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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和他温吞水般的语气相比,韩敬只感觉自己举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手腕阵阵发麻,正被兰知紧紧而用力地握住。韩敬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被握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小兰,”朱院长终于首先示弱,声音也稍微小了点,“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
他顿了一顿,又低声道:“今天我已经把钱打过去了,你也知道,这些钱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我并没有问你要一分钱。”
兰知冷冷道:“本来就不该我出钱。”
“总之事情也了结了。”朱院长又劝道,“小兰啊,我知道你怪我……不过今晚教育部的活动你一定要来啊。你知道的,陈部长向来很欣赏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你要是缺席不参加的话,咱们Z大校长的面子都下不来啊。”
兰知慢慢松开了韩敬的手。他似乎终于从难得的愤怒中平静了下来。
“知道了。”他的声音再也不带感情,“我会准时出席的。”
然后他不等朱院长回答,伸手就按键强行结束了通话。
韩敬只觉得这短短一分钟的通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一下子消化不了。
事实上,兰知和朱院长后面的很多对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韩敬懵懵懂懂的,一个人杵了好半天方才想起来抬头问兰知:“兰老师,你……你……下午三点从学校里跑出来,是一直……一直……冒着大雨在找我吗?”
兰知在穿西装外套的手顿了一下。
“不是。”他侧过脸去不看韩敬,迅速地否认了。
肯定是!韩敬看到兰知这个别别扭扭的样子更加肯定了七八分。他顿时心里美滋滋的,都快往外冒油了。
兰知还是在乎他的!
这么一想,他更加觉得昨天挺身而出揍了姓朱的一拳真是揍得非常值得。
别人揍一拳又要赔钱又要被拘留,他韩敬揍了一拳,P事儿也没有,竟然还揍赢美人心,真是太划算啦!
他想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前面那些烦心的BF破事儿早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兰知已经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你住哪里?”兰知回头问他,“我送你回去。”
韩敬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兰知。
兰知似乎对韩敬这种痴痴的状态很不耐烦。不过韩敬不在乎,他觉得今天的兰知瞧上去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好看了。
韩敬幸福得都快晕厥了,赶紧连滚带爬也坐回副驾驶座,告诉了兰知现在自己暂住的地址。
那里离Z大并不远,因为住在里面那个卖碟片的男人每晚都去Z大旁做生意,所以就就近租了间毛胚房。
很快兰知就开车把韩敬送到了目的地。
韩敬却不想那么快进去。
“兰老师,你现在要回去参加什么教育部的活动了吗?”
兰知“嗯”了一声。
韩敬绞尽脑汁想了想,就罗罗嗦嗦地道:“你三点就跑出来了,应该还没吃晚饭吧?现在快七点了,你还要去参加活动……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就到我房间里去坐坐……我……我给你煮点面吃……啊对了,兰老师,我煮的面还不错,一点不难吃的。”
兰知回过头来,有些古怪地看了韩敬一眼。
韩敬感觉兰知似乎想拒绝他,心里顿时一急,赶紧拉住兰知的胳膊。
拉扯之下兰知的西服有些被拉开,韩敬眼尖,立刻看到兰知里面的白衬衫靠近纽扣的地方有一处撕裂了。
先前他和兰知做爱的时候,情动之下下手没有留意轻重,在脱兰知衬衫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衬衫撕开了一条口子。
韩敬乐坏了,马上指着衬衫上那道裂口对兰知说:“兰老师,你衣服破了。我房间里有新的白衬衫,咱们身高差不多,你快跟我上去换一件吧!”
韩敬就这样连哄带骗把兰知请进了屋内。
屋内狭小,还堆满了碟片,散发出浓厚的男人味道。
“这是我朋友让我暂时住的。同住的人今天晚上出去卖碟片了,不到十二点不会回来的。”韩敬想想兰知干净整洁的公寓,有些自惭形秽,又连忙解释,“等我找到了工作,我就会自己搬出去找地方住的。”
兰知没说话,就立在玄关处往四处漫不经心地看了看。
韩敬忙洗干净手,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衬衫。
他的确有一件白衬衫,只穿过一次,是他专门留着工作面试的时候穿的。他从箱子最底层把衬衫翻出来,摊在床上用力撸了撸衬衫上的褶皱,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了,才捧到兰知面前。
“兰老师你试试,”他道,“我去给你煮面。”
兰知看了他一会儿,才伸出手来接过衣服。
“谢谢。”他轻声而礼貌地说。
韩敬见兰知没有拒绝,高兴坏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你还跟我客气?”说完就转身去小厨房下面条了。
这里是毛胚房,设施都不是很完善。好在韩敬挺懂因地制宜,很快就像模像样鼓捣出一锅加了蛋的面。
他又切了点葱花和香菜,刚想往面里放,想想不对,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了,兰老师,你吃不吃葱?吃不吃香菜?”
兰知已经换好了衬衫。韩敬的衬衫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合身,长度虽然正好,可是他比韩敬要瘦很多,因此前胸后背的宽度始终不太对头。
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穿好了衬衫就半倚靠在客厅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两腿交叉盯着一地的碟片看。
听到韩敬的问话他重新抬起头来,朝韩敬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都能吃。
得了兰知的肯定回答韩敬立刻兴高采烈地把葱花和香菜都扔了进了锅里,顺便淋了些麻油。
口味一致真他娘的是太重要了!否则将来两人一起生活,你不吃这个我不吃那个,日子会过得很悲催的!韩敬乐呵呵地想着,全然没有意识到他盘算的竟然是想和兰知过一辈子的事情。
他煮好了面,就拎着锅子端出来:“兰老师,碗都没洗呢。你就将就着用锅子直接吃吧!”
说完他就想找可以用来放在桌上垫热锅的东西。
那卖碟片的男人大概所有的业余生活都是去看碟片撸管了,韩敬端着锅子扫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任何报纸啊杂志啊或者是什么其他废纸的。
这就是电媒时代的悲哀。
兰知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把自己换下来的被撕坏的白衬衫折了折铺在桌上,示意韩敬把锅子放在衬衫上。
韩敬更犹豫了。用衬衫当锅垫,这简直比皇帝还铺张浪费啊。
兰知已经伸手去接韩敬的面锅,淡淡道:“这件衬衫本来就是要扔了的。”
韩敬刚想说:别啊,补补还能穿嘛!可看到兰知竟然来端自己手里滚烫的锅,哪还来得及说这些,赶紧抢在兰知前面把锅放在了衬衫上。
“兰老师,你别动,我来我来。”他手脚利落递给兰知一双筷子。
兰知在桌子边坐下,拿筷子在面里慢慢搅了搅。
葱花和香菜的芬芳,还有鸡蛋和麻油的味道,慢慢地充斥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