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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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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愧疚,只漠然地摇摇头,生硬地对瑞安说道:“公主,难不成您又怀疑这里头有我的手笔?到真是高看了世贤。当日我便曾说过,派去的人全是你的亲信,我一路并未落单,试问如何与陶家暗通音讯?我若是心里有一点余情未了,又怎会将孤女弃在陶家十年不管不顾?世贤对公主一颗心日月可鉴,公主却从未真正将世贤当做枕边人。”
一席话说得瑞安长公主恼羞成怒,想要辩驳几句,却发觉自己在昔日的探花郎面前已然几次理屈词穷。
她指着苏世贤的鼻子骂道:“既不是余情未了,你在那贱人坟前发得什么誓言?若不是你在青州府拖延了时间,陶家怎么有机会把那么大的产业转移得一干二净?如今到好,陶家金蝉脱壳,成了波斯的皇亲国戚。你所生的孽种却又摇身一变,成了金枝玉叶,横竖都是你的好处。”
苏世贤喟然摇头道:“公主,灼华便是自此平步青云,跟世贤半分关系都没有。您也瞧见那孩子睚眦必报的个性,难不成以为我抛却她们母女之后,她对我还有半分亲情?”
想到陶灼华这些日子与自己的敌对情绪,瑞安到深谙苏世贤所言。她冷冷哼道:“孽种果然是孽种,有些又臭又硬的脾气,不晓得随了谁。”
口口声声的孽种,听得苏世贤心间极不舒坦。他空洞地说道:“殿下,您再瞧不起陶灼华,也抹杀不了她是我亲生女儿的事实。她与梓琴一样,好歹都是我的骨肉,你又何必总拿孽种二字来骂她?梓琴好歹也是我大裕的皇后,这些话若被她听到,大约也有些不好。”
提起苏梓琴,瑞安更是百般懊恼,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儿如今却为了李隆寿连着几次阴奉阳违,也不晓得是饮了李隆寿多少**汤药。
只恨此时李隆寿尚未失却民心,她不能名正言顺诛杀帝君。不然连同苏梓琴这样有名无实的中宫之后,都会给他陪葬。
见苏世贤提起苏梓琴时一泒维护的模样,瑞安到有些期待若她有朝一日揭开苏梓琴身世的谜题,苏世贤脸上该是何种精彩的表情。
瑞安悻悻说道:“你到是口口声声将梓琴挂在口边。所谓女大不中留,她到颇与寿儿夫妻一体,将本宫这做母亲的也不大放在眼里。”
苏世贤深深地望了瑞安一眼,淡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喟然叹道:“殿下说话,如今世贤总是听不大明白。梓琴自小熟读《女戒》,对妇容妇德烂熟于心。她与陛下的婚事是您一力促成,难道不愿意见着小夫妻伉俪情深?”
瑞安自是不能说出自己拿苏梓琴牵制李隆寿的如意算盘,恨不得苏梓琴便是自己埋在李隆寿身畔的暗线。她冷冷哼道:“她须得先记住她是本宫的女儿,其次才是寿儿的妻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国书
打从知晓了苏梓琴的身世,苏世贤早便对这昔日的枕边人重新审视。
芙蓉洲畔的凤凰台上龙柱蟠纹,预示着九重凤阙,他如何还能不晓得瑞安的野心。一想到她拿着不知道从何处抱来的孩子冒充自己的骨肉,苏世贤想跟她同归于尽的心都有,又如何肯再对她死心塌地。
他替苏梓琴辩驳道:“陛下与梓琴两个是打小的情谊,琴儿的心便多一些在寿儿身上,我觉得到是好事。他们又没有哪里真正与你相悖的地方,一应大小事物还不是都由得你作主?”
瑞安闷哼道:“别打量本宫不知道你的意思,那一日金銮殿上你对本宫明褒暗抑,便打量本宫瞧不出来?如今你们到学会了一个鼻孔出气,梓琴几次惹得本宫生气,你都是丝毫不加训诫。”
苏世贤尴尬地欠了欠身,自嘲地说道:“长公主可真是高看世贤,如今梓琴已然不是府中的姑娘,而是贵为大裕皇后。我这个做父亲的见了她都要行礼,又有几个胆量去谈训诫二字。”
瑞安话里话外都占不到上风,只得指着谢贵妃的来信道:“撇开梓琴不说,那个陶家的孽种真真觉得天高皇帝远,敢置本宫不管不顾,竟摇身一变成了波斯的公主,便真当本宫奈何不得她?”
苏世贤颀长的身影投在地上,显得愈加落寞。他轻轻叹道:“公主,打从您要我亲手将灼华送去大阮的那天,她心里大约便就没有了我这个父亲。您如今守着我指责她的不是,到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瑞安再次语塞,见苏世贤不卑不亢的样子,到懊悔自己大半夜又生了这份闲气,怒得将袍袖一挥,骂道:“滚”。
苏世贤哈哈而笑,头也不回走出寝宫,心上再无半分流连。
半夏一直守在门口,借着差使还未交卸,实则关心着里头的苏世贤。听得殿内唇枪舌箭,半夏暗自替苏世贤担心,瞧着对方出来,便透出隐隐关切的目光。
瑞安善妒,身边惯用之人皆是姿色平庸。此刻灯下看人,苏世贤到觉得半夏颇有些内敛之美。又承她的好意,便冲她感激地一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虞,请她不必挂心。
身畔还有旁人,半夏不敢多言,只屈膝示意,唤了个小丫头来,命她掌着灯将苏世贤送去芙蓉洲码头。
苏世贤人在船上,遥望不远处那片灯火连天,不难从其间寻找到飞檐翘角的凤凰台,唇角泛起深深的讥诮。
瑞安撵了苏世贤出去,自己更是了无睡意。眼见手中的底牌摇摇欲坠,陶灼华根本不受她的摆布,颇恨自己当日轻敌,被这小娃儿钻了空子。
这么一想,陶灼华初至府中的唯唯诺诺、跟自己讨要菖蒲与忍冬两个的卖身契、及至觐见景泰帝,每件事都好似早有预谋。
她连陶家事都能深刻打算,又岂会不晓得自己将她接到长公主府为着哪般。细细一分析,陶灼华竟是顺水推舟,自己心甘情愿去得大阮。
瑞安想到此处便是心底微寒,不晓得自己设下的锦囊妙计是打从何时起出了纰漏。虽然一再迁怒苏世贤,瑞安却也在他身畔留有暗线,晓得他一则没有私下同陶家人联系,二则也没有那个釜底抽薪的本事。
想着陶灼华如今羽翼渐丰,偏又天高皇帝远,自己处处对她无法挟制,瑞安便不能善罢甘休。左思右想,瑞安唇角便泛起阴损的笑意,她匆匆给谢贵妃写了回信,坦言既是冲陶灼华无法下手,还不如料理几个陶灼华身边的亲近之人,先乱了她的阵角,再去瓦解两国间越来越牢固的同盟。
瑞安依旧要谢贵妃想法子将目光锁定在陶家身上。既然陶春晚已是下了聘礼的波斯太子妃,眼看婚期在即,陶家采买嫁妆、绣制嫁衣,都少不得人来人往。若真是有心,看似铁板一块的陶家也必定能有机可寻。
再者说来,如今阿西与陶春晚都在大阮,他们两个无论谁此时出了问题都必定十分精彩。瑞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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