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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眯起,似乎是在审视,我的脊背上迅速的涌起了一股寒意,我似乎说过一些谎,似乎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得很不对头。
似乎有句话是说,先发制人。
于是,苏洛云不加思考的冒出一句,“你感冒好啦?”
这句话也具有神奇的功效,曲方歌收回视线,吸了吸鼻子,似乎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摆脱了感冒病毒这件事,若有所思的转了身,我正准备放下提着的心脏,却见那个背影缓缓转过来,那双幽深的眸子再度定格在我身上,“你不是应该在你奶奶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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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难估量现在的这些人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和出场时间的长短,那些突然发生的意外就像小说里所谓的转折点,有着出乎意料的作用,霎那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从那场大感冒中痊愈的曲方歌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理智,神思敏捷得很,对高中三年的理科知识倒背如流,而我,就像一只缓慢的蜗牛,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追上他迈出的那一步距离,甚至有些怀念感冒时候的曲方歌,有种模糊的温柔,说话带着亲昵的鼻音,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个人近在眼前,却恍若远在天边。
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一座冰山,永远带着来自极地的寒冷和清醒,让人一望即生畏,甚至能够从那冰面上看到自己苦涩的模样,而他依然还是那样不受干扰的姿态,巍然漂在水面上,潜藏着无限的秘密。语文老师常说的冰山一角,那露出水面的只是他很少的一部分,而更大体积的冰块被完好地掩藏在水面之下,不了解的人不会知道,越靠近,只会觉得越寒冷,那温度像是要穿透骨头内层,将整颗心都冰冻起来。
他有过伤心的时候吗?
还是这种感觉对他而言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像一个超脱于凡世的人,可偏偏他就生活在这个大世界里,也同很多人一样在滚滚红尘里面挣扎,却总是占据独特的位置,一眼便能望到。
快到过年的时候,知识点也复习了一半,花翎说我现在是在重点班进行一对一的精英教育,更何况还是出卖美色的免费辅导班,我真是赚到了,而她一放假又回复到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作息时间倒是规律得很,九点起床,吃早餐,外出散步,发呆或是干些别的什么事情,三餐正点,下午看着看着书又开始睡觉,甚至到了晚上也是很早就爬上床了。阿姨这样说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喊她出去都得费半天劲,这放假怎么还散起步来了呢?还有,她这个夜猫子能这么早就睡觉了?
事实证明,家长看到的永远都是片面的消息,是子女披在外面的一层良善的羊皮,而真实被掩盖进日日夜夜里,像是那些推理小说里永远不会揭露的事情。
大清早就被我妈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拎出来,说是要置办年货,只得睡眼朦胧的遵命,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总感觉还是在做梦,马上醒来就还是我舒适的被子,而不是这寒冷的街道。
直到在对街口捕捉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没戴眼镜,却还是看得很分明,不就是最近每天早上起来散步的花翎和玉树临风的舒青禾吗?
这两人胆子可真够大的,虽然这么大清早,除了碰上我们这样抽风出来买年货的家庭之外,也不大可能遇上难得休息一下的老胡,可也难保老胡被他老婆拖出来遛圈啊,这要是狭路相逢该怎么说呢,难不成在大街上讨论学习?
转念一想,年轻可真好啊,有数不清的想要待在一起的思念,有用不完的爱,有说不完的话,或许只是这么简单的并肩而行都是一种简单至极的幸福,不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都能莫名笑出来,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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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以为我要改邪归正了,大年初六就在家里一个劲的暗示我,别在家里闲晃了,快去补习吧,于是乎,拎着两袋子礼品的我再度来到了花翎家,提前问了下花翎,顺便让她帮我问了下曲方歌的意思,这才敢上门。
这次倒是曲方歌来开的门,我连忙把提着的东西递过去,“新年快乐。”
他接了过去,拿了双拖鞋给我。身后传来阿姨的声音,“谁啊?”
“洛云。”他顺口的答了句。
我低着头,换鞋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那么简单的两个字,明明听过无数次的自己的名字,今天却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心底的小人欢呼雀跃起来,表面上却还得不动声色,佯装成自如的样子。
那种喜悦的心情还没平息,站在客厅边角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长发,白毛衣,毛呢裙,小家碧玉的姿态,抬起眼冲我温婉的笑。
分明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却有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这个场合带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而我像是一个不速之客,完全破坏了那种和睦的氛围。
“洛云,这么早就来补课啦?”阿姨温和的问道。
慌乱的思绪迅速反应过来,忙扬起笑说道,“叔叔阿姨,新年好。”
“你是长了一岁,我们是老了一岁咯。”叔叔开玩笑道,坐在一旁的女生乖巧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