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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轻松不少。
他是最后一个入场的,到达现场后,先与纳兰秀艾请安,之后便抱着皇子接受在场官员及贵族的问安礼拜。在座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见贺赫赫的,他们都本来见沙青因、沙玉因都是出名的美人,而皇帝又那么宠爱贺赫赫,便都误以为贺赫赫长得极为美艳。怎知……唉,以后要叫他“妖妃”都不好意思了!
“这……大人,这妖妃有点朴素啊!”
“对啊,这个形容举止,倒是比较像私塾先生……而且是坐轮椅的……”
琴桐梓也不想那位传说中的寿考夫人居然长得这么不起眼。贺赫赫长得清秀斯文,又因为体弱而显得体态清癯,坐在那轮椅上不时寒咳几声,倒似一株欲败而未败的病梅,冷冷清清的枯瘦,隐约间只有半点的花色秀丽,余下的皆是衰颓病气。琴桐梓则是极盛的梅花,有傲雪欺霜的姿态,艳而不俗,极具其父文人志士的风骨,可怜只被锁入了宫闱,为了一个大男人与一堆小男人周旋。
虽然众人都在打量贺赫赫,但贺赫赫却不看任何人,入席后仍将孩子抱住,只一手搛菜一手抱娃,双眼不时打量着四时园的风景。
那四时园顾名思义,就是一园兼有四季风景,完全违法季节规律,红枫与绿叶齐飞,下雪时候开玫瑰,简直就像是ACG场景一样随便弄的。皇城外还有个四时山庄,专门供应反季节蔬菜。这个是相当的不科学的,自从天巫和沙玉因身死、灵塔派没落后,这个四时园和四时山庄也都荒废了。因为这么不科学的设定完全靠不科学的巫术撑起来。巫术要不科学到这个反季节的程度还是具有一定难度的。
如今,借满月宴的名头,纳兰秀艾聚集朝中权贵都来四时园见见反季节的胜景,顺便,他就提出了彻底铲除国教的主张:“灵塔派先后死了天巫和天巫传人,应当是没有气数的了。正好朕梦见有渡人渡朕过江,前几天忽见了梦中人,原是一名厉害的术士,闻天下有变,便来助朕一臂之力,诸君请见他罢。”
便是此时,听得如溪水般泠泠的琴音,或高或低,俱是清冷无比,又如冰玉相击,撞出一些华美的趣音来。贺赫赫一听这个BGM,就知道有美人要出场了。大家都四处张望,此园幽径交错,小路甚多,也不知那位术士要从哪条小径中拂花分柳而来。可贺赫赫作为看遍电视剧的人,已经明白此时要向天上看才行。这种BGM,自然是美人从天而降的背景音啊!
☆、第 104 章
小顺子不解问道:“公子你看什么?”
贺赫赫邪魅一笑说:“必然是要落花了。”
他话音未落,便见有漫天花雨飘荡。一众人士都抬头看着纷飞的花雨,点点落红,在月色下分外惹人欢喜。更令人惊喜的是,筵席两旁的树,仿佛都被春风润泽了般的,枝头纷纷开出艳丽的花朵来,一朵朵迎风绽放,蔚为奇观。
贺赫赫心想:还是结果子比较实惠吧。
小顺子讶然道:“真神奇!不过公子你怎么知道会落花的?”
“何止落花,落人都有。”贺赫赫以电视剧版诸葛孔明的口气说。
于是天上果然飞出一道白绫,白绫上便有一人滑步而来。那人体态极为优雅,却是个男子,长得极为俊美,像是白梨花蕊揉成的肌肤,月光折下作成的骨架,浑身一股淡香,眉间几分柔气。他是个男人,却很阴柔,让贺赫赫怀疑他练了什么葵花宝典一类的武学。
那人便拜倒道:“我乐无荒见过诸位贵人了。”
“乐无荒,你来了!”纳兰秀艾大概看得电视剧少,对这个花魁mix小龙女式的出场很是惊艳,“朕没看错,你果非常人。”
乐无荒说道:“皇上才非常人。”
这对话落在贺赫赫耳里,就像是二人对骂“你不是人”“皇上你才不是人”……
纳兰秀艾又说:“这位就是朕属意的新国师,乐无荒。”
乐无荒答道:“谢陛下恩。”
对于这无端冒出的乐无荒,很多臣子都显得不大信服。琴相正要开口说话,纳兰秀艾却将手一拦,说:“行了,今天只谈风月,不谈政事。为的是贺皇子满月之喜。有什么话,明日早朝再议。”
琴相这才作罢。琴桐梓却避席道:“寿考夫人,在下琴桐梓,问夫人安。”
贺赫赫见琴桐梓行礼了,便也微微欠身,说道:“琴良人太过多礼了。”
“礼不可废。”琴桐梓说道,“桐梓入宫以来都未曾拜见过夫人,是桐梓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贺赫赫便道:“哪里是你的错,是我不好,这身子骨啊……”
“桐梓准备了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夫人笑纳。”
贺赫赫答道:“那……那也太谢谢了。”
琴桐梓便亲自捧来一个匣子,将那匣子打开,里头放着一盏翡翠莲花长明灯。琴桐梓笑道:“这长明灯点着,可以安神也可以辟邪,对小孩半夜哭闹特别有益。”
贺赫赫虽想说我家小孩从不哭闹,可仍道:“良人有心了。”
琴桐梓拿来了灯油,将那长明灯点了。那长明灯做成一株莲花的形状,叶是以绿翡翠做成的,青翠欲滴,栩栩如生,那莲花则以红翡雕凿而成,精致巧美,里头染了灯光,那光透过红翡翠出来,也是红光,这红光投到贺赫赫的衣袍上,袍子上那金丝凤纹便光彩夺目起来。这因为是喜庆,四处悬挂的是红灯笼,本就照的贺赫赫衣服看着是正红色,早有朝臣看着觉得此人骄横嚣张,但也不好开口。此刻见贺赫赫穿的竟是正红金丝凤纹的袍子,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又非议起来。
不必琴丞相开口,便有谏官上前,说道:“臣以为该快将这僭越的罪人拿下才是!”
贺赫赫仍不知身犯何事,十分惊诧。
那沙青因却扑了出来,跪倒在地,说道:“陛下,这衣服是内务府送来的,是内务府的问题,绝对不关夫人事的!”
谏官冷道:“内务府送来的衣服?这衣料纹样若不经过夫人的同意是不能裁造的吧?难道是夫人蒙着眼选、蒙着眼穿上的?”
沙青因却哭道:“这……这衣服是奴亲手伺候夫人穿上的,若论罪,奴也有罪!夫人本不察材料,都是奴代为过目答应的,这些都是奴的过错,请陛下降罪于奴,不要怪罪夫人。是夫人太掉以轻心,为奴的愚蠢所累,才会遭此横祸的。”
“青因!”贺赫赫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回席上去!”
沙青因便哭道:“奴一人身死不足惜,望夫人保重!”
琴相本就和琴桐梓商议好了,让贺赫赫穿上这僭越的礼服,再让琴桐梓借送灯之机让礼服的金丝凤纹显现。等谏官说了个开头,其他官员纷纷附议,又拿出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