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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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筠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长发飘散,气势惊人,俊美得不可思议,但眼前的这个瀛泽,还是更让他安心。

    本领再大能力再强,他终究只是个刚长大的孩子。

    接过瀛泽手里的盆放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沈筠轻声道:“他伤得很重。”

    “他活该……”瀛泽以为大叔在责备自己,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

    “我是说,他来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沈筠温言道,“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可是……那时候大叔也伤得很重。”瀛泽恨恨地继续咬着唇。

    “我好了。”沈筠笑笑,捉起瀛泽的手按在颈间淡成一条线的红痕上。

    看见瀛泽的眼神渐渐变深,他才惊觉这动作有多么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大叔啊,小龙已经忍得那么辛苦了,你还有事没事老招他干嘛?

    PS:正文木肉~番外有加水的肉汤

    46、四十一 ...

    那天晚上到最后还是……平安无事。

    虽然沈筠对此类容易擦枪走火的事件没有足够的警惕,但被折腾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瀛泽可是唯恐避之不及,他躲闪的速度可比沈筠撤手要快得多。

    最后沈筠守着鸢,瀛泽赶紧逃去睡觉,虽然他明知白日里睡了大半天,现在根本睡不着。

    临出门时,沈筠塞给他一个药瓶。

    “你的伤不重,颜色已经很淡了,但还得上药。”

    瀛泽迈出两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的颜色淡了,心里明白之前在院子里那啥的时候,自己已经全被大叔看光了,惊得他跨门槛时差点载个跟头。

    现在可和从前不一样了,他攥着药瓶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然后红着脸伸长手臂在身后胡乱抹了几把,捧着脸发起呆来。

    温暖、甜蜜、羞涩、慌乱、愤怒,这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让他晕头转向,都有些招架不过来了。

    这真是混乱的一天。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小龙从被子里爬出来,嗅嗅外面飘进来的米粥香味,挣扎再三,还是决定跨出门去。

    昨天晚饭就没吃,到现在肚子早不知道叫过几遍了。

    大叔却不在。

    厨房和前边大厅都没有,瀛泽转悠了一圈,最后在鸢睡的房间里发现了沈筠。

    粥是有,也很香,可惜正被别人喝得开心。看着围着被子半靠在床上,正被大叔一勺一勺喂得仔细的鸢,瀛泽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瀛泽大人一定很想咬我。”鸢看看他不自觉露出的一口白牙,微笑着轻声道。

    语声温润神态清雅,仿佛翩翩公子正在谈诗论画,全然不似一个昨天才流掉好几盆血的人。这副样子看得瀛泽更是火大,差一点就扑上去试试牙口了。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若是真咬下去,岂不是被这个讨厌的家伙说中,再说他又不是狗。

    “偷鸡的狐狸自有狗咬,”瀛泽瞪他,“我可不想咬一嘴狐狸毛。”

    “大人昨天已经咬过了,”鸢淡淡一笑,看了眼身旁的沈筠,“再说按照大人的意思,岂不是说沈大侠是鸡?”

    旁听的沈筠忍不住笑出声来,看见瀛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才开口安抚:“好了,早饭在厨房,快去吃吧。”

    瀛泽却不走,他盯着鸢冷冷道:“小狐狸,你伤了大叔,这笔账我早晚会算。”

    昨晚冷厉的气势似乎又回来了,鸢却没有被他压住,他吞下最后一口粥,继续笑着说:“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瀛泽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惹怒,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瀛泽……”沈筠忍不住插话,却被鸢打断了。

    “听我说完,”鸢脸上笑容依旧,眼色却突然有些空茫,“要打要杀随便,只是……别赶我走。”

    鸢的来历和意图,那天他并没有说清楚,瀛泽和他也没打成架,因为说到一半,他就昏了过去。

    之前的优雅淡定全是强撑,他的伤太重,说完这些已是极限,直到晚上沈筠替他换药的时候,还是没有醒来。

    带血的纱布被揭开,发出撕扯皮肉的可怕声响,内伤之外,他白皙纤长的身子上几乎遍布伤口。除去刀伤剑伤,前胸至小腹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擦伤,之前还混着砂石血泥,像是被人生生在地上拖过,上臂和大腿内侧全是细密的血点,细看来竟是针刺出来的。而最严重的,是自腿间蜿蜒而下的污血,沈筠昨夜分开他的双腿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时瀛泽并未注意,这次却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全是虐伤……”沈筠叹了口气,把动作放得更轻,“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如果能上网就还有一更。

    故事其实快结束了,可是以我絮叨的程度。。。完结还早。。。

    47、中元番外之祭 ...

    沈筠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黄昏时下过一点雨,入夜后就停了,月亮出来,给小镇的街道和屋子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风有点凉,吹来一丝略带潮湿的烟气,沈筠站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

    这是个小小的十字街口,街边几堆纸灰被风吹散,露出里边烧成焦黑的果品。四周很静,烟也早散得差不多了,空气透出些雨后独有的清凉。地上还有些湿,沈筠蹲下来将染了潮气的纸点燃,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沉默了许久。

    逝者有知那些沈筠是不信的,但他还是和镇上的人们一样,在七月十五的时候出来烧纸祭拜。心里有些空,也没有太明显的痛的感觉,因为他知道怀霜不在这里,甚至……不在任何一个地方。

    不在就是不在了,不论怎样怀念都无法挽回,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记得,吃饭的时候会记得,倒酒的时候会记得,但他依然知道这些小小的纸钱,是不会成为呼唤那个人媒介的。

    无非是自欺吧……他在心里略微有些自嘲地说,将最后一张纸钱填进火里。

    就在火将熄的一刻,起风了。

    带着余温的纸灰被风卷起,四散而去,沈筠最后看了一眼,起身离去。就在这时,纸灰却忽然有生命一般腾空而起,在他面前旋转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风是迎面吹来的,长袍被吹得向后飘起,但纸灰打的旋儿却丝毫不受影响,固执地在离地半尺的地方盘旋着。

    四周越发安静,纸灰太轻,被吹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

    地上最后一丝火星也熄灭了。

    有云飘过,月色忽然变暗,早早沉睡的小镇街道上没有别人,也就没有人看见沈筠此刻的神色。

    “地下有知么……我从来都不信……”他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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