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逼近他，“家国天下，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圣人吗？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神吗？不是，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要再有那些愚蠢可笑的想法了！哥哥……跟我走好吗？不要再管这些东西了，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生活，平平淡淡的，好吗，好吗？”

    吟风看着轩辕竟从痛恨到愤怒，再到乞求，然后哀伤的望着自己，心中有如刀割，眼眸里漫起雾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轩辕竟。

    轩辕竟看他如此，想他断不会对自己一点点情意也没有，就算只是兄长之情。“哥，你离开后，我一直没有找人通知你，也吩咐过云青他们，如果看到你，也别告诉你一件事。哥哥，其实我们两个已经……”

    “轩辕竟，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难道你想半途退出不成？”凤淮烨于十步开外，朗声打断了轩辕竟的话语。

    吟风看一眼不知何时过来的凤淮烨，回头问道，“协议？小竟，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见轩辕竟沉默着，凤淮烨笑道，“怎么，你不敢跟你的哥哥说吗？怕他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你不敢说，不如朕来帮你说吧。一年之前，是你主动来找朕，说你知道朕得到了血泣，你可以帮助朕来开启它，并用它赋予朕和你一样的灵力。条件是，要朕帮你灭了龙腾国，杀了龙聆天。当时你话没说明白，不过朕现在知道了，你还要带回一个人，就是你哥，对吧？”

    吟风覆上轩辕竟的手背，试图将他的手移开，可轩辕竟却是抓得紧，吟风手上力道不由也多加了几分，一点一点将轩辕竟的手给扳开。“之前，你亲口对我说的，我可以认为是你一时的气话，我那一巴掌，只是想打消你的念头，没想到，没想到你是真的想这么做……”

    “那又如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两国之争，战场之上，会死多少人。血流成河，白骨铺路。但是哥，你想想，我跟你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的，你认为我狠毒，那么你呢？你为他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亲手杀死的人不得安生？”轩辕竟一手指向凤淮烨，目光仍是牢牢的盯着吟风，“我时常会看到你以三柱清香空祭苍天，其实你是在拜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吧？哥，多少个夜晚，你被恶梦惊醒，睡不安稳，你总是说太累，其实我都知道原因，你是梦到了那些人，他们好可怜是吗？他们很惨是吗？”

    “小竟……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吟风很痛苦的捧住了自己的头部，步履不稳的往后退去，却没想被凤淮烨一把搂入怀中。

    凤淮烨将臂膊收紧，不让吟风挣脱，抬眼看向轩辕竟，“你够了，那些不是你哥的错，全是朕让他做的。”

    “把你的脏手从我哥身上拿开！”轩辕竟黑眸一敛，杀意已涌，带得银丝飞扬。

    凤淮烨抱着吟风往后退去几步，掩于吟风衣袍后的单手暗扣咒印，片刻间阴风突起，轩辕竟欲往前靠近，却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再难近半步。

    他心中一惊，后退一步细看，才见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无形的墙，隐隐泛着黑光，转头往四周看去，竟似成了一个牢笼，将他困在里面。

    吟风却像是没有发现轩辕竟被困的情况，口中轻唤几个字，一把推开凤淮烨，转身就往停风所在的地方跑去。

    虽然很轻，但跟他近在咫尺的凤淮烨却听得分明，聆天，唯唯。

    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看一眼轩辕竟，足下一点一个轻掠就拦在了吟风面前，“告诉我，你现在跟龙聆天是什么关系？”

    吟风没回答，对他对视稍倾，手掌一翻已凝上掌力朝他袭去。凤淮烨侧身一闪至吟风左面，与他纠缠上。

    廿一章

    被困于气墙内的轩辕竟见状，突然有些张狂的笑开，“凤淮烨，你还真以为我哥对你的爱有多深吗？不如我告诉你吧，我哥跟龙聆天在一起了。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你派人去查那位龙腾国的齐王，是我在中间做了些手脚，以至让你猜不到，其实那就是我哥。”

    “我哥啊，跟龙聆天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要开心得多了。他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哈哈哈，笑死我了！不管你是对龙聆天有意，还是对我哥，有那么一点点留恋，现在，他们都不是你的，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爱你了！”

    凤淮烨抽空看了轩辕竟一眼，嘴角一撇，几招之内皆只守不攻，落于吟风三尺之外。

    之前结成的弓，已在吟风手中还原为长鞭，手腕一转劲，挥起一鞭就直冲凤淮烨扫去，可一声温柔的镜儿就让他手指轻抖，鞭尖就转往了旁侧空地上。

    吟风站着不动，直直的看着凤淮烨。

    凤淮烨料他旧情未了，说道，“镜儿，以前，是朕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朕知道错了。这几天相处，朕的心里涌出一种没有办法解释的感觉，那就是看着你笑，朕也觉得开心，就算你其实是因为有料子取笑朕。但是朕一点怒意都没有，朕只想，你开心就好了。”

    “镜儿，回到朕的身边来吧。朕会让曾经允你的一切，都实现的。”

    吟风不再沉默， 开口道，“你允了我什么？一个后位？官阶？权利？财富？这些，只要我开口，聆天一样可以给我。他还允了我一颗真心，你呢？能给吗？”

    凤淮烨想他不会再出手，向前一步道，“镜儿，你不记得吗？你曾在圣坛立誓，你说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朕的。”

    轩辕竟在那气墙里看着两人，嘴角不着痕迹的轻勾了下，他的哥哥，是要开始反击了？

    “你说得没错，轩辕镜是立过这样的誓言。可惜，那个轩辕镜已经死了。”吟风深吸一口气，续道，“凤涅王朝的陛下，在下龙腾齐王，轩辕吟风。”

    凤淮烨看着吟风的表情，慢慢的收回适才流露的柔情，“你是在告诉我，这几天以来，你所说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假的，你在欺骗我，对吗？”

    “你骗了我哥大半辈子，现在不过是回礼。”轩辕竟低声笑道。

    吟风这才看向轩辕竟，眼中神色复杂，随即点头道，“对，我当然是在骗你。其实一开始，我就在怀疑你，即使你的声音变了，可你初见我的眼神，却明显是原先就认识我的。去武林会前，我专门查过你楚门。后来你说带我去轩辕族，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我会与你同行，就是在确认你的身份之后亲自看住你，以免你回去楚门救场。”

    凤淮烨沉声道，“回楚门救场，什么意思？”

    吟风道，“我来凤涅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若能削了你凤涅王想立足于江湖的势力，倒也划算。”

    “你这么做，是想为龙聆天觅些好处吗？”

    吟风看看轩辕竟，又看看凤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