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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她再一次的回到了初始的起点。
天知道她到底经过了多少次这个鬼地方!无论向着哪个方向行进,无论是奔跑还是步行都只会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这所布格威严却无端透着阴森感的城门前。
“这是什么rpg游戏的场所吗?”立香如此嘟囔着苦涩的勾起唇角,眉眼中写满了沮丧,“比如不打通这个副本就出不去之类的?”
少女仰头,清理思绪,将自己的视线空落落的搁在城门之上的天空中。
她似是透过云层看到了更加高远的地方。
最开始出现在这里时还正是黄昏时分,最后的天光乍破在西面的云层中,瑰丽的赤令冰凉的尘世染上了艳丽的色泽,点缀了街道的轮廓。
夕阳要将缱绻的云衣烧尽啦…
这条街道因此变得模糊而又清朗,明艳而又寒凉,少女的直觉告诉她,某种界线安静而狰狞地缩在了一半夕阳一半阴影的石砖之下。
游女带笑轻嘲前尘的唇色,恩客们讨价还价的调笑,贫民饥饿麻木的病容…婴儿几近泣血的啼哭..
憎恨,执念,不甘..不甘啊,生时无法报复的恨,含冤而死化身为鬼。
明明除了少女自己以外,整个街道再无任何人,却总是会想到这些处于阴暗面的东西。
这是不正常的…
少女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在..没有战争,没有魔术,没有任何危险的环境中出生的,跟正统魔术师相比,基本上就是个半吊子。
她在各种为了人类便利而服务的科技中成长到现在的年岁。
无论是带着一身的病痛躺在阴暗的角落中舔舐伤口直至饿死,还是刚出生的孩子在不足月的年岁中哭泣着死去,都太超过了啊…
少女沿着街道向外走,试图遇到当地的人问问情况,诸如年代,地点之类的种种信息。直到她发现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
不要说是遇到人了,她甚至根本走不出这条街,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起始的地方。
背后是没有任何活物的怪异街道,面前是诡异的城门。
无法联系到迦勒底,跟英灵们的契约还在,却无法呼唤他们,就算动用令咒…消失的一刻咒痕紧接着又重新回到手背上。
如果不是看到令咒是真切的有消失过,她甚至会以为自己没有用过令咒,这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少女一遍遍的试图离开,离开这个令人心生畏怖的街道,她眼睁睁地瞅着天幕从赤色到群青再渐变至藏青…直到现在漫天孤独的夜色。
圆月孤单横倚在空中的一侧,没有如水的繁星,没有彻夜通明的灯火,也没有繁多的人群,只有立香这唯一一个人在看着它,就像夜空中独一无二的王。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啊,出不去的新手村?
立香摊开手,看着连延的掌纹。
月白的光拥抱了包括少女在内的此间所有,却在下一刻被吞噬。
月光...也是可以被吃掉的吗?
...月光被..百鬼吃掉了。
立香的瞳孔骤然缩小,金色的双眼中清晰的凝结了百鬼在空中划过的倒影,遮蔽月夜。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少女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神色麻木。
连世代口口相传的东西都被忽略掉了,她不得不为自己的粗神经感动。
黄昏之后...可是此世与彼世交接的时刻啊。
黄昏,封魔之时。夜晚,百鬼夜行。
每个人对于“美”这种感官的定义都是不同的,美丽的标准...从来都不是统一的,也并非是可以笼统概括的。
可以是对镜的红颜,盛极的花。亦可以是萤火的迷离乱惑,蜉蝣的朝生暮死。
夜行的百鬼...自然也是美的,奇诡迤逦,他们踱步肆意,嬉戏怒骂,相互打闹。紧跟鬼王身后,按照鬼王的步调行走于这个...不过指尖流沙的尘世。
鸟儿从生下来就明了什么时候迁徙,夏蝉自脱壳后便知道在盛夏蝉唱,一直都是这样。很多事物就像约定俗成的一样,若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抵是无处寻觅的。
黄昏之后便是妖的时间,亘古亘今常如此。
百鬼夜行带着侵略性汇聚着的漆色妖力与阴云吞噬扭曲了夜与月白的天穹。
啊啊...我想起这座城门了,这里是『罗生门』啊。
立香轻轻拍了拍脸颊,默默放轻呼吸。将注意力从天之上的狂欢中拉回,少女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罗生的大门开启了。
高耸的城门盈满了岁月与风雨的斑驳泪痕,它吱呀吱呀呻/吟着扯开些微缝隙,直至门扉大开,如同灯枯油尽的朽者,在残存的缝隙中倨傲吟诵,哂笑那凡生多痴昧。
罗生门原名罗成门,是位于朱雀大道上南端的一处城门。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往来的人几乎绝迹了。
连年的天灾人祸,战乱饥荒,使此处常年失修,阴气汇聚弥漫,自然就吸引了妖鬼。
罗生门前,鬼魅聚居。罗生门后,黄泉盘踞。
罗生门是通向地府的门扉,地府是何种模样,少女并不得知。
她只是通过自己的双眼看到了...看到了比椿花还要悲怆颓靡的红色。
血色的曼珠沙华像滔天的怒焰那般,将整个河川点燃。
在墨色朱染的背景里,乌色长发的美人身着白袖红装露出一节白皙而消瘦的手腕,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