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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同人]翻云复誉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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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龙同人]翻云复誉 作者:肉书屋

    ,只是神情却多为怪异,其中一人漫不经心似的朝段誉投来一瞥,段誉连忙将头低下。

    他沉吟片刻,以手沾茶,在桌上缓缓写下四字,“万事小心。”

    只是那心字尚未写全,那一桌的人便突然发难,猛地掀翻了桌子,从桌下抄起长剑,对着段誉等人直劈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宫主憬姑娘的地雷~~~~~=3=嘿嘿~~~~

    争取下一章让两人会面!下一章不行就下下章……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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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四十八 阶下苦囚

    段誉手掌一翻,两只竹筷齐齐而出,对面那一桌人大喝一声,一剑将那木桌斩成两截,其中一人冷笑道:“段世子,我家主人有命,并不想取你性命,不过是邀你回府上喝茶叙话。咱们不愿对你不敬,段世子最好也识趣些,休要让咱们为难!”

    “嗬,好大的口气,你家主人姓甚名谁?以此等伎俩相迫,也谈得上一个‘邀’字么?”段誉冷笑一声,向前一跃,步法微转,伸手扣住方才说话那人的腕子,“快说,否则要你尝尝段爷爷的厉害!”

    那男子冷哼一声,身形突的飞起,足尖轻点了房梁数下,段誉急冲而上,挥掌拍去,男子双腿一缩,旋身闪过一着,而后又一下回旋,双腿扫至段誉身下。段誉“嗬”的一声翻身后跃,右掌应声而出,男子眸子一沉,亦是出掌相接,这一下却正中了段誉的下怀。

    二人手掌相接之后,那男子登时觉得不对起来,连忙要将手缩回,只是段誉却用左掌狠狠钳住了男子手腕,厉声道:“如今可知道怕了不成?你家家主究竟是何人?再不说我便吸干你的内力!”

    那男子本来脸色青白交接,十分惊惶,只是却突然笑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段誉身后,冷冷道:“只怕……还不待你吸干我的内力……你的心上人……咳……就先遭了难了!”

    段誉闻言一惊,猛地回头瞧去,便见那余下几人狞笑着扣住木、钟、王三人手腕,段誉忍不住暗骂一句,反手扣住那男子的喉头,恶声道:“你们主人不是说并非要取我性命么?既然如此,将那三位姑娘放了,我随你回去见你家主人便是。”

    男子笑道:“主人吩咐只是不可取了段世子性命而已,那三位姑娘是死是活,可就全凭咱们兄弟几个的心气儿了。”

    段誉不怒反笑道:“你——好好好,你的兄弟若杀了她们,我便取了你的性命,而后再一并杀了你这几位兄弟,这买卖算起来,我倒也不赔本。”

    那男子却也不是愚钝之辈,如此情状之下还可微微哂道:“你方才担忧之色已露,不必多加遮掩,只要你同咱们回去,那几位姑娘我们自然也不会多加为难。”

    段誉蹙眉同那男子对峙片刻,心道总归如今也摸不清对方底细,拖延下去也是无法。况且木婉清几人又被他们制在手中,段誉将心一横,点头道:“好,我同你回去见你家主人,如今可以将她们放了吧?”

    那男子笑了一笑,待段誉将他放开过后便从怀中取了一粒丸药出来,递与段誉道:“请段世子服了此物,我等自然保那三位姑娘平安。”

    他见段誉面有狐疑之色,便道:“段世子尽可放心,此物绝非毒药,倘若我等真想置段

    48、四十八 阶下苦囚

    世子于死地,这一路早可动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段誉凝神思忖片刻,耳畔响起木婉清等人娇呼,“哥哥,切莫信了那贼人的诡计,不必理会我们,杀了他再说!”

    他沉吟片刻,想起这段誉先前也曾误食过数次奇毒怪药,最后却都可化险为夷。段誉虽不甚清楚这是他体内那“莽牯朱蛤”的效用,却也多少有了几成把握,便是这丸药真为毒物,想必也伤不着他分毫。段誉掂量着那颗丸药,问道:“我若是服了,你是否能将她们放开?”

    男子道:“段世子放心,我既说了定保全三位姑娘平安,便决不食言。”

    段誉笑道:“你不必同我玩弄这咬文嚼字的把戏,我只问你能否放她们离去,少拿这平不平安的字眼儿来唬我。”

    男子只是道:“只要段世子肯服了这丸药,三位姑娘必定平安。”

    段誉再不欲同他多言,当下袍袖微扬,腕子上扣着的毒箭“当当当”连出三发,那几人连忙飞身闪避,木婉清见机狠狠的以肘相撞,趁着男子力道一泄之时连忙将钟灵也拉了过来。段誉见状更是向前一掠,猛地挥掌击上男子左肩,见他蹬蹬后退数步之际,正欲再补上一掌,谁知那男子却突然将手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打了个极响亮的马哨。

    段誉只当他是在打信儿撤离,更向前逼了两步,谁知此时空中却突然嗡嗡作响,段誉抬头一瞧,顿觉全身一阵发麻。

    原来不知道何时,众人四下突然围聚了一群蜜蜂过来,粗粗一数约莫有百余只,段誉体内的“莽牯朱蛤”虽不怕毒,却不知能否抵御这蜂毒,更何况让数百只蜜蜂逐一扎过,段誉想想也觉头痛了。只见那蜜蜂越来越多,围堵在众人四周,只听木婉清高呼道:“大家小心,将头蒙上!”

    段誉心想暂且忍耐一时,只是他微一侧头,却发现那几人身边虽然也有蜜蜂,然半分紧迫之意也无,蜜蜂也仿若有灵性一般,全不去扎咬那一群人。段誉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蜜蜂只怕是让人精心调理过的,这一下子只怕难躲了。

    约莫过了片刻,段誉只觉身上麻麻痒痒,刺痛难耐,也不知给这蜜蜂咬了多少口去,再一瞧木婉清几人,竟已尽数晕了过去。段誉大惊之下连忙上前两步,谁知只这几步之遥,他却突然腿上一软,而后脑子一昏,亦是栽了过去。

    “莽牯朱蛤”是这天下最毒的毒物,蜂毒虽与众不同些,却也抵不过它的效力。然而段誉猜想的不错,那蜂针上头已让人喂了迷|药,这数百只迷|药一齐而下,便是再怎么功力高深之人也是难以抵抗。待段誉悠悠转醒之际,却发现四下一片漆黑,手脚也教人给缚了。他四下张望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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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未瞧见木婉清等人,心中正是一阵纳罕,却突然听见有脚步声缓传来。段誉赶忙阖上眸子,佯装一副尚未情形的模样,侧耳仔细听着。

    那步子渐渐近了,段誉听出来者并非一人,此时只听一女子说道:“你要我将他抓来,如今人已经在这儿了,接下来又该如何?”

    又一男子低低笑道:“舅妈可真是心急,这样大的一个局,必定要一步步精心思量才成。况且,如今段誉已经落入了咱们手里,如何还怕那段正淳不肯听命于舅妈呢?”

    女子冷笑,道:“事情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不得安心。只要想想那臭男人左拥右抱的逍遥快活,我便恨不得剜了他的心,剐了他的肝,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男子道:“甥儿今日前来,便是要同舅妈说此好事的,方才已有人前来回报,段正淳已让那段延庆抓了个正着,听闻他身旁不禁有三位夫人,连他那位王妃亦是相伴左右哩。”

    女子闻言大怒道:“什么?他……他竟然……我就知道这人负心薄幸,那几个下作的小娼妇果然片刻不离的守着他……”似乎是心头气闷不已,女子恨恨的将手边的茶盅摔至地上,却又有几分担忧道,“段延庆恨他入骨,此刻会不会已经……会不会……”

    男子道:“嗳,段延庆一心要做皇帝,如今段正明尚在人世,他若身死必定传位与段正淳。大理虽为小国,却也断容不下谋逆篡位之事,段延庆若想这皇帝做的名正言顺,就必定要段正明禅位才行。舅妈如今有段正淳一子两女在手,段正淳爱子心切,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思。而到时候要段延庆以段正淳换那一纸禅位诏书,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届时他几位夫人都任由舅妈处置,舅妈喜欢要段正淳如何,他还不就得如何了?”

    那女子闻言似乎极为欣喜,高声笑了一阵之后,突然狐疑道:“你如今对此事如此上心,更一力帮我,究竟有何图谋?”

    男子笑道:“甥儿的图谋舅妈不必计较,总归大家各求所需罢了。”

    那女子又问道:“我仍有一事不解,你怎的就断定了段誉一定会前来姑苏?”

    黑暗之中难以分辨男子神情,只是他半晌不语,片刻后才沉声道:“甥儿心中自有计较,舅妈不必操心。只是事成之后,万万要留这段誉一条性命,莫要让段延庆轻取了去便好。”

    女子嗤笑道:“竟不知你还能如此慈悲心肠了,那段誉的性命无关痛痒,你若是为了积些福报想留他一条命,那便随你。只是那臭小子是刀白凤那贱妇生的贱种,我倒真想将他砍成十七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男子声音蓦地冷了下去,道:“舅妈曾应允过甥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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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只请千万莫要忘了。若是舅妈心中恼恨那刀白凤,大可一刀杀了她便是,段誉的性命,就不劳舅妈操心惦记了。”

    女子又冷笑了两声,同男子说了两句旁的,又走至关押段誉的铁门之外瞧了一眼,不屑道:“蝼蚁之力,不堪一击,不过是给我的‘醉人蜂’扎了几下,这都过了四日竟还没清醒过来。贱妇的儿子,果然也算不上什么能入眼的货色!”

    那女子说罢似乎便转身走了出去,地牢之中只余男子一人,段誉听得他脚步之声又近了几分,微微睁眼已可瞧见一双靴子近在咫尺。男子静默了半晌,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便欲离去,段誉此刻觉得也不必再装,索性便坐起身来,开口唤道,“慕容,站住。”

    段誉见那男子身形一僵,便站起身来走至他身侧,隔着一牢低声唤道,“慕容,方才我便听出是你了,这是哪儿?你和王夫人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静默片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不是慕容复又是何人?他走至段誉跟前说道,“我们方才所言,你不是已经尽数听去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段誉问道:“你故意放出要成亲的消息,好诱我前来,是不是?”

    慕容复蹙眉而立,静静的“恩”了一声。

    段誉一时间又是怒气横溢,又是好笑连连,抬手颤声道:“你算准了我心里头在意你,所以就拿这样的事来算计我?你……你可真是好得很,妙得很!”

    慕容复负手站着,并不言语,明眸半合,段誉离得如此之近却也瞧不出当中的神色。深吁出两口气候,段誉又开口道,“你对王夫人如此相帮,究竟想从段延庆那儿得着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早已勾结,暗通款曲?”

    慕容复冷冷道:“如今你是个什么样子,也配来问我这样的话么?”

    段誉一时哑然,苦笑道:“我这次可是输的惨了,罢了罢了,如今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如何,便如何罢。”

    慕容复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放得温柔了几分,问道:“我想如何便可如何?那若是我说要你将先前对我的折辱尽数还来呢?是否段世子也能乖乖顺从了?”

    段誉哈哈大笑道:“什么折辱顺从的,你难道还想上我一次不成?”他拍拍衣袍,冲慕容复笑的有几分暧昧,低声道,“这有何难?你开了锁头进来便是,总归你的身子都让我尝了那么多次,我给你上这一次,也不值什么的。”

    慕容复心中一动,抬眸道:“此话当真?”

    段誉笑嘻嘻的点一点头,丝毫没有那阶下囚徒的落魄之气,慢条斯理道,“我可曾欺瞒过你么?你若不信,只管开了锁进来便是。更何况你放出成亲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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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骗我前来,难道不是心里头也挂念我了么?”他向前又凑了稍许,声音略带了几分低绵之意,仿佛情人间恩爱的呢喃话语,“不止是你心里头挂念着我,慕容,我也想你想得紧呢。你虽是骗了我,只是我先去也骗过你,咱们只当扯平了罢,你进来,让我抱抱你,亲亲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gg和段gg就互相阴吧。。。看看谁最后能骗倒谁……

    本来想昨晚更新的 结果学校的网最近好受啊!!qaq各种刷不开……大家不要打我……尽情的去抽打我的校园网吧……

    顺便……开了新坑……咳咳咳,红楼同人,穿越成琏二爷,大家不用怕影响这边更新哈~新坑有存稿~~~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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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四十九 请君入瓮

    慕容复神情略松了一二,只是忽然又冷笑道:“段誉啊段誉,如今你已是这副模样,还想着花言巧语诱我上当不成?倘若我真将这门打开了,只怕就是自找麻烦了。”

    段誉笑道:“我何时诱过你上当了?我对你哪一刻不是真心实意的,你进来,同我说说话又怕什么。这外头尽是你的人马,我两个妹子又被你所扣,还怕我能跑了不成?”

    慕容复道:“你狡诈多变,对付起来自然须多留上几个心眼,不必说了,我绝不会进去的。”

    段誉闻言叹了口气,抖抖衣袍坐在了地上,问道:“慕容,这阵子你过得可还好么?”

    慕容复神情微变,淡淡道:“自然很好。”

    段誉问道:“当真?我却不这么觉得哩。”

    慕容复语气骤冷,道:“何出此言?”

    段誉笑嘻嘻的倚着一旁的铁牢,仿佛身下坐的是藤木软椅一般,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复国大业不成,夫君又不在身旁,公务私情皆不顺心,如何能过的好呢?”

    “你个混账东西,已经沦为这步田地,嘴巴上还不肯老实么?”慕容复怒道,“是不是要我寻些刑具过来伺候伺候段世子,世子才肯消停片刻呢?”

    段誉笑道:“你方才同王夫人说的那一番话,我可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倘若真的心里头没我,又何必要千方百计保住我一条命呢?慕容,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着实不好,不过……你既不爱说这个,那咱们换个别的话儿来说便是。”

    慕容复冷哼一声,却没挪开步子,问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还想说些什么?”

    段誉不气不恼的抬眸瞧向慕容复,突然收了笑意,沉声问道:“你心里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那段延庆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你没得同他牵扯到一处,名声不要了?”

    慕容复不耐道:“我自有打算,不必段世子多加费心。”

    段誉又道:“那王位迟早都是我的,与其如今逼迫我爹禅位,你何不多等上两年,待我登基,再一举逼迫我将王位拱手相让呢?”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两声,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哦,我懂了,你还是心里头对我割舍不下,这王位若是在我手中,你怕自个儿狠不下心去,是不是?”

    慕容复紧紧的盯着段誉瞧了半晌,忽然莞尔一笑,抬脚走至段誉跟前,二人仅隔着一扇铁笼。慕容复向前凑近了,仿佛自问一般,喃喃道:“舍不得?呵,誉官,你口口声声笃定了我舍不得动你,我如今便让你瞧瞧,究竟是舍得还是不舍的。”他话音未落,袖口便微扬了一下,一枚梅花镖嗖的一声擦着铁栏直向着段誉飞去。

    若是往常的时候,这小小一枚飞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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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奈段誉如何,只是这“醉人蜂”的麻药十分厉害,如今他乍一清醒,体内药力尚未除净。他瞧见慕容复挨近之时,虽然心中已有防备,却不料慕容复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誉官”,俨然是当初二人爱恋正浓之时的模样,段誉一时分了心思,虽然闻声闪躲,却仍是让那梅花镖给小臂上头划出了一道口子来,鲜血立时便涌了出来。

    “算你命数好,这镖头上面没喂毒,只不过此处可不是大理王府,伤势就有劳世子亲自打理一番罢。”慕容复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忽又转身道,“至于你那两位妹子,你也大可不必操心,我慕容复虽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却也不屑于对两个弱女子动手脚。段世子方才话说的也已够多,如今不妨好生歇息片刻罢,这后头几日,还有你劳心费力的时候。”

    段誉疼的呲牙咧嘴,眼睁睁瞧着慕容复的背影消失不见了,用力从衣摆上扯了一截布料下来,简简单单的缠了一圈儿,坐在地牢之中,过了半晌突然狠狠的用脚踢了一下那牢门。

    这一脚下去,似乎难泄心头之愤似的,段誉飞身跃起,“当当当”连踹了那牢门数脚,怒意几乎要冲破胸口奔涌而出了。

    算来算去,竟终是因那往昔的情分又给慕容复整治了一道。

    段誉踹的累了,便坐在那地牢冰凉潮湿的地砖上,喘了两口气森森笑了一声,心道,如今你这样算计我,待来日,我定要从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倒要瞧瞧看了,是你精明厉害些,还是我的手段更高明些!

    余下来的两日,慕容复再未踏足这地牢半步,段誉平日的一应食物皆是由一个年迈老妪送至跟前的。这日刚用罢了饭,段誉忽然听得门口一阵窸窣动静,抬头一望,只见那铁牢门给人推开了一个边隙,又听得一女子柔声唤他,“段公子,段公子?你是不是在这里?”

    段誉眉心一动,站起身来,低声道:“正是,王姑娘,你怎么会来此?”

    王语嫣轻轻掩上铁门,快步走至段誉跟前,道:“你果真在这儿,这两日我娘一直命人将我看守起来,寸步不离。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个缘故,一早便不见余婆婆等人的身影,方才我瞧见家中侍婢朝着此处来了,手中还携着提篮心里头便思忖你会否在此,便跟着寻了过来。”王语嫣声音哽咽,胡乱推着那牢门,“段公子,我娘怎么能如此待你,这几日实在是让你受苦了……”

    段誉摆了摆手,沉声道:“王姑娘不必如此,此事也并非你愿,想必是你娘对我有些误会,待来日说清便可无碍了。不知我那两位妹子如今何在?你娘可有为难她们?”

    王语嫣拭了拭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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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摇头道:“我也不知她们如今身在何处,段公子,我寻不着钥匙,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从此处脱身的?”

    段誉叹道:“我如今身上使不出太大的力气来,想必是这两日送来的饭菜当中还混了少许麻药进来。王姑娘,你方才说今日无人看管你,可是山庄之中来了什么不速之客么?”

    王语嫣道:“我也不知,这是这后院之内当真是人少的紧,我一心想着先寻着你,也就没往前厅去瞧呢。”她眸子一偏,恰好瞧见段誉手臂上的白布,“呀”了一声惊呼道,“段公子,你受伤了?”

    “无妨,不过是一点擦伤,王姑娘不必担忧。”段誉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正凝神沉思,便听王语嫣又道:“段公子,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外头瞧一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将这牢锁砸开的。”

    段誉正想劝她不必白费力气,王夫人既然将他锁在此处,平素又不派人看管,必定是心中笃定他弄不开这牢锁。段誉尚且无能为力,更遑论王语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只是还不待他出言阻拦,便听得有个带着冷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表妹不必费心了,钥匙便在我手中,可要我拱手奉上么?”

    王语嫣闻言一惊,扭身见了慕容复,连忙上前道:“表哥,你方才说你手中握着钥匙,可是真的么?”

    慕容复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如今前来,就是要放他出来呢。”

    王语嫣心思单纯,不疑有他,喜道:“果真如此?那表哥你快将段公子放出来,他腕子上不知给什么弄伤了,咱们快将他救出来。”

    慕容复面无殊色的瞟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表妹对段世子可真是何其上心啊,可要我同舅妈好生劝劝,让她成全了你们这一对鸳鸯眷侣?”

    王语嫣面上一红,道:“表哥,此时不是玩笑的时候,赶紧将段公子先救出来罢。”

    段誉见状不禁苦笑,道:“王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手上的伤处,正是拜慕容公子所赐。”

    王语嫣惊道:“你说什么?”

    段誉瞧向慕容复,问道:“你如今过来,总不会是那么好心要放我出去罢?”

    慕容复走至他跟前,抬眸瞧了他手臂一眼,眸光微沉,道:“你明白就好,我表妹年少不知事,你休要再用那花言巧语诱骗于她。”说着便从腰间取了串钥匙出来,“哐啷”一声打开了牢门上的铁锁,慕容复身手极快的点了段誉身上几处大|岤,又用一条粗绳将段誉捆了个结识,一把将他从牢中拖了出来,又对一旁的王语嫣冷声道,“我奉劝表妹一句,江湖上身心险恶,如今待你好的,未必就是真心示意的待你好。今日山庄有客,表妹不便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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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面,还是速速回房去的好,否则等下子让舅妈知晓你来过此处,必定是要不快的。”

    王语嫣眼瞅着慕容复拉着段誉向外去了,连忙追上前问道:“表哥,你这是要带着段公子去哪儿?他伤了手臂,你若是在这会子向他下手,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作为么?”

    此时三人已到了铁牢之外,慕容复闻言蓦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是王语嫣从未见过的恼火愤怒,瞧向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恨意了,王语嫣被他瞧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方听慕容复开口淡淡道:“若说起趁人之危,我的手段又如何能与段世子相提并论呢?”

    段誉对他的讥讽口气恍若未闻,兀自同王语嫣道:“王姑娘不必为在下挂心,慕容公子同在下素有旧情,不会真取了在下性命去的,姑娘放心。”

    慕容复神情一冷,再不回首,拉着段誉便径自向前厅去了,再不理会王语嫣。而段誉却心性极佳,笑着问他,“你如今又想作何?”

    慕容复冷声道:“你不妨省些力气,你爹娘如今都在外头,你呀,只等着一家团聚罢。”

    说话间便到了前厅,段誉被慕容复一把推在了地上,抬头便听一声失声痛呼,“誉儿!誉儿!”

    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美妇正欲向他奔来,却被王夫人狠狠的向后一推,又跌回椅中。她武功并不在王夫人之下,如今这副模样,实是因着被段延庆点了身上数处大|岤,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来。

    纵是没有先前的记忆,段誉也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人恐怕就是段正淳的正妃,段誉亲娘刀白凤了。只见她一身白衣道袍,手上却未拿拂尘,只怕是让段延庆早早夺去了兵刃。段誉见她容颜娇丽,晶莹如玉,全然看不出已经年逾四十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这段正淳可真是个花心种子,家里头放着这样国色天香的一位媳妇儿,竟还要去外头招惹勾搭,实在是太不知福,倘若换了他……

    段誉思及此,忍不住抬眸瞥了慕容复一眼,只见他径自走至王夫人身旁,连瞧也没瞧自个儿一眼。

    段正淳见儿子平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同王夫人苦笑道:“阿萝,你这又是何苦,誉儿总归是无辜,你抓他来做什么?”

    王夫人见着往昔情郎,又听他以旧时称呼相唤,不禁心头一酸,强忍着泪意,兀自冷冷道:“现如今知道心疼你的儿子了?你心里头只有这个儿子……我的女儿你又何曾牵念过半分?”

    段正淳闻言惊道:“咱们,咱们有个女儿?她叫什么?长得好不好?”

    王夫人此刻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哽咽道:“你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母女好与不好……你如今身边跟着这四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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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风流快活极了罢?你……你这些年,哪里还能想起我的模样来!”

    段誉心中一惊,这王夫人口中的女儿,不会就是……

    “嗳,舅妈又何必伤感,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待事情谈拢,这段王爷自然交由舅妈处置,你要他如何,他还不就得如何?”只见慕容复微笑着走上前来,同段延庆作了一揖,恭敬道,“段先生既然前来,那便应该明白了在下的意思,咱们不妨,来谈谈此事的条件罢。”

    段延庆冷笑一声,拐杖斜斜扬起,回身便坐在了一旁的正座上,道:“我一心所求,不过是王位而已,至于那段正淳,待他点了头应下修书与段正明禅位一事,我自可将他交与你手。”

    慕容复笑道:“这个自然,只不过在下有一冒昧之见,不知当讲与否。”

    段延庆道:“但说无妨。”

    慕容复颔首道:“来日段先生荣登大宝,坐拥大理江山,自然当为明君,治下定为一片太平盛世。只是段先生亦为人身肉骨,终有那一日的,倘若段先生百年之后,无人可继,这江山若又落入旁人手中,岂不是大大的可惜了?”

    段延庆神色一变,抬眸瞥了慕容复一眼,冷声道:“你出此言,意欲何为?”

    慕容复十分有礼的躬了一躬,笑着缓声道:“在下为段先生想了一处妙招,不知段先生可有收一位义女的心思?”

    在场众人神情皆是微动,段延庆蹙眉道:“义女?”

    慕容复笑道:“不错,若有一女养在膝下,将来也可传承段先生的衣钵。在下有一表妹,冰雪聪明,国色天成,又是年幼丧父。如若段先生不弃,在下倒十分愿意将她引荐与段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gg打的好算盘呢~xd 不过段gg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啦

    顺说,慕容gg应该绝对不会反攻xd,让他给段gg压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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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五十 风刀霜剑

    段延庆听罢沉默片刻,忽然大笑两声,厉声道:“你要我认了你的表妹为义女,日后你再娶她为妻,你心里头是不是打着这样的好算盘?”

    慕容复落落大方的拱手道:“这世间上,唯有情意二字最难揣摩,晚辈如今待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只是来日之事,在下也不敢断言。”

    段延庆冷哼一声,尚不开口,却听王夫人尖声斥道:“复官,你在说什么浑话?”

    慕容复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抬眸同王夫人道:“舅妈,甥儿这也是为了表妹着想。倘若段先生真肯将她认为义女,那她往后便是大理公主,尊崇无匹,又有何不好呢?”

    王夫人怒的粉面涨红,出声骂道:“当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龌龊心思么?语嫣的爹尚在人世,认哪门子的义父?你还是少痴心妄想了,大燕慕容氏气数已尽,连你爹都已出家为僧,你还发什么春秋大梦!”

    慕容复闻言不怒反笑,冷笑三声道:“哦,没想到舅妈还真是风流多情,甥儿原以为除却舅舅,舅妈就只余段正淳一个情郎,却不曾想,竟还另有旁人。这般看来,舅妈同段王爷还真是般配异常,十足登对啊。”

    段正淳面色却骤然煞白,声音发抖道:“那个女孩,名叫语嫣么?”

    王夫人听了这话,终于再难忍耐,泪珠连成串儿滚落下来,哑声道:“都是你做下的好事,如今那小孽畜竟要将你的女儿拿去给人当做筹码了,你这做爹的十几年来管也不管,问也不问,到了如今这一步,都是你造的孽受的报应!”

    段正淳又是欢喜又是辛酸,怔怔的痴笑了半晌,盯着王夫人不住问道:“她叫语嫣?她……她如今在哪儿?阿萝,你把她喊过来,让我瞧一瞧,好不好?”

    王夫人哭道:“如今再瞧又有何用?她心里头爱恋上了你那位好儿子,如今你说,这可要如何是好?”她双目通红,径自走到段誉身旁,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怒道,“都是你这小子不安好心,引诱语嫣,同你爹爹一样的负心薄幸,轻狂无状!”

    踢了两脚,仿佛仍不解恨似的,又对着段誉的脸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过去。

    刀白凤尖声喝道:“你这个贱女人,休要动我儿子!”

    王夫人回头,森然笑道:“我就要动了,就要打了,怎么,心疼了不成?我就是要你这马蚤狐狸觉得心痛,痛的求死不能才好!这么些年了,你和你儿子得享名分尊崇,我女儿却这般苦命!如今我便是杀了那浑小子,你又能奈我如何?”

    段誉听后,只想着这段正淳真当是极不简单,四处风流不说,竟还都留了种下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的俊俏出尘。

    段正淳如

    50、五十 风刀霜剑

    今身旁,已不是当初的两位夫人相伴,而是四个美妇簇拥身旁。四人这些日子虽也是吵闹相伴,却总归是一心一意为了段正淳着想思虑,如今遇上王夫人这样泼辣狠厉的角色,自然同仇敌忾。秦红棉啐骂道:“好贱婢,当初我和婉儿没能亲手杀了你,实在是便宜了你!段郎昔日待你亦是情深意重,你今日竟和他的大仇敌合起手来算计于他?你真是蛇蝎豺狼一般的心肠,有你这样的娘,女儿受些苦楚,也是替你受过!”

    王夫人快步上前,抬手一掌扇了过去,骂道:“贱妇!凭你也配来说我?”

    秦红棉猛地抬头,冷笑道:“你打好了,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来,段郎一生一世,不,应是生生世世也不会肯再瞧你一眼了。你在他的心里头,不过是一毒妇而已!想想你这些年的苦等,换来这样一桩后果,实在也很是痛快!”

    王夫人叫道:“那我今日还非要杀了这小子不可,才好坐实了这‘毒妇’之名!”说罢便要命人去寻剑来刺。

    岳老三一直站于一旁,此时见状连忙挺身上前,拦道:“万万不可,他是我师父,你若是想杀我师父,那你就不是‘毒妇’,我先让你成了直挺挺的死妇人。”

    段延庆方才一直不语,此刻才出言道:“老三,不得对王夫人无礼,速速退下。”

    岳老三道:“老大,倘若我当真眼睁睁瞧着她杀了我师父,那我岳老二往后哪里还有脸面出去见人?不成不成,这一桩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可听你的了。”

    段誉抬眸之时,恰好瞧见段延庆眼中杀机一闪,心想这岳老三真是个极仗义的人,虽然行事颇为古怪,却不失为一条汉子,连忙高声道:“好徒儿,你对为师这一番心意,为师心领了,只是师徒之情固然要紧,你们兄弟的情义却也不可轻易抛却喽。唉,只是可惜了,到如今还没能让你师娘喝上你一杯拜师茶。”

    他说话之时,眼睛一斜,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慕容复。

    只见慕容复肩膀微微一僵,冷着神色瞪向段誉。

    岳老三一拍脑袋,粗声道:“师父,你还未告知徒儿我师娘是何人,我又如何去给她敬茶呢?”

    段誉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慢悠悠道:“你这位师娘嘛,我本是想再过些日子再同你说的,只是如今瞧着,为师只怕时日无多,现在告诉了你倒也无妨。他的名讳便唤作……”

    “舅妈,您不是曾允诺过甥儿,绝不会害段誉性命的么?更何况,舅妈若想要镇南王乖乖听话,那不妨还是莫要去同那小子置气的好。”慕容复冷冷淡淡的开口,眸子如刀锋一般狠狠划过段誉的面庞,打断了他的话语。

    段誉十分识趣的笑了

    50、五十 风刀霜剑

    一笑,闭上了嘴巴。

    慕容复又同段延庆道:“在下方才所言,不知段先生心中可有了计较?”

    段延庆冷声道:“你那位表妹既然是段正淳的种,那我收了她为义女,还不是将大理江山留作段正淳后人享用?一样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说我会否应下?”

    慕容复不慌不忙的微笑道:“段先生聪明一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起了糊涂来?我舅妈一心想笼络住情郎的心,自然要使一出苦肉计来,倘若我表妹真非王家后人,那出生的日子时辰总会有所偏差,岂会无人留心呢?”

    段延庆自然不知王语嫣落地之前,那王夫人的夫君便已撒手人寰,此刻听了慕容复之言,又觉也有几分道理。他这一世无男女之情,家室之欢,倘若往后真的后继无人,那这大好河山恐也落于贼人之手。

    便是真收了那王语嫣为义女又能如何?倘若不妥,大不了来日一仗了结了她便是。更何况,这段正淳对此事仿佛深信不疑,如今他的儿子已在自己手上,再添一位女儿,不过是有利无弊罢了。

    段延庆遂颔首道:“既是如此,那待此事了结,你便领了那丫头来给我瞧瞧。”

    王夫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刚要上前去说些什么,岂料刚迈开步子,她便惊觉身上一阵疲软,微微一动便晕眩不堪,跌坐在了圈椅内,惊道:“有……有人使毒!”

    段延庆眸子一缩,登时便想站起身来,谁知微一运功,便觉内息空薄。一抓手上的拐杖,更是一丝内力也提不上来,他一向自恃武功高深,无所畏惧,谁知竟不知不觉着了人的道儿去。

    定是他方才思忖之时,分了心思,这才没能察觉。

    段延庆抬眸瞧去,只见屋内众人皆是虚弱无力的伏倒在地,或靠于别处,唯有慕容复安好无恙,袖手而立,心知必定是他使得毒了。

    “听闻慕容公子家传绝技乃是‘斗转星移’,如今怎么竟用起下毒这样偷偷摸摸的手段来了?”

    慕容复不以为然,微微笑道:“在下也是怕事有突变,这才多提防一着罢了,只要段先生肯将语嫣认作义女,在下这就替段先生解毒。”

    王夫人怒道:“复官,你怎么敢连舅妈也一起毒了?”

    慕容复笑道:“实在对不住舅妈了,只请您多担待一会儿,片刻之后甥儿必定为您解毒。”

    王夫人冷哼不语,段延庆抬眸瞥他一眼,问道:“你用的,这是什么毒?”

    慕容复道:“段先生方才也说,我慕容家绝技乃是‘斗转星移’,此毒名为‘悲酥清风’,乃是西夏一品堂之物。如今将他用于你身,也算得上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段延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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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暗骂一声卑鄙,淡淡道:“你要我认了她做义女,而后你再娶她为妻,对不对?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慕容复倒真是从容不迫的颔首道:“在下虽不算段先生后人,可好歹也比这天下往后落入歹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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