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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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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早早将养,少些殚精竭虑的谋算,仁寿皇帝要活得比前世长寿更是大有可能。况且心病还须心药,待转过年来东宫里添了麟儿、何子岱再娶了齐王妃、何子岚风风光光下嫁,好事儿一桩连着一桩,仁寿皇帝心里的郁结必定缓解,往好里去想,寿终正寝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次随行的几位大臣都是仁寿皇帝朝中肱骨,帝王身子大不如前,实则每个人都存在心里。各人与辛、杜两位阁老的意见其实基本一致,都赞成仁寿皇帝这项决定。如今圣旨一宣,事情便落到实处,但等着回京之后由钦天临选下好日子,再行昭告天下。
出得大帐,何子岕随同众人一起向何子岑恭贺,自觉脸上的肌肉都笑得抽了筋,心里却是恨意森森,说不清是恨大帐里的君王多一些,还是要恨这即将成为下任君王的兄长更多一些。
一个人疯狂在了极致,想法更加偏激。何子岕闷坐在自己帐中,一时恼怒仁寿皇帝打小便将自己划入边缘地带,让自己未曾享有该享的福份;一时又怨恨生母不该将自己姐弟带到这个世上受苦。
这么一转念,何子岕却又想起何子岚已经与陶雨浓有了婚约,算起来竟成了陶灼华的弟媳。未来皇帝的亲妹妹、未来皇后的弟媳,再加上未来波斯王的亲弟媳,这三重身份加在一起,早便水涨船高,再不是往日长平宫里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与自己再也没有同病相怜的那层惺惺相惜。
何子岕心底投下大片的阴影,觉得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他怒意迭起,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疯狂,只觉得仁寿皇帝也好,何子岑兄弟也好,甚至连同亲姐姐何子岚也好,都与自己是冤家对头,哪一个也不该留。
长夜漫漫,何子岕辗转反侧,始终无法睡去。他霍然坐起身来,就着掀起的窗帘眼望外头黑沉沉的夜空露出丝狞笑。
路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早便不能回头,他也不想回头。一样的儿子两样的对待,既是老的无情,也别怪他这身为儿子的无义。
翌日清晨,朝霞吐艳含丹之际,营地上的号角便又吹响。
仁寿皇帝卸下一身包袱,此刻心情比往昔舒畅,也有兴致带着木昭仪几个坐在帐中瞧着外头何子岑等人狩猎。
此刻天际晴朗,一轮红日喷薄,天际万象更新。仁寿皇帝听着远远回营的号角吹起,晓得今日这场狩猎暂时落下帷幕。他心情激荡,信步走出大帐,眺望着几队人打马归营,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
☆、第五百八十六章 人祸
此时红日喷薄,金乌灿灿,仁寿皇帝极目远眺,一扫数日来的积郁。
丛林的边缘,何子岑、何子岱等人纵马驰骋,已然离着营地越来越近,仁寿皇帝能够清晰地瞧见他们马背上的猎物。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想到德妃所出的一双儿子到德才兼备,足以担当大任,仁寿皇帝又倍觉欣慰。
便在此时,空旷的营地间却忽然传出一阵凶狠的嗷呜声,一头人高马大的黑熊不晓得从哪里窜来,在一众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从营帐后转出。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极中在归营的人们身上,绝没想到营地里还有什么凶险。黑熊此时早该冬眠,这头熊却兽性大发,疯狂地扑向手无寸铁的仁寿皇帝。
众侍卫齐齐呼喊,却更助长了黑熊的凶性。它四顾片刻,似在寻找什么气息,不过瞬息之间,又依旧摇摇晃晃冲了仁寿皇帝扑去。事出突然,仁寿皇帝惊骇之下,一时忘了躲避,身形竟然钉在了原地。
正在牛皮大帐中的木昭仪等人尚不晓得外头发生了何事,听得一众侍卫呼喊,急着挑起帘子来看,也被眼前情形惊得呆立当场。
此刻何子岑等人已然离着大营极近,自是瞧见这惊骇的一幕。他大喊着父皇,策马往黑熊前头拦去。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行动,何子岑深恨自己不曾将火铳拿在手上,只得瞅准时机将剑拼命掷出。
剑虽然刺向黑熊心脏位置,却因黑熊皮躁肉厚,只深入了半寸见方。
黑熊吃疼,更是恼羞成怒。他仰天长啸一声,掉转了身子,又奔着何子岑的方向扑去。何子岑已然飞身下马,只是身形顿了一顿,那黑熊已扑到面前。
何子岱离得何子岑最近,电光火石之间,他从马背上轻跃而下,冲着黑熊便迎了上去。孙二姑娘见何子岱涉险,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从另一侧便包抄了过去。距离够近,孙二姑娘能瞧见黑熊眼中猩红的血丝,更能嗅到它身上肮脏的气息,她浑然不觉害怕,冲着黑熊费力挥动了弯刀。
两下力量悬殊,黑熊不防这娇滴滴的小女孩也会拦路,爪子轻轻一划拉,便将孙二姑娘拨在地下,它大踏步往前,重逾百斤的前爪便要落在孙二姑娘身上。
被何子岑兄弟与孙二姑娘缓得这一缓,侍卫们已然赶到,为首的郭统领张弓搭箭,冲着黑熊的左眼射出。黑熊咆哮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左目再想往前扑,其他侍卫已然长矛与勾索齐上,数十件兵器招呼在它的身上。
黑熊拼命挣扎,咆哮声越来越小,最终被郭统领一剑刺入心脏。
仁寿帝皇惊魂普定,心内勃然大怒,命令郭统领彻查,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一场虚惊落了幕,何子岕却才姗姗来迟。他马背上驮着刚才林中所猎的一只灰狼,正是意兴扬扬。晓得营中人人脸色不对,这才有些诧异地翻身下马。
晓得何子岕包藏着祸心在先,何子岑与何子岱自是不信什么天灾与巧合,更况且营地内戒备森严,那黑熊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其间,显然大有蹊跷。
尤其是何子岕前回玩了一把无字墨汁的游戏,显然已得了些高嬷嬷的真髓。如此种种,叫这两兄弟不能不疑心。何子岑以目示意,何子岱便往后退了两步,先安置了孙二姑娘,在她耳畔低语几语,便拽着一位太医院判的袍袖先行离去。
这一番闹腾,随队的太医又忙着替仁寿皇帝诊脉,再瞧孙二姑娘有没有受伤,厨下又忙着煮安神汤,外头的侍卫忙着将黑熊拖出,又拿水将地上冲刷干净。
仁寿皇帝虽受了些惊吓,却并无大碍,太医开了两剂安神的药方,木昭仪便叫愈嫔与瞧着煎药,自己先服侍仁寿皇帝重新换了衣裳,才陪着他走了出来。
何子岑规规矩矩候在外头,瞧着仁寿皇帝出来,慌忙上前问安。何子岱去而复返,也关切地嘘寒问暖。何子岕自是满面歉疚,深责自己归营太迟,懊恼之色溢于言表。
仁寿皇帝搭着木昭仪的手坐下,先定了定神,再饮杯热茶稳一稳心神,瞧着立在下头的三个儿子一时无语。
方才何子岑与何子岱奋不顾身,救父心切自是发自内心。孙二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明知力量悬殊也敢挺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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