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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又神神秘秘的关卡,便得见一片养护得极好的桃花林。
越了林子便是一道卡在山边,布满古旧痕迹的大石门,护卫把手伸进门上的洞倒腾半响,厚重的门才缓缓地打开,顿时色彩丰富的琳琅景色便伴着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尤其是那堪比桃花潭,仿似从云端倾泻而下的瀑布,壮丽得叫人惊叹。
一只斑斓的蝴蝶飘然地落在她鼻尖上。
一把含笑的男声带着吓跑蝴蝶的破风之声从天而降,“欢迎来到桃花源——”
柳芽看着曾在桃花潭见过的,当时与宇文秋页同行的海蓝青色锦衣袍男子,就听一旁的宇文秋页道,“他是慕容阁老的嫡长孙,慕容钊。”
相互颔首示礼后,慕容钊领他们去后院。
而柳芽和宇文秋页均被安置在他自己所住的信风苑的南厢。
奔波这般久,柳芽因伤带来的疲惫之感再也掩饰不住了,匆忙一句便进房休息。
可这一睡,她像陷进沙漠的漩涡,脑袋瓜子涨涨凸凸地疼得厉害,但始终睁不开眼眸来,昏沉间便觉有人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喂了些苦涩的汁水,又用冰凉贴在额际,替她驱走所有恶意,叫她可以安心地继续补眠。
待柳芽醒来,已过响午,宇文秋页就坐在床边。
她还未语,他先笑,“我吩咐丫鬟准备了人参鸡汤,你喝了它暖胃后再吃药。”
柳芽头还有点烧,浑身也处于疲软状态,实在没精力再与他怄气了,只好点头应下。
但,当宇文秋页执意要喂她喝汤时,她舒展下去的眉头又急促地拧起来,“我自己可以!”
“是我执意带芽儿来,害你奔波劳累得病了,自要亲力亲为照顾你以此赔罪。”他挑眉道,“还是芽儿想我内疚记挂一辈子,最后只能以身相许作罢?”
柳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尚未应答,一匙吹得温度恰好的汤,便满怀期待地送到嘴边,见他似笑非笑,似又要吐出什么恶心的话语来,她连忙凑过去将香浓至极的汤吸溜到嘴里,吞下去,而后一匙一匙的,缓慢得好比行着什么煎皮拆骨的酷刑。
好不容易喝完,柳芽只觉光动嘴的自己累出一身汗来,看着又给她端来药汁和蜜饯子的他,要继续伺候,不禁表达出自己内心最真挚的狐疑,“你是王爷当腻了,想改行做小厮么?”她坚持地拒了苦药汁,从药箱翻出药丸服下。
“我也想知请烨王当小厮,月薪多少?”一把极力忍笑的戏虐插了进来。
柳芽转头抬眸便见慕容钊问她,“柳姑娘好些了吗?”
“没事了,谢谢关心。”柳芽笑道。
“如此便太好了,家父特意在菊花台设了晚宴招待早到的宾客。”慕容钊唇边的笑意微冷。
柳芽正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听宇文秋页十分随意道,“都有谁早到?”
“刑部尚书府的代表张翊耿和他妹妹张莺莺,超毅伯府的世子洪晨锐,及——”慕容钊暧昧地看向柳芽,“镇国公府的世子范达统。”
“……”柳芽忍住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想翻螺旋大白眼的冲动。
宇文秋页却是挑了挑眉道,“洪氏的意思么?”
洪氏是慕容钊的继母,他颌首道,“毕竟我爷爷想找陪衬,也不至于找如此‘糟糕’的!”
烂漫的夕阳余晖被天际的黑幕尽情地吞没,花团锦簇的宴台里载歌载舞,主客相对而坐,慕容爷子以身份地位从高到低地敬了一遍酒,谈笑的空隙,范达统却举杯朝柳芽道:
“之前承蒙柳姑娘出手,本世子才得已重生,本应诚心诚意前往吏部侍郎府道谢,奈何那时突发有事,叫本世子始终无法亲口向柳姑娘道百句也不嫌多的谢,便在此赔罪,望柳姑娘别见怪。”
柳芽尚未回应,坐在范达统旁边的超毅伯府世子洪晨锐,便看戏的不嫌热闹大般,暧昧道:“谁不知你范世子为报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呀,当初那般浩浩荡荡,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
双簧唱得挺好的,但柳芽像是什么都听不到般,即使愉悦气氛也随之一窒从而变得怪异,她也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绵糯的白糖糕。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沉默中拉扯,慕容爷子的夫人洪氏终于忍不住发声道,“柳姑娘——”
“怎的?”柳芽打断洪氏刚起的话音,从糕点里抬眸道,“我家二哥哥不在了,他曾说过的话,也不算数了是吗?”她皮笑肉不笑地扫过洪氏,凉凉地睨着洪晨锐:“还是洪世子觉得,我与收垃圾的婆娘没什么不同,救过的人都应该揽入囊中轮流宠幸?”
言外之意是,我又不是垃圾婆,他范达统是什么东西,你两心里真的没点13数吗。
一句话连削带打将范达统与洪晨锐还有洪氏三人,当成瓜果般切得体无完肤。
宇文秋页赞扬地勾勾唇角,将剔好骨头的鱼夹进柳芽碗里,才抬首看着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慕容钊,扫过脸色黑如锅底的洪氏及洪晨锐和范达统:
“看来芽儿原先是不怪罪范世子没亲口道谢救命之恩的,范世子大可不必再挂怀了,需知当时情况出手相救,兴许只为打发时间而已。”又不是特意救的你,自作多什么情。
范达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