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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家有财妻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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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家有财妻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家有财妻第34部分阅读

    j商,什么手段都能出!咱们现在也不做酒楼生意了,只零卖。”

    曲瀚文道:“暂时先饶过他,等我回来慢慢跟他较量!”

    后面院。奶娘和香菊等人边收拾边问袁瑜蓉:“姑娘,要不老奴回一趟袁府?您这样和七爷什么都不带,换洗衣裳都没有,怎么走啊?”

    袁瑜蓉摇头:“不行,回去就知道了……七爷不愿意。”

    “可是……”

    “没事。七爷和我手里都还有些银子,七爷做生意也是顺手,不会叫我吃不上饭的。”袁瑜蓉笑着道。

    奶娘叹气。

    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曲瀚文和袁瑜蓉两个人,告别的张普还有几个丫鬟伙计奶娘,踏上了自己单过日子的路途。

    两人来到江边,看订的船已经在江边候着了。两个人上了船,那船夫就过来收剩下的钱。曲瀚文从荷包里翻出一百文钱递过去:“大叔,什么时候开船?”

    那船夫笑着道:“在等一家人就开船!”

    曲瀚文点点头,着袁瑜蓉找了船尾坐着,袁瑜蓉坐在里面,曲瀚文坐在她的外面。

    船里还做了几个打扮体面的人,大部分是男的,女的也有,不过都是丫鬟或者媳妇婆子的打扮。

    那穿短衫的,给的船钱少,就只能坐在船舱外面。

    两人低声的说着话。

    “蓉妹妹。这船走很快的,过了午时就能到苏州。”

    袁瑜蓉点点头:“嗯……咱们就在苏州?”

    “收棉花要找下面的村子,有个地方叫石棉村。我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认识那里的一个村人,咱们先去他那里租了房子过年,等过了年收了棉花,不过棉花是要九月里收的,过年的时候基本上是都卖完了。”

    “那怎么办?”

    “石棉村是种棉花的大村子,棉花多,村里人有卖不了的就自己织布……先去看看吧,若是收些布匹上来也行。”曲瀚文笑着着她的手:“跟着我你放心,绝不会叫你吃不上饭。”

    袁瑜蓉就抿着嘴笑。

    旁边的一个老管家模样的笑着道:“小夫妻倒是恩爱的很。”

    两人都看过去,曲瀚文笑着搭讪:“老人家这是要去哪里?”

    “松江府!给主子家送几个丫鬟。”老管家一直旁边,果然坐着几个才留头的小女孩儿。小孩儿旁边还坐着个婆子,想来是牙婆一类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袁瑜蓉。

    袁瑜蓉不由自主的皱眉,曲瀚文往前坐了坐挡住那个牙婆的眼神,笑着问老管家:“松江府出什么?”

    老管家看了看曲瀚文笑道:“小哥难道是生意人?”

    曲瀚文点点头。

    老管家就打开了话匣子道:“松江府是江南最富的府!出产可多了,蚕丝、桑业最是发达,每年那养蚕种桑的人家,就是辛劳半年玩半年,也能落下不少的银子。至于那带着织机的丝绸大户,更是不得了,银子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进自己的荷包!水鱼也是高产,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靠着湖每天的捞些鱼虾去卖,也不愁吃穿!”

    曲瀚文听那老管家吹嘘,心里好笑,但是面上装成很羡慕的样子:“老人家,您府上就是做生意的吧?”

    老管家立刻摇头,并且很不屑:“我们沈府是官家!我们老爷是堂堂四品,松江府的布政司正堂老爷!”

    “哦,老人家尊姓?”曲瀚文赶忙很羡慕的问道,不过布政司好像是从四品……这老家伙真的是顺嘴吹。

    “姓沈!”沈管家觉着找到了个知己,手舞足蹈的高谈阔论,袁瑜蓉在里面不出声的听着,听曲瀚文一边捧着沈管家。一边把人家家里的事打听的清清楚楚,就是沈家有几口人都打听出来了。

    沈管家高谈阔论了一路,到午时船停靠苏州码头,沈管家还很意犹未尽,看曲瀚文下船了还在招手:“小官人,若是到松江府,只消说是认得沈府管家的,总有人会照看你一二。”

    曲瀚文笑着挥手道谢,袁瑜蓉问道:“照看一二是什么意思?”

    曲瀚文大笑:“那老管家胡吹你也相信!”

    袁瑜蓉道:“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吃饭,然后买些换洗的衣裳。乡下这些东西都是买不到的。”

    袁瑜蓉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一个卖船点的小摊子前,船点,实际是一些小吃的综称,因为苏州水运发达。来往做生意,当官办事的人都是坐在船上,因此会经常在船上几天。那船家就发明出一些小点心小菜品,综称船点,慢慢的发展开了,就有在岸上卖船点吃食的。

    曲瀚文要了四个糯米鸡。两碗芝麻糊,草草的吃了。那糯米鸡和芝麻糊都是南方口味。重甜,而袁瑜蓉却喜欢吃辣,因此虽然觉着糯米鸡还算是好吃,不过吃了一个就不吃了,另外三个全叫曲瀚文吃了。

    两人吃了饭,就找了个一般一点的成衣铺子,曲瀚文从荷包里掏出几百文钱,买了几件成衣,又买了件厚棉袄,两双棉鞋。两双绣鞋。

    袁瑜蓉道:“还要买棉被、褥子,洗脸盆、木碗……这些过日子马上要用的。”

    曲瀚文失笑:“对啊,虽说去的村子就产棉花。可今晚上睡觉就要盖被子呢。”

    两人又去卖棉絮的店铺买了一床被子,一床褥子。和前面买的衣裳等物捆结实背在背上。至于为什么买一床,曲瀚文的意思,银子现在不凑手,还是省着些花……

    袁瑜蓉也没说什么,确实要省着些花钱,其他的吗……顺其自然吧。

    洗脸盆那些的就不用买了,到了地方再说,雇了辆马车就往石棉村跑,冬天天短,到了酉时,已经天黑了,终于在天完全的黑透之前,到了石棉村。

    曲瀚文给了车夫十文钱,叫他将两人送到了村口的一家门口,下了车立刻就去拍门:“张大叔?张大叔?”

    屋里隐隐的亮着昏暗暗的油灯,一会儿,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举着油灯出来:“谁呀?”

    曲瀚文笑着道:“张大叔!还记得我不?就是去年和我大哥来这里收棉布的曲瀚文。”

    这一家的围墙都是篱笆围成的,只有半人高,基本上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只是能围起来表示里面是他们家的院子罢了。篱笆中间有一道门,门上面是茅草搭了个门檐,木门两边用结实一点的芦苇捆在篱笆上面,这就算是个大门了。

    那个人走到了跟前,袁瑜蓉才看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人,穿着件黑棉袄,走到两人面前用油灯将两人照了照,重点的照了曲瀚文,终于认了出来,恍然道:“是曲家七爷啊!”赶紧去开门。

    曲瀚文笑着道:“不敢不敢。”

    篱笆墙上面的木门打开,张大叔将两人让进院子,惊喜的叫:“曲七爷你怎么来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这会儿来了?”

    屋里已经走出来一个差不多岁数的妇人,急忙的道:“先进屋再说吧,外面冷着呢!”

    张大叔也赶忙的道:“哎呀你看我!赶紧进屋进屋!进屋再说!”又吩咐那个妇人:“快去在点一盏灯,炒两个菜!”

    妇人答应着去了,这边曲瀚文和袁瑜蓉进了屋,里面黑的都不敢乱走,直到张大婶有点了一盏煤油灯,屋里才亮了那么一点点。

    袁瑜蓉此时才看清楚,屋里正在吃饭,桌上摆了一碟豆腐干,一碟腌咸菜,两碗小米粥,还有几个馒头。

    张大婶手脚麻利的很,曲瀚文和袁瑜蓉刚坐下,她就已经炒了一碟炒鸡蛋端上来,另外还端了两碗米粥,两双筷子,放在桌上。

    曲瀚文急忙站起来道:“大婶也来坐着吧!”

    张大婶笑着看张大叔,张大叔却不理她而是看曲瀚文道:“七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张大婶将她的碗筷拿走了,不知道躲哪里吃去了,曲瀚文只能坐下道:“张大叔,叫我瀚文或者老七都行。是这样,在这附近做生意,耽搁了些时候,赶不及回去了,就想着顺便能收点棉花或者棉布再回去。”

    “这可怎么好!今天都腊月……”张大叔仰起脸想了想:“腊月初六了!这可赶不回去了?”

    曲瀚文点头:“是啊!要不怎么能找到张大叔这里来,实在是要在这里过年呢!对了,大叔,上次来住的屋子,现在赁给别人没有?”

    张大叔笑着道:“大过年的谁在外面呀!空着呢!正好七爷住吧!”他看了看袁瑜蓉:“这位是?”

    曲瀚文笑着道:“这是我娘子,刚成亲。”

    袁瑜蓉急忙乖巧的叫了一声:“张大叔!”

    叫的张大叔手足无措,赶忙的推桌上的炒鸡蛋:“吃……吃鸡蛋!”

    曲瀚文就对她道:“吃吧。”

    袁瑜蓉点点头,听着曲瀚文和张大叔边说边吃,两个人吃的也不多,每人喝了碗粥,就放下筷子。

    这边张大婶已经将那个屋子收拾出来了,曲瀚文就把自己的被褥铺上,低声对袁瑜蓉道:“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你先歇着吧。”

    袁瑜蓉问道:“你呢?”

    “我再去和张大叔聊一会儿……问问村里今年棉花的收成。”

    可能张大叔家只有两盏油灯,此时两个人在屋里,连灯都没有,黑乎乎的各自对着黑暗说话。

    袁瑜蓉没出声,曲瀚文在黑暗中就笑着道:“你是不是害怕?别怕,这边和他们住的隔壁只隔着一张板子……我们说什么你都能听见。”

    袁瑜蓉咬住了嘴唇,她也觉着累,听他这样说才放心,摸着黑上了床,躺下的时候对曲瀚文道:“你也……早点歇着。”

    黑暗中,曲瀚文笑了一下,出去了。

    袁瑜蓉睡得床也不是正经的床,好像是板子搭成的,稍微一动就‘咯吱咯吱’响,害的她连翻身都不敢,生怕动作大了,把床板压塌了掉下去。

    这个屋和隔壁张大叔的屋子果然是只有一块木板,袁瑜蓉此时躺在床上,闻着新被子里面的棉花散发出来的棉絮味道,听着曲瀚文和张大叔的说话。

    101章 收棉花

    那个屋里,两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大叔,今年棉花收成怎么样?”

    “今年年景好,老天爷帮忙,收成好得很!唉,收成好了,棉花价就上不去,到我们这里收棉花的人,把价格压得比去年少一半!”

    “喔?那村里的人都卖了吗?”

    “有些卖了,那越是收成好收得多的人家只能卖了,也有没卖的,着了气,要自己纺布出来,等布商来收。”

    曲瀚文声音微微有些兴奋:“这样的人家有多少?”

    “不少!村里几乎家家都留了棉花自己纺布,棉花价格卖不上去,就留下自家人力能纺出来布的数,尽量织出来棉布,看布商能不能把价格给高些。”张大叔道:“七爷,你想收棉布?我们家都有几匹呢!”

    “嗯……大叔,你估摸着,村里能纺出来多少了?”

    张大叔的声音顿了顿,大概是在算,过了一会儿才道:“秋天收了棉花,两个月的时间纺布,我老婆子一个人织出来六匹多一点……人家女儿多的能织出来十几二十匹……怎么也有三五百匹吧!”

    “嗯,那倒是还行,要是少了就没意思了……”

    “七爷,你打算多少钱收?”

    “呵呵,大叔,你多少钱卖?”

    “这个……”

    “大叔,你先不忙给我说价钱,这样,我明天走走看看。要是能和村里的人谈成,按照给他们的价钱,每匹给你在加十文,你看可好?”

    张大叔的声音透着高兴极了:“好好!哎呀,我老婆子还织着一匹,明天叫她赶赶!”

    “嗯,越多越好!”

    “这就是七匹,比人家能多七十文前!哈哈,七爷,赁房子的钱不用给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哎。那哪行!一码是一码,别转了半天叫大叔吃亏!这个钱我们该给!”

    “嘿嘿,那样啊……嘿嘿,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呀,下回我还来收棉花呢,”

    ……

    袁瑜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还听见那边说着明年收棉花的事……

    虽然很累,但是睡得并不沉,身边一传来动静。袁瑜蓉就醒了,刚动了动,曲瀚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吵醒你了?”

    袁瑜蓉急忙往里面挪了挪,轻轻的嗯了一声。

    曲瀚文躺在她的旁边。轻笑着道:“事情可能有些变化……原来今天收成好,棉商给的价太低。好些人家都留了棉花自己纺棉布,想等过了年布商来收。正好咱们收了,直接去松江府卖……就在那里过年吧。”

    袁瑜蓉轻声道:“过年买棉布的人多吗?”

    “当然多了!”

    “现在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谁家到年跟了才买布?做衣裳不也的要时间?”

    “嗯……不过快一点还能赶上年货尾……咱们现在是赶早不赶晚,过了年,虽然从容,可是布商大量的采购了棉布跟咱们抢生意,必定是不如年前去卖好。就是辛苦些,自己的年过不好了。”

    袁瑜蓉在黑暗中点点头:“嗯……那就赶紧吧。”

    曲瀚文翻了个身,看着她,袁瑜蓉都能看到他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蓉妹妹。这是咱俩头一回同床共枕……”

    袁瑜蓉抿着嘴,过了一会儿才道:“嗯,是头一回……你和人家已经两回了……”

    曲瀚文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云绮妍,不由得讪然。低声埋怨:“你怎么还提……那个人今后不准提了!”

    “我才不乐意提咧,就怕有人放不下……”

    曲瀚文突然往里凑,床很响的叫了一声,把袁瑜蓉吓得一缩,曲瀚文就凑过来,伸手把她抱住:“我放不下的人是你……”因为要搂抱的舒服一点,就调整了一下姿势,那床板就‘咯吱咯吱’叫个没完,把曲瀚文后面的话都咯吱没了。

    两人谁也不敢在动,过了好一会儿,曲瀚文才低声埋怨:“这叫什么床啊……明天还是收了棉布去松江府吧,这要是睡到过年,我非难受死不可……”

    “腊月了啊!说话也不忌讳,呸呸呸,童言无忌!”

    “什么呀……”

    两个人都低低的笑了,头一次搂着睡觉,曲瀚文很想在干点别的什么,无奈这床板实在不是做运动的床板,只能像是两具僵尸一样搂着,不过嘴可没闲着,说会儿话就堵一会儿,在说会儿话,在堵一会儿……

    “……蓉妹妹,要是这样,咱们就不用等到二月了吧……”

    “嗯?”

    “我说,不用等二月,咱们就……”

    “……嗯。”

    “你说什么?”

    “……”

    躺到了曲瀚文的怀里,袁瑜蓉倒是踏实了,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依然是被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就看见曲瀚文正在轻手轻脚的下床,她动了动,曲瀚文立刻回头,看她醒了无奈道:“这床板……”

    袁瑜蓉笑着坐起来:“我也该起来了……”

    “下雪了。”曲瀚文就不在蹑手蹑脚的,起来就走到窗户前。

    袁瑜蓉坐起来,看到窗外面果然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在看屋里。这才能看清楚这个屋子里的摆设。

    墙边靠着个桌子,桌子边摆着几个大缸,上面盖着竹子的盖板。盖板上放了个葫芦瓢。就只有这样了。

    她在看门,这才明白,曲瀚文说的和隔壁隔着块板子是什么意思。这个屋子应该和隔壁是一间,只不过在中间隔上了板子,当成两间房使。

    张大婶已经起来了,在外面忙来忙去的,曲瀚文从糊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往外瞧,也只能看见白色的一片。

    袁瑜蓉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荷包解下来压在枕头底下,这会儿就掏出来叫曲瀚文:“七哥哥?”

    曲瀚文回头。看到她手里拿的荷包,便笑着走过来:“我看你藏了多少?”

    袁瑜蓉打开,里面两锭十两的金子,还有些散碎的银子,两锭金锭二百两。银子有十两左右。曲瀚文看着笑了:“蓉妹妹,我真佩服你,有时候你可比我聪明多了。”

    “你那带了多少?”袁瑜蓉问道。

    曲瀚文笑。然后贴着她的耳朵道:“一百两左右吧……五十匹的话,我这边的银子够了,金子你还是藏好。”

    他离开一点,把外面罩的长袍掀开。指着里面的皮裘袄道:“就这一件也值千两。”

    袁瑜蓉倒没想到能值那么多:“不会吧?买的时候还没那么多……差不多的,穿过的还值钱?”

    曲瀚文点点头:“做成衣裳的自然比皮子值钱……手工好啊。”他笑了笑。道:“我出去洗脸,今天要去村里转,收棉布,你就在屋里等我。”

    袁瑜蓉点点头:“好。”

    曲瀚文出去胡乱的用凉水洗了洗脸,冻得直哆嗦,饭也没吃就出去了。他是心里着急,要是今天能收上来,明天赶到松江倒还不算晚,可是偏偏下了雪,何况。村里纺布的情况是听张大叔说的,真实情况如何,他还不知道呢。

    张大婶还以为他们夫妻俩要很晚才起来呢。等袁瑜蓉出去梳洗,才听说曲瀚文走了。她就一直念叨:“饭都没吃呢……”

    给袁瑜蓉熬得稀粥,馒头和咸菜,很不好意思的说:“乡下没东西招待……”

    袁瑜蓉摇头笑着道:“大婶不用客气。”她吃饭,张大婶就在屋里织布。袁瑜蓉也是个好学的人,再说出来自己挣饭吃,自然是多一样手艺好一点,听到了织机响,急急忙忙的吃了,把碗送到厨房,找了半天找到个水缸,里面的水一半都结了冰,她舀出来一些,凑合的洗了碗,揣着冰凉的手赶紧过来看张大婶织布。

    张大婶也是急着想织出来第四匹布,看她吃完了急忙要去收拾,听袁瑜蓉说已经收拾了,就哎呀哎呀的不好意思,袁瑜蓉道:“大婶不用客气……这织机怎么摆弄?”

    张大婶只好放慢速度,边织边教她,袁瑜蓉看了一会儿,就觉着自己会了,不过张大婶急着织布,她也看出来了,只能先忍着不亲自动手试试,就在旁边一直看着。

    中午曲瀚文都没回来,到了下午天慢慢要黑的时候回来了,回来才说,棉布已经订好了,张大叔帮着去外村找马车去了。

    正说着,张大叔回来了道,马车也找好了,说定了五十文,明日寅时就过来。因为要一家一家去装货,还要赶雪路。

    张大婶终于在天黑前赶出了一匹,一共是七匹,收别人的都是三百文一匹,他的是三百一十文,七匹两千一百七十两文,再加上两日的食宿六十文,曲瀚文就凑了个整数,给了两千两百五十文,二两银子,二百五十文铜钱。这可把两口子高兴坏了,二两多银子呢!他们乡下人能用几个月!

    晚上的时候,附近的几家就把自己的布匹送了过来,主要是急着把银子拿到手,而这样曲瀚文明日就能少跑几家,当然是两全其美的事。

    袁瑜蓉在旁边看曲瀚文一匹一匹的检查,银子交给了她,曲瀚文点头说好,她就付银子,心里还挺佩服曲瀚文,他到底是常出门的人,身上带的全是散碎的银子铜板,像现在就用上了,要是自己,收一家棉布给人一两银子,自己一下掏出个大金锭,非把人吓坏不可。

    再说,自己和瀚文两个孤身在外,就算是村民朴实,这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后来大家知道现在就开始收,倒是远的都送了过来,曲瀚文干脆也就敞开了收,这样明天不用跑了,只是辛苦了袁瑜蓉和张大叔两口子。一直忙到了深夜,门口送布匹的人才没了。

    袁瑜蓉心里算着帐,一共收了五百零七匹,付出去一百五十二两银子,在看手里的,还有大约七八两左右,再加上自己荷包里的,碎银子应该还有十七八两。

    明日给车钱、赁房子,再买些家什用具,等等的应该够了。记着到了松江府要找银铺把两锭金子换成碎银子。

    上床的时候,已经子时过了,两个人都累的不说话,曲瀚文觉着自己刚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也就是闭了一下眼,却又被吵了起来,耳边响起一种‘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袁瑜蓉要起来,感觉自己眼皮重的都睁不开,却硬是使劲的睁开了,睁开眼在黑暗中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怀里的袁瑜蓉一动没动,‘吱呀’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

    他深深的叹口气,喃喃自语:“这精神头也忒好了……”

    怀里的袁瑜蓉一动不动,不过曲瀚文就是感觉她也是醒着的,自己睡这么沉的人都被吵醒了,何况是睡觉很轻的袁瑜蓉!

    他悄声说着:“上一次我和大哥来,也是这样……这老两口也不害臊,真当隔壁睡得是死人呢!”

    袁瑜蓉咬住嘴唇就是憋着,生怕笑出了声,被这小子知道自己没睡着,更说些疯话……

    曲瀚文却已经知道她没睡着了,低声道:“你说他们那床板是不是和咱们的一样?早知道这么结实……我也豁出去了……”

    袁瑜蓉终于忍不住了,低低的笑了出声,曲瀚文急忙的嘘了一声:“小点声……上次我没忍住笑出声,隔壁的动静就戈然而止,然后半天,才听见张大叔低声叫‘哎呦……坏了……’”

    他不叫袁瑜蓉笑,偏偏还没完没了的说,袁瑜蓉也怕自己在笑出声,死死咬着嘴唇,在被子里用力的掐他。

    不过因为实在是冷,两人穿的都很厚睡得,曲瀚文一点没觉出来疼,还自言自语着:“快别闹腾了……在闹腾,我,咳咳,我,我……明儿我把床板拆了。”

    袁瑜蓉终于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笑出了声……

    102章 新生活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起来,曲瀚文起来的时候,两个眼圈都是黑的,再加上这段日子消瘦了不少,看着好像突然的老了几岁。

    马车来了,曲瀚文和张大叔,车夫三个人把棉布往车上搬,袁瑜蓉也帮不上什么忙,捆好了被褥,就站在旁边看。曲瀚文在家的时候,就是个纨绔的少爷,懒得连坐都不愿意坐好,但是现在,看着他一趟一趟的从屋里扛了布匹出来,寒冬腊月的,额上却出了一头的汗,袁瑜蓉心疼的心都抽抽。

    终于搬完了,和张大叔、张大婶告别,两人坐上了车,一起松了口气。曲瀚文笑着道:“下回再来住他们家,我一定找人把他们家的床板修一修!”

    袁瑜蓉瞟了一眼前面的车夫,没有说话只是笑。

    这辆马车本身不大,还是那种没有车厢的,因为如果是带车厢的,是装不下五百匹棉布和两个大活人的。这会儿曲瀚文和袁瑜蓉高高的坐在布匹上面,迎着泠烈的寒风……

    曲瀚文身上的热汗很快就化成了冰凉的冷气,他打了个哆嗦,问袁瑜蓉:“冷吗?”

    袁瑜蓉刚要摇头,曲瀚文已经伸手把她进怀里,他外面披了一件披风,就裹住她的身子紧紧的搂着。

    袁瑜蓉除了耳朵和手之外,还真没觉着冷,本来她身上就穿着一件狐狸皮的棉袄,两人在苏州城买的棉袄又给她套上,下面的裙子也是,棉布双裙已经很厚了,但是为了遮挡那好料子。又加了一条百褶裙,看起来简直就是圆滚滚的,上车的时候,都是曲瀚文从后面连抱带推把她给弄上去的。

    不过这寒风里,两人搂抱着不但身体暖和,连心里也暖和的很,曲瀚文穿的少很多,但是怀里踹了个热乎乎的人体暖炉,暂时倒是也没觉着冷。

    下雪路滑,车夫把马车赶得很慢。过了午时才到了松江府,按照曲瀚文的意思,先找个客栈住下,房子慢慢的在找,但是袁瑜蓉就想赶紧的找好房子。能安稳的住下。

    当然实在要是找不到,只能先住客栈。

    不过还好,那个车夫还认识一个中人。将他找来,那中人一听两人要找房子,立刻就领着去看。大过年的,各地做生意的丝绸棉布上全都回家了。空出来的房子实在不少!

    车夫好人做到底,一直着几个人在城中转。转到了酉时,曲瀚文才看中了一个院子。

    这里离集市很近,而且是个独院,跟前面房东的院子是有围墙隔开的,而且没有其他的门,只有个正门。曲瀚文现在出门带着老婆,自然是万般都要小心注意,

    不过价格是真不便宜,一年要三十两银子,还要一次就付一年,签一年的契纸!说出来把曲瀚文吓了一跳。跳起来着去袁瑜蓉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快走!这是要抢呢!”

    那中人急忙的住,笑着道:“小哥性子真是急!谈生意谈生意,自然是谈一下才好!”

    曲瀚文道:“要谈也是有谱的时候谈。这离谱到了如此,怎么谈?”

    中人道:“小哥你说多少?”

    “周围人家。这样的院子不过都是十二三两左右,而且还能三个月半年的付,这个院子,我顶多给十八两,半年先付九两!”

    中人便道:“实在是少了,小哥在和小娘子商量一下?”

    曲瀚文道:“你且去问问房东,我这个银子给的也不少。”

    中人无奈的便去了,曲瀚文回头着袁瑜蓉的手继续转着看,袁瑜蓉现在看出来他很想要租这个院子,便轻声问:“十八两房东能愿意吗?”

    曲瀚文摇头:“够呛……不过二十三四两应该差不多……看房东和中人黑不黑了。”

    一会儿中人过来,说房东说的,二十六两,一点都不能少的。曲瀚文心里清楚,这个中人在里面挣了钱,不过他实在是看中了这个院子,便搓着下巴道:“二十六两太贵了……不过车山还有一车货,倒是不想再找了。”

    中人急于做成这笔买卖,大力的劝着:“是啊,眼看天黑了,去客栈也要几百文银子呢!不如就在这里吧!”

    “只是现在却找不到搬运的小工,这个院子又实在贵了些,我还是先去客栈住一晚,明日再说吧。”

    中人实在害怕夜长梦多,便自己拍着胸脯:“我来帮小哥搬,!这有什么说的!只是这院子确实不能便宜了!”

    曲瀚文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于是中人找来房东写了契纸,当场将银子交割,手续办妥,这边房东便收了银子,给了一把大门上的锁和钥匙便去了,一会儿还叫了个使女来,拿了些木盆、笤帚、抹布什么的过来帮着打扫。

    中人在契纸上按了手印,就和曲瀚文还有车夫一起将车上的棉布往屋里搬。使女将盆放在屋里的角落,就要出去,袁瑜蓉急忙叫住笑着问:“这周围可有卖吃的铺子?”

    使女指了一下外面:“胡同口就有一家。”

    袁瑜蓉看大门开着,三个人轮流的往屋里搬着棉布,应该没什么事,于是从荷包中翻出了一点碎银子,自己走出去,探头看,果然胡同口有一家,迎街开着窗,窗沿下吊着两只红长条的灯笼,灯笼上面写着朱记。

    袁瑜蓉沿着墙角走过去,里面是个三十多岁的伙计,看到她急忙问:“小娘子要买什么?”

    袁瑜蓉看这一家什么都有,糯米鸡、卤豆腐,于是买了四个糯米鸡,称了两斤糖水。水袋里的水早就喝完了,那个院子虽然有水井,但是却没有桶,正好糖水还是热的。

    提了东西往回走。就看见车夫赶着马车正要离开,看到她还打了声招呼,袁瑜蓉说了声谢谢,马车走了,曲瀚文正在门口张望,看到她就笑着跑过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去买点吃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袁瑜蓉提了提荷叶包着的糯米鸡。

    曲瀚文笑着着她进了院子,拴上院门,两人进屋。

    这个院子实在是不大,好处就是个独院而已。院里正南三间正屋厢房厨房,院里连个耳房都没有。这样的院子,在曲府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一点的管家住的,就是有脸面的管家。也是个带耳房的院子,耳房里也要住一个伺候他们的下人。

    不过两人现在都很满意,最起码有了个安定的住处。屋里有个桌子。两人坐着吃了糯米鸡喝了糖水,曲瀚文就起身在棉布匹堆里找。

    袁瑜蓉上前问:“你找什么?”

    曲瀚文道:“我在收的时候,有一家织得布特别好,看起来是比别人家用的棉花多。有两匹还是三匹的,我找出来咱们自己用。”

    袁瑜蓉点点头。那个侍女送来了一盏小油灯,此刻点燃了,屋里还是昏暗的很,袁瑜蓉将被褥打开,铺好了,这才觉着屋里面冷的好像冰窖一样。她回头看曲瀚文,曲瀚文可能是因为干活,倒没觉着冷,连外面的棉袍都脱了。

    曲瀚文将那三匹棉布找了出来,已经累得不行了。昨晚上本来就没睡好,今天又做了一天的搬运工。当了十几年的七爷,还真没这么累过。也没水洗,两人只能将就着上床。褥子薄了,被子也薄了,上面盖上两人的皮袄,棉袍,互相搂着,曲瀚文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袁瑜蓉还在心里算着,棉布三百文一匹收上来,曲瀚文说年下能卖八百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真能卖八百文,一匹就挣五百文,五百匹挣二十五两银子……这也就是赶上过年,又凑巧石棉村的人家好些纺了棉……

    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曲瀚文就起来了,自己给自己挣吃饭钱,果然是勤奋!起来胡乱的洗了洗,出去看了看天,袁瑜蓉也起来了,他进来说了一声:“我出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人收。”

    袁瑜蓉点头,然后道:“今天要去买很多东西呢,家里要用的。”

    曲瀚文有点犹豫:“我可能顾不上,”

    “我去买。”袁瑜蓉笑着道:“我叫房东的使女领着我去买。”

    曲瀚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笑着道:“也好……不过小心些,莫要叫人拐了去。”

    袁瑜蓉笑着白了他一眼:“我是小孩儿啊?!”

    “小孩儿都比你们妇人难拐!小孩儿的家人看得紧。”曲瀚文笑,在门口看了看天:“我真的要出去了。”拿起窗台上放的一把钥匙:“出去锁上门。”

    袁瑜蓉点头:“好。”

    曲瀚文就跑了出去,袁瑜蓉在后面看着他出了院门,急忙的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带着所有的碎银子,将院门锁了,来到房东的院子门,房东是有门房的,上前和门房说了一声,是昨夜赁了他们隔壁院子的租客,想找昨夜过来帮忙的使女。门房边叫她等等,这边自己跑了进去。

    一会儿,那个使女就出来了,听说是想请她陪着去买东西,想了想,进去找人说了一声,还换了身衣裳,笑着挎了个篮子出来了:“正好我们也要买些东西。”

    她看袁瑜蓉是一个人,笑着问:“用不用找个下人跟着?你要买多少东西?”

    袁瑜蓉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看到需要的就买,还不知道能买多少呢。”

    使女边领着她一起往街上走,袁瑜蓉客气的询问她的名字,使女说自己叫春花。

    袁瑜蓉就想起来,方氏有个婢女也叫春花,不由得就想起方氏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春花指着相反方向的两条街道:“这边是卖菜的,米面都在这条街上,那一条街是卖用的东西的,木盆木碗,家什用具都有。”

    袁瑜蓉想想,吃的可以先凑合。用的是必须要先买的,于是就说去买用具的街,春花领着她往那条街上走。

    走了一路,买了一个大木盆,木碗、木勺,木桶,看到用的就买上,放在木盆里,跨在腰间。

    再往前走,卖了木炭。一个铁盆,两个油灯,一些灯油。碰到个布料铺子,进去买了两床褥子,一床被子。这就有点抱不动了。伙计帮她把被褥捆成个团,她叫人把带子系成两条,双肩背在背上。使女和伙计都看着她怪模怪样的。

    袁瑜蓉也不管人家奇怪的眼神,这样背上了,手里跨个大脸盆,觉着还能买点东西。就继续往前走,又买了些零零碎碎住家用的东西。剪刀,针头线脑这些也买了。

    盆已经很重了,她觉着有点跨不动了,就和侍女转身往回走。到了胡同口卖糯米鸡的地方,又买了几个糯米鸡,两斤糖水。

    到了这里已经拿不动了,硬撑着回到院门,院门还锁着,曲瀚文还没回来。

    她一身的蓝布衣裙,蓝布包着头。什么首饰也没带,再跟着一个使女,一路上倒没有怎么引人注目。

    开了院门进去。把东西放下先歇了会儿,就立刻开始收拾。把褥子和被子铺在床上,躺上去试了试,感觉软和了很多,软和了就觉着暖和,不想昨晚上,就好像是睡在冰冷的木板上一样。

    麻利的将买的东西摆在屋里各个角落,想了想跑到厢房,看曲瀚文已经将那三匹好一点的棉布拿了出来,她又捡出来一匹,和那三匹放在一起留着自己用。这一匹先捡了两长条下来,中间在剪开,就成了长方形的四块手巾,过去搭在木盆上两块,一块放在桌上,一块去放在厨房。

    厨房灶、铁锅、水缸都有,不过都是空的,冰锅冷灶,这些都不着急,明天在买做饭的家伙什,

    出来将铁盆放在床边,买的木炭捡了两条放进去,等晚上了就点上。

    这个正屋也就是睡觉的屋子,也是直通一间,只不过在中间有个镂空木头的月亮门,将屋子分成了里外,不过里面就很小了,放张床,前面基本上就只有几步宽的地方了。镂空门出来的外间,还能放下一张桌子,几把凳子,放了这些东西,基本上也没什么地方了。袁瑜蓉左看右看,觉着进门就能看见里面的床,实在是没有卧室的感觉,于是将那匹剪下来几块抹布的棉布又剪了两米下来,踩着凳子挂到了门上,这样,里外间总算是分了出来。

    下来在看看,门帘是白色的,实在是不好看,于是去将包裹翻了翻,翻出在苏州买的一条红色的长围巾来,于是用针线略略的缝了缝,将围巾缝在了门帘上,凑合弄出一点喜气来,等再去买东西,就买些红的布来妆点一下这个门帘。

    快午时了,还没有看到曲瀚文回来,袁瑜蓉自己吃了一个糯米鸡,喝了点水,到底是心急的人,想想还有一下午时间,难道就这样坐着?于是揣了银子,还是蓝布包头,这一次因为不好意思再去找使女陪着,她还围了个蓝布围巾,把脸遮挡了一半,这才锁上院门出去了。

    这一次就往卖吃的街走,走了半条街,买了十斤米,十斤面,一些咸菜,两条腊肉,重的提不动了,才往回走。

    回来看到院门开着,急忙往里跑,就看到曲瀚文站在院子里正在转磨磨,看到她回来松了口气迎上来:“你可回来了……”

    语气倒没有埋怨,不过看出来很着急。伸手接袁瑜蓉手里的东西。

    袁瑜蓉笑着道:“着急了?你没看到前面买的那些东西?”

    曲瀚文把米面往厨房提,道:“看到了,所以才没出去找你。”

    “生意谈的怎么样?”袁瑜蓉跟在后面问。

    曲瀚文道:“只要是卖布匹的铺子都愿意收,不过价钱压得很低。”

    “都是多少?”

    “一个给三百三十文,一个给三百文。”

    “啊?!”袁瑜蓉吃惊的叫:“怎么给那么少?”

    曲瀚文将东西放在厨房的厨案上,道:“他们是看着快过年了,我要是卖不脱压到手里,过了年给他们就更不值钱了。”

    “那怎么办?”袁瑜蓉道。

    曲瀚文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去街上支个摊自己卖!”

    “那能行吗?”

    “行!为什么不行。”曲瀚文道:“他们铺子里一匹卖一千文,我卖八百文,不信卖不出去!”

    袁瑜蓉就点

    (穿越)家有财妻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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