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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前川和白默是在第二天才跟姜小白他们会合的,一见面,姜大恩人就把前川小乖乖拎到角落里去狠狠批斗了一顿。
白默和涂常青站在酒店的吸烟区里,吧嗒吧嗒的抽烟。
斜着眼睛从头到脚的把自己的好友撩了一遍,涂常青闷笑着低声说:“怎么样,痛快么?”
白默弹手从嘴里夹出烟,指肚抚着两片嘴唇左右一抹:“多谢涂老爷成全。”
相视而笑,这对不靠谱基佬组双双在拐角处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姜小白走在前面,耿前川就拉拉扯扯的在后面追他,显然还没有把昨天夜不归宿那点事儿彻底抚平。
走走停停的到了基佬组面前,姜小白一抬头见有陌生人,就不再继续耍脾气。
他不认识白默,白默却知道他——耿前川嘴里的“小白哥”嘛。
很有礼貌的主动伸出手,他笑盈盈的说:“你好,我叫白默,是耿前川的……”买着关子,他轻飘飘的飞了一眼耿前川,继续说,“昨天,我们在一起。”
姜小白接下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反复琢磨,慢慢的砸出味道来。瞪着眼睛越睁越大,猛地转身指向耿前川,他发现自己只会喘气不会说话。
耿前川让白默那眼飞得霎时脸红,高高壮壮的大模子陡然显得扭捏起来。好像昨天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今天就被人破了处。床头床尾那点事儿遮不住挡不了,一下被人知道,他就害羞的无地自容。
“小,小白哥。”面露尴尬的伸手揪了揪姜小白,耿前川嘟嘟囔囔的说:“都跟你说了……我没找小姐……”
话一出,轮到白默变脸了。
找小姐?敢情老子腰酸背疼一晚上,就是个小姐的替代品?!
愠色毕露的掐灭烟头,白大爷避开耿前川直接走了个潇洒不回头!前川小乖乖嗅出气氛异常,也顾不上姜小白了,扭头就追着人家往酒店外头跑。
姜小白没看明白这出男男狗血的桥段,站在他旁边的涂常青却笑得连肩膀都抖了。
笑什么?笑点在哪里?!!抬头很鄙视的瞧了一眼涂常青,姜小白伸出脚极快的踢了他一下,小声说:“快别笑了你!小心人家看你!”
说着话,他很紧张的朝四周过道里到处张望,真怕有人突然路过什么的,然而他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少儿不宜的场面,的确要提防着群众围观。
涂常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到了他跟前,抓住他摁到墙上,强劲而霸道的封住了他的嘴。
熟悉的气息随着灵巧的舌尖变成他喉咙里光进不出的喘息,他又因为这种久违的窒息感而陷入了混乱。
麻痹!这不科学!老子相过亲!老子爱女人!
那个戒指
耿前川上厕所的时候,在卫生间里撞见了白默。他刚洗过澡,头上盖着条长长的大毛巾。皮肤上星星点点的浮着许多水滴,白皙挺拔,很漂亮。
洗手台前面的半面墙全是镜子,白默在镜子里面朝着身后的耿前川笑了笑。他不戴眼镜,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就骤然减弱。耿前川傻乎乎的回了个微笑,本能的想上去抱抱对方,可一眼瞥见人脖子胸口斑斑驳驳的吻痕,突然害羞了。
低下头尽量和对方保持着距离,他慢慢的往厕所里挪。
白默擦着头发在后面看,有点心里不平衡。
特么老子这个挨操的都没说什么,你个艹人的怎么就羞羞答答跟个大姑娘似的!
飞起一脚踹向耿前川的屁股,他拽下头上的毛巾摁在洗手台子那儿。
“站住。”
耿前川脊梁骨一僵,小声问:“怎,怎么了……”
白默:“转过来。”
耿前川:“……哦,哦……”
他颤颤巍巍刚转身,兜头抖过来一条白毛巾,潮乎乎的,是白默刚才用来擦头发的内条。还来不及惊讶,白默就到了他跟前。手里攥着毛巾,从他脖子后面套到前面,网鱼似的网住了他。
两个人都光着半截身子,若即若离的好像随时都会贴到一起。耿前川垂下视线,本想着蒙混过关,却突然在白默胸前发现了一条细长的绳索。绳索里穿着个戒指,是之前他假装丢掉最后又物归原主的那一枚。
怎么这戒指还在?而且还贴身戴着,这是旧情难忘的意思?
耿前川思想简单,想什么脸上就来什么表情。
白默歪着脑袋看他眉头微皱,就以为是自己刚才那句“站住”说的重了。收紧毛巾把人拉近来,他半踮起脚想亲亲他,却猛地被人推开了。
毫无防备的撞上身后的大理石台子,白默既生气又迷惑。
怎么了,他这是又要准备装清高?
“啧,有病吧你。”很不高兴的瞪了耿前川一眼,他转身伏到镜子前面,开始用手指抚摩起眼角和额头的皮肤。
他已经三十过半,又爱做0号,要是不注意保养,那就只能白白的等着变成无人问津的过期货。
透过镜子瞥了眼耿前川,对方的高大和健壮都是让他心动的因素,当然还包括那张年轻的面孔。
在温泉酒店,他们酣畅淋漓的做过几回。论技巧,傻表弟远不是他的对手,可人家胜在体力上。有几次他半途晕过去,醒来才发现耿前川还在他身体里毫无倦意的抽/送。这种显而易见的生理落差,让他觉得比年龄上的代沟还难以逾越。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始嫉妒起对方的青春。虽然他也曾极致的美过漂亮过,却没在自己最可口的时候遇上这个傻表弟。
“你是不是后悔了?”随手拿起瓶精华液挤到在手上,他故作轻松的问。
耿前川倒是答得很爽快:“没有。”
白默转过半边脸睨他:“还装?”
于是耿前川斩钉截铁的又说了一遍:“没后悔。”
白默盯着镜子里的他看了半晌,决定不再追问。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来就没有什么保障,即便是有爱在,谁又能保证他永远只爱自己。回忆起自己几近疯狂的赶去温泉酒店找他的情景,白默心里就跟翻了个五味瓶一样。
擦完脸理理头发他一言不发直接往外走,没想到却被耿前川拦下了。
“干嘛?”一条胳膊挡在他面前,他最烦这种黏糊糊有事儿说不痛快的人。
“那个……戒指。”耿前川似乎也是很不愿意说出来,可他又无法控制自己与生俱来的领地意识。那个戒指就像个标志,代表白默还爱着别人的标志。以前他不在乎,但是现在不行。
白默楞了楞,低头抓起胸口的戒指说:“这不是你送给我的么,特地放在我床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