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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长了一根颈纹,吓得她赶紧拿出精华液来来回回抹了好几回。
也不知道这么贵的化妆品有没有用,她暗暗思忖着,权当是心理安慰吧。
见人上了楼,她终是放心不下,转而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自制的蜂蜜柚子茶,泡了一杯给萧括端上楼。
进了门,屋子里的人仰躺在床上,一只手腕盖在额头,闭着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她上前将茶水递给他,轻声说:“起来……先喝杯水解解酒气。”
话说完,萧括顿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瞧着他,眸光微沉,沙哑着嗓子对她说:“不用……我买了解酒药,就在西服外套的口袋里,你帮我拿一下吧。”
周深深没说什么,起身下楼,来到客厅内,找到那件被他扔在一旁的外套。
将两个口袋翻了出来,却并没没找到劳什子的解酒药。
她有些不解,扯着嗓子问他,“东西放哪儿了呀?”
卧室里的人听见了,却半天没有答话,嘴角含着笑意,枕着脑袋等她回来。
周深深翻遍了外套外面的口袋,却什么也没有瞧见,想了想索性摸了摸衣服的内兜,没想到从中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天鹅绒布的戒指盒子。
她左右看了两眼,心跳如鼓地将盒子打开。
“啪嗒——”地一下,一枚戒指呈现在她眼前。
日光灯的照耀下,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周深深拿着戒指和自己的手指比对了两下,她的十指纤细修长,因此不管是什么戒指带上去都显得十分的秀气。
犹豫片刻,她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来回看了看,不大不小正正好。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照着尺寸买的,居然正合适。
此时,卧室里的人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询问她:“找到没有,怎么去了大半天也没回来……”
周深深吸了吸鼻子,轻声叹口气,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真讨厌!”她轻轻地说了一声。
回到卧室里,她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语气平静地回说:“哪有什么解酒药,我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你该不会是弄丢了吧?”
萧括当即翻身坐了起来,神情有些紧张严肃,“不会吧……我明明买来包好的呀,不行……我再去看看。”
她低下头弯起嘴角,“好了别去了……丢了就丢了吧……”
萧括斜晲她一眼,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假装气恼道:“你这人说话不老实……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周深深点点头,“是啊……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当做玩笑似的就这么应付过去呢,怎么着也得单膝下跪才行啊。”
萧括眼底隐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揶揄道:“哦?那还是算了,把东西还给我……我找个好商量的人重新试试。”
“哪有你这样的!”她羞得红了脸,一只手将戒指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你、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萧括轻轻地俯身上前,噙住她的嘴唇,含糊道:“我这么讨厌,你怎么还喜欢呀……”
(二)
外头下着雪,周深深从外面回来时,肩上还带着少许的雪花。
屋子里开着暖气,一进家门她便脱了外套,将围巾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收拾妥当才进房间。
卧室里,萧括轻声哼着儿歌,怀里是熟睡的女儿。
见她回来,他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下,迎上前去问她,“怎么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周深深坐在床沿处,看着女儿睡在小床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嗯,明早出殡。”
萧括说:“我就不过去了,明天你还得早起,赶紧去洗把脸早点睡吧。”
这个时候周深深哪里睡得着,她才从殡仪馆回来,心里沉甸甸的,一时间有很多话想找人倾诉。
“你陪我说会儿话吧。”她拍了拍一旁的枕头,示意萧括过来。
萧括不言不语地在她身旁坐下,微微倾身让她靠着,一言不发地听她说着心里话。
“其实我舅妈和舅舅以前有个孩子,比我大两岁,叫冯浅。记得小时候我还特别喜欢跟在这个哥哥身后一起玩耍。”
“有一年的夏天,我和冯浅哥哥一块儿去临郊的一处水库游泳,我印象很深刻……因为就是那次事情之后,我舅妈就对我心怀怨恨。”
“出事的时候我还小,我看着冯浅哥哥在水里一点点的沉下去,心里怕得不得了,等到我叫来了大人,再把人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我舅妈也是从那时开始,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逢人便说我是害死了冯浅哥哥,让我给他陪葬。”
“这么多年来我舅舅心里一直不好受,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一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还有一边是自己已经死掉的儿子。”
“后来我搬进外公家,每次舅舅来找外公的时候,我都偷偷躲了起来……或许我自己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