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八十四章 齐头并进

    海外部近半同事在这里，十五位商务部同事也在曹旭明率领下前来支援。

    政局动荡，东德各大研究机构陷入瘫痪，研究人员去西德赚西马克的去赚西马克。因为意识形态被“污染”，需要找门路的去找门路，时间人去楼空，无所事事的张俊山、吴斌和姜梅梅等十六位进修人员也来了。

    连香港中文大学理工程学院、理工大学建设及环境学院、理工大学工程学院的十几位教授都带着各自的得意门生，拿着各大学特批的经费，从香港万里迢迢的赶来了。

    香港没有座垃圾焚烧电厂，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

    机会实属难得，他们的来意不言自明，无非想在将来的宣传和履历上，添上参与设计、建造垃圾焚烧电厂的笔。

    人满为患，章程不得不凭良好的人缘和大把西马克，把周围几栋别墅通通“征用”下来，甚至把办公室搬到了联邦德国未来第位女总理的家中。

    这是个收获的季节，他忙得连轴转，连1990年春节什么时候过去的都不知道。刚跟阿希姆教授起吃完晚饭，又要听取丹尼尔、阮少京和曹旭明等人的汇报。

    “……自然和环境保护协会同意与我们共同召开记者会，建筑工程协会原则上同意接纳越南劳工，但仅限于我们的电厂工程。由于大笔劳务费尚未支付，政府方面默许我们的用工要求，工会也没有在薪酬和福利保障方面提出疑义。虽然不到千人，我想应该能给越南政府个jiāo dài 。”

    丹尼尔刚刚说完，阮少京便接着说道：“德意志银行极力要求我们将东马克转入他们在香港的分行，这可能与正在进行的2+4谈判有关（东德、西德与美、英、法、苏的谈判）。至于兑换比例，他们还是说以货币联盟正式达成后的两德联合公告为准。”

    章程微微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说：“该我们的分少不了，当务之急还是跟各协会的谈判。”

    两德尚未统，对西德人言听计从的东德新政府，就已经开始对所有国家公务员进行系列考核。必须检查他们是否受到马克思列宁主义意识形态的“污染”。即使在经过考核之后，也需再经过个试用期，才能重新成为公务人员。

    克林斯曼博士毫无yí wèn 地受到排挤，这两天物理研究中心也不去了，整天呆在章程身边，为nb电气（德国）有限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

    提起西德人的“恶劣行径”他jiù shì 肚子气，愤愤不平地嘀咕道：“投资东德，还要看西德人眼色，难道新政府是摆设吗？”

    外面的口号都从“我们是人民”变成了“我们是个民族”，他还对新政府抱有不切shí jì 的幻想，章程感觉很是好笑，忍不住来了句：“博士，在我们老家这叫丧权辱国。”

    “丧权辱国，很贴切的比喻，他们jiù shì 帮傀儡，帮丧权辱国的傀儡。”

    老头子有些沮丧，章程连忙岔开话题：“先生们，记者会开，职员招募，柏林垃圾焚烧电厂也就没什么悬念了。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心，无疑要转移到工厂和研发中心上去。丹尼尔先生jì xù 负责与各协会谈判，阮经理负责招募电力、电子和仪表等方面的工程师，我负责招募研发人员，有博士的bāng zhù ，相信问题不是很大。”

    曹旭明急切地问：“那我呢？”

    “你负责跟‘民主崛起’和‘基联盟’等东德政治团体保持联系，他们赢得大选的可能性最大，在未来的政府中也会具有定影响力，我们将来建厂少不了要跟各州政府打交道，所以早接触比晚接触好。”

    “丹尼尔不是比我hé shì 吗？”

    章程摇了摇头，异常严肃地说：“在我看来恰恰相反，你比他hé shì ，要知道我们是家香港公司，如果全部由德籍雇员跟政府打交道，会给人以居心叵测的印象。既然要投资，那我们就应该光明正大。”

    “章说得对，”丹尼尔轻叹了口气，倍感;地苦笑道：“现在各大协会都对我的个人立场表示怀疑，认为我不是个真正的德国人。真难以置信，他们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那是因为我们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章程顿了顿，脸坚定地说：“他们很古板，也很守旧，同时还很霸道，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电厂建起来，把污染排放控制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竞争。而且速度要快，争取两年内并网发电，像开关面板样用实打实的业绩去投资第二座、第三座电厂。”

    德国的垃圾焚烧电厂也刚起步，现在追赶还来得及。

    董事会决心很大，除了亿三千万东马克之外，nb电工顺利上市六个月后的原始股套现shōu rù 也将全部投入德国分公司，甚至做好了贷款的zhǔn bèi 。

    电厂和工厂齐头并进，第座电厂把现有的低压电器、高低压成套和变压器应用上去。炮打响之后再谋求第二座电厂、第三座电厂，吸收消化德国和日本的先进技术，集中精力拿下发电机组、电厂自动化系统、脱硫和排污等难关，用这种方式在电力行业稳脚跟，再进步涉足火电和热电领域。

    想到即将投资的德国工厂，才是真正的试验工厂，直插不上话的张俊山问：“章程，是不是把老黄也调过来？”

    “技术共享，用不着这么麻烦，”章程权衡了番，jì xù 说道：“制约我们发展的关键还是工艺，相比之下，调几个线的生产管理人员过来hé shì 。”

    正事谈完，等了半天的姜梅梅终于开口道：“章工，那我们呢？”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研究所没人就自学。”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又不是东德人，无需kǎo lǜ 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两德真正统后，必然会对你们有个安排。顺其自然，别急于求成。”

    公司里的事从未隐瞒过克林斯曼博士，在科学院物理研究中心备受排挤的克林斯曼博士也渐渐地以nb电气柏林研发中心主任自居，看着姜梅梅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笑道：“姜小姐，章没跟你开玩笑，新政府就算真想把所有研究机构都裁撤掉，也不会轻易裁撤莱比锡计算机结构和软件技术研究所，毕竟那里是东德唯的软件研究机构，你所需要做的jiù shì 等待。”

    “好吧，我们明天就huí qù 。”

    刚送走他们这些同事，女政治家安格拉也从外面回来了，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材料，安格拉忍不住打趣道：“章，你真不dǎ suàn 租个像样点的办公室？”

    “西柏林太贵，东柏林我不知道该向谁租，要不您帮我想想bàn fǎ ？”

    “算了，外面乱成团，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找谁。”

    章程扑哧笑道：“所以您暂时还不能赶我走。”

    “千马克！”

    安格拉伸出右手，煞有介事地说：“大量西马克涌入东柏林，物价上涨，房租当然也要涨。章，作为nb电气第大股东，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章程故作沉思了片刻，笑道：“如果安格拉博士要千马克，我只能说没有，因为她没有管朋友要钱的理由；如果‘民主崛起’需要政治募捐，我倒是可以掏千马克，当然，要以nb电气（德国）有限公司名义捐。”

    “真是个毛不拔的小吝啬鬼，”安格拉捋了捋头发，指着桌上的材料又问道：“章，你què dìng 你对未来的东德私有化进程不感兴趣？”

    “产权不清，容易扯皮，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盖个新厂，何况都是些老掉牙的机器设备，就算买来也没用。”

    安格拉很是失落，不无沮丧地苦笑道：“连你都这么想，西德企业肯定也这么想，看来私有化进程没那么容易。”

    “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今天碰到几个美国人，确切地说是美国犹太人，还带来几个律师，声称对德累斯顿的三座工厂拥有继承权，拿着几张二战后的契约要求政府发还。我相信工厂曾经是他们家族的，可现在的工厂跟当时的工厂完全是两回事，统社会党政府从他们手里收回后又投资扩建过好几次，规模大了好几倍，真要是发还给他们，工人们怎么办？”

    后世的东德国企改革也是失败的，而且败涂地。

    为了统，只能快刀斩乱麻，zhè gè 问题谁都解决不了，章程整理了下思路，抽丝剥茧地分析道：“博士，我认为您应该从经济学角度去看待这切。新政府已经把诸如工资上涨，工资计价由东马克1:1兑换成西马克，养老金计算规则转用西德规则等统措施提上了日程。这就意味着东德出口企业的产品，今后要以同个货币计价在同个市场上与西德企业竞争。

    结果不言而喻，东德出口企业只能落败。随着两德统，东德企业还会失去苏联等传统贸易伙伴，负作用迭加，那些迄今为止还在使用老掉牙机器设备的企业只能倒闭。所以说就算不发还给他们，结果仍然是样的。博士，作为政治家，您要有zhè gè 心理zhǔn bèi 。”

    工厂纷纷倒闭，大批工人失业，安格拉不禁打个寒战，脱口而出道：“难道真没别的bàn fǎ ？”

    “这或许是统要付出的代价，”章程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劝慰道：“博士，并不是所有国家人民都像您和您的同胞这么幸运，看看韩国和朝鲜，他们想付出这样的代价都没机会。”

    令章程倍感yì ;的是，在政治上初出茅庐的安格拉居然biǎo xiàn 出政治家应有的风范，想了想之后突然冒出句：“章，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千马克不要了，换成千个人的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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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谢“末霖”和“幸福是？”二位大大的再次打赏，老寒感谢不尽，感激不尽！

    第八十四章 齐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