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分歧
大泼猴 作者:甲鱼不是龟
第九十二章：分歧
走出宫殿离开恶龙城的时候，阳光正是明媚。
看着地的熙熙攘攘，猴子的心情却如何都好不起来。
他感觉这里不应该叫恶龙潭，也不应该叫恶龙城，应该叫恶龙沼泽——根本就是个无底洞般的陷阱。
情况已经明摆着了，恶蛟，有问题，而且有很大问题。
修为差了不少，猴子无法确定对方的修为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可以肯定还没到那种能力挽狂澜，视天庭如无物的境地。
便是他隐藏了实力，事情也不对。
要知道天庭来攻，便是他能单靠自己打赢，也不可能将恶龙城护得如此周全。
刚刚那些雕栏玉砌猴子都细细看过，不像是受过战火波及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这恶蛟居然以“不喜欢和太人打交道”为由希望城外各地盘的首领自相残杀……要知道，在战时这些可都是他的部将啊！
这是个时刻处于危机之中的城主该做的事情吗？
很明显，自己这帮子妖精都跳入了个大坑。这个坑可能是恶蛟自己挖的，也可能是恶蛟与天庭联合挖的。
究竟是哪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也有份跳。
该立即离开这里吗？猴子忽然想。
回到营地，众妖看到猴子毫发无损地回来，都欢呼雀跃。
他们心中大概以为猴子得到恶蛟的召见，并且得到承认了吧。
传闻得到恶蛟的看重，便可以得到他的庇护，真正成为城中居民……
可猴子心里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恶蛟嘴巴上说的好听，说猴子是这片区域的首领，但他也没忘记加上“默认”两个字。
是默认，而不是正式的承认。
特别强调猴子可以做任何事，但也特别强调猴子是以“自己的名义”。
说白了，他什么承诺都没有。现在如果忽然跑出只妖精把猴子杀了，他也会对那妖精说同样的话。
此行，恶蛟充其量也就是想看看自己领地新来了只什么样的妖怪能杀了他“默认”的鳄鱼精。
那众小妖都奔奔跳跳地欢呼，短嘴挤到猴子面前抓住猴子的手不断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有没有让你进城住？”
便是老牛也是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猴子知道，对于这些妖怪来说，进城的吸引力太大了，哪怕只是线希望，也足够让他们兴奋不已。
可猴子能给他们那线希望吗？
没有，任何人都没办法给他们这线希望。这个地方压根就是永夜，不存在什么拨开乌云的问题。
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汇聚，这些目光炙热得可怕。
他忽然发现，原来在这么目光聚焦的地方，是如此地煎熬。
可对于那众满怀期待的妖怪来说，这又何尝不是煎熬呢？
呆呆地了许久，直到众妖脸上的笑容都缓缓消失，猴子才看着老白猿淡淡说道：“我们聚下吧。”
说完，猴子转身便走。
老白猿显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身驱散聚集的小妖，短嘴柱着拐杖瘸拐地跟了过来：“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了？”
猴子回过头，却没有答短嘴的话而是远远地看了老牛和大角眼，轻声道：“你们两个也起过来吧。”
随着猴子走入刚刚搭建好的圆形帐篷，五只妖怪聚到了起。
“他究竟和你说什么了？”短嘴依旧是那句话，依旧是急切的目光。
“他说……鳄鱼精死了，让我取代他的位置成为这里的首领，鳄鱼精根本就是他的人，得了他的授意，是管理这小片区域的妖怪。”
“太好了——！”四只妖怪都毫无意外地欢呼了起来，但很快帐篷里就只剩下大角的笑声了。
另外三只妖怪都显然发现了什么，愣住了。
短嘴转悠着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鳄鱼精是这里的首领？是恶蛟手下的人？你杀了他的人他不但没为难你，反而让你接替鳄鱼精成为首领……这里面，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他摸着下巴开始思索了起来。
老牛有些迟疑地说道：“也许是这里的风气，能者居之，弱者让道。也许……”
“不。”老白猿直接否定：“就算是鼓励竞争，也不会放任杀戮。毕竟，这座城时刻都处于战时状态。这等于鼓励内乱。”
猴子微微翘起嘴角，有些嘲讽地笑道：“他还鼓励我去杀其他区域的首领，然后兼并他们的地盘。”
简单的句话，宛如记惊雷般。
三只妖精的身形都微微震了震。
“让……你去杀其他区域的首领？他这是要干嘛？”短嘴瞪大了眼睛，那言语微微有些颤抖。
猴子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
个毛骨悚然的念头瞬间浮现在三只妖怪的脑海中。
短嘴将头埋到两膝之间，老白猿整个好像受了巨大打击样失了魂，老牛脸上的表情僵了去，只有大角依旧双小眼睛在众妖身上滚来滚去不明所以。
显然，除了大角之外，都已经和猴子想到块去了。昨晚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没有探讨过，在猴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想必也有过无数种猜测了吧。
如今，不过是证实罢了。最不堪的猜测，原来便是最真的真相。
可以想象，这三只在战场上英勇无比的妖怪此刻是何等的绝望。付出，牺牲，漫长的路途，九死生，到头来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这，只能怨他们自己傻，只能怨他们自己弱。
猴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从先前种种迹象，大概也都知道了这内里乾坤了。大家投票决定接下来怎么走吧。”
“我还没懂！”坐在旁的大角喊道。
话音未落，当即被老牛踹了脚：“滚！妈amp;的，以后会议你不用参加了！”
“为什么我不用参加？”大角嗷嗷叫了起来。
“你参加了有屁用啊！每次不是睡觉就是捣乱！”
“什么？你竟敢说我参加了没用？”
“我说你又怎么样？你这头不长脑子的犀牛！”
“都给我住嘴！”猴子大喝了声，两个眼看就要动手的妖怪当即安静下来。
“想打出去打去，还嫌不够烦吗？”短嘴冷冰冰地甩了句，起来踱到旁透过简陋的枝叶编制成的窗遥望远处漫无边际的帐篷。
此时，帐篷外片热闹景象，小妖们还在期待着所谓的“好消息”。帐篷里却是犹如死寂般的沉默。
许久，老白猿终于犹豫着开口：“既然这里是个陷阱……那我们……也许我们……”
他没有再说，兴许他自己也没想到理想的说辞，开口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个发起者应该说点什么罢了。
长叹了口气，猴子接了他的话往下说：“我觉得，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才是最对的。”
“不！”在窗边的短嘴当即声吼了出来，他背对众妖，用手抹了把脸，呼吸十分急促：“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绝不能就这么走了……绝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或许是陷阱，但……或许……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再弄得清楚点。也许，这是个机会……这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他已经有些慌乱，言语之中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要我们自相残杀。”猴子提醒道。
转过头，短嘴微微颤抖着坐下，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双眼睛不敢去看猴子，低着头道：“就算自相残杀，那也不是我们之间。与那些个其他区域的首领死磕，我们未必赢不了。总之，我不赞成离开。”
“我赞成短嘴的说法。”老牛在旁缓缓举起手，也是不敢看猴子。完了，用肘轻轻碰了碰旁的老白猿。
“这……”老白猿好似忽然被从梦中惊醒般，看了看猴子，又看了看短嘴，张口想说话，却被短嘴打断。
“来的时候已经死了那么小妖，如果离开，肯定个也别想剩。便是要走，也只能是我们几个走。那些小妖个都别想走。而且，我们看出是陷阱，其他妖精未必比我们笨。为什么他们还留下来了？不只留下来，还按着恶蛟的路走。既然这里是陷阱，为什么这么久了消息却没有传到外面去？”短嘴撇了老白猿眼，握住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缓缓道：“这些，都是我们该弄清楚的。”
低头沉默了许久，老白猿最终也举起了手：“我……赞成短嘴的提议。”
“行吧。”猴子淡淡地笑了笑：“最少三比二了，就按这个走吧。”
他第次觉得，这些妖怪，包括外面的小妖，都是个大包袱，个累人的包袱。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弄清楚？”老牛问道。
深深吸了两口气，短嘴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猴子的目光，缓缓道：“不是鼓励自相残杀吗？今天下午我们出去打探清楚周遭的形势，晚上，抓几个其他区域的首领回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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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分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