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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妖》 作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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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开,所以在公主入府前,两人不必碰面。随行的除了送嫁的一百名侍卫外,还有礼部的五位官员、宫里的四位内官,包括上回差点命丧大海的赵公公,以及公主的随身嬷嬷四位、随身侍女六位、随身侍卫二十名。这三十人是要跟着公主留在厉王府的。半个月后,送嫁的侍卫及官员将会带着严刹这位驸马爷的贡品返京,公主大婚也就算结束了。

    严刹的这条船大多是他的手下,除了公主的随身嬷嬷和侍女,其他人都被他安排在了随后跟着的船上。严刹只有三条船,为此皇上派了八条船送严刹和公主返回江陵,这次皇上为公主置办了丰厚的嫁妆,远超公主前两次出嫁的排场,起码从表面上看皇上很钟意严刹这位附马爷。

    严刹的舱内,他沉默地坐在首位,李休、周公升、任缶、严墨坐在下手。这次严刹来栗子口迎亲只带了他们四人,他们都看得出王爷的心情不好,可有些事却不能不说。

    李休开口:「王爷,公主带了二十名随身侍卫入府,等于是二十把刀子插在了王府里。」

    严刹略一抬眼:「进了江陵,就不由她了。」似乎不想多谈公主,他看向严墨:「严牟有消息了吗?」他这一问,李休看看周公升,摇头苦笑,他还以为王爷是因为公主的事而不悦呢。

    严墨回道:「还没有。」

    严刹皱眉。

    周公升说:「王爷,这件事急不得,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能否找到要看机缘。」

    严刹的眉头深锁,接着他对任缶说:「公主入府后,所有进出王府的东西一律暗中严查,包括天上飞的。」

    「是,王爷。」

    「公升。」

    「属下在。」

    「在古年身边安排我们的人。」

    「是。」

    绿眼深沉:「厉王府永远都是厉王府。」

    从京城上饶到栗子口骑马最快三天就能到,最慢也不过五天。不过公主身子娇贵,所以从京城到栗子口共花了十天的功夫。而顾虑到公主的身子,船在海上行驶了四天(原本只需两天)才抵达江陵府十洲之一,「沙洲」的「合谷」。严刹的府邸就在沙洲,不过合谷距离江陵骑马最慢也要两天的行程,又要考虑公主的身子,严刹下令在合谷休整一天,然后再启程回江陵。

    从接公主上船后,严刹就没有去见过公主,只是派了严墨和周公升负责公主的一切事宜。两人给公主准备的用度自然是上好的,不过肯定比不了皇宫里的,毕竟严刹是王爷还不是王。严墨和周公升当然没有资格见到公主,代公主传话接物的都是她的贴身嬷嬷和侍女。严刹的表现一如他给外人的形象──刚硬、冷漠、不解风情,恪守成亲前新人互不见面的规矩,连隔着门帘问个安都没有。若换成安王杨思凯,在船上的这四日,他可能就已经得到公主一半的芳心了。

    江陵十洲的官员们在合谷渡口恭迎王爷和公主大驾。合谷知县毛卯直接让出了自己的府邸让王爷和公主休息。丰盛的宴席自是少不了,不过在海上「追剿」了两个月海贼的严刹似乎很累,喝了几杯酒就回屋歇息了,由任缶、李休和周公升代他招待送嫁的官员和公公们。公主下了船,直接上轿进了知县府,不曾露面。

    「公主,严刹也太不把您和皇上放在眼里了。不仅不进京迎娶公主,这一路上更是一句问安的话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嚣张。」

    公主的贴身嬷嬷之一管嬷嬷在屋内愤恨地说。其他三位嬷嬷连连附和。

    仅穿着白色纱衣的昭华公主古飞燕坐在铜镜前由姚嬷嬷给她梳头,镜子里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不过脸上的笑却不大可爱。

    「不过是个杂种,懂什么礼仪规矩。听说他在父皇面前也是这副德性。说来说去都怪解应宗那个老匹夫。当年他纵容属下动了严刹的人,惹得他险些自立为王,父皇那时的心思又都在那个妖孽的身上,为了安抚他这才封他为王,不然父皇登基后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他。」

    姚嬷嬷问:「齐王的属下动了严刹的什么人?」

    「谁知道?好像是个正得宠的侍君。哼,这帮男人,放着那么多貌美的女子不要,非要上男人,恶心!」古飞燕一脸作呕,「听说严刹府上有不少侍妾侍君,他那么丑,又壮得像座山,伺候他的那些人一定生不如死。本宫绝不会让严刹碰本宫一根头发。」

    蔡嬷嬷拍拍胸口,心魂不定地说:「可不是吗。公主,这几天奴婢远远地瞧见他都吓得脚软,那是人吗?简直就是头兽!被他压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

    古飞燕冷冷一笑,对四位嬷嬷和六位侍女道:「进了府,你们都给本宫机灵点。我要知道严刹的那些侍妾侍君里,谁最得宠,谁最漂亮,谁最耐不住寂寞。」

    「奴婢省得。」

    严刹的房里只有他一人,为了避人耳目,他没有召见心腹官员。要吩咐的事李休和周公升自会找机会吩咐,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过来的,值得他信任。严刹仅穿了件单衣,坐在床边脸色严肃。迎接公主那天刚剃的胡子又长出来了,令他看起来更加彪悍。同样刚硬的长发散开,和汉人的长发不同,严刹的头发只到背脊。

    有人急促地敲门。

    「进来。」

    门开了,是严墨,神色激动。

    「王爷!严牟回来了!」

    严刹腾地站了起来。

    严墨把刚刚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交给王爷。严刹打开一看,绿眸闪烁。

    信上只写着一句话:属下不负王爷所托,三月二十一即能回府。而就是这一句话,让严刹总是冷酷的神色发生了变化。他攒紧纸条,深吸了几口气,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今天已经十九了,严牟后日

    就会抵达江陵。

    把纸条烧掉,严刹走到严墨身边,低头在他耳边叮嘱了一番,严墨点点头,立刻离开。在他走后,严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得异常激动。

    当晚,严墨以回府察看王爷大婚事宜安排得如何为由离开合谷连夜赶往江陵,而此刻外出半年多的严牟带着一样稀世珍宝正快马加鞭地赶回江陵厉王府。

    第二天一早,不顾众多官员仍在酒醉中,严刹下令启程,似乎急着回去与公主大婚。队伍离开合谷后,李休上前小声问:「王爷,出了何事?」

    「严牟回来了。」

    李休顿时惊愣,接着他低声说:「恭喜王爷。」

    绿眸闪烁。

    三月二十一寅时刚过,众人都在睡梦中,一匹马停在了厉王府门前,马上的人下来正准备敲门,门就开了。

    「严墨?」

    敲门的人很是惊讶。

    「先进来。」严墨帮他把马牵了进来,严牟一看,严萍竟然也在。府里静悄悄的,只亮着几盏灯笼,不过仍能看出王爷大婚的喜庆。

    严萍和严墨把严牟带到了严萍的屋子里。关上门后,严墨说:「王爷赶不及回来,遂先派我回来等你。」

    严牟明白了。他取下挂在身前的行囊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一个被布包着的四方东西。严牟解开包裹的棉布,露出一个纯金的盒子。他没有打开盒子,而是把盒子交给了严萍。

    严萍打开盒子,就见一个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果子散出柔和的白光,有着淡淡的馨香。严萍合上盖子,激动地笑了。严墨一掌拍在严牟肩上:「兄弟,你为王爷立了大功了!」

    严牟淡淡一笑:「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严萍感慨:「王爷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严墨和严牟点点头。

    一早起来用了饭,月琼消完食后在院子里练了会剑,然后压压腿、让洪喜洪泰帮他下下腰。不再瞒着自己的两位侍从,月琼光明正大地在院子里跳起了舞。洪喜洪泰站在一旁开心地看着,和以往一样,不多问。来找月琼聊天的黎桦灼一看月琼在跳舞,先是惊喜一番,接着就是拉着安宝央求月琼教他跳,能收弟子月琼当然愿意啦。当下就开始教桦灼和安宝基本功──压腿、下腰。

    到了后半晌,月琼跳了一身的汗。三月末的江陵已经暖和起来,不过洪喜洪泰还是怕公子受了风寒,也怕公子太累,就说让他歇会再跳,月琼欣然答应。

    坐在屋里的躺椅上,月琼摇啊摇。洪喜煮了红枣莲子羹,给他、桦灼和安宝一人盛了一碗。月琼喜欢吃这个,甜甜的,很好吃。舀起一勺,他纳闷地问:「洪喜,这是什么?」一个长得跟荔枝一样软软白白的东西。难道有这么大的莲子?

    洪喜马上说:「公子这阵子总是睡不好,我跟行公公讨了些稀罕东西给公子调养。行公公说这是海里的玩意,吃了之后会让人睡得香。」

    「行公公?」月琼咬了一口,有点甜,很奇怪的味道,「他怎么会给你这种稀罕东西?」他在府里还是最不得宠的公子吧。是吧。

    洪喜接着说:「王爷大婚,各方送来的礼都装了两间屋了,有不少稀罕东西呢。行公公说这不算太稀罕的,就给了我了。」

    「哦。」月琼把剩下的全部吃下,皱皱眉,「味道挺怪,不过没鱼腥味。行公公给了你几颗?」从岛上回来后,他就一直睡不好,整晚地做梦。若这东西真管用的话,他愿意多吃几颗。

    洪喜尴尬地说:「就,一颗。」

    「啊?」月琼抬头,「一颗?能管用吗?」

    洪喜支支吾吾道:「行公公说,这东西,就只有一颗。」

    「什么?」月琼惊呼,「整个王府就只有这么一颗?」

    洪喜点点头。

    月琼哀怨:「洪喜,你怎么不早说?府里就这么一颗,那肯定是顶顶稀罕的东西了。不知能卖多少银子呢。可惜了,可惜了。」

    黎桦灼这时开口:「月琼,你真是钱眼子,身子和银子哪个重要?你这阵子总是睡不好,瞧你都瘦了。若这东西管用,哪怕整个天下都只有这一颗,你也该吃了。」

    「唉……」月琼重新舀起一勺莲子羹,「若不管用,岂不是浪费了一大笔银子?」

    「你这个钱眼子。」

    见公子不再「追究」,洪喜洪泰悄悄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月琼洗漱上床,洪喜洪泰给他点上助眠的燃香,放下床帐退了出去。瞪看着床顶,月琼没有睡意。今天二十一了,最多两天,那人就会回府了,还有……公主。拿出右臂,他愣愣地瞧着手腕上的银镯子。真小气,送个金的多好?算了,送他金的他也不敢卖掉。

    肚子热热的,有点像扎针后的那种感觉。左手摸摸肚子,月琼想到了白天的那颗「荔枝」。那么贵重的东西被他吃了,能卖多少银子啊。想到银子,他从床下翻出他的宝贝钱盒。攒的银子还在,一两也不多,一两也不少。把银子倒出来,他取出底板,盒子下方居然还有一个隐秘的格子。

    格子里静静地放着三样东西:一支耳饰,一块黑色的木牌,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印。取出耳饰,月琼的大眼微闪。这是严刹给他的,有着年月的陈旧。很简单,一个银圈里套着几片羽毛状的坠子,许多胡人男子成年后就会戴一支耳饰,有的就像这种。

    把耳饰放回去,他拿出那块黑色的木牌,木牌是方形的,不大,两指宽半指长,正面雕着鱼形的图案,背面是一个梵文的「雾」字。拿着它端详amp;lt;/ddam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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