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现代重生)嫡女闺秀第14部分阅读
(女主现代重生)嫡女闺秀 作者:肉书屋
“呃……”自己平日的衣裳让粗使丫头拿去洗也就罢了,想起自己这些私密的东西居然也要别人洗,她感觉挺不自在的,便扭捏说道,“能不能不要?……弄脏就直接扔掉好了。”
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布料。
“还有啊,里头能放棉花么?”感觉应该比草木灰轻便些吧。
“也不是不行。”召香想了想说道,“只是新棉花不吸水,旧棉花又怕不干净。还有,奴婢一时还未来得及做这许多替换的……”
“这样啊……”她蹙眉。
“要不这样吧,我来洗好了。”看出她的害羞,召香笑道,“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碰的,好么?”
“你……?”莞娴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她。
召香抿嘴微笑,“您放心吧。”
“那……好吧。”她感激的冲召香笑笑,又迟疑的开口,“那个……洗了之后,能不能放进水里煮一煮?”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龟毛了,人家帮她洗,她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不过,消毒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呀。
“……?”召香对这要求颇感疑惑,不过她还是柔顺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厨房里还有个不用的铜吊子,待会儿我去洗刷干净了,就专门用来煮衣物吧。”
“……多谢姐姐。”她诚心诚意的道谢。
“这些都是婢子的分内事儿,姑娘若是这么说,那可折煞奴婢了。”召香笑着收拾好桌上的妆盒,又问道,“肚子疼么?我给您拿个手炉捂捂?”
“不用了。”她摇摇头。虽然有点不舒服,可还是能忍受啦。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些不大自然,便又靠在软榻上坐下了,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百无聊赖的翻了十几页书,外面传来召玉的声音,“五舅爷,您来了。”
“嗯……三姑娘在吗?”楚承瑛的声音愈来愈近,看来正往她屋里走。
“哎呀……舅爷!”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奶娘的大嗓门传来,“您可不能进去!”
“怎么?”楚承瑛疑惑问道。
“舅爷,请恕老奴多嘴,可有的话啊,不得不说……”奶娘说教道,“过去咱们姑娘年纪小,也就罢了,可如今姑娘都十三、四岁,再过一两年就及笄了,您怎么还像过去一般,随便去咱们姑娘的屋里做客呢?”
“……”楚承瑛没有说话。
“奶娘。”莞娴怕她得罪楚承瑛惹麻烦,连忙隔着窗户略带嗔怒的唤了她一声。
“姑娘,即便是不敬,可老奴这话也得说完。”奶娘接着说道,“舅爷,虽然您是咱们姑娘的长辈,可男女之防不得不注意些,这也是为了咱们姑娘好……您知道,对女儿家来说,闺誉那是顶顶重要的……”
“我明白。”他耐心听完奶娘的唠叨,最后应了一声,“这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舅爷真是个明白人。”奶娘展颜笑了起来。
“我就在院子里,跟三姑娘说几句话行么?”他谦恭问道。
“那倒是无妨。”奶娘点了头。
“……三姑娘。”他走到她窗前,对着屋里说道,“我这次来,是给你带苏良媛的信。”
“大姐给我回信了?”她听了这话,高兴的奔到窗边,本想打开窗子,可想想奶娘的话,还是忍住了,端着身段答道,“多谢舅舅。”
楚承瑛想了想,将信递给召玉,“劳烦了。”
“遵命。”召玉会意,含笑接过信,走进房里将信交给莞娴。
莞娴迫不及待的拆开信笺来看,里头满满是大姐倩娴娟秀的小楷。
她一目十行的看下来,信中首先感谢她送的东西,尤其是那百花丸。因为莞娴之前是假借南疆外公的名义,说那是岩家祖传的方子炼制的,于是倩娴便感谢了一番,说是香味儿极好,如今都不用熏香了。然后又提及容娴的婚事,以及对叔父婶娘的致意云云,最后说自己很好,请家人不用担心。
对于莞娴所关心的宫中生活、以及她和太子的关系,信里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
大概是怕言多必失吧……莞娴放下信笺,感叹皇家无情,决定以后还是少给大姐写信了,省得给她和楚承瑛添麻烦。
这时候,召香从小厨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水液,那澄黄的颜色,看起来似乎是药汁。
“你们姑娘生病了?”楚承瑛见了,眉头微微皱起。
“啊……是、不是……”召香磕磕巴巴的答道。
“那这是什么?”嗅到了淡淡的药味,他追问。
“这个……那个……”召香脸上微红,求救的目光投向奶娘。
“你先送进去吧。”奶娘沉声说道。
“……是。”召香松了口气,低着头掀开帘子,走进房间,将药碗吹了吹,送到莞娴面前,“姑娘,喝了这个吧。”
“什么呀?”药味儿扑面而来,她不禁蹙眉。
“是益母草姜汤。”召香在她耳边说道。
“啊……?不要。”她摇头,推开碗。
“奴婢加了红糖,一点都不苦的,您尝尝看……”召香依旧温柔的笑,“姑娘好歹喝几口吧,喝了就不会疼了。”
“……好吧。”召香姐姐真的好体贴啊……望着她的笑容,莞娴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半碗,辣得她咳嗽了几声。
“我没别的事了……先告辞了。”他在院子里杵了片刻,见奶娘她们那态度,知道自己大概问了不该问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转身便要走。
“哎……”莞娴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心里一慌,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药碗。
“舅舅。”瑞娴忽然从东厢走出来,对他盈盈笑道,“听闻舅舅棋艺超群,能否指点一二呢?”
“……不敢。”楚承瑛显然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她不是一直待在屋里很少出现的么?他几乎忘了莞娴院子里还有这么号人存在。
愣了一瞬,他很快反应过来,瞥了奶娘一眼,微微颔首,“既然四姑娘有兴致,那就陪你下两局吧……难得今日没有下雨,就在这院子里可好?”
“好啊。”瑞娴听了,笑颜如花,连忙吩咐婢子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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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这是怎么了?”召玉在门口瞧了一阵,气呼呼的回屋,忍不住嘀咕:“一大早就拉着舅爷下棋!……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既然舅舅有空,那有什么不可以?”莞娴望着她笑笑,“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舅舅……四妹妹也是他外甥女儿啊。”
作为一个女孩儿,她当然希望别人都对自己一个人好。但从理智上来说,他对她和瑞娴的态度要一碗水端平才好,太偏心自己,反而是对自己不利。
想必楚承瑛也是明白这道理的。
“可是……”召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说道,“我总觉得四姑娘没安好心,好像要跟咱们姑娘抢舅爷似的!”
“胡说什么呢!”奶娘进来,训斥了一声,“舅爷就是舅爷,有什么抢不抢的?!”
召玉听了这话,赶紧噤了声,背对着她,顽皮的冲召香吐吐舌头偷笑。
“这个舅爷也真是的,自己不成亲也就罢了,还不时往姑娘的院里跑……”奶娘继续小声的埋怨。自从付氏被撵走后,奶娘少了与人闲磕牙的话题,最近颇感无聊,对她们的唠叨便也多了起来。
“也不是经常……”召香弱弱的插话,“也就是三年前,太太初进门时,他来得勤些,这两年已经很少来了呀。”
“……总之就是不好!”奶娘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他应当早些成亲,娶个娘子……然后由舅太太出面和咱们姑娘走动走动,那才是正理儿。”
莞娴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只是笑着喝下碗中剩余的益母草姜汤。
“对了……姑娘的将来,我也略微和咱们太太提了提。”奶娘望着她,又笑眯眯说道。
“我……?”不是说楚承瑛的事儿么,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她放下碗,轻轻的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不明所以的问道:“我的什么将来?”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奶娘抿嘴笑。
过了四天,莞娴得以“重见天日”,就迎来了二姐的好日子。
她作为妹妹,自然是与别的女眷一齐送嫁。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五梳五子登科……九梳九子连环,十梳夫妻到白头……”
看着喜娘给容娴开了脸,又挽起妇人的发髻、戴上凤冠,众人不禁有些伤感,但每个人脸上都还是笑着,说些“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之类的吉利话儿。莞娴张张嘴,本想说“若是过得不好要说出来,娘家人会给你做主的”,可瞧瞧目前的形势,还是不说那些扫兴话为好,于是也跟着说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瑞娴一一应承了,眼里盈着泪花儿。
她今日里盛妆华服、珠围翠绕,与平日的打扮大不一样,少了几分天真稚嫩,多了些端庄明丽的味道。
陪着梳妆整齐的新嫁娘说了会儿话,裴家的花轿便到了。
容娴拜别了父母长辈,大太太亲手覆上盖头,然后由兄长经磊背上花轿。
她的嫁妆说是说不多,可也铺满了半条街,一路上的行人见了都啧啧称羡。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将容娴送向了另一个未来。
而苏府这边,长房嫡女出嫁,自然是要大肆庆贺的。
外院的宴席上,伴随着悦耳的丝竹声,宾客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而内院的女眷们就文雅多了,贵妇名媛们各自端着身份,饮宴之余只是聊聊天儿,互相吹捧几句罢了。
莞娴这几年里参加了几回宴席,对这一套也见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新鲜有趣之处,便只是低调的微笑、微笑、再微笑,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儿,打算过一阵子就借故退席。
可这回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
她坐了没多久,就被楚氏身边的王嬷嬷叫起来,然后由楚氏领着她和瑞娴在宴席间转悠,与达官贵人的夫人们套近乎。
“刘夫人,这是咱们家三姑娘……”
“刘夫人好……许久未见,时常怀念。”莞娴连忙垂首敛神,躬身行礼。
“嗳,真是女大十八变,一两年没见,三姑娘就出落得花儿一般了。”刘夫人笑道,“楚老太太真是有福气,不但儿孙有出息,孙女们一个个也是花容月貌的。”
“哪里、哪里……不过弱质蒲柳罢了,难以登大雅之堂……”楚氏谦逊了几句,又向别的贵夫人介绍莞娴。
莞娴笑得脸腮都僵硬了,行礼多了腰也快折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想起,这场景似曾相识啊,在哪儿见过呢?
……啊,对了,三年前自己老爹和楚氏成亲的喜宴上。
当时,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是这么推介大姐倩娴的!
难道,继母也要……
她觉得额角冒出几滴冷汗,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把头垂得更低了。
有人见她这模样,便笑道:“三姑娘真是文静。”
“唉,是呀。”楚氏轻叹一声,装似无奈的说道:“我们家三姑娘呀,也没啥过人之处,就是安静听话罢了。平日里就是做些针线活儿,一步也不出门的。……闺阁严谨,这也是应当的,不值一提了。”
“二夫人这话过谦了。”对方立即回答,“姑娘家最要紧的是温婉贤淑、娴静端庄,能做到这些,已经是不易了……三姑娘啊,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呢。”
“过奖、过奖……”楚氏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楚氏这一番明贬实褒说的她真是汗颜。
莞娴在一旁听得有点烦躁,又不敢表现出来,憋得挺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散了席,她忍不住问道:“娘,您这是……”
“让夫人们瞧瞧你啊。”楚氏微笑道,“俗话说:十三欣嫁早,十五愁嫁迟。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婆家了……”
前几日莞娴奶娘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如今莞娴快十四了,也是时候该订亲了。
明白内情的人知道老太太心气儿高,将来要送莞娴进宫选秀;可若是不知晓真相的,还不得说自己这个做后娘的对继女不上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莞娴感觉头上似乎顶着一团乌云,此时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可是……祖母说,我下回还要选秀……”她吞吞吐吐。
原以为逃过选秀一劫,她会有三年的闲适日子过,谁知道这么快又被推进了相亲队伍之中……她无语望天。
“这不是两边准备着么?左右你闲着也是闲着。”楚氏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若是能嫁入公侯府第,也不比进宫差,老太太不会不满意的。……若是没有好的人选,也不会耽误选秀就是了。”
下回选秀时莞娴就十六七岁了,万一落选可就不太好找婆家……到时候莞娴熬成了老姑娘,别人不敢说老太太的不是,自己可要落下不少埋怨的。
唉……继母难为啊。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还是先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吧。
“……”莞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低头不语。
楚氏以为她是害羞,便又笑着说道,“别担心,既然你叫得我一声娘,我自然会替你选个好夫婿……半个月后就是敬国公长子的夫人寿辰,她邀我们去呢,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又是一场鸿门宴?……不,相亲宴?
莞娴继续无语。
长辈们总有将一切公众场合演化成相亲大会的能力。而更悲剧的是,这年头的相亲会,未来婆婆们才是主角。……她很可能连那些男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某个中年妇人订下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
她回到屋里,焦躁的走来走去、长吁短叹。
故技重施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这些相亲的应酬不像选秀三年才有一次,那是随时可能发生呀。
而且若是她再生病或者毁容,说不定继母担心她会滞销,更加迫不及待的把她嫁掉!
“姑娘。”召香捧着茶盏,含笑走过来,“今儿跟这许多夫人请安,累了吧……先坐下,喝口茶吧。”
“唉,好烦啊……”她揪着自己的辫子小声嚷嚷。
“有什么好烦的?”她们母女的对话,召香跟在后头也是能听见几句的,她便安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我不是不嫁,我是怕……不知道爹娘会把我许给谁啊。”他们只盯着对方的门第权势,万一把她嫁给哪个不成材的二世祖、或者妻妾成群的花心大萝卜咋办?
“相信太太会有主意的……”召香温柔说道,可想想也觉得这话不太可靠,便又补充道,“咱们姑娘这么好,谁娶了您,都是天大的福气……奴婢相信,就凭咱们姑娘的聪慧,将来一定能将姑爷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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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姑娘这么好,谁娶了您,都是天大的福气……奴婢相信,就凭咱们姑娘的聪慧,将来一定能将姑爷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莞娴无奈的笑。
话虽如此,但也需要对方可以调教、值得培养才行啊。
她正想着,手腕上得银手镯忽然自己晃荡起来……这个小怪龙,又在搞什么名堂?
她将召香等人支出去,自己回到闺房,然后闪进庭院里。
小怪龙盘着小短腿,坐在屋顶上,双目紧闭,口中还念念有词。
“你在做什么呀?”她冲他嚷了一声,“不要老是弄些奇怪的事出来。”
“唔……”他睁开眼,答应了一声,“我一直在冥想,怎样才能突破境界呢?……却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我可没办法帮你。”她摊摊手,又问道:“前两天我画的图纸,你做好了么?”
“水车?”他慢悠悠的飞下来,“当然做好了……这点小事对本大仙来说易如反掌!”
“太好了!”她兴奋的拍拍他的小脑袋,然后搂着他胖乎乎的小身子往屋后走去。
竹屋后,围起一间没有屋顶的小屋,一根竹管从上边斜斜的直通向屋内,而竹管的另一头,则是连接在莲花池边的一架小水车上。小水车有大约一人高,也是用竹片制成的,按照她的设计,一共有十六片叶子。
这翠竹制成的水车搭在莲花池边,不但没有破坏这天然的美景,衬着半池莲花,还有袅袅薄雾,反而展现出一种农家闲趣来。
“怎么样?”他自得的插起腰问道。
“不错不错,很满意!”她轻笑点头,“你真厉害!”
反正夸奖人又不花钱,她一向善于恭维。
“这是自然!”他得到夸奖,得意的翘起尾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本大仙做不到的……对了,剩余的竹子,我还搭了个葡萄架。”
他指指不远处桃花林下的竹架。
“呀,你太能干了!……我待会就去弄点葡萄籽来种下。”她抱着他,用力的蹭了蹭,“真是爱死你啦!”
“真的吗?”他抬起头,琥珀色的小眼睛闪着梦幻的光芒,靛蓝的小脸上泛起红晕,“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会办到的!虽然不知道你做这么个东西干啥……灌溉吗?”
“不是。”她摇头笑道,“我要淋浴。”
自从来过月事后,她就开始考虑换个沐浴方式的问题……那几天,盆浴不太卫生,一桶桶的打水往身上浇又太麻烦了。后来她灵机一动,就想起了用水车运水这法子。
“这样啊……”他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不愧是本大仙未来的妻子,聪明才智倒是配得上我。”
“谁是你未来妻子了?”她翻个白眼,走到池塘边,将他丢到水车轱辘上,“喏,我现在要沐浴了,你去踩水车吧。”
“喔……”他两只爪子攀在圆竹制成的扶竿上,两脚一蹬,水车便转动起来,叶子将池水带入高处的竹筒,池水顺着竹管,在浴室里流下来。
他开始踩呀踩,水车转得像一朵大大的花儿。
虽然水压还不够,不过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啦……
她舒服的淋了个热水澡,穿好衣裳后便唤他下来。
“多谢,辛苦啦。”
“是不是以后你每次沐浴,我都要去踩水车?”他有点郁闷的问。
“这对宸晏大仙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她笑眯眯的拍拍他的头。
“那、那是自然!”他梗着脖子说道。
“唔……”她走到水车边,一手搭在扶竿上,“我想在这上面加一条竿子。”
“没问题!”他满口答应,“用来做什么?”
“在上面挂几个鸡翅膀……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更有动力?”
“……”
望着他那憋屈的样子,她忍俊不禁。
可是,想起自己的事儿,又叹了口气。
到时候成了亲,晚上就不是一个人睡了,再想经常进这庭院里玩怕是不容易……缺乏个人空间,这又是成亲的一个缺点。
若是被夫婿无意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怎么办?
如果那个是明白人还好说,如果是个迂腐的,说不定还以为她是什么妖怪要将她烧掉呢。
“唉……”她只得继续叹气。
如果发现个适宜的对象,她要设计嫁给他并不算很难的事儿,可问题是,茫茫人海,她又被拘在闺中,要去哪儿找这么个人啊?……上回和容娴在登科宴上偷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满座的权贵子弟、进士才子,她愣是没一个能看上眼的。
她不需要对方一定很出色,可必须要适合自己。……但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男子,很难;找一个适合而且还爱她的男子,更是难上加难。
“怎么了嘛?……又不开心啦。”看着她长吁短叹的,他忍不住开口问。
“……”对上他殷切的小眼神,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省得又伤了他那颗脆弱的水晶心。
“就是……我十四岁了,家里长辈准备给我许配人家了。”
“许配人家?!”他一下子跳起来,“不许!你是我的、我的!”
“不要任性啦。”她无奈拍拍他的头,“你连这庭院都出不去,怎么说我是你的呀?”
“我、我……一定能够突破第八层的!这样我就能出去了!”他紧握双爪,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你再等我一下、等一下下就好!”
“算了吧。”她缓缓摇头,“我继母说了,对方要是公侯家的公子,有财有势的才行……不然,还是得去选秀。”
“我有财呀!”他小爪子一晃,手上便多了一块大金砖,“而且也有势……”
他另一只爪子一挥,庭院里便呼呼刮起大风来,还伴随着乌云细雨。过了片刻,他一摆手,顿时云散雨歇。
“呼风唤雨……这样的权势够不够?”他的眉头几乎要皱成一团了,“如果他们需要,我去凡间弄个皇帝做做,让你当皇后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不用。”她连忙摆手,“我只是想做个富贵闲人,皇后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喔……那等我出去后,掐住你们那皇帝老儿,让他给我封个王侯什么的,然后就可以娶你啦!”他一击手掌,“……就这么决定了!”
“……”她无语,斟酌着怎么跟他说才好。
“怎么?还有什么意见?”他飞起来,与她平视。
“呃……我知道宸晏大仙神通广大,但我不想太张扬,只想过普通日子而已。……所以威逼皇帝给你封王什么的,能省则省吧。”她小心的说道。
“那我们一起离开俗世,四海逍遥,做一对神仙眷侣……这也很好啊。”他摇头晃脑,“相信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可是……我,对你……”她欲言又止。
“……”他盯着她瞧了一阵,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尾巴无力的垂下来,“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是……我当然喜欢你啊!”她连忙回答,“只是,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原来我一直是一厢情愿的……”他吸吸鼻子,拖着尾巴,垂头丧气的远去。
“……”她望着他的小背影,想起他平日里的好,也觉得伤感起来,心里酸酸的。
她是人、他是龙——就算他能变成|人,可还是龙啊。
人兽什么的,太重口了吧……
还有,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到时候她想要孩子了,是生个人还是孵个蛋呢?==|||
接下来一连两天,她都没敢进庭院里去,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纯真的小龙。
第三天,便是二姐回门的日子。
大太太一大早就吩咐准备好宴席,就等女儿女婿到来。
楚氏带着莞娴和瑞娴,来到老太太的西院,与太太奶奶们一起闲磕牙。
不一会儿老爷们和大堂兄都下了朝,换过衣裳陪老太太聊天。
莞娴心不在焉的等待着,楚氏见了,便小声打趣道:“不过就是两天未见,咱们姑娘就等不急了?”
“是呀……”莞娴扯起嘴角笑。
其实,她对那新姐夫更好奇……
等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一个小丫头急匆匆来报:“二姑奶奶和姑爷到了!”
“到了就到了,莽莽撞撞的作甚?”大太太训斥了一句,眉间却飞上几分喜色。她轻咳一声,沉声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随着一阵轻微的喧嚷,容娴与她的夫婿裴道元一齐走进来,在老太太面前拜倒,接着又给父母和叔父叔母磕了头,然后才与兄嫂和妹妹们见礼。
莞娴用扇子半遮着脸,偷瞧了一下这位姐夫。
裴道元今日里终于穿了件簇新的缃色蜀锦衣裳,虽然还是素淡了些,倒是不难看。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还是有些疏离的意思。而容娴一身绯红的新妇装扮,花枝招展。她挽着同心如意髻,鬓角插着几朵牡丹,彩凤双飞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熠熠生辉。
容娴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下人将归宁的金猪和各色礼物抬上来,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几位长辈见了,眼里都露出欣慰的意思来,大太太更是松了口气。
或许,这姐夫没她想象中那么差?
莞娴也替二姐高兴。
一家人喜庆的围在一桌里用膳,又闲谈了一阵子。裴道元话不多、也没啥表情,但礼数还是周全的,对妻子也颇为体贴。两人四目相对时,不经意的都流露出绵绵情意来。
大太太见了更是喜欢,与大老爷交换个眼色,喜上眉梢。
不知不觉已经是落日西斜,老太太乏了先去歇息。
恭送老太太回屋,裴道元便也顺势起身告辞:“小婿叨扰了,家慈还在家中等候……我们俩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罢。”
“啊……这么快?”容娴一脸失落,她依依不舍的拉着母亲的手,“我还想多住几日呢。”
“是啊,不如多住几日吧……左右相距不远,差人去你府上告诉亲家母一声就行。”大太太也舍不得女儿。
裴道元靠近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答应过我的……”
“但是人家想在家多待一会嘛!”容娴嚷了起来,她撅起嘴,瞟了他一眼,“……好嘛?”
“……”裴姐夫一脸无奈。
“那就这么决定了。”大太太喜孜孜的,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
大老爷见自己太太要留、而女婿却不太乐意的样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可当着小辈的面儿不好说太太什么,便也默许了。
按照习俗,新婚夫妇回门,夫妻俩是不能住在一块儿的,以免冲撞了娘家。于是容娴还是在她出阁前的闺房里歇息,而裴道元则是安排在厢房住。
入了夜,府里渐渐安静下来。
莞娴对二姐婚后的生活甚是好奇,便命召香召玉提了灯笼,去容娴那儿拜访,打算和她秉烛夜谈一番。
途经花园,忽然听到一座假山背后传来窸窸窣窣似乎是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嘤嘤的喘息声……
偷情?!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浮现出那么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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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浮现出那么两个字。
苏府一向家门严谨,府中的小厮到了十二岁,都要遣到前院或者田庄上去做事,不得再在后院当差。即便是爷儿们的书僮,未得许可,夜里也不许在后院留宿的。
这会儿居然有人竟敢在后花园里偷情?!
难道是哪个皮痒的丫头媳妇子勾搭了外边的男人进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府中的下人自有太太们管束,况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不适宜管这些事儿。
莞娴本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走了,可对方大概听到了脚步声,一下子缩进假山后边,动也不敢动,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儿。
莞娴愣了一瞬,马上扯着嗓子问道:“啊,小弟,是你在那边么?”
……这时候,就要借用弟弟明磊的名头了。
这会儿又没有别的见证人,若事情闹出来,对方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那她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但若她“以为”对方是明磊就不同了,这j情要被发现、也是明磊少爷发现的……他是个小孩子不懂男女之事,又是主子爷,料想那对j/夫滛妇/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对方自然是缩起身子,不敢应答。
“姐姐认输啦,不跟你玩躲猫猫了……”莞娴装腔作势的说道,“姐姐回屋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召香和召玉在一旁抿着嘴,只是偷笑。
将灯笼的火调暗了些,三人鬼鬼祟祟的又走了一段,然后灭了灯笼,在一个亭子后边躲起来看。
召香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拉了拉莞娴的衣袖,可莞娴一时好奇心起,想知道这俩人会是谁,便兴致勃勃的蹲在柱子边上偷窥,召玉也是如此。召香无奈,只得陪着她们偷瞧。
一时间,园子里寂静下来,只是偶尔听到几声虫儿的鸣叫。
那两个人终于有动作了,他们相扶起身,从假山后出来,狼狈的整理凌乱的衣衫。
真不枉费本姑娘蹲到脚麻啊!
莞娴兴奋的探出头去,借着月光望过去,对方的长相能看清个七八成。
她这一看不打紧,看了之后吓了一跳,下巴颔都快掉下来了!
这俩人……居然是二姐容娴和她的新婚夫婿裴道元?!
搞什么啊?
夜深人静的玩情调?
还是新婚夫妇“恋j情热”,一晚上不在一起就受不了?
……她比较相信后一种猜测。可是,按照习俗,回门时同居会冲撞娘家的,他们这么做如果被人知道,怕是会丢大脸了。特别是祖母这种迷信的老太太,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大发雷霆的。
……
见他们走远,莞娴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
“姑娘,咱们还要去二姑娘那儿么?”召香问道,一脸平静。
“……去呀,干嘛不去?”她笑哼了一声。
三人来到容娴的院子里,丫环连忙行了礼,掀开帘子让她们进去。
容娴还是穿着那身衣裳,裙边沾着几点泥渍,神色有些慌张。见了莞娴,她连忙吩咐丫环上茶,不自然的扯起嘴角笑道:“啊……三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这两天没见姐姐,我一直记挂呢。”莞娴低头垂眸,只当没看见她的窘态,若无其事的执起她的手笑道,“自己你出嫁后啊,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姐姐在婆家过得好不好、习惯不习惯。”
“嗯……好。”容娴故作轻松的答道。
真的?
莞娴探究的目光望向她,她却不敢与妹妹对视,而是别过脸去品茶。
这样子叫过得好?她才不信呢……依容娴的性子,若是真过得好,她早就拉着她唧唧呱呱的炫耀开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么敷衍。
“……如此那妹妹就放心了。”她微笑颔首,也不点破她,只是和她扯些闲话儿,说些俩人过去在一块玩的趣事。
说着说着,容娴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叹息道:“还是家里好啊……”
“这是自然。”莞娴浅笑着,温柔说道,“姐姐嫁了人,虽说夫家才是你的归宿,但娘家人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就算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还有一条路永远会是通的……那就是回娘家的路。”
“谢谢你……”容娴听了这话,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过去从未离开过家,对苏府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嫁出去了才知道……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莞娴对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退下。然后她轻轻拍了拍容娴的肩,算是无声的安慰。
“呜呜……”容娴终于抱着妹妹哭了起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如果姐夫敢对你不好,我们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她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拭泪。
“不是……”容娴哭泣着摇头,“是我那婆婆……她……”
“怎么?”她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别急,慢慢说。”
“……”容娴擦擦眼泪,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还未出阁,本来这些事儿,不该跟你说的,可我不知还能跟谁说……你知道大嫂子是没主意的人儿,说了也白说,而我娘,又怕她知道了会难过。但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又憋得慌……再这样下去,我会抑郁成疾的。”
“那你想说啥就说罢……说出来心里舒服些。”莞娴做了个缝住嘴巴的动作,安慰的笑道,“你知道妹妹我不是多嘴的人。”
“我婆婆她、她……”容娴哭丧着脸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太太!你知道么,我们洞房花烛,她居然在外头听房,我们发出一点儿声音,她就咳嗽!……还有啊,整天让你姐夫陪着她才高兴,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她就犯病,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给她请大夫,她又不肯。只要他在府里,她就占着他,那神情,好像她是我夫君的原配、我是他妾室似的!”
“……”莞娴听得囧囧有神。
这婆婆真变态,难怪他们好端端的夫妻,居然要躲在岳家园子里偷情。
“而且她还特别小气!”容娴继续大吐苦水,“你知道么?我们婚宴上剩余的菜,她全都用大盆子装起来了,每顿热一热就吃,吃不完下顿接着吃……我一连吃了几天剩菜了,还是什么杂碎菜都混一起的、别人吃过的!她那么抠门自然不舍得用冰块镇着的,菜吃了两天都有臭味了……天啊,想起来我就想吐!”
她捂了捂嘴,做出呕吐的样子来,“总之我不管了,在他们吃完那些剩菜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可以自己做着吃啊,要么叫外边送来……咱们平日里叫惯的那几家铺子,味道都不错。”莞娴听了也觉得脾胃翻滚起来。……她都觉得恶心,更别提娇纵的二姐了。
“我倒是叫过来着。”容娴皱眉,“可我那婆婆见了,问过价钱,立刻就嚎起来,骂我败家……我就搞不懂了,我花我自己的银子,关她啥事?”
“……”
“反正我爱吃零嘴儿,饭食不吃也罢。说些别的事情吧……拜见婆婆时该给的首饰之类的,连影儿都没见着!每日里三四更天,就唤我起来做饭!这些都也就罢了,最离谱的是,她给我回门定的金猪,居然是最便宜最小的那种,还是放了好几天的,一只腿都被耗子啃了!”说到这儿,她又激动起来,双肩不住的颤抖着,“就算市井人家的闺女儿出嫁,也不会给这样的吧?!我好端端一个侍郎家的小姐,竟得这般待遇……这不是存心羞辱我么?!”
“……在哪儿省也不能在这上面省呀。”莞娴叹息一声。
这年头,回门时的金猪是极重要的,几乎直接与新娘子的贞洁挂钩。金猪越大越贵重,说明夫家对新媳妇越满意;若是没有金猪,则一般是因为新娘洞房时未有落红,整个娘家都要跟着蒙羞的。
裴家在这上面敷衍,几乎就是等同于告诉苏家,他们对这媳妇不满意,怀疑她的贞洁,也难怪容娴会大怒。
“我父亲是朝中大员,我兄长是前科进士,我姐姐是太子亲侍……我丢不起这个人!”容娴恨恨咬牙,清雅的脸蛋儿扭曲了些。莞娴从未见过姐姐这样,不由的心里一惊。
“我忍无可忍,说若是这样我就寻死去,那老婆子才许我自己再定了……也正因此,我今日回门才会来迟了。”
“千万别动不动就说寻死觅活的话。”莞娴赶紧说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伤心的还不是咱们娘家人?”
“嗯……我明白。”容娴点头,拉起妹妹的手,可怜兮兮说道,“刚成亲就成这样,我都不知道将来的日子怎么过了……真后悔当初没听爹娘的话,嫁那个刘御史的公子。”
“嘘……”她赶紧伸出手指在她唇间点了一下,“你已经成亲了,再说这话可要被人说不守妇道的。”
“我知道……不会跟别人说的,只是自己想想罢了。”容娴又叹息了一声。
“……对这些,姐夫是什么态度呢?”沉吟片刻,莞娴又问道。
“他……?!”容娴苦笑了一声,“他倒是向着我的,可那是他娘啊,我能怎么办?他总说他娘亲过去吃了许多苦,好不容易才将他拉扯大,又供他念书考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