没有订婚。这件事,你让我先去打听打听再回你,好不好!”

    红鸾皱了皱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订了婚,让她们退婚就是了……”

    顾夕颜望着红鸾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为梁掌珠担心起来。

    不过,顾夕颜心里还是一动。

    如果红鸾真的很喜欢那位刘公子,能嫁到刘家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刘家的门第太低了,估计懋生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顾夕颜都找不到机会和齐懋生提这件事,红鸾却毫不在意地让栀子来顾夕颜这里拿腰牌。她要去找刘谨讨论形学。

    顾夕颜并不希望红鸾这样莽撞地跑到崔家去,委婉地拒绝了两次,第三次。她的脾气就上来了:“栀子,我们走,不要她的腰牌,我也一样能去。”

    “红鸾!”顾夕颜好言好语地哄她,“刘公子毕竟是在崔家做客,我们不好去,等我们回了雍州再说,好不好!”

    红鸾不依,谁知道齐懋生却正好带着暾哥骑马回来。在院子里就听到了红鸾高声和顾夕颜说话。

    他沉着脸进了屋。

    红鸾一向怕齐懋生,看见他端肃冷凝的样子,象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立刻躲到了顾夕颜的身后。

    挨着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呢!

    顾夕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忙笑着迎了上去:“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齐懋生看着红鸾的样子,心里就有一口气。他沉着脸,半晌没说话。还是暾哥叽叽学舌:“有人来了,要爹爹快回家去,说沈世雅和我们家打架了!”

    顾夕颜立刻被这消息惊呆了:“这才歇了几天,怎么又打起来了!”

    齐懋生见顾夕颜的脸色有点发白。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

    “夕颜,我也没想到……还以为能歇几天……”声音里,就带着浓浓的愧意。

    这种事,谁愿意发生?

    顾夕颜在心底自我安慰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那我吩咐她们快点收拾行李……回雍州去。”

    齐懋生拉住了顾夕颜的手,犹豫道:“要不,我先回去,你们在这里再玩几天!”

    “傻懋生!”顾夕颜贴着齐懋生低语。“你不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齐懋生目光明亮地望着顾夕颜,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顾夕颜笑着抬头。就看见红鸾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们。

    回到雍州后,齐懋生开始没日没夜地忙起来,偏偏红鸾不依不休地吵着要把刘谨接到家里做客,顾夕颜没有办法,只好托了大堂嫂崔氏去打听刘家的情况,又让她去魏夫人面前探探口风。

    梁掌珠听崔氏那口气,象是要为自己的儿子保媒似的,一时心里没有底,回去就商量刘右诚:“……我们这个样子,落叶只怕也是不能归根了的。如果能在燕地结一门亲事,让孩子们在这里扎住了根,自然是好。怕就怕崔氏目下无人,把家里的大丫头或是哪家庶出地的姑娘说给我们谨儿……真真让我为难!”

    刘右诚点了点头:“这件事,还是要慎之又慎,你随机应变,不可冒然行事。”

    梁掌珠这边担心着,魏夫人这边却发了脾气:“我看你平常是个精明的,怎么到我面前说这样的胡话。我告诉你,她虽然是死了娘的,可还是懋生的嫡长女……你们不要摘个歪枣就当宝贝似的……”

    崔氏狼狈而出,对着顾夕颜苦笑着摇头。

    就因为这件事,魏夫人连梁掌珠也不喜欢起来。

    梁掌珠给她给请安,她直接就刮了人家的面子,说不见。

    梁掌珠心里莫明其妙,转身去看了顾夕颜。

    已经入了秋,中午的天气就有些燥热,顾夕颜懒懒的,一个午觉可以睡到吃晚饭的时候。

    杏雨就让梁掌珠留话。

    梁掌珠还以为顾夕颜是在推脱自己。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第三百章 雄关漫道

    暾哥嘴里的“沈世雅和我们家打架”了的话,认真想想,还真说对了。

    沈世雅并没有大规模的出兵,只是经常会和燕军发生一些小小的摩擦,但有时候,小摩擦也会升级为零零星星的战役。

    齐懋生脸色冷竣:“四叔走一趟北江郡吧,和沈世雅谈一谈,条件不妨放宽些……打了三年仗了,我们燕地也需要修整修整了。有什么事,等后年开春吧……”

    大家心知肚明,开始讨论起这几年的行军操练起来。

    等大家散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头。

    皎洁的月光象银子似的洒在院子里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齐懋生微怔。

    又快到秋夕节了。

    暾哥,就是秋夕节得的。

    夕颜嫁过来这几年,还真的没有好好地过一个秋夕节。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着对众人道:“我们今天也来过个热闹些的秋夕节吧!”

    歌舞升平地繁华景象。可以暂时冲淡一下战争所带来地紧张。

    众人都说好。

    “那我能不能等秋夕节过了再去北江郡!”四叔齐炻立刻讨价还价道。

    龚涛等人哄笑:“可以可以。您只要九月初十赶到北江郡即可。”

    齐炻摸了摸鼻子。沮丧地道:“那我还是明天就出发吧!”

    大家就站在院子中间热烈地讨论了一会关于怎么过秋夕地事。然后才各自回府。

    齐懋生高兴地回了梨园。

    顾夕颜正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指挥着丫头们收拾暾哥小时候的衣物。

    “回来了!”看见齐懋生,顾夕颜懒懒地打了一声招呼。

    这段时间,夕颜的精神好象很差的样子。

    齐懋生就有些讨好地把大家准备好好地过个秋夕的决定告诉了她,谁知道顾夕颜一听,竟然象小孩子似的在他怀里哼哼:“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我和秋夕节总是没有缘份啊!我的那条百花不落地的裙子还没有机会穿呢……这几年还可以冒充冒充小姑娘,等过几年,拖儿带女地,只有留着给媳妇穿了。”

    “又说什么胡话!”齐懋生不满地道。“还冒充小姑娘……”

    顾夕颜就有些任性地抱着齐懋生:“反正我不高兴,不高兴!”

    齐懋生望着她那娇憨的脸,笑道:“这都不高兴……今年我带你去买花灯,放河灯,猜灯迷……一定算数。”

    那年,顾夕颜诱惑他。没去成,这三年,又一直打仗,齐懋生根本就没有回家过秋夕节,大家也没这心情……

    “你算数有什么用……”顾夕颜就嘟着嘴握着齐懋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要他答应才行!”

    “夕颜”齐懋生满脸惊讶。

    顾夕颜妩媚地斜睇着齐懋生,点了点头。

    “那你昨天晚上还……”望着还没有退下的春秀,齐懋生把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我也是今天才确定的嘛!”顾夕颜娇嗔道。

    齐懋生就有些紧张地摸了摸她的腹部:“那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好的!”

    “没有啊!”顾夕颜也有些迷惑,“和怀暾哥的时候一样。连晨吐也没有……就是有点想睡……”

    齐懋生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说到这里,他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俯身在顾夕颜的耳边低语:“这一次,可不能再自己哺||乳|了,要让||乳|娘养,知道了吗?”

    顾夕颜一怔。

    齐懋生却在她耳边低语:“你只管孩子了,我怎么办?”

    顾夕颜掩嘴而笑。

    顾夕颜再次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燕地高层,各家的女眷都带了东西来看顾夕颜,梁掌珠本来也想去的,可上次在齐府地遭遇又让她心里有点忐忑,而且。她还有一些私学上的事急需商量顾夕颜。

    梁掌珠就托徐姑娘去见顾夕颜:“你去看看情况……”徐姑娘很意外:“我吗?”

    梁掌珠笑着点头:“多和少夫人接触一下,对你以后有好处!而且,国公爷的意思,想让齐家来掌管私学和孤儿院,你去,也和少夫人约个时间,我想单独和她谈一谈。”

    徐姑娘微微有些吃惊:“齐家想掌管私学和孤儿院?那这样一来,岂不又办成了官学和义庄?”

    梁掌珠也正为这事担心,她眉宇间就流露出几分郁色:“所以要和少夫人好好地商量商量……”可她上次去。燕国公府的两位主人都没有见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回避这件事。“本来这事就是少夫人帮着办起来的,可我管了这么多年,哪能没有一点感情……”说到这里,她不由流露出几分伤感。

    针线班子也好,私学也好,孤儿院也好,对那些孤儿寡母的人有多大的帮助,没有人比她的体会更深了。现在是齐灏当国公爷。又有顾夕颜支持这件事。就算是交到官衙,相信那些人也会好好的管理。可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也许她考虑的太远了,可她真心希望这些事能薪火相传的办下去。

    “徐姑娘,你就帮我走这一趟吧!这件事,其他人去,我还真地不放心!”

    徐姑娘温和的眸子渐渐变得笃定,她微笑着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少夫人的!”

    顾夕颜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可趁着这个机会想和她接近关系的不在少数。

    水至清则无鱼。

    顾夕颜并不介意这种交际应酬。但当她看到徐姑娘的时候,还是微微有点吃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姑娘给她请了安,笑道:“梁姐姐有事走不开,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少夫人。”

    顾夕颜这才放下心来,让人上了茶。

    徐姑娘谢了一声,接过茶来客气地饮了一口。

    茶到口中,她就怔了怔。

    顾夕颜见状,忙道:“怎么,是不是不好喝?”

    徐姑娘见顾夕颜很关心的样子,欠身笑道:“不是。这茶很好喝,好象是江南的毫针……我很多年都没有喝到这样的好茶了。”

    顾夕颜就笑道:“看样子你是个懂茶的人,难得你喜欢,我让人给你包一斤带回去喝吧!”

    “一斤!”徐姑娘怔了怔。

    顾夕颜就解释道:“宝剑赠英雄……我是个不喝茶的人,你既然喜欢。多拿些去好了。”

    毫针一向是贡品,到了燕地,那就更是千金难求了。徐姑娘是个懂茶的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珍贵,对于顾夕颜的大方,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贵重了……”

    贵重与否,因人而异的吧!

    顾夕颜毫不在意,让杏雨去找端娘拿茶叶。

    徐姑娘就趁着这机会婉转地把来意说了。

    顾夕颜认真地考虑了一会,道:“我知道刘家少奶奶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们的确要抽个时间谈谈才好。你去帮我问问,看她今天下午有没有空。能不能来一趟。”

    徐姑娘来地目地达到了,心也安了下来。

    趁着等杏雨拿茶叶地机会,两个人闲聊了几句。

    顾夕颜心里暗暗有些吃惊。

    这位徐姑娘品味很高,而且对时事政局也有自己的见解,不象是一般地女子。

    两人正说着话,春秀就进来禀道:“少夫人,花生胡同的大少奶奶来看您了!”

    方少芹吗?

    顾夕颜微怔。

    两人还是今年正月十五见过一次面。

    “快请进来吧!”顾夕颜笑道。

    徐姑娘就站起身来:“夫人有客,我就回避回避吧!”

    大家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回避的。再说了。这屋子只有这么一点大,回避,能回避那里去。

    谁知道徐姑娘竟然准备去耳房。

    那可是顾夕颜的梳洗如厕的地方。

    顾夕颜皱了皱眉:“徐姑娘,你也是个大方的人,何必如此拘礼!”

    徐姑娘脸色一红,正要说什么,方少芹已撩帘而入。

    看见有人,她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现在燕地只有是能拉得上一点关系的,都会往顾夕颜屋子里跑。

    她并没有在意。笑道:“哎呀,还有客人啊!”

    顾夕颜就向方少芹介绍:“这位是我们慈心孤儿院的院长。”

    徐姑娘低垂着头,姿态间带着几份卑微地朝方少芹曲膝行了一个礼。

    方少芹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到炕前笑着问了问顾夕颜的情况。

    寒暄了两句,杏雨带了茶叶来。

    徐姑娘就远远地给顾夕颜行一个礼,轻声道:“少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顾夕颜点了点头,喊了杏雨送徐姑娘出去。

    她回过头来,准备再和方少芹说几句话。却看见方少芹的脸色煞白。神色惊恐,一副魂不守舍的仓皇模样。

    “少芹。少芹,”顾夕颜喊她,“你这是怎么了?”

    方少芹半晌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话虽如此,她却立刻起身道:“婶婶,我还有事,先走了!”没有等顾夕颜有什么表示,她就如被鬼追似的急匆匆地出了门。

    顾夕颜就朝着杏雨使了一个眼色。

    方少芹不顾仆妇们惊诧的目光,提着裙摆一路追了出去。

    当那个削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时,她不由大声喊道:“徐姐姐,徐姐姐,请留步!”

    瘦弱却显得柔韧的身影顿了顿,然后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来:“少芹,好久不见了!”

    方少芹泪盈于睫:“徐姐姐,真的是你!”

    徐姑娘轻轻点了点头:“可不是,真的是我!”

    当年,徐姑娘出事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相信,后来被送到了道观,然后象所有曾经有过这种经历的女子一样,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消失在了大家的心中……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又为什么会到了燕地?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有很多的话要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姑娘淡淡地笑,为方少芹解围:“我没有做那些事……”

    “那你为什么不到跟六伯母解释解释?”方少芹不解地问。

    徐姑娘望着她明了的笑:“方家的人知道,徐家的人也知道,何必要我这小女子出面去解释。”

    “徐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方少芹惊愕地道。

    徐姑姑却答非所问地道:“当时,我也不甘心,想知道为什么,所以从道观里逃了出来。后来,我知道了一些事,准备到燕地来,找燕国公齐灏……可这一路行来。却让我觉得自己的痛苦在真正的苦难面前是如此的卑微……少芹,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有时候,人要学会退一步……”

    方少芹怔怔地望着徐姑娘,眼泪如雨般地落了下来:“徐姐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受的是什么罪……你要是知道,也不会说的这样轻松了……”

    徐姑娘犹豫半晌,上前轻轻地搂住了方少芹:“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和善的语气,温暖的怀抱,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方少芹扑在了徐姑娘地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自幼就和方少卿订了亲,他却迟迟不愿意来迎娶我,总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先立业后成家。我听了,只有高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有责任心的郎君。可他中了状元。却不入仕,也不提成亲的事,反而到各地去游学,说是为了趁着年轻地时候增加一些见识。方伯父不同意,可方少莹却每每为方少卿解释、开脱。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就有意地接近方少莹,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点消息。”徐姑娘轻轻地拍着怀里的方少芹,面带微笑的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好象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有一天。我在方少莹那里做客,看见方少卿的小厮在少莹屋门前徘徊。好象很着急的样子,而少莹见了,竟然不动声色,派了贴身的晓月去见那小厮……他们两兄妹的这番举动,更是让我觉得鬼祟,我就让秋吟跟着她们……谁知道,秋吟竟然一去不返。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知道这件事与方家有没有关系,而我最担心地是怕父亲知道了去找方家的人理论,所以我偷偷地去找方少莹,想让她帮我打听打听。方少莹不断地向我保证,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可过了几个月,秋吟的事都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回音。突然有一天,方少莹约我去徐家城外的一座别院见面,说是有了秋吟的消息。我心里虽然觉得不妥,但是自家的庭院,我还是去了,谁知道……竟然就出了那样的事!”

    方少芹抬头,神色游离:“你是说,你是说,是方家害了你?”

    徐姑娘疏离地笑:“我们徐家,又何曾脱得了关系……”

    “徐姐姐……”方少芹满脸地震惊。

    “少芹,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看得更明白一些,选择一条能活下去的路走而已!”徐姑娘怜悯地望着方少芹。

    “能活下去的路走……”方少芹神色恍然地喃喃自语。

    梁掌珠那边,一接到消息就梳装打扮了一番去见了顾夕颜,而且开门见山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顾夕颜听了,沉吟道:“如果办成民间的,以后也一样会面临很多的困难。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大家合办,由我们来具体管理,依靠官家的势力……”

    梁掌珠道:“我也考虑过,只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顾夕颜就想到了现在一些基金会的运作模式,然后换成梁掌珠能理解地方式讲给她听。

    两个人一直说到了太阳西下才有了一些章程。

    “就照少夫人地意思。我再商量商量韩姐姐,到时候,少不了要请您出面帮着圆圆场。”梁掌看天色不早了,就笑着结束了今天的话题。

    顾夕颜笑道:“瞧您说地。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我给闹起来的,累了少奶奶一年四季操劳。”

    两人说了几句客气话。顾夕颜就要送梁掌珠出门。

    现在这个时间,谁敢让顾夕颜随便走动,梁掌珠自然是态度坚决地推辞。

    两人就站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顾夕颜就看见红鸾带着几个小丫头走了过来。

    她不由地暗暗着急。

    这个丫头,可别这时候出什么状况才好。

    梁掌珠也看见了红鸾,就笑着给红鸾行了一个礼:“三姑娘,好久不见了!”

    红鸾神色间就有了几份拘谨,她曲膝给梁掌珠还了一个礼,客气地喊了一声“少奶奶”。倒把梁掌珠吓了一大跳。

    顾夕颜忙把梁掌珠支走:“少奶奶还是赶快去趟龚府吧,说起来,这事还有些急!”

    梁掌珠应了一声。又和红鸾打了一声招呼,这才转身离去。

    梁掌珠一走,红鸾就满脸期待地望着她:“刘谨的娘是你叫来的吗?”

    顾夕颜解释道:“是啊,找她来是为了私学和孤儿院的事!”

    红鸾的眼神就渐渐暗淡下去。

    魏夫人对崔氏说的话,端娘已经委婉地告诉了她。

    红鸾进屋给顾夕颜请了安,就要走。

    顾夕颜奇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人来了,却不说了呢?”

    红鸾很少出晚晴轩,就更谈不上和顾夕颜有什么交流了。

    她迟疑地道:“我听说刘谨的娘来了,还以为……”

    实际上。崔氏已经打听清楚了,刘谨还没有订亲,今年十五岁,只比红鸾大一个月,梁掌珠这段时间也正为他的婚事发愁。家里稍微好一点的,嫌他们是外来户,家里差一点的,梁掌珠又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顾夕颜头痛道:“你只见了刘谨一面,怎么就知道他的好呢?”

    红鸾辩驳道:“他解题很漂亮。从来不拐弯抹角,他一定是个好人。”

    顾夕颜就有些啼笑皆非。

    红鸾见顾夕颜不以为然的样子,生气地道:“真的,你不懂,他一定是个好人!”

    火石电光中,顾夕颜突然想到有人通过打牌交朋友,说在牌桌上可以看到一个人地人品好不好,这算不算是殊途同归……也许红鸾就有这样的认知呢?

    顾夕颜很无奈地想。

    她就想着找个合适的话劝慰红鸾别急,门外却传来霍霍地鞋声。齐懋生冷着脸进来了。

    红鸾就象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匆匆给齐懋生行了一个礼就跑了。

    齐懋生脸色铁青地站在屋子中间。胸脯一起一伏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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