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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班级外面还多了很多想一睹真容的人,似乎奇才就应该长得也格外与众不同些,待看到那个坐在座位上留着个学生头、平淡无奇的我时,彼此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全然把我当成了什么动物园的猴子。
可那之后的数学考试,我表现平平,就以为那种令人难受的围观即将结束的时候,小学升初中的联考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我一下子跃居成了全市第一名,这可比奇才的光环更大一些,生活就此荡开了很大的涟漪,很长时间都没有平息下来。
我的父母自然是高兴得不行,像所有平凡人一样,他们也喜欢把这件事情大肆夸耀出去,结果就是出现了很多送孩子的家长,想要让还是个小孩的我去指导他们的孩子,我哪会什么正经的学习方法,就只能带着他们玩游戏,这件事后来就没了后文。
初中的学校里很多都是过去的同学,消息自然也没能如愿散掉,甚至还被分到了当时最顶级的优生班,班主任一开学就喜不自胜的宣布,全市第一名在我们班。
可我很清楚,自己并非什么天才,或许是上课偶然听到的那些知识点那么恰好被我理解了,又那么恰好的出现在考试的题目里,又或许,只是当时的考卷出现了差错,这个可能性,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
处于青春期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那些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青春痘,也不是那些令人挫败的考试,或许跟当时喜欢的人有那么一丁点联系,但最为关键的,莫过于那种不同的感觉,格格不入到整个人从群体里孤立出去。
让我评选出整段人生最灰暗的时期的话,我一定会把那三年的时间推出去,那些治愈性的事件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本就是一群刚刚了解世界、心智正在健全路上的孩子,看待人难免会随大流,一个人说的话很容易就成为了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了,而站在正中央的那个人再也没了反驳的权利,被重重人影阻隔开来。
朋友这个名词真正的含义,我从没真正理解过,甚至还就此养成了不爱说话的个性,坐在座位上,要么看着窗外发呆,要么听听课,要么看闲书,老师也早就对我置之不理了,可我又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给激励了一样,视线反而开始转向了那些枯燥的课本,成绩也不再是所谓的运气了,有了那么一点实质感。
吸收的养料让我不知不觉就成了班上最高的女生,站在队伍最后面,看着那些青春跳动的身影,而我却像是藏在校服底下的一具躯壳,思想早已飘到太空中去了。甚至还一度想过,要是这辈子是男生就好了,或许还可以凭着一腔自信不管不顾,虽然现在也是不管不顾的姿态,却总会被尘世里的那些纷纷扰扰给牵涉进去,也许是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逃离出这个社会吧。
有时放学还会遭到不知名人的围追堵截,一副痞痞的姿态,要么是问我有没有意向加入他的帮派,似乎帮派也需要知名度来打响似的,而我的拒绝方式一直到那个人出现也是一样,前面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还没等他说话,就截断了他的话头。
“海拔最高的盆地是哪一个?”既不想成为什么帮派会员,更不想成为青春热血的牺牲品,而那天回家路上正在回想白天的地理知识点,偏偏这个人就撞上来了。
“柴达木。”金色的夕阳穿过枝叶的缝隙抵达眼底,不由得轻微眯起了眼,干净整洁的头发,那么平凡的一套校服也被他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感觉。没有一点小混混该有的样子,而那张脸微微笑着,让人联想到一碧如洗的广阔海洋。
“你的书包拉链没有拉。”还是那个微笑的姿态,礼貌的指了下我的书包。
事实证明,那个时候的我缺乏正常的交际能力,一般人都会说的“谢谢”两个字愣是被窝换成了简单的一个“哦”字,耳机里放的那首歌到了尾声,“当这地球没有花。”
我仔细瞧着那双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阳台上开放的水仙花,细嫩的六瓣白色慢慢舒展开,露出圆形的黄色圆盘脸,慢慢靠近那周围,就能嗅到那似是清淡实则浓烈的香气,似乎能把人整个的拖拽到它的世界里去。
他转身,少年清瘦的身形像是一帧时光仔细剪裁的画卷,周身都笼罩在夕阳的金色光线之下,黑色的书包上被贴了个白色便利贴,上面画了一只弯起眼睛的小狗,背后是蓬松的尾巴,随着他的步子慢慢摇晃着,似乎正在摆着尾巴,高兴地笑着似的。
似乎是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定论,当一个人在你的生活里出现了一次,之前被你忽略的无数次就会慢慢走到眼前来了,而那个人也逐渐走进了你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是,它没有后续,更没有说,那个人不只是站在视线之内而已,更可能会悄悄的跑到少女没防备的心里,占据一个长久的位置,很久都不肯挪出位子来。
在最灰暗的那段时期,偏偏我最喜欢林夕的词,每一首歌都翻来覆去的听,他这样写道,“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
我没有料到,相遇这样早,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就击中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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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