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娃娃是一个护短的孩子。
她的体内流有杜家护短的天性。
在她的世界里，第一重要的是母亲，第二重要的是胖胖，刚见面的父亲勉强算第三个吧。
但是不管父亲在她的心里排第几，她都不许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对她父亲有任何的不敬。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塔塔木跟阿克里他们。
[下一次你们再在我面前对我父亲无礼，我就把你们丢进黑暗深渊里。]
[奴等不敢。]塔塔木敬畏的说。
黑暗深渊是南疆神话传说中的关押犯了错的神人的地方。
但最可怕的不是肉体受体，而是据说只要被关进了黑暗深渊里，那麽沾染了黑暗的灵魂将永远也无法投胎。
南疆人不怕死亡，因为他们相信来生。
可是要是灵魂沾染了黑暗的气息，将永远在黑暗徘回，永远也无法投胎转世。
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处罚。
[我不在乎你们敢不敢，我只要你们记得你们的本分就行了。]娃娃看着塔塔木说:[我不管你们以前跟我父亲有多少的恩怨，我只要你们记得一件事，南疆是我的。]
敢在她的背後搞鬼，她就让他们知道後悔两个字怎麽写。
在娃娃的观念里是没有是非道德的，只有她喜不喜欢。
[娃娃先让他们起来吧。]虽然看到对头如此狼狈的样子，让他很爽，但是他不会笨得落井下石。
娃娃是他跟子静的女儿，既然子静是南疆圣女，那麽南疆自然就是他们的女儿的。
那也代表以後杜家对南疆的政策要有所改变。
娃娃看了父亲一眼，小手轻轻一挥，塔塔木的身上就变得乾乾净净的，甚至连刚才被火烧伤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好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敬畏之心比刚才更强上好几倍了。
杜修远这才知道自家的闺女的本事不只一项。
[起来吧。]娃娃抱着胖胖就准备要离开了。
对她来说，塔塔木他们引不起她的兴趣。
[我们到书房去谈谈吧。]杜修远摸摸女儿的头。
娃娃没兴趣管父亲跟塔塔木他们要谈什麽。
她绷绷跳跳的来到老管家的面前。
[管家你认识龙浩泽吗。]
管家点点头。
龙浩泽是都城龙家的二房嫡长子。
龙家的大房虽是龙老夫人的嫡长子，但是三十多年前他犯了大错，被当时还在世的龙家老爷子取消了继承权。
再加上他的妻子又只为他生了三个女儿，所以龙家的继承权便落到了龙家二子的头上。
可是龙家的二子十年前却发生了意外而死，只是也有人说那不是意外，是龙家长子为了家产制造了那场意外。
不过不管怎麽说，龙老爷子去世前留下了遗嘱，他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龙浩泽，当他满二十岁时他也将继承家主之位。
而他之所以会被送到军队来，是因为据说前几年他的身边发生过好几次的意外，怕他死於非命，龙家老夫人才透过关系把龙浩泽送进军队里。
[那他家住在那里。]
龙浩泽进了幻境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出来。
她记得，他说他想要颗糖果给他的祖母。
她没办法让他早点从幻境出来，但是给他祖母一颗糖果，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事。
[龙家在都城。]
都城离南疆可是有万里之远。
她对都城的了解，全是来自母亲的诉说。
她知道她的外祖母跟曾外祖父都埋在那里，那也是母亲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也是她差点丧命之处。
她曾问母亲会想念那里吗?
但母亲却说那里不是她所思念的故乡。
她问母亲思念的故乡在那里?
母亲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她要睡着时，母亲才缓缓的说。
在心里。
她还记得那时母亲脸上的表情虽然很温柔，但眼神却很悲伤。
娃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
[把这送去给龙浩泽的祖母，就说是她的孙子给她的，要人亲眼看到她服下。]
管家点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会派人去的。]
娃娃看了老管家一眼，又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给你，吃了它可以让你健康的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
老管家的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惊喜。
[谢谢你小姐。]
人年纪大了，不是怕死，而是怕满身的病痛啊。
[再过不久浮云宫就会有人来了，到时就要麻烦你了。]娃娃随口交代说。
她离开浮云宫已经四天了，那些侍女们就算再迟钝也该追上来了。
她并不担心那些侍女们，她只担心她们会去打扰母亲的静养。
这两年来母亲的身体虽然有好转，但是每天还是需要时间的睡眠做休养。
所以爷爷他们才会去替母亲寻药。
但这些年来，母亲吃过的灵药还少吗?
虽然爷爷他们不说，但是她也知道那些灵药无法治好母亲的身体，所以她才会离开浮云宫来寻找父亲。
她知道在爷爷他们的眼里，南疆以外的男人皆薄幸。
她的曾外祖母为了爱情抛下了一切，跟着她的曾外祖父一起离开南疆。
但结果却是死於非命，曾外祖父没有替她报仇也就算了，还带着她的外祖母离开。
为了那狗屁的面子跟信义，明知道她的外祖父是个不可靠的负心人，却还是把女儿嫁给了他，让她的外祖母婚後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最後还被外祖父养的外室给气死。
明知道她外祖父那一家子不可靠，但他却没有帮唯一的孙女安排好後路。
如果不是她的母亲聪慧，还有几分本事，只怕早就死在那一家子的手上了。
她无法否认爷爷们的确说的有理，她的曾外祖父跟外祖父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而在他们的眼中，她的父亲更是混蛋，居然让她的母亲未婚怀孕，还受了重伤。
如果不是她母系的血脉太过高贵，而她又在母亲的肚子里觉醒了能力。
以这个世界对女人的要求，以及对非婚生子女的歧视，现在她们母女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苦。
但不管她的父亲再怎麽混蛋，但是至少有一点他是好的。
那至少他对她母亲还是有心的。
只要他对母亲是真心的，那麽不管以前他做错了多少事，她都可以原谅他。
这一天对杜修远来说，是这几年来最让他感到惊喜的一天。
他跟子静有个四岁大的女儿了，还有子静不再是下落不明了。
她就在浮云宫里。
虽然他很想立刻赶到浮云宫去，可是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他整个心都软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及，他五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个晚上了。
让女儿好好的睡一觉，有什麽事明天再说。
只是杜修远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时钟看，希望时间能走得再快一点，能早点天亮。
就在这漫长的一夜既将过去的时候，就在杜修远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
娃娃突然醒了过去，她坐了起来看向窗外，只是落地窗上的窗帘已经拉上了，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怎麽了?]杜修远关心的看着女儿问:[是作梦了吗。]
以前他从来没有跟小孩子相处过，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女儿怎麽了。
[母亲……]
[是梦到你母亲了吗。]
娃娃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娃娃摇摇头。[是母亲来了。]
刚才在睡梦中，她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
杜修远惊喜的往楼下冲。
这一刻他的心里就只有子静，其他的都暂时让他抛到脑後了。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的她有个已婚的女同事，再一次休息时间她们再一起聊天，她突然提到了孩子的问题。
她还记得那个女同事一脸感概的对她说，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後，就很容易把孩子摆到第一位，为了孩子什麽委屈都可以受。
就算嫁的男人再混蛋，只要男人肯对孩子好，女人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
当时的她还是个单身贵族，家里连只蟑螂都没有，那时的她根本就无法理解那个女同事的话。
毕竟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知道她的母亲是爱她的，但是她的母亲也爱她再婚的丈夫，跟再生的儿子。
所以再她母亲的心中，她不是摆在第一位，她更是不可能为了她受任何的委屈。
可是现在的她却能体会那个女同事的话。
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
她的女儿就是她的命。
所以就算明知道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外出，她还是来了。
再知道女儿离开浮云宫去找她父亲後，她差点没有吓坏了。
以前她在都城时,虽然体内有八分之一南疆人的血脉，但是南疆对她来说只是万里之外的一个地方而已，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有去的一天。
再加上虽然她体内有南疆的血脉，但是宁家三百年的书香世家历史对很多人来说太过辉煌了，只要想到宁家，她的南疆血脉就一点也不重要了，再加上她是宁家唯一的继承人，谁还会在乎这点小事啊。
但等她真的到了南疆後，她才明白南疆人有多麽的排外，难怪就算政府已经统治这里数百年了，依然要在这布下重兵。
也因此她更加担心女儿了。
虽然在南疆人的眼中，她的女儿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掌控着他们生与死的神之女。
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为她牺牲生命。
但在她的眼中，她的女儿虽然聪明，但她依然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
她就算天生早慧，但跟她这种带着上辈子记忆夺舍的人是不一样的。
而娃娃就这麽一个人也不带的就离开浮云宫，就算有胖胖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无法放心啊。
更何况杜修远会不会承认她的身份还是一回事。
单娃娃的身份要是被发现，就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她的女儿可不懂得什麽叫做低调行事啊。
还有杜家虽然镇守在南疆上百年了，但在这里却不是杜家人说了算。
所以她一知道女儿离开了浮云宫，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当她来到这时，也早就体力透支了。
只是还没有亲眼看到娃娃前，她根本就不敢休息。
喝了两口灵茶坐在沙发上，子静强迫自己要保持清醒。
就在她等着管家上楼去通报时，就看见杜修远已经飞奔下楼了。
不管之前她有多麽的担心。
但再看到杜修远的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人也就这麽晕了过去。
而她昏迷前一刻看到了杜修远那担心的眼神。
或许就算他们分开了几年，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依然不变吧。
这是子静的最後一个想法。
杜修远再看到子静的那一刻，差一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之前他怎麽会以为子静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她分明是那个最美最能打动他的心的女人才对。
只是她比他记忆中瘦弱了许多，彷佛只要一阵风就可以把她给吹走了。
杜修远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他就看见子静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杜修远连忙冲了过来抱住子静，怒视着她身旁几个穿着一样，一看就是侍女的女人。
[子静她为什麽会晕过去。]抱住了子静，他才发现子静的体重轻到让他觉得心惊。
侍女们还来不及开口，杜修远就听见了女儿的声音。
[母亲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晕倒。]
一见到了娃娃，六个侍女立刻跪了下来，表情是无比的虔诚，态度更是无比的谦卑。
子静先让服侍母亲的侍女，先替母亲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後，才对父亲说。
[母亲她没事，父亲你先抱母亲回房去休息。]
杜修远立刻抱着子静上楼，还大吼着要管家去找医生。
不是他不相信女儿的话，而是子静的样子让他感到心惊。
他可是记得娃娃说过，子静受伤後，一直用药再调养的身体。
父亲抱着母亲离开後，娃娃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问。
[怎麽只有你们几个来，其他的人呢。]
平常跟在母亲身边照顾的人至少有十几二十个。
以母亲的身体状况，她出门可无法轻车简便啊。
侍女们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可是又不能不回答。
圣女是浮云宫的主人。
但神之女是整个南疆的主人。
她们的生或死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们说她们是浮云宫的侍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应该轻易的离开浮云宫，所以她们……]
听到这娃娃笑了起来。[既然她们不愿意离开浮云宫，那麽就永远留在那好了。]
侍女们全都吓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神之女的意思，就是那些留在浮云宫不肯出来的，从这一刻起全都是死人了。
这时她们只庆幸自己跟了出来，但也替留在浮云宫的同伴感到悲哀。
毕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几年更是日夜相处再一起，虽然不是亲姊妹但也情同姊妹。
可是她们还是没胆子敢开口求情，神之女虽然年幼，但是她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子。
娃娃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们说:[你们要记住，你们是我母亲的侍女，那麽不管我母亲要上刀山下油锅，你们都应该寸步不移才对。如果忘了自己的身份，那麽就别怪当主子的不留情了。]
浮云宫曾有数十年的时间没有主人，再加上母亲体弱，她又年幼。
所以让浮云宫的一些人，早忘了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她们忘了，她不介意提醒她们。
因为有圣女在，所以才需要浮云宫。
既然她们只知道浮云宫而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那这样的奴婢也没有需要存在了。
侍女们知道这是一个警告。
这是告诉她们，她们需要效忠的是圣女，不是浮云宫。
娃娃走进父亲的房间时，老管家找来的医生已经来了。
看医生跟护士的样子，她知道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不好，但是没什麽危险在。
[杜少将。]莫医生站了起来说:[这位小姐身体的状况不好，现在虽然没有立即的危险，但是也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
身为医生他看的出来，这个女人长期服用的药物，全都是十分少见的灵药。
[那现在该怎麽办?]杜修远看着莫医生问。
他虽然知道子静的身体并不好，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麽遭。
[这…..]
莫医生考虑着该如何说。
虽然他的医术在南疆也称得上小有名气，但跟之前负责这个女人的医生比起来，他承认他自叹不如。
至少他的手中就不可能用这个女人服过的那些灵药药材。
[这是我母亲现在正再服用的药物，]娃娃的话才刚出口。
侍女立刻送上了一个有姆指长的瓷瓶到莫医生的面前。
莫医生打开了瓷瓶，倒出了一颗淡绿色的小药丸闻了一下。
他当了要四十年的医生，见过的药材数都数不清了。
但是从这药材的气味，他知道这是用难得一见的上等药材炼制而成的。
[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药啊。]莫医生的脸上有着惊喜。
[这是萧医生亲手炼制的药。]侍女柔声的说。
莫医生吃惊的问:[是那个有着南疆第一神医之称的萧亦。]
侍女点点头。
[难怪……]
难怪这个女人可以活到现在。
可是就算有南疆第一神医出手，也只能让这个女人的身体状况维持这样，可是这个女人当初是被人从鬼门关里逃出来的。
娃娃轻描淡写的说:[现在萧爷爷不在，再他回来前，我就将我母亲交给你了。]
[娃娃。]女儿对莫医生的要求，杜修远有些不好意思。
杜家跟莫家有超过四十年以上的交情了，所以他才能请到莫医生来。
不然以现在莫医生的地位，他早就不出诊了。
更何况莫医生在南疆是出名的名医，怎麽可能要求他放下其他的病人，专心照顾子静一个人呢。
莫医生才刚想要开口拒绝，但娃娃一句话，就让他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母亲是南疆圣女。]
莫医生虽然不是南疆人，但是待在南疆数十年，他当然知道圣女在南疆所代表的意义。
只不过他本以为圣女的传承早已经断绝，成了传说中的人物了。
莫医生交代跟着来的助手说:[去我家一趟，让人把我的衣物准备好，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了。]
他知道这事容不得他拒绝。
娃娃对莫医生的识相感到很满意。
而只要让她满意了，她就会很大方。
对一个医生来说，他最想要的是什麽呢。
这不必猜也知道。
她从怀里的小袋子里拿出了一本手抄本的医书递给了莫医生。
莫医生才一看到书名，整个人就愣住了，接着就狂喜的接过医书，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看了。
左龙医书。
左龙是三百年前南疆的一名医生，他三十岁前一直默默无名。
但是他三十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事，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
本来他的妻子是不会死的，但是那一天左龙到离家甚远的地方出诊，而他怀孕七个多月的妻子却再做家事时不小心跌倒因此早产。
可是左龙的母亲却非常不喜这个儿媳妇，因为她中意的儿媳人选本是她娘家远房亲戚的女儿，可是却那个女人却不为左龙所喜，後来左龙的母亲虽然妥协了，但是却对左龙的妻子颇有意见。
在左龙的妻子早产时，她却只让人请来产婆，却没有请医生来。
等左龙从患者家回来时，他的妻子却已经回天乏术了。
受了这样的打击後，左龙离开了家，开始四处游历。
因此让他眼界大开，也因为四处旅行的关系，让他接触到不少疑难杂症，让他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而左龙医书则是他年老後所写的一本医书，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书并没有流传开来。
他敢打赌，他手上的这本手抄本，在南疆绝对不会超过三本。
这本医书不只可以当作传家宝，他相信他看完後，他的医术一定可以更进一步。
看莫医生如此兴奋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这份礼物了。
[左龙一生一共写过三本医书，等萧爷爷取回医治我母亲所需要的药物後，我就把另外两本医书也送给你。]
娃娃的话让莫医生有被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砸下来的惊喜。
能得到一本左龙医书，对莫医生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再听到还有另外两本左龙医书，而且还要送给他时，莫医生差点没有乐晕了。
可是他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南疆圣女的身体状况可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调理好的。
从刚才的话里，他明白南疆圣女跟杜修远两个人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跟杜家相交数十年，他对杜家的事非常的清楚，
他知道因为杜修远年过三十好几却始终未婚，所以杜元帅都已经要强迫帮他选择未婚妻了。
可是因为之前杜修远有克妻的名声，所以那些疼爱女儿的人家，谁会愿意跟杜家结亲啊。
所以据说杜元帅决定了跟他有数十年交情的王家闺女儿，那个孩子为了杜修远从两年前就从都城跑来的南疆。
只是现在看来，王家的闺女儿是没戏唱了。
娃娃是不会在意莫医生心里的纠结的。
她只知道已她的身份下了命令，就没有人敢不遵从。
娃娃又看着父亲说:[要塔塔木他们来一趟吧，现在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杜修远看着女儿问:[你要他们做什麽。]
[要他们献上妻女来服侍母亲啊。]娃娃理所当然地说:[这次从浮云宫里只来了六个侍女，这那够用啊。]
对塔塔木他们来说，献上他们的妻女来服侍南疆圣女，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光荣。
娃娃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杜修远愣了一下。
[娃娃这不太好吧。]
娃娃不解的问:[有什麽不好，他们的妻女刚好够资格来服侍母亲。]
[塔塔木他们的妻女，是一个部落的夫人跟公主，她们自己本身就娇生惯养的，能照顾的好你母亲吗。]只怕那些女人离开了女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已。
娃娃一想也觉得有理。[那就让他们献上自己的族人吧。]
杜修远这才同意。
当然他也没有去询问女儿，为什麽没有让浮云宫的人来。
因为在他的想法里，能用的人多的是，只要开个口就行了。
但是莫医生却已经愣住了。
在南疆那麽多年，他接触的权贵们不再少数，甚至可以说他的病人非富即贵。
塔塔木是南疆一个部落的头人，虽然他只见过他几次，但是也知道他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但他的妻子在这个小女孩的眼中，居然只够资格来服侍南疆圣女。
虽然杜修远打消了娃娃的念头，但是要塔塔木知道了，他岂不是要气炸了。
就像是看出了莫医生再想什麽，娃娃微微一笑後说:[以前南疆头人的妻女们，本来就是用来服侍圣女的。要是选上了塔塔木他们的妻女，那可是他们无比上的荣光，只可惜他们的妻女现在太没有用了，居然连服侍人都不会。]
看来不只是浮云宫的侍女们忘了自己的本份是什麽，连南疆的头人们也忘了。
莫医生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任谁也不会相信这话出自一个四岁多的孩子。
娃娃没有再说什麽，只是带着笑容离开了。
刚才她会说那些话，也是因为她对莫医生有好感。
否则南疆的医生何其多，能照顾她母亲的医生多的是。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萧爷爷他们该回来的时候了。
她希望能顺利的带回她母亲所需的药材。
但在这之前要好好的整顿浮云宫，否则那些人根本就忘了主人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