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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眼可是有莫大的杀伤力的。
“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班长怎么样,心有所属了吗?”还是在大一的一次体育考试之后,跑完2100米,坐在旁边的水泥台阶上,等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突然就提起了那个人,说是一见误终身,本以为上了大学之后,乱花渐欲迷人眼,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却被记忆的海浪冲刷得越发清晰,时时刻刻无法忘怀。
半晌都没有回音,正在我担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奋起的调子响起来了,“我决定了。”
吓得我立马转过头,看到那个抓着化妆棉的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甚至还激动得站了起来,在寝室里转了好几个圈,我不安稳的望着她,真害怕突然她突然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平静,坐下来继续对着镜子认真的擦拭着。
“我们现在多少岁了?”突然问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二十岁。”尽管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窝在寝室看电视和睡觉,全然没有一点生机蓬勃的样子,照我妈的话说就是提前进入了老年期,甚至比我奶奶都落后,至少她还知道出去串串门。
“按理说,我们三十岁之前就要结婚的对吧,那至少要谈个三四年的恋爱,那就意味着我们最好在二十五岁之前找一个适婚人选。”
“你要去相亲?”我奇怪的盯着她,不会这么想不开吧,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呀。
她快速的转身,飞了一个白眼过来,又迅速的转了回去,“我的高中同桌接受了当时特别喜欢她的一个男生,可是今天她跟我说,喜欢这种事情是培养不出来的。”
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柚子放下了手,语调缓慢而悠长,“也许我只是得不到我最想要的,就觉得次要的也不错,就会想要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也没关系,可现在想来,这种做法其实很幼稚,像是小孩子在赌气,向命运交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
“保尔柯察金说过,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突然冒出来颇为耳熟的格言让我有些分神,难不成她是想要去参军?
她慢慢侧过来,眼眸里有晶亮的神采,前所未有的明亮,唇角慢慢翘起来,竟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妩媚。
“我要追他。”言之凿凿。
“要是失败了呢?”我不得不给她打一记预防针,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感情还是充斥着很多的未知因素,你情我愿才是自古以来的准则。
“没关系啊,我还是我。”她笑着,沾染了些凄凉,似乎能预想到那样的结果,“只是以后的同学聚会就不好意思去了。”
“那么,祝你成功。”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独行侠,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切路却还得自己走,错误和正确都得自己去承担,更多时候,我们都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而无法参与进去,因为那个世界只允许一个人的存在。
“说起来,怎么都没见你去参加同学聚会?”
时间一下子变得粘稠,一分一秒那么缓慢的游移,凝滞在空气里,带也带不走,我张了张嘴,很久才吐出几个字,“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
“这样啊。”柚子准备泡方便面,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同学聚会这四个字像是带着某种奇特的光,暑假时看到群里的消息,那些熟悉的名字就那么摆在面前,真实得很,可苏洛云畏惧的关上了手机,封闭了那个接口的来源。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以为可以就此躲过外界发生的事情,甚至将一些过往一笔勾销,可是,正是那些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们,没有以前,怎么会有当下。
当我们以为自己快忘记的时候,其实只是一种变相的欺骗和催眠,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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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刚到楼梯口,有些胆战心惊的躲着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没人,这才敢走出来,下了台阶,却看见那个坐在香樟下面的人,他正擦着汗,一抬眼看见我,快速的站了起来。
“下课有点晚啊?”还是那个笑容,倒让我有些心虚。
我再也没办法说出那些坚硬的话,只能低着头,想要避开那道视线。
记得开学的时候,行李箱里提了超级多东西,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袋子,本就是人流旺季,火车站拥挤得水泄不通,刚出站的时候,袋子一下子被拎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偷,正准备大声嚷嚷,却看见陈子墨那张带着黑眼圈的脸。
火车晚点了一个半小时,而现在也才不过七点,可想而知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到站的时间点的,想必是柚子这个卖友的人。
那个瞬间,胸膛里有种淡淡的苦涩和深沉的暖意,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