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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心计 作者:当木当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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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云曦是没听太明白,但他的眼神已经微微凝意。绯心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有些词实在是难解。但庞信听懂了,脸一下微变,指节咯咯响。云曦回眼看他,意思很明显。庞信只得硬着头皮俯贴过去悄语了几句。
云曦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眼睨着他们,突然他松了绯心的手,适力把她往后一送。接着整个人半窜一跃,伸手就向船上抓去。对方那条船高些,云曦正好撩到那高个子的腿。猛的一拽一拖,身子回落之间已经将那男人一下掀翻了去,哇的一声大叫,咚的一下砸到船板上。云曦揪着他的腿,竟直接将他倒扯着拖过来,头砰砰乱撞,整个人滚到云曦脚边来了。云曦正好站实,借着船晃飞起一脚去,将他直接踢下湖!
这一系列动作非常突然又极是连贯,但船因云曦发力来回乱晃,绯心亏的让他推了一下,整个人在晃之前已经一坐在甲板上,当她听到“咚”的一声落水声都呆了,瞪着眼半天竟连一声都没出。
那船上的人有瞬间的静止,顿了一下之后才开始哇哇大叫,喊的跺的,哭的骂的,拉杆子捞人的,拿钩子要钩他们这条船的都有。
云曦看了看自己的手,微瞥了眼扬手向后:“帕子。”他轻哼着,汪成海听了马上过来递了条热巾子,他拿帕子擦了擦手,眼里带了嫌恶的神情。这会子,庞信已经身影乱舞,像只大蝶足不沾板,几下便把飞钩踢得倒飞出去,弄得那条船更有如炸了窝般,众人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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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抱歉。
正文 第014章 半因先恩半因情
后头适时的起桨,一下便拉开距离。绯心傻坐着,就听水里一阵乱扑腾,像是那男人让水一泡清醒过来,哇哇的大叫着让捞。船上不停的有叫骂声,中间还挟杂着有女人在问,你叫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呀?接着就是更大的骂声!忽然见一只手伸过来,她怔瞪着眼,半天才伸出手去。
云曦把她扯起来,看着她的面色开口:“进去吧。”他说着,半拉半抱的把她带了进去。绯心喝了一盏茶这才慢缓过来,见他静静的坐着不语。她长吸了口气,慢慢的开口:“皇……公子,纵是要惩治他们,也不消得您亲自动手,太,太……”该劝还是得劝,刚才他直接就跳起来,若是没把人揪过来,反让人揪过去怎么办呀?她才不管他打哪个,但他是皇上,他是最重要的。要动手的事,也该吩咐奴才去做,庞信在边上站着干什么吃的?
他偏了脸瞧她,突然轻笑了一下。绯心一怔,见他面容已经柔和下来,偏是笑得很诡异,让她不明就里。
“就是要亲自动手。”他笑着说,“不然破盆子怎么出气?”
“什么破盆子?”绯心怔怔的,眼不由的往甲板上看,轻声劝着,“庞信怎的像您学这样的舌,凭的添了气。管他们讲什么,不过一帮下作浪荡子罢了。还是万事小心些的好吧?”
他握了她的手,随着船摇摇晃晃微闭了眼:“还是出来的好。”他轻叹,有些答非所问。
绯心有些听不懂,云曦微扬了唇,舱内的灯光在他脸上罩上一层晕红的艳。朦胧的惑意,绯心看着他的侧脸,挺尖的鼻有动人的线条,因光影让人心动的迷蒙。
其实刚才她听了个大概,除了什么暗子,破盆子这种词没听过之外。她知道大意是骂皇上招得女人出来看他,打扰他们玩乐。后面的意思她有些难以理解,好像是说如此也敢出来现眼,不怕让官府拿了去吗之类的。
但绯心更没想到他会跟一个醉汉计较这些,他韬光养晦,心怀渊谷,朝堂之上亦无稍动之颜色。虽然有时也会恣意轻狂,但他绝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如今微服出来,绝不可能只为玩乐。他何尝不知小心?更懂得不因小失大。为何刚一出门,便压不住这点子小事?
绯心想着,便看一眼小福子。刚才小福子在舱里观景,结果猛的一晃的时候差点整个人顺出去,这会也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在角落小台上坐着。见绯心瞅他,心里明白,点点头便猫着出去了。
“你让常福问庞信,何不自己来问我?”云曦唇角扬出弧线。他没听到常福的动静,不过只是猜的,但猜中了。
绯心愣了一下。低声说:“什么是破盆子?”
“你真想知道?”云曦坐直了腰身。转脸看着她。眼里笑意闪烁。忽然搂过她来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绯心傻了。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绿。左含青这个蠢货。往这船上挂红灯笼!那个混帐男人把她当成暗馆私门里地那种女人!绯心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小拳头都攥得紧紧。整个人不停地哆嗦。恨不得转回头去把那一船地人都扔湖里去!
云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地表情。以她对声名地看重。听到之后自然会是如此地表情。怕是心里早就翻起狂涛。绯心地好奇心有限。她会对那句方言好奇。是因他地反应。换言之。她所好奇地并不是对方那句话地意思。更多地是。究竟是什么激起云曦难以压抑怒气。虽然微服非她所愿。但她也想尽量多地掌握到他情绪变化地规律。所以。真地还是出来好!
锦泰江山姓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王土。穷极一世。他又有几次机会可以踏足几分?指点江山地人。难见河山峻秀。锦泰国势鼎盛。万民向朝。但这些。并非是因他地功绩。锦泰前有六帝。太祖一生征伐。流火之季一统沃土。创锦泰天朝。百姓不再受乱战之苦。高祖四度亲征乌丽。开通南北之贸使边境流民有所依生。德宗百废之中兢业。亲自扶桑引耕。设井田制。罢分封。垫定锦泰基业。先帝令夜栖滦称臣。修瞿峡大坝。以解南困。先帝在位二十三载。每日晨往勤政殿听政。从未有辍。当时地文华阁学士曾戏诗一首:晓星残月轻露寒。紫殿丹阶渺烟燃。一闻陨凉○1过关山。苦教宫灯不能眠。朱砂泣泪宣糅倦。毛颖○2发尽无声怨。世仰天尊人人羡。不如南翁○3入梦酣。言先帝无数次通宵达旦。忧心边关。一
边批奏。一边待报。
而他这次。也是为了一扬先帝之德而来。若无上数代之君文成武德。焉有他享国之日?他不但要承前。亦要启后。若想锦泰江山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纵使此时繁华昌隆。他更要居安思危。不能懈怠半分。他可以借着祖宗之荫。以见这大好河山。有万民称颂。无一不是对他地提醒和鞭策。他要谨小慎微。以固国本。再图霸业。才不枉一世为君!每寸疆土。皆是血汗。每见一分。更明心智。世情百态。每分每毫。于他都是学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乐正绯心。当她离开宫廷,宫中那一套可谓全然无用。那么她的本性,也将或多或少的体现!
出行的好处不仅对于云曦有,于绯心也是一样。当离开重檐高殿,没有前呼后拥的仪仗,褪下华服,也不再是亦步亦趋的保护。工于算计已经无法成为保障,天下在他们眼中换了模样,不再是地图上的某一点,名册上的某一人。他们融于当中,最近距离的看那些形形色色。会被各式百态吸引感染,同样也会被威险侵袭。
对绯心而言,这的确是一场惊心动魄但谈不上是华丽的冒险,她的无力感来自于身份在此时已经毫无用处,谋算也不能让她安全。宫廷之中她可以化身猛虎,宫廷之外,她却毫无抵挡之力。但是,她正是因这次的出行,从而得到更多与云曦相处的机会。看到他与金阙之中完全不同的一面,当离开朝堂,他的行为与谋计无关的时候,一笑一怒都可触达更深,格外粹灿夺目。若说南巡对她最大的吸引是淮安可预见的光辉荣耀,那么对皇上日渐而深的点滴体会,就是出乎她意料的惊喜发现。她若真想做尽心为君,一尽忠心。这些当然必不可少!
绯心正发呆,忽然他的手臂又兜揽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因他贴近而微灼的气息:“晚了,也没什么可瞧的,歇吧?”
绯心被他一搂,眼本能的开始瞧四周。这舱虽然深也不小,但四处通透,船上好几口子人,最重要的还是庞信和他两个手下。让她的面上有些发窘,微后错了一下脸,轻语:“这,这里如何寝得?”
云曦微是一笑,忽然手伸到座后触到某个机关。绯心只觉得身下开始发颤,她整个人吓了一跳。突然打舱正中央开始起变化,听得一阵咯咯响,竟起了板将窗全都掩住,变成一个封舱。身下的椅也开始伸长,与中间的桌竟似要对上一般。桌从中间横着一分两边,一边向对面移,一边向这边凑。快至的时候,云曦抄着她的腿向上一搬,桌竟与椅相合,而舱中心也起了一块板,竟将这个舱分成两格。他们所在的宽些,另一侧窄些。此时他只下了一半的机关,这间舱的变化已经能看出大半。
“这条船的造价比大船还要高,虽然左含青挂了红灯笼。但他不过是为了取亮罢了!”云曦微扬着眉,让她的脸更是窘烫起来,“船要行一夜,快明日晌午才能到。若无地可寝,枯坐一宿一天,岂不无趣?”
汪成海一见云曦下了机关,忙过来伺候。这条船在船腹设了机关,有板可以自由拼组,桌子可以与两边的椅相连,形成床榻。两侧可以升板形成封窗,前后也有板形成拉门。将这船舱分成数间,而沿两侧的椅本身也是大储物箱,里面所需褥毯寝物应有尽有,近前后甲板的两处临阶的位置,后面可以改成临时的浣洗室并如厕之地,前面则成一个小小的通厅。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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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陨凉作者杜撰锦泰名将,后文会暗出。
2.毛颖:古时毛笔的代称,出处为韩愈《毛颖传》
3南翁:南极仙翁。天尊指玉皇大帝,暗喻昌隆帝。意为玉皇大帝权通天庭,其实不如南极仙翁自在快活。
另:因本文架空,加上作者实无牵扯任何地域以作联想之意,所以一些方言语系不必当真,全系杜撰,博诸君一笑而已。
正文 第015章 相携执手共餐饭
如今船泊水上,随波而轻摇,水浪有如轻歌。内里红灯嫣柔,凭让红颜更艳。机关架板,舱成隔间小室,罩纱挽幔,朦胧生情。因这里一隔比之前窄了一半,一应眼前工夫就要绯心亲自操持。这里不方便洗涮,汪成海便捧了一大摞香浸蒸帕子过来,并添了茶,加了香熏,去了几盏灯之后便闭了小门出去,直教这里更添了七分旖旎。
绯心实是觉得在这里侍寝不妥的很,这里雕板相隔,哪就能避得音去?外头水声分明,有时离的别的船近了,欢声清晰可闻,让人格外难堪的很!但他的手越发放肆,更觉他气息浮荡在她脖颈之间,灼烫撩人。他是越到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就越容易兴奋,所以绯心还是有觉悟的,再觉得不自在她也没张嘴去说扫兴的话。以她的经验而言,这会子说煞风景的话不但没用,反倒会让他变本加利。
云曦起了性便不管不顾,加上绯心有点心神不宁,难保走神。他又岂能由得她如此敷掩了事?三五折腾下来,就让绯心有些难耐起来,她强挣着不想出声,但只觉热浪滚滚,神志飘忽,加上这条船不如当初来时的大船那般稳如平地,此时一晃摇间更如煎熬。
感官放大之间身体的自主意识又开始不受控制,喉间挟着热浪,似是随时都要抑不住呻吟。她实是耐不住飞窜的流火,昏噩间被混乱的意识支配,再一次张口咬他。
事后绯心自然是害怕,上回不管怎么说,她可算是奉旨咬皇上。但这次他可没说让她咬!而且是咬在右小臂上,绯心根本想不起来,也闹不清楚怎么就咬在手臂上了。但他没说什么,绯心便长了记性,不再傻了巴几的自己再去提。加上她也累,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绯心也不知道时光几何。后来听到汪成海隔着小门报,说已经快到平州渡口了。平州官渡这里因为要迎皇上仪仗,早已经封港,但开了一处河道作应急之用,amp;lt;/ddam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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