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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说是不是?”
展见星松了口气,不觉点了头。
她心里确实对此有负担,她毕竟并没有多了解朱成钧,冲动替他隐瞒了部分事实,如果万一,万一他其实脱不了干系,她这个伪证就真的做下了。
朱成钧摇摇头:“唉,你这么容易心虚,何必撒谎呢,说实话不就得了。”
展见星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想瞪他了——她是为了谁才把自己推上的贼船!
朱成钧变得极愿意让步起来:“好了,我不说话了,让你安静行了吧?”
展见星就真的得到了安宁,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无所事事,过半刻钟之后,她就发呆发不下去了,转头一看,朱成钧歪到了椅子里,一脚蹬在她这边的椅腿上稳定住身形,居然就这么打起盹来了。
这才上午,他就睡了?
展见星觉得忍不了,转头看见自己桌上写到一半的大字——还是昨晚留下的,有了主意。
她把椅子往旁边一撤,朱成钧失了平衡,一下睁了眼:“干嘛?”
展见星平和地招呼他:“九爷,别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来,我们练字吧。”
朱成钧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
“练字。九爷不是要我报恩吗?我教九爷写字好了。”
朱成钧马上道:“不要你报了。”他眼角扫到砚池里,机智地又寻到了借口,“屋里没水,写不了字。”
那砚里的残墨经过一夜,已经半干,无法使用了。
“有的。”
展见星把朱成钧先前脱掉甩在地上的裤子捡起来,比划了相对干净的一头,一拧,一串细细水流溅进砚池里。
朱成钧:“……”
那串水流映在他浅色的眼珠里,他生平头一次,不是懒得说话,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第29章 第 29 章
天近正午的时候, 楚翰林一个人回来了, 见到展见星与朱成钧在习字, 他意外又欣慰,至于朱成钧那副生无可恋的神色,他直接忽略掉了, 这个学生要情愿用功才奇怪呢。
愿不愿意不要紧, 在做就行了。
楚翰林因此夸赞了他们几句,又把最新情况告诉了他们:“二郡王与大公子相持不下, 正清兄已赶回去向皇上加急上奏,为免皇上垂问,我这里也会上书一封。至于二郡王与大公子那里如何筹算, 且由他们,此事一经圣裁, 便不是他们所能决断的了。你们安心读书,不必惧怕。”
展见星本来是不怕的, 听这么一说, 心里倒咯噔了一下。经圣裁?她不会要把这个谎圆到皇帝跟前去吧。
再一想,又觉不太可能,天子日理万机, 哪有功夫亲自来断亲戚的家事, 这圣裁, 多半是赋予罗知府全权接手的权力, 又或者, 另派一个官职更高能压得住代王府王族的官员来。
她便心定了些,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这里话出了口,总是不能再改了。
朱成钧却要跳出来捣乱,候到楚翰林离开去写奏本,他就小声道:“你要怕,现在去告诉先生,说都是我逼你说的谎,你看上去这么老实,先生会相信的。”
“……”展见星只把眼神一瞥,瞥见他已经放下了笔,便道,“九爷,你又找借口偷懒。”
朱成钧木脸:“——先生都没你看得紧。”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做,展见星并没有实际约束他的能力,但他动作慢腾腾地,到底还是把笔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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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事,有时怕什么,偏来什么,展见星以为皇帝没这份闲工夫,但她忽略了大同距京城太近,飞马一日夜足可往返,皇帝要伸手管一管,其实费不了多大事。
于是直到被塞上马车的时候,她都还懵着——她要要要面圣了?
楚翰林与她及朱成钧同车,见她面色恍惚,出言安慰道:“见星,不必惶恐,皇上脾气温和,待人也宽厚。到圣驾跟前,你一律照实言说便是。就是有一二失礼之处,皇上见你年少,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她就是不能说实情啊——!
展见星紧张得脸都僵了,她要照实说出朱成钧开始没救朱成钶,安坐岸边等他死来着,那朱成钧就完了,不需要更多证据,他这个杀兄的罪名稳了。
朱成钧自己却没有什么“完了”的自觉,他把车帘掀着,整个脑袋都伸到外面去看风景。
过一时,咳一声。
大同到京城常有军情,驿道比别处修得都完备,但再完备,也免不了车马动时扬起的尘沙。
楚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