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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 作者:暮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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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语,却胜似任何辩解之语。
新婚燕尔,宁嗣当然是心疼媳妇,温言暖语的安慰秦氏,秦氏“感动”不已,“大度”的表示她愿意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把最好的几匹蜀锦送给杨大舅母赔罪!
宁嗣大窘,那里有把老婆的嫁妆拿去贴补舅家的道理,传出去颜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忙劝解道,“我的大舅母,颇有些左性,我和慧莲劝了也无用,唉,委屈你了。她此时正在气头上,等消气了就没事了。”
秦氏当然要表现的体贴入微,“执意”要送,说道:“蜀锦虽然贵重,但毕竟是钱财死物,再说我平时也不太穿这些太过华丽的料子。不如给了大舅母吧。”
“我不怕委屈,只是大舅母这般嚷嚷全府都听见了,还说要去祠堂哭婆婆去,肯定会连累的相公和小姑落个不孝的罪名,小姑即将出嫁,万一——。”
秦氏故意断下话头不说,宁嗣猛地惊醒,是啊,舅母这样闹腾,去祠堂哭母亲,虽说她的矛头直指秦氏,但是肯定会波及自己和慧莲!
慧莲马上就出嫁,婆家还是百年世家魏国公府,万一慧莲名声有损,将来在婆家腰杆都挺不直。
宁嗣心里暗怨舅母糊涂,为了一己之私罔顾慧莲名声,秦氏此刻又闹着开了嫁妆箱子把蜀锦送出去,宁嗣好说歹说,秦氏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秦氏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自己对杨大舅母这种浑人低头,再说自己一旦做低伏小赔罪,将来可就被这个浑人拿捏住了,如何能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所以她宁可以开嫁妆箱子为由,也要逼得宁嗣自己去求杨大舅母消停。
没办法,宁嗣只能亲自出面劝舅母,取了私房钱从外头买来最新最好的衣料任由杨大舅母挑。
杨大舅母沾沾自喜,觉得外甥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其实她已经输给秦氏了,闹这么一出,将来无论秦氏有理无理,宁嗣和慧莲都会站在秦氏这边。因为这位舅母已经将两个亲外甥最后一丝尊敬和亲情都挥霍干净。
颜府上下对秦氏都表示同情,暗地里取笑杨大舅母贪得无厌,一个舅母却摆出婆婆的款来,也亏得秦氏能忍下去,自掏腰包给舅母一家添份例,若换成自己,早就挥起扫把赶出门了!
杨大舅老实,杨大舅母嚣张跋扈,她最小的儿子杨四郎更是个无赖色鬼,幸亏他是外男,安排在外院居住,伺候的都是婆子小厮。
早晚进内院给杨大舅母请安时,杨四郎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直往漂亮的丫鬟媳妇子脸上身上瞟,因是客居燕京,杨四郎在济南的通房没带过来,满腔欲/火无处宣泄,就隔三差五往八大胡同跑。
这日杨四郎晚上去后院给母亲请安完毕,行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身姿妙曼的绝色丫鬟,此时天色已晚,沿路都是古树,僻静的紧,杨四郎顿时心生歹意,猛地从后面捂住丫鬟的嘴,将她往树林里拖。
那丫鬟是个性烈的,一口咬住杨四郎的手指头,杨四郎吃痛,不得不放开那丫鬟,丫鬟乘机大呼救命,几个提着食盒的粗使婆子将杨四郎团团围住,捡起树枝和石头就往杨四郎身上一顿恨砸!
杨四郎大呼自己是十爷的表弟,这颜府他想要什么十爷不给?!不过是丫鬟,他要是开了口,十爷还不把这丫鬟送到他床上去!
杨四郎满口污言秽语,听得这些婆子心头火起,新仇加旧仇,婆子们故意装作不认识杨四郎,说道,“休要胡说!我们颜府书香门第,舅家杨家也是读书明理的,怎么会有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亲戚?!定是外头混进来,打死他!”
众婆子将杨四郎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直到“姗姗来迟”的秦氏赶来阻止才停手。
看着牙齿都被打落掉四颗的宝贝儿子躺在床上连叫疼都没有力气了,再听婆子们的讲述,杨大舅母气得叫嚷道:“我的儿子是富贵公子,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中一个丫鬟?定是那丫鬟勾引我儿子不成,反咬一口说我儿子是淫贼!”
杨大舅母风风火火的跑到秦氏院子里大闹,拉着那个丫鬟就是正反两个巴掌,还骂她是个狐狸精、爬床不成诬陷儿子调戏她。
向来退让隐忍的秦氏第一次表现的强势,秦氏将丫鬟护在身后,冷冷道,“我们秦家世代书香,都是知晓礼义廉耻的,我这个陪嫁丫鬟打小伺候我,她绝对不是爬床之流。四表弟品行有亏,在场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作证,舅母何以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杨大舅母急得跳脚,“好个外甥媳妇!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污蔑表弟,我去祠堂哭大姑姑去,休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秦氏可以说一句:君家妇难为呀。
关于秦氏的祖父改名字当状元的事情,舟是从明朝状元里头挑出来的。真实情况是吴情最后还是因为名字而屈居第三探花,状元是一个叫做秦鸣雷的,舟觉得吴情很可惜了,所以把吴情和秦鸣雷合二为一,叫做秦明磊了。
其实这种因为名字的原因和状元失之交臂的有许多,大家若有兴趣去查查,嘿嘿。
图为秦氏的蜀锦和蜀绣。
☆、212杨四郎恶行千夫指,许三郎凯旋归京城
秦氏冷冷道:“舅母好大的口气,我们颜家祠堂也是一个外姓人能够随便进出的?这里是堂堂颜府,不是舅母济南一亩三分地。”
杨大舅母一怔,没想到平日软面团般任自己揉搓的外甥媳妇会突然如此强势。
“好个外甥媳妇!我进不了你们颜家祠堂,杨家的祠堂还是能进去的,等我回了济南,把你苛待舅家、为了一个丫鬟敢和舅母顶嘴的事情说了,对长辈不敬,看你还有脸没脸!”杨大舅母威胁道。
秦氏冷冷一笑,满眼都是鄙夷,“大舅母信口雌黄,乱破脏水,我无处辩驳,不过——我娘家秦家是百年书香之家,对长辈不敬这个罪名万不敢认。到时候免不得要撕开脸和大舅母当堂对峙了!”
“大舅母一家在颜府住了两个多月,除了公中给的份例,您今日要吃驼峰,明日要用血燕,我和相公掏了私房银子贴补的数量比三房主子们的份例还要多,一笔笔的都记在账上,就差把您当祖宗供着了,即便是这样,您一天到晚还是嫌这个不好那个不顺心的。”
杨大舅母嗤笑道,“好个外甥媳妇,伺候好舅家天经地义,你居然还记了私帐,是不是等着我们走了,你还要拿着账本去济南讨账?!”
秦氏说道,“为人媳妇,就该勤俭持家,量入为出,每日进出,用在何处,自然都会记在帐上,舅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亲情亲情,到底都是一个情字,您的所作所为,早就把亲情踩在脚底下,我们颜家就是把心窝子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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