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手别伸得太长！”

    中国大饭店是对外贸易经济hé zuò 部所属鑫广物业管理中心，和马来西亚郭氏xiōng dì 集团所属香港嘉里兴业有限公司共同投资兴建的五星级酒店。

    自前年正式营业以来，已接待过好几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几十场高级政务、商务和大型会议等国际活动，被誉为“第二国宾馆”。

    楼大堂酒廊，每天都有国际经典音乐演奏，是商务洽谈、休闲会面、品茗香茶和pǐn wèi 鸡尾酒的理想场所。

    今天正值周末，下午茶伴有12人管弦乐演奏，优雅美妙的音乐和华丽的氛围中，个二十岁zuǒ yòu 的女孩和个三十来岁的女外宾正在享用怡神的饮品，欣赏窗外美丽的风景。

    那女孩长发披肩，穿着淡雅的连衣裙，副标准的瓜子脸，尤其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颦笑之间，清雅的神韵自然流露，美得象首抒情诗；女外宾头精神的短发，上身件白衬衫，下身条牛仔裤，不管以中国人还是以外国人的审美观衡量，都算不上漂亮，看上去像个普普通通的旅行者。

    这对奇怪的组合，引来不少人侧目。

    她们刚坐下的那会儿，不时有着肤色不同、衣冠楚楚的商务人士过去搭讪。但没等他们走到二人身边，就会有个三十岁的中国男士从她们旁边的茶座起来，很礼貌的要求他们不要打扰两位女士喝下午茶。

    能在这里下榻的不是般人，身边总是带着保镖的不能轻易招惹，几个不安生的外国佬被挡huí qù 之后。再也没人愿意去碰软钉子。

    刚jié shù 的西川之行非常有意义。曾经的同事和孩子们看到她像看到亲人似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欢迎，让夏遥感觉像是回到了另个家。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没来得及教会卢校长和另外几位老师怎么用电脑，个月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临别时，孩子们哭，她也哭，连儿子远在德国的马格达雷娜都触景生情，稀里糊涂的跟着哭了场。

    在圣彼得堡时她曾说过。有机会来中国的话定要去看看长城，朝夕相处那么久，夏遥已经把她视作为家人，当然要满足她zhè gè 很容易实现的愿望。给在香港的章程和特区的婆婆打了个电话，就乘飞机来到了bj。

    从最偏远、最落后、最贫困的小山沟下子来到繁华的大都市，尤其坐在这么奢华的酒店大堂里，马格达雷娜感慨良，放下杯子说：“真难以置信，像是到了另个国家。”

    夏遥暗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中国太大了。相当于大半个欧洲，而且经济本来就很落后。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下子富起来。”

    东德落后只是相对于西德，同时也没中国这么大的贫富差距，就算在柏林墙被推倒前那最困难的几年，东德人的平均生活水平也远比中国高。

    跟曾经的社会主义xiōng dì 姐妹比，马格达雷娜突然发现自己很幸运，禁不住笑道：“夏，你和章先生无疑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还有对面写字楼上的那些中国公司同事。”

    随着不速之客腾溪的出现，集团总部对中国公司发展战略进行了系列调整。中国公司总部会按原计划搬到沪江，但并不撤销南国大厦的办事机构，同时还在bjzhè gè 中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设立个分部。

    总裁李晓山常驻沪江，副总裁胡美琪常驻特区，刚晋升为副总裁的宋佳则以集团代表的身份常驻bj，而她的办公室就在对面的国贸写字楼十六层，跟十几家世界500强企业在中国的分支机构做邻居。

    夏遥不想打扰她工作，从前天下飞机到现在，只跟她在酒店里吃了顿晚饭，自始至终都没去步之遥的“香港nb电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中国代表处”。

    nb电气没有迎来送往的习惯，不管集团董事局主席刘思伟还是集团第大股东章程，都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而且未来的老板娘就下榻在隔壁酒店，离得并不远，打个电话五分钟就能到，身边还有两个保镖，宋佳实在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干脆给了她们辆车，让她们自己管自己。

    夏遥抬头看了眼国贸写字楼，正zhǔn bèi 开口说点什么，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过来。

    “对不起，真对不起！今天总后那谁下葬，我爷爷跟他战友，guān xì 老铁，带我们家老小去八宝山送行，想溜都溜不掉，让你们久等了。”

    说话的这位正是兴达商贸有限公司副总裁，是夏遥个月前在特区刚认识朋友腾溪。明天早就要回香港，得知她半个月前和宋佳起回到bj后，夏遥忍不住打个电话，想请她吃顿饭表示下在特区招待不周的歉意。

    “没guān xì ，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夏遥边示意服务员拿酒水单，边打趣道：“想喝点什么，腾大总裁。”

    见马格达雷娜端起杯子坐到了另桌，腾溪吃吃笑道：“老板娘jiù shì 老板娘，连保镖都用外国人。这儿档次这么高，就我那点工资连门儿都不敢进，次都没来过，我也不知道喝什么，跟你样吧。”

    夏遥嫣然笑道：“都副总裁了，还哭穷。”

    回到bj，腾溪的本性下子显现出来，脸愤愤地说：“新娘子，千万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副总裁，提我就来气。”

    夏遥yí huò 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老公是个大骗子！”

    腾溪冷哼了声，喋喋不休地告起了状：“为了把我赶回bj，说得是天花乱坠。什么注册资金500万美元的大公司。可到我手上就50万。还是人民币！又要找办公场地，又要招人，又要添置交通工具，别说50万，100万都不够，这不是逗人玩吗？”

    夏遥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爱莫能助地说道：“我跟我大姐样不管集团的事。腾姐，对不起，这我真帮不了你。”

    腾溪诡秘笑道：“帮我jiāo xùn jiāo xùn 你老公总可以吧？”

    “怎么jiāo xùn ？”

    “明天别huí qù ，就在bj陪我，想结婚却没有新娘，急死他。”

    夏遥被搞得啼笑皆非，指着她鼻子笑骂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桩婚，您倒好，净想着拆散人家，不怕遭报应啊？”

    “也是啊。”腾溪扑哧笑道：“算了，看在你面子上饶他次。下次再敢骗本小姐，非得给他点jiāo xùn 不可。”

    夏遥辩解道：“腾姐，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但我知道注册资金和shí jì 流动资金是两码事，你肯定误会他了。”

    “你不懂，我比你不懂，不把话说明白，那jiù shì 骗人。”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

    夏遥急忙岔口话题，看了眼手表笑道：“现在才3点，吃晚饭太早了，要不我们去对面的商场逛逛，想要什么尽管挑，算我替他向你赔罪。”

    腾溪摆了摆手，起身说道：“新娘子，我跟你老公不样，不会让客人去小店蒸包子，不可能让客人掏钱。你好不容易来趟bj，怎么着也得让我尽下地主之谊，走吧，车就在外面，先去公司看看，然后带你去吃最正宗的bj烤鸭。”

    “公司？”

    “嗯，”腾溪重重点了下头，脸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老公不给我条件，我自己要创造条件啊，本总裁想好了，等将来赚到钱发了财也把公司搬到国贸来。要租就租17层或者18层，让宋总尝尝坐在我脚底下的滋味儿。”

    夏遥乐了，立马竖起大拇指：“有志气，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不是家人，不进家门，你跟你老公样净说漂亮话，点shí jì 的都没有。”

    腾溪嘴上虽然这么说，动作却不知道有么热情，回头跟男女，中外，两个保镖打了个招呼，就像久别重逢的亲姐妹般，搂着夏遥的胳膊往酒店外走。

    夏遥边走边笑道：“他不是给了你50万嘛。”

    “那是公款好不好，办公楼租，车买，人招，我自己的工资都没着落了。再说50万算什么，也jiù shì 你几天的零用钱。”

    “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奢侈。”

    “住这么贵地方，喝这么贵饮料，这不是奢侈是什么？”

    “又不是天天住，而且住这儿是宋总安排的。”

    “好吧，这是宋总的事，不过你不把钱当钱是真的吧？老实jiāo dài ，这次去西川又捐了几千万，其实我跟他们样困难，说起来还好姐妹，也不知道往我这儿捐个百儿八十万。”

    “钱钱钱，腾大总裁，你是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那么大帮穷姐妹都指望我呢，有的要挣嫁妆，有的要给孩子挣奶粉钱，我想不钻都不行啊！”

    夏遥笑得花枝乱颤，紧搂着她胳膊说道：“我不管集团的事，跟我诉苦没用，要钱没有，要命不会给你。”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便走到地下停车场。

    她俩上了辆白色桑塔纳，门关得飞快，马格达雷娜和nb实验室香江实验中心保安部实习保安高阳，只能开中国公司副总裁宋佳的那辆黑色奥迪，紧跟在她们的车后。

    七拐八拐，大约开了十几分钟，两辆轿车前后的停在栋四层小楼前。楼挺旧，背靠着个大院，看建造风格和进进出出的军人，就知道这是某个部队的bsp;yè 。

    公司正在组建，外面没有挂牌。

    走进楼里，大厅的装潢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格，墙上大幅祖国壮丽山河，圈褐色的皮沙发，旁边立着两株万年青，土黄色木制的前台。后面那姑娘抬头看眼来人。急忙起身给腾溪打招呼。

    没电梯。只能从“祖国壮丽山河”后面的楼梯步行上四楼。

    路上来，夏遥注意到每层都在整修，而干活儿的人至少有半是战士，个个看到腾溪像见着了鬼，尤其三楼那几个正在偷懒的，时间手忙脚乱，碰倒梯子，打翻油漆罐。搞得乒乒乓乓。

    太丢人了，腾溪狠瞪了他们眼，恶狠狠地说道：“小东山，是不是在院儿里呆腻了，不想干给我滚蛋，别在这儿给我磨洋工！”

    “腾姐，我刚把天花板上蜘蛛网刷完……”

    “还狡辩，今天有客人，没功夫收拾你，自己zhǔ dòng 去你们管理员那儿承认错误。林姐也是真是，几个新兵蛋子都管不好。”

    章程在电话里提过。她是军人子弟，把公司设在部队大院，夏遥并没有感到有么yì ;，但怎么都没想到她在这儿会嚣张到如此程度。

    “腾姐，你给人家工资没有？”

    腾溪理直气壮地说“当兵管吃管住，每个月有津贴，要工资做什么？再说这楼是营房，我只是租下来过渡下，他们是在帮部队干活，又不是帮我干活，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发工资？”

    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夏遥又问道：“那这栋楼年要交少租金？”

    “包括水电费在内，年8000。我点都没少给，以前这儿是个招待所，生意差得塌糊涂，年连8000都赚不到。”

    腾溪指了指窗外的另栋三层建筑，接着说道：“那边是院儿里的俱乐部，有个功能厅，有台球乒乓球，还能唱歌。每天晚上，西餐厅的厨子就会做十几样小菜和点心放在厅里，还有饮料，算是自助餐。对你们来说很平常，但在这可是挺新潮的，因为很人连自助餐都没听说过。

    以后有客户过来，我就带他们去见识见识。开个年会，搞个什么活动，也可以放在那里，又便宜又方便。反正不能跟财大气粗的宋总，刚开始创业，只能有少本钱做大生意。”

    这么栋楼年才交8000块钱租金，甚至连水电费都包括在内。干活不给人家钱，估计材料很可能都是公家的，夏遥彻底服了，不禁脱口而出道：“腾姐，你肯定能发大财。”

    “借你吉言，真要是有那么天，姐也请你去中国大饭店住个月。”

    正说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军官从间办公室里跑出来，见着腾溪就指着楼上说：“腾姐，有人来砸场子，林君儿说做生意要以和为贵，硬是不让我喊人，你快上去看看！”

    被人欺负到头上，腾溪没面子了，皱起黛眉问：“什么来路？”

    “军训部大院的，带头的那个我见过，他家老爷子是四野的，跟咱们不是路人。”

    “为602医院那事？”

    女军官重重点了下头，很是不屑地说道：“嗯，老爷子们再怎么不duì fù ，那也是在个锅里搅马勺，都是大院里的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拽，帮外人抢咱们生意，点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办公室里又跑出来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没穿军装，看上去也不像军人，说起话来倒很有气场，叉着腰愤愤不平地说：“什么抢生意啊，他们明明是里通外国，帮外国人赚我们中国人的钱，当汉奸卖国贼还有理了，这官司打到哪儿我们都不怕。”

    在特区半个月，宋佳教了很，甚至让商务部人员专门编制了本厚厚的生意指南，见她俩碰就挑，还没摸就叫，腾溪意识到内部培训必须jìn kuài 提上日程，边示意她俩稍安勿躁，边意味深长地说：“嫂子，我们也是外资。林君儿说得对，做生意就应该以和为贵，不能遇到点事就闹得满城风雨。”

    “好吧，你是总裁，我们听你的。”

    腾溪脸歉意地朝夏遥笑了笑，旋即转身叮嘱道：“嫂子、晓岚，你们帮我招呼好客人，我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去南方转了圈，认识了很大老板，甚至拿到了nb医疗的代理权，她的客人来头肯定小不了，况且还有个外国人，二人急忙热情无比地招呼道：“三位里面请，房间刚装了空调，快进来凉快下。”

    “谢谢。”

    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夏遥不认为腾溪会吃亏，朝她的两个部下笑了笑，然后回头道：“腾姐，你忙你忙的，别管我们了，反正明天才走，有的是时间。”

    四楼会议室里，坐着男二女三个三十岁的不速之客。

    中间的那位“女客人”，正在给接待他们的林君摆事实讲道理：“林妹子，虽然以前没怎么打过交道，但都不是什么外人，细算起来不沾亲也带点故。你们下海，我们支持，可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就说602那台设备，从前年我们就开始做工作。没有进口批文，我们帮着活动。好不容易拿到批文，上面又挤不出经费，我们只好帮着动员干部职工集资。不知道找了少人，不知道打了少电话，你们却给我来个截胡，换作谁谁心里都不舒服。”

    从zhè gè 角度看，兴达商贸是有些理亏。但商场如战场，在战场上谁跟你讲先来后到？

    按照腾溪跟nb医疗签订的代理协议，台“深眸100”有40万的利润空间，到嘴的肥肉，林君可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冷若冰霜地回道：“张经理，要说不是什么外人，带您来的这位勉强能算上，您呢，我可高攀不起。地方上那么医院，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别把手伸得太长，因为部队这滩水别说您了，连您家老爷子都会绕着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手别伸得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