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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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疑心的事。

    她只知太妃娘娘常护着她,却不知太妃对嘉王府的关心真挚至此。这真的是多年来一直往王府里塞细作的那个太妃娘娘吗?

    “锦阳明白。”她此时真想给太妃娘娘跪下,心一直提在嗓子眼,怜月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能不能走到全在太妃娘娘一念之间,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急切。

    “若真想要便领去吧!”

    太妃这句轻飘飘的话让锦阳有种溺水时被人捞上岸终于可以喘息的舒畅感。

    “锦阳谢过太妃娘娘。”锦阳忍着激动到想上前抱住太妃的心情平静地回道。可心里像住了只小白兔,开心得随时会蹦跶出来似的。

    “吴家是重罪,人你明日再命人去领吧。哀家得和皇上说一声,说得小些不过是个丫头,说大了便是钦犯。”太妃娘娘有些出神地望着锦阳,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母妃近日如何?倒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母妃在家礼佛,除了偶尔去寺中,这些年都不大出门了。”

    太妃娘娘的眼中柔光一现。“你母女二人也该常来宫中走动走动,行了,退下吧!

    锦阳静静地退出了咸康宫,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

    桑山行宫那边,宴毕后申霄正欲上前和锦阳说话,就见她匆匆走了。

    玖阳公主也在人堆里寻找锦阳的身影。

    今日寿宴之上锦阳让她颜面尽失又诈伤嫁祸的事,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锦阳呢?”玖阳公主叫住一个行宫宫女。

    “郡主殿下才走了。”抱着花草的宫女恭敬道。

    寻不着人,又不能带人大闹嘉王府,玖阳只能生着一肚子回宫。

    谁料想在她的宫门前遇见了正往宫外走的锦阳,那丫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改往日阴冷的模样,竟低头痴笑着。

    玖阳叫停了车轿,对身旁的宫女道:“把人给我截住。”

    只要把锦阳拉进她宫里,便能任她处置了。哪怕太妃再次路过也听不着半点动静,看谁还能救这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

    锦阳沉浸在马上要与怜月相见的喜悦中,忽地被人拦住了去路。

    真是冤家路窄。

    玖阳缓缓下了车轿,恶狠狠地对宫女们道:“给我把那丫头拉宫里去。”

    锦阳笑道:“要请我去您宫里做客也不是这个礼数,您该先把宫门打开啊。”

    几个宫女迟疑着围住了锦阳,她们也知道上次玖阳公主身边侍候的人被太妃撵出宫去的事。可主子的话不敢不听,若惹恼了玖阳公主,便不是出宫那么好的下场了。

    一个宫女上前敲门,里面的人立马过来开了。

    锦阳指着宫内对玖阳道:“公主先行。”紧接着她在几个宫女的围势下也踏进了宫门。

    身后的门关上了。锦阳也露出了笑容。

    “我看你今日没了太妃的庇护还怎么嚣张!”玖阳公主对合宫的人下令道:“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这里都是她的人,没有目击者哪怕锦阳告到太妃跟前,只要她抵死不认太妃也拿她没辙。

    锦阳笑道:“您错了,当日太妃救下的不是我,而是你!”说完一套扫堂腿将围着她的众宫女掀翻在地,然后腾身飞向玖阳,一脚踢向玖阳的胸口……

    宫门再度开了,锦阳背负着双手,一脸平静地缓缓往宫外走去。

    身后传来玖阳宫里的声音:“赶紧传太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还有一更。

    再不让女主见面你们真当作者是后妈了,不过给盼着俩人赶紧在一起的宝宝们打个预防针:因为郡主是重生的,怜月没有前世记忆,所以前期单相思的郡主会经历一段勾搭(引)媳妇的日常。大家稍安勿躁~~

    话说每章三千字真心不够用,感觉没写啥就又一章了,以后不定时加更,加更的规则放文案啦~

    还木有收藏的宝宝们动动手指戳一下收藏呀~

    第17章 017

    吴怜月第一次回到她在教坊司的房间,因前两日忙着练曲并未与吴家众女同住。

    一进屋,几双眼睛齐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宋氏坐在简陋的架子床上,只两日不见便苍老了许多。

    教坊司司礼乐歌舞,罪眷有技艺者可落籍教坊司为乐人,只是世道浑暗,名为乐人,赴宴时难免被达官显贵或王公子弟强行留宿。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无技艺者只能沦为教坊司的粗使杂役,繁重的粗活不说,还要服侍那些低等役兵。

    宋家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那些几世故交虽不会冒着逆反同谋的大罪试图捞人,但用银子活动些至少能让女眷们的尊严贞洁得以保全。可粗活还是免不了的,不干活难道让这里的管事嬷嬷和宫女们侍候?

    初冬时节井水冰凉,宋氏这两日双手白天泡在冰冷的井水中洗衣,晚上在教坊司的大殿上跪着擦地。以前在她身边伺候的丫头们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她。阁老家的千金,打出娘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哪里吃过这种苦?细皮嫩肉的才两天功夫就生了冻疮。

    然而,凛冬未至。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宋氏是怎么也没料到吴怜月这么绝,明明吴家遭殃她自个儿也逃不掉,硬是来了招玉石俱焚。她也有些悔,不该在孟氏之死上反复刺激吴怜月。不过更多的是恨,是从官太太到阶下囚的不甘。

    吴怜月走到床前,发现进教坊司那日床上明明有的被子不见了,褥子也被水浇得透湿。床没办法睡,屋子她更是不敢呆,女人们怨怒的眼神让她胆寒,更让她心生愧疚。

    母亲去世的悲痛,被宋氏凌虐的绝望,让她没能意识到被牵连的人会这么多。

    宋氏对房内的一个丫头道:“关门!”听语气不像是关门睡觉,而是像要避着教坊司管事的对她做些什么。

    紧邻着门口的吴怜月吓得转身逃了出去,一直寻到之前一同练曲的重臣之妾房中,央着勉强同住对付了一夜。

    ***

    锦阳睡不着。

    王府的灯盏依次灭了下去,只有思月苑的灯整夜亮着。

    她披上外袍走出房门,往左一拐去了连花着人收拾的给怜月备着的房间,因为铺天盖地的桂花香,让这间屋子有了些前世月门宫的样子。她静坐在屋中,用回忆填充着不眠之夜。

    初冬天亮得迟,听到外街上传来的鸡鸣声,一夜未眠的锦阳便出了屋,天不亮就唤来连圆让她备好马车准备去教坊司接人。她想亲自去,想早一点见到怜月,但又不得不按捺着。

    过犹不及。她若表现得太过,怕是真要令宫里那位生疑了。

    王府的马车悠悠地驶向教坊司。

    怜月也是一夜没睡好,起来时觉得头重脚轻鼻塞耳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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