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林累赘
唱k自然是要唱通宵的,尤其是那些患了青春期更年期综合症的女人。当林佳夕拽着林凡从包厢里出来时,林凡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腿也在打着飘。
边摇头边叹气的林佳夕一个使劲,将林凡塞进出租车并甩上门后,不顾他扒拉住车窗叫嚣着要送她回去的“愿望”,潇洒地挥挥衣袖转身上班去了。一晚无眠自然不会对这个周游在两位数“后宫”中的女王产生什么影响,林佳夕曾经一度怀疑当初在电影院里这么没有自制力地睡着,是不是梦里那名诡异女子动了什么手脚,现在瞧她一晚没睡照样活蹦乱跳可以立马上工的精神准头来看,不离十了。
大清早的风带着一点凉意,不那么刺骨却也足以掀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林佳夕搓搓手臂,然后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那家熟悉到仿佛自家一般的ktv,要不,今晚继续?林佳夕又摸了摸下巴,重重地点了下头。
当刚值完夜班正准备回家补觉的保安叔叔看到林佳夕穿着昨晚下班那套衣服再次出现在面前时,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相互掐起架来,拿着交接本的手哆嗦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般落笔写下了一行字:“重大异常情况:林佳夕助理今早提前24分钟上班,请早班人员提醒中班人员提醒晚班人员,加以密切关注,直至其恢复正常状态,以防不测。”保安叔叔想了想,又在备注栏里填了一行小字:“正常状态:打卡时间过30分钟以上。”放下笔后,保安叔叔不死心地又往办公室里张望了两眼,这才合上了交接本。
考虑到帅哥不仅需要精神层面的安慰,上也要好好保护,当晚的通宵活动自然不能再算上林凡了。况且如果让“后宫”里那群小p孩们知道自己连着两晚都和同一个男人单独出来通宵,虽然没人会多嘴说些什么,但一张张怨妇脸排着队从大到小地轮番出现在面前也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儿。
晚上的包厢里,闲着没事的一个也没落下全到了,多出来的是几个死党,外加一套新的外衣。男人多了自然有好处,尤其是圈养着的男人,有权的有钱的有势的自然都少不了。林佳夕的死党只是提了一句女王今晚打算继续通宵,就有小正太冲到商场里拎了一套全新的套装过来。
林佳夕瞥了眼那个多嘴的死党,就将新衣服收入了囊中。林佳夕不贪财,但也不想在保安叔叔的密切监视交接本上再填一笔。
一阵欢闹过后的代价就是,女王也撑不住了。毕竟不是超人也不是小强,她也需要睡觉。在浑浑噩噩地混过了八小时,然后又在公车上被挤来挤去挤过了一个小时后,林佳夕撑不住了,进门直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隐约听到妈妈的叹气声和轻轻的关门声,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屋外一片漆黑,屋内一片沉寂。
林佳夕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用面对他和他们了。起身打开门来到走道上,她感到一阵不对劲,不仅是屋内,整个成均馆仿佛都是一片死寂的模样,一扇扇紧闭着的房门昭显着主人的不安与退缩。
虽然两晚没睡,但似乎在梦中这身子丝毫不受影响。林佳夕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着,特殊状况特殊应对,这次她没有去偷穿别人家的鞋子,也没有换上桀骜帮她准备的衣衫,那些玩意儿太不利于走动了
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林佳夕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着。也不是想要去找谁或者找什么东西,只是她直觉不该在这里呆着,该挪动起来。
虽说是记忆中的路线,但除了那个古代的医务室和射箭场,林佳夕也不认识别的路线了。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记忆力和视力一向不咋地,尤其是碰上夜黑风高夜。于是,林佳夕再一次华丽丽地迷路了。
迷路也能迷到关键地点,这就是在说故事了,而且说故事的是名相当相当诡异的女子,并且她绝对绝对地没安什么好心。
林佳夕望着眼前的成均馆大门,突然有种天灵盖被打通的恍然大悟感。她怎么就没想过出了这座成均馆去转转呢?自以为落到了成均馆里,任务也就自然该发生在这里。俗话说,老在一个地方打圈是永远也要不到自己的尾巴的,虽然这说的是一种名叫狗的生物。
林佳夕四周张望了一番,似乎没有守门的人,也不见巡夜的,就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门栓闪身出了这座学府。
门外是一片荒凉的败坏,层次不齐的破旧屋舍坐落在街道两旁,脚下是杂乱无章的碎石。这就是豪宅般阔气的学府外的景象吗?林佳夕承认自己被震慑住了,她不明白当初这座学府的选址人员是怎么规划和设想的,这明显不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
信步踱在路中央,脚下踢踏着一地的石块,林佳夕不由地感叹起来:“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处,即使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马路中间,也不会有人用喇叭叭你”
可惜舒逸闲适的半夜散步并没能持续很久,林佳夕只是转了个弯就停下了脚步。道路的正前方被堵塞了一大片阴影,其实以她的视力本来是看不到什么阴影不阴影的,只是在转角的一刹那,道路尽头突然一阵火光闪烁,几下后又灭了,徒留一片诡异的投影。
在一闪而过的火光中,林佳夕敢肯定,那是一群人。不,说准确点,是一个人和一群人。林佳夕突然觉得这个排列方式很像她上个月被同事硬拖去陪看的一场省市级女子足球比赛,被解放队压着打的东方队摆出的那个连她这个足球白痴也看不下去的雷帝阵型—— 一·十 —— 一个后卫,十个门将。
那个后卫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着。不同于衣着紧致酷似蜘蛛侠的那一群门卫,长长的衣衫随意地裹在身上,中间松松地寄着一根腰带,腰带的末梢伴随着衣摆迎风而舞。那熟悉的弧度和站姿让林佳夕握紧了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过去。
那人仿佛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背脊一直,右脚跟微微挪动,摆出了前后防御的姿势,却也并没有转身。两军对峙比的自然是耐心,拼的就是一个时机,只是这一动便勾引得蜘蛛侠们以为他要动手,齐刷刷地抽出腰间的长刀扑了上来。
漆黑的夜里,亮晃晃的刀光交杂辉映着,被晃了眼的林佳夕本能地往旁侧一避,躲进了一家农舍的屋檐下。
刀的破空声混夹在杂乱而高频率的脚步声中,除此之外,林佳夕的耳边就只剩下了如雷鼓般跳动着的心跳声了。没有“锵锵”的刀剑相撞声,是因为那人没有刀。
一群人越打越靠近林佳夕,林佳夕竖着耳朵越听后背越紧贴住农舍家的木门,一直到从身后那扇破到足以伸进一只手掌的门板中,能隐约听出孩童闷声的呜咽以及大人低而略带颤抖的嘘声,林佳夕反而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当桀骜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时,林佳夕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控制不了手脚的移动,也控制不了溢出口的抽气声。抽气声不大,却足够蜘蛛侠们注意到她。
最靠近她的一只蜘蛛侠头也不转地反手一刀向她挥来,速度快到根本容不得林佳夕闭上眼睛,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刀光扑面而来。
闷哼声响起,眼前横出一只划拉出一长条血口的手臂,鲜红的血从被割破的衣袖中喷涌而出,溅到了林佳夕的脸上。她愣愣地看着这只手臂,视线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手臂的主人:“桀”
桀骜依旧背对着她,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又一次僵直了背脊却仍是不开口。林佳夕刚要去抓那只受伤的手,桀骜突然一个反手拽住她的胳膊,长腿一踹,将扑上来的一只蜘蛛侠踹飞出去,拉着她就从屋檐下跃到了街道中央,将她死死地护在身后。
被踹飞的那只蜘蛛侠已经爬了起来,仿佛没有受什么重伤的样子。蜘蛛侠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围成一个弧形,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过来。桀骜一手护着身后的林佳夕,一手垂在身侧,血就这么顺着颤抖的指尖滴在了地上,一串,一串的。
林佳夕看着地上随着他们的后退不断扭曲延伸着的血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叫你装神弄鬼!叫你没事学人家玩第六感!玩出事情来了吧?你可以改名叫林狗血或者林累赘了!
蜘蛛侠们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叫狗血,也不会等着欣赏林佳夕自抽表演,包围圈慢慢地缩小了。桀骜的表情严峻了起来,慢慢地护着林佳夕原地转圈,防止突然的攻击。一直转到林佳夕开始犯晕时,蜘蛛侠们知情知趣地发起了总攻。
正文 (二十一)不如就这个结局了吧
林佳夕要哭了,本来只是有点晕,这下好了,漫天的刀光闪得跟放烟花似地,高速的运转加上一秒内被连续地左右拽动三次以上起到了很好的催吐效应,她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晕眩间,一道异常凌厉的刀光袭来,林佳夕反射性地抬手一挡,凉意从手臂上传来,紧接着袭上大脑的是锥心般的剧痛,痛得林佳夕灵台清明四目光亮,突然就不晕了。
“呀!!!”刚清明没多久的林佳夕瞬间被拉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头顶传来桀骜的嘶吼声。第二道刀光还没来得及近身就如回旋刀般飞射了出去,伴随着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一只蜘蛛侠变身成蝙蝠侠飞了出去陪伴那把立了战功的回旋刀。
“你怎么样?!”林佳夕死命地眨了眨开始泛黑的眼睛,视线聚焦后对上的是桀骜一脸的焦急。
“还好,就是很痛……”林佳夕突然倒抽一口气,一个用力将桀骜退开半步,“啊!!”
桀骜张着双臂呆愣地看着地上的人,血从林佳夕的背上流下,淌在地上慢慢地铺了开来,覆盖住刚才那细细一长串的血滴。
要死了,谁t下那么重的手!不知道会痛死人的啊?!林佳夕满肚子的咒骂却开不了口,身体好冷,失血过多了吗?
“佳夕”桀骜不敢置信地唤着。
这是怎么了?谁在叫她?林佳夕使出吃奶的力气用额头顶住坚硬冰冷的地面,侧过脸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啊!对了,她刚刚才狗血了一把,巾帼了一把。只是桀骜为什么是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呢,不会是为了她吧,为了她这个被认为意图不轨的陌生女人?
“啊!啊!啊啊啊!!!”桀骜仰天长啸一声,“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
林佳夕就这么躺在血泊里,额头顶着地面,磨开了皮,可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不是她想保持这个姿势,只是脖子早已僵硬住。
看着桀骜不要命似地一拳一拳打向所有近身的蜘蛛侠,看着桀骜夺过一把刀疯了似地一刀一刀向蜘蛛侠身上砍去,看着桀骜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地被划开,血肆意地飞洒,看着桀骜周围的蜘蛛侠们一个一个地慢慢倒下,林佳夕笑了。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强的。看着冲到眼前的桀骜,满头的汗水满身的鲜血,满眼的泪水就这么缓缓滑下,刀从手里落到了地上。
“佳夕佳夕”桀骜的手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已经僵直到无法舒展开了,就这么一直抖一直抖,却始终没有碰上她。
“桀骜,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叫的很顺呢”林佳夕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相当不好看的笑容,她觉得这是在笑。
桀骜紧抿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滑进嘴角,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晶莹剔透。
哈,林佳夕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个形容词,被“后宫”那群小子知道肯定又是一阵怨念。
“都结束了吧?”艰难地转动着视线,现在除了跪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外,街道上已经没一个站着的人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现在立刻带你去看大夫,会没事的!”桀骜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伸手去抱林佳夕,“没事的没事的”
“别……”林佳夕皱紧了眉头,“很痛”
“没事的没事的”桀骜仿佛没听见她的呻吟,依旧想将手穿过她的身下抱起她,“佳夕,没事了”
“我说别动!!!”林佳夕忍无可忍地憋足了气一声大吼,扯得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鲜血直飙,“会痛啊”
“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再流血了!”桀骜紧张得大叫起来。
d,你以为是我想流的啊啊啊?!林佳夕想翻白眼却翻不动,只好掀了一下眼皮意思意思。
“桀骜”
“是!我在这!”桀骜已经脱下了外袍死命地往她背上的伤口上按去,疼得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不过看了眼他精壮的□上身,又慢慢放松了下来,死性不改原来还有这个好处。
“或许你不相信我,从一开始就不信,让我说完!”打断了桀骜的反驳,林佳夕继续努力让语句连贯起来,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省略号上了,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告诉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说一次,应该也没机会说第二次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世界。有一个女人告诉我她有想要完成的心愿,于是我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带来了这里,每次当我在那个世界入睡时,我就会来到你的房间,而当我在这边睡着时,我又会回去。这就是我一直这么来来去去的原因。我压根就没听清那个女人的任务,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想着什么时候或许能记起来,或许她会跑来再告诉我一遍。但是现在,看来是完不成了,不过也好,你的疑问我回答不了,我的任务你也帮不上忙,与其我们这样互相猜测、质疑,互相伤害,还不如就到此为止”
“什么叫到此为止!”桀骜忍不住愤怒地打断她,“然后呢?然后告诉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当你没有出现过,当我们之间没有”
“当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林佳夕淡淡的说,“必须如此,不是吗?我这一闭上眼,你是留不下我的,谁也留不下,包括我自己。”
桀骜愤怒地瞪着她,嘴唇再一次抿了起来。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原本我以为,即使想不起来任务也无所谓,就这么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那边有我爱的亲人和我在乎的朋友,这边有你或许我可以就这么一直呆在你身边跟着你可是,这个世界看来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单纯呢。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这个即使说出来也无法取信于任何人的秘密,我们之间的猜疑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就像那次当你再也忍受不了我的不辞而别时,迟早会爆发。与其如此,不如就这个结局了吧,大家好聚好散,忘记你的猜疑,忘记我的秘密,就留下那一小段回忆,不好吗”她说不动了,憋着一股劲持续不断地说话本来就是个体力活,何况边说边玩血崩。
“好聚好散”桀骜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站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好聚好散!你要我怎么散?!说散就散,我没有你这个女人这么狠心!”
那就恨我吧。
这句话,林佳夕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这里死掉的话,会怎么样呢?那个女人会抓狂吧,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冤大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翘了,呵,郁闷死她也好,大家一拍两散。只是如果“后宫”就这么散了还真是不甘心啊,小正太们不会埋怨她丢下他们吧,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会舍得,不会舍得他们,不会舍得他
“啊——!!!”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站在满地纵横的尸体间,脚下血流满地,血河的中央有一块相比之下略显干净的空白。
那个晚上,所有人的人,无论是成均馆内外,都听到了那一声——仰天长啸。
正文 (二十二)青春……斑?
背上好痛,手也好痛!
勉强睁开眼的林佳夕止不住地呻吟,怎么那么痛,睡觉扭到了?阳光射进眼帘,光芒刺激到泪腺泛起了湿意,眨巴眨巴眼睛,总算找回了视线。铺着蓝色条纹状壁纸的天花板告诉林佳夕,她醒了。
艰难地坐起身来,林佳夕一手扶头开始回想。街道火光刀光血光尸体桀骜!
桀骜!
林佳夕暮地睁大双眼,成均馆、桀骜!她这是活过来了吗?不对,那个是梦,也就是说,她在梦里死去的话,真身还是活着的,太好了!
劫后余生的人总归是兴奋的,兴奋得去想念许多美好,比如“后宫”之类的。
想到就做,是林佳夕的一贯作风。即刻抓起电话下达懿旨,全体集合!
地点依旧是ktv。别问她为什么老不换地儿,她懒还不行嘛!有的吃有的喝有的唱有的调戏,关键是没人旁观,自然也没人打扰,这么好的佳地为何要换?
难得的,林佳夕没有迟到,死过一次的人果然与众不同!这使得陆续抵达的正太们和死党一个个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就差不敢进门了
说说笑笑一番聊表相思之情,虽然正太们都相当奇怪今天女王怎么那么热情,不过倒也乐在其中,心情大好而带来的满面春风闪花了林佳夕的眼,喝了两瓶啤酒后一直在那咯咯地笑。
突然死党说笑过程中一巴掌拍在了林佳夕的背上,林佳夕痛呼出声,疼得弯下了腰。包厢里安静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询问声。
“姐,你怎么了?”老十瞪大眼睛扑了过来。
“夕!死阿超,你怎么回事?!下手那么重!”这是老九,正拿桃花眼死命地刮着那个冤大头死党。
“我……我没有啊!”阿超手足无措地扶着林佳夕的双肩,“佳夕,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老九是坐在林佳夕另一侧的,“后宫”里林佳夕比较宠的是他,最能接近她的除了老十也就是他了。此刻他正一手随意地支撑着沙发,长腿抵在面前的大理石桌面边,另一只手不易察觉地握成了拳,搁在他与林佳夕的中间。
不是他不想去查看林佳夕的状况,只是正太们都明白,林佳夕看似多情,看似随意,看着似游戏情场,却一直都有一条不成文的铁律——不和正太们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当然,这不包括一些日常的碰触,只是如若情人或亲人间的抚慰、搂抱等任何亲密举动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们并不明白林佳夕这么做的理由,说实在的,收了那么多形形□的帅哥在身边,难道不是和那些腐女们一样为了炫耀、为了解除寂寞?
话说,林佳夕不丑也不肥,相反地,可算是美女一名。她的美并不惊心动魄,更没有到令人发狂乃至于无法自抑的地步。那是一种淡淡的,慢慢的地,不知不觉就能网住你——这点和她的性子截然相反,却又脱不了干系。
1米70的个子在女生中傲视群雄,白净的鹅蛋脸光滑如丝,找不到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天生那一张粉底脸,惹得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女生人们成天扯她双颊,以期能抹下一点粉来嘲笑一番。细长的眼眸时常微眯着,流散出慵懒随性的异彩,只需稍稍瞥上一眼,便能让人恨声直骂妖人!对,没有听错,不是妖女也不是狐狸精,是妖人,气死人不偿命、害死人倒赚钱的准妖人一枚!林佳夕没有那些女人们常备的妩媚娇柔,多出的是一份自信和洒脱的——自信地勾引你,洒脱地甩开你!咳,扯远了…再看那小巧精致的鼻头,点缀在不算挺翘的鼻梁下,若是单看此处部位,不熟悉的还以为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娃娃。但是,天真可爱的娃娃是不会长就一枚丰腴水润的求吻唇的……思考时的紧抿、发呆时的微启、娇笑时的轻挑,无时无刻不吸引着视线,当然,如果你能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坏主意的话,就绝对不会想再去一尝芳泽了。
长相和性格的截然相反却没有丝毫的离合感,反带来一种妖异,一种令人摸不透,吸引人深入了解的妖异。
不是所有小正太从一开始就都那么听话的,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自然也有一种名叫“出头”的鸟。
曾经就有一个正太仗着自己青春无敌的俊颜和迷倒万千少女少妇少奶的风情,妄想和她玩亲密,以图在“后宫”中上位,结果自然下场如同小三阿肖一般——直接扫地出门,毫无挽回的可能。那份决绝令人记忆犹新,至此之后,便再也没人敢有这份肖想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其实按林佳夕称不上绝世大美女的长相,是不可能无休止地不断吸引帅哥的。可偏偏她越是不肯吃窝边草,帅哥们就越是挤破了头地想要往她“后宫”里钻。这倒是连林佳夕自己都始料不及的。
于是便造就了林佳夕在这边快要疼出眼泪了,一群正太却一个都不敢上去扶,还好有死党在场,不然真是要急死人的…当然,关键时刻纵使冒着被踹出“后宫”的危险,他们也不会放任她不管!这点觉悟每个正太都有,只是不到最后关头没人愿意拿这个去做尝试。小九九大家都会算,可是万一林佳夕大发慈悲不做计较,谁知道其他几个会不会得寸进尺,想着法儿地制造点混乱出来,反正自己是肯定会这么使坏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家一块儿有的看没得吃呢,哼哼~
良久,林佳夕缓过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没事,好多了。”用力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把眼泪逼回去,“阿超,帮我看一下背后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就开始疼了。”
她记得在那个世界,由于她的圣母和狗血而挨了两刀,手臂上的那一刀看不出任何异样,也不疼。唯独背上一直火辣辣的,自己看不到,又不好让父母看,免得引来莫名的担心。
阿超没有丝毫芥蒂地扶着林佳夕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一点都不避讳在场的那些个热血青年们,小心翼翼地卷起了她背后的衣服。
衣服一点一点地被卷高,雪白细致的肌肤慢慢曝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老五眯起了双眼,老六斜眼就是一个眼刀飞来,老十的聊…腾地红了,眼神打着飘。唯一看不到春光的是正面面对林佳夕的老九,由于啥也没得看,只好挺直了身子,两眼死死地瞪着阿超,仿佛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小豹般,随时地蠢蠢欲动。
阿超那叫一个六月飞雪——冤哪!活该他倒了霉了,今天那些个死党一个个都跑去成双结对了,扔他一个过来报道。现在好了,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众矢之的。虽是怨念着,他手下可没带一点儿停顿地动作着,直到整片雪背彰显无疑,屋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抽气声。
这下老九也忍不住了,蹭地站了起来,长腿一跨,脑袋一转……呆住了……
“喂!到底怎么了?”林佳夕倒无所谓他们一睹□,反正也吃不着,逼急了难受的也不是她…只是那一声声的拉风箱声有点下咋到她了,还不会是毁容了吧!
背后一阵瘙痒,似乎有人用手指沿着她的背脊在划拉着:“都说话呀!”瞧着还是没人回应,林佳夕回头望去,只见老九正一把抓着阿超的手,阿超的手竖着一根食指,不雅地狂翻白眼,老十也跟着在一旁撅着个小嘴,“都闹什么呢!说正经的!”
酥背半裸的林佳夕丝毫不减女王风范,一声轻叱就使得老九气鼓鼓地甩开了阿超的手,惹得老六闷头直笑,老九气的恨不得俩眼外八,一只拿来瞪阿超,一只瞪老六去。
一阵闹腾之后,阿超总算找回了主题:“你偷偷去纹身了?”
刷刷刷!林佳夕连翻三个白眼:“我请求您用您那聪明到快谢顶的脑袋瓜子想想,我林佳夕是那种会为了耍酷去干那么疼的事儿的人嘛?!”
阿超低头,故作思索了一番:“也是,连耳洞都不敢打的胆小鬼,的确不像会去纹身的样子。”
“我这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是是是!发肤~”阿超当她在唱歌,“对了,刚才碰你这块地方,还疼吗?”
林佳夕摇摇头,阿超抬手轻触背后的疤痕:“好奇怪,明明看上去不是新的疤痕呢,怎么会那么痛呢?”
“疤痕?!”林佳夕吓了一跳,“长什么样的??”
“喏……”阿超用手指沿着疤痕的形状描绘,林佳夕闭上眼体会着,那是一条直线,从左侧肩胛骨笔直地延伸到背部中端,很直很直的一条,“看上去像是刀划的,可是又有点像是笔迹的样子。”
“笔迹?”林佳夕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照理说如果是梦里的刀伤留下的疤,应该不会是笔迹的形状呀,难道那个蜘蛛侠会书法?!林佳夕甩了甩脑袋,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所以说我才会以为是去纹身了嘛!”阿超辩解一般地冲着老九解释道。
老九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不打算理会他,只是仔细地盯着林佳夕的一举一动:“夕,是想到什么了吗?”
“对啊对啊!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老十也急不可待地跟着追问。
“呃……没有……完全没印象呢!”林佳夕赶紧摇头否认。这要怎么解释啊!说做了个梦,梦里被砍了一刀,醒来就多了一道疤?她偷偷瞥了老九一眼,见他俊逸的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还是算了,估计这么一说,就该轮到这脾气最暴躁的老九四处找刀来砍她了
“那这个……”
“哎呀~没事啦!”见老九还想说什么,林佳夕立马打断,“已经不痛啦,估计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胎记吧,或者是青春……斑?”
老九眉毛一跳,斜眼剜着她。“噗嗤……”阿超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活宝哟!亏你想得出来!你背后哪来的胎记?还青春斑呢,亏你没掰成老年斑!”
林佳夕一脸黑线,活不耐烦了啊,敢说她老!
“你怎么知道她背后没胎记?”一直闷声不响的老六在接到老五的暗示后,冷飕飕地飘来一句。
“呃”阿超那叫一个懊恼,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现在他孤身一人深陷狼群,死党们啊!谁来救救他啊!!!
“奇怪什么,上学时不是都有游泳课的嘛,估计除了我自己,他们几个人人都比我熟我的背。”林佳夕一脸不稀奇地耸了耸肩,将衣服放了下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阿超内心抱拳,感激上帝。
“姐~~我也要去游泳!!”单纯的老十听到游泳,两眼放光地撒起了娇。
“好啊,等天再热些,我们就一起去。说起来,毕业后就一直都没去好好游过了呢。”林佳夕拍了拍老十的脑袋,“好啦,唱歌吧!我真的没事了,估计真是睡觉扭到了,不碍事。”
“哼!”老九鼻翼一张,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又斜斜地倒在了沙发上,伸手去点歌了。
老五淡淡地又看了一眼她的背部,闭上眼继续假寐起来。转过身来准备抓瓜子的林佳夕感受到他的视线跟着瞥了过去,看他一脸放松的样子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老五,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啊!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精明的很。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族企业,跟着父亲大江南北走了个遍,什么生意场上的对手没碰上过,林佳夕有没有说谎,他嗅一嗅鼻子就能闻出来。这会儿没有开口,估计是觉得事情还没到重要的地步吧。
只是老五不知道,他这一放松,将来有多么的后悔。那时的他,除了酒精,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缓解他的痛苦了。
大爽一番后,阿超负责送林佳夕回了家。林佳夕偷偷摸进父母房间,把路上采的一束野花放在了父母的床头柜,笑着说了声晚安。
熄了灯,林佳夕安静了下来。一天的笑闹并没有使她忘乎所以,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桀骜的血,她的血,还有……桀骜的眼泪和那声最后的嘶吼。
正文 (二十三)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
那些血迹是如此的鲜红,仿佛整片夜色里都只剩下了这一种颜色。可即使是这般的刺眼,却依旧无法遮盖离别时的萧然与伤痛。
她是爱了吧。不仅仅是喜欢,那就是爱上了。莫名其妙地,沉寂了两年的心就在那一片虚梦中,毫无征兆地跳动了起来。林佳夕叹了口气,抓起被子蒙住头,好快。爱得好快,走得也好快。即使心里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即使心里明白不得不这样结束,还是有点放不开呢。别人都以为林佳夕是那种洒脱不羁的性格,除了死党,又有谁知道她的念旧?
因为在意,才不得不放手;因为在意,才容不下一丝的芥蒂。这就是林佳夕,倔强而又固执的林佳夕。
逼迫自己不去想,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痛也必须放手。睡觉!林佳夕这么命令着自己。
可是,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睡着了就结束了吗?不,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好久不见的一片迷雾缭绕在眼前,林佳夕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愣了五秒后,林佳夕一声怒吼:“搞什么鬼!有完没完啊?!”
“呵呵呵呵~”忽远忽近的笑声传来。
“呵你个头!你给我出来!”林佳夕暴走了,该死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女人在!爱来爱去的搞得她丧失了记忆力,只记得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却全然忘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编排的,包括那个梦!
“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啊?”女人一袭白衣长裙拖地,自以为飘逸地摆出一个女神造型,缓缓从迷雾中现身。
林佳夕受不了地一个白眼过去:“是啊,很——想——你!”简直想咬死你!“看戏看的爽吧?折腾折腾得舒坦吧?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啊啊?!”
“哼~”女人脸沉了下来,“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我让你过去替我圆梦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佳夕一愣,什么叫干了些什么?
“谈恋爱?勾引男人?”女人眼睛越瞪越大,肌肉勾画出狰狞的线条,“居然敢勾引我的桀骜哥哥,你胆子不小啊!”
林佳夕猛地一个踉跄,桀骜哥哥……
女人毫不理会被自己恶心到要吐的林佳夕,自顾自地继续狰狞:“我让你去盯着那个女扮男装的贱人,不要让她勾引桀骜哥哥,你倒好!自己玩上了?”
女扮男装?贱人?难道……她在说金允植!林佳夕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说金允植勾引桀骜?你疯了吧?他俩除了一间房而已,有啥关系?”
“切~要不是你的插入,桀骜哥哥早被那个贱人勾得丢了三魂六魄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个贱人有啥好?一心不满官僚阶级,处处阴阳怪气的,却偏偏吸引了一大帮男人围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凭什么呀!!!连我那最洒脱帅气的桀骜哥哥都被她迷住了,还为了保护她而频频受伤……”
林佳夕已经听不进去那个女人在说些什么了,如果不是她,桀骜会被金允植迷住,如果不是她,桀骜保护的就是金允植了,如果不是她,桀骜爱上的就是……
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痛,那不是一部电视剧而已吗?那只是几个创造出来的角色而已,她为什么会被牵动的那么深……她爱的是在她身边随时随地吼她,刀光逼近时挡在她身前的桀骜,她的桀骜。不是这女人口中电视剧里的桀骜,金允植的桀骜。可是……她去的不就是那个女人所喜爱的剧情吗?她认识的不就是那个女人认识的桀骜吗?
是她抢了金允植的桀骜吗?他……爱的到底是谁?
“我真是受够了那个小白圣母了!自以为是的总是闯祸,总是拖累桀骜哥哥……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女人看出林佳夕心不在焉,不爽地叫了起来。
“桀骜……他原来的结局是什么?”
“当然没有和金允植在一起,那个贱人怎么配得上我家的桀骜哥哥!”女人一脸不屑,“金允植和李善俊结婚了,桀骜哥哥后来当了武官,好像碰上了一个崇拜他模仿他当初红壁书样子去行侠仗义的女人,切~又是一个丑女!”
“这样啊……”林佳夕的眼神冷了下来,原来这就是原本的结局啊,金允植和李善俊果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桀骜原来也早已有了命定的安排……原来,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才是虚构的,或许她才是他们的梦吧,周庄梦蝶,谁又说的清呢?
“哈哈哈哈……”林佳夕突然仰天大笑,吓了女人一大跳,怪异地瞅着她。可笑可笑,她还在伤感些什么呢?自以为爱上了,深了,伤了,原来只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别人的梦!现在真实剧情里的桀骜,应该还在为了保护金允植而努力吧?是她想太多了呢,一个连游戏都算不上的梦,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林佳夕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回复了一贯的戏谑与洒脱,“看来,在你眼中,不是贱人就是丑女呢。那我又是什么呢?”
“你也是……”女人差点就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哼,算了!看在还用的上你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反正美男多的是,我们一个个慢慢来。可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来,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林佳夕无谓地耸了耸肩,爱咋说咋说呗,她还就不信真能把她怎么着了,死过一回都能活过来活蹦乱跳,她还怕这个女人不成?
“说吧!接下来去哪里?”
女人难一置信地瞪着她:“你……”
“我什么我,少啰嗦,快说!说完了送我过去,蹲个点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可没你这个灵魂这么悠闲。”林佳夕甩了甩头发,细长的媚眼不屑地瞥着她。
“呵呵,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是肯面对现实了呢。”女人娇笑了起来。
现实个鬼,你这个半人半鬼的家伙跟我谈现实?林佳夕在心底狠狠地吐槽。
“下一个是——恶作剧之吻!”女人突然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摆出了一副花痴少女的表情,两眼死命地放射着x光,一脸的垂涎,“我的植树啊~”
“恶作剧之吻?!”林佳夕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部日本漫画?!”
“什么漫画~是电视剧!”女人学林佳夕翻了个白眼,翻得林佳夕一阵恶寒,“我对那部漫画可没啥感觉,倒是电视剧里那些美男啊~~~哦呵呵呵呵……”
林佳夕受不了地看着她,仔细回想着,好像是有拍成过电视剧呢,她记得死党里那个唯一的女生——星子是个电视剧迷,而她是个漫画迷,俩人常互相分享着自己喜欢的作品。这么一说,似乎是听她提起过恶作剧之吻的电视剧,不过,貌似不止一部吧?想到星子每次在她耳边念叨着这个也帅那个也美,念得她头都大了,到底有多少部啊?!
“喂,我说,应该不止一部吧?”
“哟~你倒还有点见识嘛,你看过哪几部?我就当做善事了,说说你想去的吧!”女人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半仰起脑袋,在那儿得瑟着。
善你妹……林佳夕差点忍不住骂出口来,她果然受不了花痴女人啊!“抱歉,我一部……都没看过!”
女人仰着的头明显地一歪,一脸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仿佛看怪胎一样地看着林佳夕:“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没听到……没听到……不和花痴生气!林佳夕做着自我安慰。
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女人仿佛有了主意:“既然如此,就按我的喜好来吧,先去台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