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家有财妻第40部分阅读
(穿越)家有财妻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家有财妻第40部分阅读
可比人家做的差远了。她笑着道:“看着果子炸得真不错!是个手巧的姑娘。”
“是呢!不过一看就是不富裕的人家,要是富裕,不会送这些东西的。”玉秀道:“奶奶,这么说那姑娘还挺好的?怎么香椿说是个凶的不得了的女人?”
袁瑜蓉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遇到了就好像是我们欠她的银子一般,今天却又拿着这些东西来道歉……可能是之前误会了咱们什么吧。”
玉秀就笑着点头。
因为人家送了东西来道歉,袁瑜蓉就要准备回礼,表示接受道歉,这回礼倒叫她有些犯难。看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有给的礼,确实不是富裕人家,自己回礼要是轻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要是重了,又怕人家误会。
正好就看到厨房放着一篮子的椒盐酥油金饼。还有一碟子的千层麻糖。那酥油金饼是去店里常做手妆的一个夫人命人送到家来了,那千层麻糖,却是曲瀚文随手在街上买了给她尝鲜的。袁瑜蓉不喜欢吃甜,吃了两个就撂下了。
于是就将椒盐酥油金饼和千层麻糖装了,放在那个姑娘送来的食蓝中。袁瑜蓉看看时间还早。玉秀就在家里做饭,她自己提着食蓝,出了院门往隔壁而来。
到了这边先看了看。院门紧关着,从里面还传出来念书的声音,听着声音稚嫩,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儿在读书。袁瑜蓉倒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个小孩。顿了顿,上前拍门。
一会儿。里面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是谁?
袁瑜蓉急忙的答应了一声,院门接着就打开了,那个女子出来,看到是她急忙往屋里让:“请进吧!”
袁瑜蓉本来是想回了礼就回去的,但是那个女子很热情的请她,而且她也有心结交一下,于是就进去了。
袁瑜蓉还以为,住在一个胡同里的人家,就算是屋子格局不一样,但是大小总应该差不多吧,也以为人家是前后三进院子的宅子呢!谁知道进去一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个院子比自己前面租的那个小院还要小一些,只有两间屋子。门上过年贴着的对联,看书法情况。还不如曲瀚文写的呢!应该是他们家人自己写的。现在还不算是热天,那个女子已经穿上单衣裙了,连件夹袄都没有穿着。
院子角落里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看到她急忙站起来正正经经的作了一揖:“姐姐好!”
一个好标致的正太呦!袁瑜蓉眼睛都一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的凑上去,笑眯眯的身手拍了拍人家的小肩膀:“好,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泽浩。”正太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个色迷迷的姐姐。
好可爱!袁瑜蓉眨着眼睛看着人家笑,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叫夫人!”
袁瑜蓉瞬间满头黑线,不要啊!叫夫人好老……赶紧笑着道:“不用不用!叫姐姐就行……”
女子从屋里拿了两个小凳子出来笑着道:“夫人,就在外面坐会儿吧。”
袁瑜蓉急忙的点头,笑着过去坐下,还在看那个正太,正太已经拿着书本继续去念书了。
那个女子显然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一点在前面吵架的时候,袁瑜蓉已经领教过的。她一坐下就赶紧的笑着道:“夫人,前面的事儿真的是对不住,我也没闹明白……”
袁瑜蓉笑着道:“我现在也一直没明白呢!”没明白吵得什么架?这话说的袁瑜蓉真的不明白起来。
那个女子急忙笑着解释:“那时候你们搬来,一群女孩儿嘻嘻哈哈的,我有一回看见只有您相公一个男子,就以为……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没认定,那天您铺子开张,我走过去看了一样,就认定了不是什么好……”她脸通红:“实在是我太没见识,什么也不懂……”
袁瑜蓉已经明白了,自己搬家也是因为隔壁住了自己认为不正经的人,现在她把自己一家子当成不正经的人,因此没好脸色也是难怪。
她笑着道:“原来是这样……那现在知道了?”
那个女子脸红红的点点头:“知道了,我给一家大户人家织布做针线活,听他们家的绣娘说过……您是正经人。”
袁瑜蓉笑了,道:“这样说我倒是能理解了……这位是你弟弟?”她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儿。
那女子急忙的点头:“对,我们家就我们俩人了……我叫邱泽媛,弟弟叫邱泽浩。”
袁瑜蓉点点头道:“我叫袁瑜蓉。夫家姓曲。”
邱泽媛笑着道:“你们那个蔻丹店我在门口瞧过,生意真好!”
袁瑜蓉赶紧谦虚一下:“勉强维持吧……”
两人在说了一会儿闲话,袁瑜蓉就站起来告辞,依依不舍的和正太告别了,邱泽媛送她到门口。
晚上袁瑜蓉就把这件事和曲瀚文说了,曲瀚文听了就笑着道:“还是这姑娘厉害啊!咱们隔壁搬了不正经的人,就想着自己搬家!你瞧瞧人家,觉着咱们不正经,那是要把咱们撵走的呀!”
袁瑜蓉想了想,笑着点头:“真的咧!看来今后还是要厉害一点!”
“你已经很厉害了!把布政使公子给捏吧了一通。现在街面上都在传,”曲瀚文笑着道:“今天喝茶的人里头,还在聊这个事。”
袁瑜蓉就道:“真讨厌!怎么还在传!说来说去的,叫我怎么做人!”
曲瀚文笑弯了腰:“你真矫情!虽然女子名声重要,可你现在是好名声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吗!谁敢乱传!”
袁瑜蓉就笑:“你现在最爱说的话就是不是还有我呢吗!”
“本来就是!”曲瀚文挺直腰板:“我是你相公!”
这回轮到袁瑜蓉笑弯了腰:“这个……俺知道……”
曲瀚文看她丝毫不感动。只能没趣的坐回去。
袁瑜蓉笑了半天,又道:“咱们俩开了铺子,倒成了消息灵通的店小二了。”
曲瀚文听这个话有意思。便问道:“你是不是也听着什么了?”
袁瑜蓉点头:“今天来店里做手妆的两位年少夫人聊天,说那位沈忠明回去之后,他的大夫人就用棒槌把他敲了一顿,还把连大娘子和连管家都卖了。大夫人也回了娘家。”
“那大夫人什么来历?”
“好像也是个官宦人家。父亲的官职也是比布政使官大!”袁瑜蓉笑着道:“沈忠明这会儿正煎熬呢!”
曲瀚文站起来来回走了走,没在说话。
他正在想宋宪博的事情。虽然自己绕过了宋宪博的围追堵截,生意还算是不错,也避免的沈忠明的以势压人。但是,他曲瀚文是什么人呐!就算是称不上混世魔王,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茬!在松江府,因为初来乍到,再加上前面自己家的事儿,才忍了些事情。可这并不表示,他就能不报仇,!
一想到那两人在路上截袁瑜蓉,一想到那个宋宪博还惦记着自己的老婆。他恨得牙都痒痒!
这几天他打听着宋宪博又拿下了松江府一个大酒楼天居馆的生意,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天居馆,就是他在这里做成那二两贡茶生意的酒楼。这个酒楼也算是松江府最好最高档的酒楼了。估计就这一个酒楼的生意,宋宪博挣得就相当于他跑一趟四川挣得了!
这样的酒楼却能同意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赚钱。可见宋宪博这小子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这一天曲瀚文换了一身丝绸锦缎的衣裳,把他卖贡茶的那一家丝绸商约到了天居馆。这个丝绸商姓聂,在松江府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凡是松江府的生意人,茶馆酒楼上至东家掌柜,下至店小二、厨子,没有个不认识他的!
曲瀚文能约出来他,也是因为那二两贡茶,聂老板才把他曲瀚文看在眼里的。
曲瀚文又找自己店里的伙计,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这才自己先往天居馆而去。
到了这里,还是他先到,等了一会儿,那个聂老板才来,两人笑着行礼坐下了,聂老板便道:“曲掌柜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曲瀚文笑着道:“聂老板是丝绸商,我哪儿能够得着!还是那茶的事,之前那二两茶,老爷子已经喝完了吧?”
一说到贡茶,聂老板就眼睛一亮:“曲掌柜的是不是还有!真要是有别藏着!多少钱我都买了!”他摇着头诉苦:“老爷子这品茶的道行是越来越高了!喝了你那贡茶之后,是什么茶都说不好啊!我这儿都没办法了!茶这一道,我还是不在行啊!,不瞒你说。也叫人去四川跑了一趟,别说是贡茶,就是好一点的新茶,都没带回来一两!”
曲瀚文就笑:“一样一样!干哪行才精哪行!说起茶,小弟还算是能说上话,要是说丝绸,一样是赔!年前就进了点棉布,全砸手里了!”
“棉布?哪儿进的?”
“石棉村!村民自己纺的!”
聂老板沉吟了一下道:“我明天叫个伙计去你那里看看,要是不错,我就收了!”
曲瀚文喜道:“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聂老板笑着道:“价钱我也不赚你的钱!只要你给我把茶弄来!”
曲瀚文道:“今年老爷子喝的那个茶。确实没有了。不过我手里还有另外一种茶,是在峨眉山的时候进的,这茶在咱们这儿名头不算响亮,但是朝里的睿王爷、恭王爷都喝这个茶。老爷子是必定没喝过,我叫人送二两过去。叫老爷子尝尝,要是能喝得,咱们在商量价钱。”
聂老板点点头:“行!不过。从明年开始,曲掌柜的,你那贡茶每年给我三斤!”
曲瀚文立刻摇头:“三斤确实弄不到!聂老板,这可是贡茶。采茶的时候,那边的官府都派这人紧盯着呢!”
“那能弄到多少?”
曲瀚文思忖了一下:“具体多少我也不敢说。不过聂老板,我这样跟你说,每年我去一趟那边,能弄多少都给你……”他笑:“别人我也不敢给!这样行吗?”
聂老板点头:“行!就这样说定了,你那峨眉山进的茶,晚上就叫人送去吧?”
“行!你聂老板说一句话,我还能不答应!”
两个人生意谈妥,这才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两人从雅间出来往外走。经过大堂的时候,一个吃饭的客人突然的一拍桌子:“小二!你这茶有问题!”
店小二急忙过去陪笑着:“有什么问题?这可是我们进的上等的好茶。一般的馆子,谁也上不起这样的茶!”
瞬间就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围上,曲瀚文站住了津津有味的看着。聂老板可看可不看,不过倒是也站住了脚。
那个客人举着茶盅道:“你看看!这茶盅里多少碎末?这分明是碎末茶!”
店小二也见多识广的。闻听此言心中尽管吃惊,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口气就有些不好起来:“客官,松江府谁不知道我们天居馆?谁敢说我们天居馆用孬茶招待客人,您说话可要慎重!”
那个客人一点也不心虚,冷笑一声道:“你倒还来警告我!”他举起茶壶大声对周围的人道:“天居馆一道菜最低的价钱都是十两银子!可大家伙看看,他们给咱们喝的什么茶!”
就有人抱打不平:“这茶盅里有点茶叶末正常吧?就算是再好的茶叶,那个敢保证一点茶叶末都没有?你这个人不要胡搅蛮缠!”
“是不是掏不起银子,想吃霸王餐!”
有人大喊了一声。
那个伙计一听全是帮着自己酒馆的,就来了精神,冷笑着抱着双手看那个人。
那个人也冷笑一声:“大家都让开一点!我今天就要叫大家看看,天居馆的真面目!”
到了这里,就是聂老板也感兴趣起来,抱着手看着。只见那个客人举着茶壶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大家惊叫,店小二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去找掌柜,那茶壶被摔得四分五裂,不用捡起来,大家已经看到,茶壶底露出的那个夹层全是碎茶末!
登时酒楼就乱成了一团,大家纷纷喊着:“j商!退银子!”
掌柜的慌张的跑出来,就被人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要退银子,掌柜的开始还打躬作揖的道歉,后来大家都要退银子,他也撑不住了,只能挺直了腰道:“我们收的银子是吃饭的钱,不是喝茶的钱!茶钱向来是免费的!凭什么退银子?!”
那些吃饭的就不乐意,和他吵闹,掌柜的早看见这边的聂老板了,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过来陪笑着和聂老板打招呼:“聂老板……真不巧,叫您碰上这样的事……”
聂老板冷笑:“幸好我碰上了!不然喝茶叶末子还喝的津津有味呢!”
掌柜的大声呼叫:“冤枉!这实在是冤枉啊!给雅间的客人我们哪能用孬茶!全是十两银子一两买来的新茶!”并且立刻转身吩咐小二?:“去把雅间的茶壶拿出来!”
小二答应一声正要去,聂老板已经怒道:“不用了!就你们这样的欺人,我今后再也不来!”说着对曲瀚文一拱手:“曲掌柜,那些事就说定了!我可要先告辞了!”
曲瀚文急忙也拱手:“好好好!聂老板先走,小弟还想再看会儿热闹呢!”
聂老板就走了,这边掌柜的就傻了眼,还有那吵闹的,不依不饶的,只能上去安抚。
那个先闹事的客人已经悄悄的走了,曲瀚文兴致盎然的看了一会儿,也走了。
回去了就叫那个伙计带了自己的一封信,去宣城投奔赵普。天居馆怎么也是个大馆子,不可能没有一点势力,要是叫人翻出来他,可能不利。
114章 卖棉布的小子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天居馆自然是名声臭了,他们东家也不是善茬,这口气也出不了,只能去找给自己出馊主意的宋宪博的晦气。再加上其他和宋宪博有生意来往的酒楼,一看天居馆都吃了大亏,他们自然也不敢再进宋宪博的便宜茶,宋宪博一下子就失去了整个松江府酒楼的生意。
过不了几天,慢慢的松江府的人都知道,天居馆是从宋宪博的铺子进的茶,他的铺子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没什么生意了。
反而是曲瀚文的茶铺子,因为走的是高端,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松江府的人把自己喝茶的品味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些都是后话,只说这一句。
第二天曲瀚文亲自的背了一匹棉布去给聂老板的人看货。松江棉布甲天下,聂老板这样的大丝绸商,手下专门经营棉布的掌柜的就有十好几位,一个比一个忙。
不过曲瀚文是聂老板都比较看重的人,因此,掌柜的们也都很客气。曲瀚文将布匹背到了聂老板其中的一个布店,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
“曲掌柜!您怎么亲自送来了!”掌柜的将曲瀚文迎到里面。
曲瀚文笑着道:“我小本生意,不能真把自己当掌柜的呀!”
“说笑!曲掌柜的就最爱说笑了!”那个掌柜的打眼一看曲瀚文的棉布,就点头:“确实不错!”
曲瀚文笑着点头:“就是看真的不错,小弟才进的。”
“曲掌柜手里有多少货?”
“四百匹吧。”其实还有四百四十来匹,不过曲瀚文到处卖货的这段时间,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棉布在市面上算是上等的棉布。便不想都卖了,还是留下一些自己用,况且,已经叫袁瑜蓉剪抹布、做小衣的用了几匹了。
那个掌柜的沉吟一下道:“六百文一匹,如何?”
曲瀚文笑着道:“我知道掌柜的下去收棉布,比这便宜多了,也不缺人手,这已经是照顾我了,六百文一匹,卖给你们了。”
掌柜的就笑着道:“曲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利!”
“其实也是棉布生意不好做……”曲瀚文笑着道:“怕砸手里!”
那个掌柜的笑着道:“要是门外汉贸然的做。确实不好做,咱们松江这个地方,都觉着棉布生意好做,其实恰恰的相反,棉布生意最不好做!”他笑着道:“前几天一个小子。从苏州背了两匹棉布跑咱们这儿来卖!你说咱们这儿出棉布的地方,大老远的,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曲瀚文哈哈的笑。然后心中一动:“这小子现在在哪儿呢?”
“城门口摆摊呢!还较上劲了,非要卖了他那两匹棉布,才回去呢!”掌柜的笑着摇头,曲瀚文就笑着转开话题:“那剩下的我下午给掌柜的送来!”
掌柜的急忙的点头:“曲掌柜人手够不够?按理说应该我派伙计去。不过不巧真挺忙……”
曲瀚文也看到了,他们店刚来了一批货。全在忙着收拾货物呢!他笑着摇手:“有有有,有人!我给你送来!”
掌柜的就进去拿了二百四十两银子,笑着出来交给曲瀚文,曲瀚文也知道,掌柜的这是表示相信自己,本来没见着货,怎么可能一下子付了全款?他也没客气,当场的收下,然后拱手告辞,
背着银搭子,曲瀚文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城门口,掌柜的说的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确认一下是谁。
到了城门口,转悠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两个城管在那里转悠,曲瀚文笑着上前打招呼,那两个城管看到他格外的客气,笑着说了一会儿话,曲瀚文就和两个城管一起进了城。
到了城里分手,曲瀚文先去店铺找人,和自己一起回家搬棉布。两个伙计急忙跟着,一个飞跑去雇车,回到了家,袁瑜蓉就在家等着他的消息呢,知道棉布人家都要了,当然的高兴。
曲瀚文把银子交给他,自己和两个伙计往车上搬棉布,四百匹搬上了车,曲瀚文亲自押着车给人送了去。虽然全都是在城里,也不远,但是人家相信他,连银子都全交割了,他当然也不能叫棉布出什么岔子。一直到把棉布亲自交到掌柜的手里,两人拱手作别,曲瀚文这才松了口气出来。
出来就吩咐伙计先回铺子,他这边又往城门溜达着去了。
这一次出城门,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子,穿着青布长衫,头上的发髻用一直木簪子别着。面前的地上摆了两匹棉布,在那里大声的吆喝:“快来看看呐!上好的棉布,一匹多用了一斤棉花!价格便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曲瀚文心里酸楚难忍,脸上却带着笑,靠在城墙上看着他。
一会儿,刚刚被他调走的两个城管又来了,八成就是专门逮那个小子的,一边一个悄悄的靠近他,等那小子发现,人家两人已经把他围住了。
那小子赶紧的赔笑:“两位大哥,糊口不易,就饶了小的这回吧!”
“你糊口不易,我们糊口也不易!饶了你?谁饶了我们?”
那小子急忙就从怀里往外掏,太远了,曲瀚文没看清楚他拿出来多少,但是显然的,太少了,那两个城管都没有伸手去接,一个人弯腰直接的就去搬棉布,一个人就去哄那个小子。
那小子还是道行浅呐!一看棉布叫人搬走了,登时大恼,跳起来就愤怒的大喊:“把棉布还给我!不摆了还不行?!我家里人等着那两匹棉布钱买米下锅呢!”
人家城管才不管你是等钱买米下锅还是等钱救命,反正是抱着棉布就要走,那小子真急了,豁出去命一般跟两人在那里抢。
曲瀚文赶紧的跑过去架:“松手松手……两位大哥!看在小弟的面子上。饶了这小子吧!”
交战双方看到来架的了,一时全都住了手,那两个城管一看是曲瀚文,急忙道:“曲掌柜……”
那小子看到他,却大喊了一声:“二哥!”扑过来跪在曲瀚文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两个城管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讪笑着问:“曲掌柜,这位原来是……”
曲瀚文笑着点头:“确实是我弟弟。”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赶紧的把棉布放下。笑着道:“误会!是误会!”
曲瀚文也笑着道:“对对对!确实是误会。”
那两人就拱手赶紧的走了。
这边曲瀚旭一看他们走了,抹眼泪跳起来:“那两人欺负人!”
曲瀚文摇着头道:“你怎么就……至于这么惨?大哥大嫂呢?”
曲瀚旭哭着道:“在苏州呢,大哥还生着气,什么也不管,每天就喝酒,是我去年收的棉花。大嫂纺棉布卖钱……”
曲瀚文听得心里都抽紧了,急忙问:“大哥……没管吗?”
“大哥什么都不管……我们饿的都断顿了,他也不管!”曲瀚旭擦着眼泪:“每天就知道喝酒!”
曲瀚文皱着眉头道:“走吧……先回家再说。”
“哦!”曲瀚旭答应一声。急忙弯腰将棉布背上,曲瀚文也背了一匹,两人进城回到自己的家。
袁瑜蓉刚把曲瀚文拿回来的银子放好了,玉秀进来道:“隔壁的小男孩儿给您送了一筐子桑葚。说是她姐姐叫送来的。”
说着拿过来一小筐,袁瑜蓉看了一下。里面的桑葚黑黝黝果实饱满,这种野果子,谁小时候没吃过?吃的一嘴的黑,却甜到了骨子里!不过长大了,再也吃不到了。
袁瑜蓉眼睛一亮,急忙的吩咐玉秀:“去洗洗!”
玉秀笑着答应,然后道:“隔壁这个姑娘倒是热情。”
袁瑜蓉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说隔壁的姑娘因为看自己富贵,想结交自家,便道:“她还是因为前一次误会我们了。觉着不好意思罢了,你看她怎么从来不去那边的那一家。”
玉秀就笑着吐舌头:“是啊。”
袁瑜蓉也笑了笑,然后一想。问道:“咱们前几天买的榛子、干果还有吗?”
玉秀想了想,道:“还有一些,”
“给我装上。我去回礼去!”袁瑜蓉笑着站起来。
玉秀就笑着出去了,一会儿将她家的筐子腾出来,干果装了一筐子,上面盖着蓝布。袁瑜蓉接过去,就来到隔壁的院子。
小男孩儿邱泽浩正在扫院子,正巧开着院门,看到她来,急忙的上前喊了一声:“姐姐好!”又转头叫邱泽媛:“姐姐!隔壁的姐姐来了!”
邱泽媛从厨房出来,看到袁瑜蓉急忙笑着迎上来:“曲夫人来了。”
袁瑜蓉将筐子递上去:“这些是一点干果,我们自家收的一些。”
邱泽媛红了脸道:“那桑葚是泽浩上山摘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能要您这些干果?”
袁瑜蓉就笑着道:“我们这些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不过就是互相的尝尝鲜!其实桑葚我是很爱吃的!”
邱泽媛就双手接了过去:“那真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客气……对了,上次你炸得那个果子,真觉着好吃,不知道怎么揉的面?很劲道。”
“哦!正巧我在揉面呢!夫人进来看看!”
两人就进了厨房,袁瑜蓉看她厨房也很简陋,满厨房只有案板上的几样青菜,连个火腿腊肉的都没见挂着。
邱泽媛面板上正巧揉着面,便教了教她怎么做,袁瑜蓉看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回到自己这边还在想,这个邱泽媛也是个能吃苦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带着弟弟,日子过得贫苦,但是也不见他们脸上有多么凄惨的神情。
曲瀚文和曲瀚旭已经到了门口了,
一进院子,曲瀚旭就问:“这么大的宅子,赁要多少钱?二哥,你出来是不是带了钱?”
曲瀚文点头:“带了点……”
玉秀来开的门。还不认识曲瀚旭,给曲瀚文福身行礼,转而去看曲瀚旭,曲瀚旭就将棉布随手给她,玉秀愣住,然后接过去。
曲瀚文吩咐道:“去做点好吃的,鸡鸭鱼肉多做点!”他一看曲瀚旭的样子,就像是好久没吃过好饭了。
曲瀚旭赶紧的点头:“对!鸡鸭鱼肉多做点!”
玉秀急忙的答应。
曲瀚文和他穿过前院,走到中间两人住的院子,就急忙的喊:“蓉妹妹?我找着瀚旭了!”
袁瑜蓉在屋里猛听见瀚旭的名字。怔了怔才赶紧往外跑,看到曲瀚文后面跟的曲瀚旭,两眼红肿,看到她还咧嘴笑着叫了一声:“二嫂!”
袁瑜蓉吃惊的看着他,急忙的点头:“瀚旭!你怎么……快进屋!”
曲瀚旭用袖子擦擦脸。跟着进了屋,袁瑜蓉在身后看了看,青布衫。黑布鞋,衣裳上面全是脏污,腰带只是一条青布条,上面连个荷包都没有带着。
进了屋坐下。曲瀚文就急忙的问:“你们出去后怎么过的?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哦!”曲瀚旭答应一声,便道:“我们从府里出来。就直接去了苏州,大哥那时候也不说话,我和嫂子也不敢问……”
“谁决定去得苏州?”曲瀚文问道,
“大哥,说了一句去苏州,我们就去了。”曲瀚旭道:“我和嫂子本来以为大哥那边有宅子或者认识人,可是去了之后,大哥什么也不管,开始的时候住在客栈。没几天,嫂子就说那样住着不行,叫我去赁房子。赁了个房子住下。谁知道孩子接着就生了病,看病花了不少钱。我那时候恍惚记着能从乡下收棉花,就去了。不过人家棉花都已经叫人收的差不多了,我收上来的全是不好的。进了城也没人要,嫂子又买了个织机,自己织成布,这才能卖一匹、两匹的……”
听得曲瀚文和袁瑜蓉都心酸的不行,曲瀚文脸色很难看,问道:“大哥……什么都不管?”
曲瀚旭撅着嘴低下头去:“什么都不管……孩子病了也不管,赁房子也不管,做生意更不管……”
“你们在苏州哪里?”曲瀚文问了一声,然后又马上道:“算了,你不用说了!等明天你领我去把大哥大嫂接来,就住到这边吧!”
曲瀚旭大喜:“那真好!二哥,和你们住一块儿好!”
曲瀚文看着他摇头:“现在知道生活艰难了?那时候叫你学做生意,就是不好好学!看看你……吃了苦头了吧?”
说的曲瀚旭眼圈都红了:“嗯,吃了大苦头了,这都怪爹……”
曲瀚文皱着眉头打断:“别提那个人!”
曲瀚旭就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袁瑜蓉眼泪也忍不住,边擦边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疾步出来,在廊下站着实在忍不住哭了一会儿,这才擦了眼泪,去厨房。
玉秀正在做饭,袁瑜蓉洗了手过去,拿下来墙上挂的火腿,切了一块下来,又去井里将水桶舀上来,里面存的猪头肉、野鸡全都拿了出来,一起拎到了厨房,
玉秀本来已经炒了四个菜,一个海参汤,锅里炖着一只鸭子,还觉着够了,但是看到袁瑜蓉拿来那么多东西,一看奶奶脸色也不好,就没敢问,急忙一起将所有的东西洗干净切好。
袁瑜蓉亲自动手,煎炸蒸炒,和玉秀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上来给曲瀚旭吃,曲瀚旭真的就像是出来之后就没吃过肉一样,狼吞虎咽的把一桌菜全都吃了个干净,别说袁瑜蓉看着受不了,就是曲瀚文都难受的不行,看不下去出去在屋门口站了半天。
吃了饭,曲瀚文依然是和曲瀚旭说话,询问他们去苏州之后的情形,袁瑜蓉就和玉秀出去一趟,因为明天曲瀚侠和方氏就要来住了,因此需要棉被褥子等物。袁瑜蓉和玉秀先去了店铺,将香怜叫回来,店铺叫香椿负责,这些天自己可能就不过去了。
带上香怜、玉秀,又找了曲瀚文铺子里的一个伙计,这才去棉布铺子买了棉被褥子,还买了脸盆等物。
因为之前曾经这样采买过家什用具,袁瑜蓉很清楚缺什么,因此买了很多很全,几个人全都拿的满满的回来。
回到了家,曲瀚文正好吩咐了跟来的伙计几句,叫伙计这几天看好了店铺。而袁瑜蓉就和香怜、玉秀两个人将后院打扫整理出来。现在想想,当初买院子的时候,幸好买了个三进的,正好住下。
将后院的正房打扫出来,铺上新被褥,连着一些新的盆、痰盂、帕子等等的全都放进去,此时天就已经很晚了。
曲瀚文过来看了看,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便去把曲瀚旭叫来,让他住在这里。曲瀚旭毕竟年纪小,和二哥说了半天,把自己这半年受得委屈全都倾诉出来,在看到崭新的屋子,舒适的床,高兴的已经一点不难受了,跳上床去欢呼:“终于不用睡硬炕啦!”
曲瀚文急忙把他下来:“洗洗在上床!瞧你脏的!”
115章 团聚
香怜和玉秀已经把水烧好了,浴桶也准备了,曲瀚旭答应着,笑着下来,曲瀚文去把自己换洗的新衣裳拿了两件给他,袁瑜蓉嘱咐曲瀚旭洗了赶紧上床去,晚上还凉,别伤了风。曲瀚旭大声的答应着,夫妻俩这才过来。
过来也不能睡,袁瑜蓉和玉秀、香怜又去收拾前院,明天就把曲瀚侠和方氏接来要住的。曲瀚文和她们一块儿收拾,袁瑜蓉和他商量,这样的话,真的要再买几个伺候的人了,还有,大哥他们的孩儿,不知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奶娘。
曲瀚文点着头道:“这些等明日将他们接来再说吧……明天你和我一块儿去。”
袁瑜蓉点头:“当然!”
收拾好了前院,袁瑜蓉又吩咐香怜,大爷和大奶奶要来,明日白天她和玉秀出去一个买菜,多采买些东西,晚饭要多做些,丰盛一些。香怜一一的答应了。
吩咐好了一切,夫妻俩上床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但是今天两人的心情,怎么能睡得着!
袁瑜蓉问曲瀚旭都和他说了些什么,曲瀚文沉默了良久,才道:“大哥还是受不了,成天酗酒。大嫂和瀚旭这次是吃大苦头了。瀚旭下去村里收的棉花,大嫂织布……幸好碰到咱们了,听瀚旭说,马上就不能维持了。”
袁瑜蓉叹口气,半天才道:“咱们俩那时候好歹心里还知道可能会走,都有准备,大哥大嫂和瀚旭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看你那时候给了一个荷包,是不是也是二十两金子?”
袁瑜蓉点头:“嗯。”
“二百两银子。大哥要是能振作起来做生意,绝不会叫大嫂和瀚旭吃那么多的苦,大哥做生意比我强多了。就是……”
“那也不能怪大哥……那样的事,谁能受得了!”
曲瀚文叹口气搂紧了她:“我没有怪大哥……我怎么会怪他!想起来都难受死了……”他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那时候……不拦着大哥就好了,一刀下去……就没事了……”
“……别胡说……”
“唉,好难受……”
袁瑜蓉一会儿,觉着脖颈处湿漉漉的,慌了神,急忙的搂紧了他:“明天就把大哥他们接来……接来就好了,咱们和大哥、四弟自己过日子。再不叫大哥大嫂还有四弟受一点点苦……”忍不住,自己也声音哽咽……
第二天,两人都是红着眼睛起来,早早的,袁瑜蓉去厨房熬了粥。切了些咸菜。玉秀和香怜起来的时候,看到奶奶已经都把饭菜做好了。
曲瀚文去叫曲瀚旭起来,吃了饭收拾了。立刻就坐马车往苏州赶去。
现在三个人的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表,恨不能飞到苏州去,把曲瀚侠和方氏还有孩子接到身边才能放心。
松江府离苏州也不远,马车一路奔驰。半天的时间就到了苏州了。
进了苏州城,曲瀚旭坐在曲瀚文的旁边指路。马车一直来到城西的一个胡同口,这里应该是城里穷人住的地方,房屋比别的地方都要矮一点。
曲瀚旭指着,马车在一家门口停了下来,曲瀚旭高兴的跳下车去拍门:“大哥!大嫂!开开门,看谁来了!”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曲瀚文马上就要见到牵肠挂肚的大哥了,偏偏到了门口了,却半天没人来开门,心里急的就像是火烧一样。跟着曲瀚旭一起去拍门:“大哥!我是瀚文!大哥?!”
还是没人来开,但是门没有锁,是从里面拴上的。曲瀚文就有点慌:“是不是有什么事?”
曲瀚旭也变了脸,袁瑜蓉更是心惊肉跳。
曲瀚文去把马车赶到墙根前。准备踩着马车翻墙进去!
正在这边忙活,袁瑜蓉眼尖,看到胡同口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往里走,尖叫了一声:“大嫂!”就冲了过去!
曲瀚文和曲瀚旭都跟着跑过去,方氏看到迎面跑过来的几个人,眨了半天的眼睛,都不敢相信!袁瑜蓉都跑到她跟前叫:“大嫂!”
她还痴傻的看着众人。
还是曲瀚旭上前叫:“大嫂!我们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
方氏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二弟,弟妹……”眼泪就如泉涌一般流了出来。
袁瑜蓉上前急忙的帮她抱过孩子:“大嫂……”她声音也哽咽着:“和我们去松江吧,我们在那边住的还好……孩子是不是病了?”
方氏低着头流着眼泪,点了点:“病了……几天了……”
曲瀚文看她们俩说话,料想是孩子病了,方氏带孩子去看病,大哥就从里面把门闩上了,方氏回来也没用,于是和曲瀚旭仍旧是去踩着马车翻墙。
这边袁瑜蓉急忙的问方氏:“大夫怎么说的?”
方氏擦擦眼泪,忍了半天才把眼泪忍回去,抬头看着她道:“只说是伤了风……没别的了。”
袁瑜蓉点点头安慰道:“咱们今天就回松江,回去了马上找大夫给孩子看病!”
方氏点点头,这才问道:“你们怎么能和瀚旭一块儿?”
“瀚旭去松江卖棉布,碰上瀚文了。”袁瑜蓉道:“我们在松江开了铺子,也买了宅子。”
“你们倒是挺好……”方氏苦笑了一下:“我们……幸好还有你给的那些金子,维持到现在……”
袁瑜蓉急忙的安慰着点头:“嗯,今后就好了,和我们住一块儿……大哥,瀚文也会劝的,过一段时间能好过来了……”
方氏点点头:“嗯……碰到你们真的是太好了,我劝他也不听,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放心吧!大哥就是一时难以忍受,过段时间。瀚文在劝着,肯定能好了。”
两人说着话,那边的曲瀚旭已经翻了进去,将院门从里面打开了,曲瀚文抢了进去。袁瑜蓉和方氏也急忙跟着进去。
袁瑜蓉看着怀里的孩子,脸有些红,睡得倒还算沉。应该是病的不重。
等她们进院子,曲瀚文和曲瀚旭已经在屋里了,袁瑜蓉听见曲瀚文一个劲的喊:“大哥,大哥?”
方氏苦笑了一声:“喝了点酒。我走的时候还醒着呢……”就进去了,袁瑜蓉跟在后面进屋。
一进屋里,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酒味。曲瀚侠醉卧在床上,一点都没反应,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桌上还放着一碟残菜,一个酒壶。床前放着一个痰盂,床边搭着一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帕子。
方氏臊得脸通红。在袁瑜蓉面前都觉着抬不起头来,急忙的收拾屋子。袁瑜蓉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情景,就不好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站着。她手里还抱着孩子。
曲瀚文和曲瀚旭在床边喊曲瀚侠。但是曲瀚侠喝了不少,怎么喊都不应。
曲瀚文站起来看了看屋子。心中真的是凉到了底。
这个院子都不算是独门独户,旁边还有个跨院,应该是住着别的人家,只是房东将跨院的月亮门用石块和泥巴草草的堵上,就算是两家赁出去。
屋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把椅子,一张桌子,门口的墙边放着一张织机,织机周围铺着块脏布,上面个零散的放着一些棉花和碎布。
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怪味。最大的还是酒味。
(穿越)家有财妻第40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